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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能大太监作者:轻微崽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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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路的人进屋去了,苻秋忐忑非常地站在门前,里面半天没个人出来。苻秋想明白了,方太傅要给他个下马威,指不定门前挂着的那块布帘子后等着他的是什么。
    于是一撩袍襟,咚一声端端正正在屋前跪下,声如洪钟,“不肖弟子苻秋,请方老爷子指教!”
    院子里回荡着苻秋的声音。
    门帘静垂着,像一张没表情的脸。
    “求方太傅帮朕。”苻秋重重一个头磕在青石地上,再不起身。
    铁拐拄地声一下下来到苻秋跟前,那条拐杖他还记得,是先帝赐给方太傅的。
    “苻秋。”
    苍老的声音仿佛来自千里之外,苻秋满头冷汗,不敢妄自抬头。
    “这根虎威杖是先帝赐给老师的,你还记得吗?”
    苻秋艰涩道,“弟子记得。”
    “还记得先帝说过什么吗?”
    方太傅是在一次除夕宴后的第三天里递上告老还乡的折子,先帝看了,赐给他虎威杖,杖身虎纹,杖头王字虎头。
    “父皇说……父皇说……让老师上打昏君下责佞臣。”
    说完这句,苻秋就知道自己要挨打,这还没挨,浑身的肌肉已绷紧了。
    此时东子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方老爷子要打,属下替皇上领受。”
    “呵呵,那要不要苻家的江山,也让袁家人来替皇上坐?”方太傅白须抖动,不怒而威的脸上一丝和缓都无,也没把东子看在眼里,只看着打小心思就不在江山帝位上的皇帝,总算到了这一天,他弄丢了江山。
    苻秋眼角余光瞥到身边跪了个人,一股勇气在心中蕴化开来,他脖子一硬,抬起头来,坚决道,“请老爷子责罚!”
    没想到方老爷子看着摇摇欲坠,揍人毫不含糊,统共三十杖生受下来,娇生惯养没吃过苦的苻秋被打得爬都爬不起来。
    老爷子打完人就进屋,不给苻秋说话的机会。
    东子跪得腿麻,起身两步踉跄。
    亏苻秋还笑得出,挨打的是背,不知道脊骨断了没。不怕有武功的人来打,好歹有个分寸,就怕老爷子这样的,没分寸。
    东子抓着他的前臂,把人拖到背上,刚一背起来。
    下人走前来,“老太爷说了,让少爷睡东厢,大夫在屋里等着了。”
    苻秋止不住笑出声来。
    东子反手在他背上一挠,苻秋痛得连声大叫。
    “胆子养肥了是不!回去砍你脑袋!”说着一巴掌拍在东子的后脑勺上。
    苻秋心情好,一听连大夫都请好了,他就知道方老太爷这关算过去了。回头一想,其实要不是决定帮他,老太爷也不会让人请他过来,东子一来就得吃闭门羹。
    “喂,公公,晚上打二两酒来,咱们庆祝庆祝。”苻秋兴致勃勃地在东子背上扭来扭去。
    东子闷着头不说话。
    “嘿,大闷头。”苻秋把东子的脑袋像个球似的拨来推去,趁下人没注意,凑在他耳朵边上吹热气,果然东子的耳根子红了,苻秋压低声音,“有种的晚上也别出声。”
    “……”
    苻秋豁然蹙眉,手僵在东子耳朵上,“好像你是没……”他收了声,一看东子没生气,又来劲在他背上扭来扭去地直像条虫。
    老太爷肯帮忙,这事就算成了一半,苻秋乐观地已经看到自己重新回到皇宫,想的倒不是龙椅,那把椅子又大又冰,坐着不舒服。他想的是再也不用抱头鼠窜,到时候要以他的名义,在大楚开它十多二十间酒楼,这营生来钱,再也不用担心官府骚扰,朝不保夕的日子他过得有点疲了。
    背上衣服扒下来时,东子只看了一眼,就捏紧了拳头。
    苻秋忙拽住他的手,“喂,你干嘛,快松开。”
    东子眼眶发红。
    “你还想去揍回来不成?”
    东子没说话,眼睛看地面。
    “嘿,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老太爷也是你敢瞎打主意的,忍辱负重懂不懂?”苻秋一直拽着他,直至东子沉默点头,松开拳头。
    苻秋才得以舒舒服服趴着,他偏着头,长出了口气,“被老爷子打一顿,我这心里也舒坦。哎哟!大夫您轻点儿,照顾照顾我这细皮嫩肉的喂!”
    一时间屋里伺候的几个家丁都忍不住笑了,低头藏着。
    上完药,苻秋把下人都支出去,打算睡一觉,可趴着怎么也睡不惯,迷迷糊糊闭着眼虚弱地喊,“东子?”
    东子本就在床边,以为他要喝水。
    结果苻秋没张眼,伸手就把茶杯打落了,自己没发觉,拽着东子一条手臂蹭来蹭去,总算蹭得睡着了。
    
    第18章 诶?
    
    翌日苻秋睁开眼。
    东子也醒了,起身好大个趔趄,把进屋伺候的紫烟扑了个满怀。
    “哈哈哈哈哈……”苻秋在床上歪来扭去。
    “……”
    “东子哥,你小心些。”紫烟扶了他一把,半嗔半怨地朝苻秋道,“公子便是不起身,也该唤人进来梳洗,让老太爷瞧见,像什么样子,回头说我们府里不懂规矩。”
    苻秋嘴角噙笑,“谁府里?”
    紫烟头一扭,从紫云手里接过来铜盆放在架子上,伺候苻秋擦手擦脸。
    苻秋仍然是趴着,若有所思的目光着落在紫烟红通通的侧脸上,打趣道,“瞧上谁了,公子给你保媒?”
    红脸刷一下变白脸,替他擦完脸,紫烟便头也不回地扭身出去。
    “公子一点不懂女儿家心思,怪不得姐姐要生气了。”
    妆镜前的椅子上垫了极厚的褥子,苻秋的伤在背上,坐起时疼得直抽气。
    “什么心思?”
    桌上玉冠碧玉簪,旁边几个伺候的不认识,是方家的人。苻秋扫了一转,重盯回正替他梳理头发的紫云,“喏,你说说看,你姐姐什么心思?”
    “还不就是对公子那点心思咯。”紫云扳正苻秋的头,令他脸朝着铜镜,镜子里映出女儿家稚嫩娇羞的脸,大眼专注得似乎世上只有苻秋的头发这一桩大事。
    “胡说,我怎么一点没看出来?”苻秋把碧玉簪随手递给紫云。
    “少爷价成日就知道问东子哥去哪儿了,哪儿把咱们下人放在眼里啊?”紫云撇嘴,镜中的苻秋梳好了头,一派明秀的公子哥,“好了,奴婢厨房里还有活儿,方老爷子说了,带来的人也不许白吃白住,都与方家的下人住在一处。”
    苻秋点头,“去吧。”
    方家下人也都训练有素,梳完头说完话,早饭端进屋来吃。苻秋看东子在门外站着,就叫进来,一桌吃。
    “老太爷说让你先养着。”
    “嗯。”
    红油腐乳很好吃,苻秋给东子夹了块放在碗里。
    东子边吃边道,“这间院子就拨给公子住,出了门右拐,转角那间大屋是书房,老太爷都让人布置好了,公子养伤时,就去那边读书。”
    一说读书苻秋就头痛,侧脸道,“每天都得去?”
    “嗯,明日起,五更天开始读书,老太爷要过来看。老爷子还说了句话……”东子呼哧喝完粥,眼里似含着笑,“让你起不来就裹包袱走人。”
    “……”苻秋手里筷子挥了挥,“他老人家不忍心。”
    话是这么说,当天苻秋在院子里让人扶着走了几圈,就回去歇着,晚上也睡得早。真就从第二日起有了读书样子,天天五更起早。连方太傅八十高龄都天天五更来巡房,他也知今时不同往日,方家将来还有得要仰仗,那套皇帝做派是再使不得的。
    一月之后,方太傅给他布置的八部史集念得差不多了,一早方老爷子便过来考校。
    深秋天亮得晚,东子站在院子里。
    起初一丝天光也无,天刚亮时是深沉的青白,之后那青白轻盈起来,再后就是红日的天下,青红交织时是瑰丽的紫,紫色散去,红日万丈,及至天光全白。时光似乎静止了点染在东子纹丝不动的身躯上。
    刚过正午,苻秋拍着咕咕叫的肚子迈步出来,垂头丧气耷着头。
    “不行再读过便是。”东子走过来,屈身替他整理袍子,拍去下摆上的褶子,摆正束腰上的蟠龙玉佩。
    猝不及防被扳起脸来亲了口。
    “……”东子愣了。
    “小爷只要肯用功,绝对是天下第一聪明人。”苻秋大笑着扒着东子的肩,把人拽下来,就往他身上倚,让东子背着朝屋里走。
    “饿成傻的了,饭要是没好,小爷就咬死你!”苻秋笑说着在东子耳朵上舔了口。
    东子耳廓通红,只得把身上人按着,老实背着。
    “都是你爱吃的。”他嘴角带着很浅的笑。
    “陪我吃。”苻秋鼻息贴着东子的耳朵,朝他耳蜗吹气。
    东子分不出手来挠,只得道,“别吹,待会儿摔了你。”
    “那你摔吧,小爷背上伤全好了,疼一个月也疼习惯了,砰一声摔个血溅当场,小爷再不用念书啦!”
    苻秋兴高采烈的声音让东子越发不敢让他摔下去。不过他也不吹气了,把头埋在苻秋宽阔的肩膀上,眼眶有点发热,从不夸他的方太傅,竟说他可以当个明君。但这话他不会说出来,尽管这认同让他很想让所有人知道,他不是个绣花枕头,他只要好好做,也能做出一番样子来。
    但还不是时候,等这天下被他夺回来,治出个海清河宴,不必他自夸,天下人也要夸他。
    吃过午饭,难得不用读书,苻秋让人换了身干净的。靛青色布锦文士袍,如意纹宽革带,脚踩厚底方头黑靴。方家在衣食住行上从无苛待,连方太傅也说,“为君者,仪制不废,心性不坏。”
    秋高气爽,正是赏菊的时节。苻秋一出院子才知道,方宅比自己想的大多了,差不多是半个行宫。碧瓦朱檐,层台累榭,间或人造的流觞曲水,水上飞阁流丹,建筑工艺未必在皇宫之下。方太傅升任太傅之前,听说曾做过工部尚书,本事不小。
    经湖上回廊过,微风徐徐,波光粼粼。
    出逃以来,苻秋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么平静。回廊之后,绕过假山,菊花香气愈发幽静宜人,隐隐传来的人语响让苻秋停下了脚步。
    “青芜,真是祖父让我来的?莫不是诓我,祖父也没来,叫我来做什么?给大娘的绣样子还没描好,我得回去了……”
    “大小姐再稍等会儿,就一会儿。”丫鬟声音听着也急了,“老爷子真的说了让奴婢带大小姐过来。”
    苻秋脚底下一动。
    立刻传来一声喝问,“谁在那儿躲着?还不出来。”
    是个隐含威严的女声,让苻秋想起从前宋太后还是皇后时,国母的架势。他浑身一凛,大大方方走出去,恭恭敬敬一礼,“在下张昭云,在府上作客,唐突小姐了。”
    方才还不耐烦的方家大小姐这会儿却兴致盎然地将苻秋从头到脚打量个遍,“我知道你,祖父一天到晚叫我去看你,说你受了伤。”
    方小姐生一张鹅蛋脸,肤色莹润,五官虽平淡无奇,却有一双显得聪明灵巧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苻秋,又问,“不是说你伤着了?怎看不出来?”
    “伤在背上,大小姐总不是要我脱给你看?”
    方家小姐拿着绢帕沾了沾嘴角,笑道,“你倒是有趣,无事来我院里说说话也是好的,我过去找你总是不妥当的。”
    大楚民风虽奔放,未出阁的女子总穿越大半个府邸跑到男人那里去,府里下人总会嚼舌根的。
    苻秋理解地点了点头。
    二人还浑不知这正是方老爷子的意思。
    回去时候天已快黑了,虽只是在方宅里转转,但足有千顷,苻秋累得不行。
    东子蹲着身给他脱靴,一只脚从靴里解放出来,苻秋立刻便踩住他的肩,满面兴奋道,“猜我今日遇见谁了?”
    “谁?”
    “从前母后给我定下的皇后,正是方家的大小姐,今儿我在院子里撞见了。”
    “喜欢吗?”东子不动声色将他的脚从自己肩上拿下,又脱去他另一只靴。
    “说不上,但很有母后从前的威仪,要是她当了皇后,定会把后宫收拾得服服帖帖,朕就可以专注前朝。”
    “那甚好。”
    苻秋说不上哪儿不对劲,总觉得东子不是很高兴,但又一想,他从来就是这个样子,高兴也好,不高兴也好,脸色都没个动静。
    自来了方宅,东子也不和他一个床睡了,唯独是他伤了背的头几天,东子总来守着。到晚上歇下,苻秋把房里的下人都屏退,留东子下来守夜。
    方家的规矩,守夜的下人在外间屏风后支一张小榻,主子有吩咐了,夜半起来伺候点茶水之类。
    半夜。
    苻秋爬下自己床,绕过屏风,拖过一张椅子,坐在小榻前。
    椅子脚在地上擦过发出尖锐的声音,东子仍未醒。
    “我知道你醒着的。”苻秋说。
    东子没动。
    “陪我说说话。”
    东子双眼紧闭,四肢一动不动。
    “我要上床了。我真的上床来了哦?”
    “……别,床会塌……”
    话音未落,苻秋刚跪上小榻,就听“轰”一声,东子两手圈着让他不会摔到地上,苻秋压在他上方,嘿嘿两声,“朕是金口玉言。”
    苻秋站起来,顺手拉东子起身,朝自己床走。
    “反正床也塌了,进来睡。”苻秋兴致勃勃爬上床,朝东子招手。
    东子无可奈何地躺到床上,一条手臂伸过去,苻秋熟练地抬起头,枕着他的胳膊,翻身过来看东子闭上眼的侧脸。
    “下午我听方小姐的丫鬟说,是她祖父让她去花园里的,我想了想,老爷子应该还想续上那桩亲事。等回京,方家长女就是我的皇后了。”
    东子没吭声,察觉到苻秋的手在自己肚子上划来划去。
    “要是不用娶媳妇就好了,后宫一大堆女人,想想都头疼。”
    “皇上,此话不可胡说。”东子沉声道。
    “不是胡说,就同你一处说说。东子。”苻秋小声叫他的名字,把嘴唇贴在他的脖子上,两手环着东子,像一只小猴子。
    “我……我对你好吗?”
    “……”沉默了会儿,东子摸着苻秋的背脊,“好。”
    “将来回宫你做总管好吗?”苻秋亮晶晶的眼睛在黑暗里瞅着他。
    那眼神让东子难以拒绝,他也没想过要拒绝。
    “好。”
    苻秋高兴地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就这么说定了,你要陪我一辈子的,知道吗?”
    “知道。”
    从小时被父亲带进宫见宋皇后那次,他看到在院里撅着屁股同太监斗蛐蛐的那个太子,就依稀知道,他的命运同他是不可分开的。
    “那你也不许生气,不许吃醋,知道吗?”苻秋小声说。
    东子哭笑不得,“知道了。”
    被子里的苻秋翻了个身,膝盖踢到个什么东西,东子眉头紧拧,完全克制不住那声痛吟,甚至推开了苻秋。
    “……”苻秋神色怪异地低下头隔着裤子摸了把,听见东子倒吸一口冷气,登时吓得声音发颤,“这是什么……”
    
    第19章 方家
    
    “你别动。”苻秋厉喝一声,翻身下地找蜡烛去了。
    东子坐起身。
    “他娘的叫你别动!别动哦!不然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烽火烧唧唧!”苻秋示威地晃了晃手上的烛火。
    东子只得躺下去。
    床边矮几上放着灯,苻秋坐到东子腿上,将大被一掀,褪下他贴身的裤子。
    东子一条手臂搭在眼睛上,脸有点发红。
    苻秋已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羞愧、愤怒、嘲讽、激动一股脑儿涌上来几乎把他淹没,两腿之间那物安静地匍匐着,他看见他大腿上的麒麟印,还有几道即使在如今看来也十分狰狞的疤痕,紧贴着大腿内侧。
    “……别碰。”东子低声喘气。
    苻秋狠瞪他一眼。
    “唔……”东子扯过枕头蒙在自己头上,察觉到苻秋的手指贴着曾经的伤口,现在凹凸不平的伤疤前行,直至腰下。
    及至湿润火热感贴上那块疤,又游移至刺青处,他的手攥紧成拳,在床板上狠命一击。
    苻秋按着他的两手,东子感觉有水滴落到了自己腿上。
    他叹了口气,稍使点劲就挣脱苻秋的桎梏,将他扯进怀里,让他能将头搁在自己肩窝里,摸着他后脑勺毛刺刺的头发,扯过被子裹着他,低声问,“不冷吗?”
    苻秋闷声在他身上抽泣。
    记忆虽然遥远,但此刻都生动浮现在眼前。他记得那个大年夜,同和尚去看太监净身之地,那个瘦得像是猴精的干巴巴的少年。
    他的手不住发抖,叠在东子身上,两只手用力箍着他的腰身。
    东子喘气道,“勒死了。”
    “那就一块儿死。”
    话一出口,二人俱是一愣,随即又默契地都当做没有听见。
    东子吹灭烛火,在被窝里温柔地抱着苻秋,任由他的头在自己颈窝里蹭来蹭去,他知道这种亲昵是小皇帝表达歉意的最佳方式。
    黑夜没有过去,而他们有彼此。
    朔州的秋日,阳光又干又冷,呆在屋子里那股阴冷便像蛇一样钻进裤腿,缠着骨头爬行。
    吃过早苻秋就让人收拾干净了,半新的一身,干净清爽地抱着几本兵法攻略上花园里去了。经史读得差不多,方太傅让他开始学行兵。
    “纸上谈兵而已,还让晚上在书房里摆沙盘练习,方太傅说这个他不亲自教我了,就不知道会让谁来教。”苻秋随口道,反手拨了拨东子的脑袋,“出声,不出声还以为是只影子跟着我呢,吓死个人。”
    “哦。”
    苻秋笑转过身,整个人像只猴似的挂在东子身上,东子色变道,“别闹。”
    他怀里捧着方太傅的珍藏,这些书掉进湖里就完蛋了。
    苻秋揪着他的耳朵,鼻子一动一动闻他脖子里好闻的气息,硬朗,阳刚。没净身的太监,怪不得总一身硬气,说话也不带宫里太监们那种怎么掩饰也遮不住的尖细嗓,苻秋嘴唇几乎贴着他的耳背,低声问,“还存着娶媳妇儿的心呢吧?”
    东子站定,苻秋两脚在地面杵了下,连忙呼痛。
    书散了一地,东子单膝跪地就要去脱苻秋的靴子。
    “没事,没扭着,别动,你是头熊啊!”苻秋轻轻一巴掌拍在东子侧脸上,才见他两眼有点红,坐在地上粗喘气,真有点像头呼哧呼哧不通道理的熊。
    苻秋站起来,特意蹦了两下,“看吧,没事吧?”他递出手,拉东子起身。又蹲身把书都捡起来,统共四本,让东子抱着。
    “不闹你了。”苻秋揣起手,斜斜望东子,“你还真打算回去娶媳妇儿?”
    东子没回答。
    追问久了也没意思,苻秋似无所谓地到处乱看,秋水澄明,他笑了笑,声音很轻,仍然传入东子的耳朵。
    “娶就娶,得给你指门好亲事,才对得住你为我出生入死。”
    苻秋出了神,遥遥望着回廊尽头。
    一连七八日,苻秋到花园里读书都能碰上方家大小姐。苻秋对她的称呼已从“方小姐”到了“姝宛”,方殊宛也再没像第一次见面那么凶悍过,连身上的衣裳花样也日日翻新,当有一天,方殊宛手托腮坐着听完苻秋演一段宫里听来的戏后,苻秋一撩袍襟,坐在她身旁,就像戏文里写的英俊少年一般,专注凝望她。
    “姝宛,我有一件重要的事告诉你。”
    方殊宛额上蒙着层细细的汗珠,苻秋勾起她想低下去的头,低声道,“其实我不叫张昭云。”
    方殊宛大而灵动的眼疑惑地望着他。
    “但我绝对是天下间最配得上你的人。”苻秋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他想了千万次,要娶方家的女儿做皇后,这不是一早说好的吗,宋太后同方太傅早就拍板好的事,即使他不旧事重提,方太傅也会告诉方殊宛。
    只是他知道,不远处那棵岿然不动的槐树之后,那人垂手站着,等他和方殊宛“念书”完,陪他回院子,给他做好吃的,伺候他的衣食起居,时不时离开方宅,回来了总要半个时辰才到他房里来,身上衣服干净又好闻,一闻就知道是新换的。
    “我知道。”方殊宛微侧着头,发上水滴状的宝石坠子一摇一晃,她的手轻微发颤地搭在苻秋的手上,将他的手握在掌心里,“祖父几日前都告诉我了,你是大秦的天子,是……”她顿了顿,眼睫垂下,双颊飞起红云,“是我未来的夫婿。”
    苻秋的心底里莫名涌上一股悲哀。
    当晚,苻秋在床上翻来覆去,半晌后捶床大吼道——
    “啊啊啊啊——!”
    外间守着的东子进来,苻秋只留了个背影,外间的小榻第二日就找人换了新的。东子站在原地,想了会儿,爬上床,沉默地想将苻秋扳过来。
    苻秋拗着股劲,死活不回身。
    冰凉的手从他贴身的中衣探进去,在心口徘徊,没一会儿,苻秋吭哧吭哧喘气,咬牙切齿道,“手艺熟练,不知在哪家学的啊东子哥!”
    东子像头蛮牛,不说话,苻秋猛地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发了狠地在他脖颈里一阵乱啃,东子钳制着他的腿,苻秋疼得眼角都流出泪来了。
    二人的眼珠都被泪浸润了,东子抓住他的肩膀,仰起头,狠狠亲吻苻秋。
    苻秋心里狂喊:要死了要死了要窒息了,朕一定是史上第一个也最后一个亲嘴儿亲死的皇帝。
    “我不娶媳妇。”
    东子的声音低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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