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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花月夜作者:昔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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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著他们,隐月不禁回想起自己的当年,也是在池水中央的小亭嬉闹,你追我赶虽然没有,但是与娘亲怀里的小弟弟逗笑,那是经常做的事。
  「你别走……」昔照一路追著霜华。
  「来追我呀!来呀……」
  「霜华,你别跑……」
  「哎呦!」
  昔照摸著被撞到的额头,微微抬头一看,原来是蝶衣娘娘。他连忙低下头跪在地上,抿著嘴说道:「娘娘,我不是有意的。我……」
  还没说完,蝶衣身旁穿著淡黄纱裙的女子恶狠狠的扇了昔照一个耳光,「大胆奴才,竟敢碰撞娘娘的玉体,你可知罪?」
  「蝶衣娘娘,昔照他不是有意的,请娘娘放他一马。」霜华见大事不妙立即回转身跑过来跪在地上请求。
  蝶衣掸掸衣服下摆,瞧著跪在地上的昔照和霜华,轻轻地说道:「本宫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们这些市井刁民计较。可是霜华,你可是王府的人,你应该知道王府的规矩。你在花园里面大嘈大闹,还和王爷请来的宾客互相打闹,你何知罪?」
  霜华低著头,说道:「奴才知罪。」
  「来人啊……」
  「娘娘,发生了什麽事?」隐月走了过去,看著一脸阴深深笑脸的蝶衣,微微欠身,说道:「隐月向娘娘请安。」
  蝶衣嘴角上扬,嘲弄的看著隐月,轻轻地说道:「蝶衣不敢,您可是二王爷的贵客,蝶衣我高攀不起。」
  「隐月只是一介布衣,哪里可以和蝶衣娘娘相提并论?」
  蝶衣冷冷的瞅著隐月,笑道:「隐月公子见笑了,我蝶衣只不过是王爷的一名普通的妃子而已。但是隐月公子你可不一样,你有幸住在兰馨阁里面,是我们这些妃子连想也不敢想的。可见隐月公子在王爷心目中拥有非一般的位置。」
  隐月怔了怔,随即一笑:「娘娘见笑了,我隐月只不过答应了王爷,在这里住上一个月,一个月之後我就会带上昔照离开这里。娘娘不必担心隐月对娘娘的地位有所威胁。」
  蝶衣怔了怔,微微扯著嘴笑了笑:「隐月公子你过虑了,蝶衣并没有这样的意思。」
  隐月淡淡的说道:「娘娘深明大义,隐月我为之敬佩。」他低头一看,见霜华与昔照纷纷跪在地上,不解地问道:「昔照、霜华你俩跪在地上做什麽?」
  萃枝上前说道:「隐月公子,他们两人不小心冒犯了我家主子,按照王府的规矩,理应处罚,但是昔照初来咋到,而且他还不是王府的人,所以娘娘放他一马。」她低头瞄了瞄跪在地上的霜华,说道:「霜华,你愿意接受惩罚吗?」
  霜华仍然埋著头说道:「霜华谨遵娘娘的教训。」
  蝶衣抿著嘴笑了笑:「隐月公子,你可要好好教导你的昔照,下次再让本宫见到,我可不管你是不是王爷的贵客。」
  隐月拱手说道:「谢谢娘娘。」他走过去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昔照,低声嘱咐几句:「向蝶衣娘娘赔礼道歉。」
  昔照给蝶衣磕了一个头,轻声说道:「谢娘娘恩典。」
  蝶衣摆摆手,眯著眼笑道:「不必客气。」她转过头,对著萃枝说道:「萃枝,将霜华带下去。」
  「是。」
  蝶衣回过头,笑了笑说道:「那我就不打扰隐月公子,先走一步。」
  隐月拉著昔照微微一欠身,说道:「恭送蝶衣娘娘。」
  本来欢欣笑语的雨荷池现在只剩下两个人。
  望著霜华离开的背影,隐月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昔照低著头扁著嘴,说道:「公子,都是昔照的错,你惩罚昔照好吗?」
  隐月摸了摸昔照的头,安慰道:「昔照,不是你的错。是我,假如我没有带你来这里,我们就不会伤害霜华。」
  「公子……」昔照揽著隐月的腰身,哭泣道:「公子,以後我会听话的,我不会再惹是生非的。」
  隐月拍了拍他的後背,轻声说道:「昔照,十天之後我就会带著你离开这里的。你愿意吗?」
  昔照点了点头:「我愿意,公子去哪里昔照就去哪里。」
  
  
  傍晚的时分,有两个人将伤痕累累的霜华抬进了兰馨阁旁边的小屋子。
  听到声音後,昔照拉著隐月赶紧的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昏迷不醒的霜华正躺在床上,隐月走了过去,握著他的手,轻轻的呼唤:「霜华,霜华……」
  霜华依然昏迷不醒,隐月回过头对著昔照说道:「昔照,你去找个大夫过来。」
  昔照放下脸盘,匆匆奔出兰苑。
  回来的时候,昔照没有带来大夫,反而是王府的德叔。
  一路上,德叔听昔照的话大概了解到今天发生的种种。他走到了霜华的床前,看著他无力地躺在床上,哀叹一声:「可怜的孩子,又被打了。」
  隐月吃惊地盯著德叔,不解地问道:「德叔,刚才你说霜华又被打了是怎麽一回事?」
  「是啊!」德叔瞅了瞅霜华,无奈地说道:「这孩子从小就被人欺负。被打的时候却一声不吭,送回来的时候却奄奄一息。」
  「为什麽?」
  德叔伸手摸了摸霜华的额头,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太清楚。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也是像现在这个样子伤痕累累。我还记得那一天,是王爷救他回来的。」
  「王爷?」
  德叔点了点头:「对,是王爷救他回来。」他转过头,将一张纸递给昔照,说道:「昔照,你认识去药房的路吗?」
  昔照点了点头。
  「你拿著这张处方,让那里的张大夫给你开些药,然後拿去厨房熬。知道吗?」
  「知道。」昔照接过处方,一路的跑去。
  隐月见昔照走了,转过头开口问德叔:「德叔,王爷他怎样会去救霜华?」
  德叔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感觉这孩子和王爷有缘分吧!」
  「缘分?」
  「是啊!当年王爷赶去江南的途中遇到一群专门贩卖儿童的人拐子。碰巧见到他们正在虐待霜华,王爷看不过眼就将霜华救了回来。也将那群人贩子交给当地的官府处理。」
  德叔继续说:「本来王爷想将他送回他的父母身边,只不过那时的霜华只有一两岁大,还不会说话。王爷也问不出他什麽来,只好将他带回王府。」
  没想到霜华也有一段坎坷的人生,隐月听了之後,不禁想起当年自己也差点走进了人贩子的圈套里面,也想起自己失散多年的弟弟。
  人海茫茫,隐月十几年来多番寻找却一点也没有关於他弟弟的消息。
  只希望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隐月公子,希望你好好待霜华。」
  隐月回过神,笑了笑:「我会的,德叔。」
  「公子,我回来了。」昔照端著个托盘走了进来。他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然後走到德叔的身前说道:「德叔,这是张大夫给你的。」
  德叔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原来是玉凝脂。他将玉凝脂递给隐月说道:「隐月公子,这是玉凝脂,是可以止痛化瘀的。你给霜华抹点,让他快点好起来。」
  隐月接了过来说道:「谢谢德叔。」
  「不用客气。」德叔望著沈睡的霜华,说道,「隐月公子、昔照,时候不早了,德叔我要去大厅等候王爷。」
  隐月怔了怔,问道:「王爷还没有回来吗?」
  德叔说道:「是啊!已经一天一夜了。」他笑了笑说道:「隐月公子,我就先走。昔照,好好照顾霜华,知道吗?」
  「德叔,你不用担心。昔照会的。」昔照笑了笑,「德叔慢行。」
  昔照转过身来,看著发呆的隐月问道:「公子,怎麽啦?」
  隐月回过神,笑了笑:「霜华,你去把药端过来。」
  「是的。」
  隐月轻轻地叫醒了霜华,霜华微微睁开眼睛,看著隐月,扯著嘴角说道:「隐月公子……」
  隐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霜华,你有伤在身,不要说话。」隐月轻轻的扶起了霜华,转过头望著站在一旁的昔照说道:「昔照,药。」
  昔照小心翼翼的将碗递给隐月,走到霜华的面前,歉意的说道:「霜华,对不起,不是我你就不会……」
  「昔照,我没事。」霜华转过头看著隐月说道:「隐月公子,我……」
  「霜华,把药喝完就好好睡一觉,以後再说好吗?」
  霜华点了点头。
  喝完药,隐月解开了霜华的衣服,看著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不禁愣住。霜华只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而且身子柔弱,下手竟然这麽重。隐月一边给霜华抹玉凝脂,一边安慰他:「霜华,你受苦了。」
  「霜华不苦。」霜华摇了摇头,「谢谢你,隐月公子。」
  抹好了药,隐月捏起被角,轻轻的盖在霜华的身上。
  一旁的昔照看著睡得沈沈的霜华,轻声说道:「对不起,霜华。」
  「昔照,你也累了,先回去吧!」隐月摸了摸昔照的头说道,「等霜华醒了,你就带点好吃的给他就可以。」
  昔照点了点头:「公子……」
  「好了,都没事了。」他瞧了瞧霜华的房门说道,「明天还要照顾霜华,早点去睡吧!」
  昔照点了点头:「公子,晚安。」
  「晚安。」




第十四章 春江曲

  推开纸纱窗,隐月抬头望著漆黑一片的夜空。今夜没有皓洁的月牙,也没有闪闪发光的星星。虽然已到春末,但是呼啸而过的风仍然带著点点微寒,柳叶刷刷抖动,庭院的兰花也摇摆不定。
  「隐月,你在看什麽?」
  隐月怔了怔,回过头,远远望著丰逸文倚在门廊。他依然穿著昨天的衣服,蓝紫色的如意纹上沾满了灰尘,鞋子上也沾了些湿潮的泥巴。显然是刚回来没多久,连衣服也来不及换。
  隐月淡淡的问:「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丰逸文点了点头,笑眯眯的说道,「一回来就赶来兰馨阁看你,你高兴不?」
  「王爷,你应该去看你的妻妾,她们会很高兴的。」
  丰逸文慢慢地走了过来,挨在隐月的身旁,轻轻的说道:「隐月,我问的是你,而不是别人。」
  隐月微微一愣,随即转过头,刚好碰上丰逸文深情的眼光,又立即转了回去。
  为什麽一看到他这样瞅著自己,我却有点心动的感觉。是从他将我从金陵带去扬州这段时间开始,还是从一开始遇见的时候?
  我本无心,为何有意?
  「怎麽啦?隐月。」丰逸文握著隐月微凉的手,蹙著眉头,说道,「你的手怎麽这麽凉?」
  隐月迅速的抽走了手,笑了笑道:「我的手本来如此,谢谢王爷关心。」
  「隐月,为何你三番四次拒绝本王的好意?难道是我做的不好?」
  隐月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王爷做的不好,而是隐月本来就是个无心的人。所以,即使王爷从天上摘下月亮送给我,我也觉得没什麽。况且我和王爷有约在身,王爷可别忘了。」
  「隐月,你的心由我来填满。」丰逸文温柔地握著隐月的手,一点一点温暖隐月冰凉的手,还有一颗冰凉的心。
  你为什麽要这样说?
  你为什麽要对我这麽好?
  隐月愣愣的望著丰逸文,深怕自己一看不见他就坠入了无底深渊。明明知道它是假的,却为他动摇,明明知道这是一场游戏,却为他心动,明明知道一个月之後什麽都没有,却为他感动。
  明明都知道,却抵不过自己一颗为之颤动的心。
  隐月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可能是多年来积压以久的感情,找到了一个细微的出口瞬间爆发,不可制止。
  眼泪一滴滴的掉落在心上,荡起了一池涟漪。
  隐月使劲的忍住泪水。他不希望将自己最懦弱一面展露他人看,特别是在丰逸文的身前。
  他知道自己一旦承认,游戏就即将结束。
  他不想成为失败者,更不希望结束。
  所以,只能违背了自己的想法。
  他抽走了在丰逸文包裹自己的双手,嘴角微微上扬,邪邪的一笑,说道:「恐怕隐月会让王爷失望。」
  「失望一百次,总有一次是不失望的。」丰逸文望著遥远的边际,轻轻说道:「就好像天上的月亮,它总有一天是圆的。」
  隐月顺著丰逸文的视线,望著一片黑沈,不解风趣的说道:「王爷,今夜并没有月亮。」
  丰逸文想不到隐月会这样说,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我只不过是打个比方而已。」
  「我知道,王爷是打比方。」隐月转过身来,走到桌前,拿起茶杯,轻轻一抿,说道:「王爷不是累了吗?怎麽不回去休息?」
  丰逸文走了过来,倒了一杯茶喝,说道:「我确实累了,可是隐月你也累了。」
  隐月放下茶杯,笑道:「隐月整天在兰馨阁坐著,哪有累?我看,是王爷累得说起糊涂话来了。」
  「是吗?」他低著头,看了看刚才自己一进来就看到放在地上的古琴,略有所思的问道:「既然隐月不累,那麽我可否请隐月弹奏一首乐曲为我减轻疲劳?」
  「王爷的吩咐,隐月哪敢不听。」於是,隐月走了过去,弯著身坐在地上。他两腿盘膝,将放在一旁的古琴拿了起来,稳妥的置於自己两腿交叉的中间。
  准备拨动琴弦的时候,丰逸文走了过去,拉著隐月的手,轻轻的说道:「别在这里弹,会冷的。」
  隐月怔了怔,不解的望著丰逸文的一举一动。自己平时一直都是这样弹琴的,会冷吗?可是我一直都没有感觉到。
  隐月一直以来都是盘膝弹琴,除了那一次和映月登台比琴艺的时候,才不得不借助琴架而已。平时他都是这样子的。他觉得盘著腿弹琴会更有感觉。
  硬生生的拉著隐月回到卧室,丰逸文指了指床说道:「隐月,你坐在床上再盘膝而弹。」
  隐月不解地问道:「为什麽?我平时都是这样子的。」
  「这样会冷的。」
  拗不过丰逸文,隐月只好乖乖的坐在床上。摆好了姿势,拨了拨琴弦,试好音,他抬起头问:「王爷,你想听什麽曲子?」
  「随你。」丰逸文搬了张小凳子坐在隐月的对面,托著下巴,略有所思的盯著隐月。
  隐月被他盯得十分难为情,可是又不能低下头忽视他的存在。「王爷,你不说我也不弹了。」
  丰逸文不解地问道:「为什麽?」
  因为平时隐月只面对面弹奏给昔照一个人听,连映月和卿平都没有这样试过。这样对著外人弹琴还是第一次。
  隐月撇过头,噤声不语。
  见隐月难为情,丰逸文轻声说道:「就弹刚才那首曲子吧!」
  「哪一首?」隐月微微抬起头问道。
  丰逸文笑了笑说道:「刚才我在外面就听到那首曲子,你就弹那首吧!」
  「刚才?」隐月回想刚才,自己确实弹了一下琴,但是那只不过是自己即兴之作而已,哪能成曲。
  「怎麽,不想弹?」丰逸文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是不愿意弹给我听?」
  隐月抿著嘴笑道:「哪有?隐月刚才只是随便弹的,哪能成调成曲。王爷,请你另选一首曲子吧!」
  丰逸文摆摆手说道:「你继续弹下去就可以,不必介怀。」
  「但是……」见丰逸文兴致勃勃的看著隐月,隐月只好硬下头皮弹下去。
  轻轻拨动琴弦,如水般的声音顷刻流泻。
  丰逸文闭上双眼,静静地倾听美妙的琴声。
  玉窗闲掩,瑶琴慵理,寂寞水沈烟断。悄无言,春归无觅处,卷帘见双飞燕。风亭泉石,烟林薇蕨,梦绕旧时曾见。江上闲鸥,心盟犹在,分得眠沙半。
  江南水乡意境朦胧,梦般情怀袭上心头。
  琴声乍然而止,梦境渐散。丰逸文睁开双眼,温柔的目光如刚才的琴音一样流在隐月的身上。他轻轻的说道:「隐月,你看。这曲子不就成了吗?」
  隐月愣了愣,没想到真的成了一首曲。自己真的没有料想到。
  「隐月,这曲子你起个名字好吗?」
  隐月摇了摇头说道:「既然王爷喜欢,那就请王爷赐名。」
  「琴音嫋嫋,曲调轻轻。春霜还寒,如烟如雾,江州独舟,水深清远。」丰逸文顿了顿,继续说道,「本王觉得『春江』二字挺适合,不知隐月的看法如何?」丰逸文笑眯眯的走了过来,轻轻的摸著古琴上面的几根琴弦。
  「谢谢王爷赐名。」
  丰逸文坐在隐月的身旁,将隐月腿中的琴拿起,放在另一边。「谢谢不是用嘴说的。」然後蜻蜓点水般的轻轻吻了一下隐月的嘴,笑了笑继续说道:「这样才对。」
  隐月别过头,红红的一张脸惹得丰逸文又想亲他。
  「隐月,你在害羞吗?」
  隐月转过头,望著丰逸文柔情似水的眼睛,愠怒的噌道:「王爷,请自重。我不喜欢你的玩笑。」
  「隐月,难道你觉得我还在和你开玩笑吗?」




第十五章 游京城

  一夜无眠的隐月顶著一双黑乎乎的熊猫眼走出了兰馨阁,刚好碰见了前来的丰逸文。丰逸文穿著一件青色兰花图纹的长衫,手拿著折扇,笑眯眯的走了过来,一看到隐月的眼睛,担心的问道:「隐月,你的眼怎麽啦?」
  一想起昨晚的事,隐月立即撇过头,看也不看丰逸文一眼。
  昨晚送走了丰逸文,隐月躺在黄梨雕花床上眼睛一直盯著床梁,脑海却一直浮现丰逸文那句话:「隐月,难道你觉得我还在和你开玩笑吗?」
  不是开玩笑,那是什麽?
  我已经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你为何还要对我那麽好?
  难道丰逸文真的对自己……?
  隐月不敢想下去,他害怕最後的结果不是自己想的那般。他害怕自己的心动,更害怕自己已经对丰逸文动情。
  心动了,可以暂停。可是情呢?
  一旦动了情,就再也没有办法制止。
  动情者先输。隐月不想自己最後输得一败涂地。
  「隐月,隐月……」
  隐月回过神来,笑了笑问道:「王爷,有什麽事吗?」
  丰逸文担心的看著他,轻声问道:「隐月,你在想什麽?」
  「没什麽。」不能让他发现自己的异样,更不能让他知道我已经对他有感觉。隐月抬起头,望著海蓝色的天空,转开话题说道:「王爷这麽早起,有事吗?」
  丰逸文打开纸扇,一边摇一边说:「差点忘了。」他笑眯眯的说道:「隐月,不如今天我带你出去走走,随便游玩一下京城,好吗?」
  「王爷的事处理好了吗?」
  丰逸文合起纸扇,说道:「昨晚回来之前已经处理好了。」他低著头,瞄了瞄隐月身旁的两眼发光的昔照,说道:「况且昔照也挺想去。」
  隐月低著头瞅了瞅昔照,只见昔照两眼充满期待地望著自己。隐月不忍拒绝,只好答应了王爷。
  听自己可以出去玩,昔照拉著隐月的下摆,感激的说道:「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昔照,你应该感谢我,而不是你家公子?」
  昔照抬起头,不解的问道:「为什麽?」
  丰逸文摸了摸昔照的头,呵呵的笑道:「不是我先提起,你怎麽会有机会出去玩。」
  昔照歪著脑袋,托著下巴想了想。确实如此,假如不是王爷提议,我怎麽会有机会出去吃好的玩好的。好像不对,假如不是我想去,公子怎麽会答应王爷呢?又好像不对,不是公子答应,哪有我的游玩。又好像不对……
  怎麽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昔照苦著一张面看了看丰逸文,又看了看隐月,惹得丰逸文和隐月抿著嘴偷偷地笑。
  「昔照,别想太多。」隐月摸了摸昔照的小脑瓜,温柔的说道。
  丰逸文附和著:「昔照,听隐月的话,别想太多。」他转过头,望著隐月,继续说:「你也是,隐月。」
  隐月怔了怔,扭过头说道:「不是要出去吗?那我们走啊!」
  蜿蜒而行,走出了兰苑,转过了画廊,隐月和丰逸文一句话也没有说过。连走在後面的昔照也隐隐感觉到他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事。只不过他自己不敢去问。他不怕隐月不告诉他,而是怕自己的公子对丰逸文动了心。
  在映月楼里,客人与楼内的人只是一种买卖关系。你买了我的人,我就是你的人,哪怕没有真心。况且隐月与丰逸文还有约在身。
  丰逸文边走边瞅著隐月,什麽时候我可以走进你的心里,什麽时候可以将你那张冷冰冰的面具撕掉。我不想看到这样的你,这样的你不会是真正的你。
  「蝶衣、萃枝叩见王爷。」
  「雨铭、小满叩见王爷。」
  「雅诗、小爱叩见王爷。」
  「隐月、昔照叩见娘娘。」
  丰逸文停下了脚步,望著眼前的一排人,说道:「都平身吧!」
  异口同声的呼喊:「谢谢王爷。」
  蝶衣嘟著嘴瞄了瞄丰逸文身旁的隐月,回过头笑呵呵的问道:「王爷,你这是要去哪里?」
  「出去走走而已。」
  蝶衣双手揽著丰逸文的头,整个身体趴倒在他的身上。她娇柔的求道:「王爷,蝶衣也很想去,你带我去好吗?」
  丰逸文伸出手拉开黏在身上的蝶衣,偷偷瞄了瞄隐月,见隐月还是如刚才的样子才松一口气。他一口拒绝:「不行。」
  隐月微微一怔,不解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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