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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花月夜作者:昔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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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霞轻拢孤云,冬日北风落雁。
  每一天,太子府都会上演好几场闹剧。闹剧中的主角一定会有江隐月,还有这里的主人丰逸庆。
  一个疯了,一个很清醒。
  醒的追著个疯的。
  疯的却不搭理醒的,一直活在自己的甜美的梦中。
  在梦中,可以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还可以不用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东西。
  这就是醉梦人生。
  喝酒的人为什麽要喝醉?醉了就可以沈醉於自己的幻想之中,可以在那里畅所欲言,可以为所欲为。
  隐月并没有喝酒,也没有醉,他只想忘记。
  忘记一切他想忘记的。
  以前他做不到,但是现在的他或许已经忘却一切。
  有时丰逸庆不在的时候,隐月在房内大吵大闹,没有一个下人敢上前阻扰。有时丰逸庆在场,他也是那样吵闹。只不过那时就会有人出来制止他的闹剧,或者陪他疯玩。
  虽然隐月行动不便,可是他可以拄著拐杖慢慢的往前移,一步一个蹒跚。只不过他从来也没有用过丰逸庆特意为他制造的紫檀木拐杖。他自己一瘸一瘸的往前走。後面跟著他的小厮亦步亦趋,深怕他出个什麽意外,殿下就会毫不留情的割下自己的脑袋。
  跟在丰逸庆身边的小厮君宝也想不明白殿下为什麽会对一个疯子这麽好。
  是不是他以前帮助过殿下,所以殿下才会这样不顾一切的和二王爷、十王爷作对?
  但是这也不可能,这样做对殿下一点好处也没有,相反,还把整个太子府闹得鸡飞狗跳,鸡犬不宁。
  君宝望著躺在太师椅子傻乎乎的隐月,他的手从回来那一天一直紧紧的抱著一卷烧焦的丹青。除了那几天他昏迷不醒之外,殿下才把它放在桌子上,其余的时间,它一直都在隐月的手上。连殿下帮他洗漱的时候,他还紧紧的抱著。
  我曾经偷偷趁著隐月睡著的时候从他那里取出来,还没有拿到手,他就睁开眼睛直盯著我,看得我全身抖索。然後一个劲的吵起来,还把殿下也吵来。
  为了这件事,殿下足足罚了我一个月,让我去服侍他吃药。
  本来吃药是件容易的事,嘴一张,头一扬,药就『呼噜咕噜』的流进肚子里面。可是喂他吃药却花整整四五个时辰。
  今天也是,好不容易喂完他吃药。他竟然抓著我的胳膊晃来晃去要我带他去看荷花。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了,哪有荷花?
  「我要去看荷花,我要去看荷花……」
  他一边大喊,君宝一直捂著他的耳朵。
  魔音!这简直就是魔音!
  君宝晃著脑袋受不了他的声音,叹息说道:「好好好,我带你去。你一定要听我的话,否则不和你去看!」
  隐月好像是听懂了君宝的话,缩著脖子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後转过头笑眯眯的说道:「昔照,我们又可以去看荷花了,还有锦鲤。」
  给隐月套上件棉衣,然後扶著他慢慢地往外走。
  寒风摧树木,严霜结庭兰。
  天寒色青苍,北风叫枯桑。厚冰无裂文,短日有冷光。
  来到莲花池,已是一片白霜。
  隐月抱著画卷,伸出手指著不远处乐呵呵的说道:「昔照,你看那里,花开得多好看啊!」
  站在一旁哆嗦不停的君宝双手互搓,呼出一口口白气取暖。
  「你怎麽不看!」隐月微怒的瞅著君宝,君宝还不知道发生什麽事,继续低著头搓著手随口说:「看什麽?」
  「昔照,你不是喜欢看荷花吗?」
  昔照?
  君宝瞪大了一双眼指了指自己,见隐月点了点头,惊觉的看著他。自己什麽时候又变成了他口中的昔照。
  「昔照,我忘了带云片糕给你。」他转过身子,向其中身後的小厮走去。他轻轻的说道:「你有云片糕吗?」
  那人看了看君宝一眼,然後摇了摇头。
  「怎麽啦?你没有吗?」他又瞄了瞄其他人:「你们也没有吗?」
  他黯然一色的走了回去,看著君宝歉意的说:「昔照,他们都没有。一会我出去给你带点回来,好吗?」
  一听到隐月说要出去,君宝头都大连忙晃著手:「不用不用,我不饿,我不饿。你就陪著我在这里看荷花,好吗?」
  「可是……」隐月撅著嘴说道:「没有云片糕,赏荷花一点意思也没有,不如我弹琴给你听。你去房间里面拿我的琴过来。」
  琴?
  君宝闻所未闻。他愣愣的瞅著隐月,看不出来他还会弹琴。可是转念一想,他人都疯了,弹出来的琴音还如往常一样,还是和他的的魔音一样刺耳?
  「怎麽你不想听吗?」
  君宝扯著嘴角僵硬的笑了笑:「听,听……」他转过头,随便指著一个人:「你去拿……」
  那人指了指自己,心里想怎麽自己一点运气也没有。他毕恭毕敬的问道:「君宝大哥,屋子里面哪有琴,我怎麽去拿啊?」
  君宝走了过去,狠狠的敲了他的脑袋:「你怎麽这麽笨,我叫你去拿你就随便找个琴拿过来就可以。」
  「是。」
  「哎呦……是谁打我的头?」君宝捂著头,呲著牙瞪了瞪那偷笑的小厮,转过身子看看究竟是谁这麽大胆打我的头。
  抬头一看,原来是隐月。
  「你怎麽打我的头?」
  隐月双手叉腰,一副正经样子的瞅著君宝:「我叫你去拿,不是叫你叫别人去拿。明知道我的琴很重要,不许第三个人碰。是不是又忘记我的话?」
  君宝愣愣的看著他,自己有气不能出,只能憋著一股怨气干瞪著眼瞅著隐月。
  我又不是那个什麽昔照,谁听过你的话。我君宝可是太子殿下的人,假如不是太子殿下要我去服侍你,我才不去呢!
  他深吸一口气:「我去。」转过头,看著後面几个小厮,说道:「你们几个给我看好他,否则出什麽事就惟你们是问。」
  「是。」
  君宝离开之後,隐月一个人扶著栏杆眺望远处。
  後面的人开始不耐烦起来,交头接耳,丝丝细语。
  隐月似乎想到什麽,一下子慌张起来。
  他看看自己的周围,没有。
  我的画去哪里?
  他开始拐著脚四处奔跑起来,後面的小厮发现隐月不对劲之後,立即回过神,跟著他跑了起来。
  有一个跑得特别快的气喘吁吁的站在隐月的跟前,伸开双臂挡著他的去路。「你要去哪里?」
  隐月抓狂的大喊:「别挡著我,我要去找我的画。」
  「画?」
  那个小厮不解地问道:「什麽画?」
  「我的画不见了,我的画不见了……」
  「什麽画?」後面的小厮也赶了过来,喘著气。
  隐月著急的说道:「你们没有看到吗?我刚刚还抱著,你看到我的画吗?我的画!我的画!……」他扯著一个人的前襟,喊道:「我的画,我的画……」
  那个人扯开隐月的手,隐月一个不留神倒在地上。
  「我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其他的人把隐月扶了起来,转过头怒道:「被君宝看到你就死定!」
  「我不是有意的,请你们别告诉他。」
  其中一个走了出来说道:「好了,趁著君宝没有回来,我们还是快点帮他找回那卷画。」
  「对,找画要紧,找画要紧……」
  一群人四处走动,去找隐月的画。
  隐月也在找,他一边喃喃自语『我的画,我的画』,一边低著头需找。
  画没有找到,隐月就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太子府後门。
  他抬起头,望著熟悉的景色,以为自己回到了家,兴奋的大声嚷著:「娘亲,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家,对於隐月来说是既熟悉又陌生。
  只不过这种熟悉的感觉却令隐月一怔。
  怎麽这里没有竹子呢?
  明明我家後院都种了很多梨树,可是这里却是梅花树。
  守在後门的两个士兵看到隐月走了过来,他扶起了坐在地上的隐月问道:「公子,你在找什麽?」
  「我的画,我的画。你有没有看到,有没有看到我的画?」
  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所以然的问道:「你们有没有见过我的画?」
  他们摇了摇头:「没有。」
  隐月拉著他的衣袖哀求道:「帮我去找好吗?帮我去找好吗?」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该怎麽办,是帮他找画,还是当什麽也没有发生过继续在这里看守?
  可是隐月是太子的红人,帮他找到画,可以在太子殿下面前立功,这样就可以殿下的赞赏。
  况且一天到晚守在这里,什麽时候才可以守出头?
  他们中的一个拍拍同伴的肩膀:「小刘,不如我们去帮他找画。」
  「可是……」小刘面露苦色的瞅著他。
  「没什麽可是的,来吧……」
  小刘叹了叹说道:「那好吧!」
  小刘走到隐月的身前慎重的说道:「我可以帮你找画,可是你不许乱跑,你就乖乖在这里等我们,好吗?」
  隐月点了点头,双手拍掌乐道:「好好好……」
  
  
  君宝气喘吁吁的拿著琴跑回了莲花池,却一个人也看不见。他连忙放下古琴,立即四处需找隐月的踪影。
  他走到了後花园,一看到刚才几个陪著隐月的小厮跑了过去:「你们怎麽会在这里?江公子他人呢?」
  「公子不是在莲花池吗?」
  「对啊!刚刚他叫我们帮他去找画。」
  君宝蹙紧眉头怒道:「还找什麽画,赶紧给我去找人。」他转过身,指了指前面几个:「你们几个也是,给我赶紧去找他,找不到他然,你们吃不了兜子走。」
  「是。」
  这麽冷的天气,他究竟在哪里啊?
  君宝搓著手,哈了哈几口气,著急的四处张望。
  东苑白霜成片,西苑梅花争豔。
  人去无踪留影,风刮半路声止。
  
  
  另一边,丰逸庆刚刚和谢宰相谢明诚商量完丰逸文准备回京城的事就回府。他踏进了屋子里,就看到走来走去的小厮,就想起了这几个月来江隐月的事。
  从他醒来的第一天就开始这样。
  看来,今天又是这样。
  他随手一扬,叫了个小厮过来。
  小厮一看到殿下唤自己,赶紧的停了下来转过身行礼:「奴才叩见太子殿下。」
  「这……发生了什麽事?」丰逸庆指了指四处奔跑的人,感觉他们好像找什麽东西。
  小厮低下头,全身抖索颤颤的说道:「殿下,好像是江公子……」
  「他怎麽啦?」
  「公子他……他好像不见了……」
  丰逸庆瞪大著一双眼狠狠的瞅著他,手紧紧的扯著他的衣领:「你再说一次?」
  小厮颤巍巍的说道:「公子他……他不见了。」
  手一松,小厮滚落在地上。他全身颤抖,泪流满脸的瘫坐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哭了起来。
  丰逸庆惊愕的问道:「你说隐月他不见?」
  小厮抽抽嗒嗒的点了点头。
  「他怎麽会不见的,你们怎麽给我看他的?」丰逸庆撒下了这句话,立即的跑了进去,一边找,一边喊:「隐月,你在哪里呀?」
  整个王府都充斥著这种喊叫声。
  丰逸庆一看到在东苑的君宝,立即走过去扯著他的衣襟,恶狠狠地盯著他:「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殿下,我……」
  「君宝,他人在哪里?他人在哪里?你告诉我,告诉我!」丰逸庆抓狂似的晃动著君宝的身子,君宝觉得自己很晕。他明白江公子对殿下很重要,可是自己几乎真的翻遍了整个太子府,也没有看到他的踪影。
  「殿下,公子他真的不见了。」
  丰逸庆红了一双眼睛瞅著君宝,使劲的扇了他一巴。
  红肿的脸瞬间成型,君宝的嘴角下流著点点血丝。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望著丰逸庆。殿下从来也没有打过自己,今天却为了一个疯子而打我。几十年来的主仆感情一下子消失不见。
  「君宝,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君宝叹了一声:「殿下,江公子他真的不见。好像是从後门走了出去的。」
  「後门?後门不是有人在把守吗?怎麽会不见的。」他瞅著君宝问道:「今天是谁在哪里值班?」
  君宝指了指丰逸庆身後的小刘和小城:「殿下,就是他们两个。」
  小刘和小城立即跪在地上磕头:「卑职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殿下放我们一马……」
  丰逸庆转过身走了过去。他低头瞧了瞧跪在地上的两人怒喝道:「你们是怎麽值的班?看到有人出去怎麽没有拦著?」
  他们两人害怕得全身从上到下发抖:「我们不是故意的,是公子他叫我去帮他找画的,我们才去找……」
  声音越说越低,低到连他们自己也听不到。
  丰逸庆越听越生气,面色大变:「找什麽画?」
  小刘低著头回答:「公子说他不见了一卷丹青,要我们帮忙去找。我们真的没有擅离职守,求殿下放我一马。」
  其他人也纷纷说出那卷画。
  「那画找到了吗?」
  君宝从一小厮那里接过画,走到丰逸庆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将画奉上:「这就是公子要找的卷画!」
  丰逸庆不用打开看看也知道这是隐月的心爱之物。自从从陈远深家救了他之後,他日以继夜的抱著这卷丹青,连睡觉也抱得紧紧的,深怕别人抢去。他转过头问道:「他人呢?」
  君宝摇了摇头:「我们一发现後门开著,就立即赶了出去寻找,可是大街上的人太多了,我们没有找著。」
  「没找著你们就回来了?」
  「不是的……我们真的找了……」
  「别说废话,一个瘸子能走到哪里去。」丰逸庆沈思了半会,轻轻的道出:「隐月他不是自己离开的,而是被人带走的。」
  君宝不解地问道:「是谁带走他的?」
  丰逸庆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望著灰白的天空。
  今天的天很灰,风很大。




第三十三章 十王府

  丰逸轩将晕倒在地的隐月带回了十王府,已是落日黄昏。
  一踏进门槛,映月姑娘就迎了上去。一见到躺在丰逸轩怀里昏迷不醒的隐月,大吃一惊:「王爷,隐月他……」
  还没有说完,丰逸轩看都没有看看自己,直接跨过门槛把隐月抱回流水轩,然後给他盖上厚厚的锦被。还派人叫大夫过来看看。
  小厮匆匆离去之後,丰逸轩坐在床边握著隐月微凉的手忧心的看著他。
  足足三四个月没见到他,如今他变得更憔悴,眼皮之下一圈圈黑色。和之前在映月楼见到他的时候一点也不像。
  是不是发生了什麽事,所以你才这样?
  一旁的映月走了过来,望著躺在床上沈睡的隐月,轻轻地说道:「王爷,你是在哪里找到他的?」
  虽然曾经抢走了自己喜欢的人,可是他还是我结拜而来的干哥哥。看到现在他这个样子,自己也於心不忍。
  「大街上。」丰逸轩随後一说。
  映月倒吸一口凉气追问:「他不是和二王爷在一起吗?」
  丰逸轩凝视著隐月苍白的面孔噤声不语。
  映月也不好再过问,她站在丰逸轩的旁边远远的看著隐月。
  过了一会,大夫来了。他帮隐月仔细的检查了全身,开了几味药。他还嘱咐丰逸轩一定要注意他腿上的伤,不能让他随便乱跑乱走。
  「是。」
  送走了大夫,丰逸轩痴痴地看著昏迷不醒的隐月。
  烛火轻摇,高空无云。夜色黑沈,北风呼啸。
  映月端起了桌上的茶杯走了过来:「王爷,你先去回去休息,我在这里看著隐月哥哥就可以了。」
  「不用了,你回去吧!」丰逸轩看都没有看映月一眼,一直握著隐月的冰凉的手。
  映月瞄了瞄丰逸轩叹了叹说道:「是。」
  映月走了,房间留下他们俩。
  一个痴情,一个无情。
  今晚的黑夜很长很长,烛火一直摇曳不停。
  
  
  翌日醒来,趴在床边的丰逸轩看到隐月微微颤抖的手,兴奋不已。
  隐月睁开眼睛侧著头,瞅了瞅他,眨了眨眼睛不解地问道:「你是谁?我又是谁啊?」他趁著丰逸轩惊讶的看著自己,转著头打量四周:「这里是哪里啊?是我家吗?昔照他人呢?」
  丰逸轩大吃一惊,隐月怎麽会不记得自己?
  「隐月,你看著我,你看我是谁?」丰逸轩扳著隐月的脑袋正对著自己的眼睛,问道:「你还认得我吗?」
  隐月嘻嘻一笑,头一歪:「不认识。」他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却被泪流满脸的丰逸轩拦著。
  隐月,你怎麽会变成这样?
  变得一点也不认识自己,也变得傻乎乎。
  他走到隐月的跟前,捉著他的两臂:「隐月,你……」
  「隐月是谁?」江隐月眯嘴一笑,不解地瞅著丰逸轩。
  丰逸轩以为他不想见到自己才说不认识自己。可是从他的眼睛里面,他再也看不到隐月之前的灵气逼人的眼神。此时的他正双眼无神的瞅著自己,笑起来不再是忧伤的笑容,而是洋溢著幸福。
  这样的神情真的不像假的,他甚至连自己也忘记了。
  丰逸轩无奈的叹息。以为自己放弃,隐月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可是他非但没有得到,反而失去了很多。
  他後悔,他後悔当初自己就这样轻易的松开隐月的手,後悔没有勇气去和二哥抢夺,更後悔自己看著他痛苦不已的样子,却没有来得及去救他。
  这一切都是自己亲手造成的。
  无声的泪珠打湿了丰逸轩的前襟。
  隐月蹲著身子,伸出手将丰逸轩的泪水接住,然後放在嘴里含著。他皱著眉头埋怨道:「好苦啊!」
  丰逸庆微微抬起头,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不能让隐月担心自己的。他苦笑道:「隐月,泪水是咸的,不是苦的。」
  「苦的苦的苦的……」隐月不忿气的大喊:「它就是苦的,不信你尝尝。」隐月伸出自己的手指放在丰逸轩的嘴边。
  丰逸轩轻轻一含,确实很苦。
  「是不是很苦?」
  丰逸轩点了点头:「很苦,比黄连很苦。」
  「黄连是什麽?」
  「是一种很苦的东西。」
  「比这个还要苦吗?」
  「是的,它比它还要苦。」
  「那我不要吃它。」
  「你不会吃到的。」
  江隐月转著头四处张望,看到屋内只有他俩。他嘘了一声,轻轻说道:「我之前一直被人灌著吃一种黑乎乎的东西,它特别苦,就像你说的黄连一样。」
  丰逸轩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那个人正是当朝的太子殿下。
  他一直安排自己的手下去监视太子的一举一动,没想到自己真的猜对了。隐月真的是被他关在太子府。
  後门打开的那一刻,自己的手下发现隐月站在後门。听下属说,他晕倒之前一直低著头喃喃自语,好像在找什麽东西似的。
  他们将隐月带走的时候还费了很大的劲,他一直不断的挣扎,他们中的老大没办法只好点了他的昏穴,让他安静下来。
  然後就是丰逸轩的登场,将隐月抱回了流水轩。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吃那些东西。」
  隐月双眼发亮:「真的吗?」
  丰逸轩点了点头。
  没过一会,映月来了。她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隐月,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担心他还没有原谅自己之前做的事。她歉意的说道:「隐月,对不起。」
  「你是谁啊?」
  映月诧异地看著隐月,不解地问道:「王爷,他……」
  「就如你看到那样。」
  「隐月,我是你的干妹妹映月,你还认得我吗?你还认得我吗?」
  江隐月头一歪,咧嘴一笑:「我没有见过你。」他转过头瞟了瞟丰逸轩问道:「你又是谁?为什麽她要问我她是谁啊?」
  丰逸轩揽著隐月,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後背:「隐月,你忘了我,可以。但是我永远也不会忘了你的。」
  隐月推开他,眼睛有点发红,滚滚的泪珠从眼眶倾下。他抹了抹自己的眼睛:「我怎麽会哭了?是不是我的眼睛出问题?」
  「隐月……」
  映月站在一旁就像个外来者一样闯进别人的世界,观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他明知道丰逸轩爱的人是隐月,他帮自己赎身无非是为了我的一首曲子。
  那首曲子不是我的,而是属於隐月。
  自从隐月走了之後,他一直来映月楼找我弹曲子给他听。他听的曲子只有一首,那就是隐月一直以来在大厅弹的那首《忆江南》。
  我知道他忆的不是江南,而是有隐月的江南。
  每一夜他都要听完才去睡觉。在听曲的时候,他很沈迷,左手托著下巴,头一晃一晃的摇著,像是陶醉在我的乐声之中。但我知道他陶醉的不是乐声,而是他的曾经。
  正如我自己一样,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他一样。
  我们两人恰好同病相怜走在一起。
  如今,隐月在他的怀里,而我这个影子也应该消失了。




第三十四章 微草堂

  虽然知道隐月疯了,但是丰逸轩依然每天陪著他,守在他的身边。每一天,隐月都会拉著自己的胳膊嚷著要去看莲花。不知道为什麽隐月这麽喜欢看莲花,但是他从来也没有问过。他知道问了也是白问,还不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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