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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之扬-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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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太医走出门外,他终于忍不住,轻轻吻在有些苍白却娇嫩的唇上,只是一触,却久久不离开。
陆菀似是感受到了什么,缓缓放开了衣襟,睡得更香甜了些。萧行野轻抱她到床上,目光留恋着,身后侍卫站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开口:“王爷,孙将军,在府中自刎了……。”
“侯爷死的时候,还死死的攥着这块玉。”
萧行野一怔,手中的玉,温润,微凉,却是血色流转,一个萧字,笔力苍劲——自己从未见过,却清楚的明白,这是父亲的佩玉。
玉的血,人的血,或许背后还有着故事,只怕早就不可分了罢
他摆摆手,“下去吧。”负手望天,早上出门,乃至现在,不过是过了两个多时辰,惊变,劝降,夺宫,血战,历经的艰险不必多提,唯独心中那份忧虑,却还是没有放下,他霍然转身回屋,惟有她醒了,大概这一切才算结束了吧。
陆菀醒来轻轻睁开眼,床前伏着的男子,发间隐隐的松香,却感知了什么似的,猛地抬起了头,“醒了?”他嘴角噙着笑,线条分明的脸却显得柔和。
“你……别怪秦大人和庞远将军。”陆菀想了半天,终于轻轻道,等着丈夫对自己发脾气。
萧行野定定看了她半晌,幽黑的眸子柔情无限,终于说道:“对不起,是我没有护你周全。”
陆菀伸手掠起丈夫额前一束散发,笑了笑,“你知道么,我能帮上忙,心中才快活的。”
那个笑,分明是快活的,却很是淡淡,好似七彩的光华,最终却耀眼的归于素净的白,就这么绽开在定北王心里,他也觉得快活起来,王业霸图,甚至海内升平,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只要她一直笑着便好。。。。。。
夏长风急;风雨纵横至
“孙府的人说,十四那天,景平王妃曾去过府上,和侯爷密谈了好一会。”恪泽已被册立为太子,如今府中的规格也与往日大不一样,皇帝自恪泯死后,终有些心灰意懒,不问政事,只怕过了年关,祖祭后便要让太子即位了,朝中的一应事务全都交给了恪泽。刚下完朝,朝臣们三三两两的并没有走开,或寒暄或互相议事。
“如今人都死了,手中只有萧王爷的一块玉,又能怎么办?”秦伟叹口气,“老将军这么做,必然是有缘故的,以他之忠烈,否则,又怎会自决谢罪?”
“定北王几日没有来上朝了?”恪泽突然皱皱眉。
“十二日。”秦伟答得很快,眼中一丝笑意,以铁面成名的御史,神色很少这般带着调侃。
“真是不像话。”恪泽摇摇头,“如今连应个卯都不愿了。”
“太子妃在生下世子的时候,王爷将前线的战事抛下,是臣和周大人他们日夜住在了府上……”秦伟微笑,不动声色地提醒恪泽以往也是“劣迹斑斑”。
恪泽语气一滞,胡乱的摆摆手,有些尴尬:“算了。”
“定北王他,只怕是早生隐意了……。”秦伟忽道,若有所思的看着路旁柳树新抽得黄芽。
恪泽不语,却勒过了马,“我也该去看看王妃了。”
“咦,雪都化了么?”陆菀坐起身,让如烟开了窗子,随手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
“王妃,今年的春天特别的早呢!”如烟笑着,“才过了春节,外边走走便不觉得冷了,真是奇怪,往年起码得要再过一两个月,南边的风才吹来。”
陆菀苦笑了一下,什么春节,她硬生生的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便是再好脾气的人也会发疯。前几日自己心中不顺畅,不知怎的,手一带,便在萧行野脸上划了一道指痕,萧行野却不恼,还笑着说“母亲脾气越大,生的必是烈性孩子。”倒真的让自己无可奈何了。
“可要出去走走?”身后醇厚的声音,一双手拢上自己的肩。
“想必今天太医说了,我的身子大好了?”陆菀回过头,脸上带了笑意。
英俊的脸上淡淡的一条,已经结了薄痂,萧行野柔声道:“这不是让你出去了么?怎么还在生气?”
“我没空和你生气,我要出去。”陆菀嫣然一笑,一只手轻轻抚上自己小腹,“孩子也憋坏了。”
如烟将锦缎毛皮风罩在陆菀肩上,陆菀一皱眉:“你都穿夹衣了,怎么还要穿这个?”
萧行野走上前,细细替妻子结好扣子,气定神闲:“要不呆在屋子里,要不穿这个出去,你自己选。”
看着修长的双手扣上最后一个结扣,陆菀挽住丈夫的手:“走吧。”说出不的雀跃,倒像以往侧雪的样子了,她无奈的笑笑。
“王爷和夫人好雅兴!”恪泽有意不让侍从通报,站在两人身后,笑着开口。
“恪泽?”陆菀有些欣喜地打量着眼前儒雅俊然的男子,“好久没见了。”
“干么不出声站在身后?若是吓到阿菀……”萧行野语气中浓浓的不满,盯着恪泽有些愕然的脸。
“好了好了,你怎么又来了。”陆菀轻轻捅了捅丈夫,“我哪就那么娇贵了!”
“呃……。”恪泽突然觉得自己很难接口。
萧行野不以为然:“等这小子当了皇帝,我就不能这么随随便便的对他说话了,是不是?”
恪泽面容微肃,“不错,到时我便治你个大不敬的罪名……”
陆菀微笑:“我有些乏了,去那边暖阁坐坐,两位要是还有雅兴,就自己逛逛,我不奉陪了。”心中知道萧行野又告了十数日的假,只怕恪泽赶来必是有要事相商。
“怎么了?”萧行野淡淡问道,恪泽一来他便看出了眉宇间那丝忧色, “如今还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你他妈的不认识我?”恪泽半是恼怒的低喝了一声,竟说了句粗口,“这老什子的皇帝,我很稀罕么?”
萧行野认真地想了想,终于笑了:“当初谁说了那句入地狱的!难的我心中还敬重了你几分。”
“我不是和你扯这个的。”恪泽摇摇头,“这几日,我和秦伟他们细细想了,也查过,终于还是觉得不妥。”
“怎么?”萧行野扬眉,宫变之后,他唯一做的便是祭奠了孙耀,余时竟没出过府。
“我总觉得,我们漏了一股很大的力量,在暗处,丝毫摸不着踪迹。大哥的亲信,说的是宫变挟持父皇一事,很是惶急,他们只在前夜才得知。”恪泽幽幽道,“你知道大哥那个人,很有些色厉内荏,可就在那天晚上,他却志得意满的告诉手下,不用顾虑鼎文侯的人,还说这是天赐良机,原本他们计算好的那些父皇宣布废储后的活动,我看过,很是周密,至少比这次的有把握的多。”
萧行野脸色冷峻下来,“这么说,终究还是有人和他勾结着?”沉吟片刻;“不错,我们大意了,这个人不简单。”与恪泽对视了一眼,俱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寒意。
“你想到了?”恪泽缓缓地问。
“他一方面助撺唆了恪泯,一面却护着我们府上家眷。”萧行野冷冷道,“看似帮了我们,这之间,若不是阿菀的这等气魄,若不是守城的士兵被劝降,迟了一步,终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恪泽点点头,转向碧绿池水,“可惜我们终究毫无头绪。”
“不见得。”萧行野平静的说,“他必然还会有动作,只是我们有了警觉,却不容他肆意妄为了。”
片刻,突然皱眉道:“算你厉害,我本打算不理这些了,好歹你也快当上皇帝了,总不能老这么偷懒。”
恪泽一笑:“我又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在一旁闲着,伴着娇妻幼子,我却累死累活?”
萧行野眼光突然柔软下来:“恪泽,说句实话,我终于是决定了,等阿菀生下孩子,我便要离开了,以后的一切,你多保重。”
恪泽好久才应道:“我知道。”一派萧索茫然。
一晃数月过去,朝中相安无事,侧雪只要得空,便来定北王府中看望陆菀。
“姐姐,上次你爱吃水晶饺子,我便多带了些过来。”侧雪小心翼翼的打量陆菀隆起的腹部,一脸憧憬:“若是男孩,便让他和炻儿作兄弟,是女孩,便许给炻儿好不好?”
陆菀笑道:“别瞎说,将来这天下的都是炻儿的,不容你这般胡说八道。”
侧雪微笑:“怎么是瞎说呢?你永远是我姐姐阿!”说着叹口气,“我比你还迫切想要看这孩子出来呢!”看看天色,火烧云布满了西半天,道:“又是个热天呢!”
刚送完侧雪出门,萧行野匆匆赶回来,“还好赶得上和王妃一起吃晚膳。”他笑着扶起陆菀,“今日累不累?”
陆菀嗔看了他一眼,满脸的汗水,显是急切间赶回来的,“先去洗个浴吧,瞧你热的。”
“那你等着我。”萧行野边走边说,英俊的脸上满是笑意。
“王妃,你和王爷越来越像普通人家的夫妻了呢!”如烟一旁笑道。
“阿菀,等孩子出世了,我们便去君山住下可好?”银星数点,微风阵阵,空气中泛着荷香。
“好啊!”陆菀微微仰首,柔美的下颌抵着团扇。
“你知道么,我去君山接你回来时便在想着,总有一日,我们要在那里隐居......”
“嗯......”陆菀已经伏在怀中沉沉睡去,萧行野一笑,小心抱起她身子,虽是有了孩子,却还是一般的轻盈。
“王爷,太子让您立刻去他府上,说是有要事。”穆惊飞走上来,轻声禀报。
“去替我备马,我立刻来。”萧行野微微皱眉,不知出了什么事。
“行野,泰王暴毙狱中,你可还记得?”恪泽一脸焦急,神情中又有疲惫,“那笔巨款,终于查到下落了。”
“怎么?”萧行野心中隐隐激动,这根一直扎在自己心中的刺,终于可以拔去了。
“礼之刚任户部侍郎,交接时,发现了这笔款子藏在的是前任尚书刘铭名下,并没有完整报上来。我才命人将刘铭带来,半路上,连同十个侍卫,全部遇袭。”
“刘铭......”酷暑的天气中,萧行野却开始心中冒出寒意。“怎么会是他?”
他望向恪泽,一样的不可置信。
恪泽点点头,“刘铭向来不属于大哥和我的任何一派,只有何二哥交好,现在想来,也只有他,在那日可以这么了然一切形势。”
他颓然坐下,“这个天下,值得那么多人流血,前仆后继么?”
深峻的脸庞被烛光遮去一般,萧行野握紧了拳头,突然道:“不,恪润要的不是天下,你见过他的眼神么?那么冷的目光,决不会留连在天下苍生上.....”
霍的站起身:“他既然已经动手,只怕此刻他已经有所行动了!”
“惊飞!”他高声喝道,“传我口令,命庞远不得私放任何人出城。”穆惊飞领命欲去,定北王强调了一遍:“是任何人,就算是皇上的旨意也不行!”
恪泽匆匆起身,“我得赶去宫中看一下,你去南大营调赤激,那笔银子,足够二哥养下一支精锐部队了。”
已经走至门口的萧行野突然回头望了一眼恪泽,一字一句说道:“恪泽,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说罢,转身出门,在不回头,只剩下恪泽怔怔的看着那个高大的背影,心中难以名状的悲哀。
“王爷,去哪里?”穆惊飞牵上飞雪问道。
“你去调南大营,与我在府上汇合。”萧行野简短的说,飞身上马,“其余人跟我回府。”
风吹在脸上,燥热不堪,飞雪奔驰而过,敲打在青石板的路上,噼啪作响,萧行野却是狠命急催,飞雪发了狂性,一声嘶鸣,快逾闪电,将身后的侍卫远远的抛了开去。
“王妃呢?”他看大门半开着,便如凉水浇下一般,挣扎着向前走去。侍卫或死或伤,其中一个匍匐上前:“来了一大队黑衣人,掳走了王妃。”
事到如今,定北王反而镇定下来:“终究晚了一步。”他自嘲的笑了一笑,枉称英雄一世,究竟是第几次没有护好自己的女人了?
火把照亮了半空,马蹄纷乱,穆惊飞已调集了军队,候在门外。
萧行野迈步向外,甚至只穿了便衣,却霸气凌然,“张副将,带上你的人去景平王府,无论如何,问出王妃下落。”
“跟我来。”疾风一般,余人跟着定北王向城门奔去。
闷热,厚重的云层遮住了天空,穆惊飞抬头看天,雷雨欲来。
迎面一骑驰来,大声呼喊:“定北王请去玄武门!”
飞雪毫无停滞,径向左行,身后顿时一阵慌乱,穆惊飞喝道:“还不跟上!”勒定整肃了一会,方才转向,而那匹白马,恍若疾电,早已消失在黑暗中。
萧行野独行到玄武门口,也是一片灯火通明,庞远站在门边,低声斥责着什么。
年轻的男子一步步走来,好似带了天雷之怒,一旁的士兵为这气势所慑,竟然忘了行礼,呆呆注视着。
“王爷,手令来前已经有一行人持着景平王的符令出城了。”庞远低着头,快速说道。
仅存的希望犹如泡泡一般,虚弱的破碎了。萧行野定定神:“谁放的行?”
一个士兵苍白着脸色出列。
“有多少人?其中可有一个女子?”定北王的声音强抑着怒色。
“大约七八十人。”偷觑了一眼,士兵嗫嚅道:“似乎有个女子,还有着身孕,和一个男子骑在一匹马上。”
胸口的怒火迸发开,还有焦虑,直扣入了心扉间,“那个畜牲,居然敢让她在马上颠簸!”定北王低头,身形如岳,望向厚实的城门。“王爷,我已经派人去跟踪了,城外岔路很多,还是稍微等下消息再作决定。”庞远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半夜被人叫醒,也知道必定事关重大,先一步赶来,便立即决定派了人跟去。
萧行野点点头,望着黑漆的夜不语。
穆惊飞和大队人马终于赶了上来,静静立在定北王身后。庞远后退了几步,满眼是询问之意。穆惊飞微一犹豫,用口型说道:“王妃被掳了。”
庞远脸色刷白,不可置信的望向那个静默的背影,脑海中浮起那个美丽睿智的女子,心神也是一摇。
“你要带我去哪里?”陆菀坐在景平王身前,疾驰的马匹不断颠簸着,牵动的腹中隐隐疼痛。
“你看,要下雷雨了。”景平王好整以暇,指了指远处山头,暗雷翻滚。
长长的指甲掐进了手心,陆菀不再开口,缓缓调了气息,直起腰,尽力躲开那个冰冷的男子。
“到了。”景平王翻身下马,伸手去扶那个已经摇摇欲坠的女子。
陆菀忍着腹痛,挥开那双手,慢慢扳着马鞍,景平王冷冷一笑,“别不识好歹。”
此刻陆菀才看到,自己所在的却是水之扬,脑中似乎清醒了些,顿时黯然下来。知道景平王这一招很是巧妙,只怕此刻丈夫的人马早已沿着各个岔路追去,谁又会想到自己却在眼皮下?
“你放过我,他不会为难你。”陆菀轻声说道,如水的眼光看着雍容如故的男子。
“他?”景平王一笑,“我不怕他为难我。”伸手抬起了陆菀的脸,玩味着依然镇定如水的神情,“你一定很想知道为什么。”
“谁指给了太子一条明路?谁提醒芍水去找孙耀?又是谁护着如今的太子妃安然无恙?”他轻轻笑起来,“知道么,看棋的总比下棋的更有意思。”
陆菀缓缓坐下,甚至察觉不到身子的不适,直觉浑身发冷,空气中夹着泥土的腥味,大约是场豪雨。
“倒是你,一直让我刮目相看。”恪润欣赏着陆菀洁白如玉的脸颊,至今,她仍就没有失态。
“大哥,三弟,萧行野。只有萧行野还行,听说劝降那一幕很精彩。”他轻轻松松的笑,陆菀看来却狰狞不堪。“不问我为什么?”
定北王妃突然轻声笑起来,洁白的容颜似乎刺痛了景平王,闲适的表情中开始带起狂暴。
“你很可怜。你大哥再不堪,心中却有个寄托,死的也不冤了。至于你,这般活着,看别人生活,想必空虚的很。”陆菀冷冷说道,言辞间不带一丝情感。
恪润一愣,脸色愈加苍白:“倒是解人,若是旁人,必定以为我要的也是这个天下。”
“你不必,你若想逐鹿,恪泽不会和你争。”陆菀简单说道,“说吧,现在你想怎样?”神情傲然,既知眼前的人内心如魔鬼,倒不若坦荡荡的面对。
“陆菀,你有一点说错了。”恪润望进她的眼睛,病态的狂热,“我的寄托,在见到你的时候 ,就已经找到了。”
陆菀一怔,随即微微仰起脸,带着骄傲:“你休想。”
恪润却似没有听到,自顾自拿出一个瓷瓶,强塞入陆菀手中,笑道:“吃了这个,打掉你腹中萧行野的孽种,我带着你离开,我自然会爱你疼你,可好?”
陆菀望了望手中的青瓷小瓶,和眼前殷情切切的男子,终于不可置信的道:“你是疯子!”
“不错,我早就疯了。”恪润的眼中带了血丝,眼窝深陷,直欺进陆菀面前,“我呢,也不过是个宫女被临行后没打下来的贱种而已。别的我都无所谓,你打下这个孩子,我自然会回报你。别像那个女人一样,让我失望。”
“你……把芍水怎么了?”陆菀颤声问道。
“大概疯了。”恪润心中畅快无比,好比把最阴暗的一面袒露在最美好的心灵前,竟是无比舒畅,“她知道是我杀了她父亲。”他笑着补充。
那个青瓷瓶,就被陆菀狠命的一摔,黑色的汁液溅在地上,浓浓的药味散开。陆菀站起身,躲避着这个恶魔,终于开始害怕,喃喃的低呼夫君,此时,豆大的雨滴已经开始落下,尘土飞扬。
“不喝?”恪润敛起笑意,猛地反手一掌,掴的陆菀身子飘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
嘴角的血丝带着甜味,热而粘稠的液体顺着丝罗裙留下,陆菀双眼望着那个走进的男子,轻声说道:“放过……我的孩子……”
屋外有人推门进来,低低的给景平王耳语几句,依稀是“有人追来了。”恪润脸色一变,低头看了一眼已经晕去的女子,脸色变幻不定。
知道侍从催促了一遍,他细细的走上前,捏了捏凝脂般的脸,冷嘲道:“看来真是没有缘分。”终于一甩衣袖走了出去。
“行野!”又是一队长长的人马迤逦着在雨中赶来,恪泽身后坐着一个女子,云鬓被雨打湿,粘在脸上,不复往日的流光溢彩,此时眼中只剩了仇恨。
“去别苑!”恪泽只来得及说这一句,身后定北王的人马已经纷纷动作起来,萧行野和恪泽并骑,恪泽的声音透过雨幕,密密的传进萧行野耳中。景平王府,那么骄傲,那么不可一世的芍水郡主,孤零零的放声大哭,自己的父亲,原来是被枕边那个自己曲意承欢的男子毒杀,直到恪泽进来,她的眼光弥散,却只是重复着说:“我知道他去哪里……别苑……。”庞远赶上来,大声道:“各个路口都已经布下人马。”
恪泽略一犹豫:“景平王,只可擒不可杀。”
定北王赶到时,血流满了王妃下身,而陆菀早已没了知觉,额前全是冷汗。
“传太医和稳婆!”穆惊飞急忙向身边侍卫喊道。
青筋在额前隐隐突起,萧行野半跪下,双手不敢去抱起妻子,双目赤红的回头对着目瞪口呆的侍卫喝道:“去吧林恪润给我找出来!”
陆菀双眉皱起,撕心裂肺的痛又把自己疼醒,心下却是怆然,她死死的不愿睁开眼睛,肚子里的小生命,伴着自己七个月了,本该欢天喜地的等着他出世,看看这个世界,只是心中越来越悲哀,摔倒的那一刹那,她只有一个感觉,孩子保不住了。
耳边是模模糊糊的声音,有人在自己嘴里塞上了参片,还有人在用热水擦着自己身体,除了疼痛,陆菀却觉得一切和自己无关,嘴唇咬破的血和泪珠一起滑落,盛夏的天气,她却开始觉得寒冷。
“王爷,孩子出不来,王妃和孩子,只能保一个了……”太医打着颤上前禀报,花白的胡子犹在颤抖。
萧行野一把揪住了太医的衣襟,近乎狂暴的吼道:“王妃和孩子都不许有事!否则本王要你们全部一起陪葬!”
恪泽冷冷的格开了萧行野的手,知到万不得已太医不会这么说,沉声道:“你冷静些!大人和孩子,你究竟怎么样?”
萧行野脸色苍白,终于无力的依在墙上,缓缓说道:“王妃……不能有事。”
六个字。耗尽了所有的精力一般,他闭上眼,只是静静等着,心中却万般煎熬,千般苦楚,甚至什么也不愿去想了。
“还不快去!”恪泽喝道。
“是个男孩!”终于稳婆喊道,双手颤巍巍的抱出了那个孩子,陆菀脑海中清明了起来,她知道,自己没有听见那声啼哭……。
萧行野抢进屋,接过孩子,孩子脸色紫胀,毫无气息,“脐带缠了好几圈,小世子已经……”
“这便结束了么?”一直昏迷的王妃突然睁开眼,“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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