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未晚-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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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黎昕苦笑了一下，打开坛子喝了一口酒，“走一步算一步吧！”
　　“你想让凌云霄陪你痛苦一辈子？还是让他找你一辈子？”
　　“我会害死他。”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会害死他？可能他希望陪你一起赴死呢？有时候一个人活着还不如两个人一起死，黄泉路上还有个伴儿！”
　　沈黎昕看了看他，“你忍心让你喜欢的人陪你死吗？”
　　“如果她活着比死了更痛苦，我宁愿带她一起死，省得活着受折磨！”
　　沈黎昕惊讶的睁大眼睛，然后又闷头喝酒。赵子然一时猜不准他的想法，只能陪着他喝。沈黎昕并不嗜酒，他只是边喝边想事情，喝的速度不算快。赵子然一看已经问不出什么了，也闭上了嘴。俩人就这么坐了一下午，没再说话。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赵子然见他酒坛子都见底还没想明白，知道这人根深蒂固的想法，一时也给他掰不过来，就问：“天晚了，我们回去吧，想不明白回去再想。”
　　沈黎昕扶着身边的竹子站起来，不知道喝得太多还是坐时间长了腿脚发麻，脚步晃动了一下，赵子然喂喂了两声，“你没事儿吧？你这样被老大看见他会宰了我的！”
　　沈黎昕摇头，“没事儿，回去吧。”他虽然走的很慢，但是腰板挺直，每一步都很稳，赵子然在他身后皱眉，这人以前到底是受的什么教育？也太要强了，一点弱势都不想被人看出来。
　　俩人慢慢的走着，一直快到山脚，赵子然叫了沈黎昕一声，“不对劲儿！”沈黎昕也若有所觉，“太静了……我们看来还引出一条凶兽。”
　　这时林子里嘻嘻梭梭的传来两物摩擦的声音，“出来吧！装神弄鬼的烦不烦？”赵子然喊了一声，抽出了腰间的铁扇，沈黎昕也警惕的看着四周。
　　“嘻嘻嘻，大哥，快看！那个是不是凌云霄带回来的人！”一个尖细的声音说。
　　“是啊，凌云霄什么都跟咱们寨主抢，这次我们把他也抢回去送给寨主怎么样？”这个声音又憨又粗，一听就是个大汉。
　　俩人顺着声音看过去，树上出现一高一矮两个人，高的壮的像头猩猩，矮的却瘦得像只猴子，奇怪的是每人脸上还戴着面具，让人看不清相貌。赵子然后退几步贴近沈黎昕，“一会儿我拦住他们，你赶紧逃！”
　　沈黎昕看了他一眼，“你能拦得住？”
　　赵子然脸色一红，“我尽量！”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想抓我没那么容易。这个药囊你带好，小心他们用毒。”
　　赵子然接过后小心揣在怀里，然后放了一支云纹阁专用的响箭，“自己小心，撑到老大来就好了。”沈黎昕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可两人心里都知道，这两人一点都没拦着他们求救，显然知道凌云霄一时半会儿来不了，云纹阁的暗卫到现在都没有发现这俩人，显然阁里发生了什么。而且他们的目的很明确，活捉沈黎昕。到了那个时候，凌云霄做什么都会束手束脚。
　　沈黎昕藏在袖子里的手从袖兜里扯出一个纸包，用指甲掐破抹在手掌里，“我对付那只猴子，迟则生变，一定要速战速决！”没等赵子然同意，沈黎昕就直冲那个矮个子而去，半空中手掌滑过箫身，黑夜中的血玉更显得妖异。小个子嘻嘻嘻的怪笑，“美人儿，你这萧上有毒吧？嘻嘻嘻，你的毒对我没用。听说你的轻功也不错？哎你怎么招呼不打就动手？对了，你这到底是笛子还是箫？这模样好怪异啊！”沈黎昕完全不搭理他，因为他把这人当成一只猴子，一只猴子在吱吱叫关他什么事？
　　玉箫舞动带着一阵破空声，有时候还会带出一阵低沉的嗡嗡声，这是玉箫特有的声音，别看这个小个子瘦巴巴的，功夫确实不错，身子很灵活，沈黎昕周身都带着寒意，带着风霜的内劲每次扫过都令人起鸡皮疙瘩。小个子好像没有感觉一样，依旧嘻嘻嘻怪笑，爪子碰到玉箫上，嘭嘭直响。这人练的是手上的功夫，而且指甲黝黑，上面有毒，两个人一时谁也奈何不了谁。
　　赵子然现在情况也很不妙，这个大猩猩力气无穷，拳头砸在他的铁扇上震得他虎口发麻。“沈黎昕！你赶紧走！”那个小个子听见他的喊话后缠的沈黎昕更紧了。“我走了你别想活了！”沈黎昕心里明白，他们的目地是活捉他，自然不会要他的命。如果他走了让赵子然一人对付他们两个，赵子然就得把命留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拖，拖到凌云霄来。
　　对手显然也知道了他们两个的目的，小个子嘻嘻怪笑几声，“美人儿，你是不是想等凌云霄来救你？死心吧！有我在这儿他不敢来！”
　　沈黎昕冷哼一声，“他在这儿你敢这么说？”　　　　　　　　　　　　　　　　　　　　
　

　　☆、身份暴露

　　俩人交手之后，沈黎昕也暗自后悔，为什么喝了这么多酒？到现在脑子还发晕。瘦猴子明显看出来他的异常，攻的更猛了。赵子然也是越打越着急，“赶紧走！我拦住他们！”
　　“别废话！现在我舍了你，凌云霄以后看到我心里就会有个疙瘩！你想让他痛苦一辈子？”
　　赵子然默然，知道他说的也是实话。只好收了心思，专注对付对手。沈黎昕说话的时候稍微一分神，小个子看准机会爪子抓向沈黎昕的咽喉，沈黎昕脑子本来就发蒙，仓促躲闪的时候，脚下一家跄踉，自己反而扑向了对方的手。赵子然也看到了这边的情况，弃了对手想救沈黎昕，可惜距离太远，小个子下手太快——来不及了！
　　“沈黎昕！！”赵子然心想完了，沈黎昕万一有个好歹凌云霄肯定得疯了！
　　生死一瞬间，沈黎昕却只感觉遗憾，暗怪自己怎么没早答应凌云霄？当时答应他可能还能让他高兴一阵子，自己也死而无憾了。跟上次被刺杀时感觉完全不一样，那时候想着终于要死，解脱了，现在却是在想，凌云霄知道我死了会不会难过？
　　小个子显然也没想到沈黎昕竟然躲不开，情急之下手掌右移，把沈黎昕的左袖从肩膀一直撕到袖口，沈黎昕逃过一劫还未来得及庆幸，就感觉左边胳膊一凉，他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上半截胳膊，脸色一下子煞白！
　　赶过来的赵子然看清他的左臂后也惊呆了，在沈黎昕你的左臂上，一个四个爪子的龙爪，在黑夜里，闪着金色的光，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沈黎昕出自大瑞皇室，是皇位的继承人之一！
　　皇室的男儿出生之后，有继位资格的人左臂上会被纹上金色的四爪，登上皇位的人才能把另一只爪补齐，代表五爪金龙。而剩下的皇子只是蛟龙，要么死，要么辅佐皇帝！这时候赵子然才明白为什么沈黎昕会说害死凌云霄了。大瑞皇室上一代都死绝了，现一代的皇子最大的才七八岁，那沈黎昕只能是当今皇帝一母同胞的弟弟，失踪的忠义王——司徒念。试问哪个皇帝会让自己的弟弟和一个江湖人在一起？而且还是个男人！
　　沈黎昕被揭穿之后，渐渐冷静下来，酒也醒了，看向小个子的目光全是杀意。远处的一棵茂密的梧桐树上，躲着两个人。
　　“大人不看到最后了？”一个黑衣男子恭敬的问。
　　“不用看了，已经很明了了，赶紧回去报告主子，凌云霄来了，再不走会节外生枝。”
　　“那他们两个怎么办？”
　　“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属下明白了！”
　　沈黎昕看见赵子然赵子然发呆，踢起脚下的一块山石，赵子然就感觉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忽地一声从耳边擦过，后面传来一声闷哼，赵子然才反应过来，继续跟大猩猩战到一处。
　　“你的目的？”沈黎昕冷声道，身上的气息变得冷厉。
　　瘦猴子也有点惊讶，沈黎昕这么一问他也没有嘻嘻怪笑了，有点心虚的回答：“我是震虎寨的！抓你回去献给寨主！”
　　沈黎昕自然是不信的，刚想动手就感觉头顶一阵风刮过，随后一件带着熟悉的气味外衣扔到自己身上，沈黎昕抬头，凌云霄只说了一句：“老实呆着！”沈黎昕第一次没有跟凌云霄顶嘴，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带着明显的灰尘和汗味，看来凌云霄也是经过一番打斗的，素有洁癖的他竟然会觉得这件衣服让自己很安心，沈黎昕双手抓紧衣服，默默地站在一旁。凌云霄来了他感觉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原来这个无赖在不知不觉中早就挤进了他的心底，在自己感到无助的时候，他能让自己心安。沈黎昕自嘲的笑了笑，原来自己真的中了毒，中了凌云霄的情毒！
　　凌云霄也不废话，锵的一声龙吟，半空中七星龙渊出鞘，带着杀意直接刺向瘦猴子的面门，显然是要废了他的眼睛。凌云霄火气很大，哪儿来的野猴子，爷的人你也敢看！小个子显然没反应过来，他在想凌云霄怎么也得先问几句话再打啊，没想到这位爷上来就是往死里虐的节奏。
　　凌云霄见小个子躲过他的一剑，立马追了上去，凌厉的剑招收放自如，身子如出水的游龙，灵巧中带着霸气和压人的气势，一招一式看起来好看却满是杀意。沈黎昕暗想，凌云霄不耍流氓的时候其实是挺帅的。当他看见凌云霄几十招都没用了就把小个子一脚踹趴在地上的时候，又暗暗的失落起来。自己太弱了，如果毒不能用，除了轻功他还能干什么？
　　凌云霄脚踩着小个子的胸口，“你到底是什么人？别跟爷说是震虎寨的，爷没那么好糊弄！”赵子然看到凌云霄来的时候终于放下了心，再加上对手心思一乱，找准机会一扇子抽在对方的肩胛骨上，把人点了穴拖了过来跟小个子扔在一块儿。
　　沈黎昕也走过来站在凌云霄身边，“你们的目的就是看我左臂上的东西吧？”
　　“不！我们是震虎寨的！”
　　沈黎昕显然不信，“震虎寨是个什么鬼？震虎帮的人不怕我的毒？震虎寨的知道我会轻功？震虎寨的熟悉我的一招一式？还有，你不敢伤我！”
　　小个子明显比较激动，他下意识的眼神撇向别处的一个方向，语气快速：“要把你抓回去献给寨主，自然不能伤了你！”
　　凌云霄踩着他胸口的脚加了点力，踩得小个子脸色发青直翻白眼儿，凌云霄脾气臭，性子也急，他见小个子不好好回话，又加了点力气，“你是不是想跟我回云纹阁慢慢说？”地上的两人对视一眼，凌云霄一看不对，直接蹲下卸了那人的下巴，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俩人竟然服毒自杀了。“大意了！”凌云霄懊恼的踢了踢地上的尸体，“嘴里藏了剧毒。”
　　沈黎昕抚上自己的左臂，脸色苍白，这个纹身他试了很多种办法都弄不掉，也赶巧了，只有喝了酒或者用酒擦才能显现，酒越多金色越亮，今天因为心情不好，喝了不少。
　　凌云霄单手落在他的肩膀上，沈黎昕没有动，脆弱的像个孩子，不管怎么躲，这个印记还是提醒他：你姓司徒！你是司徒念！之前你是个的累赘！现在你是个逃避责任的懦夫！皇宫里的一半人都是你杀的！你的手上沾满了你至亲之人的鲜血！你这个魔鬼！
　　凌云霄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有我呢！”沈黎昕没有动，努力稳住自己的心神，问：“震虎寨是什么东西？”赵子然优雅的迈了两步，翩翩佳公子一般，“震虎寨不是个东西，是一个寨，就在对面的千仞山上。他们经常和我们有摩擦，他们寨主声称和老大有不共戴天的仇，但是老大完全不记得，不过，他们应该没有胆子直接去云纹阁找麻烦，除非都活腻了，想在睡觉的时候掉了脑袋。”
　　“震虎寨没有跑到云纹阁撒野的胆子！”凌云霄也补充道。
　　“你在山上跟人交手了？”凌云霄一说话，沈黎昕就把这事儿想起来了，一提这个凌云霄就来气了，“韩溪戎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山上竟然混进了杀手，杀手跑来刺杀杀手，真他娘的新鲜！”
　　“不是有暗哨吗？”
　　凌云霄也不解，“这才是我担心的地方，对方是怎么知道暗号的？”他看到沈黎昕犹犹豫豫似乎有话想说的样子，就说：“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还有一个师兄，他叫唐溟澈，是师姑的大弟子，研究毒药很厉害，我制毒差不多都是和他学的。他曾研制出一味药，叫引魂散，无色无味，人闻到后就会变得混混沌沌，最适合掏出别人心里的秘密，我害怕他手里的毒泄露了出去。”
　　凌云霄暗暗皱眉，如果是泄露出去还好说，最怕的是他本身就心术不正。沈黎昕摁了摁额头，凌云霄挨着他比较近，闻到他一身酒气，忍不住呵斥他：“你喝酒了！”
　　赵子然也凑过来，“你真的是失踪的……哎呦！老大你干吗打我？”
　　凌云霄冷哼一声，“打你？打你都是轻的！你怎么看着他的！让他喝酒！？”
　　赵子然捂着脸，“别打脸！别打脸！”本公子这么帅，打了太暴殄天物了！
　　“你看见什么了？”
　　赵子然头摇得像拨浪鼓，“什么都没看见！！”
　　沈黎昕拉住正踹人的凌云霄，“不怪他，是我自己想喝的，多亏了他，也让我明白了一些东西。”
　　赵子然一见凌云霄分心，嗖的就没影了。沈黎昕蹲下身子，揭开两人面具，检查了一下，然后翻开尸体的后脖颈看了一眼，这两人的脖子后面没有黑色的梅花，“眼下盯上我的人分三批，第一批是盗墓贼，他们想杀我，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销声匿迹了。第二批是百毒教，目前不知道他们教主到底是什么人。这第三批是死士，他们应该是冲着我的身份来的。至于这两人，还分不出来到底是谁的人。”
　　凌云霄也蹲下，摸了摸那两人的骨骼，“他俩本是江湖人，应该是有什么把柄落到别人手里了，这才替人卖命。”沈黎昕眼睛一亮，“揭开头盖骨看看！”凌云霄啧了一声，也没见他怎么动作，一道白光闪过，伴随着一声镪的声音，剑又入鞘了。再看那两具尸体，头盖骨都被切了。沈黎昕张大嘴，好快的速度！凌云霄嫌脏的退后两步，“赶紧看看，看完了我们就回去！”
　　沈黎昕凑过去认真的找有没有食脑的虫子，凌云霄在一旁脸色泛白，又要好长时间不能吃豆腐脑了，太恶心了！等沈黎昕看完了，嗯了一声，“果然是食脑盅！”凌云霄看不下去了，抽剑在地上削了一个坑，大两具尸体踢进去，掩埋之后说：“走吧，别看了！”他见沈黎昕慢慢的站了起来，也就转身回阁里。走了两步后突然觉得腰上一紧，凌云霄惊讶的看着自己腰上缠上来的手，脑子有点晕，什么情况！
　　沈黎昕脸色有些红，头抵在凌云霄后脖颈处，低声呢喃：“我感觉……好像喝的还是有点多！”
　　凌云霄有点失落，还以为他开窍了，没想到只是喝多了，站不稳而已。“我感觉自己很累，你把我背回去吧！”凌云霄又惊讶了，累了？那个要强的什么都死撑的人竟然对他说累了？！
　　凌云霄惊讶过后笑了笑，“累了就休息，我背你！”沈黎昕勾着嘴角，任凌云霄把他背起来，没有用轻功，只是一步一步缓缓的往云纹阁的方向走去。好像珍惜这一段时光一样，凌云霄走的很慢，每一步走的都很踏实。沈黎昕搂住他的脖子，“凌云霄，”“恩？”“你知道刚才生死一刻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想什么？”“我在想你！”凌云霄脚步一顿，睁大眼睛看着把头搁在自己肩膀上，正红着眼眶对着他笑的人。“你……”
　　“凌云霄，我想给自己一次机会，你敢不敢陪我赌一次？”　　　　　　　　　　　　　　　　　　　　
　

　　☆、情定

　　“凌云霄，我想给自己一次机会，你敢不敢陪我赌一次？”凌云霄听见沈黎昕的话后整个人都懵了，“你的意思是？”
　　“我们在一起吧，你保护我，要任我欺负，包容我的任性。我赚钱养你，给你买酒喝，弹琴给你听。”沈黎昕说着眼圈有些发红，这么多年隐忍的苦痛，确实不好受，现在给自己一次机会，他能不能也可以像个普通人一样，勇敢的活下去。
　　凌云霄把他放下来，还不太相信刚才听见的话，转身捧着沈黎昕的脸，“你刚才说什么？”沈黎昕勾起唇角，很认真的问：“如果有机会，你可以放下云纹阁陪我去浪迹江湖吗？”
　　凌云霄激动的搂紧他，“好！都听你的，反正云纹阁我也只是挂名，我把它交给王若徇，你想去哪儿我都带你去！你也答应我，如果哪天迷路了，一定要在原地等着我，我一定会回去找你，别让我再找十年！”
　　沈黎昕笑了，“我答应！”
　　凌云霄突然感觉自己像做梦，中午还跟他闹别扭，现在怎么突然变化这么大？想到这里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你是不是有别的算计？比如暴露了身份又想甩了我逃跑？”
　　“你为什么不认为我是利用你？”
　　凌云霄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捏了捏沈黎昕尖尖的下巴，“你为什么总是想这么多？现在你的身边并不是以前那样危机四伏，你的身边没有这么多的背叛者。说实话，心眼儿太多了不好！”
　　沈黎昕白了他一眼，好好的话到这人嘴里就变了味儿！凌云霄见他笑了，转身弯下腰，“赶紧上来，爷把你背回去！”沈黎昕笑着跳上他的背，“你还不如红飘儿走的稳！”“你拿我跟马比？”“你不能跟马比！红飘儿一顿给几根萝卜就能把它哄的美美的，你可比它难养多了！”凌云霄掐他屁股，“你怎么这么会损人？”沈黎昕拍他，“不许胡闹！”
　　俩人说着话就到了山脚下，“我们怎么上去？”凌云霄笑着说声搂紧了，稍一用力蹭一下子就飞上去了，沈黎昕搂紧他的脖子，心想犯犯懒也挺好的。
　　凌云霄把他背到山上，“你回谷底还是跟我回去？”沈黎昕挑挑眉毛，“当然是回谷底！”凌云霄有点失望，“你不会又想跑吧！”
　　沈黎昕举着自己的笛子，“上面都是毒，我要回去处理一下！”
　　凌云霄这才放心，“那我明早去找你！”沈黎昕点点头，纵身飞下谷底。
　　柳不贤还给他留了饭，在锅里热着，沈黎昕一回来，柳不贤就听见动静了，他也没出来，隔着门喊：“自己去拿吃的！”沈黎昕答应了一声，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去拿饭。
　　等吃饱了，问柳不贤，“桑草在哪儿？”柳不贤说了句药堂自己找，又继续睡下了。沈黎昕进了药堂，开始翻找，柳不贤就说话了，“桑草不就在门口吗？没看见？”卫长风接话了，“让他自己找，你操什么心！”
　　沈黎昕在药架上拿了一个精致的紫玉盒子，打开看了看后，深吸一口气装进怀里，又退回房门处，抱着一筐子桑草回了房间。
　　回到云纹阁的凌云霄却失眠了，呆瓜说想和他在一起，呆瓜说想和他一起浪迹江湖，呆瓜竟然不带了？这不是他喝多了说的胡话吧？万一明天早上他酒醒了不承认了怎么办？万一他睡一觉忘了怎么办？这么一想凌云霄更睡不着了。既然不守着不放心，那就去找他！
　　当凌云霄从窗户上爬进去的时候发现沈黎昕正洗手，手盆里放着一些草药，药水都已经泡成了绿色，沈黎昕漂亮的手指浸在药水里，见他进来还挺惊讶，“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凌云霄靠把外袍脱了扔在屏风上，懒洋洋的往床上一躺，“不放心就过来看看。”沈黎昕擦了擦手，“我不会跑。”凌云霄做起来，盘腿坐在床上，“你还记得对我所过的话吗？”沈黎昕失笑，“我骗你做什么？”
　　凌云霄得了准话，这才把心放在肚子里，分出心思问沈黎昕，“你怎么用药水泡手？受伤了？”
　　“没，这药水可以让人手指灵活，我经常摸针，必须每天泡手！”
　　凌云霄见沈黎昕擦完手来到床边，身上还带着酒味儿，低头直勾勾的看着他，他笑着摸上对方柔韧的手指，在他刚想开口说话的时候，沈黎昕打掉他的手，“想睡就睡，不想在这睡就走！”凌云霄只好放开他，任他合衣倒在床上，还没想好说什么，就听见了对方轻微平缓的呼吸声。
　　凌云霄浑身一阵无力感，本来想找他谈谈的，没想到沈黎昕这么简单就睡着了，这到底喝了多少酒？凌云霄撇撇嘴，把沈黎昕抱到床内侧，帮他脱了外衣，搂住对方的腰，见沈黎昕没挣扎，这才大胆的贴上去，闭上了眼睛。
　　天快亮的时候，沈黎昕推醒了凌云霄，在他没睁开眼的时候把一颗药丸塞他嘴里，凌云霄满嘴的苦涩，皱着眉头嘟囔，“什么东西这么难吃？”
　　沈黎昕见他咽下去，翻身背对他，“保命的东西，再睡会儿吧！”凌云霄有点不放心，“你不会给我吃了能忘记你的药吧？”
　　“想什么呢？哪有这种药？”
　　“那就是盅？”
　　凌云霄盅一说出来立马觉得自己真相了，“那个……你不会真给我下盅吧？”沈黎昕翻过身子，和凌云霄面对面，“我这人薄情，你是知道的，我生活的环境不允许我有太多的个人情感。可我却从没拿感情当儿戏，既然许了你，就是认定了你。现在我的感情没有你来的那么深，但我知道，如果真的要找一个能相守的人，这个人非你不可。”
　　凌云霄听完也不在乎嘴里苦不苦了，紧紧抱住沈黎昕把他摁在自己胸膛上，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