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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狼牙-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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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文,献给爱我的阿佩。
一把天下奇剑,将两个本是没有关系的人联系在一起。背负了血债人命的他们,爱恨纠缠,却始终没有分离。
本文较为轻松。
内容标签:江湖恩怨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龙一赵笋 ┃ 配角:于希晏 ┃ 其它:
1、昆仑 。。。
时值初冬,酒莲香气蔓延了大半个昆仑山。
几日之前刚下了一场大雪,从山下的村落看过去,整个昆仑身披雪衣,铮铮傲骨,蔓延着不敢近前的冷峻之气。
昆仑山之所以让人有这样的敬畏之感,倒不是因为这场雪,而是因为近几十年了,昆仑山一直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九纹阁据地。
这个九纹阁可以算是江湖上的新派,建派也就区区几十年。与那些已经有了百年传承的流派相比,的确是显得稚嫩。但是,所谓青出于蓝胜于蓝,凭借着九纹快招这一绝世武功,九纹阁竟然排名江湖流派第一。虽说是第一派,却是一直隐居昆仑,鲜有在江湖上走动。据说这是九纹阁的创始人留下的遗训,江湖事江湖了,不想过多参与那些污浊的江湖恩怨。
只是纵使这昆仑严寒逼人,奇峰险峡,每年还是有无数的人怀揣着不同的想法涌上昆仑山。有的想在江湖留名,遂前来求败,有的则是想来拜师学艺,甚至有已经看破红尘想来安度余生。
九纹阁现在当家的是其第二代传人,名号麒麟。
据野史说,此人出身乞丐,流落街头时被当时的宫主收留。因麒麟这兽也是出身民间,却可以驾火而来,给百姓带来吉祥,遂起名麒麟。野史还说,这个宫主生了一双桃花眼,眼波微转便是日月之光。天性聪颖,不仅将九纹快招传承下来,而且还对其有所改进。
传言不过是传言,野史更不能相信,所以江湖之人谈到九纹阁也就只是说说而已。毕竟这么厉害的江湖流派,若是惹怒了,怕是命也不保。
昆仑山下不远处有一个镇子,名叫洗刀,是最靠近昆仑的镇子了。现下大雪封山,很多想去山上的人都耽搁了下来,只好就近在洗刀住下,等过些时日上山的路开了再走。
这个洗刀镇来来回回几百年,赚的都是昆仑山的钱。若说此话,还是一对过路商人说的好,“你瞧,前面那便是昆仑了,怎么样,是不是一望无际找不到边啊?这个昆仑山且不说里面有个血池,血池里长了株天下无二的酒莲,这酒莲作药用可是对续脉生筋有奇效。你知道酒莲的花在咱们那里卖多少钱一朵吗?”
另一个商人穿了羊皮大袄,嘴里呼出一片白气,摇了摇头,“不知道。”
这边得意洋洋的商人偷偷伸了两个手指。
羊皮大袄不甚明白,试探着问:“二百两?”
“做你的梦去!黄旗金行的银票,整整两千两。”
羊皮大袄张大了嘴,目瞪口呆,“果真?”
“我话还没说完,两千两,黄金。”
羊皮大袄彻底无语,神情似是受了惊吓。
“这昆仑山上可是盛产药材,天下的奇药有三成都是出自这座山。这洗刀便是来回交换黄金白银和灵丹妙药的地方。你瞧瞧那个小官人,瞧见了没有……别看他相貌平平,穿的土了吧唧,手里的票子看见没有,丰关通宝的。哼……我看,少说也有一千两。”
羊皮大袄伸长了脖子,果真是丰关的银票,只是看不清到底是多少。
“这个镇子,你别看其貌不扬,随便一户人家拿到咱们那里都是首屈一指的财大气粗。”
羊皮大袄点了点头。
“所以我说,这个洗刀可是赚的昆仑的钱呐。”
羊皮大袄恍然大悟,心里暗想,“原来如此。”
“若是运气好,说不定可以见到九纹阁的人呐。听说九纹阁的生活必需品都是在这洗刀采购的。”
“你认得九纹阁的人?”羊皮大袄怯怯问道,满脸崇拜。
这时洋洋洒洒的商人才泄了底气,“唉……不认得。”
两人说话间便走到了一家酒楼门前。正是洗刀最好的酒楼浩和楼,门前用厚厚的棉布挂帘盖着,里面隐约人声嘈杂。两人掀帘而入,果然是别有洞天。
乍眼望去,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一楼赫赫立了几根用铁木做的大柱子,直擎入顶。每根柱子周围都放了火盆,怪不得用厚帘盖着大门,这里面温暖如春。一楼摆了几十张桌子,无一空着,人满为患。几个小二来来回回穿梭吆喝着上菜上酒,酒菜香气直冲入鼻。
羊皮大袄眼珠子转向头顶,这个浩和楼共三层,一楼招待吃喝,二楼和三楼都是客房,呈回字形绕在大厅周围。所以在一楼扬眼看去,正好看到客房的回廊。栏杆全是漆黑镂空莲花纹,扶手是上好的红木,打磨得光滑铮亮。单从这外表看来,已经可以称得上豪华了,只是不知里面到底有多让人自愧不如。
正想着,小二笑着走到两人跟前,“两位客官,住店还是吃饭?”
羊皮大袄尚未说话,只觉得身后冷了一冷,一个浑身寒气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年纪不过二十上下,一身雪白貂皮大衣,头上戴的也是貂皮雪帽,鼻头被冻得通红,一双薄唇略有些苍白,但是未张口说话而抿在一起,着实有些戾气透漏出来。一双单眼皮眼睛,目光带着冷冷的气息,纵使昆仑千年寒雪都未必有那种寒气,炯炯的光扫过羊皮大袄,羊皮大袄顿时觉得呼吸困难。男子怀里有一把剑,由于被貂皮大衣盖了剑身,看不出是什么剑。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带着剑,定是江湖上的人了。
男子见门口正站着一个小二,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按到小二手里,“前几日定的天字二号房,带我去。”
小二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天字二号房?”想起来了,马上热情笑道,“您是龙一公子吧,早就给您准备好了,请随我来。”说罢带着男子上了三楼。
浩和楼的天地仁情四字房间由上而下安排。三楼西东分别是天地,二楼西东则是仁情,每个字都有五个房间,以数字命名。从上至下则是天字一号、天字二号、天字三号这样顺序排下。
小二利索的打开天字二号房,房间里没有火盆,显得冷了些。小二笑道:“客官稍等,小的马上让人生了火盆送过来。”说话间麻利的用手上汗巾将桌椅擦干净,其实本来房间每日都打扫,并没有灰尘,但是小二的动作却不显赘余,行云流水般自然。
龙一四下打量了房间一眼,房间倒是不大,但很是干净整洁。桌椅床木都是上好红木制成,窗前挂了白呢料的厚重窗帘,定是为了防寒而特地做的。靠窗的地方放了一个五斗橱,橱上有个香鼎,房间里仿佛还有余香未尽的气息。
小二见龙一盯着香鼎看,会意道:“有些公子哥喜好熏香,常常去要香鼎,掌柜的被要烦了,索性一个房间里放上一个。若是用得到自是用去,若是用不到,放在这里也当个装饰,不碍什么事。”
龙一将手中的剑放在桌上,摘下帽子,解了貂皮大衣。一身浅青戎装显露出来,将他常年练武保持的柔韧身躯更显得爆发力十足。头顶上是墨玉头冠,青丝款款,额前刘海盖了一半眉角,却恰到好处的遮掩了一分寒气增添了三分风流。
小二看得愣了愣,被龙一眼光一扫,回过神来,流畅地问道:“客官想喝什么茶?”
龙一薄唇一张,“你们有什么茶?”声音浑厚富有磁性,震得人耳膜不禁酥了。
小二在这里干了好些年,这等天上难寻地上少有的美男还真没见过,心里暗叹了一口气,恨自己生的粗皮剌肉,自惭形秽。只得发愤图强,抬高声音报上名去,“小店招牌茶是红枣人参茶,补血绿香茶。”
龙一想了一想,伸手在桌面上摸了摸,漫不经心道:“参茶吧。”
不多时,小二便将火盆热茶送到了房间,房间里立刻暖和了起来。小二临走前特意问道:“客官还可有什么吩咐?”
龙一不多言,摇了摇头。
小二关门前瞥了一眼龙一放在桌上的一双手,白净透亮,关节泛着隐隐的光,手背上血管清晰可见。再看一眼自己的手,唉,不说也罢。
龙一手指轻叩桌面,目光移向窗前,昆仑山大片雪景尽现眼前。
2
2、搭救 。。。
天色微量,赵笋的房门便被锤得震天响,门外的人哭爹喊娘般大叫:“赵笋,井水被冻住了,咱们得去血池挑些水来,快起床快起床!”
赵笋翻来覆去用被子蒙住头,还是没能被这喊声轻饶,索性坐起身来穿上棉衣,打开门。
门外站着已经冻得两腮通红的刘曰,嘿嘿冲着赵笋傻笑。赵笋看见这张憨厚老实的脸,并不像平时师兄弟们那样就客气了,挖苦道:“锤了这半日,手怎么还没掉,这般冷,倒也冻不死。”
刘曰早就习惯了赵笋挖苦讽刺,也不恼,笑道:“这才什么时候,不冷,过些日子更冷。”说着话挤进了赵笋房里,觉得暖和了些。
赵笋带上帽子,帽檐盖到眉下,露出一双凤眼在异常白净的脸上显得黑白分明,眸子里水光涟涟,明镜一般。快速穿上狐皮大衣,登上靴子,整理妥当,理都不理眼光黏在自己身上的刘曰,率先出了门。
刘曰回过神来,小跑了两步跟上赵笋。
才十月,院子里的井水已经被冻住了。昆仑山上一年中有大半时间是严寒包裹,水井被冻住是常有的事情。每每这时,九纹阁的众师兄弟就轮流去不远处的血池打水。
九纹阁,原就住在血池旁边。
两人提着四个木桶走了一刻钟就到了血池,血池上也是冰封了半尺。赵笋放下木桶,试探着在冰上走了两步,踩着还算厚实,转头对站在岸边的刘曰说:“凿子呢?”刘曰从怀里掏出来沉甸甸的凿子扔给赵笋。赵笋戴着牛皮手套,握住凿子对准冰面戳了下去,立刻崩出了几片冰屑砸在脸上,赵笋偏偏脸,接二连三的在冰面上用凿子砸了一通,不一会儿便凿出了一个不小的洞。低头一看,竟然能看见流水而过,不由得咧开嘴笑了。雪白的牙齿在冰面上闪了白昼的光。
刘曰一手拎一个木桶,笨拙的走了过来,靠近洞口的时候慢慢的趴下,伸过头一看,“哟,冰面不厚啊,底下还有鱼呢,你看。”
赵笋理都不理他,手里拉着绳子,“砰”的一声将水桶扔进洞里,溅出的水花洒了刘曰一脸。刘曰只觉得脸上刀削一样疼,忍不住大喊起来:“啊……赵笋你没人性啊。”
偏偏这日可能是降了温,似是比往年的今日更冷一些。九纹阁上上下下少说也有十几个水缸,个个都是半人多高,想要把这些水缸全都灌满怕是要费半日工夫了。
时近晌午,赵笋和刘曰提着满满当当的水桶上山,两人都累得气喘连连。刘曰跟在赵笋身后抱怨道:“今早就没吃早饭,唉……”
赵笋低头走路懒得理他。
刘曰还在喃喃自语,“早知道挑到现在还挑不满就吃了饭再来。也不知道午饭做出来了没有。一上午都没练功,师傅不知道会不会骂。”
赵笋抬头一看,已经能够看见宫主住的高大房顶,再走一会儿就能到。挑完这一趟说什么也不挑了,两只胳膊累得生疼,就刘曰那个笨蛋死脑筋非得拉他一起。
正想着,视野里忽的闪过一个灰影。刘曰还没反应过来,赵笋已经像鬼一样轻飘飘的消失了。刘曰放下木桶四处看看,都是枯枝黄叶和白皑皑的雪,哪还有赵笋的影子,急得大叫起来:“赵笋!赵笋!你小子跑哪里去了!”
赵笋跟着一只灰色的野兔跑了一段路。轻功用上了七分,竟然没跑过一只兔子。难怪人家说昆仑山上奇珍异兽都是沾了仙气有了灵性,用上轻功都追不上,实在也太说不过去了。
灰兔在前面一棵松树旁急转了个弯竟然不见了。赵笋屏住呼吸绕过那棵两人粗的松树,不由得呆了一下。
兔子是不见了,松树旁却是躺了一个人。身子被雪盖了一半,脸上全是冰渣,眉毛都被冻成块了,只是这个男子身上还穿着件雪白貂皮大衣。赵笋扁了扁嘴,这么好的皮毛放在一个死人身上真是浪费了,得嘞,我埋了你,你送我件貂皮偿个人情吧。
想着便拨开那人身上的雪,刚解开前襟的衣带,男子的手指跳动了一下,吓得赵笋立刻后退了两步。
“难道他还没死?”赵笋上前探了探鼻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没细想,便伸出两指摁到了喉管一侧,果然还有脉动。心里竟然有一丝失落,“啧啧,多么好的貂皮。”
雀灵堂打杂的王大娘似是有千里传音之能,她刚到正阳苑看了一眼被赵笋救回的年轻人,不过一个时辰,全九纹阁上下便知道了有一个似是绝世美男般的人物。
赵笋在小院里扫了一片净地,捏个指决盘腿坐在地上,将内功心法练了一个周身,顿时神清气爽,腰也不疼手臂也不酸了。
刘曰在房里已经睡了半天,还不时有鼾声传出来。让他把那个男人背上山,才几步路远,倒像是将他一身的力气都用完了似的,回到房里倒头便睡。
赵笋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想起来那个倒在雪堆里的人,扣上帽子冲着正阳苑去了。
正阳苑是昆仑最顶端的一座院子,院落很是气派,回字的构造,四边都可以住人。面南的正堂屋子宽敞明亮,屋子底下铺设了迂回管道,寒冬时可以将热水流入,自然暖和舒适。这个院子的主人便是九纹阁宫主麒麟。
此时麒麟负手立在卧榻一边,看着床上躺着的年轻男子,眉宇间隐约有些贵气,若不是名豪之子,应该也是富贵出身。只是大雪封山,他上山做什么呢。
垂眸思量时便听有人推门而入,麒麟勾嘴一笑,“怎么,不放心?”
赵笋握拳行礼道:“不是,我来看看他醒了没有。”
麒麟不慌不忙,右手捻了长衫一边,转身坐下,随手将长衫下摆盖在腿上。整个动作缓慢舒畅,文雅自然,似是书儒般波澜不惊。谁能想得到,四十年前,这个人还在花都膝行要饭呢。
麒麟现今真的是老了,两鬓的几缕白发生生将一双桃花眼的多情水光盖了个严实。只是一闪而过的笑容还有些当年叱咤的傲气。
“他没什么事,暖和暖和就会好。”麒麟看着赵笋道,“我刚才试探了他的脉络,倒是个习武之人,内功颇为深厚。”
赵笋瞥一眼那人,“若不是今日去血池挑水,怕是他就冻死在那里了。”
“万事自有上天安排,他命不该绝。”指了指旁边的座位,“你且坐。”待赵笋坐下才慢慢道:“前几日听你师傅说你内功又破了一节,提升了不少,最近可有练功?”
“有,前日在景致林练了一遍剑法,自觉得长进不少。”
麒麟皱皱眉,站起身来,抬头看着墙上一副祁国暮春图,有些失落,“你从小就喜欢剑,可惜九纹阁的剑法略有些缺陷,与内功不甚相符,我怕以后你不能达到顶峰。”
赵笋大剌剌道;“不打紧,以后再说。”
“九纹快招你练得如何?”
赵笋搔搔头,“我总是参不透最后几个关卡,快招总是慢半拍。”
麒麟转过身来,“你们这些师兄弟里,你最聪明,却是最能耍滑偷懒的一个,若是能好好练功,假以时日定是江湖高手。”
赵笋抬起头来,问道:“我本不喜欢江湖,练功也是凭借兴趣使然,练得那么好做什么?”
麒麟给问住了,摇了摇头,不再言语。房里一时被尴尬的气氛包围。
正在两人无言以对时,龙一很适时的醒了过来。
3
3、情动 。。。
“呐,就在这里。”赵笋略带薄茧的手指指着两人粗的松树,“我就是在这里发现的你。”说话时浓浓的白雾从嘴边冒出来,模糊了帽檐下一双凤眼。
龙一将眼神从那双凤眼上移到松树旁边,点了点头。
“当时一只兔子跑到这里,我是追着那只兔子过来的。”赵笋自顾走着,龙一默默跟在他身后,“我当时还以为你已经死了,想好心将你埋起来。”傻子才会提那件貂皮大衣。
龙一踩着厚厚的积雪“嘎吱”作响,忽然问道,“你逮到了吗?”
“什么?”赵笋转过头问。
“那只兔子。”
“没有,看见你之后就把它忘了。”
龙一眼皮一抬,伸手抓过身边的树枝,向胸前一扯,借着力道飞身出去。眨眼之间已经跑了几十步。躲过树木枯枝,看准了那一团黑影,利剑出鞘,马上便是灿如日光的剑光一闪,干净的雪地上突的增了一道血痕。
赵笋轻功不错,慢了半步跟在龙一后面,偏身一看,“兔子!”
却是一只黑色野兔,一剑封喉,躺在雪地里抽搐了两下便断了气。
原来龙一看见这兔子,想那日赵笋为救自己放跑了一只,今日还他一只,救命之恩定当铭记,这只兔子也算小小的报答他一下吧。
果然赵笋欢喜得很,倒提着那野兔放干净了血,用细绳绑了腿,在雪里洗干净了毛,挂在腰间。本来是要带龙一去血池看酒莲的,没想到路上还能捡个便宜。
龙一看着赵笋通红的鼻头,脸上稚气还未褪尽的笑容,心里竟然也明亮了许多,不由问出口,“你多大了?”
“我?”赵笋摆弄着野兔的耳朵,心不在焉道:“十七。”抬头看见龙一有些粘稠的眼神,问道:“你呢?”
龙一却不回答,转身拐回原路,留了一个虽然瘦削却坚硬的背影。
不多时两人到了血池旁。
目光所及之处是镜面般光滑的冰,酒莲便在视线尽头。远远望去,像一个雪白的巨大绣球浮在血池上。似有参天之高,伸展出无数枝条,每条枝上只开一朵碗口那么大的花,每朵花有六片花瓣。抬头轻嗅,果真天府奇香。便是尔国最好的大圣香料也没有这般虽然淡雅却是沁入肺腑的香。
龙一看得呆住了,喃喃道:“天下奇花……”
在龙一惊叹感慨的时候,赵笋却从旁边的树林里抱了一怀的枯枝杂叶,“哗啦啦”的扔在血池岸边,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块毛巾包住手,走到冰面上,定了定神,“喝!”的一声,音起手落,一拳打在冰面上,顿时将不算薄的冰面砸出了一个洞。瞧了瞧冰下的水,将挂在腰间的野兔解下来,放在流水里洗净扒皮,掏了内脏,又拎回岸边,生着了火。
龙一玩味地看着赵笋熟练的做完这些正伸着脖子到处瞧,虽然皱着眉,嘴角却是噙着笑。
赵笋在四周看了一圈,最后眼神粘上龙一手里的剑,记得林里那道白闪闪的光,兀自道:“借你的剑用用。”
龙一倒不吝啬,将剑扔给赵笋。
接过剑,在手心里掂了掂,不沉,剑鞘是青铜铸成,纹了二龙戏珠,剑身则是薄如蝉翼在阳光下透着光,却是猜不出什么材料做成。也懒得想,将兔肉穿在剑身上,直接放在火上开始烤。
龙一慢慢走到赵笋身边,在火堆旁坐下来,不关心自己的剑,却是问道:“你经常这样吃?看你挺熟练的。”
“小时候我们几个师兄弟经常来这里游泳,游完就这样打了野兔烤着吃,又能取暖又能解馋。”说话时看着被烟熏黑的剑身,略一考虑,道:“给你把剑烤坏了可没得赔你。”抬头看见龙一一脸的无所谓,扁扁嘴,问道:“这剑是不是……不值钱?”
“怎么不值钱,”龙一拾起一根柴禾拨弄了一下火堆,有几个火星蹦了出来,表情淡淡道,“这把青龙剑若是拿到市面上去卖,起码能卖几十万两。”
“这么贵?”赵笋看看黑黢黢的剑,再看看龙一,“你怎么不心疼?”
“有什么好心疼的,又弄不坏。”龙一眼睛盯着已经变了颜色的兔肉,也有些饿了,只是不知道这昆仑的野兔是不是比南国的更有味道。想到这里,脑子里面闪了一道光,唇边咧开一个顽劣的笑容,随手从大衣里摸出来一个羊皮软袋。
赵笋抬眼道:“这是什么?”
“南国紫酿,是南国最烈的酒。”
“你是南国人?”
“不像吗?”龙一将软袋的塞子拔开,立刻就有浓烈的酒香钻进鼻孔。本来准备了这袋酒不是用来喝的,现在却突然很想喝一口。
赵笋细密的眼神上下打量了龙一几遍。要说不像南国人,却有南国人的白皙皮肤泼墨黑发。要说像,却又有祁国人的细长眼睛霸道神气。的确吃不准,只好问道:“你真的是南国人?”
龙一不是卖关子的人,点头道:“真的。我从南国花行渐来。”将手里的酒伸到赵笋鼻子底下,“要不要尝尝?”
赵笋慌忙摆手,“不要不要,师傅从不准我们饮酒。”
“哦?我父亲曾经跟我讲过,在疆上,每年大雪封山之前,疆上人都要囤积大量的烈酒。若是出门,定要带酒,以防被冻死在路上。疆上人的酒是用来取暖的。昆仑常年严寒,你们却不喝酒?”
“不喝,九纹阁师训严谨,除了庆祝,一律不准喝酒。”
“我们也可以庆祝啊。”龙一笑起来的时候露出的牙齿像极了昆仑的雪狼牙。美丽,却闪着野兽本性般的寒光。“庆祝我的重生,感谢你救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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