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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之扬-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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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陆菀时,萧行野心底似乎莫名的滑动了下,不是因为眼前人绝美的容颜。这个女子,柔弱的似乎连银狐的皮毛都能刮破她晶莹的肌肤,但外表之下,一泓星眸却透着坚强的气质。
  
  父亲的棺木运送回府时,他不是恍惚在美丽温柔的母亲脸上见过么? 
  他美丽的母亲,决然的,用父亲的长剑抹开了如玉般的脖颈,倒在自己面前。
  他曾经那么恨母亲,那个不愿为了他再眷恋这个世界的女子。
  于是,眼前的清丽容颜,刺得他不敢再看。
  
  当陆菀第二次说道“请定北王安”时,萧行野终于回过神,淡淡的答道:“不必多礼。”在战场上叱喝千军万马的声音,低沉略带些沙哑。
  恪泽一旁笑道:“若是我来告诉姑娘,此行便是来借宿一晚,姑娘怎么说?”
  陆菀浅浅一笑:“无妨,欢迎之至。”脑中却闪过定北王看着她时那抹复杂的神色。
  轻袍缓带下,他竟如此直接的露出所有刚冷的气质。即便是那俊朗的五官,迫人的双目,紧抿的双唇,微皱的剑眉,明目张胆的露出冷酷、骄傲。
  陆菀心想,若非这么个人,又怎能创下绝世的武勋? 
  
  烛残更漏,陆菀辗转反侧,终于披上衣服,悄悄地走了出去。
  明月如练。
  天若水。
  挺拔的身影立在不远处,陆菀脚下一怔,还是走上前去。
  并肩站在月色下,林静水寒。
  “很少有人愿意从背后走近我,大半都会悄悄走开。”萧行野淡淡的说道。
  陆菀心中一紧,这个男子,心中恐怕也是寂寞的很。
  “我知道,”陆菀侧脸向他一笑,“也很少有人愿意深夜赏景,大概孤独的人都会如此。”
  静谧的沉默。
  陆菀轻轻的咳嗽一声,拥紧裘衣。
  萧行野道:“更深露重,你不该出来。”
  “有些事,不付出些什么,又怎能得到?”陆菀指着松间月笑道。
  玄色的大氅披在了少女纤细的肩上。衣服很宽很大,浓浓的暖意。
  萧行野转身,只着一身长袍,走开去。
  他心中有些茫然。那静默的一刻很美,自己明明是眷恋的,却还是选择走开。少女向自己笑的表情,卸下了一切,柔的像溶溶月色。
  
  回首,少女依然在那里,没有离开的意思,那件伴了他四年,四处征战的大氅自然而然的披在她身上。
  那一天,那一晚,无数的野史中都写得美丽绝伦。
  而接下来的几年里,他们动荡中共扶危倾,共挽狂澜。
  其实,他们只是遇见,然后静静的站了一会,甚至没说几句话。
  传说,总是比真实精彩。
  
  第二日一早,陆菀吩咐如烟将大氅送回去。
  如烟回来,道:“萧王爷早走了。”
  陆菀一怔,笑了起来,蔷薇般灿烂,“很有意思的人呢!”
  
  
                  
嵑石西去路茫茫
  皇帝脸颊微方,双目细长,温言向萧行野道:“行野这次立下大功,朕也不知道该赏你什么了。”言语之中很是愉悦。一来萧行野十余岁起便在公众生活,皇帝怜他失去双亲,遂命惠妃,也即恪泽的生母照看。两人便很是亲厚。二来边防大患已除,心下大宽。
  “臣不求赏赐,却有一事请皇上定夺。”
  皇帝微笑:“但说无妨。”
  “臣斗胆,求增兵三万,以镇边关。”
  皇帝不响,臣下却是议论纷纷。日内各地的奏表、大臣的折子,无一不是贺边关大捷、海内生平,又或是讨好于定北王要求皇帝赏赐的。可却是年轻的定北王自己站了出来,大臣们有的心中怪其不识趣,更多的则是在观望皇帝的态度。
  “皇上若认为此次臣回京意味着边境已定,怕是错了。朝圣峡已然夺回,则我朝的边防重心便应从落日关移出。臣离开前已命边防重新编制,只是落日关的兵力不足以配置朝圣峡,加之我军队朝圣峡的地形尚不熟悉,为以防万一,还是需要更多兵力。”
  皇帝道:“你可真会替朕出难题,这片刻间,叫朕如何去给你要这么多兵?”
  萧行野直视皇帝,毫不退却:“臣闻定州府兵力充足,如今国家所需,何不向泰王借兵?”
  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了太子。
  太子恪泯的生母李皇后早逝,而她的兄长即泰王李雄州,李家豪门大族,定州又很是富庶,舅甥二人关系亲密,在朝中隐隐是一股大势力,轻易不敢有人触及其利益。
  太子容白脸色,很是白净,像极皇帝的细长双目很是精明。此时却脸色阴晴不定,问道:“我有一事不解,想请教将军。”
  “请问。”
  “落日关是立朝之初将士们所建,驻守着十万军队倒说得过去,怎得如今有了天险,却需要更多兵力?”
  “不错,驻守朝圣峡所需不到十万。但太子莫忘了,我说重心移至朝圣峡并不是说就要弃了落日关。万一朝圣峡被破,便还有一道防线。”萧行野抬眼望向太子,目光锋利若刀,“加之今年冬日蛮族百年难遇的风雪,牛羊冻死大半,来年春必定倾其全力出兵以求活路。这一战势在必行。”
  太子脸色阴鸷,问道:“将军有朝圣峡为据,所怕何来?”
  萧行野沉声道:“人若只依赖某样事物则必败。朝圣峡便是一个明证,它在蛮族手中百余年,不是被我军夺了回来?”
  一时间无人开口。
  景安王笑道:“父王可忘了么? 兵部半年前招募的新兵两万,本是要剿各地流寇的。如今大致已训练完成,不如便派给定北王。泰王手中还有充足兵力,不如就派泰王剿贼,岂不是更灵活机便?”
  皇帝笑道:“正是,朕偏偏忘了。就这么办吧。”
  太子心中盘算,舅舅领旨讨伐,既能从兵部领取不少好处,若是胜了更是有赏,且不用交出兵权,心下满意,也就不再言语。
  
  萧府书房的一面墙大半被一张羊皮地图所遮。萧行野修长的手指抚过漫长的边境,若有所思。
  身后的门被推开,恪泽一身素色便服,笑道:“在发呆么?若是别人敢得罪太子,恐怕早急得找不着北了。”
  萧行野并不回头,只道:“得罪?我为你林家护这天下,算得上得罪么?”
  “你终究太大胆了,公开和太子要兵,这梁子怕是结下了。”恪泽戏谑着说道。
  萧行野一笑:“倒是亏得你解围,我岂不还是要谢谢你?”
  恪泽笑着摆手:“我却是替父皇来答赏你的,美女珠宝田地统统交给你管家了。”
  萧行野嗯了一声,也不大在意。
  “今晚可有空闲么?母妃想见你,在宫中设下家宴乐。”
  萧行野道:“好。”片刻,似乎有些犹豫,问道:“你们兄弟三人,恪润不必说,向来是远离这些政务。你和你大哥,他资质人品如何,你比我清楚。你当真不考虑……”
  恪泽悠适的脸上终于露出几分肃然,只道:“不需再说了。”
  萧行野沉声道:“你需得知道,我和你如此说,并不是我们自小玩到大情谊深厚的缘故,若为天下考虑,你有意,我必当助你。”
  恪泽苦笑着摇头,不再开口。
  
  杨卫逸早将账目算得清楚明白,待陆菀回到府中倒也清闲了一番。几日间只是细细的读闲书,或者喊些去过边关的家人来问些风俗趣事。
  一夜寒风紧,陆菀早起推窗一看,笑道:“我听了一夜淅淅沥沥的声音,原来是下雪珠子了。”
  如烟抢着关了窗,“衣服也没穿好久开窗。”边替她/炫/书/网/整理边问道:“昨晚又没睡着么?”
  陆菀笑道:“也睡了几个更次。”又吩咐道:“把窗开着,透透气也好。”
  看看外边的天色阴沉,雪珠落在池塘里,噗噗作响,倒很是有趣。
  歪头想了想,陆菀吩咐道:“侧雪想是也快起来了,把早膳布到她房里去,我和她一块吃。”
  侧雪还睡着,裹着一幅春绿色丝被,小脸微红,尤带着一抹微笑。一时间陆菀倒不忍叫醒她 了,只在一旁坐着,替她掖了掖被角。
  侧雪迷迷糊糊坐起来,见陆菀在一边,道:“姐姐怎么不喊我起来?”陆菀笑道:“看你睡的香甜,不想吵你呢。”侧雪匆匆的洗漱了,“亏得姐姐叫我,我一会约人了。”
  
  桌上几色清淡的小菜,两碗热腾腾的白米粥,陆菀拉侧雪坐下。侧雪捡拨了几块碧萝笋,皱眉道:“好久没吃玫瑰腐乳了。”一旁忙忙得有人要去向厨房要,侧雪喊住道:“别忙了,我一会就出去,等不及了。”
  陆菀无奈的看着她,道:“这府里怕你是最忙的人了。”
  “前几日他天天和萧将军议事,我可没去扰他。”侧雪撇撇嘴,“大概忙完了才来找我的。萧将军又要出征了。”
  那个孤然于世的背影,终究还是要离开这片酒色繁华之地的。陆菀怔怔的想起他的话,“从没有人敢在背后接近我……”
  
  总有些小宫女躲在一边偷眼旁觑景安王和定北王,尤其是此时两人并肩走在小径上。恪泽熙若朝阳,萧行野却是空中流霜,俱是极出色的男子。惠妃见着两个从小抚育长大的孩子走来,忙忙得迎到兰仪宫门前,温婉柔美的笑容隐隐露着激动,一把拉住萧行野的手,颤声道:“两年不见,果然瘦了些。”细细打量着,见萧行野俊朗的的脸上添了几分沧劲,笑道:“果真长大了,越发像你爹爹了。”
  惠妃受宠二十余年,为人很是淡泊,除了尽心待皇帝,便是抚育恪泽和萧行野。萧行野刚入宫时,惠妃坚持不许他称自己娘娘,萧行野便喊她惠姨,感情直如母子。
  此时萧行野冷峻的脸上有些动容,道:“惠姨一点没老。”
  恪泽一旁笑道:“行野一来,娘立刻撇下我了。”
  惠妃叹口气道:“你在我身边,时时可以照顾着。哪像行野……。”一时间眼眶都红了。
  恪泽一旁忙着排解,萧行野道:“是行野的不是,回来这么多天一直没来看望您。”
  惠妃摇头道:“男儿该当志在四方,你这么有出息,我原该高兴的。”
  三人坐下,惠妃备下几款家常菜,其乐融融。
  “行野,你也该到成家的年龄了。我一直替你留意着这好女孩。有几家亲王的郡主们都到了年龄,这次你出征回来我就求皇上给你指个好的。”
  恪泽一旁忍不住笑了起来,“娘你饶了他吧,他府上的姬妾成群,全是父皇上赐的,你若给他选了个醋坛子可怎么办?”
  萧行野沉默了片刻,道:“我漂泊不定,也不急着成亲。”
  惠妃有些失望,只道:“即便你不想,萧家总得有后,不然我如何对得起老王爷和王妃?若是不喜欢我替你选,不妨告诉惠姨喜欢什么样的。”
  萧行野不语,那抹纤细的身影却浮了上来,应道:“我晓得了。”
  惠妃失笑:“晓得什么?真是和你爹爹一个德性,当年我就常和皇帝说笑,你爹爹这么个木讷寡言的性子,先皇又没指婚,如何找了这么个出色的王妃。”说着有些黯然,想是也想起了那惨决的一幕。
  
  陆菀摆弄着云纹瓷瓶中的几支红梅,边向刘伯道:“我想去次西关。”
  态度如此淡然,倒好似在说起去水之扬一般,陆菀不经心的低下头,嗅了嗅红梅,露出皓白如玉的后颈。
  刘伯却惊呆了,重复着问道:“去西关?”
  “嗯,把丝绸之路走一遍,看看那里的铺子。”看看刘伯,陆菀突然怕自己的下一句再把老人吓着,“我想把那里的生意撤了。”
  刘伯不会说话了,目瞪口呆。
  陆菀拉她坐下,道:“你先别急,听我说着。”
  陆家的生意西至大食、波斯,只是蛮族横亘在中间,每年的商队经过,或是被掠取一些,或是交上几成保护费,层层盘剥,虽然剩下的利润依旧可观,可是战乱不断、变动横生,终究有很大的风险。
  “若是单只金钱上的风险也罢了,郝叔叔的儿子,回来便要成家了,却被关外马贼砍成重伤,这样的钱,纵使得来,我也心中不踏实。”陆菀皱眉道。
  “小姐,我明白你的难处,可是陆家的根基大半是这条陆路交易奠下的,况且每年收成不少,放弃太可惜了。”
  “谁说我要放弃?”陆菀调皮一笑,“如今南边的泉州和广州的造船早已享誉全国了。我派人调查过,海路至波斯不过月余,费用还低,若能从这里走,岂不比陆路好些?这两年我尽力将产业转至南方,便是做的这个打算。只是这个决定太过重大,我须得亲自去看过方能放心。”
  刘伯心里叹了口气,这个女孩儿,如此魄力如此胆识,若是男儿身,出侯入相又有何奇?
  “表少爷也去么?”既然知道小姐已经打定主意,刘伯也不再相劝了。“他和你同去我放心些。”
  “不,他留着打点这里,您老也帮着他写。”陆菀道,“您替我找些干练牢靠的人同去就行了。别告诉侧雪。”
  
  
                  
千里虽远,孰敢不至?
  近看皇帝,鬓角的白发透露出几分苍老,他和萧行野的父亲相识相厚,引为兄弟,对自己更是照顾有加,萧行野心中对皇帝很是敬爱。
  “皇伯伯,行野是来辞行的。”萧行野半跪道。
  皇帝一挥手,内侍呈上一柄长剑。
  萧行野接过,抽出剑身,锋刃湛若秋水,寒意扑面。双目渐渐冷峻,内心却激荡,萧行野沉声道:“行野必以此剑为伯伯荡平西蛮!”
  皇帝道:“你认出了么?”
  萧行野点头。
  “不错,这把剑当年先帝赐朕和你父亲各一把,他的‘清卢’在落日峡一役中折损,这把‘澈饮’今日给你,只盼你以此剑克敌,得胜归来。”
  萧行野重重的叩首,“定州不稳,伯伯小心防着。”
  声音不大,皇帝身子却微颤,苦笑道:“满朝文武,只有你一人敢如此说话。”
  “若为天下苍生计,伯伯请再考虑储君之选。”
  皇帝长叹口气,颓然闭眼,不再开口。
  
  出征之日,旌旗蔽空。
  萧行野银甲披身,长剑悬腰,眉宇间傲气绝然,刚强硬朗,恍若战神。景安王手执烈酒相送。
  两人对饮三碗,相对大笑。
  萧行野跨上爱马飞雪,传令起程。
  身后三千铁骑缓缓开拔,马蹄声此起彼落,敲得整个皇城不住颤栗。其余步兵肃然无声,只剩百姓一旁热烈的欢呼。
  景安王看着那个轩昂的身影骄傲得消失在视野中,想起了那一晚两人秉烛而谈,萧行野目光深邃而坦然,却带着担忧:“此行我去,面对的是真刀真枪的蛮族倒好些,你在皇城,势力纵横,交结盘错,千万小心。”
  景安王心中微叹,若是像行野一般驰骋沙场该是多么快意爽性,而自己要面对的,却是纠结而泥泞的黑暗。除了摸索前行,又能如何?
  
  晴朗而严寒的天空,一丝白云也无。“萧行野,遥远而陌生,恐怕和自己再无交集了吧。”陆菀内心丝丝涟漪,想到这些,微微发滞。
  “表妹,西行的事交给我。你一个女子出远门,终究不好。”杨卫逸几乎每见陆菀必说这话。陆菀看他清俊的脸上急得青筋隐现,温言安慰:“刘伯挑选的侍从身手都不错,你不是都见过么?再说这次的决定太过重大,我若不亲眼去见难以放心阿!”
  刘伯早开始上下打点,一个年也过得匆匆忙忙。
  正想着怎么告诉侧雪,陆菀踌躇着望向那个柳树下藕红色的身影,蹲着钓鱼。
  “大冬天的钓鱼么?”一边的鱼筐中空空如也。
  “练耐性!”侧雪没好气地回答。陆菀兴致盎然的在一旁看着。
  小湖中荷叶衰败,一派萧索之气。水中女子的倒影,斜坠小蛮髻,清丽容颜多了几分俏皮,陆菀无端的想起了“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来。
  “啪”一声。侧雪甩开鱼竿,怒道:“练个鬼耐心!”
  “怎么?和景安王闹性子了?”
  侧雪还没开口,一旁下人禀道:“景安王来了。”
  侧雪咬唇道:“我不去见他!”
  陆菀斜睨一眼,道:“我去罢。”
  
  恪泽正在大厅慢慢品茶,气度闲雅。见有人进来,匆匆一瞥,见是陆菀,神色间有些失望。
  陆菀一笑,秋水簪微晃,点点晶亮。
  “侧雪她……”
  “她在钓鱼。”语气中一丝戏谑,恪泽的手却晃了一下,满是诧异的问道:“钓鱼?”“是啊,还发了一通脾气。”
  恪泽眼中满是笑意,口中却很无奈:“她原是没有耐性的。”
  “我一直佩服王爷好耐性,倒能忍得她又好动又叽叽喳喳的爱说话。”陆菀笑道。
  恪泽应道:“我原本有事要求姑娘帮忙,只是……”
  陆菀心下猜到大半,笑道:“但说无妨。”
  恪泽颇有难色,开口道:“我已到大婚年纪,父皇和我提过数次。你知道皇家的规矩不比民间,侧雪太活泼,我有几次让她沉下些性子……”
  “我明白,今日起我会让她学会各种礼数。她还小,自小被惯坏的,向来无法无天。”
  恪泽忙道:“也千万别委屈了她,不必太过勉强。她若不喜欢,稍稍学些也就够了。”
  陆菀轻笑,眼前这个翩翩公子半点不愿委屈侧雪的样子,自己倒很是放心。
  “棍棒下出孝子,若无严教,怎能学好?”
  恪泽皱眉,半晌,终是下定决心道:“算了,硬逼她改性子,她便不是我爱的女子了。父皇母妃那边我自会去想办法。总不能委屈了她。”
  陆菀抿起双唇,笑道:“我不日要出门,路上或者花费数月,这府上还请王爷略微照看些。”
  恪泽应道:“好说。”
  陆菀道:“王爷若还看得上水之扬,春日里不妨一游。烟轻雨下,青峰几簇,王爷爱雅致人,想必喜欢。待我回来,想必该准备侧雪的嫁妆了罢。“
  恪泽一笑,神气飞扬。
  
  景安王走了,陆菀叫来侧雪道:“姐姐马上要动身去扬州处理些生意上的事,大约要数月才能回来。”她摆手示意侧雪先听她说完,续道:“这数月间,会有人教你礼仪礼数。你好好学,回来我要检查。”
  侧雪无精打采得应道:“我就不能和你一起去么?”
  陆菀叹道:“如今我常常想着,当日我若不让你和景安王来往,可是犯了多大一个错误。当日他向我保证会真心对你好,说到便做到了。他让你学会要沉住气,收些洒脱的性子,是因为你既然要和他在一起,就得学会这些,学会保护自己。你以为嫁给皇子是那么容易的事么?景安王一力护你,不忍心用规矩缚住你,你就不愿意为他稍稍做些事么?”
  侧雪脸绯红,似朝霞初升,轻轻地点了头。
  
  雪花斜扑上珠帘,酒红的炉火暖的人双颊粉红。陆菀打开柜子,玄色的大氅整齐的放在一角。她拿起装进包裹中,不禁微笑,
  那一肩的温暖,早已深刻在脑中,抹擦不去。
  
  明日就要出发,陆菀躺在床上,心中却轻松无比。
  “是啊,若是此行顺利,陆家的产业稳妥地安置,除非是天灾人乱,应该不会有大的变故。两三年间移交给表哥,也算卸下了肩头的重担。一叶扁舟,烟雨江湖也未可知。”
  冰雪般容颜似乎被畅想融化了,那眉目如画的美丽瞬时流畅起来。
  
  第二日一早,尚且月明星稀。
  陆菀不想惊动别人,悄悄地起来便上路了。
  除了自己和如烟,其余十几人皆骑马。陆菀跨进马车,不由对如烟笑道:“我倒看走了眼呢,里边这么舒适么!”
  车厢甚是宽敞,中间置着火炉,左侧是卧榻,铺着厚厚的狐裘,右侧两方软垫,倚着倒也'炫'舒'书'服'网'。如烟掀起厢底夹板,各色糕点蜜饯乃至陆菀平时爱看的书一应俱全。
  “难得刘伯考虑的周到。”陆菀想着,“大概他终究是不放心的。”
  侍从中领头的汉子谢堂,也是跑陆线的熟手了,身手很是了得,他护的货物从来没有出过差错,刘伯也就放心的委派上了他。
  
  走了大半个月,白天赶路,夜间打尖住店,即便在大些的城镇遇到分铺,陆菀也从不进去。 
  虽是近春时节,愈往西走,便愈是寒冷。常常一日间窗外所见不外乎黄尘、枯树,或是偶尔皮肤皴裂着的农民农妇赶着骡车经过。
  快近傍晚,谢堂拨马回转来问道:“公子,前边就是进入河西的第一大镇武威了。”
  “总算到河西了么?”陆菀道,“咱们就去锦绣堂瞧瞧。”
  进了城,陆菀便不肯坐车,只说要看看当地的集市。谢堂无奈,只得和如烟一起跟着她,分赴其余人先去铺子招呼着。
  “公子,可要吃碗凉皮子?”小贩一旁吆喝着。
  陆菀仔细看看那半透明的粉皮似的东西,笑道:“给我来一碗。”
  小贩麻利的撮起一捧,抓了些胡萝卜丝,舀上几勺红彤彤的辣油,拌上香醋,递了过来。
  陆菀吃了一口,吐舌道:“好辣!”细细品了品,又道:“这粉皮好韧,细吃起来味道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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