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开若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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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熊猫被留在原地，继续美美地啃着它的竹子。

　　饱饱地吃了饭，无忧又开始烦了，总是不知道该干什么好，连从前爱看的志怪小说也看不进去了。无忧瞄了一眼窗外的艳阳，心想也许是天太热了。

　　室内用轻纱和竹帘隔着，风吹起来的时候会很清凉，可今天偏偏没风。墙上挂着些稀奇的面具，那是他小时候和爹逛街的时候买的。书桌上堆满了稀奇古怪的各种民间小说，也是他从街上书店老板那里买来的，每本都挺有来历。

　　无忧掀开隔着的小竹帘，那里放着一把古琴。无忧坐下，随意拨着，起先是不成调的音符，后来便渐渐认真起来。他还记得竹君这些天教他的那些曲子，细细弹来，每一遍都会有不同的心境。就像那首《列子御风》，起初总是弹不出那种飘逸的感觉，到现在他弹着这首曲子，会觉得心境特别地安宁。不知不觉，时间便过去了。

　　晚饭的时候，竹君回来了。说是由于贵族子弟都要参加几日后的宫宴，加上天气过于炎热，书院便放了十来天的假，这可算是史无前例的了。

　　安王妃忧心忡忡地看着无忧青紫的脸，心想着怎样才能让儿子的脸快点恢复正常。

　　无忧则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可以在家休息不用出去见人，忧的是安王妃听信了某御医的话，弄了一大堆可以消淤青的药材和食材，一天好几顿地逼着他喝下去，才区区一天无忧便受不了了，在反抗无效的情况下还是又接着喝了两天。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药真的起了作用，无忧脸上的淤青在第三天就消失的差不多了，安王妃也终于不逼着他喝药了。

　　无忧高高兴兴地约了少白，然后拖着竹君出了门。

　　走在大街上，感觉不是一般的好。街上专卖志怪小说的老板像是好几年没见了一般，无忧二话不说，走进店里就买了好几本。那老板见是熟客来了，倒很是大方。无忧买三本，他额外送了一本……

　　听少白说，城南新开了一家酒楼，里面的美食五花八门，连几个邻国的美食也一应俱全。周边的风景也很好，除了吃饭，还可以游湖、赏花什么的。

　　这几天天天喝药都喝怕了，王府里大厨的饭菜虽然做的好吃，但毕竟吃了那么多年，也是时候换换口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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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第十二章　出游　。。。

　　在前方的路口，少白已经站在那里等他们了。他今日穿了宝蓝绣金线的长袍，活脱脱一个俊朗的贵族子弟，气质优雅而华贵。

　　站在他旁边的是少白最贴心的仆人阿水。阿水和逍遥王府的管家阿福当然不同，阿水从不笑，平时都是一脸严肃的样子，但办事非常干净利落。

　　想想阿水，再想想阿福，他真的很怀疑他娘的眼光。

　　“无忧、李兄。你们来的正是时候，我刚刚到这儿，你们就到了。”少白优雅地笑着，让周边的妙龄少女都脸红心跳，无忧开始有些明白郭湘为什么老找机会和少白说话了。

　　“两位公子请上车。”阿水恭敬地站在一旁将马车的帘子掀开让无忧和竹君两人坐了进去。等两人坐好，少白也上了马车。这马车够宽敞够豪华，就是再多两个人也不嫌挤。

　　阿水在前面娴熟地驾着车，约莫半个时辰后，那个少白口中的望花楼便到了。少白说他自己也没来过，只是听人说起，便想找机会去看看。

　　望花楼修筑在湖边，周围遍生着各种叫不出名字的花草。听人说，有很多是从几个邻国挪来的，都是本国没有的稀奇货。

　　楼里的小二见有贵人来了，马上迎上去为几人打点一切，几人沿着小道，从另一边上了顶楼。

　　顶楼是装潢最奢华的，几个雅间用珠帘薄纱隔开，看不真切。他们进去的时候，顶楼的另一个雅间珠帘已经放下，应该是有客，不知又是哪里来的富商或是高官贵族。

　　菜一上桌，无忧就迫不及待地猛吃起来。这几天他除了那些药，就没吃到过什么好吃的。娘也太狠了些，让府里的仆人都监视着他，就是想溜到厨房里偷点菜什么的都成了不可能，今天一定要吃个够本才行！

　　结果竹君和少白才动了几筷子，桌上的菜肴就被无忧吃的差不多了。

　　“无忧，你慢点吃啊，我们又不和你抢。不够再添就可以了。”少白皱着眉看无忧被饭噎得满脸通红，连忙给他倒了一杯茶。

　　无忧喝了茶，使劲把饭咽下去。“少白，你不知道。这几天，我都快疯了。娘除了让我喝药还是喝药，恶心的我连饭都吃不下。幸好我的脸好的够快，不然你还见不到我呢。”

　　“阿水，去叫小二再添几个菜。”

　　“是。”阿水安安静静地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小二又端来一桌子的菜，这时无忧才放慢了吃。不过刚刚吃的差不多饱了，这会儿倒有些意兴阑珊。

　　竹君被楼里墙上的字画吸引，找着老板询问，才知道是邻国一个不得志的书生所画。老板见他画的不错却无人欣赏，便买回了一些他的字画，让那书生得以维持生计。

　　老板说还有一些没有挂出来，问竹君用不用取出来，竹君便跟着走了。

　　少白则倚着窗看风景。窗外的风景很好，可以看见整个湖。今日风和日丽，湖面反射着粼粼波光。有几只小画舫在湖中游着，很是惬意。

　　“要不，我们沿着湖走走？”少白见无忧似乎吃饱了，一副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的呆样，便想拉着他去湖边走走。

　　“好啊，饭后散步长命百岁。”说完便站起身来，往楼下走了。

　　湖边很安静，没有什么人。刚走出两步，后方便跟出一个青衣的仆从。

　　“世子请留步，我家主人邀您去雅间一聚。”

　　无忧还没反应过来，等少白跟着那仆人上了楼交代他先去走走无忧才明白，原来他说的“世子”可不包括自己。可自己也是世子来着，怎么就不能引起重视呢？

　　无忧踢着地上的小石子，沿着湖边慢慢走。前方遍生着一种红色的花，极其灿烂。无忧情不自禁地向前走了几步，却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

　　来人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捂住他的嘴，无忧想叫也叫不出来，脑中一片空白。

　　是谁？是谁会这样做？是……绑架？……

　　身后幽幽地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呵，无忧。我们又见面了，你逃不了的……”

　　无忧挣扎着，那人将他一把压在开满红花的那片地上，花枝不堪重负，被一枝枝压弯。

　　无忧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强势的男子，想不起来他究竟什么时候得罪过他了，他们难道认识？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你昶哥哥啊。”那男子微笑着看着他，无忧则是浑身发颤。

　　姬昶？是的，姬昶。干嘛叫这个名字。鸡肠……

　　姬昶是无忧的表哥没错，也是无忧除了他娘和郭湘以外最害怕的人。

　　无忧第一次随着爹爹进宫的时候什么也不知道，除了玩。那时姬昶也在，姬昶人如其名，确实很小气。无忧自认不过是笑话了一下他的名字，他便时时都不放过他，一有机会便悄悄欺负他，直到他哭了为止。另外还不许无忧告诉别人，不然就要他好看。

　　过了一段时间被欺负的日子，机缘巧合，姬昶的爹西宁王爷领旨驻守西方，连带的，姬昶自然跟着他父王走了。自从那之后，无忧就再也没见过他，真没想到现在在这种情况下会见到他。

　　“我把手放开，你不许乱嚷嚷。不然，有你好看的。”姬昶把手放开，无忧猛吸了几口气。刚刚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呢。

　　“你……你怎么……”

　　“我怎么在这里对不对？”姬昶邪邪笑着，一双眼睛将无忧的所有想法都看透了，谁教他的心思还是那么容易看破。

　　“你怎么认出我的？”无忧脸红脖子粗地说了一句，他现在应该和从前大不一样了才对，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认出来？

　　“看你呆头呆脑的模样就知道是你了，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模样。”

　　“放开我，你压得我喘不过气了。”无忧使劲推了推身上压着的人，那人却纹丝不动，还笑着看着他。

　　“我不放，你小时候忤逆我的事，我还记着呢。就想着哪天回来的时候，一起要回来……”

　　“大哥，我年少无知得罪了你，你也用不着那么小气，揪着我不放吧！”

　　“我就不放，我最喜欢看你哭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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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第十三章　比武（一）　。。。

　　无忧欲哭无泪使劲推着身上的人，谁知那人却进一步地把自己搂在怀里了。

　　“你干什么？放开我！”

　　“我就是不放，看你怎么办。”姬昶在他耳边低低笑着，听得无忧心惊胆战。

　　“救命啊！快来人啊，有人……唔……”

　　“闭嘴，叫你不要乱叫的！”姬昶重新捂住无忧的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无忧则是额头冒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你是谁？快放开他！”

　　姬昶转过身去，一位身穿水蓝色长衫的少年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他。

　　“你又是谁？我可是你得罪不起的喔。”姬昶的眼中带着一丝玩味，笃定了他不敢得罪他。

　　“竹君，快救我！”无忧看着竹君竟然过来了，泪水激动得在眼眶里打转转。

　　姬昶看了一眼身下的无忧，“哦，原来认识啊。”

　　“少废话，快放开他，不然我不客气了。”

　　“哦？怎么个不客气法？”姬昶看着眼前这人，看他单薄的样，就一文弱书生，能把他怎么样？说完还暧昧地在无忧耳边吹了一口气，搞的无忧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要怎么不客气，就怎么不客气。”也许李大公子从未遇到如此无赖而不讲理的人，所以被激得有些生气了。

　　“这样吧，你若是赢了我，我就放他走。怎样？”

　　“好，一言为定！”竹君回答的很干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像是信心十足。

　　无忧看着眼前二人，心想这下竹君惨了。姬昶的武功在很小的时候就很不错了，在边关的这几年又历练了不少，现在估计都堪比大内密探了。竹君不过是在书院里学了些，怎么能和他比？

　　若是竹君输了，自己也得跟着遭殃。他若是和以前一样接着欺负自己怎么办？

　　不过姬昶像是很高兴，竟然有人敢挑战自己，二话不说，放下手里搂着的无忧便和竹君走了。

　　“这样吧，看你年纪比我小我就让让你。比试要在比武的范围内，但具体内容由你定，如何？”姬昶看了看眼前单薄的少年，心想也不能太欺负人了。反正最后自己都会赢的，让着点免得让他输得太难看。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们在马上对决，谁的手先放开马缰谁就输了。”

　　“骑马？哈，你还真会选。这可是我最擅长的，待会儿输了可别哭鼻子喔。”在边关，骑马可是最基本的，他的骑术可是好的没话说。

　　确定了比赛内容，姬昶几乎把楼里所有人都找出来当见证，这一事件闹得附近的人也来看热闹。

　　有人问道这件事的起因是什么，有人说，估计是为了一个绝世美女。又有人说，他两有不共戴天之仇，更有人说，他两是兄弟，为了父亲的遗产大打出手……，说的比无忧看的志怪小说还要玄乎。

　　无忧擦了擦头上的汗，心想：若是人们知道他们的决斗只是为了一个男人，会不会觉得很失望。

　　听见楼下炸开锅了似的，像是有什么人要比武。姬少白不禁走到窗前，掀开帘子往下面看去。不看还好，一看还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平常那么安静的竹君竟然要和姬昶比试，这到底是为什么？

　　“不行，我得下去瞧瞧。三皇子殿下，先失陪了。”

　　“你别动，在这里看场戏也挺有意思，他们最后不会怎么样的。”

　　说话的男子面容极为年轻俊秀，额上一点朱砂在雪白肤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刺眼。他天生有一股王者的气派，说的话不容人违抗。

　　“是，少白不去了。”既然三皇子这样开口，他就只能留在原地。

　　三皇子慢慢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骑在马上对视的二人，嘴角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姬昶还是老样子，还是那么爱出风头。另一个人是谁，你认识吗？”

　　“是的，我认识。他是李大人的公子，和我在一个书院里念书。”

　　“哦，就是李月如那女人的弟弟？”

　　“是的。”姬少白不敢抬头，他知道，提起皇后，三皇子心中定会不快。三皇子的生母是前皇后，她虽然出生高贵，面容秀丽，却始终得不到陛下的宠爱，最后郁郁而终。而李月如后来者居上，甚得陛下的欢心，皇上甚至在前皇后死后，扶她当上了皇后。这些使幼年丧母的三皇子心里当然不好想，对于李皇后也就怨恨起来。

　　“老头子也真是的，竟然对一个小女孩动了真心，真不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说完淡淡一笑，像是不怎么在意了。

　　“少白，你说他们俩是为什么要决斗？”

　　“这个……我怎么知道。”

　　“看那小子文文弱弱的，竟然敢跟姬昶耍横，真是不简单啊。少白，你猜猜，最后谁会赢？”

　　“我不敢猜。”他不敢妄自猜想三皇子的心思，三皇子心里想什么岂是他能明白的。

　　“呵，少白，你太小心了……”

　　“李公子和姬公子比的是马上的武艺，谁的手先放开马缰，谁就输了。最后的输赢请大家作个见证，现在大家都向后靠，把地方让出来吧……”楼里的老板当众说了比赛的规矩便和小二把看热闹的人请到后面去，把平地都让出来，免得误伤了别人。

　　“喂，你们两个也太冲动了，不至于要决斗来解决事情吧？”无忧冲上前去，对已经坐在马上的二人吼道。

　　“哼，现在是我和那小子的事，你别管。赢了他，你就是我的了。”

　　“小忧，你快点出去，伤到你就不好了。我一定会尽力解决这种欺负弱小的人。”

　　我是弱小？我是战利品？……

　　无忧脸黑了黑，“喂，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我有那么……啊！快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

　　“老板，这小子就交给你了，照看好他，别让他出来影响我们两个的决斗。”姬昶拽着无忧把他交给了望花楼的老板，然后又回到了比武场地。

　　“好好好，一定的一定的……”老板应承着，立马让小二把无忧“请”到楼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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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第十四章　比武（二）　。。。

　　“哦？无忧也来了。是和你一起来的吧。”三皇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注视着下面正在挣扎的人。

　　“是。”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我对吧。”三皇子低低笑了声，“肖青，你去把世子请上来吧！”

　　“是！”

　　无忧被小二“请”上了二楼，正恼着呢，结果来了一个壮汉又把他从二楼“请”到了顶楼的雅间。

　　“咦？少白你在这啊！”无忧睁大眼睛看着少白，少白笑了笑，没有回答。

　　“哦，你是……云渊表哥！”虽说有好些日子不曾见过了，但只凭他额上的一点朱砂和那仙人般的容貌他也能认出他来。这人可是郭湘美人谱上排名第一的人，只不过他很不好接近，所以郭湘才没有时时去骚扰他。

　　无忧心里想，是不是只要自己也变得很冷酷，郭湘，姬昶之类就再也不会来招惹他了……

　　无忧觉得三皇子是平辈，是自己的表哥，所以从来没有行礼的概念。不过三皇子也不提醒，这让少白有些担心。

　　“云渊表哥，楼下那两个人快打起来了，你快去劝劝他们啊！”在这里三皇子的权力是最大的，叫他去解决是再好不过的了。无忧还挺庆幸自己竟然遇上他了。

　　少白眼皮跳了跳，觉得无忧实在是太天真了。刚刚就是姬云渊不许自己去劝架的呢。

　　“为什么？他们两个是正当决斗，又有公证人在场。他们两人都觉得决斗势在必行，我出面去制止，岂不是太碍事了。”

　　“啊，你怎么这么说啊！打架是很不好的事啊。”

　　“有时候，人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是一定要去决斗的，就像他们现在这样。”

　　“啊？怎么这样啊！”

　　“你放心好了，他们两个都是懂得分寸的人，相信不会有什么事的。”

　　才怪！姬昶那么小气，怎么可能放过敢于挑战他的竹君……

　　“你先坐在这里看好了，我会叫肖青下去给姬昶说一声，叫他别伤了你朋友。”

　　“……嗯，那好吧。”无忧弱弱地回了一句，看来这个三皇子是不会去劝架的了，说不定他是自己想看热闹呢……

　　无忧定定地盯着姬云渊的脸看，这张绝世容貌的脸看起来不像是喜欢看热闹的人有的，可他为什么要拒绝？理由真的和他说的一样吗？

　　既然三皇子不愿意帮忙，那他还是多注意一下下面好了。

　　“表哥，我还是下去了，我不放心。”说着便飞似的跑到二楼去了。既然阻止不了，还是在近一点的地方看着好了，若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起码可以快点去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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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下的人们吵得像沸腾的水，一个个兴奋地盯着场上那对视的二人眼睛一眨不眨。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热闹事，有好事的人已经在场外架起了棚子，玩起了赌胜负的游戏。黑色的牌子代表的姬昶，蓝色的牌子则是代表竹君。不用想也知道买姬昶赢的人比竹君多的多。不过也有些人认为买竹君赔率大，如果他万一赢了的话，可以赢更多的钱。

　　望花楼的老板站在场中间，说了声“开始”便又飞快的退到场外。

　　姬昶手中拿的是他最善用的青龙戟，竹君手上拿的则是一杆红缨枪。对于竹君在武学方面的造诣，无忧还真了解的不多，只知道他的武功起码比自己要好。

　　姬昶见竹君不动便首先发起了进攻，夹紧了身下的马，驱使它向前冲去，青龙戟直指向竹君的面门。竹君红缨枪一挑，转了个身，和青龙戟恰好错开。场外的人发出一阵阵惊呼。

　　姬昶这一招下来发现刚刚自己似乎轻敌了，面前的这个小子功夫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弱，便坐正了身子，认真起来。又是一记向竹君挥去，竹君夹紧身下的马，侧了个身，又有惊无险地躲开了。

　　如此下去，两人一直战了一个时辰也没有要分出胜负的意思。场下的人一会儿沸腾一会儿安静，买竹君赢的人慢慢的比先前多了不少。

　　姬昶眯了眯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清瘦少年。从这半个时辰的交手来看，这个少年的优势在于动作灵活，而且他的强项似乎在防守上而不是进攻。

　　“喂，你这样打下去不觉得没意思吗？怎么不主动攻过来？这样可不会赢哦。”

　　竹君蹙了蹙眉，几滴汗水从额头上流下来。他当然也知道，不过和姬昶比起来，自己进攻方面的招数要弱得多。从小父亲便教育他要做一个谦谦君子，不能随意和别人打架斗殴，不能随意伤人，因此父亲虽然让自己学了武功，却多是用于防守的。不过再不采取进攻的话，自己也没有体力再战下去了……

　　那就豁出去吧……

　　竹君握紧了手中的红缨枪，眼神中带着些杀气，带着些傲气。

　　“这样才对嘛。”姬昶笑了笑，把马赶上前。竹君也将马趋上前，反手便击向姬昶。姬昶将青龙戟一横，挡住了他的攻击，反手将戟往上一挑，接着便是一个横踢。竹君发现后拉着马往后退了两小步还是被踢到了。身下的马狂躁起来，他努力拉紧了缰绳，马疯着挣扎了好一会才安静下来。

　　无忧的心似乎被揪了一下，又痛又涩的。连忙跑下去，推开一大群围观的人群，挤到了最前面。

　　竹君捂着腹部又往后退了好几步，姬昶的嘴边挂着邪邪的笑容，回头看见无忧时还故意对他眨了眨眼睛。

　　“喂，打不赢就算了，别逞强。”

　　“谁输了，我不是还在马上吗？”竹君擦去嘴角流出的一丝血丝，看向姬昶的眼神坚定而刚强。

　　说完便有驱着马将红缨枪向姬昶的面门刺去。刚刚那一脚似乎让他伤得不轻，力气明显比刚刚小了些。姬昶轻易地将他的攻势挑开，接着将青龙戟挥向马腿，然后一掌击向他的胸口。

　　受伤的马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竹君也顺势飞了出去，倒在草坪上。无忧想跑过去，却被突然喧闹起来的人群夹在中间，怎么也挤不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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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第十五章　比武（三）　。。。

　　看着竹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姬昶笑着下了马。

　　“这下你认输了吧。”

　　“我的武功确实不如你，我承认。但我并没有输。”

　　姬昶哈哈大笑了几声。“怎么？比赛输了也就算了，摔坏了脑子可就不得了了。”

　　竹君颤抖着将手里红色的缰绳举到他跟前。“还记得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