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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人间见白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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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仇人……OTL
这章的作用就是……哼哼哈嘿,来跟我一起挥舞铲子与板砖填沟吧!!血海深仇什么的,最讨厌了。
                        
  谢风闲的唇湿润而柔软,带着些微暖意。
  这双唇只贴在男人唇上一刻就被分开了,一只宽大而有力的手掌握住了他的肩。
  萧日影将谢风闲推开寸许,望着他的眼睛,道:“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谢风闲睁大眼睛,伸出手指在萧日影脸上划了一个圈,似乎在努力辨识着他是谁,片刻后,他喃喃笑道:“知道……你是……”
  他的笑意忽然变得极其灿烂,就好像一朵桃花蓦然间绽放,开在最美好最灿烂的时候,他道:“我清楚的很……”
  干燥而柔软的指腹摩擦着脸侧,所到之处,似乎有一条看不见的线,从男人肌肤上切入,燃烧着,直窜入心脏,箭一般奔向四肢百骸。
  他轻声地道:“萧日影……”
  萧日影猛地按住他的头,蛮横而粗暴地将他压向自己,低头封住了他的唇。
  不同于之前那个浅尝辄止的吻,男人的吻霸道而有力,像是一头猛兽狠狠地咬住猎物的脖颈,致命而狂野。谢风闲的呼吸略急促了起来。萧日影近乎凶狠地亲吻着,吞噬他的呼吸,品尝他嘴里甜酒的余香,缠绕他的舌尖,邀请他与之共舞。
  心跳如擂鼓。
  谢风闲睁着眼,呆呆地看着与他呼吸交换的这个人,他的视线落在男人的下颔处,凌厉完美的线条,天神铸就的一张脸。
  萧日影忽地将他拉开寸许,一双深邃而黑暗的眼睛紧盯着他,谢风闲听见他沙哑低沉的声音,带着些不容置疑道:“闭眼。”
  谢风闲的呼吸中,有一股桃花酒的甜香。不远处的杏花树,散发着一股清淡的杏花香气。
  暖风熏得游人醉。
  他慢慢地,闭上双眼。
  灼热而濡湿的吻落在他眉间,向下,落在他轻轻颤抖的眼睑上,再往下,沿着他的鼻梁、越过他的双唇,一直往下。
  谢风闲猛地一颤。
  萧日影一口咬住了他的喉结,在他的脖颈上喷吐着灼热的呼吸,谢风闲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
  男人手指插在他的发间,微微地动着,像是安抚。
  片刻后,他停了下来,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询问道:“可好?”
  谢风闲睁开眼——跌进了一片深邃的、望不到底的黑暗。
  男人的双眼。
  像是隔了很远。在千米之深的水下,所有声音都传递不了的地方,谢风闲在萧日影漆黑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那是一个眉目明艳,一笑几灼人眼的年轻人。他慢慢地,勾起了唇角,发出一声他自己也不能确定是否发出了的声音,像是在梦中一样,他轻声地吐出了一个字:“萧。”
  桃花新酿三月春,愿此醉死花酒间。
  
  放在窗框上的酒坛不知何时倾倒了,琥珀色的酒液兀自流淌下来,顺着窗框,沿着墙壁,蜿蜒落在书案上,打湿了案上那幅画。
  一只骨节分明,纤长白皙的手猛地抓住了它,五指蜷曲,宣纸在他掌间皱成一团。
  谢风闲喘息着,鼻腔逸出一丝呻吟。
  一只粗糙而滚烫、虎口处结了一层厚茧的手,从他长袍襟口探入,滑过他的腰身,顺着他线条优美的腰侧一路往下。卷草文贴身剪裁的长袍勾勒出一只健壮手臂的模样,在谢风闲胯间缓缓律动。
  案上的酒,兀自地流。
  
  桌案上,两条交叠的人影。
  谢风闲衣衫散乱,长袍滑至肩膀,露出他漂亮的锁骨和白玉般的胸膛。萧日影的手在他腰间流连不去,谢风闲清瘦但却决不羸弱,腰侧曲线优美,修长而肌肉紧实。
  一滴汗从他如墨的鬓发旁流下,萧日影俯身舔去,谢风闲闭着眼颤了一颤,喘息道:“快……快点。”
  萧日影漫不经心地唔了一声,折起他的腰,缓缓退出。
  体内灼热向外退去,柱身虬结的经脉慢慢地摩擦着内壁将温度一并带走,谢风闲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尔后,身前的人挺身到底!
  有一瞬间,谢风闲觉得自己被穿了个对穿,眼前一片白芒,世界在他眼中坍塌碎裂成无数细小的碎片。
  什么也不想去想。什么也不用去想。
  他勾住萧日影的脖颈,剧烈地喘息着,像一只离了水的鱼,随时会脱力滑下。
  萧日影一手托住他的腰,待他平息了一些,低头在他耳边沉声道:“可准备好了?”
  灼热的呼吸窜入耳道,谢风闲猛地一个哆嗦,半身骨头都似酥麻,他有些迷茫地抬起头,男人的眼睛漆黑而明亮,正静静地看着他。他觉得嘴唇有些麻痒,萧日影的另一只手在他唇上摩挲着,缓慢而轻柔,似乎受到某种诱导,谢风闲无意识地张开嘴,含住了那根在动的手指。男人低声笑了起来,谢风闲感到身上的人胸膛震颤,他蹭了蹭,也似有些欣喜,然而不待他完全回神,萧日影猛地动了起来!每一下都退至身外,然后贯穿到底!
  谢风闲环紧他的脖颈,发出一声难以抑制的呜咽。
  巨大的快感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恍若巨浪兜头落下,将他席卷至水流深处,只能随着洪流载沉载浮。这样巨大如洪流般的快感中他很快力竭,勾住萧日影的双臂缓慢地滑落,瞳孔向外扩散着露出一种接近茫然的光,他似是没有意识,却勾起唇角,颤抖着道:“萧……我爱你……我……”
  身上的人呼吸一窒,谢风闲犹自不知,一阵风吹过,他看见了漫天飞舞的杏花,看见了男人绛红色的缇衣,看见了不知何时滚落到桌案上的那只酒坛。
  他觉得自己在一片浮光掠影中疾速地行走,品红、绯红、绛红与深赭在他眼中相撞而又掠去,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光线似乎从一个遥远的、不知名的地方射来,跨过漫长的时光,碎裂成千万道细线,最终落在他瞳孔内。他看见了年少时的萧日影,看见了他背着他从书院一步一步地归家;看见了伫立着深宅的巷口,从高高的院墙中探出的一树梨花,一架紫藤;看见了盛夏的阳光下,父亲摸着年幼的他的头,和蔼而又慈祥地问:风闲有没有乖乖地念书?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回答的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记得这个片段,父亲年轻时的相貌他已经忘记了,离开那个家太久,离开父亲太久,那似乎是一个阳光温暖的夏天,或许有蝉鸣——应该是有蝉鸣的,父亲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阳光穿透了满院的紫藤萝花瓣,在地上投下深浅不一的光斑,紫藤的花香里,父亲问他,风闲有没有乖乖念书?他弯下腰,宽大的手掌落在年幼的自己头上,那是一种干燥而让人眷恋的温暖。
  一道银光落在他眼角的余光里,他回过神来,看见一柄锃亮的银枪静静地靠着桌案。
  他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对伏在他身上的男人笑了一笑,明艳却凄惶,轻声道:“我爱你。”
  每一个字都似要随风而散,然而每一个字却又清晰异常。
  然后他猛地推开了身前的人,反手抓过枪头,以极快的速度刺入身前人的胸膛!
  一切都在突然之间。
  萧日影来不及反应,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挣扎着,发出艰难而刺耳地喘息:“为……何?”
  谢风闲垂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手,温热的鲜血汇成溪水,从枪尖一小股一小股流下,濡湿了他满手。他机械地拔出插在萧日影身体里的枪头,那长枪似乎牢牢地钉着他的身体,于是他猛地用力,然后听见了轻微的,噗地一声。他忽然间觉得有什么捆住自己的枷锁断裂了,他再也不必背负血海深仇,再也不必从噩梦中惊醒,再也……没有什么留恋了。
  一滴鲜血擦着他的脸颊喷溅而出,灼热地像是沾着皮肤便能化去骨血的毒药,空气里到处都是一股浓郁而粘稠的血腥气,是萧日影身上的气味,是他手上的气味,他忽然觉得晕眩,仿佛天地都在猛烈旋转,他站不太稳,踉跄地后退了一步,颤抖着,再也握不住那柄长枪。
  “哐当”一声。
  一阵锐痛袭上萧日影的心头。似乎有什么东西扑簌簌地开裂落下,胸前的那个孔洞像是堤坝上的一个缺口,滔天洪水从这个孔洞中喷薄而出,裹挟着巨大的疼痛与悲哀。他想起来了,一切都想起来了,拼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颤抖地呼唤道:“谢风闲——!”
  再无声息。
  据说痛到最深的时候,是没有眼泪的。
  谢风闲看见男人半跪在地上,他缓缓地走上前,拥住了他的头,说:“父亲的仇,我报啦……我去陪你,好不好……好不好?”
  没有人回答。
  那张画着一树杏花,树下一个舞枪人的画从案上缓缓地飘落了下来,鲜血染湿了树旁的字,“欲问花枝与杯酒”下面的那句是:故人何得不同来。
  欲问花枝与杯酒,故人何得……不同来?




☆、第十二章 但使相思莫相负

  天宝十一年四月,天还有一点冷。
  王鉷其弟王焊密谋邢縡举事,事败,上赐死。此案牵连甚广,杨国忠借此排除异己,清流一派几被肃清。礼部侍郎谢子桥遭诬落狱,秋后问斩。左金吾卫大将军萧日影携金凤拜访杨府。翌日朝会殿前求情长跪不起。上不悦。杨国忠为之言,并进金凤言祥瑞。上乃改谢子桥流放岭南,削其职位,终身不得朝谒。谢子桥吟《在狱咏蝉》,自焚而死。萧日影请调天策府,上允。
  
  萧日影把玩着手中玉佩,单腿跨坐在栏杆上,百无聊赖地看着院中花树。
  谢风闲还在昏睡。
  裴元自他房中推门而出,萧日影撇头看了他一眼,裴元点点头,注意到他一直把玩着玉佩的动作停了下来,或许是想要跟自己说些什么。然而男人眼中的光深邃而冷冽,像是一层透明深重的冰壳,将他的思绪隔绝其中,让人看不到任何情绪波动。
  正是今晨,萧日影醒来第一件事是问他今日何日,裴元检查了他的伤口,道:四月三日。萧日影猛地起身,不顾裴元阻挠,出了院子向三星望月奔去。三星望月乃是谷中三座高耸的石峰,最高一峰上建有“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的摘星楼,以及谷主东方宇轩居室觅星殿,因石峰陡峭高耸,所以极是显眼易寻。午时萧日影才回小院,无人知道他去三星望月做了什么。
  对视片刻后,男人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
  碧水跟在裴元身后,将萧日影的举动看在眼里,她嘟了嘟嘴,小声抱怨道:“真无礼。”
  萧日影忽地回头,单腿横跨越过栏杆,潇洒起身,天策府制式的银靴重重踏在地上,“啪”地一声。
  碧水猛地瑟缩了一下,窜到裴元身后。
  裴元无奈摇头,牵过碧水,抬头道:“再过半日,便就该醒了。”
  萧日影点头,径直向前,与裴元擦肩而过的瞬间,裴元听见他低声道:“多谢。”
  男人的嗓音低沉喑哑,像是指甲挠刮着墙壁或是匕首切割着金属时发出的,令人难以忍受的刺耳至极的声音。
  裴元看着他的背影,眼前闪过方才对视时他的目光:一种冷冽的、毫无温度的,但却同时使人感到正在被十分专注地注视着的目光。不知出于何种情绪,裴元叫住了他,道:“你的嗓子,或许还可医治。”
  身穿深红色缇衣的男人此刻已经走到门边,一手搭着门框,没有其他动作。一阵廊风吹过,绛红袖袍被风掀动,露出男人掌间玉佩莹润通透的一个边角。
  “无妨。”他冰冷嘶哑、没有温度的嗓音响起。似乎无论与他说些什么,男人的回答一律冷漠刻板,像是与他毫无关系似的,带着一种敷衍般地漫不经心——即使谈论的话题与他自身密切相关。
  
  萧日影看着门板上的花纹,祥云缎带,灵动而飘逸,像是流动温柔的水,又像是奔腾无形的火。
  他似乎感到了咽喉间一阵灼烧般猛烈的疼痛。
  熊熊烈火、四处弥散的烟灰、残碎的木椅桌案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梁柱倒塌的轰隆巨响……怀中人苍白的,映着火光的面孔。
  留个纪念吧,他想。
  当年那场大火连灰烬都已散去,高墙深院荡为寒烟,他在最后关头舍身救下谢风闲,却对谢子桥无能为力,而这一切陷入昏迷的谢风闲全然不知,萧日影领旨而来,自身也负着调往洛阳天策的军令,大火堪堪熄灭,天还未亮,他等不到谢风闲清醒,便不得不启程上路。
  一去三年。
  对谢风闲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从少年时代便烙印在他生命中,日复一日日重一日。三年,也许不过是他人一晃而过的时间,对萧日影来说却漫长至极,思念令他几乎发狂。如同一头困兽,只能靠着大火残留下的嘶哑嗓音,徒劳地抵御胸口空洞般纠缠着他,无休无止的折磨。
  
  萧日影伸手推开房门,扫视一圈。桌案不见当日混乱,已被收拾得整整齐齐,笔墨纸砚均按原先顺序摆放,与往日并无二致,似乎那半日荒唐半日血色只是一个混乱无序的梦。银枪被擦得干净锃亮,正靠着墙。
  绕过屏风,他看见榻上的谢风闲还在昏睡。轻阖着双眼,纤长的眼睫在他下眼睑上投下一圈阴影。挺拔的剑眉紧锁着,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萧日影站在塌边,无声地看着他,竟似是痴了一般。
  谢风闲生的风流俊俏,萧日影少时便有所体会,尤其是他笑起来,眉眼明艳,大约就像那什么“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城中少女见了他无不面红心跳。只如今他闭着双眼,面色苍白,眉间神采被病容敛去,竟似是一尊轻轻一碰便会破碎的琉璃玉人,脆弱而不真实。
  ……他会恨他么?恨这个差不多可以说是杀了他父亲的人?
  他会吧。
  屏风镂空处投射进来的光线将萧日影的影子拉得越来越长。
  谢风闲的眼睫微微一颤。
  萧日影猛然一惊,意识到已是傍晚,按裴元所说,谢风闲怕是要醒过来了。他俯□,对上谢风闲挣扎着睁开的双眼。
  谢风闲的眼睛里茫然未褪,似乎还没有从昏睡中清醒,他看着萧日影,恍惚道:“我是死了么?”
  眼中竟有些欣喜。
  仿佛一只巨大手掌狠狠掐着心脏,胸口一阵酸痛。萧日影摇了摇头,低声道:“不。”
  谢风闲猛地一颤,他垂下眼,犹道:“可是我看见你了。”
  萧日影沉默不语。
  谢风闲面色惨白,看着他道:“你什么都记起来了,是吧?”
  萧日影点了点头。
  像是忽然之间,谢风闲满脸倦怠,他别过脸,转身背对榻前的男人,轻声道:“你走吧。”
  似是累极,连说一句话的力气也没有。
  萧日影并不动弹。
  谢风闲闭上眼,仍是重复道:“你走吧。”
  等了片刻,站在榻前的男人却始终不曾迈出一步。
  谢风闲叹了口气,道:“你既什么都记起来了,我也不能再自欺欺人,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我刺了你一枪,全当一笔勾销……你走吧。”
  萧日影似乎铁了心不肯走。
  谢风闲忽地烦躁起来,他猛地转身,却是伸手去推榻前的男人,口中仍固执道:“你走吧……你走啊!”到最后竟是大喊。
  萧日影沉默地任他推搡,却如雕塑般一动不动,谢风闲忽地停了手,看着他,轻轻地笑了起来:“好,我走。”
  言罢掀开薄被,起身下榻。
  谢风闲只身着一条里裤,露出上身缠着绷带的□身体,可他管不了这么多,既然萧日影不肯走,那么他走!
  男人忽地一动,将他拥入怀中。
  谢风闲满鼻都是萧日影身上一股不可撼动地男子阳刚气息,他沉寂一瞬,猛地挣扎起来。
  萧日影将下巴抵在他肩上,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势环抱着他,灼热的鼻息喷在他颈项,哑声道:“伤口还疼不疼了?”
  谢风闲冷笑道:“与你何干?”
  胸前那伤口正是那日他刺了萧日影一枪之后自戕所致,也正是这一枪让他昏睡至今,若非裴元,也许他便真的死了。
  萧日影隔着绷带抚摸他的伤处,手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道:“自然与我有关,你想陪我一起死。”
  谢风闲忽地不再挣扎。
  萧日影的掌心干燥而灼热,即使隔着一层绷带皮肤仍能感受到那种沸水般滚烫的温度,谢风闲打了个哆嗦,反问道:“那又如何?”
  男人低低一笑:“你爱我。”
  声音低沉沙哑,却是万分笃定与不容置疑。他扳过谢风闲的脸,没有给他喘息挣扎的时间,低头给了他一个缠绵激烈的吻。
  谢风闲许久没有回神,直到萧日影让他透不过气来,他剧烈地挣扎着,一口咬住在自己口中翻搅的舌头,血腥味在唇舌间蔓延开来,萧日影闷哼一声却并不停止。
  他双手胡乱推拒着,忽地感到掌间濡湿,手指上粘稠温热液体带来的触感,以及空气中忽然爆出的血腥气息都告诉他那是鲜血。
  巨大的恐惧笼罩着他。就像那一日他手握银枪,鲜血流淌了一整手。
  萧日影放开了钳住他下颚的手,低声笑了起来:“伤口似乎崩裂了,怎么办?”
  谢风闲抬腿给了他一脚,男人敏捷地避开,顺势将一条腿架在他腿间,粗壮有力的大腿抵着他的胯,轻轻摩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鲜血从男人胸前的缇衣上流淌出来。
  谢风闲颤抖着别开了脸。他想控制自己的身体,然而无济于事。恐惧让他如同惊弓之鸟,手上的热烫的鲜血似乎又将他拉回那一日,他闭上眼,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道:“我累了,萧日影,我玩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恢复记忆之后的萧哥略无齿啊XD
要补充一下王鉷其人,百度百科上只含糊写了其因事而死,而搜搜百科上只有一句“王鉷,唐朝大臣,因弟弟户部郎中王焊和邢縡谋反而被赐死”,《资治通鉴》上说王鉷其弟王焊“凶险不法”,更招来术士问“我有王者相否”,王鉷害怕事情传到皇帝耳中,将术士和知道这件事的人杀了。不久王焊密谋好友邢縡四月十一日作乱,与龙武万骑谋杀龙武将军,欲趁此掌控禁军“杀李林甫、陈希烈、杨国忠”,但这件事两天前被人告发了,唐玄宗将信将疑,当着王鉷面将告状给他看,让他逮捕作乱的人,王鉷为了保住弟弟就先派人把弟弟招来身边,四月十一日,果见谋乱,王鉷与杨国忠引兵而至,混乱中邢縡乱军喊道“不要伤害了王鉷大人”,杨国忠他手下一听,就告诉杨国忠“乱贼有口号,不可战”,邢縡一边打一边逃到皇城南隅,遇到高力士率四百飞龙禁军,将邢縡杀了,余党一网打尽。杨国忠就拿混乱中听到的那句话告诉皇帝,说王鉷跟叛军有勾搭,皇帝不信啊,京兆尹王鉷手握重权深得皇帝信任,怎么可能背叛他?就让杨国忠试探王鉷,王鉷不忍心弟弟死,皇帝就怒了,杀了王鉷,儿子亲戚流放的流放杀的杀,京兆尹这官职就落到的杨国忠手上。后来杨国忠更是拿王鉷说事儿,把老狐狸李林甫拉下水,自此杨国忠权势滔天,《资治通鉴》形容他“既为相,以天下为己任,裁决机务,果敢不疑;居朝廷,攘裾扼腕,公卿以下,颐指气使,莫不震慑”,就是说这个人刚愎自用,谁也不放眼里,天下事都他说了算,为了拉拢人心他还到处封官,不管人家有没有才能,对于不肯跟他同流合污的人都被他排挤出朝廷了。
本文并非严格的历史小说,与历史必定有些出入,比如说历史上其实没有礼部侍郎谢子桥,而金吾卫大将军肯定也不是萧日影,但鉴于这些背景,对人物的命运肯定会产生影响,比如清流一派的谢子桥成了被杨国忠借王鉷作乱扫清异己的炮灰,比如四月十一日原本在宫门巡逻的萧日影听闻混乱赶到……等等,请各位不要深究XD
谢风闲自然知道萧日影没有杀掉他的父亲,当年那场大火是父亲所放,他稍加推断也就明白了,但他看见传旨的人是萧日影,萧日影更是参与了四月十一日那场谋乱,父亲的死真的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前文所说谢风闲十四岁变已入谷,十四岁之前在书院度过,万花谷的生活是怎样的?清静无忧,没有烦恼,更没有人世间官场上勾心斗角,因此他学得医术返乡探亲,突遭恶变,纵使聪颖,对一个从不过问朝堂事的闲散人来说,他又能知道真相多少?反观萧日影,自与谢风闲分别后便子承父志,受到父亲及其他世家臣子推荐入宫当了禁卫军,一路摸爬滚打,升至金吾卫左将军,对于人情世故官场险恶不知比谢风闲谙熟了多少,在谢风闲注意不到的情况下,他已经真正地成长并成熟了。




☆、第十三章 赏心从此莫相违

作者有话要说: 萧日影低头看他,一双鹰眸紧紧锁着他的双目,眼中神情既似深情又似无情,沉声笑道:“言不由衷。”
 谢风闲只觉耳中轰地一响。萧日影的手竟猛地下探,一把抓住他已经抬头的部位,隔着里裤,拇指狠狠地刮过顶端。
 这一下给予的刺激实在太大。疼痛中快感燃烧起来异常炽烈,谢风闲紧咬牙根,喉咙深处仍旧不由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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