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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华满地似残雪作者:灯玉墨(完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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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白衣举杯一笑:“相见即是缘,趁着今世相见,我敬你一杯。”
  怀青抿唇还以一笑:“我也敬你。”
  许是这来回一敬,将原本素净的佛心染作了红尘的颜色。甚至当怀青再度踏进实际寺的时候,抖不掉那沾得满满的一身,便也回不去那无尘的净土。
  此后,郑白衣常来实际寺找怀青。或是在长安城里走走,或是去城外看风景,又或是写写那憋屈的酸诗,聊聊那痴傻的俗世。
  怀青也觉得,这红尘着实比寺中清苦要有趣得多。
  泛舟江上,吹去手边唯一明光,卧看繁星皓月辉映天地。
  郑白衣翻身,小心地捧起怀青的面颊,仿若捧着的是人间至宝。
  怀青闭眼,以素心一颗与郑白衣相看。
  温软双唇一触即分,没有酒香却不减当日红尘滋味。
  “很喜欢,很喜欢你啊……”郑白衣笑着蹭了蹭怀青的光头,再度觉得没有青丝如瀑实在是遗憾。
  怀青只笑,如初见时那般淡然不语只有一笑。
  郑白衣指尖划过怀青衣襟,一直到腰间,忽如想起什么一般,小心问道:“可以吗,怀青?”
  怀青睁开眼,无奈笑了笑:“自认识你以来,一直在犯戒,也不差这一次了。”
  夜风,微有些凉。
  怀青在想,倒不如就这般还俗了去吧。只是还俗之后又该去往何处?
  念珠在手,木鱼轻敲,心中佛陀却是越念越模糊,越敲越飘渺。
  前世种下的情字,在今世长成一株花藤,将人紧紧缠住动弹不得,却又散发着清淡的香。或许只是怕失去那芬芳,情愿放弃了清净的自由。浑然不知自己也曾为自由放弃了情。
  小院中,菩提下,怀青静静落下一枚黑子,复又落下一枚白子。
  “又在自己和自己下棋?”
  “明知故问。”
  “跟你说件事。”
  “有话就讲。”
  郑白衣犹豫了一下,终于道:“老爹给我安排了一门亲事,是娶正妻,就在下月十五。”
  怀青面无表情,看了郑白衣一眼,继续摆弄棋子。
  “我想着,也让你瞧瞧,这俗世中的婚嫁,是哪般的模样。你……会来吗?”
  怀青笑答:“让我穿着袈裟顶着光头在这种场合喝酒吃肉总是不好的。以前就罢了,如今你教会我世俗眼光,我也自该用这世俗眼光来看世俗。”
  “无妨。借你假发,我的衣服也可以给你。”
  怀青沉默良久,终是没有给出回答。
  当日,郑家喜气洋溢,宾客满座,郑白衣一身红衣喜意更是比平日多了几分。
  郑白衣环顾四周,不见怀青踪影。
  将新娘迎来,并行走至厅中。隔着半透明的红盖头,依稀可辨新娘子并不多美甚至有些丑的容貌,以及那一头美得不可方物的秀发。只是,
  郑白衣不知怎么略有些不悦,甚至看着新娘也有了几分不顺眼。
  目光随意扫向众宾客,郑白衣看见一个人。那个人穿的是郑白衣平日惯穿的那件衣服,一身绛红竟被衬得比大红还要鲜艳三分,一双妖眸摄魂夺魄,赘余一般的头发却是极生涩地束着,略显凌乱。
  郑白衣愣了,甚至没有听见那句“一拜天地”,在新娘拜下去的时候还傻站着,痴看对面那人。
  旁人尴尬地提醒着郑白衣,却不见反应。
  郑白衣痴痴然走到那人面前,笑道:“怀青,你还是这样比较好看。”
  怀青笑骂:“怎么,为跟我说这句话,堂都不拜了?”
  郑白衣顿了一顿,小声道:“若不拜堂可换你青丝如瀑,我倒是情愿不拜了。”
  怀青还未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便看着郑白衣走回原处,拜完了三拜。
  之后的事,该怎样还怎样,并不会因为这一段小插曲而改变什么。
  看着大约是没自己什么事了,怀青便默默离了郑家,回了实际寺。摘下头上假发,脱□上不属于自己的红衣,洗漱一番,将自己埋入被窝。
  头发这种东西,有那么重要,连拜堂都不拜了?
  怀青摸着自己的头,有些怅然。
  怀青啊怀青,你明明是个秃驴,为何却要被三千烦恼丝困扰?
  辗转反侧,终于选择起身去院子里散步。
  如今是冬月,旧雪未化又覆新雪。三五明月朦胧地挂了一轮,几颗疏星隐约可见。
  六出飞花飘飘然落在怀青单薄的中衣上,浑然一色。
  冷。
  怀青似是懂了什么,释然一笑。
  次日一早天不亮,郑白衣便来到实际寺,走入那熟悉的小院。
  此时的怀青正披着薄薄的青傧玉色袈裟,持着一把画了红梅的油纸伞,静立飞雪中。
  郑白衣走上前,一边将自己身上狐裘解下披到怀青肩上,一边问:“看雪?”
  怀青将狐裘还给郑白衣,点了点头。
  “不冷?”
  “你以为我会矫情到站在自己房门口一边挨冻一边等你的衣服?”
  郑白衣笑了笑,用手扫开石凳上的雪便坐下。
  伞上的雪已积得有些重了。
  初升太阳给夜雪镀了一层金。
  怀青抖了抖伞上积雪,与郑白衣对坐。
  “话说,昨晚刚洞房完,今儿个怎么来得这么早呢?”
  “我……”我昨晚把新娘子扔在新房里然后就跑了。
  “说起昨晚,我倒是看了一夜的雪,甚美。”
  “是很美。”而且我也跟你一样看了一夜的雪。
  “总是不及你寒冬之中的一夜春宵美啊,哈哈。”
  “那是。”你
  的青丝如春草般将我的心缠了一夜,如何能不美?
  二人没有再说什么,只安静地呆在雪夜之后的清晨中。安静地坐,安静地看,安静地听,安静地想。坐石凳的冰凉,看灰墙的斑驳,听落雪的细碎,想思绪的杂乱。
  次日,郑白衣复又来了实际寺。
  殿中供着的佛陀如冷血动物一般被冰雪降下了温度,却不改悲悯笑容。焚香焚了多少柱,可曾温暖过佛像的冰冷?许是那香点得太远了,温度还没来得及传过去便已散了。
  而那小院中,那个染了一身红尘的人呢?
  郑白衣踩着雪走进小院。
  怀青手中拿了一本佛经,却并没有在看,只是静坐着想些什么。
  “怀青啊,在你心中,什么是佛?”
  “我该答一句‘佛便是佛’吗?我想你不会喜欢这个答案。”怀青以玩笑的口气道,“依我看来,欲成佛,先成魔。”
  郑白衣不解:“此话怎讲?”
  “魔是执念,佛是放下执念。不曾拿起,谈何放下?”怀青看起来似有些开心。
  郑白衣思索许久,终是没有听懂怀青话中的意思,更是没能明白怀青为什么高兴。
  怀青哈哈大笑许久,最后说了一句:“回红尘去吧,白衣。”
  之后,怀青转身进了小屋,再不理会郑白衣。
  隔日郑白衣再来此处,却不见怀青身影。问过寺中小和尚,却只得了怀青还俗的消息和一封信。
  信上只有简短一行字。
  我修魔去了,若不修成,不回长安。
  郑白衣怔然良久,将信撕了个粉碎,抛在满天飞雪之中,再也分辨不出。
  带你看这红尘,便是为了让你留恋红尘从而扔下我独看红尘的么?你眼中只有红尘,何曾有我?当真是个无情人!
  我不要你青丝如瀑,我不要你心念红尘,我只是想要你啊!
  漫天大雪中,有一个身着绛红衣衫的男子,打着一把画了梅花的油纸伞,微笑着离开了长安。
  哪日修成,再会长安。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开始,就是修魔的故事了……


    ☆、第三世·恶已盈满

  【第三世·恶已盈满】毁弃我英名一世,予你清白。
  钱塘门外白公堤,新月一钩看路人。
  石涵桥上,二人并立观这西湖夜景。细看,却见二人容貌一模一样,竟是孪生兄弟。
  “哥,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其中一人显得有些不耐烦。
  做哥哥的没有答话,只是指了指湖水。
  “我不懂。”
  “你看这湖水。前些年还没有白公堤的时候,每遇暴雨便会四处泛滥。你不觉得,你做的恶事已经快要溢出了吗?”
  弟弟皱起眉,退了一步:“于青峰,不要以为你是我哥你就可以把我管得死死的!你又不是白公堤,湖水溢出也轮不到你来管!”
  于青峰嘴角勾起一个自负的弧度:“白岚啊白岚,你也知道我是你哥,自然知道我的执着并不输给你。”
  于白岚背脊升起一股凉意,小心地看着自己的亲哥哥,连连后退。
  于青峰悠然地踏着步子,一步一步逼过去。
  “白岚,有件事哥一直没有告诉过你。”于青峰跨了一大步上前,扣住于白岚左手。
  于白岚警惕且疑惑地看着于青峰,试着再退却已退到了护栏边,再无可退。
  于青峰揽过于白岚并不瘦弱的肩膀,将于白岚死死抵住。
  “你……放开我!”
  于青峰左手上移,扯下于白岚头上用以束发的木簪。撩起垂下的发丝,轻嗅上面皂荚的清香。
  “呵,每次想这些的时候,总会觉得我是一个无比自恋的人。”于青峰挑起于白岚的下颔,不容反抗地吻了下去,挑开薄唇,掰开皓齿,缠住里面不听话的小舌。
  于白岚眼光有些迷离,只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唔……哥……你、你竟然……”
  于青峰再没有啰嗦,手向下滑至于白岚腰间,解开腰带,绑住于白岚双手,将碍事的儒服撩开。
  月光之下,那具与自己并无二般的身躯微微颤抖着。
  于白岚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兄长,那个一直以来尊敬着景仰着的兄长!
  乱伦啊这是!于白岚强压下心中不安与难以捉摸的一丝兴奋:“哥……你是我哥啊!”
  那又如何?于青峰并不答话,将怀中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身体换了个角度压在石涵桥上,指尖勾勒着于白岚的锁骨,腰线,再到双腿之间被吓软的罪恶源头。
  “于青峰!你要是再敢……啊!疼!哥你轻点!”
  用牙齿咬着实是一种让这家伙老实好方法。于青峰调笑道:“再敢怎样啊?”
  于白岚双眸含泪,有些怯懦地道:“怎、怎样都可以……”
  “哦?你说怎样都行啊?”于青峰忽然笑得很阴险,放开正在挑弄某
  人的双手。
  “唔……哥你想作甚?”于白岚被挑起了火,此刻忽然的停顿让他有些疑惑。
  于青峰笑而不语,将于白岚就这么背起,一边小心地控制着那点不安分的火在自己背上摩擦,一边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静谧的夜里,一声怒吼在西湖之上回荡。
  “于青峰你耍我呢这是!!”
  次日一早,于家后院,于青峰房中。
  于白岚双手双脚被绑住,一脸幽怨地跪在床上,身上仅一件单衣半挂着。
  面前,是不挂寸丝像没了骨头一样搭在他身上的于青峰。
  “哥,这样……让别人知道了总是不大好的。”
  于青峰似乎不知什么叫做羞耻,一脸淡然地笑道:“我还想昭告天下,于白岚是我的人呢。”
  正说着,便有丫鬟进屋看见了这一幕,呆愣片刻立马捂住双眼夺门而出。
  于白岚顿生不详的预感。
  果然,老爷大怒,赏了于白岚一顿好打,外加禁足一个月。
  对于这样的结果,于白岚有口难辩。人尽皆知,于家大少爷于青峰为人正直诚恳精明能干,反倒是二少爷于白岚荒淫无度坏事做尽……所以,早上那一幕没人会觉得那个被绑在床上的人会是于白岚,这话说出去就连于白岚自己都不信。但偏偏这就是真事,正直的大少爷把荒淫的二少爷绑上了床!
  当然,这事涉及家族内部丑闻,自是不会宣扬的。而这禁足的一个月,足以发生许多事。比如……大少爷于青峰一人分饰二人,对外一边扮演着于青峰,一边扮演着于白岚。
  而于白岚,自被老爷打了之后,一直卧床养伤,无论对什么人都一语不发。
  “白岚,吃饭了。”于青峰端着碗,坐在床边。
  于白岚慢吞吞地转过身,双唇紧抿,幽怨地盯着哥哥。
  于青峰忍不住笑了,撩开于白岚额前过长的刘海,看那茫然的眼睛半睁,睫毛微微颤抖着,煞是喜人。
  于白岚不满地瞪一眼于青峰。
  “怎么看,就怎么可爱啊。”于青峰用指尖戳了戳于白岚的脸颊。
  于白岚终于忍无可忍,爆发出一句:“哥你到底是有多自恋?!”
  “哎,别生气,你自己拿我的脸跟你那群小妾对比一下,就知道谁好看了。”
  于白岚争不过油嘴滑舌的老哥,拿起瓷枕扔向于青峰。
  于青峰一手稳住饭碗,一手接过枕头,确认拿稳才舒了一口气:“喂,别扔枕头啊,会砸死人的。”
  于白岚哼笑一声,拿过碗开始吃饭。
  于青峰似是习惯了于白岚近日的沉默寡言,也不介意这些,轻笑着拿起菜碗。
  不耐烦地嚼完了饭菜,于白岚将
  碗搁在一边,郁闷地看着于青峰。
  “禁足一个月闷坏了吧,哥陪你出去走走。”
  于白岚点了点头,唤来丫鬟,起床穿衣梳洗,便跟着于白岚出了门去。
  西湖雨夜,雾染荷香。
  画了红梅的油纸伞撑起四方朦胧,微湿的衣衫劫掠着身体的温度。
  于白岚往兄长身边靠了靠,揉捏着衣角,有些怯懦地问:“哥,那天晚上在石涵桥上,你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就是你想象中的意思。”
  “哪怕你是我亲哥,我是你亲弟?”
  “是不是亲兄弟由不得你我,但我对你……只是我对你而已。”
  于白岚痴痴看了眼前的兄长许久,小心翼翼将头靠在兄长怀中,带了几分失落地道:“可你终究什么都不敢。不敢说,不敢做,不敢当,不敢让我真正明白你的心思。”
  于青峰没有答话,伸出手摸了摸于白岚的头,尽管他们二人有着相同的身高。
  于白岚紧闭上双眼,继续道:“我知道人言可畏,可即便是在你和我之间,你也不敢干脆一点吗?”
  “你心中明白便够了。”
  “我不明白!”
  于青峰只是笑,如纸伞上的傲雪红梅那般,绚丽却清冷地笑。
  于白岚夺过于青峰手中纸伞,不由分说收起。
  西湖雨,西湖雨,落在心头点一滴。
  于青峰不解:“雨还没停呢。”
  于白岚倔强地将拿伞的手收到背后:“我想淋一会儿雨。”
  于青峰愣了一愣,想起些许幼时朦胧往事。忘了是七岁还是八岁,一个下着雨的清晨,兄弟俩一人打了一把伞去往私塾。于青峰伞上画的是红梅,于白岚伞上画的是红莲。于白岚嫌红莲画得不好看,要跟于青峰换。于青峰不肯,结果于白岚撕了自己的伞,让雨水淋在身上。于是,于青峰把伞给了于白岚,不料于白岚接过伞却将其收起藏到背后。那时候,于青峰说雨还没停,于白岚则是赌气地回答想淋雨。
  如今的伞是新做的,伞面红梅却是照着旧伞画的。
  于青峰笑着牵起于白岚的手,漫步细雨之中,一如当年陪幼弟淋雨的兄长。
  于白岚伸手接住几滴落下的雨,问道:“人都说,雨是老天爷哭了。可是,苍天无情,哪里会哭呢?”
  “苍天无情,怎会让你我相遇?”
  “若非苍天无情,你我怎会是兄弟。”
  于青峰默然许久,终于吐出一句:“苍天,终究是先多情再绝情。就好像,雨再大,也总有停的时候。”
  于白岚笑了:“人总是比不过苍天的。”
  于青峰默认了这句话。
  湖畔的石板路沾了些泥,随
  水弄脏了路过之人的鞋,弄脏了本应一尘不染的心。
  许是走成了习惯,不知不觉便走回了家。
  这次,是在于白岚房间里。
  脱下一身的雨水,扔在地上湿了一滩。
  赤着身侧卧,手脚隔着未干的雨水纠缠在一起,就如还在母亲腹中那般亲密无间。
  “白岚啊,如果最初你我便只有一个,那个人会是你还是我呢?”
  于白岚想了一想,答道:“你便是我,我便是你,有何区别?”
  于青峰摇摇头:“你我总是有些不同的。”
  于白岚想了半晌。于白岚沉迷的是吃喝嫖赌,于青峰沉迷的是书海;于白岚娶了四房小妾,于青峰只娶了一位正妻。似乎也就这些区别,可细想来,这些似乎并没有区别。无论沉迷的是什么,那沉迷的味道并无二致;无论娶了几个,都不是心中所爱。
  于青峰戳了戳于白岚的脸颊,提议道:“要不,从现在开始,你假扮于青峰,我假扮于白岚,看能不能骗过所有人?”
  扮演于白岚对于青峰来说不难,毕竟于白岚被禁足一个月于青峰就把这事做了一个月。而于白岚要扮演于青峰,却是从未试过的事情。
  “嗯,如果我是于青峰……就该这样。”于白岚翻身将于青峰压住,印下一个如身上雨水般清淡的吻。指尖抹开胸膛雨珠,用最小心却最大胆的力度接触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身体。
  于青峰怔然由着于白岚任性,猛然发觉自己确实就是这个样子,这般深情而小心。
  小心地挑弄,小心地进入,小心地律动,小心地释放。一切都显得那样小心,不敢重一分,不敢深一分,不敢急一分,不敢多一分。或许是打娘胎里起的心意相通,于白岚扮的于青峰甚至比于青峰自己更像于青峰。
  似乎只是身份的简单交换,于青峰懂了于白岚,于白岚也懂了于青峰。
  从第二天开始,于白岚把自己当成了于青峰,小意地读着书,小意地应付着亲戚朋友下人,小意地把哥哥称作“白岚”。而于青峰自然也做着相同又不同的事。
  第一个发现这件事的人是于青峰的妻子殷小原。
  那是一天将睡时,扮作了于青峰的于白岚躺在床上,和殷小原躺在一起。
  殷小原如一个正常的妻子那般亲近着于白岚,用一双水汪汪的美目看着于白岚。只是,于白岚不是于青峰,也再也不想继续扮下去。于白岚无法对殷小原生出亲近的感觉,就如于青峰爱的是于白岚那般。
  但是,想着身边这具身体也曾与于青峰的身体交缠,这双眼睛也曾与于青峰的眼睛深情对视,总有一股无名的怒意在于白岚心中缠绕。尤其是那双眼睛,那双
  在黑夜之中闪耀的明眸!
  “夫君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殷小原有些疑惑。
  于白岚抚着额头,一把将殷小原推开,有些惊慌地坐起。
  不喜欢,很不喜欢,厌恶,甚至憎恨这双映着不知是于青峰还是于白岚的双眼!尤其看着眼中倒映的自己所扮的于青峰,更是将心绪搅成一团乱麻。
  殷小原不敢说话,只用那双眼睛直楞楞望着本应该是自己夫君的人。
  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于白岚觉得自己脑子里有根线断了,颤抖着抬起了手,立起食指和中指,猛地戳入殷小原双眼!
  “啊啊啊啊!!——”
  殷小原的惨叫声未停,便见真正的于青峰闯进了房间。
  于青峰首先看见了蹲坐床边用双手挡住自己表情的于白岚,然后看见了双眼流出可怖液体的殷小原。
  “哥……我讨厌她!我讨厌她的眼睛!”于白岚终于扮不下去,当着第三人的面戳破了二人交换身份的事实。
  于青峰漠然等着殷小原的嘶喊变得无力,走到于白岚面前,轻轻拍了拍于白岚的肩,转头对自己的妻子道:“小原,你出去吧。”
  出去,对被弟弟戳了双眼目不能视的妻子,于青峰说了这样一句极没良心的话。又或许,于青峰只是扮于白岚扮习惯了,下意识地将这句话抛出了口。
  殷小原没有多话,咬着牙摸索出了房间。
  “哥!青峰!于青峰!……”于白岚将自己的头埋进于青峰的胸口,不停地唤着。
  于青峰没有问发生了什么事,只轻柔地抚着于白岚的长发,应着一声一声的呼唤。
  此夜无风无雨,只一轮皓月冷照。
  第二天,该发生的事都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也都发生了。
  一顿好打免不了,只不过父亲用家法打的是于白岚,被父亲用家法打了的却是于青峰。
  这次轮到于白岚对外分饰两兄弟。
  数日之后,于青峰伤好了。
  交换身份的事两人却越来越轻车熟路。
  到后来,再没人能分清谁是于青峰,谁是于白岚。就连这两兄弟自己,都有些糊涂了。分不清,自然就开始怀疑两兄弟是不是从小就做着类似的事情,做坏事的时候就自称于白岚,做好事的时候就自称于青峰,红脸白脸轮着唱。渐渐地,于白岚的恶名淡了,于青峰的英名也坏了。人们对这两兄弟一视同仁,就如他们本身所做的那样。
  再后来,“于白岚”出现的场合越来越少,“于青峰”出现的场合越来越多。
  到最后,于白岚还是于白岚,于青峰还是于青峰,只是原来那个荒淫无度坏事做尽的于白岚变成了正直中带了些顽
  皮的于白岚,而那个正直的于青峰却多了几分阴险味道。
  终于在某个半夜想明白这些弯弯绕绕的于白岚拉着于青峰去了石涵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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