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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人如玉,其情似水+番外by北色-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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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嫂子有喜了?”秋似水轻轻问道。
白未延闻言脸上泛光:“是啊,快四个月了。”
“可怜你一直东奔西跑,还没好好享受过夫妻恩爱之情。”秋似水凄然一笑,“跟着我真是玩 命的活,你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嫂子和你未出世的孩子?”
白未延激动道:“教主,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折杀属下了。我身为无极教的人一天,就要为无 极教尽忠一天,内子她也一定明白这个道理的。”
秋似水略感宽慰。
这时,宋沫涵和严冰一身染血地跌进来。原来他们两个杀到了一起,严冰带着宋沫涵逃到这里 。
“秦曲呢?有没有看到秦曲?”秋似水惊问。
两人纷纷摇头。
秋似水暗叫不好,提剑便要出去。
“教主!”白未延拦住他,“请教主留在这里,属下愿意代为寻找。”他异常严肃。
“不要拦我!他现在可能正孤身奋战,等着人去救他!”
“教主!教中上下还等着您来统领大局,您务必得保重。请教主为更多无极教众考虑,将此事 交给属下!”他说罢,跪了下来。
严冰也跟着跪下。宋沫涵愣了愣,正在忧郁自己是不是也要学着做。
秋似水悲叹一下:“你速去速回,若找不到他人,尽快回来便是。”
“属下遵命。”
大约一个时辰后,白未延方回来。
当他神情凝重地一个人走进来,焦急等待的众人便知此事不妙。
白未延挥手示意身后的人,一具用白布遮盖的尸体便给抬进来,布上已被血污了一大块。宋沫 涵第一个冲来掀开一看,是具无头尸体,身上的衣服分明是秦曲的。
坐在首位的秋似水闭了闭眼,一动不动。
这颗头颅定是叫贪财之人割去领赏了。
往事种种,历历在目,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竟连他的全尸都保不住。
知道他需要安静,众人默默地退出。
压抑了胸中的悲愤,一不小心,举目而望,已是四面楚歌,处处受制于人。
指天长啸:秋似水,你无能!
无极教自创教以来,即使再不济的时候,也人畏三分,何曾受过这种气?难道百年来的基业就 毁手他秋似水手里?
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现在正是踹他一脚的大好机会,有仇有怨的无不争先恐后。而一直暗中 与无极教作对的影子邪,却迟迟未动手。
袭击他们的不过是些二三流的人物,是跟风而起的蝗虫,而神出鬼没的影子邪却是盘踞伺机的 毒蛇。自从很久以前一个神秘人带着四个魑魅来探他深浅,此人便一直未再出现。难道他们是 在策划着什么阴谋?
当务之急是赶回总坛,一切从长计议。
熙元那里收到一份夜离新递上来的秘函。
信上说皇宫几次被侵,正是影子邪所为,而且仍有可能再有行动,请皇帝小心。
这倒出乎熙元的意料,原以为这些人是无极教派来的,不想是自己猜错了。
“陛下,无极教已取下四个分坛,但在定嘉受到顽强抵抗,至今未能突破。”宋琏禀奏道。
“从附近驻军调兵增援,定嘉地理位置重要,一定不能让他们占据。他们再怎么抵抗,也不过 是群习武的百姓,若朕的军队连他们都敌不过,国之颜面何在?”他把玩着手中信函,说道: “朕在奇怪,影子邪不是与无极教交恶吗?为什么至今没有行动么?夜离丝毫没有提起?”
“卑职曾向夜离问起此事,他的确不知。”
“在朕看来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虽与无极教不和但无意毁其根基,因此不插手。二是他们不 准备明斗,而是暗地算计。凭夜离在影子那里的身份,还没资格知道这事。宋琏,你看是那一 种?”
“卑职愚钝,妄自猜测是第二种。”
“朕也这么想,背后放暗箭才是他们的绝活。”熙元点头,“倒想看看他们能计划出什么惊天 阴谋。”
宋琏疑惑道:“难道陛下不担心秋公子的安危?”
“他要是那么容易被影子邪害死,我反倒看不起他了。”冷冽的目光扫过宋琏,“取他性命者 ,非朕不能,别人休想伤到他一根毫毛,可朕并不想要他的命,只要他的人和心长伴身侧。”
神色幽怨了几分。宋琏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
熙元知道他有话要说:“只有他不再被这些东西所牵绊,才可能回到朕身边。朕只是为他清除 缠住他手脚的藤蔓,难道朕还有其他选择吗?”
“陛下英明,深谋远虑,只是……”他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就说吧,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
“若是别人,或许陛下真能如愿以偿。但是秋公子可未必就会……换而言之,若有人践踏我疆 土,企图夺陛下皇位,陛下是否还会允许他存活在世上……”
“放肆!”他喝断他的话。
“陛下息怒,卑职谬言,请陛下恕罪。”
熙元只觉一阵头痛,不能思考,无力地叹道:“下去吧。”
朵尔木说他错了,宋琏也说他错了,可他是被逼无奈,别无选择呀!如果一切可以重新来过, 他又怎愿意和自己所爱的人兵戎相向?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可是场你死我亡的斗争。
再次回到凤无崖,心境已截然不同。
一路上损兵折将,幸好还能安全回来。
门口守卫森严,所有人都枕戈待旦。
可当秋似水刚一靠近,他们手里的兵器无一例外地指向了他。
“你们反了吗?竟敢对教主不敬!”白未延喝道。
正在秋似水疑惑之时,殿门大开,纪长老与马长老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四位散人以及其余人等 。
一个个神情严肃,如临大敌。
“纪长老,你这是干什么?”秋似水问道。因为五老之首的殷长老年事已高,不再过问教务, 秋似水之下,数纪长老为尊。
“秋似水你知不知罪?”
不称他为教主,而直呼其名,秋似水便觉不妙,一直笼罩心头的不安就要在此成为现实?
纪长老继续道:“你身为教主,却与皇帝串通一气,谋害教中兄弟,使我教大受挫败。你居然 还有脸回来?”
秋似水心中一寒:“纪长老何出此言?”
身边白未延维护他道:“纪长老你胡说什么?教主一心护教,怎么可能想害无极教呢?”
“白未延,恐怕你也被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给骗了。他做过什么让他自己说吧。”
好象有团气堵在胸口,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无极教上下都是我兄弟,我怎么可能起加害之 心?纪长老不要听信小人谗言,误了教中大事。我到底做了什么,还请纪长老明言。”
他说的话,很巧妙,表面上听去是心平气和的求和劝慰之词,但有意无意地向众人暗示,这是 纪长老一人误听误信,搬弄是非,无中生有。
“口说无凭,纪长老,你倒是拿出证据来。”白未延原以为回到总坛,便万事大吉,可以共议 杀敌大计,不想旁出枝节。
纪长老急道:“不是我一人胡说,你做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的。教主离开凤无崖之前,在教中 留住的那人是不是就是当朝皇帝?”
秋似水大吃一惊,原以为他的身份没有人知道,到底是谁在搞鬼,泄露秘密?
“不错,他就是皇帝。”在众人骚乱声中,他继续道,“那并不代表什么。我的确与他相识, 但那时我并不知道他会对无极教不利,所以才会留他暂住。这件事我的确有错,怪我引狼入室 ,过于轻信。但纪长老就此事摆出这么大阵势,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教主的威仪不经意地显现,底下人动摇不少。
“谁我说只是为这事?”纪长老举措略显惊慌,毕竟公然带头谋反的罪名不小,不成功,则成 仁,“你的行为宋沫涵最清楚了,问他吧。”
众人目光集聚在宋沫涵身上。被他们多人盯着,他顿时不知所措,脸也红了。事实上他还没有 了解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指着自己结巴道:“我?我、我知道什、什么?”
“秋似水原本是说有秘密行动,这秘密行动是什么?这段日子他在哪里?”纪长老问。
“他在皇宫里。”宋沫涵老实回答。
“他去皇宫做什么?”
“是去拿夜明珠的。”
“那有没有拿到夜明珠?”
“没有,什么都没拿到。”
“他是不是从你那儿拿走了镇教之宝的琴谱?琴谱现在哪里?”
“他说,走的时候太急,被他遗忘在宫里了。”
在场的人开始议论纷纷。纪长老越问越得意,秋似水的脸色则越来越苍白。他到底怎么知道这 些事的,是谁在背后指使他,或者说促使他起了谋反的念头?秋似水疑惑不已。
“还有,我再问你,你去找他时是不是被侍卫抓住了?”
“没错,他们人好多。”
“但是他很轻易地就把你救出来了,对吗?”
“是的。”
“那就对了,为什么你会被捉,而他不会?所有的通缉令上惟独他一人是只许活,不许死,要 不是他和皇帝串通好了,又怎会发出如此奇怪的通缉?”
此刻,连宋沫涵都开始用怀疑的眼神看秋似水了。
那些侍卫对秋似水有所顾忌,不敢伤他也是有的,但这又怎能成为辩解的理由?
第十七章
秋似水百口莫辩,也无从辩起,急于想寻缓兵之计:“陆长老在哪儿?”四位长老数陆长老最 信任,他不相信连他也反他。
“陆长老身体不适,在内堂休息。”
原来是被暂时关押起来了,看来在他到这里之前,已经发生过一场争执了。
“纪长老,你要看清现在的局势。无极教处处受敌,正是存亡危机关头,我们不如先把这事暂 且放在一边,等解决了外敌,再来说定我是否叛教的罪名。”
秋似水说的话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仿佛有根绳子牵住了每个人的思想,听他说话的人都 会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走。而且这话说中了在场每个人的心事。
“秋似水,你不要混淆视听!”纪长老也不是傻瓜,谋反之事一次不成,怎么可能有第二次机 会?“正是因为要团结对外,所以才清理你这种叛徒。”
一口一个叛徒,秋似水只觉气血上冲,喉中一股腥甜。做梦也想不到会被扣上“叛徒”的罪名 。对无极教所做的无怨无悔的事,难道都是假的吗?知道教中有难,万里迢迢从京城赶回来, 一路被人追杀,难道是跑来散心的?被自己全心奉献的东西摈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要不是为了无极教,他又何苦与熙元对立?以为回到凤无崖可以重整旗鼓,以他的能力并非难 事,不想却成了千夫所指的罪人!
再向前半步,便是总坛,可这半步竟如此的遥远与艰难。
目光扫过两位长老,及他们身后四位散人,既而落在在场的所有人身上。这些都是自己兄弟呀 ,今日竟将手中刀剑指向了自己,无一人站出来为他说话。
弟兄被人屠杀的仇恨迷住了他们的眼睛,使他们基于泄愤,辩不清是非真相。一双双充血的眼 睛,一只只受伤的困兽,居然会相信他们一直效忠的教主会出卖他们。
“纪长老,我自问做人无愧天地,我觉不会做背叛弟兄的事。”此刻,他只能试图妥协,大敌 当前,他不想眼看无极教灭亡,希望自己的话能打动众人,“从我坐上教主之位时,我就不再 把我当成我,而是把整个无极教当成我,像守护生命一般守护他。我对无极教和历代教主的忠 心日月可鉴,若我有丝毫叛逆之心,天诛地灭。”
“罪证确凿,摆在眼前,你还想抵赖?你不配做教主!”他呼吁道,“无极教众弟子听令,今 天决不容许这个叛徒踏入无极教半步!”
抖起手中兵器,刹时响声四起,威吓声此起彼伏。
看来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呢……
没有怒也没有恨,只有浓得化不开怨,缠绕在心上,恐怕此生都难化解了。
艰难地转身,跨出一小步。
“教主。”白未延在他耳边轻轻叫了声,神情是焦急无奈和疑惑的。
秋似水顿了顿,迈开步伐,一身的傲气。他秋似水不会轻易被毁灭的,即使失败了他也要昂首 挺胸,像个堂堂正正的人一样走出去。
“站住!你想就这么走?难道你不知道叛教是死罪吗?”
秋似水愕然回头,事到如今他竟还不肯罢休,还要自己连性命都交上?
“叛教之过,罪大恶极!你若还有半点悔意,就当束手就擒,就地正法!”
看来要他命的还不止是江湖上那些三教九流的人物。更狠的是并肩作战的人从背后捅你一刀, 促不及防,受伤的不仅是身体,更是内心。
“我若是真有叛教行为,不用你们来擒,自会负荆请罪!”冰眸化做冰箭,射中每个人的心窝 ,“可我并没有丝毫愧对你们,到底是谁在背后陷害我,我总有一天会查出来,把他碎尸万段 !”他说罢,转身就走。
“你休得在这里口出狂言!”纪长老命令众人,“把他拿下,教规处置!”
教主武功高强,他们素来敬畏,可仗着人多势重,一涌而上,拦住他去路。
刀光剑影在秋似水眼前闪烁:“混帐!我平日待你们不薄,今日竟咄咄逼人,难道你们真要逼 我动手?”
众弟子被他话语一震,犹豫着彼此顾盼。
“到这个时候你还想狡辩?”纪长老威吓一声,捉刀跳到前面,横刀攻来。
他一带头,其他人也纷纷出手,当即乱作一团。
纵横交错,叮当作响,利器如网般从天而降,将他重重围住,施不开手脚。
纪长老一刀削来,斩断他一缕青丝,离他脸颊不过寸许。
秋似水迫于无奈,又要留心脚下退路,又要避开无情的刀剑。曾是共浴生死的人,现在却是嗜 血的群狼,一个个铁石心肠。手无寸铁的他不忍向他们用狠招,冷不防一剑刺来,不及避让, 刺中左肩,穿透肩背,顿时血流如注。
不能再恋战,否则就真的冤死凤无崖了。他捂住伤口,掌风逼开挡路的人,逃脱出去。
步入冬季,心也为之结冰。
万木凋零,萧条索瑟。默立在枯枝之下,轻抚树干上沧桑的褶皱,心也如同这树一般累累伤痕 。
繁花落尽,不可避免地给树留下重创,孤立在砭骨的风中。
任凭峭劲的山风刮过脸颊,回眸凝望凤无崖,这里的每一片土地都是自己所熟悉的,却被硬生 生排挤。
内心苦寂又怎是一片枯败的落叶可以描绘的。冬风不及他凄凉,冬雪不及他阴冷。
不知失败为何物的人,此间心境又有何人能明,何人能解?
这件事传出去,必将落为笑柄。一生英明,毁于一旦。也罢,让他们说吧,我秋似水若是为别 人活着,早就灰飞烟灭了。
卸去教主之位,空有一身绝世武功又有何用?从此以后该何去何从?一时竟迷惘起来。
既然身上不用再背负无极教,是不是意味着可以回去找熙元?他会不会夹道欢迎?
脑中忽然冒出了个奇怪的念头,不禁咯咯笑出声来。
真好笑!是一时无法接受这现实,受了刺激吗?竟会有这种荒诞无稽的想法,会被他瞧不起呢 !真好笑!
他笑得弯下了腰,笑得流出了眼泪。肩上伤口裂了开来,已凝结成暗红色的衣服,再次被鲜血 浸染。
笑容顿逝,归于寂静。
站在陡峭的山顶,脚下是碧腰带般的河流。闭上眼睛,微微昂首,劲风托起他的身体,有乘风 欲飞的错觉。
“教主!”忽然一人从背后冲出来,死死拉住秋似水。
“干什么!”甩开他的手,不喜欢被人胡乱拉扯,回头一看,是许久不见的关邻枫。
“教主,你的事我刚刚都听说了,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凭教主的 实力,东山再起决不是问题!”
原来他是以为秋似水站在山顶是想寻短见。不过是瞻仰一下冬日山景,竟会被人误解为逃避现 实的懦夫。秋似水不悦,白了他一眼,向山下走去。
“教主!你受得伤很重,让我给你重新包扎下!”
“不要叫我教主,我已经不是什么教主了。”忽然之间觉得卸去了一道枷锁,浑身轻松许多。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一个心中呼唤了千万遍的名字,顶在喉头。
“三爷怎么会来这里的?”他轻飘地把话题带过。
“我听说朝廷对无极教用兵,所以就想来看看你们这边怎么样了,有没有需要我关家出力的地 方?刚到凤无崖,又听说了……那件事,然后一路寻到这里,见这站这么高……教主,你听我 劝,千万别气馁,过了这段日子,他们自然会清醒过来。相信你是冤枉的。”
回望关邻枫关切又真诚的眼神,心中感慨万千。一个并不太熟的外人尚且能相信自己的清白, 与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却一个个要置自己于死地。
“你凭什么相信我是清白的?朝廷高额悬赏我们,我随便骗几个去见官,就能有享不尽的荣华 富贵,这么好的事,何乐而不为?”
“教主何苦妄自菲薄,教主若是背叛无极教,天下便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
“不要叫我教主!”背负了这么多年的一个包袱,压抑了他太久太久。
他不停下脚步,关邻枫紧跟不舍:“那……那我叫你似水行吗?”
见秋似水并不理会他,他小跑了几步来到他身边:“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你觉得我应该去做什么?”
“当然是查出到底是谁在背后陷害你,然后找到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
秋似水摇头,淡淡一笑:“三爷,你若是家中长子,恐怕就不会这么回答我了。”
关邻枫红了脸:“什么意思?”
“是我的个人清白重要,还是无极教存亡之危重要?凡事必有轻重缓急,我被免去教主之职的 消息一旦传出去,朝廷必会终止进攻分坛,集中兵力攻击总坛,我现在要做的是去阻止这事的 发生。”
关邻枫不平道:“他们都把你赶出凤无崖了,你还任劳任怨地为其奔波?你付出那么多心血, 又有谁能够理解你?”
“我不求人赞赏,但求无愧于心。”目中欺霜的傲寒,震动了关邻枫。
“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去找始作俑者。”
“是要去找皇帝吗?怎么找?难道跑到皇宫里去找?”
“不,不用我去找他,他自己会来找我的。”那么了解他,揣摩他的行动不过是想不想的问题 ,而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请三爷回飞龙堡,不要在这是非之地久留。”
“我是来帮你的。”
“你也知道,现在人人都在抓我。和我在一起太危险了,我已经害了不少兄弟,不想连累你。 ”
“你是怕连累我,还是担心我拖累你?家父自幼教习武艺,教导我为人之道,我虽学艺不精, 不能以一挡十,但仍懂得大丈夫救人于危难的道理。教主是看不起我吗?”
“三爷千万别这么说,我丝毫没有小看你的意思。”
“不用叫那么生分,我叫关邻枫,你应该知道的。”
执拗的人让他觉得很无奈,秋似水没有说什么。
“你的伤口一直在淌血,你自己不好弄,我来帮你重新包扎一下吧。”
“我决不相信教主会背叛我们!”刚被放出来来的陆峪峰,急跳着叫道,拎起每一个人的衣襟 ,吼道:“你信吗?你信吗?你信吗?!”
众人默然地看着他发飙。
纪长老道:“陆峪峰,这里是什么地方,容得你这样撒野?”
叫嚣的目标立刻转向:“就是你!”陆峪峰冲到他面前,指着他鼻子,“就是你!你一直对教 主心存不满,你当我不知道?就凭一张莫名其妙的匿名信,就诬陷教主!我看你才是教中罪无 可恕的大叛徒!”
“你血口喷人!秋似水亲口交代的事实都和信上的记叙相吻合,难道这还有假吗?”
“肯定是有原因的!教主一定有苦衷的!”
“你不用替他开脱了!你再这么纠缠不休,你也难逃与他一起串通外敌的嫌疑!”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陆老头对他昂起胸膛,“你定我罪呀!你定呀!”
纪长老气得脸红脖子粗。
“你们别吵了,外敌当前,我们还在这里起内讧。现在重要的是选个人来暂时打理教主之务才 对。”马长老道。
“什么选个人?把教主请回来,拿纪老妖的人头做歉礼。”气急的陆峪峰口不择言,“你们不 去我去!”
“你敢骂我!”
纪长老抡起老拳,被马长老拦下,“你们两个再闹,让外人知道不是笑话我们无极教没规矩? ”
坐在堂下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马长老在教中德高望重,我推他做代教主。”纪长老瞪着陆峪峰道。
马长老当即推脱,“不行,纪长老一呼百应,还是你做合适。”
“放屁!”陆峪峰跳了起来,指着纪长老,“让他做代教主我第一个不服。你们两个一搭一唱 ,以为在台上唱戏呢?我老人家牙齿都笑掉了!”
“陆峪峰,你干嘛又把我拉扯进去。”马长老也恼了。
“三位长老不要争了。”白未延打断了他们,“两位长老都年事已高,不敢烦劳长老。我推宋 沫涵暂替教主之位,各位看如何?”
快要睡着找的宋沫涵迷糊地看着白未延,好像他说的是另一种语言。
“宋沫涵也是水教主的后人,能使万佛千叶手,各种技艺都通晓,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之 前在教中的时候,秋教主也一直礼待他,对他关照有加。不知三位长老意下如何?”
“好啊,我没意见。”纪长老扭着脖子道。
“既然纪长老没意见,我也没意见,就让宋沫涵暂时打理吧。”马长老跟道。
见陆峪峰不说话,白未延问道:“陆长老您看呢?”
陆峪峰哼了声,鼻子朝天,默认了。
“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教主啊,跟我可没关系!”他奇异的直觉告诉他,这教主的位置,是 颗裹着糖衣的毒药。
“宋公子不要推辞了,我们都会尽力协助你的。”白未延鼓励他。
严冰躲在大殿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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