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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泛滥成灾玉邪伊-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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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棵树上的叶子，我会紧紧依附着你，几使死亡也要附在你脚下化为泥土成为来年的养分。”
雪舟，一世一生又岂够？我要与你生死相随生生世世的纠缠在一起直到天荒地老！
雪舟，你冒死为我孕育着宝宝，如果……如果有什么不测，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孤独地走在黄泉路上，一个人凄凉地踏上奈何桥？
深不见底的沉，黑得发亮的眼眸。
这是苏暖风？
几时变得这么深沉起来？
陌生却令人安心。
“风……”g
“啊……该吃药了，真是……这么重要的事我居然差点给忘记了！”忽然苏暖风像突然惊醒似地尖叫起来，手慌脚乱地翻找着姬流玉帮他打包的行李：“咦……不见了么？啊……不是吧？这个……是这个？”
好不容易找到一只瓷瓶却又不太确定地举到方雪舟眼前询问。
方雪舟沉默地瞪着他，在心里暗自咬牙：这个笨蛋，好好的气氛都让你给破坏了……亏我刚才还感动万分……对你——果然不能期望太高！
“雪舟？”苏暖风不明所地唤着沉着脸不作声的人。
“我刚刚怎么会以为那是你的感性？”方雪舟无奈地叹气，接过药瓶倒出一粒服下。
“雪舟。”苏暖风亲昵地唤着他的名字，快速地吻上苍白的唇，有点冰凉，口中有药物和茴香的味道。
方雪舟双臂缠绕上他的颈项热烈地回吻。
这一刻，他们忘情到几乎以为天地间只有他们的存在，激情燃烧中唯有他们爱的存在。
“嗖！”
极细的利器破空而来的声音，划破沙窗直达方雪舟的肩头。
苏暖风瞪大眼，来不及思考，却比暗器更快地用手臂挡住暗器。
“唔！”
细微的刺痛，酥麻着全身。
“风！”
方雪风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抓着他紧张地叫。
苏暖风扯动唇角微笑：“没……”事！
却没能说完就昏死过去。
“风！苏暖风！”
方雪舟脸色惨白地抱着他，跳下马车，远远的一棵树上飘忽地立着一抹嫣红，雪白的长发飘散在空中，在细雨中泛着银光，绝美的容颜仿若天人。
“居然让他挡住了啊……也好，反正效果一样……我的目的终是达成了！”
那人仿佛自语似地喃昵地说。
“你——”
方雪舟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那人身形忽逝，空气中只残留着淡漠的哀伤和浅浅的一句：
“风雪楼……凌晨——”
第 33 章
浑噩地在梦中徘徊着，黑暗的间空中孤寂的被封锁的他。
努力呼吸着想摆脱钳制。
眼前茫然一片，耳边沉寂……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见——
惊恐悲凄地想在呼唤，却发现发不出任何声音。
几乎绝忘地呐喊着，试突搜寻一丝光明……
喘着气想从梦靥中扎挣出来，彷惶无助地呼唤着心底深处唯一的牵挂……
“雪……舟——”
虚弱地叫着，努力撑开眼，深蓝的纹花图案，一阵茫然地想着这是哪里？
身体处于颠簸之中，随着摇晃的愫乱还有刺耳的吱嘎声。
“雪舟——”
“吱——嘎！”
马车猛然一个急刹，苏暖风的身体随着惯性撞上车壁，来不及叫疼。
耳边急切的语声道：“风——”
方雪舟苍白着脸靠着车门边，手里握着疆绳的手灰白，指节处泛着淡青。
脸上病态的苍白还染上一抹晕红，眉目上挂着雨珠，发已是湿透，而湿衣紧紧贴在身体上，流逸的体态一览无余。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别动！”方雪舟微青的唇急急地颤动地说，一把按住想起身的苏暖风，一只手抚上他的额：“还在发烧……”探着脉搏，忧心地道：“风，你静躺一会，我们很快就到青崖，只要找到青崖子前辈，你的毒一定能解的！”
“雪舟……”苏暖风免强笑了笑，想让爱人安心，但看着爱人狼狈的样子，潺弱的样子像随时会倒下一般，心尖刺痛，心疼地道：“我没事……雪舟……你全身都湿了，进来，我想抱着你，雪舟，我没关系……等雨停了再走——”
心底的痛为什么这么强烈？像是要撕碎自己一般！
爱是这么的痛楚么？
雪舟——我为什么是这么的心痛呢？
爱你……是这么的深呢！
方雪舟忧虑的眸子暗淡无光，紧盯着极力忍着痛苦的少年，那么努力的笑着，即使脸部肌肉痛到曲扭……也要自己安心！
少年的心这么柔软多情，温柔得让人迷醉。
“雪舟——我想抱着你……”
苏暖风靠着车壁强忍着痛轻轻喃昵地说。
方雪舟沉寂地撩开门帘，不适的身体疲惫地挪进车内，还来不及坐稳，少年的双臂已紧紧环着他，将头放在他肩上，温热的气息洒在颈间，缓慢而微弱。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抱着，方雪舟双眼里掩不住的哀伤，手中，更紧地回抱着少年，要抓紧爱的人，仿佛错过这一刻就会是天人永隔般！
“雪舟……我爱你。”
眼睛里混着痛苦和深情，苏暖风梦呓似地说着，喃喃不断地重复着。
方雪舟沉默地听着没有响应，闭上眼，有股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涌出划过脸颊浸入苏暖风的衣襟里。
“雪舟……”
笑念着爱人的名字，一股甜血涌上喉头咳出嘴唇，暗红的血顺着方雪舟的肩头淌下，浸入衣下……
“风！”方雪舟紧抓着少年的身体，暗哑地叫。
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有一世的沉寂。
他在飘浮中扎挣出来时，雨仍然在下。
马车依旧摇晃着。
晃动的车帘，青色的背影在秋雨中畏瑟颤抖。
痛苦地想出声叫住他，却出不了声。
神志又再次模糊起来……青色也变得暗淡了。
他反反复复地醒来又睡去，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只觉得白昼的交替永无止境般漫长……
每次醒来青色的背影都那么僵硬地暴露在雨下，机械又疯狂地赶着马车。
他无数次地想叫住他，想爱怜地抱着他，想亲吻他，却都力不从心！
伸开的手无法挪动分毫，可是看着那越见虚弱的背影，心——如刀割！
而每每这时，腥冷的血就涌上喉头。
强吞下一口腥血，视线紧扣着忽隐忽现的青色，看着他压着腹部拼命吸着气，只看得到一点点的侧脸一片死灰，紧锁的眉头，无法压抑的痛楚……
“雪舟……”终于发出的声音，他提着音量呼喊着。
青色的背影僵硬地颤了一下，回头看他，那一瞬，他看到从他唇边甩下的血渍和惨笑，接着软下的身体……
“雪舟！”
他凄叫！猛咳着鲜血再次被晕迷娐获。
第 34 章
“喂，怎么这么不听话啊？叫你好好躺着休养呢，真是……不要浪费老夫的药材啊……”
再次有神志，是被一个尖锐的叫嚣惊醒，声音有点苍老了，沙哑低沉，语气恼怒。
谁？
好陌生的声音，可是身旁的气息却极熟悉，淡淡的体味，像莲，是雪舟的味道。
手被握着，紧紧的不留一丝空隙地缠绕着十指。
“唉，不是说了嘛，他中了绝欲相思，你们最好不要见面比较好，少动一分情他就可以多活一刻啦……”
那个恼怒的声音无奈地叹着气，走过来伸手想要拉方雪舟离开这间屋子。
方雪舟僵着身体硬握着苏暖风的手，深深看了一眼终于还是任那人拉着往外走。
苏暖风听着沉重的脚步声，空掉的手心，失去了温度。
“雪舟！”惊慌地张眼叫唤。
已到门边的方雪舟僵着身体怔住，在苏暖风期翼的目光中却并没有回头，只低声说了句：“好好休息。”有点狼狈地跨出门槛。
“雪舟！”
那逃避的身影，令苏暖风惊慌不已，疾声呼喊。
方雪舟只微微一顿，匆匆地走开。
他旁边一个年约六十上下的老者攒着眉道：“小子，还想活命就安静躺着。”
“雪舟！”f
苏暖风扎挣着爬起来想去追方雪舟，对老者的话仿若未闻。
但虚脱的身体哪里有一丝力气供他行走？笨拙地狠狠跌在地上。
痛——却不是身体，而是心！
雪舟——
为什么不理我？
发生了什么事？
雪舟……
咳，咳……
呼吸为什么这么浊重？心口为什么这疼痛？仿佛要碎裂般地颤痛着。
“咳……”
血丝顺着唇角丝丝溢出，鲜艳夺目。
“小子！”老者生气地怒吼：“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花费无数珍材异草才把你从鬼门关前拉回来，别不识好歹啊！！”
口中说着，却上前扶起苏暖风，不算温柔却是小心翼翼，老人显见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苏暖风恍然地笑了两声，是暗哑的冷笑，有着绝忘。
老者皱眉叹气：“你冷静点，你中的毒是没有解药的，如果不想死的话呢只有绝情断欲……唉，虽然要做到这一点实在太苛刻了，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活着总会有希望……”
“绝情断欲？”苏暖风喘着气重复，这就是刚刚雪舟没理我的原因么？
好一个绝情断欲，正应了当初附在玉扇上信中的那句恩断情绝！
原来，他与雪舟终是有缘无份的么？
可笑，这时要他绝情断欲——
他这么深的爱着雪舟……况且雪舟此刻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宝宝，要他如何绝情断欲？
老者见他神情恍然不清的样子，叹着气扶他躺好，压了压被角，一脸忧郁地耸着眉锋冥想了一会儿，苦笑：“老夫也没法子救你，真是枉我青崖子三十年医神之名……”
苏暖风瞪着眼似哭似笑，眼神茫然地盯着床帐。
脑子里混乱地想着，难道从此以后他就要无情无欲地活着，没有雪舟，没有宝宝，也没有家人……
所谓绝情断欲便是断绝七情六欲吧……他要这样活么吗？
活着？这样活着？
这样痛苦地活着？
心口很痛！抓着胸口紧紧压着——这般，还不如死！
青崖子端着药过来，远远地又看见坐在苏暖风房门外台阶上的方雪舟。
苍白的脸，短短半月，瘦得凹陷的脸颊，灰白的唇，弱不胜衣地坐在那里，已经是深秋，他裹着厚重的棉衣缩在那里呆呆地坐着，两眼无神。
青崖子在心里叹气，这两人怎么都这么痴心呢？一个整日坐在门外发呆，一个躺在里面又哭又笑又晕的……果真是天生一对么？
“天这么凉，还是回屋去吧……这样——你身体吃不消！”劝说着，虽然明知无效。
方雪舟茫然地看着他，站了起来，却头晕眼花差点没站稳，还好青崖子极时扶了他一把。
“前辈。”
他茫然地唤着，想问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老夫尽力了，找不出可能解毒的方法……”青崖子了然却遗憾地说，无限伤怀。
方雪舟脸色因着这句话更是煞白，眼眸深处一片死灰，凄凄地扯动着唇角，却是欲哭无泪。
“你也该吃药了……快回房去……莫要再伤了好不容易保住的胎儿。”轻软地哄劝着，此时此刻唯有这样才能让他有所重视吧。
听得他的话，方雪舟下意识地抚着腹部，快三个月了，虽然还看不出来，据说却已经开始成形了……宝宝，他和苏暖风的孩子！
眼底又升起一丝希望来，不急不急……慢慢来总会找到解毒的方法的，不是说天无绝人之路么？
第 35 章
“吱呀！”
房门开启的声音，接着一个很轻的脚步声靠近桌边放下手上的东西再转向床上，不出所料看到一双桃花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窗外。
“该吃药了，下来走动走动吧，也没什么外伤，别总躺在那里……”万一肌肉萎缩了怎么办？虽然说得有点夸张，不过看苏暖风这架式好像打算一辈子都这个样子瘫在床上＝＝
苏暖风一动不动地侧躺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虽然面上毫无表情，但眼睛里的神采极丰富，喜、忧、悲、嗔、哭、怒……总之人类有的情绪好像这会儿要在他眼里来个大杂会！
青崖子无力地哀叹，他到底是倒了什么霉会遇上这样两个病人？
供吃供住不说还得侍候……
而且一住就是半个月，目前好像一点走的打算都没有＝＝
“小苏，你也别想那么多，活着就好啦，有些东西即使没有也……”不碍事。
苏暖风根本把他当空气，只是沉醉在自己的思绪里，在心里又哭又笑。
刚醒来的那几天只有一个念头：盼着方雪舟来看他……
可是时间一刻刻过去，令他揪心的身影像已经消失在这个人间界一样，连一片衣角也见不着……渐渐地，只剩下绝望，他知道方雪舟是为什么不见自己——心里很感动也很激动——想见他的念头也更炽热……
情绪梢梢一波动，绝欲相思就开始发作，一点点腐蚀着他的心脏，鲜血一丝丝溢出……
一面忍受着锥心之痛，一面却又极渴望见方雪舟，想看他傲慢的表情，听他的冷哼声，触摸他两上少有的笑容，拥抱他修长的身体，亲吻他的溥唇，听他每每哭笑不得地骂他笨蛋……
每一日都在思念与痛苦的折磨下反复地思量：是要独活还是把握不多的时间与雪舟享受每一秒的幸福？
可是，这能是多久？一天两天？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这样的时间太短了，短得仿佛一眨眼间就会消失，这样的时间里他能做什么？
那之后呢？留雪舟一个人怀着宝宝独活？
那时雪舟会怎样？
不敢想也不愿想，他想与雪舟相守一生一世……不！是生生世世！是他贪心也好、自私也好，总之，他想活得更久一点！想与雪舟一起活得久一点！
于是，他开始控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能渐渐不受绝欲相思的影响。
只有不思考不记挂的时候才不会受到折磨，他变得痴呆起来，这样就不会受苦，可是，这样的他会渐渐淡忘很多东西，重要的人重要的事都会在他脑中模糊不清。
雪舟也会渐渐淡出他的思绪……
然后，他变得恐慌起来，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无欲无求，失去亲人，失去爱人！
他不想那样！失去所有他宁愿死！
第 36 章
“这么久没起来活动了，是不是有点无力？来……我扶你起来——”吧！
他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床上的人腾地站起来，由于太猛太急没站稳，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咚地一声摔在地上，额头好死不死地扑在不远外的桌棱上，顿时鲜血直冒，而他的情绪显见很激动，所以唇角又开始溢血。
“小苏！”
青崖子连忙上前扶他，苏暖风一把挥开他，就那么跌坐在地上哭道：“雪舟是不是不要我了？他是不是已经离开了？他在哪里？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说着，抹了一把唇边的血丝，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等等，你不要激动——先喝了药再说？”青崖子极力阻劝地说，想拦着他，苏暖风却用带着泪水可怜兮兮的眼神直直看着他，唇角还在溢血，额头的伤也还在冒血，看得青崖子头皮发麻，只好妥协地说：“那岂码先把伤口处理一下？”
苏暖风先是点了点头，复又摇了摇头，有点诡异地笑了下绕过他跨出门槛。
“矣——”青崖子哭笑不得地喂了一声，无奈叹气：“算了，随他去吧！”
踏出房门就是一股猛烈的冷气流，他只着中衣，茫然地瞪着四周，陌生！
一排精致的房舍，分为几个相连的小院，都种着似曾相识的药草。
还有一排槐树，枝上的叶子已经掉得差不多光颓。
已经是深秋了啊……
茫然地在原地怔了怔，身子在寒冷的风中冷得发抖，忍不住缩起脖子。
光赤的脚踏在冰冷的石板上，寒气从脚底升入心脏，雪舟……
恐慌感再次袭击全身，发疯似地奔跑起来，雪舟在哪里？雪舟在哪里？
雪舟雪舟——
这排精舍明明不长，他却像是跑了一生一世一样漫长，他一间一间地搜寻着脑海里那清冷的身影，可是——没有！
所有房间里都没有他的雪舟！
雪舟——难道真的走了？
痛！很痛！是什么在扎我的心？是什么在撕毁我的身体？是什么在凌迟我的灵魂？是什么在折磨我的人生？
腥甜一股股往上冒，冲破颤抖的唇瓣争先恐后地涌出……
“啪……哐咣！”
“风！”
急促惊恐的声间突兀地在阴冷的秋风里响起。
苏暖风压抑着似要暴发的狂啸看着飞奔过来的人，灰青的棉衣，凌乱地披散的发丝，消瘦的脸宠：“雪……”从唇缝里挤出一个字，痴痴地笑了起来，太好了，雪舟没有走！
方雪舟奔过为抱住他，刚从厨房倒好药准备回房，却震惊地看见苏暖风瘫坐在地上，额上脸上唇边全是鲜血，额上的血已经凝结成干红色，唇边的血却仍触目惊心地流着……一个人身上有多少血可以这样流淌？他的心跟着血流几乎跳出胸堂！
苏暖风紧紧抓着抱着他的人，手指几乎陷进肉里，抓得方雪舟生疼，他却无暇顾及，急促地道：“怎么了？怎么会在这里？穿得这么少会冻坏的……风，你冷静点，我陪着你……静心！静心！风，看着我，我就在这里，不会走的！”
青崖子说得很清楚，中绝欲相思的人，一旦情绪激动，鲜血就会不断地涌上来，直到鲜血流尽而亡！
苏暖风这样的流法自然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大，他急切地哄劝着，希望苏暖风能静下来。
苏暖风仍是那样紧紧抓着他，十指泛白地扣着他，一丝也不愿放开，无法言语，却用动作坚决地表示着：不要离开他！
“风……”方雪舟无措地叫着，眼睛早已湿润，此时哪里还忍得住？痛苦地回抱着苏暖风喃喃叫着：“风。”
“快点他穴道！”终于不放心的青崖子赶了过来看那他们的情形，急忙大吼地跑过来。
方雪舟呆了一下，很快地反应过来点了怀里的睡穴，下一秒一枚银针已经扎在苏暖风的头上。
“抱他回……算了，老夫来吧——”
青崖子看着方雪舟瘦的身体，苍白的脸和唇，蹙眉，要接过苏暖风。
“我来。”方雪舟低低说着已经抱着苏暖风往他的房间走去。
青崖子呆了一下跟上去又在苏暖风身上扎了十几针才松口气。
方雪舟心疼地抚摸着苏暖风额头上的伤，血渍凝结在一起，微微肿着，还有点淡青，脸上东一处血迹西一抹血渍，看起来像是刚从屠宰场出来似的。
怎么搞得这么凄凄惨惨啊？笨蛋！
在心里骂着，气，也很心疼！r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虽然无法解毒，但……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行不行得通……”青崖子忽然说。
方雪舟原本紧盯着苏暖风的清冷眸子霍瞪向青崖子，惊喜道：“什么方法？”
“忘情水！”青崖子沉默了一下才说，“我不能保证有效！”
“忘情水？这是什么东西？有什么效果？”方雪舟急切地追问。
青崖子迟疑地盯着他回答：“忘记过去！忘情、断情！绝情！”
第 37 章
夜色来临时，雨停了，取而代之的是雪！
才深秋，突如其来的便下起了大雪，像杨柳飞絮般的雪花在空中旋舞，他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凄美。
青崖子望着已经在苏暖风床前僵坐了许久的方雪舟叹气地说：“在山上，这雪算是来得晚的了。”
方雪舟只知道有人在跟他说话，但说的是什么？他却总听不明白，也想不起来。
只是看着额头裹着纱布的苏暖风，看着他微弱地起伏的胸膛和手中的忘情水！
“这东西是师祖那代留下的东西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效，反正也没别的办法，就试试吧！”青崖子当时将药将给他时是这样说的。
他还没想到行不行的问题上，满脑子想着要不要试！
真的要这样做吗？苏暖风可愿意？
也许他是愿意的。。人，谁不想活着？
那还在犹豫什么？
为什么舍不得放手一搏？
心里的痛楚又是什么？
犹豫的是自己的心？爱他——真有那么深么？
可是，既然爱他，为什么又不想让他这样来求生呢？
自己怎么这么自私？！
脑中的想法是什么这么可笑？
死掉。。他却是爱着我的，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吗？
忘记一切的苏暖风不再是自己的恋人了。。。
两人才这么短暂的相爱却要永远的离别……老天！你何其残忍？
青崖子看他挣扎了四五个时辰了，还在举棋不定，虽然棒打鸳鸯的事会遭天遣，他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难道你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吐血而亡吗？”
方雪舟震了一下，身体微微颤抖着，下意识地昂了昂头，身子却软了下去。
“活着总会有希望。”青崖子又说。
方雪舟颤着手抚上苏暖风的脸，才想起，好像他从不曾这样亲昵地抚摸过苏暖风，因为本身的性情就偏冷淡，又顾忌得太多，总不肯放纵自己，错过了许多本该有的甜蜜。
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吧
果然，人都是要等失去之后才会后悔，现在才发现，原来他对苏暖风一点都不好，除了从不肯言明的爱以外，他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
两人相处看起来像是他在迁就苏暖风，事实上大部份时间却都是苏暖风在讨好自己。
“已经来不及做什么了……以后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出解药来，虽然即使那样，你也已经不会记得我……起码——你可以再次拥有幸福的希望！”喃喃自语地说，指尖划过苏暖风的额边，纱布下有一点渗血，好在不严重，轻轻抚过，温热的触感却烫伤着指腹。
许多事情往往在人的意料之外，苏暖风这个人也常常让人产生这样的想法。
喂他喝下忘情水已经十天，他沉睡着没有醒来，却总喃喃念着方雪舟的名字。
忘情水成了崔眠药吗？
“一个人怎么能睡这么久呢？”
方雪舟守在床边一遍遍地问着仿佛要永远沉睡的人，一个人凄凉地笑着，末了还自言自语地说：“也好……也好……只是睡着了。。。”没有忘记我，也没有再发作……没有再吐血……
话虽如此，难道就真的这样么？
方雪舟每天不停地问自己，这样真的叫也好？
苏暖风多睡一天，他的神志就跟着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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