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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花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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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办!于是,怜儿按照阿新教给她的办法,在云天梦午睡的时候,来到他房里。
怜儿有些紧张地替云大梦解下外衣,然后替他摆好枕头,盖好被子,刚要把床帐放下,云天梦漫不经意地说话了:“怜儿,容容刚才说她给我送来了一些吃的,是什么?”
怜儿拿着云天梦外衣的手都有点抖了,心更是怦怦地跳,她慌里慌张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哦,哦,蚂蚁吧。”
“什么?”云天梦惊愕地坐起来,“什么意思?容容她让我吃蚂蚁吗?”
怜儿反应不过来地眨眨眼:“不是,是喂蚂蚁了!”
云天梦更觉得她有问题了:“你把人家送给我的食物喂给蚂蚁吃,你可真大方!”
“反正,你又不饿!你快睡觉吧!”怜儿不耐烦了,几近于强制地把云天梦按倒在床上,掖好破子放下床帐,她才长长地呼了口气。
拿着云天梦的外衣来到外间屋里,伸手在他的衣服兜里掏了一件东西,连看也没看,就匆忙地塞进怀里,然后把外衣又放回卧室的橱柜上。
她一走,云天梦就已从床上坐起,他拿过外衣摸了模,然后脸色就变了。
怜儿急急忙忙地爬上早等在暗处的马车,阿新问:“拿的什么东西?让我看看。”
怜儿一直惶惶不安地东张西望:“有什么可看的,快走呀!若被发现可惨了。”典型的作贼心虚!
阿新无奈何,只得作罢,反正到了当铺我也能看到,姓云的贴身衣服里的东西总有和他身份有关的,这件不行,就再让怜儿去拿,反正这傻丫头也没心眼,好骗得很。
两人到了城里,走进了淮阳城最大的当铺,来到柜台,阿新对掌柜的说了句:“当东西。”才对怜儿说,“可以拿出来了吧?”
怜儿的样子有点鬼头鬼脑,四处瞧了瞧,才把手伸进怀,畏畏缩缩地说:“我只当十两银子就成”说着话,她拿出了一件东西摆在柜台上,原来那是一个玉牌。
只见它通体莹白,玲珑剔透,纹理异常细腻。玉牌的两边围绕的是两条飞龙,雕刻得栩栩如生,棱角分明,须睛宛然;下面坠着五个用五彩的线编成的穗子,穗子顶端和玉牌四角分别嵌着五个不同颜色的珠子,光彩流动,熠熠生辉。仔细看竟有烈火惊涛,风云变色之感,让人触目惊。但最让人注目的却是玉牌正中央泛着浅红光芒的二个大字:“天龙令”。
阿新傻傻地看着玉牌,只觉得腿脚发软,他呻吟着说:“天龙令!云……云……”后面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奇怪的是,当铺的掌柜目瞪口呆后竟然跌跌撞撞,似哭似笑地从柜台后走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淮阳天龙属下叩见会主金安。”天龙令,那是会主的令牌呀!
原来这家当铺竟是天龙会淮阳分坛的生意,掌柜的却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家会主原来竟是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怪不得她从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这时,悄然跟踪在怜儿身后的龙七也不可置信地望着柜台上的天龙令。他万万没料到怜儿要当十两银子的物件竟是他天龙会至尊之物“天龙令”!这个惹祸精!
这个麻烦精!
会主你也是,只让我跟踪怜儿和阿新,却不告诉我事情的重要性,看回我随机应变的能力还不错。
他缓缓地走了出去,正不知所措的怜儿见了他立刻像见了救星一样跑了出来:“七哥!”
龙七也不理会其他人,只是看着阿新:“你可以走了。”
阿新惊慌之余,心知自己已经陷入了异常危险的境地,他已经明白了云霄的身份,这天大的秘密被自己获悉,绝对是祸不是福!少帮主,你可害惨我了!
他转动着心思走出了当铺,必须立刻把消息传递出去。只可惜还没等他有所行动,就已被人点了穴道。
“七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怜儿怯生生地问。
龙七深吸了一口气:“怜儿,你知道你拿的是什么吗?”
“什么?”
“天龙令!”
怜儿歪歪头:“天龙令很稀奇吗?”
“稀奇!”龙七怪叫一声。“不说玉牌本身价值,就是上面镶嵌的‘五行之珠’也是稀世珍宝。”
“五行珠?”怜儿好奇地问,“什么是五行珠?”
“五行珠乃金,木,水,火、土之精,分别是夜明之珠,再生之珠,避水之珠,炙阳之珠,避尘之珠。五珠之中任何一个都可说是梦寐难求之宝,五珠齐聚可夺五行之奇,争日月之光。所以。价值连城尚个足以形存于它,你竟然用它来当十两银子!”
“那它是干什么用的?”怜儿边问,边用手指着“天龙令”三个字,“这是什么意思?”
花七笑了,一种说不出的霸气和傲然同时映现在他的面容里:“人龙者,至尊之意,既天之骄子,龙腾宇内。
天龙令是最高权利的象征,见牌如见人,明白吗?”
似懂非懂中,怜儿只抓住了最后一句话:“见牌如见人?见什么人?”
摇摇头,龙七笑得神秘:“小傻瓜。其实答案就在你的眼前,你却仍是茫然无知,我真服了你!”
噘起小嘴,怜儿不甘心地摇着他的胳膊:“你又没说,怎能怪人家笨呢?其实……我也觉得这‘天龙’这两个字挺熟的,好像听人说过,但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嘛!”
龙七缓缓吐山三个字:“天龙会!这牌是我家会主的令牌。”
怜儿的小嘴张大了:“可这明明是云哥哥的。”
龙七猛地一怔,对呀!他怎么忘了?有些支吾了,他赶忙找理由;“是……是这样,会主前些日子把天龙令给丢了,原来是云霄捡去了。”
这谎言太拙劣了,但怜儿却信了,而且她还想到了什么,有点窃喜地问:“七哥,大哥哥现在在哪儿?”
“哦!好像在洛阳吧?”龙七却不知道自己胡乱编造的一句话,竟给自己和云天梦添了不少麻烦。
云哥哥:
我要把天龙令还给大哥哥,立即就回来。
怜儿
看着怜儿放在桌上的纸条,云大梦竟不知该怎么反应,该死的龙七!
这下可好、那傻丫头竟将他的话信以为真,找寻“失主”去了。
怜儿生在山野,长在山野,即使后来随叶秋枫到了万剑山庄,仍然不改性情,经常以采药的名目倘徉于山林之中,与花鱼鸟兽为友。可以说,她早已把自己溶入到天地自然之中,反而与人的交流少了许多。
走在路上,怜儿有种无措的感觉,看着眼前陌生的面孔,怜儿真的不知如何是好。终于鼓起勇气向一个摆地摊的老婆婆问明了去洛阳的方向,她才如释重负,开始她的洛阳之旅。
怜儿个懂得怎样搭车赶路,所以一直是步行的。不知是不是她的运气,当她走到一处荒山时竟被后面路上急驰的马车中的小姐看到,那位小姐刚从亲戚家回来,看她一个女孩走在荒山野岭,一时好心,就停下车让怜儿与她坐车同行。
其实怜儿并个觉得自己孤身一人在荒郊野外有什么不对的,但既然眼前的漂亮姐姐非让她坐车,她也是没办法。
苏幻上下打量着怜儿。疑惑地问:“你一个人要到哪里去?你的家人呢?”看样子,她已把怜儿当成离家出走的任性女孩子。
苏幻身旁的丫环小喜也那样想:“你一定是偷跑出来却迷路了,对不对?”
怜儿认真地想了想:“我是偷跑出米的,但有没有迷路我也不知道。”
苏幻有些明白:“你想去哪里?”
“洛阳!”这次怜儿回答得非常干脆。
“洛阳?”苏幻惊讶外还带着怀疑,“洛阳离这有一千多里,你就像刚才那样走过去?”
怜儿觉得苏幻大惊小怪:“是呀!”
苏幻弯弯的柳眉皱在一块儿了:“你这个小丫头,怎么……”
她的话还没完,马车一阵颠簸,三个女孩被马车颠得左摇右晃,挤在了一起;“恍当”一声,马车停了下来。
苏幻吃惊之下打开车窗,窗前立即现出一个人的面孔,是苏家的护院苏林,但此时,他的神情却是焦急惶恐兼而有之:“小姐,快关上窗户,我们遇到山贼了,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千别出来!”
苏幻吓得忙把窗户关上,小喜也抱住自己的小姐抖成一团:“怎么……会这样?”
怜儿好奇地看着她们惊恐的样子,心里奇怪山贼怎么这样厉害,把人吓成那样。
难怪她不懂,以万剑山庄的声名足以吓退一切挑衅的人。而且以侠义自居的叶家父子也绝不绝不屑于提起由贼,她当然对这类人物知道不多。
压抑不住“求知”的欲望,她探过头要掀开窗户,苏幻惊叫一声,拍开她的小手:“你干什么?发疯了?”
外面一声刺耳的惨叫传来,怜儿也吓得身体颤了下,忙把手缩回,再也不敢往外看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的心跳个不停。
又一阵难听的笑声传来,车门“啪”地被打开了,光线照得车内三个姑娘睁不开眼睛。
等她们看清了,又是一声惊呼,因为车门外一个粗壮的大汉正盯着她们色迷迷地笑:“真是老天有眼,我正缺一个压寨大人,这就自动送上门来,哈!”
这句话决定了她们的命运,三个可怜的姑娘被迫进了山寨。
怜儿的运气实在不错,因为她年龄小,又长得稚嫩,一副乖宝宝的模样,所以被自动划分为丫头一类。飞虎寨的寨主牛半山命她替山寨的兄弟洗洗衣服,做做饭,只要不出飞虎山就可以自由行动。
但苏幻就没这么好运了,牛半山肴上了她,并且要强娶为妻,婚礼的日期都定了——这个月的十八号,还有十二天了、苏幻羞愤之下要上吊自杀,被小喜拦下,费尽唇舌才打消她自尽的念头。
其实,怜儿要想离开随时都可以,但她绝个会那么没义气,她对自己说:“一定要救出苏姐姐一起走!”
怜儿抱着一堆衣服来来到溪边,把衣服胡乱放到岩石上,自己坐在河边发起愁来:“该怎么办呢?”
看着凌散在地的衣服,她突然灵机一动,若是以原来的装束走出去一定被发现,不如先偷几件衣服,再找机会给苏幻和小喜,那就可以开溜了。越想越佩服自己的“足智多谋”,怜儿的心情愉快极了,于是哼着歌开始洗衣服。当然,干不干净她可不负责。
人算不如天算,牛半山根本不让她有机会接近苏幻的房间。怜儿气得肺都要炸了,那么好的主意却无用武之地。挥舞着小拳头,怜儿决定要给牛半山点颜色瞧瞧。
夜半三更,正是睡觉的好时机。牛半山当然不会浪费这大好时光。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睡得香极了,嘴角还流着口水,呼噜打得震天响。
这时,房外竟然传来一声鸟叫,一声鸟叫当然不算什么,牛半山仍然还在睡梦中,可是,紧接着是两声,三声,四声……天,难道赶上群鸟会了?只听外面叽叽喳喳,瞅瞅咕咕,好像有千万只鸟在开对唱会,那阵势连鬼都得吵醒。
牛半山猛地从床上坐起,气得大喝一声,就往外冲。
打开门一看,牛半山可真的呆住了,因为他的房外已成了“鸟的天堂”,无论是屋脊,屋檐,窗台,树上……甚至连他的脚前也停着两只黄黄的。正在瞅瞅叫的烦人东西。等他反应过来,他大叫一声:“快来人呀!都死哪去了?拿弓箭来。”
他的兄弟们闻声赶来,起初也是吓厂一跳,随后搭弓上弦。可就在群鸟就要遭殃时,那成千上万的鸟儿好似得了号令,有志一同地飞走了,那情景真可蔚为壮观。
牛半山松了一口气,转身回房。可当他刚一躺下,闭上眼时,又听到外面有鸟叫声。他起身冲了出去,原来那数以万计的鸟群又踅了回来,继续“高歌”。牛半山又命令手下杀死它们,可鸟不等人动手就叉飞走了。
就这样,牛半山只要一躺下,鸟群就飞回来吵他,当他一出去对付它们时,鸟群便赶快逃跑。如此折腾了一个晚上,牛半山又累又困,快被气得发疯了。
躲在树后的怜儿看着牛半山狼狈的样子,心里可得意了:要你抓苏姐姐,非烦时你不可!偷偷溜下树,怜儿钻进一处草丛里,嘴里轻轻喊了声,立即不知从哪儿飞来一只黄莺停在她伸出的于指上。怜儿轻抚着它的羽毛,两眼笑得眯成一条缝:“谢谢你们帮我的忙!”
那黄莺“瞅啾”两声。好像是在说:“不用客气!”
“怜儿”有人在叫怜儿。她赶快告别黄莺,爬出草丛、“我在这!”
一个大嫂模样的女人一把揪过她:“跑哪去了?众家兄弟正给寨主摆酒消气呢,赶快到厨房帮忙!”
怜儿低下头偷偷做了个鬼脸,跟那女人去了厨房。
一阵忙活,怜儿又被派上了任务,端一碗醒酒汤给牛半山。因为牛半山气闷之下喝酒竟醉得一塌糊涂。
怜儿边走边看着手中的醒酒汤,就这样给牛半山送去喝了不是太对不起他了?呵!还是再加点佐料才好。
怜儿一瞄四处无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洒了点白色的粉沫。起初只是少许,想了想,她干脆把整瓶药粉都倒入汤中。洒完后,她脸上立刻露出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笑容来。那笑,却是甜美得很!
清晨,牛半山摇了摇沉重的脑袋,支撑着爬起床。
他昨晚喝得太多,所以今天头疼得厉害:“妈的!老子都快成亲了,怎么还这么多麻烦事!”
突然觉得身子有些痒,他伸手进衣服挠了挠,迷糊中抓到了一大撮毛:“妈的!几大不洗澡,汗毛都长了。”
可他越挠越痒,连脸上也痒了起来,不耐烦了,他喊他的手下人:“马彪,给我倒杯水进来!”
马彪,一个和他一样粗壮的大汉端着一壶热茶推门进来了、他先把茶壶放在桌上,倒了一碗茶水,然后转身向床前半躺着的牛半山走去,走到他身边,马彪赔笑道:“寨主……”
“砰”的一声,茶碗摔在地上碎了,那么热的水洒在他的脚面上,他竟不觉得烫。只见他一脸惊恐地叮着牛半山,说话都结巴了:“你,你是什么……哇!怪物呀!”
转身就往外跑。
牛半山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莫名其妙之下,他不自觉地摸了一把脸:“什么怪……”触手的毛让他愣了,他确认地又摸了一下。这回他实实在在摸到一手的长毛。他吓得忙冲到一个盛水的脸盆前照着,这一照,可把他吓惨了。因为他整个脸都长出了密密的黑毛,看起来跟黑猩猩没什么区别。下意识地拉起衣袖,妈呀!他一下子瘫坐在地;他的胳膊,腿,甚至是手背都长满了黑毛,难怪马彪说他是怪物。
又是一番折腾,山寨的兄弟们终于确认了眼前的“怪物”就是寨主。于是,开始忙着找郎中。
找来的那位郎中仔细诊断后,说出结论:“你是服食了一种能使毛发快速生成的药,只是药量过大,所以一夜之间全身都长了黑毛。不过,我仍然不得不佩服这药的效力,配药之人一定是高手!”
“使毛发快速生成?这药有什么用?”牛半山奇怪这世上还有这样的药。
郎中先生摸摸胡子:“通常是用来治疗头上长有黄癣的人,那种人俗称‘癞痢头’!”
“癞痢头!”牛半山平静地点点头、突然,他转向他的手下,咬牙切齿地大喊,“你们这群笨蛋!有人都把老子当成了癞痢头,你们还在这看热闹!快把那混蛋捉来见我!”
只不过,这些土匪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谁给老大下的药,只不过偶尔想起老大的遭遇还会偷笑几声。
当然,笑得最厉害的就属怜儿。她整整偷笑了一天,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而那郎中给牛半山开了药就下山了。本书由www炫fsktxt书com网提供下载
这一天,怜儿在苏幻房外的两个守卫衣服上洒了痒痒粉,那两个人痒得实在受不了就跑去洗澡了。怜儿趁机进入房中,见到了苏幻和小喜。
三个女孩换上怜儿带来的男人衣服,溜了出去。谁想,就在快逃出山寨时,被一个山贼发现。于是,倒霉的三个姑娘又被抓了回来。
已经剃去满脸黑毛的牛半山这回变聪明了,他盯着被绑在柱子上的怜儿,凶相毕露:“我那两个手下身上怎么会发起痒来?还有,我身上的黑毛,是不是你搞的鬼?”
怜儿看不出一点害怕的样子,甚至笑嘻嘻地说:“臭猩猩,长黑毛,想和苏姐姐成亲,没脸皮!”一边说,她的右手微微动了动,只见从她手里扬出一大蓬像是沙子的东西,直向牛半山的身上洒去。
牛半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急忙一往后退,但仍是落了好多。他胡乱地往白己身上拍打,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些花种子,怜儿可又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牛半山却气得暴跳如雷,也忘了弄下头上的花种:“小混蛋,你让我长黑毛吗?我要让你变得比我还黑!
马彪,给我上厨房拿一些锅底灰来,我要看看小混蛋灰头灰脸的模样!”
这一下,怜儿呵惨了!
告示
今有小女被飞虎山贼寇所劫,若有高人愿领兵相救者,苏有福愿以万金相酬。
这告示连续贴了三天仍无人问津,直到今大,才被一个年轻人揭了下来,他不是别人,正是剑法超绝却又鬼灵精怪的龙七。
牛半山看着已被锅底灰涂得满脸黑的怜儿,哈哈大笑:“臭丫头,小混蛋,也让你尝尝当黑猩猩的滋味!”
就在他觉得终于出了口恶气的时候,一个山贼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寨主,不好了,有人把山寨包围了,你快去看看呀!”
牛半山大惊之下,顾不得再折磨怜儿,赶忙随那兄弟走了出去。
本是愁眉苦脸的怜儿这时却精神一震,她冲着牛半山的背影龇牙一笑:“开花啦!”啧!那黑脸白牙可真够瞧的。
阵前
苏有福有些紧张地看着和自己对峙着的飞虎山土匪,咽了口唾液,他问悠哉悠战的龙七:“龙大侠,您可有把握?”
骑在马上的龙七也下知从哪儿摘下一颗草,放在嘴里咬着:“没问题!”
苏有福搓搓手:“龙大侠,您一定要救出我女儿,我女儿的生死中就全看您了!”
吐出嘴里的草根,龙七不在意地说:“放心吧!虽然我和你没什么交情,但俗话说,‘不看人面也得看金面!’那可是万两黄金,足够让我看它的面子上卖命了!”
苏有福一愣。这算什么话?只得尴尬地咧咧嘴,想笑又笑不出来,随口应道:“是呀!是呀!”
这时。对面上土匪窝中一阵骚动:“泰主来了!”
只见牛半山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可是,有点不大对劲,仔细一看,这才哄堂大笑。
毕竟是寨主,所以,飞虎寨的兄弟只敢“扑哧、扑哧”
地笑,但苏有福一方就没什么顾忌了。大笑特笑了好一阵。龙七甚至笑得从马上摔了下来,但仍是再接再厉地笑个不停。
牛半山奇怪地看看四周,旁边的一个兄弟忍住笑上前说:“寨主,即使你想把自己打扮得好看些,让您老丈人看得高兴,可也不必弄成这副……模样,那岂不是灭了咱山寨的威风!”
牛半山铜铃眼一瞪:“你胡说什么?”
那人指了指他的头:“您看着好像是是怪物!”
牛半山往头上一摸,竟摸到一个细细腻腻的东西,拿下一看,是一朵花。牛半山怔了一下,随即省悟到什么,脸色突然变得铁青。
原来,牛半山的头上插满了各色各样的鲜花;以至于他整个头看上去像个特大的花篮,试想,一个魁梧粗壮的男子汉戴了满头鲜花,那是何等可笑的情景!也难怪龙七笑得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不过,怜儿刚刚洒在他身上的明明只是一堆花种子,怎么这么快就开了?而且现在也不是开花的时候呀!但众人都只顾得笑了,竟没有人怀疑什么。
“该死的混蛋!”牛半山发狂地拔下满脑袋的花。
龙七笑得说话都变得困难了:“真是……真是大开眼界!牛寨主,看样子,你是想竞选花魁吧?”
就在他对牛半山的打扮大加赞赏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山寨的方向传了出来:“七哥!”只见一个身材矮小却黑得一塌糊涂的人向他跑了过来。
龙七收付笑,仔细看看她黑得过分的面孔,惊疑地问:“你是谁?怎么认识我?”
那黑人委屈极了:“七哥,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呀?
我是怜儿呀!”也难怪龙七不认得她,她非但穿着逃跑时的男装。而且一脸漆黑得不像话、哪还有原来的模样。
“你是怜儿?!”龙七吓一跳,随后又忍俊不禁大笑了起来,“天呀,你是怜儿!我的大!怜儿,你是掉进泥坑里,还是躲到墨缸里了?
怎么黑得这么彻底呀!哈!
哈!”
怜儿摸摸自己的脸,再看看摸得发黑的手指:“真有这么黑吗?”
“跟张飞有得比!”龙七笑话她。
怜儿胡乱抹了一把脸:“七哥,你怎么来这里了?大哥哥呢?”
龙七斜睨了正死盯着他的牛半山一眼,徐徐地说:“他敢在我天龙会的地盘胡作非为,我得让他付出点代价!”
“天龙会的地盘?”怜儿好奇地问,“这是天龙会的地盘?”
龙七以手弹剑,缓缓地将飞虎山的群雄扫了一遍。
才傲然说:“这北六,南七十三省全是我天龙会所辖之地!”
怜儿的嘴张得老大:“真的呀……”
正在这时,一阵狂风吹起,但见沙土漫天,遮云蔽日,似有千军万马擂杯鼓上阵,众人部被这突然的大风吹得摇摆不定。而风中,竟隐隐传来鹰啼之声。
龙七悄声对怜儿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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