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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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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笙低头过了那层‘门’慢慢走近,帐篷里的地也是葱茏一片,草及脚踝,那些参差不齐的齿痕,看来是修剪过的。
玉笙放慢吞吐企图消减过多的恶臭进入鼻腔,许是因将太多的精力放在了其他地方上,玉笙并没有怎么去瞧帐篷,这一看差点又要发呆,小小的帐篷容纳着十来人,床?根本没有,只是一些干稻草铺在底下,那些个人不算脏的,因为是瘟疫,最容不得脏,来这的人也不是怕事的,直接给那些个患者洗干净,至于条件差时无法避免的,看这地方湿气重得,霉气湿气集聚在帐篷里无法消散其中还夹杂的一些药味,这些都不是恶臭的来源,恶臭的来源是那些黑色浓浊的伤口。
终于明白太医为何说无法下手了,患者身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坑,那些‘肉坑’不停的冒出浑浊的黑色脓液。
玉笙忍下心里涌起作呕感,上前正要开始清理。那太医却唤道:“哪来的毛头小子?”说罢将一块白布浸入一盆乌黑的汤汁中交给玉笙道:“像我一样系在脑后,别太贴紧鼻腔,别照顾患者不成自己成了患者。”
玉笙点头将浸湿的白布接过迅速系上,然后拧干水盆里的白布细细的为患者擦拭。
轻轻一擦黑色的脓液便全在白布上,肉坑里又重现了嫣红的鲜肉,很快便被新冒出来的脓液所掩盖。
玉笙手一抖,底下的患者终于忍受不住了,低低的□□起来。
太医万分忧虑道:“伤口感染的速度越来越快,恐怕……”
玉笙深呼吸,不再去理会外边那急促的脚步声,冷静的问道:“太医现在该如何?”
太医擦了擦额上的细汗道:“上边还没发达指令下来,现在太过棘手,容我想想……”
纵使玉笙心急如焚但也是在做不出什么来,静下心去瞧那患者的伤口,也不知怎地突然心口一热,眼神也跟着发昏起来,看那患者的伤口是黑黑的一团,像虚雾一般,透过那些黑雾直接瞧见了那些腐烂的伤口,全是坑坑洼洼的齿痕……突然黑雾一闪直接朝玉笙面门扑来……
第二十四章
玉笙惊觉往后倒去,一股风刃从心口窜出击向黑雾,黑雾和风刃皆消散,玉笙以凡人之眼根本看不清形势一切皆已结束了。
身旁的的太医高呼一声,伤患们都发出恐惧的尖叫声。
原来,那些人身上的伤口以极快的速度恶化,黑色的脓液已滴到地上,一声尖锐的哀嚎传来,一个伤患的身子被那些个伤口蚕食着,顷刻五脏从遗落的洞口滑出,最终只剩下一副白骨,一堆鲜红的烂肉,一团乌黑的脓液。
身上一阵凉意,玉笙朝太医看去,他也还不到哪去,身上也有了好些个黑色的伤口。
他艰难的张口道:“这……里只有……你没被……听外面的尖叫,恐怕……你快回镇上和太医长通报……他总能从你身上找到原因的,你快走……你……”
再也没声音了,全是一堆血肉。玉笙颤抖的从帐篷里跑出,他不敢停,到处都是腐臭,他只想赶紧回镇上。
跑出了好一段时间,焦急的心平静下来,现在外边无一生还,只能靠自己了。
玉笙卯足劲一口气冲到前帐那拦着自己的兵大哥,与他说道:“有紧急事件要通知太医长,不与你多说,快些领我去。”
那士兵也感到事情严重,点头赶紧带他入太医长帐中。
太医长是个白发斑驳,一脸严谨的老人,他用嘶哑的声音问道:“前方如何了?”
玉笙呼了口气,缓缓道:“除我以外无一生还,我看见那伤口不断的蚕食肌肤,很快人就没了……”
太医长猛地的咳起来,玉笙连忙上前帮忙为他拍背,终于,太医喉咙一动,吐出一口甜腻的浓痰。
太医长浑浊的双眼透出疲惫,他又轻又慢的说:“看来只能……”
“太医长!”有人在帐外喝道,“瘟疫已突破第二线帐,已经蔓延到这了,”
太医长一震,猛地红了双眼,两颊淌下浑浊的泪,他嘶哑的喊道:“我愧对吾皇的期望!”
玉笙皱起眉头,有些无奈道:“太医长勿妄自菲薄,我对此次瘟了解不多也不能妄自说什么,请太医长速速抉择罢!”
太医长喃喃道:“此次瘟疫古怪至极,众太医皆无应对之法……真是邪门……有人提出鬼神之说,原本没人信后来都开始找道士。”他双眼猛地迸射出光来,抓住玉笙的手激动的说:“之前我极度摒弃鬼神之说,孩子,你替我去……替我去……告诉他们是我错告诉大家,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快让他们去找道士……替我去……快替我去……呃啊……去……去啊!”
玉笙惊恐的看着太医长全身冒出烂坑,烂坑迅速腐烂以至于脓液冒出乌黑的泡泡。温热的脓液淌过玉笙的手肘,玉笙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慢慢的将那滩肉推开,将手抽出来。
冷漠的看着手臂上那一条脓液,这必须赶紧清理,否则迟早出事。倏然,玉笙感觉心口疼痛难忍,手臂上的脓液开始冒出泡泡也愈来愈多,帐篷外的尖叫声响起,各种哭喊声,最终心口涌上一阵无力感,手臂开始疼痛。
看着自己慢慢腐烂真是一件恐怖的事情,玉笙痛极卧倒在地上,倒也因为这样脑袋变得清晰起来,猛地,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传闻南方开门便是“虫”,树上也盘踞着许多,可谓是一棍子打下树掉落一地,然而他穿过许多小丘,干净至极,瘴气是有,唯独没有蛇。这是非常奇怪的,莫非这与这场瘟疫有一定关系?还有!太医长说的鬼神之说是怎么回事?瘟疫之源究竟是什么……最终玉笙又想起了那伤口上的黑影,那绝不是他的幻觉!
第二十五章
过去了很久死亡并没有降临,玉笙看着滞呆在自己手上并不继续蔓延的脓液嗤笑一声,他相信了鬼神之说,这脓液之上的东西……之所以自己没死一定和临渡有关……
山婆婆……之前还没觉得,这下想起她来古怪至极!是了,找她就对了,或许就能找到源头,不是普通的瘟疫就不能用一般的方法应对。
脓液不仅对人的伤害极大,手臂上的袖子也没了,玉笙拖着残破的身子来到神庙。
一路上都是满地打滚,到处乱窜的人们,惊恐的呼叫声充斥着他的耳畔,玉笙漠然的看着,脸上一片麻木,继续走着。
终于到了,庙前跪了一片的人,这些人都没受到瘟疫的伤害,但都战战兢兢的跪着,哆嗦着双手合十念道文。
玉笙刚踏进这里,所有人都转过来看他,视线移到他的手臂上皆露出恐惧又可恨的的眼神。
他们站起来,双眼露出凶狠的光,双脚有些无力而摇摇晃晃,颤颤巍巍的走向玉笙。
玉笙瞧出他们的企图,心里窜起无数的寒意,生气又无奈,脚下运气运用轻功迅速窜进庙门,朱红的门立马又关上了。
像前有三个人。
山婆婆,完全不见当初一脸的笑容,脸上的皱褶全都耸拉着,灰扑扑的,眼里闪着泪花,露出祈求。
那个曾经在像旁看见的女子,她的脸色惨白惨白的,双唇几乎看不出颜色,脸上的神色更加冷漠,但眼里无奈的看着面前的一切,透出悲悯和悲哀,还有哀求……
最后一个是临渡……他双手交叉扶肘,扬起眉角,似乎在看神像,嘴角带着一抹冷笑。
玉笙怔怔的看着临渡,一只手扶着窗柩,顷刻,默默低下头,敛眉不语。
山婆婆走到玉笙的身旁,担忧道:“怎么给招惹上了?客栈里有阵法应该很安全。”
玉笙依旧没有说话。
山婆婆对着临渡说:“前辈,快治治这孩子吧,虽然他胸腔之中有至宝的碎片,但这样不死也得疼死啊。”
临渡依旧面朝神像,偏着身子,面无表情是冷声道:“还知道回来?还是疼死罢了,这般不听话拿来作何?”
玉笙身子一颤,微掩的眼睫不安的颤抖着。
白衣女子迈着小步走到玉笙身边,手穿过玉笙另只手扶着他,女子眉微蹙,弯弯的柳叶眉细细的,特别是眉角,是尖尖的回笔,不似男子的粗犷,特别的好看。
许是不曾这么近看过女子,这样突然一瞧玉笙心竟顿了一拍。
女子抬起手,白色的衣袖滑落露出白皙的手,指甲盖白中带粉,指头尖尖的,指身纤细纤细的。她温柔的来回抚着玉笙被脓液侵蚀的手臂,眼眸里泛着柔和的光,温和的看着玉笙的手臂,眼神温柔而专注。从来没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玉笙,不论父皇母后临渡……他曾经渴望着这样被这样的眼神抚慰着……此下心口热热的几乎让他颤抖。
顷刻,污浊的脓液不见了,露出肉色的手臂。她慢慢放下手,抬起头看玉笙,脸色更白了几乎透明。
她动了动惨白的唇,清冷的说着:“山婆婆,别求了。连自己喜欢的人都舍得让他受痛受苦,哪里还会去理会其他人的痛苦,这样的人求他作何?”说罢,似乎力气用尽,软软的往后仰去,她那长长的白色下摆因为她的动作微微旋转,像一朵盛开的白兰。
玉笙连忙扶着她,看向山婆婆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山婆婆窘迫道:“这……”
临渡眉头紧紧皱着,眉尾高高竖起,他厉声道:“放手!”
玉笙看了临渡一眼便别开了,差点下意识的遵守临渡的话,很快他便意识到了扶着的人是名虚弱的女子,并且是为他。
第二十六章
白衣女子伏倒在玉笙肩上淡淡道:“也不能去怪他……毕竟……毕竟……”
临渡冷笑道:“既然人遗弃了我们,我们还管他作何!”
玉笙一滞问道:“什……什么!?”
女子猛地抓住玉笙的衣襟,苦苦道:“可是我不能……我不能看着他们受苦啊……你是人皇子孙,是龙子的后代,你身上有他们的气息,你去……你去深山里,代所有人,去向那些蛇神们恕罪,请求他们的饶恕,让他们驱逐了这场瘟疫……”
临渡脸前的两撮发嚣张的晃了晃,他眼神一冷,嗤笑道:“今受此大辱,今生今世我族永不踏足此地半步!”
女子不住的颤抖着,又想起了那噩耗……
神庙里的蛇全被驱逐着……不仅如此树上,草丛的蛇也皆被打下用着烈火烧着,烈火之间隐约可见人们的笑,大家都为生活里少了一件烦事开心着。
火里传出滋滋的响声,还飘出肉香。
活里传出凄冽且嘶哑的喊声:“今受此大辱,今生今世我族永不踏足此地半步。”
女子捂住脸呜呜哭起来:“那只是他们不知道……”
“我们曾已多管闲事一次,如今绝不再给这些忘恩负义的淌浑水。”临渡冷声道,“与其求我们为何不去求那些仙啊,神祗的后代可不是来管人界事的!”
女子凄凄道:“倘若螣蛇大人还在的话,一定很心痛……”
临渡沉默了会,看向塑像冷静道:“我不曾经历当年的鼠疫和那场……我都对他们如此厌恶了,也不大愿踏足南方之地,那些个存留的蛇神更不用说了……”
玉笙忧虑的看着那焉焉的女子好久,半响,将目光移至临渡身上,一脸愁容问道:“你不能吗……”
临渡冷笑一声,转身盯了玉笙好一会,冷冷出声道:“我不能。不过玉笙冲你这句话这忙我帮了,成为族中的罪人也好,被族人唾弃也罢。”说罢,临渡干脆的一甩袖,宽大的红袍扬起一阵艳红晃眼的波浪。
玉笙只能看见临渡冷清的侧脸,紧抿的唇,以及那高高竖起的眉,带着怒火的眼从自己身前晃过。
女子靠着玉笙急不可耐道:“跟上!”
玉笙舔了舔干涸的唇连忙跟上。
朱漆的门被一阵强风推开,众人惊愕一会脸上都露出欣喜了。
“门开了,开了……”
“山婆婆,快救我们……”
“那个人……那个人竟然没有死!”
“还有他手,瞧!好了……好了!”
山婆婆不瞧他们,冷冷的看向前方,一点也不斜,一脸肃容,在前边开路,所有人都无法靠近她一点,都被震开。
她开口缓缓道,声音无情而清冷:“前世债,今世还,祖宗债,子孙还。昔日仙界受女娲所托拂照人界,常派神人为世间扶持正义,解除忧患,后有人仙共住一地,因神人人界安乐,安乐之时人族排除异己,驱逐神人,遗弃仙界。逐遗忘仙界恩德,终忘记仙人何来之。灾难爆发时,人族苦苦哀求上苍,仙界冷眼旁观,人族唾骂上苍将信徒遗弃。后鼠疫大灾爆发,身为女娲坐下螣蛇神不忍看人界受苦驱除灾害,后人蛇安乐相处。时间长久,人族逐渐遗忘螣蛇恩德,将所供奉的蛇神驱逐。如今鼠疫重出乃恶报也。众位好自为之……”
玉笙心渐渐凉下来……原来鬼神并不是人们所空想出来的……可这些真的能怪人们吗?代代传承难免不少东西被遗漏,可为什么要驱除神人和蛇神?因为野心?利益?还是自大?认为人不能被其他所压?若不是山婆婆这般所说,自己也会将这当做灵异故事一笑而过罢了……究竟谁对谁错总是说不清的……
第二十七章
临渡招来穷奇,几人上了车,临渡独自坐在衣角,半响,冷冷道:“蛇神自那时起不再回族中,迁徙于南方的尽头也便是北方边界的山脉之中,到了那里你们自己想办法。”
白衣女子惨白一笑道:“你能将蛇神所在之地告诉我还带我去,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玉笙靠在车内,双眼黯淡的看着白衣女子。
女子看向玉笙,笑了笑道:“别这么看我,利用你确实是我的不对。不用你激激他,他是不会轻易说出口的,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
临渡冷笑一声道:“他那个傻货样不就是拿来给你们利用的除了会和我犟还会什么?”
白衣女子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身为螣蛇后代,你未免太自私了。”
临渡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脸的嘲弄:“为救人族你不择手段,不惜移嫁小花妖的性命来救那些人,这就是你的办法?”
白衣女子面容镇定,口气依然平淡毫无波澜:“用她一人性命换取更多人活命,值得。”
临渡嗤笑一声道:“于我,天下众生平等,于我,一人性命与多人性命并无不同。一人要救,多人也要救,宁愿救不了,也绝不用一人换多人。冥冥之中自有天命,我不擅改天道,只是做自己该做的。”
白衣女子脸色倏然一变,眼里透出几份凄厉:“你哪听来的!”
“我族后人都以此为戒,只是我们都无法做到螣蛇那样,人族实着让人寒心!”临渡眉一挑,面色一变,透出几分凶狠,厉声道,“众生平等你莫不是忘了?自祤为苍生为天下,不过也是你私心罢了!”
白衣女子慌乱的说:“没错……可我的职责就是守护人族,此次过后,就算湮灭也甘愿了。”
临渡冷笑一声似厌烦了她推开小窗门到外边去。
三人默默无言,玉笙心里难受得紧,凭着一股气推开门闯到外边去。
临渡屈膝坐在车边,一只脚吊儿郎当的悬挂在空中,宽大的衣袍呼呼的响,他转过头冷冷瞥了玉笙一眼,转过头没有开口的迹象。
这冷风一吹人就醒了,玉笙犹犹豫豫的抱脚可怜兮兮的坐在临渡身旁一角,临渡这样让他伤心又难过。
良久,临渡依旧没有半分言语,玉笙哆哆嗦嗦的扯了扯临渡的衣角:“我不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这么难……”临渡依旧没有反应,玉笙小心翼翼道:“实在不行咱们就走吧?”
临渡转过来面无表情道:“那你的子民呢?”
玉笙委委屈屈道:“那不是我的子民……”
临渡冷冷道:“那你为何多管闲事!莫非你想像那个女子一样‘普渡众生’?”
玉笙低下头有些恼意道:“我也是人族啊!看着他们那么痛苦我哪里好受!我也不想当拖油瓶啊,难道让我没良心的说上一句他们死就死吧,只要我没事就成了。可我又怎么能让你为难……当时考虑不多想什么就说什么……”
临渡的眉又开始竖了,因为对面那个人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还一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终于临渡耐不住了,猛地将玉笙纳入怀,用着大拇指粗鲁的将他眼角的泪擦去:“哭什么哭,你还委屈了!”
玉笙拍着临渡的肩,眼泪不停的涌着,低声吼道:“我能不委屈吗!”
临渡默默忍受着玉笙的拍打,螣蛇一族最为倨傲,他最爱自由,最痛恨拘束,然而他却现在不知不觉中对玉笙失了螣蛇的骄傲,甚至喜欢玉笙的拘束,他不愿承认,终于在那一日爆发,让他不得不重视和沉默起来,对于这个人,只是寂寞了想要个几十年的欢好还是永不遗弃……
第二十八章
然而今天在神庙中看到受伤的玉笙,再多的废话都无用说了。这种紧张和心疼,除了玉笙再也不会有人了。
临渡细碎的吻着玉笙的脸庞又用着脸颊去贴他:“我出生所剩的壳由蛇神保管,这次上去我就将它求来,你服下。”
玉笙闷闷道:“会怎么样?”
临渡浅浅叹谓道:“能我永远在一块啊……不愿意吗?”
玉笙怔了一会猛地摇头,声音有些欢喜有些忧愁:“我愿意的……”
突然的,临渡猛地敲了玉笙脑袋一记道:“老在别人面前和我犟!在你面前丢脸就算了,你还在别人面前占我面子。”
玉笙小声道:“我已经努力顺从你了……”
“不,还不够……要不顾一切盲顺……”临渡沉默会道,“在别人面前你一定要听我的,不管有什么矛盾,那是我们俩的事,等没人了再慢慢算账,好不好……”
玉笙拢紧临渡道:“好,全听你的。”
临渡用着大拇指轻而细柔的反复揉着玉笙的眉宇。
玉笙怔怔的仰起头朝他看去,那人的眉是前所未有的柔和,眉角也柔柔顺顺的垂着,不像平日高高翘起,眼里一滩柔情,清清楚楚的倒映着玉笙。
玉笙的眉慢慢软下来,眼慢慢眯起,弯成月牙,眼睫不停的颤抖着,浓密的眼睫之间可见乌黑的水光。玉笙几乎要喜极而泣,他猛地扑进临渡的怀里,不能言语。
临渡拥着玉笙,心情激动而复杂,对着玉笙有着一种失而复得的感情。有些深沉。
顷刻,玉笙又弱弱的说:“……我后悔了。”
临渡动作一顿,立马又继续轻柔拂着玉笙的脸,只是眼瞳慢慢竖成一条线,阴狠之色渐渐透出来。
玉笙埋在临渡温暖的脖颈里,担忧又害怕道:“虽然这样不好,但我也是得说……”
临渡安抚似的顺着玉笙乌黑的长发,声音透出无线的柔情:“说吧,我不会怪你的。”话罢,嫣红的双唇慢慢冒出尖利的双牙,眼里透出几分嗜血。玉笙一动,乌黑的发便散开露出白净的脖颈,慢慢的临渡整个眼睛都红了,眼角已露出蛇鳞,看着那段脖颈喉咙不禁滑动了一下,迫切的想饮下鲜血,似乎禁不住诱惑,抵不住最原始的欲望,临渡慢慢低下头去。
“于我……天下不及你重要……”玉笙低声道,“我知道我自私了,可我不愿你成为族中的罪人。可刚才说要我们不管不顾离开此地,现在我又后悔了。一想到这些人痛苦的死去如何能心安!虽然不能圆满……这样!你不要去,只要你不出面,他们总不能怎样……让我和山婆婆她们去求情……”
临渡一震,他低下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将玉笙紧紧拥在怀里,心底轻轻叹谓:真暖。他道:“没有你说得那么夸张,我那是故意吓你的,两族的恩怨迟早要解决。我在族中浪荡出名了,再做出什么事也没人会说了。”
玉笙歉疚道:“以后我做事一定多考虑……你明明那么讨厌南方……我以后一定好好待你。”
临渡嗤笑一声道:“好——好好待我……”
……
“只能到这了,驾车上去太张扬了。”临渡站在山脚道。
女子已呈半透明之状,她轻飘飘的点头道:“嗯,那样也显得我们没诚意,走上去吧。”
玉笙下意识想去扶女子,临渡一个箭步给挡了。玉笙道:“总不能让她这样上山。”
临渡道:“有山婆婆在,你操什么心啊。”
玉笙不满嘟囔道:“让一个老人家这样,缺不缺德啊。”
临渡疑问且威胁的‘嗯’了一声。玉笙立马想起他们的约定,有些讨好道:“虽然你说得很对,但我想帮帮老人家嘛。”
“笙子你就听前辈的话吧,我没他老的。”山婆婆笑眯眯道,完全不知自己点炸了什么。
第三十章
听到山婆婆的话,玉笙先是一愣,沉吟了会问道:“咱们会不会太不顾伦理了?一想到你比我爷爷辈还老就无比怪异。”
临渡的脸堪比黑锅底,他咬牙切齿道:“我可比你爷爷壮实多了。”逐似想到了,眉一扬,嘴角一钩,有些妄邪,他慢慢凑近玉笙的耳畔,故意将热气喷洒在上面,果不其然很快便红了,他又轻又缓的道:“晚上便可看我如何壮实。”
见他们亲密,女子皆无所动,而山婆婆依旧眼眯眯,只是那眼光死死贴着他们俩,活像一个老顽童。
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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