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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狼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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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鲁狠狠捶了自己的腿一下:“那个人不一样,可夏格……夏格她是无辜的啊……”
“无辜?”索图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忽然笑起来,“当年大人是怎么说的——是那喀人就都有罪。是啊,你的仇人是谁?仅仅是哲罗一人么?你暗地里与雅莫勾结,到时候覆灭的可是整个那喀,谁又是有罪的?谁又是无辜的?不管怎么说,她可是那喀人!当年你阿爸是怎么背叛你阿妈的?你阿妈是怎么被诬陷而惨遭火刑的?五岁的你又是怎么被追杀的?你难道都忘了吗?造成这一切的不都是那喀人么?”
德鲁听了微微动容,僵硬着手臂将马奶酒送至唇边,抿了一小口,明明不很烈的酒进入喉咙居然是如此的灼热,似乎化作强烈的恨意要将他燃烧。他缓缓闭上双眼,十几年前的往事重新浮现在眼前……
“阿妈的阿妈呢?”五岁的德鲁坐在母亲乌尔雅的怀中问道。
“阿妈的阿妈和阿爸都在雅莫,雅莫啊,是离那喀很远的地方。”乌尔雅看着怀中的男孩微笑道。
阿妈的微笑永远那样好看,德鲁盯着乌尔雅明亮的双眼奇道:“我和阿妈在这里,那么阿妈不会想你的阿妈吗?”
乌尔雅缓缓将德鲁搂在怀中,悠悠道:“想啊,怎么会不想……但阿妈有你,还有你阿爸,这样就够了……”
后来德鲁才知道乌尔雅是为了和哲罗在一起,才背叛了在雅莫的父母,永远无法再回去,抛弃了一切和哲罗在那喀这样的异乡生活。
“即使走遍整个大漠,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只是因为这样一句话,乌尔雅毅然决然的握住他伸过来的手,与父母决裂,远离家乡。毕竟那时的哲罗什么都不是,不是“那喀第一勇士”,也不是族长,只是一名流落至雅莫的普通那喀少年。
然而她却不知这一去,竟连向父母道歉的机会也没有留给她……
“妖女!妖女!为什么来祸害我们那喀?”
“是雅莫的奸细啊,杀了她!”
“是啊,我们那喀不能毁在这种女人手里……”
“请族长大人下令处决!”
雅莫和那喀常年处于对峙状态,时而关系稍稍缓和,会相互往来通商、嫁娶,可没有什么人愿意嫁到对方的阵营中去,因为只要两个部落间一旦发生冲突,首先遭殃的便是远嫁的女子。
因此那年有一个去往雅莫的那喀猎人不知什么原因客死雅莫,紧接着便有传言说是雅莫人故意杀了那猎人向那喀挑衅,雅莫和那喀立时陷入紧张状态,身为雅莫人的乌尔雅身在那喀首当其冲成了那喀人攻击的对象。
那个时候,那喀族人只要看到乌尔雅和德鲁就如同看到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或用愤恨的目光看着他们,或用恶毒的语言咒骂他们,五岁的德鲁并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族人对他们母子的态度明显的让德鲁感到不安与恐怖。他再也看不到阿妈温柔的微笑,取而代之的是整日以泪洗面,然后将德鲁紧紧搂住。
事情越闹越大,直到有一天,帐外人声鼎沸,德鲁悄悄掀开帘子向外望去,竟是一队武士围了上来,后面跟着一群憎恨乌尔雅的族人大呼小叫。
“妖女,快出来受刑吧。”
“族长大人英明,下令铲除这个奸细,大快人心啊。”
“乌尔雅!族长大人有令,快将小奸细带出来一起伏法!”
乌尔雅一咬牙,抹了一把眼泪,一手抱了德鲁,一手提了短刀冲出帐篷。众人一见乌尔雅现身,纷纷涌了上来,破口大骂,几名武士也欲上前捆绑她。乌尔雅狠狠挥刀,将逼到近前的几名武士赶开,可自己孤身一人,根本没有胜算,她挥舞着短刀退到马桩旁,把德鲁一抛,横放在马背上。
“妖女想要逃,拦住她!”
“不能让她跑了,她要回雅莫报信!”
眼看几名武士又欺到身前,乌尔雅心一横,一刀刺在马臀上,嘶声呼道:“抓牢!”马屁股吃痛,嘶叫一声,驼着德鲁猛的冲出人群。
年幼的德鲁受到惊吓,却只听得阿妈最后一声“抓牢”,一双手死死攥着缰绳和辔头上的皮带,不敢松开。身下的马发足狂奔,倒是没有人敢来追赶,可当他回头望去时,却见阿妈已经被武士扭住胳膊,绝望而哀伤的双眼迅速远去,很快便看不清楚了。德鲁心中绝望,只能冲着远去的方向大声哭喊:“阿妈——阿妈——”。而乌尔雅越来越远,最终和人群一起被马蹄蹬起的一片黄沙所湮没……
“这种情况下大人还在犹豫的话,我真不知大人是在感激哲罗的‘良苦用心’呢?还是在感激那喀人的残酷绝情呢?毕竟哲罗可是对你手下留情了。”索图干笑着打断了德鲁的回忆。
德鲁轻轻睁开双眼,怔怔的盯着面前火炉中跳动的火焰道:“那算什么手下留情?那之后他只是无情的族长大人,再不是我阿爸……他为了娶先代族长的女儿好坐上族长的位子,才暗中诬陷我阿妈是雅莫的奸细。再回到那喀,年纪大了之后我才知道那原来是他做的,是他散播阿妈是奸细的谣言。他居然连我都不放过,竟然追到雅莫……”德鲁说着不禁失声冷笑起来,“只能说我命大吧,成了‘神之子’能够再次回到那喀。”
那样漆黑的夜晚,大漠一望无际,苍黑色的夜空罩在头顶,德鲁永远也不会忘记。就在被无限的恐惧笼罩着的时候,一只痛失幼子的金雕将瑟瑟发抖的德鲁当做幼子护在巨大的羽翼之下,帮着德鲁度过了寒冷、孤独的大半夜。凌晨时,当追上来的那喀人看到那一幕都不约而同的冲他跪了下去……
托金雕的福,德鲁再次回到那喀时不仅不再是雅莫的奸细,反而成为了那喀的神祗,被那喀人顶礼膜拜。
那个被奉为神祗的男孩穿着黑袍,和老祭司端坐在高处,眼睁睁的看着阿妈在那喀族人的唾弃与叫骂声中被活活烧死……
或许是当时腾起烈焰灼伤了他的记忆,那个惨烈的画面便如被那烈焰烫伤的烙印一样留在他的脑海中,永不磨灭。那样的阿爸和族人,早已被他在心中杀死无数次。
——要让那喀灭亡!
十三岁时,当德鲁以“神之子”的名义当上祭司,站在最高处俯视着匍匐在地的那喀人时他只有这个念头。
德鲁将碗中的马奶酒一饮而尽:“那不知索图大人又有何打算?”
索图干笑两声:“既然大人担心夏格,我自然不伤她性命,要激怒那喀的方式有很多。”
德鲁皱眉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之前就觉得不管做什么决定,都得和索图大人见上一面,既然如此,那这边就交给索图大人了。”说完兜起风帽转身离开了帐篷。
☆、情不自禁
草长莺飞,南雁北归,广袤的大漠终于换去整冬雪白的衣裳,披上苍翠的春装,这么算来,达塔从中原归来继任族长之位也有快一年了。他虽然一直在努力完成父亲的遗愿,一如幼时默默逼迫自己笑着离开大漠独自去往中原,他依然用同样的方法逼迫着自己,逼迫着自己屈服,逼迫着自己忍让,逼迫着自己接受……他以为只要他努力,只要他努力逼迫自己做到这些,总会有一天重新夺回雅莫的统治权。
可是近一年过去,事情似乎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尽管他十二分警惕,尽量树立威信,积极参与族内事务,也确实使得最初他被无视的状况有所好转,可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种情况的转变并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索图。
索图虽然手握重兵,可对达塔表面上仍然十分恭敬,一方面他对达塔勉强营造出来的自我形象还在摸索阶段,另一方面他对自己名不正言不顺的上位心存顾忌,因此在他得到进攻机会前,他需要将自己在族人面前塑造成为一个尊敬族长、鞠躬尽瘁的重要人物,以便于在最后关头得到更多支持的声音。
原本达塔就知道自己并不擅长玩弄权术、统领部落,去到中原的时候他也只对琴棋书画之类的有着浓厚的兴趣,他虽然厌恶这样的自己,可现在事实证明他确实缺乏这方面的能力。
——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被索图占据主导权!
这种想法在他的心中越来越强烈,不安与焦躁的情绪与日俱增,然而身边却只有作为他妻子的忽雷贞,他又如何能将满腹的苦水与牢骚向她倾诉?毕竟她在他眼中永远都是索图的女儿,不论她说有多爱他。
长时间的孤独与苦闷几乎快将达塔憋疯,他独自一人踱着步子漫无目的的走着,停下脚步时却发现竟来到了夏格的帐篷前。他轻轻敲了敲额头自言自语道:“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回头望望,毕竟这里距雅莫的中心营地有很远的距离,看来自己真的出来走了好'TXT小说下载:www。fsktxt。com'久了。转身走出两步,他忽然停下了脚步——或许这个人,还能够听自己奏上一曲吧。
他自嘲的笑了笑,又退了回去,掀开帐篷的帘子。只见夏格正背对着门低头缝着什么,并没有听到有人进来。守在一旁的侍女正要开口问候,达塔在唇边竖起一根食指制止了她出声,他冲侍女摆摆手,侍女悄悄的退出了帐篷。
“在做什么?”达塔来到夏格身后,夏格认真的居然丝毫没有觉察,他玩心大起,猛的探过身子说道。
“啊!”被突然造访的声音惊到,夏格拿着针的手一颤扎到左手食指上。
“呀,出血了!”达塔一把抓起夏格的手来,只见鲜红的血滴像珊瑚珠似的越聚越大,“都怪我,刚才不该想着吓你一跳的……”达塔自责的说道。
“没关系,就是被针扎了一下而已。”夏格边说边小心翼翼将手中的针放回针线筐里。
牵着夏格手的达塔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松开手,像是夏格的手忽然升温变得烫手似的,他稍稍别开头去吞吞吐吐的说道:“你……你快看看怎么样?血都出来了……”他没有想到刚才的自己会那么唐突,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四个字来——情不自禁。想到这里,他吓了一跳,为什么要情不自禁?从来都能不动声色的伪装情绪,压抑情感的自己,对这个毫不相干的异乡女人,何来情不自禁?达塔憎恶这样会“情不自禁”的自己。
然而夏格如何能察觉到达塔瞬间复杂的情绪,低头看看手指,将伤到的地方放到嘴里吮了吮:“没事,都不疼的,只要拿着针做活,难免被扎个一下两下。”
看到夏格谈笑如常。达塔稍稍松了口气。
“族长,哦,不,应该是达塔。”夏格吐了吐舌头表示歉意,“今天怎么到这边来了?我虽然不能随意四处窥探,但是也知道这里是离你帐篷很远的地方。”
“我……”达塔又不能说是因为族里政权争夺的事而觉得烦心,对方毕竟是那喀的人,那样的苦闷即使说了她也不会理解,反而还可能被她嘲笑,于是微微一笑,“我忽然想吹笛子了,可是没有听众。”
“笛子?是上次那个吧!”夏格眼睛一亮,坐直了身子,“请吹给我听吧,希望我能成为你的听众!”
达塔没有说话,直接用行动回答了夏格——他微笑着拿出竹笛,横在唇边,修长的手指轻按六个孔洞,一段明亮而悠扬的乐声便飘了出来。笛声时而激越,时而哀伤,达塔轻轻闭上双眼,将自己彻底融入进了笛声之中。不知不觉,心底的苦闷伴随着笛声再次涌了上来——父亲临终时没有瞑目的双眼,索图洋洋自得的冷笑,族人们对他的无视……所有的一切都化作狰狞的怪兽向他扑来,沉重的压在他心头,几乎无法呼吸。
“吱——”的一声,达塔手指使力不匀,漏按了两个孔洞,竹笛顿时发出刺耳的鸣叫。“哎呀!”夏格连忙捂住耳朵。
严重的走音仿佛一道闪电劈开了压在达塔身上的怪兽,达塔终于从如梦魇般的思绪中惊醒过来,一睁眼看到夏格痛苦的捂着耳朵,不禁为自己的失态而感到内疚。“没事吧?对不起,本来是想让你欣赏音乐的……”他窘迫的收起竹笛,低下头去。
夏格连忙摆摆手:“没事没事,是失误吧。前面吹得挺好听的,跟我之前听你吹的一样好听,只是……”她皱起眉头咬着嘴唇迟疑不语。
“只是什么?”
“只是听你的笛声总有一种压抑的感觉,今天尤为严重……”她说着抬起头看了达塔一眼,连忙解释道,“我是胡乱说说,我也不懂,遇到你之前我都没有听过这样的乐声,或许……或许这笛子吹起来都这样吧。”
达塔一惊,过去在中原时常听人说起若是将音乐作为派遣心绪的工具,所有的心情便能展现在音乐里。因为从来没有在人前吹奏过,达塔也没有认真想过这句话,此时在无意之间居然真的因笛声泄露了自己心中所想。
“我……”本来可以随口顺着夏格的话将这件事就此带过,可瞬间达塔仿佛回到了第一次遇到夏格的那个夜晚,不知道她的来历,不知道她的过去,什么都能对她说出来。“我这样活着觉得很累。”这句话一说出来,像是放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一样,达塔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一直以来强自挺起的双肩顿时垮了下去,脸上露出疲惫的笑容。
“诶?”听了达塔的话,夏格莫名其妙的盯着他看了半晌,终于疑惑的问道,“你……你不是雅莫的族长么?在雅莫想怎样便怎样,为什么会觉得累呢?要处理的事务什么的太多了么?”
第一句话一旦说出口,达塔便彻底卸下了原本为了自保而伪装的面具与铠甲,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要是当时像你一样逃婚了,是不是现在就不用这样了?”
夏格听得一头雾水:“达塔,你说什么呢?”
达塔无力的笑了笑,抬起头看着一脸茫然的夏格道:“傻瓜,我是在羡慕你。”
☆、妒火
作者有话要说:国庆假期发了一次烧,昨天竟然又发一次,太频繁了,最近几天把结局的思路(www。fsktxt。com)看书吧了一下,应该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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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慕我?我有什么好羡慕的,不就是你们雅莫的人质么……”夏格不满的咕哝着。
“在你能坚持相信你相信的东西,努力追求你追求的东西,这就足够让人羡慕的了。在这争斗不断的大漠上,人人都想成为大漠的主宰者,可太容易就会被吞噬掉,或是身,或是心……”
夏格认真的回味着达塔的话,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是很明白你说的话,总之我没有你说得那么厉害,只是我有自己想做的,我不想随便妥协、听天由命,结局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拼尽力量试一试。是啊,我的能力也只有试一试。”
“试一试?”达塔笑了出来,“其实我啊,连‘试一试’的能力都没有。”
看着达塔忽然变得古怪的笑容,夏格吓了一跳,连忙低头伏地道:“族长,莫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夏格的一声“族长”让达塔忽然清醒了不少——是啊,面前这个女子分明是那喀人,自己是在跟她说什么呢?他无力的摆摆手站起身来:“你没有说错什么,是我今天说得有些多了……”低头一瞥,正看到夏格身边垂落着的物件,是一条黑色的腰带,上面用金色的线绣着雕模样的花纹,很明显只绣了一半,想必刚才她认真缝着的就是这个吧。达塔借机转移话题,便随口问道:“原来刚才你在绣腰带啊。”
说起腰带,夏格脸上顿时浮起微笑来:“哦,闲来无事就做些东西。”
看到夏格幸福的微笑,达塔心里立刻明白了八九分:“给拖索台做的?”看着夏格笑着点点头,他不知为什么胸口忽觉堵得厉害。他皱了皱眉头——看来要赶快离开这里了,不然整个人会变得越来越奇'www。fsktxt。com:看书吧'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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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今天族长大人去那个那喀人质的帐篷了?”
达塔身体一僵,不知是因为忽雷贞将手指搭上他的胸膛,还是因为她忽然有此一问,他赶忙站起身子,不着痕迹的躲开忽雷贞的手指,以为这样心情可以平复下来:“正好路过,进去看看情况。”
忽雷贞冷笑一声也随之起身:“族长大人真是细心,看情况看得时间还真长,看情况需要奏乐。”
达塔猛的一转头冷冷盯着忽雷贞低声喝道:“你不要胡乱生事!”
到底忽雷贞还是在意着达塔对她的态度,不由放低声音咕哝道:“我哪有生事?我说的可都是事实……我只是不明白族长大人为何忽然去那里,还奏出好听的乐曲。对了,那是什么东西奏出来的啊?”忽雷贞将话题转开,娇笑着贴近达塔,抬手攀在他肩上。
达塔心烦意乱,对忽雷贞的感情极为复杂,既有忌惮,又有同情,可此时看到她这副故意刨根问底的样子又不由得厌烦。他勉强压住心底的烦躁,淡淡的说道:“是中原的东西,你不认识。”
忽雷贞见达塔没有像刚才一样甩开她,追问道:“族长大人若也能给我奏一曲,我不就认识了?”
那样的心情岂能在她面前透露分毫?始终她在自己心目中的第一个身份还是索图之女,是一个被塞到自己身边的潜在的敌人,对她更多的是安抚,是防备,明明知道对她不公平,可是却无法做到更多。
“你不会对那个有兴趣的,我、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先休息吧。”达塔身子一侧,躲开忽雷贞,向门口走去。
本来因为那喀人质的事情忽雷贞便憋了满腹的牢骚,此时见达塔竟是如此态度,一股子怒气窜了上来:“族长大人,不论你怎么看我,我可是真心待你的,只望着有一日能换回你的真心,可倘若族长大人一味如此,我只怕在阿爸面前都不好维护大人。”
见达塔因她的话脚下顿住,忽雷贞心头一喜,以为他摇改变主意,却听他无力的声音说道:“说实话,你我二人在一起都是各自存了心思的,因此能够和睦的度过一天便是一天,我也不知道我们俩的明天会怎样,你若要因为这种无聊的小事拿索图大人来威胁我,我也无话可说。你冷静一下吧。”话音刚落,达塔头也没回的跨出帐篷,留下忽雷贞一人怔怔的站在当地。
眼睁睁看着他离去,忽雷贞满脸的怒气渐渐消散,嘴角下撇,心里委屈极了,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她并不想用父亲来制约着达塔,她知道那是他心里最大的痛楚,说出那样的话她也不愿意。可面对这样无视她的达塔,她只能自己忍着痛说出让他更痛的话来,然而最终他的血滴在心底她看不见的地方,而她的血滴得到处都是,他却视而不见。
她要的不多,只要嫁给他便好。可是时间久了,她变得贪婪起来,贪婪到想要他心里只有她,甚至贪婪到幻想能跟他永远在一起。她相信如若这样下去,或许有一天她能换回他的真心,实现她越来越贪婪的愿望,可是今日却听说他流连于那喀人质的帐篷久久不出,直觉告诉她那是最大的威胁,威胁着她的贪婪萌芽即将死在心底。
——都怪她!
忽雷贞的心被嫉妒与愤怒啃噬着,坐立不安,她怎么都无法等到明天天亮,披衣外出,直奔索图帐篷而去。虽然已马上要到夏天,可是大漠的夜依旧寒冷,夜空中的月牙散发着幽幽的冷光,不远处一颗明明灭灭的孤星锲而不舍的伴在旁边。忽雷贞打了个寒战,将身上的毛皮坎肩往紧裹了裹,向索图的帐篷一路小跑。
“阿爸!”忽雷贞满脑子都是那喀人质的事,没头没脑的推开帐篷的门便闯了进去。只听得一声女子的轻呼,她抬眼一瞥,见一个艳丽的年轻女子端着酒杯像没了骨头似的靠在索图身上,见忽雷贞忽然进来,连忙红着脸起身,退到一旁。
忽雷贞没有想到正好撞见阿爸的侍妾,自己也红了脸,不好意思再往进闯,只是站在门口低声道:“阿爸,我有事说。”
索图干咳一声,抬头望望怯怯站在一旁的侍妾,轻轻向门的方向甩了一下头,那侍妾明白意思,擦着忽雷贞的身体匆匆离去。见侍妾走远,忽雷贞才关门进来,皱着眉头的样子被索图一眼看出有心事。“怎么?大晚上的,不好好休息,有什么事?”
忽雷贞咬着嘴唇心中暗暗抉择,最终还是决定不将达塔的事说出来,只是说道:“阿爸,去年冬天带回来那个那喀的人质准备怎么处置?”
索图一愣,奇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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