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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梅杀-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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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的……他不会伤害你爹的。”柳杏生仍然不放弃。
  林正楠笑笑,“你以前不也信过他会放下一切带我走。”
  柳杏生愣住,几乎在求他,“正楠,我们不要练这个,你心里不愿意的,你没有必要逼自己这么做。”
  “愿意吗?”林正楠一点点摸过他的眉眼,“你在做那些事的时候怎么没问过我愿不愿?”
  “什么……”
  “你不是要权势要天下吗?为什么还要做那些多余的事?”林正楠道,“将秘籍还回来,要他带我走,又为我们做人皮面具,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没有你的那些所谓‘为我好’,我就不会错得这么彻底,更不会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不堪。”
  柳杏生怔怔的望着他,那双眼睛里的悲伤叫他承受不住。
  “你们都说是为了我好,都将真相瞒着我,可是你们从来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或许你们想过,可是较之你们的大局,你们的天下,我的感受又有多重要?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林正楠伸手,慢慢抽出他的腰带,“那就算我补偿你的,也算是你欠我的,从此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你还做我的先生好不好?”
  “不……”柳杏生按下他的手,“这不一样,我不能看着你违背自己的心愿和我做这种事。你要救你爹,我来帮你,我有通慧功也是一样的。”
  “太晚了,要服人心必须我自己来,更何况我和他之间的事我不想别人来插手。”林正楠伏在他的胸口上,缓缓闭了眼。“三个月之后,我可以不动祁朝的江山,但坐皇位的那个人绝不可以是他。”
  


☆、第八十五章 红梅映雪

  作者有话要说:2。27 第一更
  秋日早晚凉盛,稍不留神就能睡得手脚冰冷。
  “正楠!”柳杏生猛的坐起来,汗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冻得人几乎麻木。
  微光中有浮沉轻翻,光线的另一侧,林正楠抱着膝盖靠在床头,身上只披了件薄薄的内衬,废了的右臂轻轻垂在身侧。
  柳杏生靠过去,扯过被子想盖在他身上,低头却看到床褥上的浊物,手上的动作不禁也停了。
  “脏吗?不仅被那么多人碰过,还不断勾引别人来碰。”身边的人望着窗上的剪影,树影摇曳,映在他眼中也是斑驳一片。
  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捏住,柳杏生握住他冰冷的脚收进自己怀里,责备般皱起眉,“怎么不多穿件衣服。”
  林正楠回过头,看他小心搓揉自己的脚。
  “先生。”久违的称呼,让人不知该喜该悲。
  “叫我的名字。”柳杏生靠着他坐下,用被子将他们裹在一起。身边的人突然钻进他的怀里,将冰凉的手脚贴在他的身上。
  “我冷。”
  简单二字宛若三月春风,直撩进心中一处,化成一汪温柔。柳杏生把人抱起放在腿上,又用被子将他包裹得严实。“练得怎么样,身体还适应吗?”他扣住林正楠的手腕小心的探究,脉象平稳,比前几日有力了不少。
  林正楠点点头,腹下正聚起一股小小的暖流,是通慧功在和原本的内力交融。他将脸贴在柳杏生的胸口上,自己的手被他的手握着,身体接触的地方是诱惑人的温暖。
  “对不起,逼你和我做了这种事。”
  “别说傻话。”柳杏生吻了吻他的额角,“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天气一日冷过一日,转眼已是满地黄叶,烟波寒翠。小厮将房里的炭盆搬到门口,清理掉昨夜燃尽的炭渣,又添置进新的木炭。
  “这天冷的,明个儿估计能下雪。我听人说后山那边的梅花全开了,公子有时间不妨去看看。”小厮将炭盆重新搬回屋,放在林正楠脚边。
  林正楠放下手里的书向外看了看,起来了已有多时,外头的天却还没有大亮。满园的梧桐落光了叶子,光秃秃的站在一片寒风之中。
  “有劳了。”他挪了挪脚,离炭盆更近了点。
  又有小厮推门进来,跟窜进一股冷风,小厮道,“慕公子,厅里又来了不少人,都说是来找你的。”
  一边柳杏生取了御寒的斗篷披在林正楠身上,有些不大高兴。“身子还好吗?英雄贴下了之后,这些人一波波的来试探你的武功,我真担心你撑不住。”
  “不碍事。”林正楠拢了拢斗篷站起身来,“一个多月了,身上的伤早好了,再加上有通慧功辅助,你不用担心。他们不看看我的武功深浅,是不会放心把手底下弟兄的命交到我手里的。对了……”
  想到什么,他拉开斗篷露出自己的右臂,使了使力,右手的手指竟然动了一下。
  “有知觉了?”柳杏生惊喜道,将他的右手握进手里,“曲神医当真神人。”
  林正楠也跟着笑起来,“他说离完全恢复还有好多年,只是不可能再像正常人一样了。”
  柳杏生放下他的手,又替他顺了顺耳边的发,“能动就好,其他的别多想。”
  “嗯。”
  澜笙阁的正厅已聚了不少人,阁里的下人都在忙前忙后的伺候他们喝水。都知道慕公子要组织人手去燕京救楚管事和慕君怀,他们自然全力支持,争着抢着尽点绵薄之力。
  厅里等着的人老远就见一白一灰两个人向他们这边走来,一个人戳戳另一个人道,“哎,你看哪个人是武林盟主?”
  另一个道,“准是那个穿白衣的,不都说林正楠一袭白衣飘飘,是武林难得的美人吗?”
  说话间,林正楠已和柳杏生一块进了屋子,小厮们都知道规矩纷纷退了出去。当头的估计刚刚也在二人之间判别了一番,大步走到柳杏生跟前抱拳施了个礼,“林盟主。”
  柳杏生见怪不怪,笑道,“孙镖头认错人了,这位才是林盟主。”
  孙镖头惊讶的瞥向一旁的林正楠,难掩面上失望,竟直言道,“这江湖传言有点夸大其词了。”
  他这样一说,旁边站着的手下都忍不住哄笑起来。
  “笑什么笑。”孙镖头呵斥道,“人家再怎么说也有武林盟主的印信,你们不知道放尊重点啊。”
  林正楠不禁抬了抬唇角,这孙镖头人挺有意思,说话直接,却也还知道点礼数。
  “家母过去被誉为冠世美人,大家就对我这个做儿子的也抱了幻想,这才以讹传讹闹出了笑话。”林正楠解释道。他还对澜笙阁的人隐瞒着身份,实在没必要轻易揭下面具给人看。
  孙镖头点点头,似乎接受了他的说法,“闲话也不多说了,我这次特意将手下的人都带了过来,林盟主有什么实力不妨亮给弟兄们看看,也好让我这些弟兄放心大胆的把命交出去。”
  林正楠点头称赞道,“孙镖头对兄弟真是重情重义。”
  “请。”孙镖头不多说,请人入战。
  二人来到厅前的空地上,其他人都聚过来把他们围在中间。孙镖头从身后抽出大刀摆好架势,“咿呀”了一声,就冲着林正楠嚯嚯而去。
  结果自不必多说,实力悬殊,几招便败下阵来。
  孙镖头支着大刀直喘粗气,一边柳杏生已将林正楠的斗篷重新替人围好。
  “孙某班门弄斧了,刚才得罪的地方还请林盟主包容。”孙镖头抱了个拳,输得心服口服。
  林正楠道,“是我以前做事鲁莽,给江湖人留下不稳重的印象,孙镖头有所怀疑也是人之常情。”
  孙镖头更觉林正楠为人谦逊有礼,主动提议道,“孙某甘愿效命于林盟主,劳请林盟主厅内一叙,我可将我们这边的情况仔细与林盟主说一说。”
  “如此甚好。”林正楠颔首道。
  一帮人又进了屋,孙镖头既认定了林正楠是个可靠的人,说话也不自觉的亲近起来,二人相谈盛欢,一直谈到中午小厮进来叫吃饭才略略收了话。
  孙镖头起身道,“我也不再叨扰了,以后只要林盟主一句话,孙某和手下这帮弟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林正楠挽留道,“正好饭菜也备下了,孙镖头不如顺道吃个饭再回去。”
  孙镖头摆摆手,“哎,你不知道今天是祁朝那太子登基做皇帝的日子,他的妃子据说也刚刚怀了身孕,皇帝高兴的很,又封了太子妃做皇后,三个喜事凑在一块,街上都热闹翻了。我要是再不走,等会官道又得赌上了。”
  “三个喜事吗?”怔忡间,笑已不着痕迹的摆好,林正楠道,“皇帝把我们那么多人命捏在手里,自己活得倒是快活。这样的人若是不除,将来又是个祸国殃民的昏君。”
  孙镖头点点头,也是十分的赞同,“所以这一次起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将孙镖头送上大街,亲祁的人家已在门前挂出了喜字灯笼,林正楠在门前站了一会,脸上忽然感觉到一两点凉意。
  “今年雪下得好早。”柳杏生伸手接了几片雪花,留不住形,一落进手里就化了。他掏出帕子擦了擦手,又将林正楠肩头的雪水一并拂去。“进去吧,饭该凉了。”
  林正楠凝视着刚刚落在自己手里的雪,明明只是这么小小的一片,却可以让人忘了身上的暖,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手里的这一点凉上。“先生。”他收了手,抬起头迎向空中簌簌而落的雪花,“陪我去后山看看吧,听说那的梅花都开了。”
  飞雪穿于小院,茫碎碎,堕纷纷,飘似轻絮,恍惚间让人以为春风正拂晓,待看到素雪裹着的那一抹娇红,才知隆冬得意时,春意方早。
  身上的锦袄貂裘像被人浸了水,寒风一吹,人就不住的打哆嗦,隐约间闻到些幽幽浮香,再抬眸,才发现是一朵红梅从雪里冒了头,不服气般与天地争艳,鲜红欲滴,灼灼胜火。
  萧天翊望着那朵红梅不禁失笑,又端起暖炉上煨着的酒放在手里取暖。王公公在一旁躬身提醒,“皇上,雪越来越大了,进屋歇着吧。”
  “再看会,王公公你也陪朕坐坐。”萧天翊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还是觉得冷,干脆将杯里的酒一口闷下。
  “皇上您身子不好,可不能这样喝酒!”王公公伸手去拦,萧天翊已放了酒杯,又在另一侧的垫子上拍了拍。
  “坐。”
  挣扎了好一会,王公公才硬着头皮坐下,老腰挺得笔直,大冬天额头上竟还冒出了汗。“皇上,曲神医嘱咐过您不能再受风寒,还是快回去吧。”
  见王公公紧张成这样,萧天翊压下笑意又倒了杯酒暖手。“红梅一夜全开,又正好碰上一场好雪,王公公就少管一回,也让朕自在自在。”
  王公公还想再劝几句,可是张了几次口又不敢说出来,最后也只能去看院子里的红梅。“整个皇宫就属这天图阁的红梅最好看,皇上当时挑的时候一定费了好大一番心思。”
  萧天翊也望向院中红梅,傲骨之花,凌寒之雪,融进他的眼里,却只剩一片温柔一股和暖。
  他不说话,王公公心头更加紧张,直恨自己刚才说什么不好,偏偏要提天图阁,偏偏要提当日萧天翊亲自为这里挑选梅花树的事。
  “以后朕不在了,这里的树就交给王公公打理,一定要让它们保住这最好看的地位。”他捏了捏手中的杯子,又轻轻抿下一小口。
  “皇上……”王公公翻身跪在地上,“皇上得天庇佑,福寿绵长,万万不会有事的。”
  “公公不要动不动就跪,朕身边本就没什么说话的人,今日你就忘了我是皇上,与朕好好说几句话。”萧天翊伸手把人扶起,又按回一旁的垫子上,“红梅身得娇小,看似柔弱无奇,却偏偏让自己开在大寒之时,生性桀骜,受不得折辱,却也最需要照料呵护,这些公公要记着。”
  王公公沉默着点点头,眸中涌上阵阵热意。
  “皇后的身子还好吗?”
  王公公道,“娘娘害喜害得厉害,太医见状,说娘娘怀得定是为皇子。”
  “是吗。”萧天翊笑了笑,眼中却无惊无喜,“这下大臣们也该安心了。”
  北风卷帘,送来暗香盈盈,帘外的冷和屋内的暖飘忽不定的打在身上,让人觉得自己不过是水中蜉蝣,倚风而动,逐波而走,冷暖由人不由己。
  “回去吧。”他裹了裹衣服站起来,忽然就没有了看梅的心思,“不早了,朕也乏了。”
  


☆、第八十六章  换君一剑

  作者有话要说:2。27 第二更
  百草枯折,天地廖寥仅剩白之一色,光景虽如昨,怎知今日不待,明朝已至。
  澜笙阁,已是夜深时分,东南角的屋子仍亮着灯,烛火幽幽,将垂下的床幔切割成黄灰二色,透进床里,忽明忽暗应着一起一伏,原本的气氛也愈发暧昧,。
  “累吗?”柳杏生垂着头,披在背后的头发从肩上滑下,轻轻落在林正楠的脸上。
  “不累。”林正楠配合着抬起腰,伸手替他把垂发挽到耳后,声音冷静得向个旁观者。“先生不用顾虑我。”
  柳杏生的动作蓦地顿住,眼底翻涌的水波渐渐沉静,涟漪也不剩一个。腰部忽然发力,他将那片自己不忍伤害的地方一瞬填满。
  “嗯……”林正楠痛吟一声,紧紧抱住对方的背,身体的饱胀永远似一剂良药,虽苦却能医治百病,将不安与慌乱挤出每每这时就会凌乱不堪的思绪。
  柳杏生慌乱抽身,心里的火让他刚刚不觉失了轻重。三个月了,双修了不知多少个夜晚,身体不留缝隙的交合在一起,可是那个人的心永远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永远只愿叫他一声“先生”,而不再是他心心念念的“杏生”。
  “疼不疼?”他把躺着的人抱进怀里,不出所料,还是一贯的顺从。林正楠摇摇头,把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胳膊上。
  柳杏生扣住他的脉,沉稳有力,每一下都跳得坚定,“我的通慧功你已经全部掌握了,双修之后还精进了不少。”
  林正楠没有说话,只是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睡一会吧,等会我们也该上路了。”柳杏生叹了口气,扯过被子将人盖好。
  天是破晓前惯有的蓝灰之色,少了阳光的照射,皑雪终于收敛了白日里的夺目刺眼,躺在一片寂静中,和万物一起沉沉而眠。
  火光聚拢在澜笙阁前,所有人都屏息而立,望着紧闭的暗红色大门。轻轻一声响,门被推开稍小的距离,一白一灰踏出门槛。
  众人无声抱拳。
  孙镖头牵过两匹良驹,站在队首道,“林盟主,大部队已顺利抵达燕京城郊,我们等候在此护送盟主前去。”
  林正楠下了矮阶从孙镖头手里接过马缰,站定,视线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这是他用实力降服的人,是把身家性命都交到他手里的人。他不能输,绝对不能。
  “上马。”他踩上马蹬翻身而上,其他人也随他一起上了马。
  天空裂开一道口子,投下第一缕光。朱门动了动,小小的人畏缩在门后张望。
  “你是武林盟主?”赋儿怯生生的开口,像是问一个生人。马上的人都回过头看向门口的小儿。
  “那君怀哥哥是谁?”赋儿又问一句,林正楠已转回了头。
  “再没有什么君怀哥哥了。”他对着风低诉了一声,手中的鞭子扬起,又毫不犹豫的落下。马蹄飞扬,将地上的银素打得千疮百孔。人群渐远,只留下一个小童坐在门槛上啜泣,还有两个曾经相知相伴的慕家公子。这些都已成回忆,因为太过美好让人再没有勇气面对。
  天亮却没有阳光,鹅毛大雪织起一片朦胧,万物寂静只余马蹄嘚嘚。路旁忽然出现一两棵梅花树,越向后走竟然越来越密,到最后足以成林。
  “天呐,这里什么时候种了这么多梅花?”有人在队伍里叹了一句。队伍前的灰衣人将马鞭重重一挥,马发出一声嘶呖,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林盟主,前面就是燕京城郊了,千万当心!”
  风在耳边呼啸,他伏在马背上,身侧的景物连成一片鲜红,红到刺痛他的眼睛。梅林尽头是死寂的白,嵌着两方压抑的黑,在寒风之中静谧无声的对峙。
  马蹄声越来越密,对峙的两方人都看向声源处。灰衣人在马背上重拍一掌,人随即跃起,双脚踏空,从众人头顶越过,无声无息的落在了两方人之间。
  “哗——”一排长枪朝他整齐的倒下。
  林正楠迎风而望,那个人被簇拥在高处,金珠帐挡住了身形,只剩下一贯雍容的黑。
  “把人放了。”四个字不轻不重,足够在场的每一个人听清。
  珠帐后的人没有动,执枪的兵卒又向前走了一步。
  “林盟主……”有人小心的劝阻。
  林正楠定定的站在原地,视线不离开金珠帐半分。珠帐后的人忽然抬了抬手,前三排的兵卒向两边散开,三排之后跪的是武林大会抓回来的人,每一个人脖子上都驾着一把尖刀。
  “帮主!”
  “掌门!”
  “师兄!”
  ……
  身后的人一阵骚动,纷纷拔出兵器,誓死要与祁兵一搏将自己的同门救回来。
  林正楠抬手,提醒身后的人不要激动。
  “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放人?”林正楠问道。
  又是一派沉静,他抬眼,重新望向垂着的珠帘。
  “你的剑舞得最好看,舞一次我就放了他们。”珠帘之后传来低沉的男声,淡如清酒,却淳淳醉人。
  身后顿起唾骂之声,祁皇这一句玩笑分明是在折辱他们的武林盟主。
  帘后的人又抬了抬手,这一次,兵卒竟解开了人质的手链,将掌门以外的人全都放了。这些人一个扶着一个,将信将疑的往回走,林正楠这边的人也屏息在等,直到人走到林正楠身后朝廷的人还没有动手,才一窝蜂的冲出去抱住自己的同门。
  楚啸在林正楠身边停下步子,将他看了看,依旧是慕梁风的面具,却再不是昔日的那个人。
  “赋儿没事。”林正楠轻声道。楚啸一愣,抱拳施礼,从他身旁走过。
  这边的人开心的一片沸腾,那边萧天翊的军队却整肃而立,漠然旁观。
  “想乱我军心?”林正楠高声道,他一说话,后面的人全都安静了下来。
  “只是好久没见过你舞剑,怕以后没机会看。”帘子后的声音轻柔,如情人间低语。
  “用这么多人换我舞剑,天子当真舍得。可惜你该知道,我这次来的目的不是救人这么简单。”他冷笑,声音沉下,目中的决绝犹如两把寒刃。“我要你的皇座,要你祁朝的江山。”
  “皇座,江山,你也会要这些了。”帘子后的人沉吟,“既然如此,只要你肯为我舞一次剑,我就撤回一半兵力。”应着他的话,林正楠对面的兵将真的从中分开,像是随时准备撤回。
  “萧天翊,你到底想怎么样?”
  “只想再看你舞一次剑。”
  寒风忽而大作,金珠帐被吹得叮咚作响,有那么一瞬露出帘后人的脸,眼底沉着化不开的温柔,像以往无数个拥着他的夜,也是这样的眼神,这样的柔情,让他想过沉溺其中,再不问那些是是非非恩恩怨怨。
  “他的右手被李逸孟废了,难道你不知道?”柳杏生从人群里走出来,“不能舞剑,更不能作画,你非要这么逼他吗?”
  “废了?”有人咋舌道。
  “对啊,难怪我一直没见过林盟主舞剑,都是用的掌法。”
  “可恨,这个狗皇帝竟然这样侮辱人!”
  “哐啷——”
  帘子后的人失手摔了什么东西,随即又爆发一阵闷咳,旁边侍候的王公公连忙挑帘进去,过了一会又躬身退出来,将金珠帐挂起。
  銮座上的天子缓缓起身,一步一步向外走,脚步声融进厚厚的积雪,他就像一只飞累了的鹰,明明已经筋疲力尽,却仍旧挡不住与神俱来的王者之气。
  军队散开,为他们的天子让路,没有人上来阻拦,哪怕前方就是林正楠,是他们敌人的首领。
  “林盟主当心!”有人叫了一声,林正楠却没有动。
  萧天翊在林正楠的面前停下,握起他的右手,曾经他用这只手为他画过画,画过他们的红梅,他们的芳信。如今这只手躺在他的手里,和主人的眼神一样冰冷。 
  “对不起。”他从唇间轻轻吐出二字,手抚过林正楠的眉眼,一寸寸,滑到他总是爱刮的鼻尖,滑过他总爱欺负的红唇,总爱轻舔的耳垂,到修长纤细的脖子,再到……
  他的手停下,轻轻落在林正楠的颈侧,一块淡淡的吻痕落在那,像一朵坠在雪里的梅。
  “天冷,脖子别吹风。” 他用有些颤抖的手替林正楠拢紧脖间的衣物,将那块吻痕完完全全的盖住。
  “你到底在想什么?”林正楠问着他,却也像在问自己。
  “对不起。”萧天翊淡淡的笑着,向后退开一步,“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句对不起。”
  “当心——”柳杏生大呵一声,一道寒光从萧天翊袖间闪出,不受任何阻拦,直插^进林正楠的左肩。
  “萧天翊你到底在干什么?!”柳杏生的声音淹没在风雪的爆裂声中,雪像两条怒吼的蛟龙,从林正楠的脚边盘旋而上,将他包裹在一片白素之中,隐隐只剩下一身灰,和肩头的一抹红。
  “快后退,他全身真气不稳,当心被气流伤到!”柳杏生朝后面的人极力挥手,还愣在原地的众人一下子反应过来,捂住耳朵连连后退。
  “正楠,你冷静一点……”柳杏生试着向漩涡中心的人靠近。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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