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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渡 by 流水(流水无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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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是罗刹教的人?”尽管离开了罗刹教,尽管对那个地方全无好感,但冷于秋始终无法象别人一般称之为魔教。 

      “冷护法。” 

      淡淡的一笑:“我早已不是什么护法了。”觉得这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冷于秋忍不住问:“阁下是赵护法,谢坛主还是左坛主?” 

      时隔八年,对以前旧僚已经没什么太深的印象,只是隐约觉得当是这几个人中之一。 

      那人一声轻笑:“冷护法所提的这些人,当年都是身居高位,可惜现在都已不再了。至于在下,只是入教不久无名小卒,实不值一提,冷护法如果有兴趣,回到教中自会知晓。” 


      “回到教中?你们不是来杀我的么?” 

      “自然不是,教主吩咐千万不得伤了冷护法的性命。” 

      冷于秋一呆,喃喃的道:“不得伤我?是了,我意图谋刺教主,怎能就此被杀?自然是抓我回去以教规处置。” 

      “这在下就不知道了。久闻冷护法武艺超群,不过似乎曾经中过毒,现在余毒仍未全部清出,更是消耗了不少体力,武功只怕是要大打折扣。奉劝你还是乖乖的随我们回去,对大家都好些。” 


      冷于秋目光闪动:“知道我中毒并不希奇,知道我在这里求医也不是难事,可是连我疗伤的进展都一清二楚,这就令人不得不佩服了。阁下到还真是个人才。” 

      那人似乎也觉自己说得太多,有些后悔,喝道:“废话少说,你应还是不应?” 

      “你说呢?”冷于秋仍在向着他轻笑,人却倒飞出去,手肘闪电般后掣,正中一名黑衣人胸口。紧接着手掌一翻,切在他项上,这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已倒地。 

      原来冷于秋知道自己现在体力极差,以一敌九实在困难,何况看样子为首黑衣人的武功只怕不在他之下。自己孤立无援,唯今之计,只有先制住几人才多了几分胜算。 

      但这些黑衣人都是魔教中精心挑选出来的高手,武功、应变俱是一流,冷于秋能两招放倒一人全凭攻其不备。那人一倒下,其余的人也已攻了上来,顿时陷入苦战之中。 


      冷于秋所长是在剑法,但他匆忙出谷,并无长剑随身。此处地形空旷,更是连片草叶也没有。反观中黑衣人有备而来,都有趁手的兵器。 

      以己之短,攻人所长,冷于秋更显吃力。百招过后,他身上已然见汗,行动也迟缓许多。 

      他越打越是焦急,心想自己逃了八年,难道今日就要栽到这里不成? 

      他不怕死,可是他的寒儿怎么办?想到这里,心绞一样的痛。 

      从来身临危难,他所靠者不过自己而已,可是这时却不知为何想起了楚行云——那个曾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他、爱他的人。 

      哎,他可知道他要保护的人正遭逢困境? 

      心念一闪之间,只听远处传来一声长啸,瞬间那声音已然到了近前。接着,一个身影从天而降,一脚踢落一名黑衣人攻向冷于秋的长剑,随即身行一转,稳稳站在了众人眼前。 


      冷于秋眼睛一亮,楚行云! 

      想不到他真的来了,心里莫名升起一丝暖意。 

      “你不是走了么?为何又回来?”明明刚刚还在希望楚行云能来,可是一对上对方的目光,别扭的性子又发作,板起了脸孔。 

      “我来还你这个。”楚行云掏出金钗,“我知道这对你很重要。那晚我捡到了,本想还你,可是一直没有机会。” 

      去找冷于秋,就是想将这金钗还给他,可惜冷于秋一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后来,他负气而走,盛怒之下早已将这事忘在脑后。直到行了一半,这才恍然想起。 

      当时着实犹豫了半晌,想回去,又怕被冷于秋冷嘲热讽;不回去,又怕他着急。思量半晌,还是不争气的回来了。也幸亏回来,这才得以施与援手,心中着实为这个决定庆幸不已。 


      冷于秋伸手接过金钗,斜睨着他:“金钗送到,你还不走?” 

      “我说过要保护你,这种场合当然不会走。”楚行云神色淡然,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傲气,“我虽不如山中子名高望重,但说过的话,也是作数的。” 

      冷于秋不禁一笑:“那好,我就给你个机会。” 

      两人说话之时,众黑衣人一直围成一圈戒备着。这时为首那人突然一声轻哨,其余黑衣人顿时绕着他们疾行起来,而且越行越快,绕得人眼花缭乱。 

      冷于秋脸色一变:“大罗天魔阵!” 

      楚行云一呆:“什么?” 

      冷于秋已经没时间跟他解释了,随手撒出一把东西:“断魂砂!” 

      这似乎是非常厉害的毒物,黑衣人一听,不由都放慢了脚步。冷于秋要的就是这一刻,一拉楚行云:“快走!” 

      楚行云不明所以,只能跟着他蹿了出去。两人一前一后奔入一旁的树丛,一干黑衣人紧随不舍。 

      “大罗天魔阵厉害非常,一但缠住了就难以脱身,所以千万不要给他布阵的机会。” 

      “你的毒砂呢?” 

      “傻瓜,蒙人的。” 

      树林尽头是一片绝崖,两人奔到这里再无前路,何况冷于秋的体力也不容他再这般耗费下去,他守在林边,冲楚行云笑道:“守株待兔,如何?” 

      楚行云明白他的意思,也守在林边。不一会儿衣袂声响,有人奔到了近前,他提起长剑向那人胸前穴道刺去。 

      不料这人正是那为首的黑衣人,虽被楚行云占了先机,却仍能及时招架。长剑一扬,与楚行云斗在了一起。 

      “谁叫你非要挑个扎手的,这人就让给你了。”冷于秋凉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黑衣人本是他先看到的,他想奔在最前面的定是武功最高的,也是最难对付的;最难对付的当然就要留给别人——这一点他向来是把握很准的。就在楚行云和这人交手的空当,他也已解决了两名追来的黑衣人。 


      但没容他悠闲多久,另几名黑衣人同时杀到,只得打起精神迎战。好在少了几个人,天魔阵就难以摆成,两人虽不能说稳操胜算,至少是不会输了。 

      冷于秋到底吃亏在没有兵器,不然这几人不在话下,打斗中眼角上瞟,正寻思着折下一枚树枝来。不料那黑衣首领竟抽空向他这里刺来一剑,他慌忙闪身,长剑还是在他胸前衣襟上划了一道口子,并发出“珰”的一声轻响,却是碰到了那支金钗。 


      金钗自楚行云还给他时就被他放在怀中,这时被长剑一挑,登时击飞出去。冷于秋一声惊呼,想要追去接住,几柄长剑立时拦住了他的去路。其中一柄剑在那钗上一拨,金钗向着山崖边直飞出去! 


      冷于秋再也顾不得其他,甩开众人飞身追了过去。然而一道身影比他更快,在他之前抓住了金钗! 

      这人正是楚行云! 

      他虽抓住了金钗,人也已跃离了山崖,再无落脚之处,眼见就要跌落深渊之中! 

      冷于秋想也不想,扑上去抓住了他的衣襟。两人的身子都落在外面,只有冷于秋的一双脚勾在崖边。 

      见此情形,一众黑衣人都惊得呆了,为首那人想起教主的吩咐,急忙上前去抓冷于秋的脚,手堪堪碰到之时,崖边的土突然松动起来! 

      惊呼声中,楚行云连同冷于秋一起,直直的坠落悬崖之下! 

      十六 

      阴冷的黑夜当中,只有他一个人在走着,一张张脸孔不断地向身边扑来,每一张脸孔都带着狰狞的恶意,阴惨的笑声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他惊起,拔剑挥舞着,击退了一批敌人,然而另一批又已袭来,他只能不断挥舞着剑,不断地冲杀。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敌人却如潮水一般,丝毫没有减退的迹象。 

      他累了,真的累了,真想放下剑就这般倒下去。 

      天空中忽然划过一道闪电,随着这道闪电,黑暗消散了,敌人消失了,耀眼的白光包围住了他。 

      白光之中,一个白衣女子带着盈盈的笑意飘然而来。 

      月儿! 

      他抢上前去紧紧握住她的手,然而眼前的脸孔却幻化成一个青年男子的面容。唯一不变的只有那双清澈纯净的眼眸 —— 

      一阵错愕中,冷于秋张开了眼。直直地望上去,是成片的重重叠叠的树阴。几缕余晖从树叶的缝隙间透过来,格外地刺眼。 

      是了,他跌落了悬崖,在空中连变几种身法,也没办法缓解降落的速度。幸亏山崖下的树木声得茂盛,他压断了几条粗枝,这才落到地上,应该没受什么伤。只有头部受不了冲击,昏了过去。 


      楚行云呢?两人是一起落下来的,他应该就在附近。 

      翻身坐起,惊觉身下软绵绵的,一看之下不觉失笑——楚行云正被他压在身下,也昏了过去。 

      “喂,醒醒。” 

      叫了几声,楚行云这才悠悠转醒。 

      “你怎样?可有受伤?” 

      楚行云睁开眼睛,茫然地注视冷于秋好一会儿,试探着动了动,伸出手来:“给你。” 

      手掌摊开,掌心中一物闪闪发光,赫然就是那枚金钗。 

      冷于秋接过去,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你这又是何苦。” 

      楚行云勉强笑了笑:“这对你很重要,不是么?金钗被我捡到,我自然有义务将之完壁归还,也免得你心存遗憾——我既然说过要在你面前永远消失,总要走得干净些,免得被人斥作无耻之徒。”说着挣扎着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里?” 

      楚行云回头一笑:“金钗已经交还到你手中,我自然是要离开了。” 

      “这里是崖底,你怎么离开?” 

      “自然是先找出路。” 

      “算了,还是我去找吧。”冷于秋瞟了一眼他微跛的右腿,“看你的样子好象受了伤,不太方便。” 

      “不必了。”楚行云转过身去,居然就这么走了。 

      想不到他会拒绝自己的好意,冷于秋倒是有些惊讶。不过冷于秋这人向来没什么善心,若是偶然发一次,却也不容人拒绝。当下快步上前与楚行云并肩而行,偷眼瞧他不备,抬起一脚轻轻向他右腿踝骨上踢落—— 


      “啊!你做什么?” 

      相对于楚行云的又惊又怒,冷于秋却是笑得一派悠闲:“你腿似乎受伤颇重,寻找出口的事还是交由我去办吧。” 

      楚行云哼了一声,倔强地还想前行,可是腿才迈出一步,锥刺刀剜般的疼痛就侵袭而来,不由颓然坐倒。不明白对方到底在想什么,难道还嫌羞辱得他不够么?抬起头来狠狠瞪了冷于秋一眼。 


      被他这么一瞪,冷于秋忽然觉得心情大好,笑道:“你就在这里好好将养,我去去就回。” 

      楚行云别过头去不理他。 

      这片树林着实大得很,冷于秋走了很久才走出来,再往前就是满目的岩石峭壁,也看不到出口在哪里。 

      天色渐渐阴沉下来,他挂念着楚行云,仍寻原路返回。沿途中拾了些枯枝,又顺手打下一只山鸡来。 

      楚行云仍在原地坐着,脚上的伤已经处理完毕,一直在向他这边张望,但一看见他的人影,又转头看向别处。 

      “崖底大得很,一时很难找到出路,我看咱们只有先在这里歇一晚,天亮再说。”说着,忙着堆柴生火,又将山鸡褪了毛,放在火上烤。 

      楚行云一声不吭地看他忙这忙那,忽然站起来,一跛一跛地向林间走去。冷于秋以为他是要方便,也不理会,过了好一会儿,直到山鸡的香味都飘溢出来,他才慢慢地走回来。 


      他的手中也抱着些枯枝,另一只手上还抓着一只山鸡。堆柴生火,居然也似模似样地烤起来。只是他委实从没自己动手开过灶,不唯鸡毛褪得稀稀落落,树枝也是穿了好几次才穿上去,鸡屁股都快被他戳烂了。 


      冷于秋一直在冷眼旁观——要他自己主动服软那是不可能的,即使事情是他先做错。何况他也想瞧瞧,这个大少爷能倔强到什么时候。悠闲地撕下一只鸡腿,边吃边赞:“好香,好香。” 


      事实证明,烤山鸡其实不是件容易事,需要一定的经验和技巧。同样的山鸡,在冷于秋手中外焦里嫩,香气四溢,而到了楚行云手中则是外焦里焦,令人望之却步。 

      冷于秋的山鸡已经吃了一半,故意嚼得啧啧有声,不时偷眼看楚行云,心里在暗暗盘算着他什么时候会弃甲投降。 

      哪知这楚行云也真是倔强,盯着手中黑乎乎的东西半晌,一咬牙,居然连撕带扯几下生吞了下去!看得冷于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想这人的脾气十头驴子加起来也比不上。他却不知道楚行云虽然平时温和,发作起来却是个死硬派,不然当初也不会受激不过以身试毒。 


      “算我怕了你!”总不能眼看着他吃这血淋淋半生不熟的东西最后病倒吧?冷于秋一声长叹,将手中的半只鸡递了过去。 

      其实楚行云的心里另有一番想法,他性子虽然温和,但到底也是昊天堡的少堡主,武林众人人称羡,当然也有他自己的骄傲和自尊,被倾慕之人说成无耻之徒,又是难过又是愤怒。这次为了金钗的事重新回来,却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我虽然回来了,却是迫不得已,若是再粘在你身边,你表面虽然不说什么,心里只怕更要瞧我不起。姓楚的不是厚颜无耻之徒,说什么也不能让人小看了。 


      这种想法虽然有负气的嫌疑 ,生性如此,倒也不是他故作姿态。 

      楚行云还在犹豫着,到底是接还是不接,忽然手上一紧,冷于秋早已把东西塞到了他手中。他自己则已退到火堆旁,往里面添着柴火。 

      火堆噼噼啪啪的响着,空气因灼热变得有些氤氲,冷于秋的脸显得朦胧起来,但是他的声音依然清晰: 

      “你是昊天堡的少主,天之骄子,父母钟爱,万众瞩目,可曾尝过被人欺凌辱骂的滋味?可曾试过被人唾弃、瞧不起的难过?可曾有过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摆脱别人轻视眼光的辛酸?可曾尝过被人出卖的绝望无助……如果这些你都承受过,就会明白我为何这般不通人情。” 


      冷于秋看着楚行云笑了笑:“你一定想不到我是个马夫的儿子。” 

      他悠悠的诉说着:“我爹是罗刹教的一名马夫,后来在一次正道人物围攻总坛的时候被杀,算得上是为教殉难,所以我和我娘才没有被赶出去。” 

      可是马夫的儿子即便不是马夫,也不可能出人头地,永远都低三下四之人。有时候他会躲在角落里,看教中的师父教子弟们练武,只是每次被发现都免不得一顿好打。直到有一天,有个很有权势的人物看中了他的资质,替他说了几句好话,他才有机会摆脱这样的处境。 


      他不断的努力,终于为教中立了几项大功,被破格提拔为护法,然而在教中人的心目中,他却永远只是个马夫的儿子,永远也摆脱不了别人的欺侮与嘲笑。 

      这其中自然包含着无尽心酸,但在冷于秋道来却不过是三言两语。楚行云回想起家中的那些马夫,都淡淡的没有什么印象,怎么无法把眼前这风神俊秀的男子与这些人联系起来,不觉皱起了眉头。 


      冷于秋当然没有错过他的这个动作——长年的经历使他对此格外敏感。“很惊讶是不是?”他冷笑一声,“我知道在你们这些人心中,马夫根本不能算作人!” 

      如果坐在面前的是另一个人,楚行云一定会拿“英雄不论出身”这样的话来安慰一番。可是他太了解冷于秋的高傲个性,这些话非但不能说给他听,即使露出一个同情的眼神也是侮辱了他。 
      他想了想,肯切地道:“不管你是什么出身,在我眼中,你就是你。” 

      似乎没有料到他会这样说,冷于秋呆住了,喃喃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说的话和她的一模一样呢?” 

      十七 

      “为什么?为什么你说的话和她的一模一样呢?” 

      “她是谁?” 

      “月儿。” 

      月儿,冷于秋的妻子!瞧他那副痴迷的样子,楚行云忽然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我最痛苦无助的时候,月儿出现了。若不是她,我真的以为这世上在没有所谓的情义真心。”说着,说着,冷于秋笑了起来,“你知道吗?月儿的眼睛好纯净,好亮,我从没见过那么美丽的一双眼睛,看着她的眼睛,你就会觉得一切还是美好的……奇怪,你的眼睛居然也跟她那么相似,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发现了。”长长的手指轻轻在楚行云的眼皮上划过,留下一阵颤栗。 


      楚行云一呆:“我不是女人!” 

      “傻瓜,我只是你的眼睛很象她,又没说你就是女人。你若是个女人,一定丑的不得了,我早被你吓跑了。”冷于秋撇撇嘴,一副看笨蛋的神情,刚才才培养出的一点温馨气氛顿时荡然无存。 


      相比于冷于秋,楚行云到底“忠厚老实”得多,遭他抢白一顿,就不知该怎么回嘴了,转移话题道:“对了,那你为何要离开魔教?” 

      一瞥冷于秋的脸色不对,赶紧加上一句:“你若是不想说,可以不说。” 

      冷于秋的双眼直直的望着火堆,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就在楚行云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终于开了口:“我从来就不喜欢那里,每个人都是表面善良,内心却不知在打什么主意,若有必要,他们甚至可以连自己的亲人都毫不犹豫的杀掉。我之所以留在那里,完全是因为一个人……” 


      楚行云试探着问:“那个当初帮了你的人?” 

      “不错,他教给了我许多东西,包括……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 

      “他骗了你?” 

      楚行云还想再追问下去,可冷于秋却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了,“睡吧,罗刹教的人恐怕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咱们,养足了精神才好应付。” 

      他扫出一片空地,用树叶堆起枕头的形状,当先躺了下去。过不多时,微微的鼾声已经传来,也不知是真睡还是装睡。 

      也许他只是想借此来避开这个话题而已,尽管一无所知,楚行云却能感觉得到,“那个人”对他的伤害很深、很深。 

      火舌依然在吞吐着,映着冷于秋苍白的脸。楚行云发现他的睫毛很长,象小扇一样,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偶尔眨动几下,看来竟似忍受着难言的痛楚。 

      “你是昊天堡的少主,天之骄子,父母钟爱,万众瞩目,可曾尝过被人欺凌辱骂的滋味?可曾试过被人唾弃、瞧不起的难过?可曾有过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摆脱别人轻视眼光的辛酸?可曾尝过被人出卖的绝望无助……如果这些你都承受过,就会明白我为何这般不通人情。” 


      冷于秋的话忽然在他耳边响起。不错,这些事他从未经历过,但可以想象得出,这些经历会带给人多少的伤害。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心里好痛。 

      他曾经想远远的离开,离开冷于秋的身边,重新当回他的少堡主,过回原来的日子。可是经过了这一晚,他又有些怀疑,自己还能离得开么? 



      天刚蒙蒙亮,楚行云就被冷于秋摇醒了。 

      “快走,咱们一定要赶在罗刹教搜山之前离开。” 

      楚行云爬起来,还没站稳,又轻呼一声跌倒。 

      “啧啧,你的脚可以媲美熊掌了。” 

      相比于昨天,楚行云的伤处明显肿了两圈,说那是熊掌还真不为过。 

      “要不要我背你?” 

      楚行云脸一红:“不用,我自己能行。” 

      冷于秋居然也不再坚持,退后一步,欣赏他一拐一拐的样子,心里则在默数着:一、二、三…… 

      当他数到十的时候,楚行云颓然倒下。他居然还是不着急,笑嘻嘻的在一旁看着。 

      楚行云回头想求他,可以看到他那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又闭上了嘴。 

      “不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好不好,想说什么就说呀,扭扭捏捏的不象个男人!” 

      楚行云咬咬牙:“请你背我行不行?” 

      “我还以为你能倔强到什么时候呢。”冷于秋一笑,觉得昨天被迫服软的怨气似乎消了一些。走上前去躬起身子:“上来吧。” 

      楚行云真是拿这个男人没有办法,有时成熟极了,可怄气起来却又象个好胜的小孩子。可更奇怪的事,自己明明被他气的牙痒痒,偏偏又忍不住喜欢他这样子。 

      这个冷于秋呀,外表看似冷漠,内心却是一团火,明明饱经沧桑,却还能保留着一颗天真的赤子之心,矛盾又极端,可又要命的吸引人,自己只怕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陷进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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