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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能大太监作者:轻微崽子-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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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熹山顶,飞流直下三千尺一道银瀑倒挂而下。
    一光头老僧,于半山中的凉亭静坐,与人对弈。棋盘上黑白二色棋子交缠,苻容面色发青,眉峰深蹙。半晌,他勾起嘴角,怅然一笑,将棋子弹回盒中。苻容闭眼,双手合十,略低下头,“我输了。”
    “施主心有杂念。”老和尚亦双手合十,一揖。
    此时蜿蜒数千级,一眼看不到头的石阶上,跑来一亲兵,惊慌失措地跪倒在地。
    见他抖如筛糠。
    苻容先面如金纸,后一口气缓了过来,笑起身,掸了掸袍襟,止住亲兵即将出口的噩耗,转身冲老僧一礼,叹道:“看来学生此次无力回天,连日叨扰,实是对不住了。”
    老僧双目深陷于眼眶之中,闭上眼,上下眼睑便堆叠起来。他白须飘扬,立于山顶,注视苻容下山去。
    另一容貌俊美的年轻和尚,身披主持袈裟,自山道侧旁绕出。
    “多谢师侄。”他单手掌立于胸前,一躬身。
    “师叔如何使得。”老和尚忙将其扶起。
    他笑了笑,自腰上扯下一块木头雕成的鱼形挂配。
    “此乃先师留下,收着,将来或有一日用得上。”
    老和尚双手接过,合在掌中,闭目口念“南无阿弥陀佛”。
    深秋,京城大风滚砂走石。沙子飞扑入犯人的囚笼之中,披头散发盘腿坐着个犯人,手持一把念珠,珠子已被他摸得发亮,一颗颗自他修长的指尖划过。
    诏狱中已久不曾迎来贵客,苻容大半时间独自坐着,醒时口中念念有词,有狱卒实在好奇,凑近去听他念什么。
    一生杀伐,从不信神佛的八王,于一生中最后的时光每日念佛。
    苻秋闻得此言,吩咐诏狱给他八叔做素斋。
    “八叔想当和尚。”
    京城的除夕,即使下雪,百姓热情依然很高,官家备的烟花被雪水濡湿,难以点燃。但自宫门塔楼之上,仍能望见全城明灭燃放的各色花火。
    “皇上预备如何处置?”东子漫不经心地问,手指划过苻秋的脖颈,替他系上青色防雪羽披风,又给他戴上竹斗笠。
    苻秋正了正斗笠,笑了笑,走下塔楼,边走边将披风展开,命令道:“过来。”
    东子嘴角微翘,将披风解开,揽过苻秋的肩,二人拥在一处,挤入欢声不断的人群。
    满街烟火缭乱,穿红袄的小童追逐打闹,风雪凝在人脸上,却冻不住喜庆的笑容。
    苻秋勾着东子的手指,引他摸自己腰间挂着的一块东西,东子先一愣,随即手指细细摩挲,探明那东西的形状,点头,“哥的。”
    是宋太后赠给苻秋的玉佛,拿去给皇后做了聘礼,东子问:“怎么要回来的?皇后没抱着小公主登摘月楼?”
    苻秋一时头疼,按住眉心,想起方殊宛这一月之内闹过两次抱着公主上摘月楼装疯卖傻,摇头叹道:“今儿高兴,不说这个。”
    东子抱过苻秋的头,亲了亲他额头,摸到他手指上圈着的指环,将自己长满茧的手掌展开,包住他的。
    “等这场雪停了,朕把皇叔的儿子抱过来,入在襄阳侯名下。”苻秋低头说,雪花在他手心化成水。
    他们找了个摊子,滚滚白烟自锅中蒸腾而起。
    苻秋抽出两把勺子,分给东子一把,朝老板挥勺喊道:“两碗元宵,红糖和芝麻。”
    不片刻,热腾腾的汤圆端了上来,又白又胖,于汤中左闪右避。苻秋吃完自己的,便去勺东子的,东子索性将碗推到他面前,苻秋吃了三个就吃不下了,又推回到东子面前,傻乎乎地趴在桌上瞅他。
    吃完东西出来正是浑身发汗之际,苻秋解开两颗布扣,满面通红,额头渗着汗。
    “你醉了。”东子眼底兴奋地发光,将嘴唇贴上苻秋的鼻梁,短暂地亲了亲。
    深夜,袁总管扛着他的压床皇帝回了自己的独院,心情极好地哼着小曲儿去解皇帝的龙袍。
    院外,苦命的梆子已领人跪了半个时辰,他不由凑上门去,硬着头皮打扰皇上安寝。
    “皇上……皇后已在摘月楼呆了半个时辰……这么下去不是事儿啊,公主还在病中……”
    门内一阵寂静。
    片刻后,皇帝满面通红地来开门,身后跟着替他整理冠带的大太监,东子面上淡淡,苻秋正了正冠,来不及多说半句,先去摘月楼劝皇后下楼了。
    梆子的小的们跟在皇帝身后,梆子倚在门边,瞅他干爹在屋内坐着,挑亮灯芯,吹去火折,静静出神。
    他只着一件极薄的雪白中衣,长发泼墨般垂在背上,一条腿蹬在凳上,光着脚,眼微微眯着,打量那跳跃的灯火。
    “干……干爹……”
    东子正眼没看他,只道:“喝水院里舀。”
    “不是要喝水……”梆子低声道。
    东子看了他一眼,“有话说?”
    梆子局促地一点头,朝门外一瞥,低声问:“我能近前说话么?”
    东子微不可见地点头,梆子如释重负,将门小心关上,坐在东子对面,似乎极难措辞,半晌方问:“宫里最近闹得厉害,说的那些话,干爹可听说了?”
    东子目光茫然,有些呆愣。
    “什么话?”
    “就是……就是底下人乱嚼舌根说的那些……我知道,干爹肯定不是那样的人。”焦急的神色出现在梆子脸上,“干爹千万别轻易放过造谣的人,这么便宜了他们,今后谣言只会越演越烈。”他舔了舔嘴唇,正要再开口。
    东子给他倒了杯茶。
    梆子倏忽间愣了,讪讪笑道:“我真不是来讨水喝……”
    “传的什么?”东子眼神犀利,如同鹰隼一般,令梆子想起方殊宛将那箱金子推到他面前时,指上的蔻丹,一般令人后脖发凉。
    “他们传得太难听,我不敢说……”
    东子蓦然起身,一背黑发衬着单薄的雪白中衣,他将窗推开些,大风卷走屋内的闷热,将将歇未歇的暧昧气息悉数吹去。
    “干爹……”梆子不甘心喊了声,攥紧拳头,咬紧牙关逼自己说出口,“那些混蛋小子,都说是干爹蛊惑皇上,令皇上冷落后宫嫔妃,如此下去,大楚皇室将绝了龙脉,何来千秋万代,干爹乃一代佞臣,该当千刀万剐。”
    东子的背影纹丝不动。
    “而皇上,便是万古昏君,将被后世史官口诛笔伐。”
    东子转过头脸,被那双眼一看,梆子即刻跪地低头,不住磕头道,“这话不是我说的……干爹千万别生气……不是梆子胡说,这大楚江山一大半儿都是干爹帮那小子抢回来的,要是没有干爹,哪儿来的大楚皇室……”
    话音未尽,横飞的一脚踹得梆子朝后倒去,撞得桌翻椅倒。
    梆子满眼通红,爬起身来重跪到东子跟前,头在地上磕出了血,狼狈不堪地撑着眼睛刺痛,拼着一口气不要,也想挣那一箱金子,怒吼道:“他小皇帝就是忘恩负义,干爹要就打死我,但凡给我剩一口气,我就敢说这话!”
    又是一脚。
    梆子没力气爬回去,瘫在地上。
    半晌,冷风令他浑身都僵硬了,眼前递来东子的手,梆子咬咬牙,抓了住。
    哆嗦不停地坐在凳上,东子烹了热茶,让他捧着,才将他看定,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这话以后不许再说。”
    梆子满嘴血味,不甘心,却又不得已地低头,泪水滴入杯中。
    “无论谁叫你说这话,你都记住,她在害你。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以后也别叫我干爹,折了自己的福寿。”
    自东子的独院狼狈退出,梆子摸了摸被踹得发青的脸,眼睛里全是热辣辣的泪水。他咬紧嘴唇,步入夜色之中。
    东子等到四更天,小睡一会,五更点卯,皇帝上朝,他手持拂尘,站定在龙椅一旁。背脊笔直,望而令人生畏,即便只是个内臣,即便是个宦官,却见不得一丝猥琐卑微。
    底下站着的方靖荣猛自队列中步出,尚未开口,苻秋将一本奏折扔到他面前。
    “方爱卿,这折子,朕看过,驳了。不得再提。”
    方靖荣脚下一僵,将奏折拾起,口中不住道:“微臣不敢。”
    从旁传来连声大笑,卫琨劈手夺过方靖荣的折子,漫不经心地翻开,口中道:“未知方大人写了什么,惹得皇上恼怒,臣等也该看看,免得将来不知不觉踩到真龙的尾巴——”
    一瞬间,苻秋坐立不安地站起,怒道:“元帅此举僭越——”
    “哦?后宫之中,竟有此等妖孽,怎么右相都不知道么?”卫琨狡黠一笑,将折子递给袁光平。
    袁光平却没有看,合上那奏折,肃容道:“非皇上准许,臣下不敢擅阅。”
    “怕正是右相此等纵容护短,才助长了后廷歪风邪气。”卫琨作势摇头唏嘘,拍了拍战战兢兢的方靖荣,摇头叹道:“方大人,想开些。”
    
    第57章 上吊
    
    朝后,承元殿。
    门口太监见东子自外面进来,纷纷弯腰行礼。错身刹那,梆子朝他耳语片刻。东子正眼未曾看他,正了冠帽,推门而入。
    “啪”一声奏折摔在方靖荣面前,他浑身发颤伏在地上,以头触地,死咬牙关,颤抖不止的声音悲痛道:“宦官当道,妖孽祸国,不将此人除去,则后宫不宁。皇上久不曾临幸嫔妃,至今没有子嗣。微臣一人性命万死而不足惜,只求陛下适可而止!”
    苻秋冷笑道:“方大人手未免伸得长了,朕的后宫,何时竟闹到朝廷上讨论,朕的家事,也轮到外人置喙了。方靖荣!”
    方靖荣猛然跪直。
    “你身在前朝,如此关心后廷,事无巨细,朕宠幸何人,竟都叫你知道了。那么,朕有个问题。”苻秋沉声道,“后宫之事,方大人是从何人处得知?与外臣勾结,朕倒要看看哪个大胆的奴才竟敢当起眼线来了!”
    冷汗自方靖荣额头滴落,他面前地上尽是濡湿。
    苻秋冷眼看着。
    绿袍加身的东子站到龙椅旁,手持拂尘,乌黑纱帽拢着他的发,睨眼望着趴在地上的方靖荣。
    而方靖荣一抬头,近乎魂飞魄散,赶忙低头,重重磕头:“皇上明察,只因传言甚嚣尘上,无风不起浪。微臣担心确有此事,才拼死谏言,臣对大楚的一片忠心,请皇上明鉴吶!”
    苻秋接过东子递来的茶,手于他手背轻轻搭了下,喝了口茶,道:“朕的子嗣,朕自有打算。方爱卿,先起身罢。”
    方靖荣站起后仍自眼珠乱瞟,苻秋命人赐座,方靖荣坐下后,两股战战,忐忑不安。
    “朕还年轻,子嗣之事各位大人未免过于着急,后宫嫔妃又众,到底大人们为朕着想,朕很领这个情。送子观音方大人知道吧?”苻秋笑问。
    方靖荣点点头。
    “若子嗣一事能求仁得仁,也就不需要送子观音这尊神了。”苻秋声音一冷,话锋骤转,“不过要是有人与后宫勾结,探听内廷嫔妃承宠之事,或是过于关心朕的衣食住行,朕不多心,方大人觉得成么?”
    方靖荣已满头冷汗,皇帝字字诛心,似已一眼识破是皇后授意,处处又留了三分情面。方靖荣一时大幸,扑倒在地,跪拜道:“皇上误会臣了,臣不过关心皇上的身体……”
    “朕的身体好得很。”苻秋笑了笑,“不信你问袁总管。”
    “……”
    方靖荣口中称是,连磕三个头,这才被人搀着,一脚深一脚浅朝外走去。
    苻秋出神地望他看了会儿,叫东子研墨,叹了口气。
    半晌,自奏折后抬眼看他,东子规规矩矩跪在他右手边研墨,眼观鼻,鼻观心。
    苻秋目光落回奏章上,揶揄道:“谁剪了袁大总管的舌头不成?今日静得朕浑身不自在,有话便说。”
    东子凝神看了会儿苻秋,指腹扫过他的下巴,于唇上一吻,很快分开。
    东子道:“批折子。”
    苻秋哦了声,一个时辰后,伸了个懒腰,就着东子手喝了口茶,于东子耳边低声说:“今晚去你那儿,听梆子说,黄猫回来了?”
    “降雪太冷,它也知归。”东子淡漠道。
    “嗯,朕晚上去瞧瞧,被你饿瘦了没?”
    东子探手于苻秋腰间,摸了摸,煞有介事道:“还好。”
    苻秋一愣,旋即飞起一脚将东子踹翻在席上,两脚一分,跨坐在他身上,一手去抽他腰带。太监的纱帽歪了,苻秋索性一把扯去,亲了亲他的额角,邪笑道:“那朕先瞧一瞧,你这当主人的瘦了没。”
    掌中东子腹肌坚实,而腰肢却瘦,苻秋眼圈儿红了,头在东子脖子里拱了拱,忽深吸一口气,重重叹道:“等朕寻着造谣生事之人,先拔了他的舌头。”
    东子手顺着苻秋的后脑,将他后领勾着,温柔亲吻他的嘴角,眼珠温润,犹如两颗深海宝珠,他依恋地亲了亲苻秋的脖子,龙袍逶迤于东子腰间,苻秋抱着他的肩背,喃喃道:“过两天朕大赦天下,将八叔放了,母后也放了。”
    东子手顿了顿,问:“太后也不留了?”
    苻秋苦笑道:“留不住的,留来留去反而成仇,不如让她自在逍遥去。”
    窗外梆子的声音重重咳嗽。
    “有人来了。”东子利落翻身,将苻秋扶正,替他理正衣冠,自整好衣冠,前去开门。
    来的是凤袍加身的皇后,进门先自瞥一眼东子,抿嘴笑道:“小公主思念皇上,臣妾带她来看看皇上处理政事的地方。”
    苻秋伸出两手,尚在襁褓中的他的第一个女儿张着一双大而黑的眼睛,好奇地四处打量。对墙上挂着的剑分外感兴趣,若不是小被子裹着,大概要伸手出去拿。
    方殊宛特意精心打扮过,一身百鸟朝凤袍金光乱颤,略歪着头,扯过袖,柔情似水地朝苻秋问:“臣妾来替皇上伺候笔墨,都下去罢。”
    殿内宫女太监鱼贯而出,东子静静立在角落里,终于也退了出去。
    方殊宛嘴角弧度弯翘,笑道:“臣妾父亲近日甚忧虑皇上在外的声名,如今朝中无事,这些年袁总管为皇上内外打点,落下一身伤病,臣妾以为,实在不应再多加操劳。毕竟袁总管比皇上年长七岁有余,皇上得寻个法子,令他好好休养才是。”
    苻秋手滑过女儿光滑的下巴,墨汁于笔端凝集成滴,滴落下来,在纸上晕开一圈。
    “朕自有打算。”
    方殊宛笑道:“那恕臣妾多嘴,又要问一问,何时免了后宫嫔妃的避子汤。”
    笔落在纸上,苻秋字迹端正,近年破添力道,一个利落回勾,肃容道:“前几天皇后发了场烧,不知好全了没?”
    “臣妾已大好了。”
    “多吃两剂药巩固一番才好,朕听闻此症格外损人精神,易令忧思过度而折损心智。”
    愕然令方殊宛涂了胭脂的脸孔登时发白,只得硬着头皮答:“臣妾遵旨。”
    苻秋心不在焉将公主自身上抱起,让方殊宛抱着,注视她道:“朕不曾临幸后宫,又何需免后宫避子汤?”
    方殊宛脸色不好看,腮帮发酸,公主骤然大哭,似是被勒得重了。
    苻秋眼神犀利扫向她的手,方殊宛改了个姿势抱孩子,冷笑道:“皇上也知太久没有踏入过后宫。”
    苻秋起身,窗外落雪如同鹅毛,纷纷扬扬而下。
    他伸手接起一两片,雪花在他掌中化为水珠,转瞬无踪。
    “大婚那时,朕信赖方姐姐,才将心事悉数告知。那时姐姐何等善解人意。”雪花落在苻秋乌黑的发上,凉沁沁的。
    “时光匆促,那光景,是再也回不去了。”
    是夜,北风在窗外呼啸,黄猫趴在紧闭的窗上。
    一室暖香。
    “袁歆沛……”皇帝隐忍的声音说,将手贴在东子汗津津的脸上,他急促吸气,强自平静下来,感觉到身上贴着的身躯滚烫,二人在沉默里快速接了个吻,随即那嘴唇便挪移去别处。
    “你要了我的命了……啊啊啊!驴蹄子轻点成吗!”苻秋不满抱怨道。
    “……”东子轻手轻脚,翻了个身,扶住苻秋的腰。
    没过一会儿,苻秋双腿打战,控制不住浑身重量下压。
    登时痛意灌喉,心脏犹如被鞭抽过,眼角渗出泪来,垂头死撑住东子,偏偏落手全是汗,没一处撑得住。
    “哎……怎么停了?”苻秋奇怪道,于东子腰间捞了把,一手的热汗。东子眼神湿润,两手搭在苻秋腰上,嘴角弯翘。
    “朕踏马白天被朝臣奴役,晚上还要自己动!袁歆沛你不想活了吧!”
    不片刻,屋内怒号与窗外风声一同大刺刺奔向夜空,消弭无形。
    黄猫蹲在窗上,懒怠地闭上了眼。
    次日皇帝罢朝,群臣哗然,只道是后宫有妖孽为患的传闻是真,要不何以君王不早朝?
    此时天尚未完全亮,卫琨走至袁光平身旁,略侧身低头,向袁光平贺喜道:“不愧是右相,袁大人好大的福气,听说睿国公欲以其小女为右相第三子正妻。从来太监都是与为婢的卑贱宫人结为对食,倒没听过,如此有头脸的大人,把闺女许给个阉人。届时见到准新娘,袁大人可得放亮招子,别是个身带残疾的,委屈了公公……”戏谑爬上卫琨的眼角,每一丝皱纹都挂着冷嘲,“哦不,是右相家的公子。”
    “你……”袁光平的学生气得浑身发抖。
    袁光平若无其事道过谢,朝宫门外去了。
    那睿国公要把女儿许给袁家做媳妇,也确有其事,盯着袁光平的右相身份,也属事实。
    但睿国公的小女却并不愿意,此刻正在家一哭二闹三上吊,白绫已抛上横梁,朝底下丫鬟一个劲打眼色,着急问道:“爹还没回来么?”
    “要不小姐先下来罢,等老爷回来了,走到小姐闺房来,还要费些时辰,小姐那时再挂上也不迟。”伺候的小丫鬟年方十三,怯生生朝外望,只见空荡荡廊檐上半只鬼影都没。
    小姐百无聊赖地将活结扯成死结,解开,活结,又死结。
    这会儿脖子压在白绫上,翻了翻眼,困得想哭,嚎道:“说了今儿不出去的,又去找哪个大人钓鱼,爹真真是无聊至极!”
    “小姐先下来罢。”
    “你等累了自去歇着,别管我。”小姐捏着白绫两边,将脖子压上去,眼瞅着底下婢女出门,婢女说:“奴婢去门口看一眼老爷的轿子回来没。”
    “去吧去吧。”睿国公之小女忙摆手,底下的个方凳只刚好容得两只纤纤莲足,这么一晃顿失重心,脖上白绫瞬时紧收,勒得她颈骨嘎巴作响。
    待得婢女回转来,叫了两声“小姐”,先是一句“小姐别闹了,老爷白天根本不回来,咱们先去蹴鞠罢,您不是想玩很久了……”
    鸳鸯绣鞋在离地一尺处晃悠。
    “小姐?”
    睿国公府内爆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呼。
    半个时辰后,帽歪带垮的睿国公跪在地上,紧紧抱住女儿的尸身,老泪纵横,以头抢地。
    “我的儿啊!”
    那时分,宫内。
    方殊宛正看一卷书,乃是先先先先皇后所著,题目大意是,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皇后,正文大意是,如何俘虏一个皇帝的心。
    其中分论便有一卷,讲男色是如何微不足道不足为惧。
    外面梆子着急忙慌跑来,跪在地上,兴奋得满背是汗,磕头道:“娘娘大喜!睿国公的小女儿今儿上吊自杀了。”
    方殊宛眼珠一转,抿嘴笑:“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生一件大悲之事,你倒说是喜事。”
    “娘娘有所不知。”
    方殊宛道:“哦?本宫倒要长长见识。”
    “这个睿国公想把自己小女嫁给袁总管为妻,被右相矢口否决,听说今日散朝后,右相还亲自去了睿国公府。结果才过了一个时辰,那家的小姐便上吊了。”
    方殊宛娇笑一声:“得命人好好查才是。”
    “皇上已交给刑部去办,若得当,不失为扳倒袁家的一个好机会。”
    “那睿国公可进宫求见皇上了?”
    “估计半个时辰后,该在承元殿。”
    “等他出来,悄悄儿的,将人带到本宫这儿来。”方殊宛以袖掩口,眼角带笑,让人把公主抱过来。
    
    第58章 师弟
    
    三日后,右相入狱,满朝俱惊。
    日前睿国公命人将女儿的棺材抬着上朝,逼得苻秋不得不下令调查右相与此事是否有牵扯,而睿国公当朝嚎啕大哭,老泪纵横,意欲触棺为女儿讨回公道。
    又有卫琨推波助澜。
    当时东子便在朝上,不过内臣就如一根桩子,龙案上的笔墨纸砚,一句话不能吭。
    苻秋只得下令暂将右相收押,但严令不得刑讯,待调查结束之后,三司会审,他将亲自坐堂听审。
    朝后众臣纷纷退出,睿国公命人抬棺回府,卫琨走前拍了拍他的肩。
    睿国公眼眶红肿,眼袋乌青,鬓发花白,走路微带踉跄,一拍之下几乎栽倒。
    卫琨略扶了一把,哈哈大笑道:“老国公身体不行,得多活几年才成。”
    睿国公抽出肩膀,朝前急走两步,肃容道:“有劳四王爷挂心,不过四王爷与小女,当已是一般人物。”
    睿国公的女儿已归西,他却说卫琨与女儿一般人物。卫琨也不生气,摸了摸棺材硬木,笑道:“老国公还是爱说爱笑,那本帅便放心了,这场大戏,能看到结尾,也是气运。”卫琨弯下腰,在睿国公耳边轻道:“不过老国公想过未,若是扳不倒右相,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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