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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花月夜作者:昔华-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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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烟波桥
江南春水暖,金陵人如潮。烟雨朦胧雨纷纷,波光粼粼水滟滟。
夕阳西下,紫烟四合,云雾轻笼。
一座小木桥上,来来往往的男女老少之中有一位身著黛青色的长衫,如水般的衣袖上还绣著朵朵白玉并蒂青莲的男子,他双手扶著褪了色的黑红栏杆,微微抬起头,忧愁的眼睛无神的望著遥远的他方。
没有人知道他是从何而来,从何而去,正如也没有知道他看的是天边一朵即将消逝的白云,还是白云後面的未知地。
他们只知道一件关於该名男子的事,那就是他总是在傍晚时分出现,穿著一身黛青色的衣衫,来到烟波桥上,扶著破败的雕木栏杆,抬起头,眺望远处,看云彩散尽,余夕沈烟方匆匆离去。
同样,陪在他身边的人依然是一名十岁左右大的小孩童。他身穿灰色的布衣,一直站在那名男子的身旁。小小的脑袋刚好可以横在栏杆上,睁开一双黑光如玉的眼睛,双手趴伏在栏杆,静静地抬起头望著天边落霞烟散,树上鸟鸣月生。
朵朵白云被余晖染得金光灿烂,徐徐吹来的微风卷起了黛青衣衫的下摆。
小孩童转过头,仰视著黛青男子,又回转头,俯看桥下的一波春水,心里乱乱的。他转过头,继续看著黛青男子,微微的张开口,可是话到嘴边却吐不出来。
黛青男子转过头,看著不知如何是好的小孩童,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们回去。」
小孩童不敢置信的盯著他,随即脸蛋浮上一片红晕,含羞的点了点头。
夕阳即将湮没在平如镜的淮河,小孩童怯怯的被黛青男子拉著手,慢慢转身离去。
桥上行人逐渐减少。
在最後的黑沈的余晖中,人来人往中只留下两道寂寞的背影。
第一章 映月楼
月华高照,彩灯映水红。人潮如水,声如洪锺。歌舞升平,金陵夜不休。
叫卖客声永不断,钱财两空梦魂断。行人乐声溢满巷,酒香万里难欲醒。岸堤白沙画舫游,相伴明月到天明。
河岸声响,人来如往。谈笑风生,乐此不彼。
金陵,一个纸醉金迷的地方。在夜幕降临之时,方可显出它的繁华,它的迷人。
都说金陵是个好地方,其实不然。金陵没有杭州的风光山色,也没有苏州的林园别致。有的就是它的纸醉金迷。
特别是建在秦淮河旁的一间青楼,名曰映月楼。
说起映月楼,无人不晓,无人不知。就算你是从大西北来的一要饭的,也曾听说过映月楼这个名字。即使没有听说过映月楼,也应该听闻过金陵的四大才女。她们分别为梅清,兰漓,菊涟,竹渊。即使你没有听说过这四大才女,那你一定听说过她,勇夺映月楼楼名的奇女子──映月。
映月楼是金陵最出名的青楼,也是全国最大的青楼。红楼碧瓦,雕栏玉砌,粉色黛青,样貌才情俱全,没有一个不是出身高贵,没有一个不是豔压群芳。只不过,她们背後都有一个故事,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否则,如此才情美女怎麽会沦落风尘?
映月楼和其他花楼唯一不同的是,来这里的人不是有地位有权势的达官贵人,就是视钱财如粪土的公子哥儿。
已经是亥时了,楼外依然保持热闹的景象,更何况是楼里面的情况。
琴声嫋嫋而起,如怨如诉,舞姿轻轻而动,如烟如雾。
端坐在大厅舞台後座的是一名身著轻纱薄襟,外面套了一件红色豔丽的袍子,袍子上面还绣了朵朵豔丽的牡丹,牡丹上面还点缀著几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如此刻在舞台中央的舞姬轻盈的舞姿一样,轻舞飞扬。
舞台正中有十余名身著粉色锦衣,头戴金玉朱钗的舞姬。她们随著悦耳动听的琴音,轻柔地泛起舞姿,如春江上一抹紫色的落霞。
一曲一舞飞,一声一舞扬,一调一舞转。配合得天衣无缝。
如此天乐,如此轻舞,如此美景,人间难得几回闻。
偏偏世上只有一个伯乐,没有第二个知音人会留下来细看静听。
坐在大厅的游客,不是怀里抱著美人,你一句我一句甜言蜜语,就是举杯邀明月,借酒消愁。楼上的人亦如此。
但是,此时此刻,仅有一名男子和其他决然不同。
他拒绝了霞姐所带来的美貌女子,也拒绝了霞姐所带来的才气女子,一个人坐在角落边,微微抬起头,远远的望向舞台,一边举杯喝酒,一边摇头听曲。
舞台上有什麽东西竟然比得上美貌才气集一身的女子们?
答案竟是无人知晓。
连经营了十几年青楼的霞姐也不知道,更何况是其他人。霞姐无奈的带著手下的女子悻悻然离开,可是她的视线一直盯著他。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於变幻莫测的曲调之间。
一曲了结,一曲又起。
一杯空,一杯满。
他依然望著舞台,闪闪发亮的眼睛看的是能歌善舞的舞姬,还是坐在後座的抚琴之人?
霞姐在各处周旋了好几个时辰,又忍不住回到了大厅,挥著她的小香帕走了过去。她顺著公子的视线,看了看舞台,笑嘻嘻的问道:「公子,您看舞台上可有欢喜之人?」
公子转过头,将视线收了回来,微笑的说道:「霞姐,可否帮小生一个小忙?」
听到这一声问,本以为他是个不吃腥的人,谁知?唉!还是……男人嘛,就是喜欢欲擒故纵。霞姐眯起嘴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引起了旁人的些许注意。
「公子,有什麽事吩咐,霞姐一定会帮你的。」霞姐自信满满的拍拍胸膛,眼睛透著一抹玩味的笑意。「你是喜欢哪一个舞姬,我叫她下来,让她陪你喝酒。」
霞姐看著舞台上轻舞飞扬的舞姬,东指指那个,西指指那个,可他却依然摇头拒绝了霞姐的好意。
霞姐将舞台上的舞姬全都指过一轮,小声的开口询问:「公子,是否想找我们楼的映月姑娘,还是梅兰菊竹其中的一个?」
他依然摇了摇头。
还没有见过有人会断言拒绝映月楼的花魁以及四大才女。霞姐愁云惨淡的样子浮在心头,手搁在半空中,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举杯抿了一口清酒,笑眯眯的说道:「霞姐,我不是来寻欢作乐,我只想见见你们映月楼的琴师,不知方便与否?」
不是寻欢作乐,干嘛还要上青楼喝酒?霞姐虽然这样想,可是嘴里却甜甜的笑道:「公子,一琴师,有什麽好看的,他只是个……」
霞姐欲言又止引起了男子的兴趣。他连忙追问:「他是什麽?」
霞姐瞄了瞄後台,又回转头,笑眯眯地说道:「既然公子想见他,那霞姐我一会帮你带过来。」
「谢谢霞姐。」公子拱手道後乐呵呵的转回头,眼睛直盯著端坐在舞台後面的抚琴之人。
霞姐本不想惹麻烦,可是麻烦就是自动上门找她。刚说好不再让他接客,之前那几个贵客也因为他而大打出手,还引起了官府的注意。眼看跟前这位公子,虽说他做客映月楼有一个多月,可是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也让霞姐措手不及。这下,如何是好?
她转回身,望著公子的背影。从他的华丽的衣著,大方的言行举止,看起来是挺有身份地位。可是从他说话的口音,不像是江浙一带,莫非是京城来的?霞姐越想越大胆,还将当今的太子爷也搬了出来。
边走边扬起手帕的霞姐穿过层层拥挤的人群,笑眯眯的走到舞台的後面。她轻轻扬起香帕,坐在一旁十来岁的小厮撑起半个身子,低著头徐徐走来。
霞姐在他的耳旁低声说了几句话,小厮霍然抬起了头,为难的低语:「这……霞姐,这恐怕不太妥当。」
「什麽叫不太妥当?」霞姐一下子提高了声音,吓得小厮低头颤抖,同时也引起了琴师的回头。琴师停下手,悦耳的琴声咋然而止,舞姬轻盈的姿态也停在半空中。她们面面相觑,是继续跳好,还是放下手臂停止舞动的腰身。台下的客人不满意,一下子鼓噪起来,任由怀里的美人怎样劝说,也还是怒骂一片。
霞姐见情况不妙,立即挥手让一直坐在後台的笑语上去,代替琴师的位置。笑语拿著凳子琴架以及自己的爱琴走了上来,摆好支架坐好,开始轻拨琴弦,一声流水的乐声从他的指尖滑过。浮躁的客人顿时安静下来,继续和怀里的美人欢语作乐。
琴师拿著自己的琴走了下去,担心的看著小厮,又抬起头瞄了瞄愠怒的霞姐,礼貌行礼问道:「不知昔照做错了什麽,惹霞姐不高兴?」
霞姐抿著嘴,瞅了瞅该名小厮,笑眯眯的说道:「隐月,你过去陪陪那位客人。」
隐月顺著霞姐的手势,远远的看到坐在角落一旁的公子,他衣著打扮华丽,虽然没有自己身上的大红袍豔丽的颜色,可是紫蓝色的长衫衬得他清雅脱俗,不失他高贵大方。此人正展露微笑看著自己。
隐月转过头,看著笑眯眯的霞姐,坚绝的说道:「霞姐,我不去。」
霞姐没想到隐月会拒绝自己,不禁一愣,嘴角浮上的一抹微笑瞬间消失。她抿紧嘴瓣,疑惑的盯著眼前人,深深吸了口气,劝道:「隐月,你还是去比较好。」
隐月又抬起头,瞄了瞄那位公子,回转头说道:「霞姐,我不想去。」
「这不是你想不想去的问题,而是你身在映月楼,就要遵循映月楼的规矩。」霞姐坚定不移地说道。即使是当朝天子,一旦跨过这里的门槛,成为映月楼的人,也不得不按映月楼的规矩办事。
这就是映月楼的第三条的楼规。
隐月知道自己逃得过初一,也逃不过十五。要来的始终要来,逃也逃不掉。
隐月又抬起头,望著那位坐在角落的公子,只见他一人举杯释怀,一副遗世独立近乎不吃人间烟火的样子。
看起来不像之前找他陪客的纨!子弟,只懂调情挥霍。
可转念一想,来这里的人能有几个不是这样的公子哥儿。他只不过想引我上钓而已,现在的样子也只是装装而已,一会就会露出庐山真面目。
隐月转回头,望著霞姐,嗤笑的讽刺道:「霞姐,之前说过不让我出来,怎麽又让我接客?难道你想往事重演?」
一听到最後四个字,霞姐的心又提了起来。当初让隐月陪王公子,可是刚进门没多久的张公子就开口要人。两人为了一个小小的琴师,还撕破脸皮的闹到官府去。还好官府的知府大人明事理,只将他俩分开,不许他们再进映月楼的门,才平息下来这件事。
这次隐月旧事重提,令站在跟前的霞姐大为震惊。霞姐也不希望旧事重演,可是答应了别人的事,总不能不办,否则映月楼的信誉何来。
「既然霞姐没有事吩咐,隐月我先行告辞。」隐月怀抱著琴,拉著跟前低头不语的昔照转身离开。
「等等……」霞姐张开双臂,拦著他们的去向,眯著嘴,说道:「隐月,我知道你担心什麽,可是你的那点心思难道我霞姐不能猜到?你以为你用『往事重演』这几个字眼可以吓到霞姐我。告诉你,霞姐我就是不怕吓倒。今天你不去也得去。」
隐月怔了怔,随即牵起一个甜美的笑容,说道:「霞姐,我是为你著想,更是为了映月楼著想。」
「此话怎讲?」霞姐不明所以的盯著隐月,僵硬的表情扯著嘴角。
隐月清清嗓子,娓娓道来:「其一,我去,可以。霞姐你可以遵守你对那位公子的诺言。可是你却失信於映月楼外的所有客人,将映月楼的信誉弃於不顾。其二,我去,也可以。霞姐可以讨得那位公子的欢心,自然也会有不少收入。只不过其他人你应付得了吗?即使我可以,他们也不会。你想想上次的王公子和张公子。所以,为了映月楼,霞姐,你应该知道怎麽做。」
霞姐被隐月的一番话堵在心头上,听他头头是道,可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却找不到问题的所在。她抬起头,望著那位公子,见到他瞧著自己笑了笑,只好扯扯嘴角僵硬的笑了笑。
「霞姐,那隐月我是不是,可以……」隐月担心的瞅著愁云惨淡的霞姐,心里却乐著偷笑。
一旁的昔照抬起头,偷偷地看了看霞姐。
霞姐无奈的挥挥手,说道:「走吧。走吧。」
「谢谢霞姐。」隐月趁著霞姐还没有想通,立即拉著昔照的小手快速的走下阶梯。
一个不小心,脚轻轻的一拐,隐月整个身子往下坠落,手却紧紧抱著怀中的琴。只听到昔照一声惊呼:「公子……」
隐月无力的闭上眼睛,准备迎接当头的一击。
还没有感知疼痛,竟先感觉到一股温柔如水的暖意。
隐月睁开眼睛,定睛望著抱著他的人。
见到此人,隐月立即站稳,迅速转身离开他的怀抱,还与之拉开一段距离。
昔照快步的走了下来,担心的问道:「公子你没事吗?」
隐月置旁人於不顾,蹲著身子,将琴身轻轻放在地上,仔细查看是否有裂痕损伤。
一旁的霞姐连忙走了过来,笑呵呵的和公子打声招呼,还不忘拉起身下埋头检查的隐月。
隐月见琴身没有大碍,方可放心的站了起来,仍然将琴紧紧的抱在怀中。他低著头,瞄了瞄站在自己身旁泪眼婆娑的昔照,关切地说道:「昔照,我没事。」又抬起头,看著一面笑意的公子,说道:「谢谢公子。」
公子回过神来,笑了笑拱手道:「不用客气。」
站在一旁的霞姐见两人都噤声不语,不知如何是好。更何况是站在隐月身旁的昔照,他也不能开口打破沈默,眼睛只好在两人之间流转。
公子瞅了瞅隐月,不好意思的问道:「这位兄台,不知如何称呼?」
隐月瞅了瞅他,轻声说道:「小的只是一介琴师,区区小名不足挂齿。」
公子笑了笑,说道:「兄台的琴音无人能及,令鄙人心生敬意,不知兄台何否赐教?」
虽说隐月的琴技是金陵一带比较出名,但是说起来还是映月楼的映月姑娘略胜一筹。为何有人上青楼求赐教?而且不是映月姑娘,而是隐月公子?
愣在一旁的霞姐终於回过神,她笑眯眯走了过来:「公子,原来你是喜欢听曲,不如让我带你去映月姑娘那里,她的琴艺绝对比得上隐月,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公子转过头看著笑嘻嘻的霞姐,轻轻的摇了摇头:「谢谢霞姐的一番好意,我来映月楼有一一段时间了,已经习惯听隐月公子的曲调。」
隐月怔了怔,看著一脸笑意的公子,淡淡的说道:「谢谢公子的厚爱。」
公子笑了笑说道:「那隐月公子是否可以答应鄙人这个不情之请?」
知道自己理亏的隐月,牵起一个无奈的笑容,淡淡地说道:「假如公子不嫌弃的话,隐月还望请公子指教。」
公子轻轻抿嘴一笑,拱手道:「今天已经不晚,我就不打扰公子的休息。我明天再前来拜访求赐教。」
「好的。」隐月轻声一说,霞姐连忙笑容满脸送他离开。
望著那位公子远去的背影,隐月心里想著如何拆穿他的伪善,看看他和那些流连花楼的男子是否一样。
第二章 丰逸轩
自从那天开始,那位公子每天晚上都会来映月楼一趟,依然坐在大厅角落一旁,点上一尊清酒,举杯听曲。霞姐眼见不能再使用美人计,只好眼巴巴的任由他坐在大厅中,听曲赏舞。虽然赚不了多少酒水钱,只不过该公子出手大方,一来就一沓银票,还要求霞姐别让其他人前来打扰。
端坐在後台抚琴的隐月也对此十分好奇,试问一个男人来青楼,却什麽也不做,只是坐在角落举杯听曲,实在是闻所未闻。
这件事引起了楼里的轩然大波,很多女子都想见见该名不染风尘的奇男子。
这一点隐月也不曾料到。当初以为可以揭穿他的真面目,现在却反过来。真面目没有揭穿,楼里面的人都为之倾心。
坐在院子的隐月望著树上的飘零梨花,一片一片滑落在地面上。一旁的昔照站在隐月身旁,弯下身,捡起其中一朵纯白的梨花,赞叹道:「真美。」
隐月回转头,望著昔照手中的梨花,轻声问道:「昔照,你何曾後悔?」
这句话,问的是昔照,还是隐月他自己?
隐月不知道,他只想知道一个答案。一个关於後悔与不後悔的答案。问题并不重要,重要的结果。
昔照不知道隐月公子所问何事,歪著脑袋,疑惑的盯著隐月,轻声问道:「公子,你问的是什麽?」
「你曾後悔过成为我的小厮?」
昔照摇了摇头,说道:「昔照不曾後悔。」他补充道:「况且公子一直都没有将昔照当成下人看待。」
隐月拉著昔照的手,让他坐在自己的身旁。昔照不敢违规,还是保持刚才站立的姿势,任由公子握著自己的手,继续补充:「公子对昔照很好,昔照不甚感激。」
隐月抬起头,看著瘦弱的昔照,不禁回想起当初和昔照相遇的一天。
那天刚好是隐月来映月楼一周,本以为自己会一直待在厨房洗碗刷碟,没想到阴差阳错的成为了映月楼的一名琴师,身边还多了个小童。当时的昔照正被其他人欺负,而自己刚好经过,竟然忍不住上前出手救了这个小童。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出手相救,可能是想起了以前家中的小弟,抑或是自己同情心泛滥。没过多久,同样的事还是继续发生。我救得他一时,却救不了他一世,无奈之下只好向霞姐要了这个小童做伴。
昔照低著头,轻声的询问:「公子,你今天是不是还要出去?」
隐月回过神,笑著看著昔照,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昔照愿意陪在左右?」
昔照脸红红的,害羞的点了点头。
收拾好一切,昔照在隐月的月琴室找来了一件素色的长衫。是一件黛青色的布衣长衫,看起来很简朴,可隐月却很喜欢。
隐月将身上厚重的明豔的红色锦袍脱掉,扔在地上,然後穿上它,坐在镜子前拿起沾了水的手帕将脸上的胭脂一点一点的抹去。铜镜上渐渐映出一个清秀俊雅的男子,和刚刚那个妖冶万分的人截然不同。
身为男子,本应该素面见人,何来胭脂华衣装扮?
隐月将头上的发簪一支支拔掉,放回桌上的锦盒。然後站起来,向门口唤一声「昔照」,昔照也换好了衣服,匆忙的赶来,站在隐月的跟前。
昔照看著眼前的隐月,不禁一怔。没想到隐月公子褪去了华衣豔妆,依然是那麽清雅。他低著头,看著自己一身灰白色的下人衣装,更觉得自己没有资格站在隐月公子的身旁。
隐月盯著昔照苦恼的脸容,关切问道:「昔照,在想什麽?」
昔照抬起头,对上隐月关心的眼眸,不禁又低下头,抿著嘴,过了半会,才悠悠道出一句:「没什麽。」
隐月眯著嘴笑了笑,不知昔照这脑袋又钻出什麽莫名其妙的东西。
过了一会,他们途经了几个荒凉的小别院,终於来到了後门。
映月楼有规定,凡是楼中人没有楼主的允许,不得私自外出。如有发现,必严惩不贷。
虽说这是映月楼楼规的第二条,也是挺重要一条规矩。
楼有楼的里面的规矩,但是律法也不外乎人情。只有略施小计,什麽事都可以办得到。就算是关在天牢的重犯也有抬头见阳光的机会,更何况是小小金陵映月楼的人。
今天守门的是赵永胜,赵大哥。
看来这更有利於我们的出行。
隐月远远的望著赵永生的背影,微微一笑。
慢慢的走了过去,隐月站在赵永生的後面,轻轻的拍了拍赵永胜的肩膀。
「不用猜也知道是隐月公子。」赵永胜回转身,看著微微一笑的隐月说道,「隐月,今天又要出去?」
「赵大哥,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赵永胜哈哈大笑起来:「是的,隐月公子我当然知道,只不过我不知道隐月公子身旁的小昔照是不是也和公子一样想出去?」赵永胜低著头,盯著站在隐月身旁的昔照看。
昔照脸蛋红红的,害羞的缩到隐月的身後,只露出个小脑袋出来,瞅著赵永胜。
赵永胜又哈哈的笑了起来,摸了摸昔照的小脑袋,说道:「见你有一年多,怎麽个子还是没有任何变化?」赵永胜举起手比画昔照的身高,惹得昔照的脸越来越红。
昔照憋得脸涨红涨红的,手紧紧的扯著隐月的衣摆,说道:「公子……」
看来昔照这孩子的脸皮还挺薄的。
隐月低著头,看著身旁的昔照,不禁一笑。他拉著昔照颤颤的小手,走到赵永生的面前,蹲著半个身子,双手伏在昔照的肩膀,轻声说道:「昔照,赵大哥只不过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就别当真。」他又抬起头,看著赵永胜,笑道:「赵大哥,昔照脸皮薄,容易害羞,请赵大哥见谅。」
还没有说完,昔照的脸已经是个熟透的苹果,通红透彻。
「哈哈……」赵永胜爽朗的大笑起来,「昔照,你真的太……」
昔照的手又扯了扯隐月的下摆,低声嘀咕:「公子……」
看著脸蛋通红的昔照,隐月也忍不住抿紧了嘴,自个儿偷乐。
他抬起头看了看四周,还好声音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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