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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骨之人-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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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里拿着半个脏兮兮的果子,口水糊了满脸。
    仇牧一看见雍驰,就高兴地喊道:“小驰来了?”一边说着,仇牧一边把果子塞进衣服里,顺着树干滑了下来,裤脚前衣上,又多出了几道划口。脚落了地,他向雍驰跑来:“小驰,你从哪里来的?累不累?我让人给你倒水!”说着仇牧朝屋内喊道:“来人,倒水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中年的仆妇端出一套脏兮兮的杯具,推开了吱吱呀呀的木门,一看雍驰,她手中的杯子‘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那仆妇跪了下来:“不知摄政王驾到。”
    雍驰摆了摆手:“还不快下去?”
    “是。”那仆妇拾起碎片,忙匆匆离开了。虎贲守在门口,将大门掩上。
    雍驰上下打量着仇牧,只见仇牧脸上脏兮兮的,倒将他清俊的面目遮蔽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眼,愣愣地盯着雍驰。
    两人这么对视了一阵,仇牧小心翼翼地道:“小驰,你现在看起来好像有些不一样。”
    雍驰挑眉:“有什么不一样?”
    仇牧用伸出左手挠了挠头,将右边的袖子藏在了身后:“你脸上多了一道好长的疤。是不是坏人害你的?”
    雍驰眼神微动:“你知道是坏人害我的?”
    仇牧大力点头:“不是坏人害你,你又不可能是自己走路摔的。”
    雍驰脸色一沉,仇牧忙摆手道:“我不是笑话你,你别误会。你走路,我没见你摔过。”说着仇牧把怀中的脏果子掏了出来,递给雍驰:“这个给你,你别不开心了。”
    雍驰推开了仇牧递来的果子,这才从唇间漏出一声笑来:“我不开心?我开心得很。”说罢,雍驰指了指令人抱来的那只木盒子,对仇牧道:“去看看。”
    仇牧眼睛一亮:“是小驰给我的礼物吗?”
    雍驰的目光没有放过仇牧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你看了就知道了。”
    仇牧开心地蹲下身,打开盒子,然后他“哇——”地叫出了声。原来这木盒之中,装的正是御史仇信的首级。雍驰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凝视着仇牧。只见仇牧仰起脸,拍手道:“怎么是二叔,二叔怎么进了盒子里了?”
    雍驰道:“因为他谋反。”
    “他做了坏事,所以小驰就把他放进盒子里。”仇牧心有戚戚焉地道:“小驰真厉害。”
    雍驰上前一步,掰起仇牧的下巴,令他正对着自己,雍驰看进仇牧的眼:“……你不伤心?”
    仇牧痴痴地道:“小驰你好漂亮,睫毛好长。”
    “你真是疯了。”雍驰笑了起来,“既然如此,我告诉你一件事。”说着雍驰俯近仇牧的耳边,耳语般地低声道:“我要做皇帝了。”
    仇牧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推开了一步,惊恐道:“我……我没疯,你才疯了呢。你不是皇帝……你是小驰啊。”仇牧颤抖着嘴唇,喃喃道:“你才疯了呢!你不要做皇帝,你是小驰。”
    啪的一声,仇牧被扇了一个耳光,滚倒在了地上,仇牧忽然记起了什么似的,倏地抱紧了雍驰的腿:“……别打我,别打我,我怕疼……我怕疼……你上次打我,我现在睡觉还疼……”说着仇牧将那截断掌从袖中伸了出来,给雍驰看:“这里好疼。”
    雍驰一脚揣在了仇牧胸口,转身便走。忽然身后被一股极大的力抱住了,什么湿润的东西卷上了颈项——是仇牧的舌头。仇牧使劲地吸允着雍驰的后颈,热气全喷在雍驰耳边:“小驰,别走,别丢下我……别做皇帝了好不好……”
    雍驰一手抓住了仇牧的领口,就这么将他过肩摔到了地上。然后雍驰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抽出一条手帕,擦干了颈上的黏湿,这才一步跨过呻/吟着的仇牧,走了出去。
    门嗙的一声关上了,落了锁。雍驰走远了,门后传来一阵一阵的砸门声:“小驰!小驰!”
    雍驰快步离去,面前曲径通幽,几处转折回廊之后,雍府的花园美景展现在了面前,雍驰这才松了口气。他闭上了眼睛,闻着草叶的香味,心道:“若是我做了皇帝,就再也没有人能背后掣肘于我了,如今戎患已解,看我如何荡平天下。”
    ****
    古骜和怀歆两人分榻而坐,古骜看了看房里的摆设,笑道:“这么晚了,我若是不来,还在推演兵法呀?”
    怀歆低下了头,道:“天下未平,总是一桩心事。”
    古骜叹道:“真是辛苦你了。”说着古骜亲自给怀歆满上酒:“你给我出的平天下的三策,的确是极好,多亏了你平日做的这些功夫,才能九州大势了然于心呐。”
    “汉王过奖。”
    “别拘束,来,吃片烧鸡。”说着古骜为怀歆布菜:“其实我今晚来,也是想向你请教一件事。诶,你坐下,咱们就还是像以前在书院那样便好了。”
    “是。”
    “先喝口酒,吃点东西。”
    怀歆依言夹了一块烧鸡送进嘴里,两人对饮了酒,古骜道:“……对了,前阵子,我派人去了江衢,将云公子的墓地修缮了一下,也让人代我向老师拜了坟。可是做学生的,不能亲往祭奠,心中还是不免遗憾。”
    怀歆道:“山云子先生是希望汉王能实现志向,若是弟子能在战场上不负他所教,老先生九泉之下,也必定欣慰。”
    古骜苦笑:“话是这么说。”
    “汉王今日此来,说是有事与我相商?”
    “……是南征的事,你觉得,到时候拜谁为征南大将为好呢?”
    两人聊到深夜,古骜便告辞而去了。几日在戎地四处看查,每日晚上,古骜就邀典不识与怀歆两人一道说话,这天三人正在笑谈的时候,一名虞家暗曲匆匆来报,古骜打开密信,是虞君樊亲笔。
    “大哥,出了什么事?”典不识在旁问道。
    古骜抬眼:“雍驰,称帝了。”

  ☆、第180章 (捉虫)

“父王!父王!”廖去疾匆匆走过庭院中小石子堆砌的幽径,绕过残荷片片的池塘,穿过一道回廊,来到了父亲小憩的亭台前,江衢王廖勇发须皆已灰白,面目之中早有老态,这时正由一个姿色貌美的小丫鬟为他捏着腿。
    听见声音,廖勇微微睁开了眼,瞥了一眼廖去疾:“什么事啊,这么急急忙忙的?”
    廖去疾赶到的时候,呼吸急促,却只看着他父亲,并未开口。江衢王廖勇摆了摆手,对众丫鬟与侍人道:“都下去罢。”
    见仆役都走远了,廖去疾这才几步上了台阶,道:“父王,果然如您所料,摄政王雍驰,废帝自立了!”
    廖勇一瞬间睁大了眼睛,从卧榻上猛地坐起了身子:“什么时候的事?”
    “这是我才得的飞鸿密报。朝廷告天下的皇帝退位诏、禅让诏、还有登基之诏还在驿路上,估计尚要耽误三日才能到江衢。”
    “好呀……雍驰这小子,年纪不大,野心却不小。这九州四海,能装得下他的心么?”廖勇眯着眼睛,站起身来,在小亭中不停地踱步:“……巨鹿、济北、汝阴、广平离上京比江衢近,这四王该是比我们江衢先得信。他们是怎么看,现在有消息吗?”
    廖去疾上前一步,笑道:“我正要和父王说呢,四王都来信,说是唯江衢王马首是瞻。”
    “好!好!好!”廖勇闻言,抚须长笑,“雍驰啊雍驰,这是自己挖了坟头,要埋他自己啊!”
    廖去疾笑道:“正是,父王广积粮、高筑墙,如今江衢兵强马壮,粮草富集,各将军亦早已在山云书院习兵数年,早已整装待发,如今雍驰行桀虏之态,污国害民,江衢士子早已尽归心于父王,只等父王一声令下,便能举国上下,讨伐窃国之贼。”
    “去,找人把郡丞叫来,共商大事!”
    “是!”
    廖家部曲中的传信之人赶到山云书院,寻找郡丞荀于生的时候,荀于生正巧在竹舍外,和简璞下棋。
    如今的山云书院,早已不复昔日空竹悠远的意态,与当年笑看风云变幻、不为权势所累的风骨。
    山云书院曾经是一个天下读书人都向往的圣地,可现在的它,已经变成了江衢王翅展之下的一只危卵。院首简璞竭尽全力,不过靠师兄荀于生从中周旋,在江衢地界求得些许自主之权,愿书院的精神传承于数位入门弟子之中,令书院藏书不至于被人劫掠殆尽。
    “师弟,我看这天啊,是要变了。你究竟有什么打算,与我说一说,我也好为你筹谋啊?”荀于生的指节不断敲打着藤椅之背,微皱着眉头,说道。
    看着面前的棋盘,简璞不慌不张地落子:“师兄,你照顾我良多,我不是不念你的好。可你也知道,我已不问世事很久了。今日你就算劝我出山,我也是不会走的。”
    “师弟,你是不是还在为云公子那件事心中难平?”荀于生重重地叹了口气,“别说是你了,就是我,至今想到,心中都难免会悲戚。可是那件事,江衢王已经处置了那些妄徒,为云公子报仇了。你还怪在江衢王头上,未免有些偏颇啊。”
    简璞摇了摇头,苦笑:“你知道,老师把书院托付给我,我舍了闲云野鹤的日子不过,就是为了能完成老师的遗志。现在,你又劝我跟着江衢王求富贵……唉,你不是不知,富贵于我如浮云,你还是别提了罢。”
    荀于生叹了口气:“师弟,天之将变,你我都是观天象,察民情之人。如今,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你真的不想一试所学么?”
    简璞看着棋盘:“这棋路不对啊,没法下了。今日,就到此为止罢。”说着简璞推开了棋盘,向小路上走去。
    “诶,师弟,师弟!”荀于生追上几步,拉住了简璞的袖子:“那我问你,如果你的弟子古骜写信叫你出山,你也不出山吗?师兄我不是一定要你效力于江衢王,而是我觉得,你满腹的才学,在这样的大变中,没有地方施展,实在是太可惜了啊!”
    简璞凝目看着荀于生:“我与古骜一直有通信,之前,他还派人代他祭奠了老师之墓,这一点我不瞒你,可是我要告诉你,他可从未劝过我出山。”
    荀于生一愣:“他怎么这样呢?他这是没有识人的慧眼啊!”
    简璞冷笑了一声,从他师兄手中拽出了袖子:“那是因为我教出来的弟子,自然明白我的志向。不像你,简直对牛弹琴。”
    “师弟啊!师弟!”
    这时从小路上快步跑来一位信使,赶到荀于生身边道:“江衢王有令,令郡丞立即回王府,有要事相商!”
    “唉……”荀于生看了看信,又看了看拂手而去的师弟,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跟着信使离开了。
    小案上,还有留着一副没有下完的残局。
    ***
    “伪……伪临朝雍氏者,尝自称忠良之后,然籍天子之宠而摄政,不思报恩……反……反携虎贲以为爪牙,囚帝于深宫之中,人神所共愤也……”
    颤抖的低音荡荡悠悠地回响在大殿内,雍驰身着黄袍,负手缓慢地踱步。他的目光如鹰隼般,射向那发出声音的人。
    捧着江衢讨贼檄文的太监,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皇上……皇上……这……这廖贼写的太过难堪,老奴……老奴……念……念不下去了……”
    “……”雍驰冷冷地瞥了那太监一眼,只见他发抖的双脚间,沾湿了一大片衣襟,身体不断地颤抖着。雍驰颦了眉头,道:“……拖下去……没用的家伙。”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雍驰转过身来,看着着满屋子的文武百官,笑了一笑:“……这篇檄文,写得倒还不错。众爱卿怎么看呐?”
    其中一员虎贲将领上前一步:“皇上,廖老贼如今发兵三十万,号称百万,已从江衢而起,让他那个不中用的儿子廖去疾做了前锋大将,四王也跟着掺和。依末将看,此次反叛之先,在于江衢王,江衢王之锋,在于江衢王世子。要是能以精兵强将,击溃江衢王世子所率前锋,再对四王加以利诱,这反贼联盟便散了。江衢水路纵横,只要我们击溃其先锋,占江边据点,江衢便没办法运粮,此患便解!任凭他笔下吹嘘,嘴上臭,倒换得战场上被杀的片甲不留!”
    雍驰点了点头:“有这个志气,是好的。只是怎么没人说说,这次汉王……为何没有动静呢?”

  ☆、第181章 (捉虫)

有人禀道:“江衢廖逆此举,以伪义为矫饰,实则狼子野心昭然,有逐鹿争鼎之想;汉王就不同了,汉王出身寒微,他可争不了鼎,因此这次并未随五王发难。再者,皇上近年来多次率军与汉军交手,今汉军不动,怕是畏惧天威而不敢动。”
    雍驰闻言,挑眉:“……众爱卿都这么看?”
    这时,又有人上前一步,禀道:“依臣之见,汉王如今不动,是想渔翁得利。汉王驻守北地,而江衢之反贼在南,臣担心,汉王是想趁着朝廷戡乱之刻,左右逢源,等局势明了之后,再出手一击。其心不可谓不险恶。”
    雍驰负手在大殿中踱步:“……还有么?”
    另一人上前道:“禀陛下,依臣之见,汉王在北地征伐数年,与戎人交战,大小战斗不下千场,如今人困马乏,急需休整,对中原之事,怕是有心无力。汉王不仅是不敢南下,更是不能南下。今,皇上身登大极,整顿吏治,削饬冗官,励精图治,汉王更是无隙窥伺中原。”
    又有人道:“臣观汉王数次上书所言,皆谓流民之事。此人一直自居为寒门之首,这次又召江东之民北上,以臣之见,其志怕不在于中原之争。”
    雍驰轻轻地点头,边走边缓缓地道:“……众卿家说的,都有道理。不过朕问你们……若是朕御驾亲征,率兵南下讨贼,激战酣时,汉王从北面攻击京城,该怎么解?”
    众将面面相觑,这时有一人出列道:“京城北面有险关激流,末将愿率兵镇守。”
    “有战志,好!”雍驰笑道:“朕就把北面险关委派与你,还望你为朝廷守好这一关。”雍驰顿了一顿,又道:“……至于四王……应安抚为上,江衢发兵,北上还有些日子。朕先率虎贲,前往济北、巨鹿与二王会猎,若是他们愿意与廖贼一刀两断,再不来往,顺从朝廷,朕也宽大为怀。如此一来,只要五王之中有两王头阵倒戈,五王之人心便散了。到时,真正与朝廷作对的,就只剩江衢廖逆一家。”
    “皇上英明!”
    雍驰踱着踱着,停下了脚步:“如此,会猎二王之事,谁愿随朕出征?”
    “末将愿意!”
    “末将也愿意!”
    众虎贲纷纷请战。
    雍驰立即点将,点将毕,雍驰道:“至于汉王……得先稳住。众爱卿……有何妙策?”
    有人上前一步,道:“与其说是稳住汉王,不如说是牵制汉王。汉王如今为何不南下,为何不与廖逆同流合污,依臣之见,怕正是因为征戎元气大伤,否则以汉王之心性,难保说他没有贰心。汉王不南下,是因为他一不敢南下,二不能南下。为何不敢南下,乃是因为畏惧陛下之威,因此陛下此番应恩威并施,着使臣开导汉王,并以赏赐收抚其心。为何不能南下,因为渔阳休整未毕,元气未复。今日正好汉王为贪名博名,要渔阳收江东的流民,不如我们帮汉王一把,多为汉王传开此言,将这些流民全都引导至于渔阳。到时候汉地自顾不暇,粮草告急,又怎么会南下呢?”
    雍驰摸了摸下巴,笑道:“……你这个计策,倒是有釜底抽薪之意。”
    “皇上明鉴!”
    此时,上京之中风起云涌,四海之内也是一触即发。虎贲大军拔营向巨鹿开去,旌旗蔽日。而此时的渔阳郡城之中,却仿佛平静无波般,享受着四海天翻地覆前最后一片宁静。
    古骜早已星夜赶回了郡府,虞君樊、陈江、廖清辉、古谦等重臣大将早已等候在前门。一队马匹在门前急停,扬起阵阵细尘。古骜翻身下马,一边解下披风交给侍者,一边朝门内快步走去,对众人道:“都久等了,里面说话。”
    虞君樊上前一步,追上古骜的步伐:“最近来报,雍驰称帝之后,颁布了法令十三条以整顿世家风气。”说着虞君樊将手中的信笺交给古骜,“其中卖官鬻爵、私收贿赂、懒政枉法不作为等,都被列入重罪。据说许多京畿世家,都支持雍驰之新政。”
    古骜点了点头,陈江上前一步,道:“汉王,江东的流民比我们之前预想的来得多,再这样下去,专门准备的粮食已经不够他们在渔阳郡中日日消耗的了,倒是戎地人丁锐减,又有良田,臣已经写信给了燕王,与怀公子也联络上了,不久就能送第一批移民戍边,还请汉王示下。”
    古骜道:“可以,就按计划好的办。对了,跟陈硕说,这批流民等缓过气来,要做好募兵的工作。另外我们平世庶之策,也要在分田地的时候和他们讲清楚,此乃重重之要,不可疏忽了。再者,分田地务必要公平为上,该不用我多说。等给他们建册入了户籍,再报给我过目。”
    “是。”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入了郡府的内院,廖清辉上前一步,对古骜道:“汉王,这次江衢王起事,许多江衢、河间来的世子,都向汉王请辞,要回江衢参战,我都暂时压下来了,现在究竟该怎么办?”
    古骜想了一想,道:“这件事,我们进屋一道商讨,得拿出一个万全之策。”说着古骜问古谦道:“你有什么事?”
    古谦道:“汉王,最近军营里捉了好多探子,都是从南面来的,我已经让人都审过了,皆是些想来查点汉王征戎所费多少,还有多少粮草的事。平时我都是杀了了事,如今我看这情形与往常不一样,特来报给汉王知晓。”
    古骜微笑道:“你做的很好。先留着他们,以后有用。”
    “是。”
    “城防还好罢?”
    “没问题,汉王若有时间,来营中看看。征戎终于功成,大伙儿士气都不错。”
    “那也要戒骄戒躁,特别是你。”
    “是,”古谦笑着答应,转身就要离开。
    古骜从背后又叫住了他:“……古谦呐。”
    古谦停下了脚步,回转过身跑来。
    “汉王有何吩咐?”
    “听说你添了个女儿?”
    “是!嘿嘿,汉王连这个都知道?”
    “什么时候请我喝酒呀?”
    “那一定,那一定。满月摆酒。”
    古骜笑了笑:“你去罢。”
    古骜带着虞君樊、陈江与廖清辉三人进了厅内,古骜道:“都坐吧,我先说说戎地的情况。等会儿君樊再说说上京的情况,清辉说说从江衢来的那些世家子的情况,然后我们再行商讨,如何?”
    虞君樊点了点头,廖清辉与陈江都道:“甚好!”

  ☆、第182章 (捉虫)

四人商讨至夜,晚饭潦草吃过,晚些时候定了策,陈江与廖清辉便告辞归去了。
    虞君樊召来侍者准备为古骜洗漱,古骜叫住了虞君樊:“君樊,这次我去戎地,问怀歆若任命征南大将,选何人为好,你猜怀歆举荐谁当此重任?”
    虞君樊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笑了一笑:“先不忙猜这个,你先去洗个澡,水已经热了。等洗完了,我们躺在床上慢慢说。”
    古骜站起身:“好吧,那你要一起来洗吗?”
    虞君樊走上前去,给古骜解下腰带,道:“你今天从北还,一路上风尘仆仆的,肯定弄脏一盆子水,我不与你一道洗。”
    古骜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浴间升腾起雾气,古骜脱了外衣,进了内间。虞君樊则一边在侍者的服侍下净面洗手,一边想着古骜刚才问他的话——征南大将的人选,的确是一个迫切而棘手的问题。
    古骜先问了怀歆,却没有事先与自己商量,说明他心中已有了忖度,但有意避开了自己,不知是为何。
    虞君樊推测着原因,换下了衣服,穿着亵衣坐到了床上。
    古疆如今一天一天的长大了,自己处理公务时,常常把他带在身边,对于古疆的诗书兵礼的学习,虞君樊自忖也仔细耐心地教导了。
    至于纵横筹谋,田榕在四海数郡能够登堂入殿,搬弄唇舌,也都是沿着自己所握之暗网而伸张。义军兵马改制迁礼,他也尽力支持。
    ——但凡今后能有所裨益的,虞君樊都小心翼翼地经营着。
    可征南大将的人选如此重大的大事,作为决定来走向与北地格局的抉择,古骜却并未先问过他的意见,甚至都未与他谈及。
    想至此处,虞君樊自叹,当初自己把最后一点保留都拱手交了出去,所以现在心中才会焦虑。不过也正是因为黔汉合流,才让今日抗戎与平士庶的事业越来越壮大。虞君樊并不后悔自己北上的选择,况且他还收获了与古骜的情,只是今后又会怎样呢?
    每当此时,虞君樊都会问一句自己的内心深处,究竟怎么做才对得起自己的真意。
    如何能真正利于平士庶,利于完成父亲的遗志,他就会如何选择。
    当初从毒伤中苏醒,支持着他带着白羽军回北地的,是这个,如今支持着他继续走下去的,也是这个。
    按说征南大将,此人定要能征善战,最好要名闻于天下,又不能功高震主,的确是一个难题。
    正在思考间,古骜洗完了澡,穿好了亵衣出来了。见虞君樊坐在床上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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