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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会有期作者:未小离 完结-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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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子期道:“所以你父王实是违心斩情,刻意施行。”
  方星辰大惊:“你是说……父王并不想这么做?难道还有什么事竟比他的自己的意愿更为重要?”
  元子期道:“别人看上去不合情理的事,其实只是无法猜透个中缘由罢了。”
  方星辰反复思索了几遍元子期的话中含义,才恍然道:“所以争权夺势这个理由,说不通?”
  元子期十分欣赏少年的领悟力,颔首道:“正是。”
  方星辰兀自出神,突然眉间一紧:“不为权势,还能为什么?”
  元子期随口欲答:“为了——”却被接下来要说出的那个字触及另一桩传闻,心念闪动间,向来沉稳的他胸内莫名慌然一跳。
  方星辰满脸期待地等着。
  元子期转开话题,问得令人不知原起:“你当真认为,心意比权位更重要?”
  方星辰扬眉道:“这是自然。”
  元子期再三思量,决定将猜测尽数告知:“你父王,是为了你。”
  “什么?”方星辰闻言从椅中惊起。
  元子期立于身侧,按住他肩头:“你兄长一去,他还有何所求?能让他不惜违背旧情誓约的,只有你。权倾之人,一但失势,危机即近。若是孓然一身,焉有忌惧?然而他却担心会累及于你。”
  方星辰迟疑道:“所以……他便急着再生一子?”
  “更为心切的,应是先帝。在皇储之事上,天子亦被人摆了一道。你父王……算是与先帝的想法不谋而合。”
  方星辰感到阵阵眼热。
  竟然是这个缘由!
  嗓子咽了咽,断断续续抽着声:“父王……原来……这样……在意我……”
  元子期垂手,怅然道:“我倒希望他不那么在意你。”
  方星辰猛然抬头。
  元子期哑声道:“他怕是——对你有了更高期望——你的将来——他已在替你铺路——”
  方星辰身形剧抖:“什……么?”
  元子期静默不语。
  方星辰看着不肯吐出半字的元子期,顿时失声道:“我不要做那高高在上的孤寡之人!星辰此生只愿与师叔平安相守!”
  元子期神色严肃:“诏旨中,你父王没有——立后。本朝从未有过先例。”
  方星辰连连摇头:“这说明不了什么……”
  元子期扳直他的身子,缓缓道:“待三月国丧期满,你父王便是——父皇。”
  方星辰双眼蒙雾:“父王不会勉强于我……”
  元子期正色道:“为君不比为臣,他亦难例外。”
  此话说得至真至诚,方星辰再难欺骗自己。
  元子期以前所未有的坚决,一字一顿道:“只要你的心意还在,将来无论你如何选择,我都会伴你左右,寸步不离。”
  



     ☆、争执

  一朝天子一朝臣。
  新皇方择尚未正式登基,执政作派却雷厉风行。短短两月,内阁高职大换血,廷府上下整肃一清。宝座方算坐稳。
  修编谱册,文过饰非。
  立元改年第三天,盛京迎来一位重要人物。马车刚过武门,城中百姓纷纷涌入南街争相探头,想要瞧上一眼今上遗落民间的皇子。一时万人空巷。
  的确风光。方星辰透过墨帘看向车外,低头想道。
  不过两年光景,却已物是人非。
  最后变成这样……父王亦是意料不到的吧。
  穿过重重宫门,鼻眼观心,敛神而行。身为王府私生子的方星辰尚属首次进入高墙内的禁城。进入殿堂,看到正襟而坐的一人,上前拜倒:“父……皇。”
  方择声音略带涩意:“抬起头来,让为父看看。”
  方星辰两眼胀疼,缓缓仰脖。上首之人鬓边华发暗生,眉间紧纹深织,祥中有威。方星辰不禁轻声述道:“父皇,儿……回来了。”
  方择仔细瞧了一会,命他起身坐了,才道:“听闻你这两年四处奔走,吃了不少苦头。”
  方星辰道:“是师叔告诉父皇的么。其实都过去了,不算什么。”
  方择点头道:“有些历练也好。我见你心性安定不少,不似年少时那般欢脱了。”
  方星辰忙道:“儿从前稚气无知,令父皇操心了。自从遇上师叔,儿方明白父皇苦心。”
  “师叔?”方择皱眉:“我们父子二人才说了不到三句,你便提到他两次。”
  方星辰闭言不答。
  方择稍作斟酌,又道:“你这位师叔,我见过一次。你娘先师亲选的关门弟子,自是信得过的。只是……生得太过惑人。君子淡以亲,小人甘以绝,望我儿谨记。”
  方星辰辩解道:“若是两人已是亲密无间,也要刻意保持着距离么?”
  方择疾口反问:“亲密无间,是何意?”
  方星辰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坦白道:“我与师叔两情相悦。” 
  “荒唐!”方择怒不可遏,拂袖而起。指着他道:“你可知先帝荣碌一生,最大的憾事为何?是无嗣!”
  方星辰静静道:“星辰并无半点帝王之心。”
  方择叱道:“铮铮男儿,当以天下为己任!儿女情长只会消磨意志。更何况对方还是个男子!”
  方星辰幼年伤痛霎时涌上心来,忿忿不平道:“娘亲便是为了成全你的那份忠毅之心,才过得那般委屈劳心!”
  方择被戳中心底最深的硬痕,一股气无处发泄。举起巴掌便扇在爱子面上,留下五根指印。
  方星辰呆了一呆。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打过他的脸。也未见父皇发过那么大的火。强忍着眼角的酸楚,跪落在地。
  方择瞪他须臾,重重道:“你仔细想想朕的话。”大步离去。
  有内侍太监近前将他掺起,尖声细气道:“殿下请先回景阳宫吧。圣上命小显子布置了许久呢。”
  方星辰脚下绵软,被人扶进一间主屋。桌旁,一人半举茶杯,眉宇清冷。方星辰瞬间有了力气。挥退侍从,一头扎进那人怀中,低低啜泣。
  元子期凝神道:“怎么了?”
  方星辰目光忧虑:“父皇不许我与你过于亲近。”
  元子期顿时有些了然:“身为你的父皇,他这么做没有错。”
  方星辰黯然:“他对我自称为朕……果真不是父王了……”
  元子期抚上少年细皮白肉上的红印,叹道:“经年征战的习武之人,腕力非比寻常。他这掌,算轻了。”
  方星辰一怔,头埋得更低。
  元子期见他已被说服,柔声道:“来日方长,下回别再意气用事了。”
  方星辰问:“若他再提此事,我该如何回话?”
  元子期眸色深沉:“你应下便是。”
  方星辰急道:“这怎么成?”
  元子期淡淡道:“若图长久,岂在朝暮?”
  方星辰看着他欲言又止。终于幽幽开口:“如此一来,便不能时常见到师叔了。”
  元子期被瞧得心软,寻思道:“方才随你进宫,我曾暗中留心。这禁宫中顶尖高手屈指可数。能察觉到我行踪的怕是没有。”
  方星辰面露喜色:“这么说,师叔可暗中悄悄来看我?”
  元子期宠溺的摸着少年的头,许诺道:“随传随到。”
  方星辰展眉而笑,心中一片安宁。
  



     ☆、密旨

  方星辰虽未被赐爵,但宫中揣摩圣意之人何其多,敢对他不敬的极少。日子过得很是惬意。
  倒是出生没几个月的小皇子有些被人冷落。其生母至今仍是不尴不尬的妃位。司徒世家因在清党风波中受了些许牵连,又见新皇没有大选妃嫔的意思,也便不敢贸然生事。
  方星辰在父皇处见过几次携幼子请安的司徒妃。很安静的一个女子,容貌举止都不出众。但被她抱在怀中的婴儿却粉雕玉琢的可爱。多少分得父皇的一点怜爱。方星辰也不在意,时常参与逗笑不懂事的弟弟。
  父子二人自那日后,未再起争执。
  初夏某夜,月黑风高。
  正是偷偷摸摸干坏事的好时候。
  方星辰脱得□,爬到床上慢慢躺下。身上仅盖着一条薄被。滴溜溜的乌眼珠不住往门口处瞟。
  宫门下钥前,他让抚子往西四街跑了一趟。此巷酒肆林立,热闹非凡。其中一座花满楼,为无极山上月新开的产业。位置不算显眼,却胜在私密性好。元子期原也不打算靠其盈利,盘过来后,修整装饰一番便重新开张了。
  方星辰默默计着时辰,异常兴奋。一心要给那人在刺激中再添上份惊喜。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方星辰立马闭眼,装作熟睡。这人内功深厚,步法飘盈,很快来到床前。静立了一会,没有动作。
  方星辰等得有些久,忍不住把眼眯开条缝。只见对方从头发到脖子全都包得密实,仅一对眼睛露在外头。目光满是柔意。
  发现他醒来,顿时生出少许思切之情,如怨如诉。
  方星辰惊觉不对!师叔眼中何曾有过伤心?立时掀被而起,一掌劈向黑衣人颈间,全然忘了自己未着寸缕!
  黑衣人本欲避开,但被那雪锻似的身子一晃,顿时移不开眼。
  生生吃了一掌。
  倒在床上。
  方星辰还没来得及取被遮身,元子期闪身而入。
  看看光洁如玉的少年,又看看混乱不堪的褥间。
  什么话也没说,一把扯下了黑衣人的面巾。
  “卓飞鹄!”方星辰惊呼。
  元子期静静道:“先把衣服穿上。”
  床上之人上身半点未动,却张了张口。
  “我刚才已经看了个遍。”卓飞鹄睁开双眼,眸中带笑,戏谑道。
  方星辰边穿长衫边探头:“你没被我打昏?”
  卓飞鹄等他穿戴完毕,才坐直了道:“哪有那么容易,我只是想就势讨些便宜罢了。不料依人另有佳约,卓某无福消受了。”说完,长长叹了口气。
  元子期冷冷道:“卓掌门来此何事?”
  卓飞鹄朗笑两声,反问:“原来教主也会着恼?人都让你抢了,在下嘴上沾两句光也不行么?”
  元子期锁目不答。
  卓飞鹄忽话音一转:“也罢。我此次赶赴盛京,是奉新皇密旨。”
  方星辰奇道:“父皇?他找你作甚么?”
  卓飞鹄正色道:“让我暗杀几个人。青玄门数月前在武林大会上拔得头筹,传到了圣上耳中。于是派人接洽,出价……足抵半座城池。”
  元子期道:“为何要来告知?”
  卓飞鹄满是不屑:“我是顺道来瞧星辰。”
  元子期:“你既是奉旨入宫,要看星辰,白日自可来景阳宫求见,何必等到夜深人静?”顿了顿,话音转寒:“圣上让你杀何人?”
  卓飞鹄理了理衣袖:“郡王、侯爷、边吏,都有。”
  元子期眼神一厉:“还有呢?”
  卓飞鹄摊手:“没有了。若教主问完了,可否让我与星辰私话几句?”
  元子期脸上阴晴不定。
  卓飞鹄狭促一笑,道:“放心,几句而已。我走后,你们原本想干什么,仍可照干不误。”
  元子期闻言出了院外。
  卓飞鹄凝神细听了一回,才对方星辰道:“星辰,你师叔在圣上面前是不是……行事出了纰漏?”
  方星辰吓得冷汗涔涔:“没……没有啊。怎么了?”
  卓飞鹄道:“这倒怪了,他问起你师叔与我二人之间,谁的武功更高。语调虽是寻常,目光亦很祥和,但以我习武多年的直觉,那预感绝不会出错。你父皇说这话时,背后似有……杀意。”
  方星辰呼吸一顿,有些站立不稳。
  卓飞鹄抬手将他扶住,肃然道:“此事我只告知于你,与不与他说,你自行思量。”待方星辰木然点了头,便拍拍他的肩,告辞而去。
  脚下轻功徐徐施展开来,如惊鸿离飞。
  



     ☆、猜测

  方星辰想着心事。
  冷不丁听到元子期问:“脸色怎这样难看?”
  方星辰忙定下神,道:“也不是什么大事。”
  元子期淡淡道:“你父皇怕是将我也列入了必杀名单。”
  方星辰立时否认:“还没有……”
  “还没有?”元子期细细咀嚼着这话的含义:“那便是以后可能会有……”
  方星辰见什么也瞒不过,只好将卓飞鹄的猜测一五一十的说了。
  元子期静静听完,冷哼一声,道:“卓飞鹄此人有趣。他怎不知你父皇其实亦有可能对他起了杀心?”
  方星辰奇道:“父皇与他无怨无仇……”话到此处,猛然醒悟:“是……事成之后,灭口!”
  元子期颔首,反问:“你认为他想不到这点?”
  方星辰摇头:“一个人的本能反应便是自我保护。识破杀机,他定是先想到自己,然后才想到的你。”
  元子期道:“可他却偏只告诉你,你父皇要杀的人是我。”
  方星辰不禁问:“却是为何?”
  元子期答道:“借你之口告知我此事。而后又借我之口拆穿他。使你知道他有危险,于是便来求我。”
  方星辰又问:“那他为何不直说?”
  元子期答道:“性傲之人,如何拉得下脸来?”思索片刻,又道:“不过,此事尚未有定论。”
  负手于背,在房中踱步。沉吟道:“关于我二人功力高低。若圣上先开口问我,那么欲除之而后快的人自然是他。然而却是先问的他……”
  方星辰眉头拧成乱麻:“师叔,我父皇……到底要除掉谁?”
  元子期敲着指节道:“这便是你父皇的高明之处。即便杀意外露,也让人猜不出他心中所想。却终究,还是急了些……”
  方星辰不解:“何事急了些?”
  元子期道:“郡王、侯爷、边吏。若是接二连三的离奇死亡,很容易被人瞧出端倪。他竟也顾不得了。”
  方星辰身形一震,轻声道:“难道……又是为了我?”
  元子期深吸口气,答得铿锵有力:“他所做一切,只为留给你一个干干净净的朝堂!”
  方星辰被惊得无法言语,好半晌,方嗫嚅道:“可我并不想……”
  元子期止住他的话,语重心长道:“此话不可再对你父王说了。好好照他的吩咐去做,得空常去陪伴。他……许是时日无多了。”
  方星辰急道:“怎么会这样?”
  元子期道:“当初有人能给你兄长下药,令他疾病缠身,想必也如此对付过你父王。只不过未得逞罢了。或许那时便伤了身子。”
  方星辰神色黯然,又道:“父皇行事如此迫切,那你岂不……”
  元子期道:“放心。卓飞鹄任务完成前,你父皇不会有所动作。”抬手抚平他的眉,指间轻缓:“良宵美景,岂可辜负?我进来一趟,也不容易。”
  方星辰偏头避开他的掌心:“师叔,我当真担心得很。”
  元子期问:“为我?还是为你父皇?”
  方星辰艰难道:“你们都是我最亲近的人。”
  元子期叹道:“苦了你了。最近这段时日,我还是少来些罢。你父皇需人照顾。”
  方星辰不舍地抱紧了元子期:“师叔……”
  元子期吻着他的额:“方才我来之前,你在作甚么?”
  方星辰耳后微红:“我在等师叔……”
  元子期勾起少年的下颚,寻到唇片,亲啄浅尝:“恐怕,不止这么简单吧……”
  方星辰轻“嗯”了一声,呢喃道:“在床上,脱了衣——”
  话音刚起,身上一凉。长衫被扔在了地上。
  “可是这样?”元子期柔声问。
  方星辰接上未完之话:“裤……”
  少年被扒个精光。被放置于床间,锦被薄薄盖上腰身。
  “当真诱人极了……”元子期静静欣赏,除了自己身上的碍物。慢慢靠近。
  两腿间情热似火,隔着软被蹭了两□下之人的突起,便不耐烦的一把扯开,极力相轧。
  寻到密合处,来回擦触,直至润湿。
  进入时,霸道又温柔。
  吻至脖颈上方,咬耳道:“你的身子,只有我能碰……”
  情到深处,方恨晚。
  意到浓时,方恨少。
  趁着尚未天明,将少年反复折腾了五回。
  元子期方意犹未尽的离去。
  



     ☆、天命

  方星辰近日格外恭顺。
  早晚请安,午间打扇。对父皇一举一动,皆细细留神。
  龙颜沉睡如水,察觉不出任何迹象。方星辰几乎要怀疑判断错了。
  这日天气转凉。方择醒后,对爱子和蔼温言道:“夏日将末,我儿午时不必再来侍奉。好好回去休息吧,明日随为父一同上朝。”
  方星辰讶然:“父皇打算让我参与议政?”
  方择颔首:“你在朕这看过不少折子了,对朝堂之事已有了大概了解。亲去听听,往后才好治法理国。”
  方星辰低头:“儿……资质浅薄。”
  方择眉间微动,似笑非笑:“你性本聪敏,只是从不在正事上花心思。若你一心另有所牵,为父会替你做出决断。”
  方星辰胸口一紧,想起卓飞鹄的讲述,立马双膝跪地:“父皇,儿知你所指何事。那人……我已有月余未见了。”
  方择弯臂将他扶起:“这便很好。”起身肃立在他面前。体态威仪,目光深邃。
  方星辰竟有些胆寒生惧。
  翌日。上了政殿,方星辰才意识到,父皇昨日对他不过稍作震慑罢了。真正的铁腕却用在政局。
  例行恭礼后,突然晴天霹雳。数本奏折噼啪巨响,甩在地上。
  武官低眉垂眼,文官瑟瑟发抖。
  “胆大妄为!王侯丧命,你们竟敢疑到朕的头上?”方择狂风般咆哮,额间青筋暴露,面目赤红。
  言毕,掩袖剧咳。
  百官齐跪:“圣上息怒。”
  方择顺下口气,接过侍从递来的锦帕,按了按嘴角:“都起来吧。”
  方星辰立于父皇身侧,看得清楚。
  帕上素净的褶皱中,沾着血丝。
  心中一痛。
  厉色压人,焉能长久?
  下首之众虽面上唯诺,却个个口服心不服。
  父皇一意孤行,将恶君之行做到尽绝。
  原来……他为了铲除异己,用上了自损之法。却至始至终都没有考虑留条后路。
  心思越飘越远,接下来的奏报也听不真切。
  直至有户部官员提起北方旱情,请求开仓赈灾,拨出款项。
  方择一一准下,略作思谋,又唤来钦天监。问天求雨。
  监正患疾,缀朝在家。副职水平有限,推算半天,怎么也答不出具体时日。
  方星辰不忍看他丢了官职,毛遂自荐道:“父皇,儿于玄学之道,亦会些皮毛。”
  方择暗赞,百官微奇。
  与钦天监布阵摆卦不同,方星辰以三枚铜钱抛币六次。即可得卦。
  捻指排序而占。午、未、申、酉、戌、亥、子,最后定在子上。
  拱手禀道:“吉雨应在本月子日子时。”
  方择抚掌笑道:“如此甚好。只消再等两日便是。”
  至亥日夜半,更漏交接,北面疆土上一阵急雨呼啸直下。
  方星辰将时间断得不差分毫。他并未因此感到意外。自前回卜算师叔生死,已是全然相信这占卦之术。
  倒是消息传来时,朝堂上亲眼见识过的官员无不钦佩有加,对他愈发恭谨。
  那日下朝后,方择将方星辰带到上书房。
  屏退左右,问道:“除了天象,我儿能否占事?”
  方星辰答道:“只要事宜具体、事主明确,无事不可占。”
  方择闻言笑得咳喘不止:“那……你替为父算算……朕这个鳏寡老头儿……还剩多少时日?”
  方星辰大惊,跪道:“儿岂敢不敬。”
  方择仰首忆道:“你娘亲去后,朕才渐觉活得无滋无味。本早该与她团聚,奈何撇不下尊荣权位,竟累她久等……”
  方星辰扑上其膝,哀求道:“父皇莫要再说了……”
  方择抚着他的头,又笑:“等最后一件事做完,也算对得起你娘了。为父便去寻她……来,替朕算算看,时间可够用否?”
  方星辰颤手摸出铜钱,往地上一抛。
  动作简单重复。
  到第四次时,却记不起来前三爻的阴阳卦象了。
  顿时心神俱乱,泣倒在地,失声道:“儿……实在做不到……”
  方择长叹一声。无力挥手:“也罢……地上凉……起身回吧……”
  



     ☆、计谋

  方星辰失魂落魄的出了上书房,一时不知该往何处去。
  景阳宫虽华贵,但没了父皇,整座皇宫又有甚意义?天下之大,却没有他的容身之所——那个被寻常百姓称作“家”的地方。
  两月不见思念之人,一旦发作起来,便是要命。
  方星辰不顾行止,不计后果。提脚飞奔。
  穿过重重宫门,横过条条街巷,撞翻无数摊子,来到西四街前。只为望那人一眼。
  ——竟也不能如愿。
  花满楼不知何故,店门紧闭。有护卫匆匆赶至,将他劝归。
  方星辰回寝宫第一件事,便是命抚子出去打探消息。
  “不必了。”方择踱步跨入,断声道“朕已勒令无极山将在盛京的产业全部撤离。”
  “父皇?”方星辰一怔,十分不解。
  方择淡淡道:“西南地界道路复杂,官府向来难以管制。无极山既已立足其间,朝廷亦只好睁只眼闭只眼。但倘若他们想将手伸到京城来,却绝不能坐视不理。”
  方星辰急道:“那我师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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