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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泛滥成灾玉邪伊-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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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的？我可以帮你出去啊。”苏夫人不服气地叫。
“娘！”苏暖风惊喜地跳起来跑到她身边讨好地捶着肩道：“娘，你真的能帮我出去？”
“当然啦，只要我出去的时候顺便带上你就行了嘛，量他们还不敢拦我吧？”苏夫人得意地笑。
“那爹那边？”
“我搞定啊。”
“耶！娘亲万岁！”苏暖风大叫，恨不得马上就能出去。
“不过——我有个条件……”苏夫人狡黠地笑：“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谁。”
苏暖风瞪着苏夫人：“就一个问题对吧？”看母亲点头，嘿嘿一笑吐出一个字：“雪。”
苏夫人瞠大美目，而后大笑：“好样儿的，小风！”
第 19 章
“小丁，给本公子弄点吃的来。”
天还未亮，一声鬼叫从苏暖风的房里传来。
在外间榻上的小丁咚地从床上掉下地，揉着屁股和眼睛，苦笑：“公子，天还没亮耶，厨娘都没起床，哪来的吃的啊？”
“我不管，反正本公子饿了。”
苏暖风眼睛一瞪，无赖地说。
事实上，他并不饿，只是想到今天就可以出去了，兴奋得睡不着。
小丁苦着脸抓头：“公子，您这太难为小的啦，我又不会做饭。”
“那是你的事，还不快去！”
不讲理地瞪眼，把小丁赶了出去，然后喜滋滋地悄悄打包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好带的，只要银子带够就行。
欠了姬流玉一万俩黄金，雪舟的还有一万俩银子。
算一算，这些年悄悄攒的私房钱跟本不够，苦想了一会儿，翻箱倒柜将以前收集的所有值钱的玩意儿全拿出来包上。
左等右等，天终于亮了，可是娘亲还是没出现。
苏暖风泄气地趴在院里的躺椅上嘀咕苏夫人不守信，将来一定食言而肥！
“公子，要不我陪你下棋？”小丁小心翼翼地问。
瞪眼——一边儿去！
过了一会儿，苏暖风已经趴到地上去数蚂蚁洞了，依旧不见苏夫人身影。
小丁远远地小声问：“公子，要不小的陪您杀两盘？”
瞪眼——闪边儿！
眼看快正午了，苏暖风已经完全泄气了，身体也趴得僵掉了，摸了把剑无聊地舞两下。
人呆得久了，偶儿做做运动，效果是无法想象的好。
本想随便舞两下，这会儿，苏暖风到舞出了兴志。
挽几个优美的剑花，飘逸地甩甩长发，来他个华丽丽的天女散花……
小丁正看得入神，忽地一蓝色衣袍的中年男子施施然走了进来，惊吓地连忙行礼，正要高声宣叫，男人摆手示意作罢。
苏老爷刚好看见那华丽的一招，不觉欣慰地拍手而笑。
谁知苏暖风被他的拍手声惊醒，一看来人是老爹，吓了一大跳，立刻泄了真气，非常干脆地从空中一头栽了下来，凄凄惨惨地成大字型趴在地上。
苏老爷脸上的笑瞬间僵凝，抖着手气咻咻地大骂：“没出息的东西！”
苏暖风满腹委屈，正待回话，一名家丁匆匆跑来凛告：“老爷，有四少的一个包裹。”
苏老爷眉毛深深攒着，瞪着苏暖风。
苏暖风兴奋地接过包裹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看，居然是他那柄玉扇和一封信，立时大喜，完全忽略了苏老爷的训斥。
这……是雪舟送来的么？e
这样想着，唇角不由自主的高高翘起，笑意忍不住流泄而出。
拆开信，只有八个隽秀的字：归尔玉扇，恩断情绝！
这八个字如当头棒，他只觉头上一阵钝痛，便昏昏噩噩起来。
恩断情绝，恩断情绝，恩断情绝……
反反复复，脑海里就只有这四个字。
“老四——”
苏老爷一见小儿子脸色不对，紧张地叫唤着，上前去想看那信，却被苏暖风一把推开，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口中还喃喃念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老四！”
苏老爷大叫一声，连忙叫人拦住苏暖风。
武师们一靠近他三尺之内，苏暖风就极强烈地反攻，出手极狠。
苏老爷惊愕，正要亲自出手，被一双柔荑拉住：“相公，随他去吧，小风也大了啊。”
“可是他……看起来不太对劲！”苏老爷急道。
苏夫人莞儿一笑：“当年你在芙蓉镇上见得妾身可不正是如此？”
苏老爷呆了一下方明白过来，叹了两声道：“叫小丁多带几个人暗地里跟着总成吧？”
苏夫人扑哧而笑。
苏暖风一路不眠不休快马加鞭地赶到风雪楼，那里已经是一片废虚，街道两旁也极清冷。
胡乱抓个人询问也因为他的样子太可怕而吓晕，气得苏暖风想撞墙。
“老大？”
正当苏暖风愁眉不展的当口，一个惊喜的声音从一旁的茶楼里传来。
他顺着声源望去，一名少年半个身子都挂在了窗上向他招手。
“羊子？”
苏暖风也是大喜，直接从窗口跃进。
“老大，终于又看见你了，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呢！”杨尚昆激动地抓着他尖叫。
“羊子，风雪楼怎么了？雪舟呢？”苏暖风现在可没心思和他玩儿，急急地询问此番的目的。
“风雪楼，呜……被天然居的人烧了！”杨尚昆痛惜地说。
“天然居？！”苏暖风大惊：“为什么？天然居为什么要烧风雪楼？”
一个是江湖上一流的杀手组织，一个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青楼，八竿子打不着的两样啊，这也忒不可思议了吧？
“据说那晚方公子杀的人是第一黑帮的老大，他跟天然居的头头有姻亲关系……所以……呜！”
“什么？”苏暖风又是一惊：“雪舟呢？雪舟怎么样了？”
“方爷走了。”一个阴柔的声音轻笑地插进来说。
苏暖风偏头，看着从门口处走进来的少年，素白的衣穿在他身上却仍是一股艳丽。
“代煜？”
“你被带走后，方爷也跟着走了。”
代煜柔美一笑，坐下斟茶却不是给自己喝而是递给了苏暖风。
第 20 章
“驾～～”
杨尚昆驾着马车，车内是苏暖风与代煜二人。
因为顾忌着代煜和杨尚昆不会骑马，苏暖风只好卖了马买辆马车。
他们一行三人要到格格轩去，因为路途也不远，苏暖风还不至于太急。
只是刚行不到半日，他便隐隐觉得不对。
仔细聆听了一会儿，跟杨尚昆换了位置，说了声小心，狂策起来。
代杨二人立刻猜出不对，脸上稍稍一白。
马车狂奔不出一里，陡然刹车！
代煜一头撞上车壁，而杨尚昆则一头撞在他背上，两个人都疼得冒汗。
苏暖风手里还抓着疆绳，环视着包围马车的蒙面人。
蒙面人数量不多，但看得出每一个身手都不凡。
苏暖风暗暗咬牙，骤然发动攻击，先下手为强！
蒙面人处变不惊，很有默契地接下他的攻击。
苏暖风知道自己万万不是这群蒙面人的对手，一心想速战速决，一出手便极强悍。
蒙面人却并不吃他这一套，只不紧不慢地守着，偶而窥到一点点机会便稍稍攻击一下。
苏暖风额上微微冒汗，知道对方有意耗费自己的体力。
双手扣结，画出一个圆圈，一团强劲的气团在双掌间缓缓形成，这个过程有点慢，蒙面人瞅准这个机会照着他后背攻击。
“小心！”
代煜大叫一声，冲上去扑在他背上，一瞬间十数剑扎满他全身。
“代煜！”
杨尚昆瞪大眼叫。
苏暖风怒目圆睁，双掌推开，气流所扫之处一片哀鸿。
“公子！”
慢了一步的小丁及他所带领的护卫只赶上收尸。
苏暖风扶抱着满身是血的代煜，连点他全身大穴止血，焦躁地问：“代煜，你忍忍，我带你去找大夫！”
“不……必！”代煜边说边吐血，绸腻的血渍染在他素白的衣上，如火红的攻瑰艳丽夺目。
“你忍着。”绞断疆绳，抱着代煜跳上马背，朝城镇的方向狂奔。
马儿跑得越快，代煜的血就吐得越猛，最终苏暖风放弃了策马狂奔，跃下马背用轻功飞驰。
“停……停下……我有话……说！”
苏暖风红着眼睛，停下来，他知道代煜没救了，他一直在自欺欺人而已，忍不住哽咽了声道：“你说。”
“记得……你答应过……要做我的……情人——”代煜想笑，却笑不出来，他抬了抬手想摸苏暖风的脸，最终却没能抬起来。
苏暖风握着他的手点头：“记得，我记得！”
代煜稍稍扯动着唇角几不可察地笑了一下道：“我是——认真的！”
“我……”
“听、听我说！刚看见你、时，轻蔑和妒忌同时存在着……轻视你不学无术，妒忌你出身富贵……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你那样高傲地转身离开格格轩，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那样潇洒地走开……我忽然钦佩起你——一个放得下的人……所以去找你，我知道你喜欢方爷……我很妒忌，妒忌他样样都比我好，连命也比我好……我明明那么努力、比延玉努力……我跟他一样是老板救回来的人，为什么老板和方爷都只重用他却不重、重用我？我哪、点不如人？我想不明白……咳～”
“代煜！”
“其实我是恨——你的！恨姬流玉、恨方雪舟、恨延玉、恨老天爷不公！！可是……咳、咳……现在我要……要死了……不想、不想恨了……我、我有一个愿望……”
苏暖风抱着他轻声说：“你说出来，我帮你完成。”
“一、一定哦……”代煜勉强地笑。
“一定！”苏暖风斩钉截铁地点头说。
“结、结发……与你……”结发——后面两个字，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口气哽在喉间，陡地瞪大眼停止了呼吸。
“代煜？代煜——”
杨尚昆及小丁等人追上来的时候，正看见苏暖风割下代煜和自己的发丝，剪下一截红线紧紧邦好放进衣内。
“公子……”小丁错愕，他家公子明明喜欢的是方公子吧？怎么……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苏暖风淡淡扫了他一眼，抱着代煜步向林子深处。
“公子？”
所有人都跟了上去。
他四处看看，终于看中一块宝地，示意小丁带来的人挖坑。
众人恍然他要埋代煜的尸身。
葬好代煜，苏暖风呆呆地盯着新坟看了一会儿，吩咐小丁和他所带来的人回计城。
小丁面露难色：“老爷吩咐小的要跟在公子身边，何况现在公子身边有暗杀……”
“回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苏暖风冷冷道：“我会保护自已，你告诉我爹，苏老四长大了！”
他——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自己重要的人！
心里出奇地平静，平静地计划着，见到雪舟以后再也不要与他分开，家人也不行！
第 21 章
天还未大亮，格格轩的大门被大力地敲打着。
延玉火爆地拉开门吼道：“是哪个王八蛋一大早扰人清梦？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延玉……”
满身风尘的苏暖风拖着杨尚昆靠在门边，干哑地唤。
延玉吃惊地瞪着二人，脸色变幻莫测，最后冷笑道：“格格轩现在还不到营业时间，二位公子请晚上再来。”
说着就要关门，苏暖风右手快速地抵着门板，沙哑地道：“等等……”
“苏公子有什么事？”
延玉挑眉不悦地问。
“先让我进去。”苏暖风盯着他疲倦地说。
延玉皱着眉，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让两人进去。
双手抱胸，冷睨着神色黯然的苏暖风，不耐烦地崔促：“苏公子到底有什么吩咐？”
“代煜……死了。”
沙哑的嗓子像几天未沾水，干涩地舔着唇瓣，低声说。
“什么？”
延玉惊叫，激动地抓着他的衣襟怒吼：“你他妈的胡说什么？代煜他——才刚离开格格轩……他说要从新开始……你跑来这里开什么破玩笑？”
“是我连累他……他替我挡剑……都是我的错——”苏暖风自责地说，语句显得凌乱毫无次序，神情极萎靡地垂着头喃喃地自语般地说。
延玉顿时呆住了，任谁都看得出苏暖风的样子绝对不像是开玩笑，他茫然地瞪着苏暖风，过了一会儿哈哈哈大笑：“傻瓜……代煜那个大傻瓜……”
笑声很空洞悲伤，泪水随着笑声倾泄而下，胡乱地摸了两把，木然地道了声知道了。
茫然地朝房间走去。
“延玉——”苏暖风跟了两步叫住他。
“苏公子还有什么要交待？”
延玉面无表情地说。
“雪舟他——”
还在迟疑着该怎样问，延玉冷冷瞪着他，冷冰冰地道：“苏公子害死一个代煜不够还想搭上方爷的命么？（延玉说这话是有原因滴～～方方出场就清楚鸟～）”
“我——”
苏暖风愕然地瞪着延玉，不懂延玉为什么这么讨厌自己。
“苏公子若是要找姑娘相公请晚上再来，若是要找其他的什么人，请止步。”延玉冷下逐客令，不给苏暖风说话的机会将两人推出门外砰地关上大门。
瞪着紧闭的门板，苏暖风苦笑：“羊子，我做人是不是很失败？”
“老大……”杨尚昆无措地看着他。
“也好，先冷静一下才去见雪舟。”喃喃地自语。
苏暖风拖着杨尚昆在悦汀楼住下。
好好地清洗一番，再叫了一桌子菜。
“吃啊。”
瞪着杨尚昆死气沉沉的样子，本来就没什么胃口的苏暖风不悦地说。
“老大……”
杨尚昆迟疑地叫：“别去见方雪舟了……”
“你小子管起我来了啊！”苏暖风瞪眼。
杨尚昆抿着唇：“你怀里揣着代煜的发去与方雪舟见面，老大，你觉得这样好么？那个延玉说得并不是完全没道理，你保护不了方雪舟，不光是这一点，方雪舟那样心高气傲的人知道你对代煜结发的承诺，他能接受么？他会怎样想？老大——我也是为你想，有些事是强求不得的……”
苏暖风瞪着杨尚昆：“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我跟代煜……本来就没什么，被你这样说好像就有了什么似的……我千方百计大老远跑来这里就是为了见雪舟，为什么不去见，因为对代煜的承诺？没有谁能拒绝一个将死之人，更何况这个人是为我而死……羊子，你的心是肉做的么？”
“你知道结发是什么意思么？这是一生一世的承诺，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承诺，这份承诺建立在爱的基础上，你对代煜就一点情也没有么？真没有，你为什么轻异地可以做到对他的承诺？与君结发，一世情牵；代煜想与你立的是一生一世的盟约。”
苏暖风怔愣，从不知道杨尚昆也可以说出这样的道理来，与君结发，一世情牵，这是一份一生一世的爱。
代煜真的是那样想的吗？想与我立一生一世的盟约。
雪舟……
心痛地想到那句恩断情绝。
四个字，雪舟那样轻异地说出来，没有原因，没有理由地就说出那样的话。
雪舟是怎么想的呢？
代煜，雪舟……
代煜，与君结发……
雪舟，恩断情绝……
华灯初上时，苏暖风一个人来到格格轩，格格依旧热闹非凡，延玉笑骂地周璇于宾客间，没有因为代煜的死染上阴影。
“苏公子来了？请问是要找姑娘呢还是小倌？”延玉语带嘲讽地笑问。
苏暖风下意识地缩了下，他不喜欢这个满身香气的延玉，脸上的妆很浓，浓得让人作呕。
“看苏公子表情，感情姑娘小倌都不想要？那么苏公子请回吧。”延玉笑眼下冷嘲地说。
“雪舟……”
“这里没有叫雪舟的姑娘和小倌，请恕延玉招待不了苏公子。”
“我要见雪舟，他在不在？”
苏暖风对他的冷嘲热讽仿若未闻，只低声道：“我只想问他一个问题，只问一个问题，问完就走。”
延玉怔了一下，眼神愈渐冷冽地哼了声：“这里没有叫雪舟的人。”
“延玉！算我求你！”苏暖风拦住要走开的延玉诚恳地说。
“请苏公子不要妨碍小人做生意。”延玉不为所动地冷道。
“延玉……”苏暖风急切地拉住延玉。
延玉狠瞪着他：“放手——再不放手我叫人了，到时苏公子被轰出去，面子上可不知挂不挂得住？”
“延玉……”
“阿大阿二……”延玉高声叫。
“延玉。”
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阻止地出声。
随着声音，一抹雪白在这片艳丽的色彩中现身，如一抹孤傲的兰，独放异彩。
“流玉。”苏暖风惊喜地叫出声，放开延玉迎上去道：“雪舟呢？他跟你在一起么？”
“雪舟不在，你有事找他？”姬流玉温文地笑语。
“不在？”苏暖风失望地重复地念了下，心情低到谷底。
“他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这里又不是他的家，他说不定会不会来。”姬流玉一副惊讶地样子说。
“什么？”苏暖风失声叫道：“你是说他不住这里？”
“那是当然，他有自己的事业，怎么会长期呆在我这里？”姬流玉好笑地说：“他没跟你说过么？”
“没有。”他什么也没说过，不，正确地说是他们两人好像从来没有静下来谈过什么，一开始的不和到两情相悦发展得极快。
“这样啊？”姬流玉想了想道：“不如，你在我这里住下来看他会不会来？”
苏暖风苦笑：“不必了，我想他若知道我在这里定是不肯来的吧。”
第 22 章
［方雪舟第一人称］
怔怔地瞪着五彩的花灯，灯光照在楼外流苏瓦上，泛着缤纷的光泽。
花灯的形状千百怪，最多的还是蝴蝶，因为蝴蝶意禹着双飞，青楼里的姑娘相公都是渴望能觅得有情人双宿双飞。
烦闷地靠着窗出神，院中是玉宝贝的美人蕉，长得并不好，连花也不够漂亮，他却喜欢得不得了。
天然居不愧是江湖中顶尖的杀手组织，原以为自己已经算是高手中的高手了，却仍抵不过三大金牌杀手的联攻。
幸好玉极时赶到，不然……
不然就要与肚子里的小生命一起消失于这个世界了。
轻轻将手放在腹部，当时就在想，不该放纵，自己的体质生来就不是可以赌的，果然还是发生了呢……
爹爹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喜欢上谁，我们本不该是这个世界的人，总有一天会回到该回去的地方，不该喜欢不能喜欢的人。
其实——
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喜欢上苏暖风？
一个一点也不招人喜欢的纨绔子弟，不知道上进、无所事事、混混度日。
一个见色起意的肤浅男人，光凭长相就可以喜欢一个人。
他一定不明白爱是什么，什么是责任，什么是人生。
“在想什么？”
玉调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稍稍回头看了下，风流潇洒的靠在门边，似笑非笑，浅浅地荡着笑纹，轻挑地撩着发，艳丽无双，这哪里是苏暖风看到的那个温文尔雅的姬流玉？分明是一只发情的公狐。
明明是同父所出，为什么差这么多呢？
苦涩地微笑，淡淡地回着没什么。
玉走过来，与我比肩站着，也盯着成双地挂在一块的蝴蝶花灯，懒懒地说：“他走了。”
“哦。”好像没什么好说，早猜到的结果，苏暖风毕竟太年轻，热情过后还有什么呢？执着？这东西与他不协调，否则不会在与我欢好后的第二天就离开，没有只字片语地离开。
“就这样？”玉挑眉。
“不然呢？”我回问。
玉笑着叹气，摸着他保养极好的发，又是一副极度自恋的表情地顾影自怜。
“你真的决定要走吗？”
“我想生下这个孩子，回我该去的地方，他才保得住。”
“真的只有这一个办法么？孟叔当年不也是在这个世界生下你的？”
“爹爹拥有的灵力是我没有的，他可以靠着强大的灵力来保有我，我没有，我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子。”
“为什么不告诉他？他有权力知道，孩子有他的份啊。”
“他不缺这一个吧？”我忍不住想笑，这个世界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苏暖风将来还差我这一个孩子么？
玉沉默了下，问：“你——还在恨我娘？她也很可怜，父亲心里装着孟叔与她成亲，她什么也没有……”
“只是你娘一个么？后来的兰夫人、素夫人呢？他——将我爹置于何地？”
“可他最终选择的依旧是孟叔，现在他们很幸福……”
“我爹受的伤害并不能因为现在的幸福而抹灭掉，一面碎了的镜子即使粘好也会留下疤痕。”
“因为这样，你连一点机会也不给自己和苏暖风留？”
玉的语气很激烈，我呆了一下，他的眼神是少有的认真。
“代煜那样一句话就让你退缩了吗？”
“玉……”
“算了，反正我说得再多也抵不过你的固执。”
玉自嘲地笑笑，轻声说了句早点休息就离开了。
茫然地怔在窗边，入秋的夜风已经有了一丝丝凉意。
反复地想着玉说的话，不由失控地大笑。
可笑，我连给自己一个开始的机会都没有就抹杀了它的存在。
我并没有真正敞开胸怀去接受苏暖风，也许我潜意识里就没想要天长地久。
否则，我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呢？
第 23 章
一整晚，苏暖风辗转反侧地想着方雪舟和代煜，想着杨尚昆说的话。
他保护不了方雪舟，即使他与方雪舟互许终身，他的身份和出生都不允许他和方雪舟厮守一生一世。
伦理道德不容许，家族也不容许。
他可以贪恋一时之欢，但不能真的沉醉其中。
他是计城苏家的公子，虽然不像大哥是世袭的郡王爵位，但只要他是苏家的人就注定不能自主婚姻。
如此——他能给方雪舟什么？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夫身份么？
雪舟又怎么肯屈就？自己又怎么能委屈他？
也许雪舟早想到这一点所以还了玉扇与我恩断情绝？
自嘲地哼笑，摸着桌上的酒瓶昂头猛灌。
头很昏沉，感觉眼前一片茫然，像在一片汪洋之中找不着方向，迷失了自己。
“叩叩叩……”
有节凑地敲门声响起。
苏暖风歪着头瞟了一眼，不想动也不想开口，摊在地上，看看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时竟已是大亮。
“叩叩叩……”
敲门人契而不舍地敲着，音量稍稍提高了点。
吱呀！
是隔壁的房门声响，杨尚昆的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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