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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缘作者:落樱沾墨-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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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他们了!”

  喊声,脚步声,火把,星火,一片杂乱与吵闹。

  “放开我,放开,我不是逃兵,我不是。”小孩被众人死死的按在地上,脸侧着压在土地上,他支支吾吾的大叫着。

  那边的游哥也好不到那里,被四五个人用缴绳索困着身体。

  “妈的,都到这里了,你们竟然给我当逃兵!老子就算让你们死在战场,都不会让你们给我逃!他妈的,给我捆结实了!”

  副将张诚红着脸粗着脖子,“老子的手下只有战死的兵,没有逃走的兵!”

  “副将,求求你,饶了我们吧。”小孩几乎都哭了出来。

  游哥咬着牙,“我不是逃兵,我只想回家!!”

  “回家?老子这么多年,就没回过家!”张诚把两个人捆在一起,手下用劲,把麻绳狠狠勒紧身体,疼的两个直叫唤。

  “张副将,将军让你把这人带去。”有小兵来报。

  张诚挥挥手,“大晚上的别麻烦将军了,就这俩,我能收拾。”

  “张副将,将军说了一定要带去,逃兵不是小事啊。”

  张诚想了想,于是牵着绳子,“走,老子亲自给将军送去!”

  夜已过半,营外吵吵闹闹。

  颜修文穿一件简单的长衫,随手拢了拢长发,走了出来。

  “哎,请问发生什么事了?”他拦住一个正跑着的小兵。

  “哦,颜大人,没事,将军正审逃兵呢。”说完便急哄哄的跑了。

  颜修文眉头微皱,逃兵?

  没当过兵的人一定不知道军中有三罪,一为卖国投敌,二为军队逃兵,三为欺辱百姓。

  三罪同等重量,不分前后。

  其中逃兵是影响最大的。一个军中要想保持良好的士气和高度团结,大家必须凝神聚气,自长官至低等兵,皆不能生叛逃之意。

  久在沙场,每个当兵的都有自己不可言语的伤痛与相思。

  军营,是最苦的地方,因为这里,最接近死亡。

  是最无情的地方,因为这个的人背井离乡,让家里人苦守白头。

  这里,是最值得珍惜的地方,这里的兄弟是至死好友,在这里,我们的生命对于死神来说都是平等的。

  军人,是最伟大的人,他们用自己的鲜血和年华守住了数万百姓的安康。

  颜修文知道逃兵对军队的意义有多大,它会向耻辱和蚂蚁般,侵蚀着人心,一点点消磨士兵当初的斗志。

  所以当颜修文混在邵越议事营帐前的人群中时,感觉到邵越掩不住的的怒气。

  “很好看?!”大家都在无声的挤挤搡搡想看热闹。

  邵越冷漠平静的声音从营帐深处传来。

  “都给老子滚!不想睡觉的立刻给我出去跑步到天亮!”张诚一把掀开帘子,大老粗的一汉子气呼呼的指着一群看热闹的兵。

  想看热闹的抵不过将军和副将的怒火,就算再好看也不敢再造次,摸摸鼻子,蹭蹭衣服,都灰溜溜的走了。

  “哎,你!啊,你是颜大人吧,您怎么还不睡。”

  一时间骤散的人把颜修文露了出来。

  颜修文友好的朝他笑笑,“我可以进去吗?”

  张诚摸摸头有些不知所措。

  颜修文搓了搓双臂,在夏末的荒野郊外只穿一件长衫是有些冷了。

  张诚对他很有好感,一点都不像传说中那些大臣一样酸腐狡诈,他想了想,得,都是大人,进就进吧。

  颜修文刚进营帐,就感觉到不同于营帐外的小打小闹。

  帐中,邵越坐在主位,身上还穿着白天穿的行军服,衣襟鬓发一丝不苟,看起来还没有睡。

  邵越看见来人,眉头更深刻的皱了起来,“颜大人?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颜修文觉得自己已经有些习惯邵越这种拒人千里了,他紧抿唇把视线落在帐中地上跪着的两个人。

  “他们,所犯何事?”颜修文小心的开口,眼里带着深深的诚恳。

  看邵越没有反应,他又问,“我听见了一些传言,他……”

  “张诚!送颜大人出去!”邵越突然提高声响喝止住他的问话。

  颜修文本来和气的脸上显出怒色,“邵将军,修文是随行的文臣,有权知道此事!”

  邵越眼神一凌,“谁给你的权让你管我邵家军的事!”

  颜修文脸颊通红,匆匆来时让发丝显得有些凌乱,松松散散的垂在鬓间和额头,让他谦虚温和的偏偏公子填了几分柔婉和惑人。

  “我、我、是皇上派我……”有些结巴,其实他知道邵越说的没错,这是他自家的事,可是颜修文总觉得他应该帮些什么忙,也许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总想让自己为他做些什么,即便他不需要,可颜修文还是想固执的坚持。

  也或许,自己只是想找个借口多看看他,可是无论是什么,他都站在了这里不是吗,所以,如果能帮上忙,他还是真诚的希望帮这个人分担一些,就算这个人已经能做的很完美了。

  颜修文甚至想,如果他说,他只是想多在他身边留一会,那邵越会不会更生气?

  第二十三章

  邵越终究没有再追究他是否有权利。他的眼神一离开,颜修文就感觉自己明显松了一口气。

  “步兵营帐许顺子,这二人所犯何事。”邵越站在游哥和小孩面前俯视望着他们。

  “将军,军中私逃。”徐顺子恭敬的回答道。

  邵越弯腰用手指挑起小孩的下巴,挑眉,“逃兵?”

  “将军,我错了,我错了。”那小孩对上邵越的目光立刻吓得浑身发抖。

  “不,是我强迫他走的,将军,不管他的事。”游哥挺起胸膛。

  邵越眯起眼睛,像一只慵懒的黑豹,“为何要逃?”

  游哥的眼睛一下子涌出眼泪,“将军……我已经多年未回家了……爹娘去逝我不知道……我媳妇她一个人真的不容易……将军,我真的不想再打战了……”

  他声音悲切,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竟然坦然自己想家了,那该是积攒了多少的思念啊。

  颜修文目光转到邵越身上。

  邵越背对着他,“你当兵多少年”

  “回将军,四年了。”

  邵越看向小孩。

  “不足一、一年。”小孩结结巴巴的说。

  他望向张诚,张诚老实的说,“八年。”

  邵越转身,背对着他们,微微仰头,似是在感慨,又像是在回忆,身影中尽显风雨。

  “我十七从军,至今已有十三年,留在佩阳加起来的日子不到两年。”他猛地转身。

  “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说想家吗!”

  熟知邵越的张诚也自愧不如,小孩更是惊讶和带着说不清的情愫望着这个还很年轻的男人。

  游哥浑身一震,他咬紧牙齿,抹了一把眼泪,抬起头望着邵越,“这不一样,不一样!我有家,我有孩子有媳妇!我不能死在战场,我不能再离开他们,他们需要我,将军,我已经离开那么久了!”他越说越激动,最后一拳头打在地上。

  邵越快步走上前一脚踹到游哥的胸口,“谁都有家,谁都有爹娘妻儿!我也想走,我也不想打战!可是我能为了自己的家而让整个大楚的人都流离失所民不安生吗!!我能为了自己的家,自己的平安,就放弃大楚的尊严,让敌人侵略国家吗!!”

  谁想打仗?谁愿意让自己的年华和生命都留在战场?谁愿意让白发人送黑发人?谁愿意让娥眉白了发丝?!

  邵越是主战派,不是他嗜暴嗜血,而是因为他不能让国家失去尊严向他国俯首低头,他不能让大楚的子民活在别人的羞辱和欺掠之下!

  “你以为我想打战吗,我愿意让你们背井离乡苦守边境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吗,你以为我不知道白发送黑发的悲哀吗!死在我身边的人,比你见过的都多!可是能不要边国吗,那里!生的长的都是我大楚的子民!他们,也有家人,他们,加起来比我楚军还要多!如果我们不去,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欺辱和杀戮吗!!”

  邵越的一字一句打在在场的人的心里他声音浑厚却带着亘古的悲凉。

  他没有家,他只有那座伫立在佩阳的将军府——府中没有家人。

  他的家人,他曾心心念的人都在那漫长而苦涩的十年中离开和不知所踪!

  “将军,呜,我错了,将军呜……”小孩跪行爬到邵越的脚边,“将军,我错了,你饶了我们吧。”

  “张诚,逃兵何罪?”邵越轻声说。

  张诚咬咬牙,“叛徒之罪,上至长官下至士兵皆以当众杖毙!”

  “将军,呜呜,将军,我错了,将军”小孩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拉着邵越的长袍。

  游哥维持着被邵越踹到在地的姿势,听见邵越的话,他绝望的闭上眼睛。

  一时间营帐哭声、叹息、沉默。

  颜修文快步走过去把小孩扶起来,张诚怕邵越生气赶忙去拉住颜修文,颜修文朝他笑笑,示意不要紧。

  他走到邵越面前,看着眼前这个把国家都担在肩上的男子。

  邵越死死的盯着颜修文,像一条毒蛇望着猎物,在下一瞬间就至他为死地,“你想要为他们求情吗!”

  颜修文用带着心疼和柔情的望着这头愤怒的猎豹,嘴角绽开安抚一笑。

  他转身望向躺在地上的游哥,“我记得大楚军律中记载,当兵两年,奉银三两白银,第三年,五两白银,四年以上十两。”他声音柔和中带着坚定,“每两年招兵入伍,新兵招际退伤残老兵和服兵役满四年的可自行去留,对吗”他看张诚,张诚点点头。

  颜修文接着说,“每年夏初除战事吃紧外,均会勘察人数,。我记得从上次四国侵扰大楚边境到现在已有快半年,我想就算当初推迟的人数到现在也会查清了吧,大楚不勉强任何一个人去当兵,也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士兵和家属。”

  他的声音很好的平息了营帐中紧张绝望的气氛。

  邵越看着颜修文的背影,眉头稍缓,眼里露出几分惊喜意味。

  “在军中军龄四年以上的或伤残、或战死、或失踪,其家属每年均有五两纹银,对吗,游哥。”

  游哥的眼中露出惊恐之意,他颤抖着手,嘴里说不出话。

  张诚赞赏的看着这个一身青衫长发披肩文文弱弱的男子,步兵营帐纳闷的挠挠头,不明白什么意思。

  颜修文的意思其实很简单,怕是那游哥想要利用军中的规矩,一方面让自己远离战场,另一方面还想为家中增添银两,他以为只要他逃了,自己可以偷偷摸摸回家,又可以拿朝廷的钱,安享生活。

  颜修文相信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说想家是真的,也相信每个人都是怕死的。

  可是,若利用这每个人都有的软弱之处,那国家谁开保卫,百姓谁来安抚,没有国哪有家,没有家何谈想家!

  “将军,我错了,我错了,将军”游哥跪在地上朝邵越一下下磕头。

  纵然他的额头很快流出了血,但仍是拦不住冰冷的话语。

  “我不会杖毙你,因为你不配接受军人的刑罚。张诚,带他下去,明日当众断了他的一条腿,丢出军队,让他好自为之,此外所有的俸禄全部收回冲公。至于你”邵越看向已经哭得不成样子的瘦弱小孩,“谅你如伍不足一年,杖责三十。但身为军人,没有自己的见识,受人惑乱,军心不稳,罚你兵役五年,直到战死,再则五年内没有任何升职之机,你可接受?”

  “我、我接受,谢、谢将军和大人。”小孩慌乱的向邵越和颜修文磕头,脸上已经不再啜泣,眼里流露出恩泽和激动,狠狠擦干自己的眼泪。

  后来,这个曾经当过逃兵和被罚五年没有任何升迁机会的孩子成了邵越唯一的一个传人,兵阵谋法出其不意,带兵领将深得人心,从军二十年,屡获奇功。他曾对人说过,我这一生只有一个长官,就是邵将军,因为他,我知道了一个人活着的责任和担当,他虽不常言语,但却用行动表示了对国家和百姓的热爱,以至后来大楚能同一天下平定四海,正是有了许多像他一样刚强坚毅并且有坚定信仰的人。

  第二十四章

  张诚许顺子押着二人走了出去。

  天边已有些朦朦胧胧的亮了,犬狼隐约的吠声从远处的村庄传来。

  邵越维持着他们离开的姿势坐在案前一动未动,低头凝视手中的利刃。

  黑色的长袍虽经一夜但仍然平展蜿蜒的垂在地毯上。

  颜修文站在他身后,想要说些什么,但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来。

  他知道,等天亮就是离别了。大军归境,他这个将军却不能回去。颜修文早就知道这个男人对军营的热爱了,高官利禄终究不是他想要的。

  “还不走”他的声音平缓没有任何波动发出丝质般的顺滑冷凝的字。

  颜修文想了想,小心走到桌案边,“我想留下来。”

  “呵呵”笑声从邵越的胸膛发出,有些沉闷和悲凉,“颜大人,你想要什么。”

  颜修文垂下眼眸,“将军,修文想要的,你能给吗?”

  邵越嘴角浮起一抹嘲笑,他站起来从另一边拿过一壶酒,“会喝吗”

  颜修文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他低着头苦笑一下,压下心里的失落,“恩”

  “还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邵越说着倒出来两杯酒,递给他。

  颜修文双手小心翼翼的捧杯,眼神随处飘飞,一小口一小口的啜饮,偶尔看两眼他。

  邵越把金属琉璃就被贴在唇边,一仰头便是一杯酒。

  他一杯又一杯的给自己倒酒,喝得甚是凶猛。

  “邵将军,空腹多饮酒对身体不好。”颜修文一只手挡住邵越的动作。

  邵越轻笑一声,他推开那只手,用一种缓慢又带着冷漠随意的声调,

  “颜修文,我真好奇你是怎样的人。”

  朝廷上,处事不变。才艺上,广览群书。

  军营中,字字点精。相处中,大胆小心。

  远处,有人烟开始升起,燃了一夜的烛火嚓的一声灭了。

  清晨的阳光还不足以照亮营帐,营帐内是深蓝和浅黑的光阴,邵越的脸隐藏在忽明忽暗的角落。

  颜修文低头凝视自己白皙的双手,片刻后,他带起头,脸上带着温润宁静儒雅的笑,

  “那,你可愿去了解?”

  有号角声从远处传来,整齐的步伐开始在营帐外想起,光怪陆离的影子投在营帐上。

  邵越站起来,走到营帐口,他掀起营帐的门帘,没有回头,他脸上挂着一丝嘲笑,像是在笑颜修文,又像是毫不在意,冰冷的话语从刚毅的唇边吐出,“我不愿”。

  声落,人走。

  颜修文脸上的笑在邵越转身后,变成了深深的苦笑,他在邵越的身后用手轻轻按住闷疼的胸口。

  “所以,颜修文想要的,只能是奢求。”

  蜀川的此时正在下雨。

  噼里啪啦的雨点打在茂密的树叶上发出猛烈的沙沙声音,又在屋檐上挂下万千水帘,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形成急切的涟漪。

  午后,黎景捧着一本书坐在窗边,静静凝望窗外,突然有风吹来,他才突觉自己竟是发呆了很长时间。

  低头看看手中的书,《内训》二字讽刺的写着。

  给出嫁的女子看的书,让他一个男人看吗?!

  他眼睛微微眯起,想起几日前陆续送来的秀女图册,尽管老王妃让人小心的收着,但又怎能瞒过他。

  呵,把沈楚熙故意带走让他们不能相见,趁机羞辱自己?

  黎景知道瑄王对沈楚熙有养于之恩,但是,这不代表自己的忍耐没有限度。

  让他学女红,他学了,让他学服侍人,他学了。

  纵然这样还不可以吗!他只是想平静的生活。

  黎景想起那坐在紫金殿上朝自己微笑的少年,他暗暗想是不是自己选错了?也许……

  “轰!”天边突然响雷大作,房门被猛力打开。

  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雨中,衣衫尽湿,发丝凌乱,雨水不断从沈楚熙的脸上滑落,映出他一身狼狈。

  “王爷?”黎景倏地站起来惊讶的看着他。

  沈楚熙一言未发,苍白着脸大步走入房间,也不顾自己身上的雨水一把把黎景抱住怀中。

  “楚熙?你怎么回来了”黎景抚上他的胳膊,纵然被雨水淋得透湿,却能感觉到皮肤上滚烫的热度。

  黎景想看看他怎么了,却被沈楚熙死死抱着动弹不得。

  “楚熙,你怎么了?”他双手抱住沈楚熙,双手在他背脊上轻轻安慰,“先把衣服换掉好不好,这样会生病的。”

  沈楚熙身体僵硬,他缓缓放开手靠在桌边让黎景给他褪下湿衣服。

  黎景带着凉意的指尖刚碰到沈楚熙的颈项,就被他拉力拉过去抵在桌子和身体之间吻上。

  他的舌头猛烈的侵入黎景的口中,带着滚烫的热度,急切而又热烈,带着雨水的苦涩,狠狠的搅动着黎景的唇舌,死死的抵在他唇上。

  “唔……”黎景想要推开他,却被抱得更紧,沈楚熙用双臂把他禁锢在怀里,用舌头摄取他口腔里每一个角落,然后放开他让他喘息吻上高挺的鼻子,脸颊,额头,最后用滚烫的双唇贴在黎景有些冰凉的额头,吐出沙哑的字,“很、难受……”

  黎景心里一颤,他贴在他胸前听他不正常猛烈跳动的心口,“你别下药了?是谁!”

  沈楚熙的手开始贴着黎景的衣衫游走,他身上的雨水沾湿了黎景的衣衫,抱着怀里微凉的身体,沈楚熙觉得刚刚在雨里狂奔压下的燥热又突然如火般热烈的烧了起来。

  从昨夜便被药控制一夜的沈楚熙神智几乎不清,用了一夜在雨中狂奔,惊觉自己急切的想要看见黎景,压抑的思念在心里都痛了,身体也灼热的厉害。

  他不想也不能再回那里,不能看见沈连成,看见白家人,他怕他会失控,会压抑不住被他们逼到尽头的怒气。

  当他看见黎景的时候,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用内力控制的药性疯狂的在身体里蔓延,他想抱住他的景儿,想狠狠的吻他,爱他。

  他贴在黎景脸上游走的唇颤抖着吐出沙哑的话,“景儿,给我!”

  黎景在听清楚他的话的一瞬间大力把沈楚熙推了出去,眼里突现怒火。

  沈楚熙轻哼一声撞到墙上,旁边桌上的彩绘花瓶应声落地,一下子惊醒了神志不清的沈楚熙,他眼中难掩痛苦之色,靠着墙缓缓坐在地上,湿濡的发丝凌乱的贴在脸颊散在肩上,“出去……”他艰难的说道。手摸到碎了的陶瓷,握一块在手心,借利刃的冰冷和锋利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黎景站在门边,一只手紧紧的按在门栏上,他身体微微颤抖,像是控制不住怒火。

  他沉默的看着蜷缩在墙边狼狈的男人,他知道自己是要接受的,可是身为男子的尊严却让他控制不住。

  他知道这个人一直都是小心的守在自己身边,纵然相处时间不长,他却知道这个男人的性格,风流潇洒却谨慎有力,善德聪慧。

  他记得成亲那日他说的话,他说,我等到你爱上我。

  可是,现在……

  沈楚熙手指间渗出鲜红的液体一下子刺痛了黎景的眼睛。

  窗外的雨声轰鸣,树叶被雨点打的左右摇晃, 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打在薄如蝉翼的纸窗上,留下一道道蜿蜒的痕迹,夏末的风把雨吹的如烟、如尘、如雾,透过没有关严实的门窗吹进来,却浇不灭屋内激烈缠绵的人儿。

  几日未停的大雨在灰蒙蒙的的天空中唱起似悲似喜的歌,不知岁月从何时开始又从哪里结束。

  第二十五章

  沈楚熙睁开眼的瞬间,记忆像汹涌的海水涌进脑袋,带着眩晕的浪扰的他的痛一阵一阵疼。

  娶白瑾儿、下药、拘禁?雨、山野、瑄王府、吻、景儿?!

  怀里的人脸色苍白皱着眉紧紧闭着眼睛,裸露的双肩上吻痕斑斑。

  他伸出手小心的放在黎景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沈楚熙记得他是前夜从白府跑出来的,蜀川连着下了好久的雨,现在应是第二日的清晨了。

  他低头凝视怀里的人丝毫没有要醒来的意思,沈楚熙心疼的紧了紧胳膊,是他的错,没有控制好自己。

  天光隐约照射进屋子,沈楚熙把黎景往怀里侧了侧遮住光好让他睡的好些。

  “扣扣”这么早,是谁敲门?沈楚熙记得黎景不喜欢仆人伺候,更不喜欢陌生人接近他的生活,所以沈楚熙不允许府中的奴才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时候来打扰景儿的。

  “黎公子,要起来准备膳食了。”声音傲慢无礼……是舅母的贴身丫头。

  黎景动了动身子,眼睛在还没有睁开的时候被沈楚熙吻上,像在闲王府的每一天醒来。

  准备膳食?这是下人才做的吧!他的景儿什么时候要做这种事了!

  “去告诉老王妃本王回来了回来了,还有今后没有本王的允许任何人不准进南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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