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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天[上+下+番外] by:行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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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说好说,总比不上魔教麾下第一人月公子的聪颖过人出类拔萃。” 
      我闻言一愕,看着腾耀深意难测的笑容,我只觉今晚定是漫漫长夜难渡:“江湖传闻不见得可靠,时有误传。” 

      “喔,我倒觉得有时挺可靠的,尤其当本人什么都不肯透露处处装傻的时候。”腾耀挑高剑眉,洋洋说着,看着他的神情,知我无须再作垂死挣扎,应该是说作也没用。 


      既然庄家掀了我第壹张牌,自然我也不抗拒自己揭底:“至少事实证明我并非传闻那样聪明,要不然我岂会站在这与你说话,当初又岂会一时大意的被落了毒。” 

      “下毒的人是如今魔教教主?”一问就一针见血,我点头算是回答。 

      “为了什么,夺权争位?” 

      事已至此,我也无谓隐瞒,与其腾耀一项项盘问逼供,我干脆自己全盘托出:“算是,也算不是,前任教主临终就属意我师弟接位,我不过辅佐代事,但满十八便交位予他,但他等不及十八便扯我下来,应该不完全只为夺位。” 


      “那是为了什么?”看来我这样叙述还不能满足他腾耀的好奇心。 

      我云淡风轻的笑道,但隐私荡然无存的不悦,还是让我却忍不住有些咬牙切齿:“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不如你自己去问他,想来故事会更精彩完全。” 

      “萧遥,为何你总要像刺猬一样,只要一有人靠近你身,你就要束起浑身尖刺来防卫。”腾耀轻叹一声,走到我跟前。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腾耀,你不能怪我。”再说你腾耀岂不是也满身冰针,刺的丽虹等无数后宫佳丽为你心碎。 

      “我不是毒蛇也不是草绳,你为何不肯接受我对你无害。” 

      我冷哼一声,下一刻猛然靠上前去贴上腾耀双唇,对上他惊愕目光,我只是毫不客气的将温热舌尖探入他口中,似要挑起情欲的试探翻搅,仅仅瞬间,腾耀已化被动为主动,深深侵入掠夺我唇舌,双手往我衣襟里探去,处处探索欲点燃炙热欲望,看进腾耀眼里横流情欲--不管是男人女人,还是男人与男人,最终想要的还不是这个。 

      我冷笑,狠狠推开了他。 

      “你不是蛇,却是猛兽想将眼前猎物拆吃入腹。”我伸手整好敞开的衣物,藏不住讥讽眼神向腾耀扫去。 

      腾耀急急捉住走过他身边的我,暗哑的声音还余留尚未平复的欲望:“萧遥,你不能要求一个男人面对心上人时没有渴望,我并不是柳下惠。” 

      “你的需求我想自然有许多男男女女乐意为你解决,我不过是你生命里一个匆匆过客,举无轻重的角色,你有你的鸿图大业,我有我的宿怨要结,各自为政,也该是时候分道扬镳,请用不着白白浪费你一番情意。” 


      “你还是固执的要自己承担一切,为什么你就是不肯信任我呢...无论如何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不允许也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 

      腾耀睇望着我,大手如影随形的又沾了上来,这又是那出感人肺腑的凄美爱情,小生痴情一片要替苦命花旦纳入羽下保护,腾耀这等傲岸男子何时放下身段每天扮起深情模样。 


      “若我说我要走,没人拦得住我,包括你...你信不信。”我好不灿烂对着腾耀一笑。 

      论武功此刻我是绝对打不过他,更遑论将他击昏好大摇大摆的溜出去,只是我在江湖混迹十年余,当然知晓其它同样管用的方法。 

      “萧遥你....对我下药。”见眼前高大的身形晃了一下,猜想迷魂香已起作用,看腾耀惊讶万分的眼神,我小小良心还是让我有些心虚的企图解释一下:“我说江湖传言不能尽信的嘛,至于没有知道除了一身武艺,月公子还会使毒,不过你放心,这只是迷药,你睡一觉明早就会没事了。” 

      想来这段时日除了刚开始当当腾耀杂役,挨了他一顿板子之外,倒也是好吃好住,没多亏待我到那去,我自是不会下毒害他。 

      “萧遥,别走...”一声叫唤引我回头,我加重了药量,一旦发作任他内力多高深也要乖乖倒下,他怎么可能还醒着,怎么可能... 

      蓦然旋身,却叫我心头一紧,腾耀腿间插了把短刃,见虚虚晃晃的要闭上眼,手上又扭转刀子,血更是如泉涌出,换来了他片刻清醒。 
      我喃喃:“你这又是何苦...” 

      腾耀低沉声音里除了强忍的痛苦,还多了一丝“萧遥,别走..算是我求你,别走...” 
      唯我独尊如他,恐怕是第一次开口求人,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不给点面子答应似乎过意不去,可惜我不能。 

      我俯下身,缓缓一笑:“对不起。”趁腾耀来不及反驳我伸手朝他睡穴及伤口周围几处大穴点去止血,拂袖而去。 
      知道吗?腾耀,这也是我第一次开口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能永远只当无牵无挂的萧遥。 
      对不起,我们后会无期,请你,忘了我。 

      奈何天 第十六章 

      真是算计人,人恒算计之。 

      后颈被突然架上冰凉锋刃,受制于人只好以不变应万变。“萧遥,这么夜了想出宫可不这么容易,看在我们感情这么好的份上我帮你一把吧。”身后那人一旋身,冷月幽幽照亮了眼前巧笑倩兮的脸。 


      “看来你的方法不怎么和善啊,该不是直接送我进地狱吧,丽妃娘娘。”我回一个温和笑容。 

      “你不惊讶吗?不想问我为什么?”丽妃狡黠的眨了下晶亮凤目,美人就是美人,公主就是公主,就算扮眼起坏人角色,反骨使坏,依然娇俏可爱。 

      我沉吟,作苦思道:“莫非是为了宫中那位魅惑迷人英姿飒爽的腾耀陛下。” 

      “答对了,可惜我没有奖品。”丽虹架着我往花园的方向走去,难不成她想来个月黑风高神不知鬼不觉刺杀情敌以绝后患? 

      我淡笑不语,认份的走在前头,丽妃毫无武功,不过一时大意被她制住,伺机反制不是全无机会,莫非我真的为了腾耀浮动了心思。。。不过现在不是探究的时候 

      “这样吧,不如就送你与师弟叙旧,你说可好。” 

      “可以说不好吗?”我问,感觉一滴冷汗划过脊背。 

      “不行。”我无奈的翻了下白眼,既然不行那还问我意见做什么。 

      “萧遥,这一局是我赢了。”丽虹丢下胜利宣言,洋洋洒洒而去。 
      其实赢了我又如何,胜利的奖品也不会她真正想得到的东西。 

      停下脚步,我暗自祈祷,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祖各路神仙,保佑千千万万不要是他,只要不是他亲自来逮我,我还有几分自信可能死里逃生。 

      抬头,映入眼帘的仍是那人玄衣一袭,不过当初那个轮廓澄明,朗朗俊逸的美少年,早已完全脱去一身稚气,两年不到,如今他更是更是风采过人俊秀优雅,堂堂外表下,那对深幽的眸子却泄露凌厉,师傅的眼光果真没错,沧海他果真是最适合继任教主的人选。 


      “月笙师兄,这一次你可真让我费尽功夫了,不是吗?”他笑着柔声道,经过那三年彻底见识过他潜藏的恶魔真面目,我深深了解此为狂风暴雨前兆,他笑的越灿烂温柔,就代表他内心更是波涛汹涌。 


      “月笙参见教主。”收起无害笑脸,我波澜不惊的说道。 
      是的,我已不再是皇宫之内恣意妄为的小小太监萧遥,此刻我已是月笙,清孤高傲,冷血冷酷的魔教中人月笙。 

      突如其来的迎面一帼,力道之大,搧得我跌坐在地,眼冒金星,只感觉颊上火辣辣的在烧。 

      “月笙,我说过你别这样叫我的,怎么老是说不听。”与粗暴动作不相符,沧海说话仍是细细柔柔,听不出情绪。 

      我唾了嘴里的血,昂首看向他,半饷,不急不徐:“都五年了...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小孩子心性,我们师兄弟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你埋我怨无妨当初对你太过严厉可以理解,但是经过那三年,我想我也不欠你了,沧海。” 


      十岁时那年,入宫中盗宝的魔教教主,见我一个孩子孤拎拎在冷宫没人理会,突生了侧隐之心将我带出宫外收我为徒,教我读书认字,授我各项武艺,师傅是叫人闻风丧胆的魔教中人,个性冷傲狂狷,相貌美艳绝伦更是叫人难以亲近。在对待我时才会显得较和颜悦色。 


      十三岁那年师傅又收了沧海无欲两名弟子。 
      沧海虽较一般孩子孤傲冷然,但有时还是会流露出纯真,无欲自那时就十分文静,师傅与我对他们自是疼爱有加。 
      而师傅临终前一年不知身患何疾,竟一夜白发,有人传言是师傅是为了心上人黯然神伤,才会一夜白头。 

      而师傅什么都没对我说,只嘱我若他不幸仙逝,则我这大弟子暂代教主之位于沧海十八岁之时再还位于他,但要我传位于他后就要退隐江湖,离开教内,不得再和两个师弟有所联系,尤其是沧海。真无处可躲,就回宫里去,我知晓师傅精通巫卜之术,问他因由,师傅只说了一句,劫数。 

      当初我不懂是谁的劫数,而后想来师傅果真神机妙算,料到我与沧海竟会演变到如此局面。 

      教内高手如云各个长老门主无不对教主之位虎视眈眈,沧海不过还是一名孩子,立为教主何以服众,难保不会有人想趁机夺位变节反叛引起江湖一片腥风血雨,于是师傅死后,我收起以往大师兄的良善,极其严厉的教导沧海。 


      除了第一次沧海与我打成平手,那时我与他的兵器双双飞出手里,看着沧海眼里流露出来企盼的神情,仍像个孩子第一次在学堂得了好成绩渴望爹娘夸奖那样,于是我松了表情,极其温柔的笑着,就像从前最疼爱他的大师兄,我夸奖他,要他帮我把剑捡回来给我,沧海愣了一会,不疑有他的把我拿回剑,他的一句师兄还来不及出口,就被我的当胸一剑刺穿。 

      我教过你胜负未分前,谁都不能相信,就连我也不要相信,我说。 

      从那日起,我没有再对沧海笑过,但沧海自那次后性情全变,无论我怎么冷淡或是疾言厉色,甚至打他骂他,他总是表面一副笑吟吟的样子,喜怒不形于色,实际上我却越来越不懂他。 

      五年前,沧海压抑在笑脸下的仇恨终于爆发 

      师傅死后,遗体翌日就不翼飞,于是无奈之下我只好立下衣冠琢以做奠祭,但要寻回先师遗体一直是我最大心愿,那日沧海告诉我找到师父,我自心神大乱急忙开棺,未料想沧海竟将曼陀萝花液涂抹在在棺木之上,我大恸之下自不会提防。 


      “月笙师兄...我打疼你了没有,谁叫你每次都不肯乖乖的听我话,你恍神在想什么呢。”沧海伸手捂上我发烫快速肿起的左脸。“别想了,我说过我们的帐一辈子都算不完的。” 


      奈何天 第十七章 

      “江南头春龙井,摘自清明节前,嫩芽成朵,色泽莹黄,温润清香,称得上茶中上品,以往每日你总要于晨间喝上一杯方才起身梳洗,离乡一年有余,这江南茶江南美景江南人,月笙师兄你重游故地,岂无感乎?”沧海端着白瓷茶碗坐在我面前,凉凉说道。 


      “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想。”沧海放下茶碗,往我靠来,脸孔相距之近不过数吋。 

      “不想也不敢想,没有人喜欢去回想梦魇。”我转了转被绑得发麻的手腕,被五花大绑扔上马车连日连夜的赶下江南,全身上下绑得像粽子似的动弹不得,处在这种任人宰割的情况之下,我实在没心思玩猜哑谜。 


      沧海淡然一笑,似乎不以为意,转身拿了梳子,扶我靠在他肩上,抓了一把头发,一下下的梳起来,几日未梳理过的及腰长发,舟车劳顿,自是处处打结纠缠,沧海也不知那来的好心情,耐性极佳的慢慢梳着。 


      “只身在外这么久,没有我为你在每年惊蛰解毒,每月毒发痛苦必更加剧,也真难为你挨得了,不过就算挨到了现在,你的武功,该是全废了,明明是一代高手,落得武功全失,这又何苦呢,还是说...” 


      发上传来一阵轻颤,梳子清脆断裂啪的一声,沧海一把大力揪起我头发,刚才的轻声细语已不复见,冷厉的让人心惊:“乖乖待在这就这么让你痛苦,宁愿以性命相抵也要逃?” 


      忍住发际传来的阵阵刺痛,我深吸口气,对上沧海恶狠狠的脸色,我扯开嘴角一笑,见沧海眼里的讶异,我更是笑的恣意。 

      我变了,沧海讶异于我的改变,其实我自己也有些诧异,从前不管沧海如何想尽办法折磨我,百般酷刑,凌虐折辱,我都是面无表情,使终冷眼相待,许多年我不曾在沧海露过笑容,这一年多来当回萧遥,我无时无刻总是在笑,无论真心假意,也成了习惯。 


      “老实说,我觉得很值,地狱跟你,我选择地狱。”语未完,一阵外力倏然把我头向床头猛力一推,额间一道湿热液体流入眼眶,腥红的刺激让我忍不住闭上眼睛。 

      “两年不见,月笙师兄你倒是越来越懂得怎么惹我生气了,自从你那次逃走让我一怒之下处决了看守你冷月居的所有侍从婢女之后,我已经两年没动过怒了,看来不好好让你重温记忆,你是忘了教训了。” 

      薄弱的眼皮被湿热柔软触及,如蛇一般灵巧的舔食着,熟悉的富含情色意味的触感,挑起我深锁心底不堪回忆。 

      我猛然张开眼,看见沧海流连在我脸上那种诡谲又热烈的目光,我几欲失控,与会面以来强自逼出的镇静,就要被熟悉的恐惧吞噬殆尽,我忍不住内心波涛,身体微微打颤了一下,压在我身上的沧海察觉到我的这个动作,更是藏不住得意之色。 


      沧海大力咬上我的喉结,啃囓几下,扯开我前襟的阻隔,连同我上身手腕的所以障碍一同撕裂,随着我的锁骨,裸露出的胸膛,肩膀,细细吸吮啃咬。 
      高温的湿软滑过之处,锐利的牙齿又随后狠狠凌虐微热红起的脆弱肤体,受不了过深刺激的柔软,点点渗出血来,像盛开在我身上的一朵朵红艳花朵。 

      随着他的动作,一波波分不清是恐惧还是身体自然的反应引起的颤栗袭卷而上。 
      我眸光转寒,一句住手尚未来得及说完,沧海却先一步堵住我的嘴唇,囓啃咬尝我的两片唇瓣,一阵肆虐过后,舌尖更强硬的撬开我紧闭的牙关,直接长驱而入我的口内,漫长的纠缠后,我撇过头不住的激烈喘息。 


      过度激烈的刺激让我忍不住连番的咳了起来,简直像是要咳出肺一般的没完没了,一股熟悉的铁锈气味漫上喉间,我毫不吞掩的顺势咳出,让它延着嘴角流下。 

      沧海心生疑窦,抓过我右腕观脉端详好一会儿,才了然一笑。 

      “我都忘了你如今毒性已发又武功全失,做这么激烈的活动,一搞不好负荷不了说不定就这么玩完了,想不到师兄你现在会这么虚啊,要是师傅在天之灵看到你现在的模样,不知道会有多伤心呦。”沧海抱手而立一旁,冷冷讽道。 


      我漠视沧海的讥讽,望着天花板:“拜你所赐,我很快就可以去见师傅,告诉他我不负所托,把你教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虽然我觉得是我一生最大不幸,不过你仍实是师门之光我教之福,我死后,希望你念在师傅对你的养育之恩,将师傅的一生心血好好延续下去...” 


      沧海怒喝着打断我:“临死之前你都要交代那个老头的事,老实告诉你,他的什么毕生心血什么养育恩情,我根本不放在心上,他活他死,对我而言是不痛不痒”他用力扳过我的脸,看着我突然轻轻一笑:“你以为死就一切没事了吗...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月笙师兄。” 


      沧海掐住我下颚,又是深深一吻,却趁隙用舌尖往我口中推进一颗药丸,一张口,被推至舌根处的药丸便顺着咽下的唾液吞下。 

      “你吞下的是蔓陀萝一半的解药,那怕你已一脚踩进了阎罗殿,也要被我强拉回来。”沧海冷冷说道。 

      我屏气调息,感觉一股暖流自胃部缓缓升起,漫延自全身上下,四肢百骇,久违的气力正一点一滴迅速的复苏过来。 

      半饷,我缓缓坐起,身旁沧海浓眉一挑,似笑非笑的道:“拣回一条命,没有什么事想跟你的救命恩人说吗?” 

      我嘴角一抿,淡淡开口:“两件事,第一件事,当初丽妃一与你有联系我就知情,并不是被你们两个蒙在鼓里。第二件事,我教过你,永远不要低估你的对手,尤其...” 

      我倏然发掌,使尽全力朝他胸口一击,随即旋身,夺下墙上挂剑,不待沧海反应,银白剑锋已抵在他细白颈项。 

      我继续说完刚才的话:“尤其当你的对手是我的时候。” 

      奈何天 第十八章 

      “怎么可能,你的武功不可能在瞬间恢复...怎么可能...”上一刻还稳操胜卷,下一刻却屈居弱势地位,沧海忍不住激愤,无视刀剑没眼的霍然站起望向我,眼中满是万分不甘。 


      “其实我体内毒性早已暂时抑住,但攻力仍恢复不到两成,刚刚教主误以为我毒发,大发慈悲惠赐解药我才得以重拾大半功力,说起来还要多谢了你当初精心调制的那碗汤啊。” 


      当初丽虹中毒时,我虽知晓是她与沧海串通,但仍配合剧本扮演好心人士喂血相救,除了不让人疑心我已知实情,打草惊蛇,更重要的是,趁毫无闲杂人等,我才有机会饮下堪称我救命仙药的那碗毒汤,在无人知道的情况下贮蓄与沧海抗衡的力量。 


      沧海垂首,再抬头眼珠一转,随即料到了他失误之处为何,恍然大悟神情却随即蒙上一丝疑惑:“可刚刚你的脉象...” 

      “你知道我略懂医理,要更改气脉对我来说并非难事。”我伸手拔出任督两脉上深埋的两枚银针扔在沧海跟前。 

      沧海看向地上银针,冷冷笑道:“是我一时大意,我没料到你在外头这些日子倒是变得比当初更精明狡猾了。” 

      沧海举步向我靠来,我握着剑的手臂僵直着不肯退却,刀锋微陷入颈项细嫩白肉。 
      我掌心微向前屈,锐利刀芒已划开一道口子,微微渗出细密的血珠,我语带警告口气:“也有没变的,例如我现在依照可以毫不留情手软的再捅你一剑,送你上西天。” 


      “你不会的。”沧海很快不再出现一丝一毫慌乱神情,又恢复成一副仍占尽上风的自若模样。 

      “喔,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对于一个我生平唯一恨之入骨,背叛我的师兄弟来说,我想我有充分理由这么做。”沧海眼中的自信满满,叫人看得很是碍眼,尤其心生不祥,抵住颈旁的剑不自觉手上又加深几道气力。 


      “我当然相信你对我,绝对不会吝于痛下杀手,可月笙却绝对不会伤害自己一手教导出来,他伟大崇高的师傅的接班人。” 
      沧海说到师傅,脸色闪过一瞬阴狠,这几年来沧海每次提及师傅总是故意嘲讽,要不就是满脸讥刺轻藐神色。 
      当初无情对待他的是我,是我造成他偏执孤僻的冷性子,并不关师傅的事,但任我百般解释,沧海仍旧莫名其妙的把他的憎恨连带转移到师傅身上。 

      “没错,报复这种浪费力气的无聊事我没兴趣做,可我知道你似乎乐于此道,我也不指望你会放过我交出解药,我只要你在教内众人面前宣布我月笙不再是本教中人,与你师兄弟恩断义绝,从此互不相干。” 


      前尘往事于我而言已同空洞无存,他的愤恨却已成悬念在心底沉淀为坚固盘石,谁也无力铲除。 
      我不想再因师傅与沧海做无谓的口舌之争,要让沧海放过我,与其见我自在快活恐怕要他死他还愿意些,再说,追因究理,当年那样对待一个孩子,我不能说我于他无愧,这未解之毒,就当是我偿他最后一次吧,至少死前这段日子,我再也不想与他纠缠。 


      “你费尽心机处心积虑的就是要与我撇清关系...告诉你,我宁愿被你一刀割断脖子也不可能让你称心如意。”沧海盛怒而极冷的笑了笑:“现在各长老正在前厅,要是让他们看到了这个情形,师兄弟起了内哄,丢的也是他师傅老人家的名声,我是无所谓,可是师兄你不可能不在意吧。” 


      见我正被戳中痛处微一失神,沧海直接徒手抓住剑端,用力飞甩至墙边,一把剑已断做数节,好一招兵不血刃,任我之前再怎么盘算设计,也算不到我仍是输给自己的心。 


      不过弹指之间,我又落回阶下囚地位,我看着沧海怒不可遏向我走来,忍不住苦笑。 
      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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