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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狼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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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知道我……”达塔不忍心硬将她环在自己腰上的双臂甩开,“唉,你明明知道我的目的,还……”
“知道,我都知道。”忽雷贞索性闭上双眼,一股脑将在心里憋了很久的话全都倒了出来,“我知道你娶我只是为了从阿爸手中夺回兵权,我也知道阿爸也只将握当做工具来限制你的行动,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但是我仍然很高兴,因为我知道自己有多任性,任性到我不关心你是否爱我,阿爸是否关心我,我只为我实现了自己从小以来的愿望而开心。”
“愿望?”达塔一愣,只觉得环着自己的双臂更紧了,他低头看去,一双纤弱的拳头紧紧的攥着他前襟的衣服,指节泛白。
“我能够嫁给你为妻,这才是我最大的愿望。或许……或许你从未考虑过大漠上女人的命运,像我这般能够嫁给心爱的人,是多大的幸福啊。”
或许以前达塔确实没有考虑过,他只会反复的想他该如何面对雅莫内外的威胁与压力,为了这些,他可能娶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为妻。直到偶遇夏格,才让他第一次有机会意识到生在大漠的女子作为交易远嫁的悲惨命运,虽然曾经常叹息自己无法主宰命运,却从未想过一个弱女子孤身一人远嫁他乡会更无助。而此时的忽雷贞,不论是因为她自己巫女的身份也好,还是因为她的阿爸手握大权也好,总之她能够随心嫁给心中依恋的男人,相比起来,是要比夏格,甚至自己要幸福许多吧。
达塔叹了口气,伸手轻轻将忽雷贞的手指掰开,无奈的说道:“我明白你所说的幸福,但是……但是如果继续下去,我担心我会毁了它……”
忽雷贞心中涌起一股恐慌,一种要得而复失的恐慌,她不在乎达塔婉言的拒绝,放下最后的尊严再次勇敢的拥住达塔,却只能不住的说:“不要走。不要走……”
“夫人在么?”帐外忽然想起侍从的声音,虽然并没有被看到,忽雷贞还是一惊,迅速后退一步,远远的离开达塔,装作镇定的高声问道:“什么事?”
“师氏大人派我来问夫人,今晚族长大人可在帐内用饭,小人好去准备。”
侍从无疑是索图派来查探情况的,达塔和忽雷贞两人相视一眼,均心中雪亮。可是还不等达塔开口,忽雷贞便高声冲着门外说道:“族长大人已经在这里了,去准备晚饭吧。”
“我……”达塔急忙出言辩解,忽的被忽雷贞伸手捂住双唇。
只见忽雷贞皱着眉头冲他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昨夜的事被阿爸知道了,不能再让阿爸怀疑了,我……我知道族长你的处境……”
达塔惊讶的望着忽雷贞,他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的说出这样的话来,可他转念一想,她说的是事实,自己又哪有资格在她面前特地维持族长的尊严。渐渐的,他的目光由惊讶变得无奈,最终变得充满自嘲,他垮下双肩,后退了几步,缓缓跌坐在地上:“是啊,我真傻,既然不同意这门婚事,一开始就该不考虑后果的拒绝掉,现在这样算什么啊?自己压根就没有拒绝的能力……”说着他将脸埋在双膝间,肩膀抖动,发出古怪的笑声。
达塔的举动下坏了忽雷贞,她连忙跪在他身边不住的道歉:“是我、是我说错话了,在我心中从未对族长大人有过一丝不敬之情,我只是……只是担心族长的安全……”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达塔,忽雷贞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将达塔颤抖的双肩搂住,喃喃道,“我是站在族长这边的……”
深深的无助侵袭着达塔,在被忽雷贞拥住的一刹那,他绝望的心似乎被一团暖流所包围,一直在脑海中乱窜的思绪瞬间安静了下来,他像虚脱一般将头靠在忽雷贞肩头,如梦呓一样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他伸出双臂将失神的忽雷贞拥入怀中——像这样的自己,还能给别人什么呢?给不了夏格自由,终是能够给忽雷贞想要的幸福吧。
☆、少女的心愿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以为那喀族长的戏不多开始就没取名字,只好在这章补上名字,前面几章也都改了一下。
他抬起头,一个吻轻轻落在忽雷贞右颊。只觉得怀里的女子身体猛的僵住,轻声叫道:“族长大人……”达塔暗暗叹一口气,早在答应这门婚事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这一切,事到如今不论是忽雷贞也好,还是他自己也好,都已经从这个囚牢里逃脱不开了。这么想着,心下一横,将忽雷贞放倒在毛毯上……
忽雷贞一颗心猛的提到嗓子眼,双手紧紧握拳在身侧,一动不敢动,她轻轻闭上双眼忆起往昔。阿妈就是巫女,因此忽雷贞生来便承担了为雅莫祈福的重任,从小枯燥单调的学习,也曾让年幼的她憎恶过这样的命运。
那年她八岁,因小孩子心性贪玩,被当巫女的阿妈怒斥几句,大概是“不能继承巫女的女儿有什么用”之类的话。本来就对总是过分严厉的阿妈感到反感,忽雷贞一气之下发足狂奔,只想着逃离那个束缚着她的地方。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不辨方向,四周一片原野,极目远望已不见雅莫所在,她绝望的像只没头苍蝇四处兜圈子。忽然足腕猛的刺痛,她脚下一软跌倒在地。只听得附近草丛中发出“索索”的声响,却见齐膝高的草丛中游走一条带着淡淡花斑的小蛇。她掀起裙角一看,两个细小的齿印赫然出现在脚腕上,从中渗出暗红色的血来。
——完了!被毒蛇咬了!
当时她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整个人如堕冰窟。若是阿妈在身侧她一定早就嚎啕大哭了,她清楚的明白单是哭不会解决任何问题,于是挣扎着站起身来向一个自己根本不确定的方向走去,她边走边祈祷自己选择的方向是正确的。可事情并没有如她所愿,她依然没有看到雅莫的帐篷群,而脚腕却已经肿痛得无法再支撑她继续前进。她索性一屁股坐在一个早枯死掉的大树桩旁,再看自己脚,早已肿得像发面饼,伤口处不断渗血,透着隐隐的紫色。
——我是不是要死了?
一想到这里,忽雷贞“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阿妈……阿妈快来救我……”然而四周却随着天色的昏暗变得更加寂静,忽雷贞打心底里憎恨自己的出身——如果阿妈不是巫女,她也不会需要继承这个位置,那么她就可以像普通女孩子一样学学骑马、学学缝衣,闲暇时候还能去玩一玩,更不会因为巫女的事情和阿妈赌气跑到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那样……那样就不会这么死了……
“是谁?巫……巫女?”就在她靠着大树桩昏昏欲睡的时候,一个声音将她唤了回来。她睁开眼时,一个年龄相仿的男孩子蹲在他面前,她歪歪头,始终没有想起这个知道她身份的男孩是谁。
“啊?被蛇咬到了?”话音刚落,那男孩子便俯□去将嘴贴在她脚腕处一口一口将毒血吸出吐掉。忽雷贞怔怔的看着行动果断的男孩,半晌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到那男孩来回吸吐了七八次,将她从地上拉起背在背上,她才反抗道:“你是谁?我要回家,放开我!”
那男孩笑道:“跟着我你就回家了。”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伸手塞在树桩最下面的一个小洞里,洞的大小刚好够他的手进去。忽雷贞这时才注意到自己靠了好'TXT小说下载:www。fsktxt。com'久的树桩下面还有这样的一个树洞。
“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所以要把我的宝贝妥善的保管在这里。我的秘密基地被你看到了,你可不要说出去哦。”男孩一边背着她走一边说道。她才发现走的方向与她刚才走的完全是反方向。
说实话,那时的忽雷贞一心想着要回家,一路背在达塔身后,她并没有记得达塔究竟是什么模样,只记得最后他对她说道:“以后你就是我的巫女了,我们都要加油啊。”因此,自他离开雅莫去往中原之后,忽雷贞开始主动认真的接受巫女的学习,连阿妈都感到诧异,可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有忽雷贞自己知道:那个人将是雅莫的族长,她将来要很好的为他和属于他的雅莫祈福。
第一次看清楚达塔的模样应该是那一次吧。
先代族长生病,派人去中原匆忙接回了达塔。作为雅莫的巫女,忽雷贞一直守在先代族长榻前为其祈福,在病榻前抬起头,眼前的男子让她不由愣住了。在中原十年艰苦的生活,再加上三个多月的奔波,达塔冲进帐篷时满面风尘之色,身上穿着一件汉人的长袍满是尘土,没有戴皮帽,没有编发辫,只是将一头漆黑的长发在头顶绾了个髻。也许是多年在中原的生活,他竟有着那样独特的气质,不比大漠上的男子粗犷与豪放,在举止之间流露出一种陌生却优雅的气度。他清秀的面庞,俊朗的身形,让忽雷贞拼命与十年前背她回到雅莫的男孩的模样联系起来,可是她来不及确认他和十年前有什么相似之处,十年后的达塔便深深烙在她心头,无法抹去。
即使被当做工具又怎么样?即使不被深爱又怎么样?她要的不多,她已经得到了。她颤抖的伸出双臂,紧紧扣住了达塔结实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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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乡孤旅,夏格披了大氅坐在宝儿背上漫无目的的走在雪地里,稍稍侧脸就能看见身后跟着的侍女——是监视她的吧。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她是人质!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达塔允许了让她留宝儿在身边。
雪已经积了几天了,天空大晴,冬日的阳光白花花的照在一望无际的大漠上,没有一丝暖意,明明晃得眼睛生疼,却仍是那么寒冷。夏格往紧裹了裹大氅,忽听得一段熟悉的音乐飘入耳中,悠扬而略带些空灵,乐声中还掺杂着些许忧郁的味道——是那时在树林里听到的!
陌生的乐曲勾起了夏格的回忆,她真想回到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虽然面临着危险,但是那不久之后她就得知可以和拖索台在一起了,如果、如果让她回到那时,她一定早早的说服拖索台远远的离开那喀,再也不理什么战争啊、争斗啊,此时自己也不会在这里被当做人质了。可是,世上哪里有什么“如果”?夏格叹了口气,口中吐出的白气渐渐散去,而远处的乐声还没有停止。夏格四处望望,不见人影,一抖缰绳,纵马奔上一个小丘,眼界豁然开阔,果然见远处有一人一马,好奇心驱使她马鞭一扬,冲下山坡,向那个人影奔了过去。
☆、交心
渐渐走近,才发现那人竟是达塔,而那奇'www。fsktxt。com:看书吧'怪的乐声就是他用将一根木棒一样的东西吹响的。夏格在离达塔数十步的地方便下了马,松开缰绳悄悄的走到达塔身后,刚想向他就宝儿的事情道谢,他却忽地自动停止了乐声,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看着看着呆住了,连夏格走近也是浑然不知。夏格心下好奇,绕过他身后的黑马,探头看去,却见达塔手中所拿的竟是自己在刺狼时所丢失的金柄短刀。
“我的刀原来在这里!”夏格惊讶之间忘记了先道谢,直接呼出声来。
达塔正看得出神,猛的听到夏格的呼声吓了一跳,转身见夏格正在身后疑惑的盯着他手里的短刀,忽然慌了神,瞬间通红了脸颊低下头去:“这个……这个……”一时之间觉得自己想小偷被捉了赃似的,手中的刀藏起来也不是,还给夏格也不是,俊秀的脸上满是狼狈,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夏格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父亲送她的短刀失而复得,这是自从来到雅莫唯一一件让她高兴的事了:“我以为再也找不回来了,原来在你这里!本来我是准备过来向你道谢的,那天要不是你,我连宝儿都留不住……谢谢你。”
“不用这样,对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达塔双眼都不敢直视夏格,自己分明之前还想着将这柄短刀据为己有的,此时听到夏格真挚的谢意不禁觉得羞愧,赶忙将一直紧紧握在手里的短刀递到夏格手中。
“达塔,你真好。”夏格接过短刀,认真的别在腰间,发自内心的赞叹道。
夏格不过是真心的感慨,可在达塔听来却仿佛有特别的意思。达塔自十岁起就在中原长大,身边接触的都是汉人,汉人们多以所谓圣人礼教约束自己,礼教外的话不能说,礼教外的事不能做,不论男子女子均恪守什么男女授受不清之类的东西,女子更是不能随意和男子搭讪,或是说出一些被人认为是轻佻的话语。达塔回大漠时间尚短,又没接触过其他女子,虽知大漠儿女豪爽不拘小节,但此时短短的一句“你真好”令达塔窘得不敢接话。
正自出神,却又听夏格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说道:“对了!之前不知道你是族长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你是族长了,不能再随便叫你名字了。”
达塔忽愣了一下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后对一直跟着夏格的侍女道:“你先回去吧。”
虽然受索图吩咐监视夏格,可是毕竟族长下令,她稍稍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低头退下。
见侍女离开,达塔低声对夏格说道:“你不是雅莫人,可以不称呼我‘族长’,还像以前叫我名字便好。”
“诶?”夏格对达塔的回答颇感意外,思量片刻,低声嗫喏道,“那怎么行……我不过是人质,被别人听到我直呼你名字不好……”
“嗯……”达塔微微皱眉沉吟了一下,“说的也是……只有咱们两人时你可以叫我名字,我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别人叫我名字,这样啊会觉得自己没背着那么重的担子。”尽管话语中尽是苦涩,但达塔还是装作轻快的模样向夏格眨了眨眼睛。
夏格点点头,似懂非懂:“你不愿意当族长吗?我以为男人都很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呢!”
达塔不知她心中的基准是拖索台,以为她不过是随便问问。“每个人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是不同的,因此所追求的幸福也不同。在这片争斗不断的大漠,适者生存,权力和地位是‘适者’的终极体现,或许有很多人更向往成为族长吧。”说道这里他挑起嘴角笑了笑。“像索图这样的人大有人在”这样的后半句话他吞进了肚子里。
“那达塔你最重要的是什么?”
“自由的生活吧——”
夏格眼睛一亮:“我也这么觉得!那你……那你为什么不去争取呢?”
达塔自嘲的撇撇嘴:“我没那个勇气,不然早就在第一次遇见你的那天夜里逃得远远的,不回来了。我很胆小吧?”
夏格用力摇摇头:“这不叫胆小,你说过你回来要完成你的任务,这比谁都勇敢!”
“或许因为是得不到的东西,所以才觉得美好。”达塔笑着自我安慰道,“谁知道呢,真的任性去做了,也许反而会后悔呢。今天看你的情绪没那么低落了,看到你这样我就放心了。”达塔转移话题说道。
夏格淡淡一笑:“成为人质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想到终有一天拖索台回来迎我回去,就没那么难过了。你说不是么?既然不能一下子让我回到他身边,为什么不笑着度过在雅莫的每一天呢?”
达塔看着夏格的笑脸怔住了,他再一次从心底欣赏这个女子,初遇的果敢,再遇的不屈,到此时的乐观,达塔从心底里希望自己也能像她这般。她仿佛从来都没有想过向这片大漠的生存守则妥协,总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努力的挣扎着,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份执着,她似乎忽略了什么……
——你可曾想过,倘若真有一天拖索台将迎你回去,那么带来的一定是雅莫和那喀的战争。到时候……到时候你会毫不犹豫的站到那喀的一边与雅莫、与我为敌吧。
望着夏格明朗的脸庞,达塔终究没忍心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知道,夏格的生存方式注定了她无法意识到她的归去究竟意味着什么。
“达塔,你这匹马有名字吗?”达塔被夏格从胡思乱想中唤了回来,一转头,见夏格正认真的抚摸着身后的黑马。
达塔收摄心神解释道:“这匹马啊,你看它四蹄雪白,全身乌黑,随时都像踩在雪地里一样,汉人们管它叫‘踏雪乌金骓’。”
“踏雪乌金骓?”夏格重复了一遍,拍手道,“这名儿真好听!你才吹的那个像木棍似的东西,也是从中原学来的?”
“这个?”达塔将手中的古怪乐器冲着夏格晃了晃,“这个叫笛子,是用一种叫竹子的植物做的。嗯……有些像咱们这边的树,但是更韧,南边有很多。”
夏格听着满脸向往:“南边?我从来都没离开过这里,那里很好玩吧?你一定在中原学了不少厉害的东西。”
夏格钦佩的口吻让达塔有些羞赧,他无奈奈的笑了笑:“阿爸送我去中原本意是让我学习汉人的武功和治国本领,可我一样都没学好,却学了一些没用的东西,像这个——”他手指轻轻拨弄,一支竹笛在他指间飞速旋转起来。
“不是啊。像你吹的这个笛子就很好,从来都没有听过这样好听的曲子,那么柔,那么轻,跟咱们大漠上的都不同。”
虽然一直为自己尽学了些没用的东西而自责不已,但此时听到夏格的赞扬,达塔不由得笑了出来——或许并不是没用的东西,即使只有一个人欣赏。想到这里,他心情豪迈起来,将竹笛插入腰间,指着宝儿说道:“你的这匹马头颈高昂,四肢强健,可也是一匹好马啊,我们要不要赛马?”
达塔提议顿时激起夏格的胜负欲来,拍掌附和:“当然好了,骑马是阿爸手把手教我的,可是我的拿手戏呢。”
二人一踩脚蹬,翻身上马,马鞭挥起,马蹄翻起一片雪雾,一黑一白两匹骏马踏雪而去。
“看谁先到那边的小丘啊。”
“好啊!”夏格嘴上应着,手中长鞭再次扬起。
——似乎与拖索台倒是有许多话说不出来呢,而且他有他的志向,也从来不会这样陪自己玩。夏格骑着马与达塔飞奔在大雪覆盖的草原上,清冷的北风迎面吹来,长发都被吹到一边,冬日里的阳光竟有些晃眼。用眼角的余光微微一瞥,达塔紧紧与自己并肩而行,丝毫不落后。
恍惚间,身边的人竟变成了拖索台,笑着对自己说:“夏格,我来接你回那喀!”再定睛看时,却又是俊逸的达塔……
☆、复仇之心
深夜。那喀。
只有德鲁祭司的帐篷里还亮着灯,他一个人在灯下反复思忖——结果竟然是拖索台一个人回来了,而且居然是因为那样的事情,真不可思议,夏格怎么可能会这样?
“祭司大人,族长大人得知夏格小姐留在雅莫非(www。fsktxt。com:看书吧)常生气,决定整顿军队,于明年秋攻打雅莫,特派小人来通知祭司大人去请谕窟请求神谕。”一个武士被派到德鲁帐前向他转达族长的意思。
德鲁点了点头:“去回族长,两三天之内我就去,不过这次只是请谕,只我一人去就行了,不必兴师动众,待到明年出兵,再请族长去请谕窟祭神。”
那武士领了命离开了帐篷,德鲁自言自语道:“看来得借这次机会去一趟雅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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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外的北风又冷又干,帐内被火炉烤得暖融融的。帐篷的门紧紧关着,又在门缝处包了一圈毡子,只听得到外面呼呼的风声,和身侧火炉内的“哔哔剥剥”。
“是什么样的事让大人亲自来了呢?”索图连忙起身迎接,而来者却只是轻轻点头,没有出声。
直到索图将侍从全部支出去,一身黑袍的来者才抬起头将一直罩在头上的风帽摘掉,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来,面色苍白,眼神深邃而阴郁,正是那喀的大祭司德鲁。
“我不相信夏格会这样,本来……本来就不该把她牵扯进来……”德鲁不等坐下就开口提起了这件事。
索图将一杯马奶酒端到德鲁面前:“大人真是糊涂,她既愿意留下就是给我们的机会,我们利用就是了……”
“可她是我的亲人了啊!”德鲁不耐烦的打断索图的理论,一甩长袍下摆坐在毯子上。
索图先是一怔,缓缓将手中的酒杯放在德鲁面前的地上冷笑道:“亲人?哲罗不是大人的亲人么?这么说来大人索性放手好了。”索图说着斜睨德鲁的变化,嘴角挑着一丝隐隐的笑意。
德鲁狠狠捶了自己的腿一下:“那个人不一样,可夏格……夏格她是无辜的啊……”
“无辜?”索图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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