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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之扬-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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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你们明白了么?那八千精锐不是消失了,而是在翻越玉璞山脉,向这里疾行而来。”萧行野指了指玉璞山的山脊。
  “他们竟敢翻那座山!”
  “翻过山脉就是朝圣峡关内 了!若非提前得知……”说话的人声音低了下去,显然后怕不少。
  最初的讶然过去,萧行野淡淡一扫,激勇出现在年轻提督们的脸上,跃跃欲试。
  “若我所料不错,早在满足占领的百年间,他们应该已经发现了可以通行的小道,秘而不宣,显然是为了以防万一。现下既然露了行踪 ,自然,我们也要好好款待远道而来的故人!”萧行野道。
  “宗涛,领兵三千,伏右侧,姚厚,领兵三千,伏左侧。”萧行野从容不迫的调度,“蛮族虽有八千,却是劳顿而来。你二人以逸待劳且出其不备,六千兵力,想是足够了。”
  “是!”两人上前,领令而去。
  “真正的攻势还是正面,他们大约是想里内夹击。蛮族大军不日内必到。今日起,全军戒备。”他凌厉眼光一扫,“你们,可有信心?”
  “必胜!”齐整的声音,震慑长空!
  
  陆菀正和两个丫头说笑,分别给起了名,大些的叫做雁飞,小的唤作落霞,听她们将边塞的风俗倒也有趣。
  一抬眼,萧行野卸下甲盔,轻衣缓带,走了进来。贵雅闲逸,倒更似一个贵公子。
  “你来了么?”陆菀笑着打招呼。
  “嗯。”萧行野随意应了一声,“听大夫说你身子好些了?”
  “你瞧,我们这般打招呼,倒想熟识的老朋友一般。” 陆菀笑,“谢王爷关心,只是顽症难除,难为韩大夫了。” 
  “顽症?什么病还治不好?”萧行野皱眉问道。
  陆菀知道一时说漏嘴,笑道:“王爷带我出去走走可好?军营重地,原不敢独自出去。可这几日真把我闷坏了。”
  萧行野本怕她身子弱,惊不起寒风一吹,但见她一脸渴望的神色,勉强点头道:“只可走一会儿。”
  陆菀道:“我且去换身男装。”在寝帐闭门不出倒也没什么。只是出了门,军中私藏女子是大罪,她不想给萧行野惹麻烦。
  “不必。”萧行野拿起一件披风裹在她肩上,简短的说,心里想着自己带一名女子回寝帐的事早已全军皆闻了,况且自己行事无愧,又何必躲躲藏藏。
  
  数不尽的营帐在视野中层层叠叠,恰如穹庐中万点繁星,壮阔无垠。
  陆菀深吸了口气,叹道:“这种地方,才能使人胸襟开阔呢!”
  萧行野问道:“你喜欢么?”
  陆菀展颜一笑:“当然,皇城和这儿比,未免太小气了些。”
  萧行野眼中,这笑,馥胜三秋桂子,娇若十里荷花。这个女子,当她在小院中赏梅时,清幽恍若仙子。而今身在大漠,却有着疏狂烂漫的气息,隐隐与豪天迈地相合。
  当第十队士兵巡逻走过并且不顾萧行野在场,对陆菀行侧目礼时,萧行野心中莫名有了些恼怒。
  陆菀却是恍若不觉,清丽的容颜无忧无虑,指着城墙道:“我可以上去看看么?”
  “你若不怕旁人一直看你,我便带你去。”萧行野有些无奈。
  “你既敢带我出来,我又怕什么?”陆菀俏皮一笑,又有哪点像是一个大当家了。
  长长的阶梯通向高大的城墙,萧行野过来,士兵们齐声行礼。萧行野微微点头,带着陆菀向上走去。
  
  阶梯甚长,足容三人并行,一旁是长长的马道,磨出了深深的马蹄痕迹。
  陆菀笑道:“将军从骑马从马道上去,想来威风的很呢。”萧行野一笑不语。
  走了一段,城墙还遥遥在前,陆菀却已略见气喘。萧行野缓下脚步,牵起了她的手。
  那双手,温暖,坚定,有力。
  陆菀微怔,黑暗中看不清两人的神色,却又一丝涩然的温柔喜悦弥散开去。
  这个立于天地间的男子,第一次放缓了步伐,去等待一个人;第一次牵起了一个女子的手。这一牵,或许,串起了两人的一生。
  
  城上月,白如雪。
  耳边是咆哮的河水,而伫立千年的玉璞山沉默的俯视一切。
  缺月若弓,清辉遍地。
  萧行野放开了陆菀,负手站在墙边,伟岸沉静犹若山岳。
  
  “江畔何人初见月? 
  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 
  江月年年望相似。”陆菀轻声吟道,眼中有些迷离,皎洁一如月色。
  “这是我们第二次一起赏月。”陆菀道,“你……还像那时那般寂寞么?”
  少女的声音分外柔美,萧行野沉默。这么美的梦,若一开口,会不会立时碎了呢?
  
  “我本是打算连夜派人送你回落日关内,这里危险。”萧行野道。
  “见你第一眼起,就知道你是个胸中只有大事的人。”陆菀似乎没有听见,自顾道:“我却是个很懒的人,懒得不想挪地方。这样好不好,你打败了蛮人,我们一起回去?”
  浓浓的信赖,淡淡的坚定。
  萧行野注视着少女绝美的侧脸,终于笑了起来:“好!”
  
  一个好字,不再形单影只,从此,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一个士兵匆匆跑上来对萧行野耳语了几句。而此时,数年的行军生涯,萧行野敏锐的听到极远处的马蹄声。
  他巧妙地移了一步,遮住陆菀的视野,把玉璞山脚的厮杀声、摇移的火光被隔离了开去。
  萧行野道:“我送你回去。”她原是不该看到这些杀戮纷争的。
  
  换了戎装的萧行野,再不带一分缠眷温柔。
  终是到了这一刻,萧行野修长的手指坚定地握住澈饮,锋锐四射。名将名剑,融成了一体——这,才是定北王!
  西北方蛮人的大军若隐若现,潮水般澎湃。
  身后两个将军浴血战衣,宝刀犹带血痕,向萧行野半跪。
  “如何?”
  “全歼。”
  对答简洁,却雄浑有力。
  “李将军也已准备好。”宗涛望着萧行野的背影。
  猎猎风吹。
  “很好!”萧行野笑着,却无关风月,眼神中锋芒毕露,“那就开始吧!”
  
  
                  
西北望,射天狼
  蛮族大军,终于缓缓出现在天际。一片火光,映着宝石蓝的天空,妖冶惊心。流沙似的席卷,仿佛吞噬着天地间的一切。
  士兵们紧张起来,或握紧了手中长弓,或微咬牙齿,拉得脸上肌肉有些绷着。
  “敌军是在三天前在支赖河源头纯泉分三路会合的,八万人。”侍卫匆匆跑上来报告,“主帅是……库昆王阿木达。”
  “阿木达?!”萧行野重复了一遍,}残{书}酷{网} 绝然在眼中一闪而过。
  草原上的雄狮,蛮族的英雄——汉族也好,蛮族也罢,谁会不知道这个名字!
  落日峡一役,是谁一箭正中老定北王的右胸?!
  库昆族与朗伦族之战,是谁一刀劈下郎伦族大汗的脑袋?!
  “出城,列阵!”萧行野的声音平静的毫无波澜。
  朝圣峡沉重厚实的巨门百年来第一次向着西北方向打开。古朴的砺石面刀痕箭迹,见证着数千年来两族的恩怨,而今,吐出了一支昂扬、勃锐的军队。
  
  对阵。尘土飞扬。
  已是午夜时分。不见一丝星光,却布满了无形的利刃,默然而张力。
  汉人也敢出城野战么?阿木达微诧,即便神勇如萧骋,也不敢与骁勇的蛮军在平原上对战,而那个城下的年轻人,据说是他的儿子。
  “小定北王?”阿木达用不甚标准的汉语说道,“果真虎父无犬子!”
  纵横马背上一生的男子注视着那一袭银甲,发现萧行野,远比他的父亲更内敛而深刻。
  只是,这次他有十足的把握,去折断年轻人的双翼。
  
  精壮,豪迈,旷达。杀父仇人透过漫漫迷沙,显露了草原的旷达,萧行野什么也没说。
  身边的士兵望着年轻主帅的背影,似乎蕴藏着无尽的风暴与能量。
  战鼓擂起,风摧,云急。
  两队先锋冲杀在一起,马鸣萧萧,刀影幢橦。
  萧行野站在阵后,凌厉的双眼扫过不断倒下的人马,不动声色。
  他在等。
  阿木达也在等。
  这只是试探罢了。只有头颅和热血,才能让更多的疯狂,才能激起更多人心中的嗜血本能。
  
  半个时辰过去。战场重又寂静。
  定北王不见一丝波澜的双眼终于有了微漾。
  他的对手,缓缓举起了手示意,这一击,必是倾天盖地!
  “可惜……”定北王轻声说道。
  
  帐外杀声震天。
  落霞手一抖,茶托啪的掉在在地上,幸好铺着厚厚的地毯,不曾摔碎。
  陆菀帮她拾起,温声道:“怎么了?”
  “外面……”落霞犹在颤声。
  “别怕。”陆菀展颜一笑,霎时温暖了整个营帐,
  雁飞望定陆菀,深色的眸子带着一点好奇:“小姐,你不怕么?”
  “怕? 有定北王在阿!”她的回答是那么顺其自然,“再说,怕,就能躲过去了么?”
  她本可以不再这里的,可在这里,却远比在关内心安。
  
  巨门又一次缓缓地打开,而这一次,彻底的洞开,毫无保留。
  隐约有打斗声传来,和着蛮人的呼喝声,飘进了库昆王的耳中。“那小子终于来了么!”阿木达大笑,挥起长刀:“冲!”
  左贤王的八千精兵终是开了城门内应,又有何人敢撄其锋芒!
  
  而萧行野的三万大军却起了骚乱,唯有定北王——镇定若海。
  “退!”他喝道。
  虽有哗然,但还是做到了井井有序。前队狙击拖延,后队缓缓入城。“这才是名将的风范。”阿木达心中叹道,已经冲进了汉军前锋中。
  内城甚大,汉军尽数退尽后,蛮军也迫进了大半。闭固的城墙,高处明晃的火把,
  为什么只开了最外的大门,罗城的门却紧紧闭着?阿木达开始不安,而蛮族的士兵依然潮涌般涌进内城。那八千白狼军,却诡异的站在一边,似乎在等待号令。
  阿木达想喊撤,却发现白狼军开始行动了。
  他们护住城门,不再让蛮军迫近,缓缓地拉起了绞绳——门又关上了。
  然后,扯下白色的军皮服,血的颜色——赤激军,让蛮族闻之色变的军队,夺下了朝圣峡的军队。
  蛮族的军队被生生的截成两段。主帅,被困在瓮城。
  
  城外,蛮兵手足无措,石块若雨点般飞下,箭矢似流星舞动。
  城内,萧行野半边脸藏在阴影中,下了军令,只有一个字:“杀!”
  
  “那是个活脱脱的地狱。”
  即便是活下来的汉军也会颤栗着这么说。
  生命如草芥,刀锋卷了,双手乏了,却只记得一个动作——砍!
  
  萧行野笑着对李曲鸣道:“困兽之斗,倒要看看库昆王的后劲有多长!”一丝散发落在额边,手中的剑光长虹饮涧,一掠而过,溅起几捧献血。
  
  一个时辰了,砍伐了,杀乏了,于是丢下兵器,拳打,脚踢。撕咬,血污横流。
  脚下的皮靴开始在血中打滑,萧行野游目一望,蛮军死者大半,而剩下的聚成小团,向门口移去。反手一刺,剑锋精准的刺入一个敌兵的咽喉,他掠起,一身重甲直若无物。
  
  阿木达早已弃马苦战,纠结的胡须根根直立,大刀上红的白的,鲜血脑浆滴淌。他的目标只有城门,尽管身边倒下的同伴越来越多,可只有那里,才是最后的希望。
  然而那道人影出现在阿木达眼前时,他的呼吸窒住。滴血的银甲掩不住闲庭散步的洒脱,萧行野终于直面了杀父仇人,心中爽然无限。
  
  “赢我,放你走。”他的声音低沉,却在喧闹的战场中清清楚楚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他是认真的,阿木达知道,他完全信任这个年轻的对手。
  身边赶来的参将急切的望着定北王,忍不住便要开口制止,这是战场,不是江湖!
  “好!”阿木达大笑,声震云霄,“若是阿木达死于这里,也不枉这一生!”
  周围一圈的打斗忽然停止了,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两个同样霸气冲天的男子。
  “小伙子,若是我有儿子,必定希望如你般英雄。”阿木达道。
  
  阿木达举起长刀,向前掠去,这一刀,劈来挟天地之威!
  多少英雄勇士丧在了这一刀的声势之下!
  只是这一刀,掩不住澈饮的光华,滑过的剑光,气寒玉匣,晴雪飞滩。
  阿木达笑着倒下。“父亲死于你手,也不枉了。”萧行野道,目光索然。
  
  城内余下的蛮兵见主帅已死,丧了斗志,纷纷投降。
  
  天色微明,寒鸦数只,盘旋不去。
  这一战,歼灭城内蛮军,之后汉军直击城外,蛮人溃逃。
  这一战,萧行野报父仇,成就不败威名。
  
  血色的修罗场,磊落的决斗,终将被传颂千年。
  
  “听征鸿云外号,声声刺入人心。风吹战袍,名月宝刀。
  冷萧萧,乡关何处?万里路遥遥。
  天长地长,云茫水茫,胡尘净扫山河壮!”
  
  哪个士兵唱的曲子,寂寥、苍茫的扩散开在天地间。一时间陆菀听得痴了。
  空气中犹弥漫着腥味,而多日不见的阳光,重又洒落开来。
  陆菀对着阳光,微微有些刺眼,纤细的手指一遮,无数尘粒在指尖舞蹈。
  “太阳,应该能散开血光吧。”她低低叹着。
  
  整整三日,萧行野未曾合眼。修固城壕 ,收编战俘,治疗伤兵,清理战场。最重要的,是那溃散的两万余蛮军失了主帅,仍在关外游荡,需要时刻留心,以防反噬。
  至于向朝廷的奏表,萧行野嘴角一抹凉薄讽刺的笑,监军大人乔之谦会写得清楚明白的。比如“私藏女子于寝帐,全军皆闻。”或者是“以私心与蛮将决斗于城内,幸甚,若不然则放虎归山。”
  他侧目看着一旁略带担忧的韩叔的脸,笑道:“这些事,恪泽替我担着,不必担心。”
  韩叔道:“我也知道是小事,可是这趟你回去,怕又是一场动荡阿……”
  萧行野笑笑,只道:“韩叔放心。”
  
  “曲鸣,朝廷的意思,必定回急召我回去。我自当荐你为朝圣峡驻军的主帅。蛮族此役元气甚伤,若无十年八年,不会前来挑衅。你想来办事沉稳,我是放心的。”萧行野面前立着的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王爷放心。”李曲鸣目光炯炯,有着军人独有的锐气。
  “朝中,也是风雨欲来啊。”萧行野静静的问道,“若我手令一来,你该当知道如何处理么?”
  “是!”声音不大,却如山般难以撼动。
  “下去吧。”萧行野突然有些倦了。
  
  揭开帘子,屋外的烈风终于带了一点湿润,一点温热。陆菀笑着问守卫:“我可以去走走么?”
  守卫很是年轻,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道:“将军吩咐了,姑娘要出去走走可以,需得有小人跟着。”
  “如此,有劳军大哥了。”陆菀颔首。
  
  远处,几个男子佝偻着背,辛苦的搬着石块。陆菀定睛看了看,那几人穿的不是汉军长穿的式样,心下倒也好奇,转头问道:“他们是征募的民工么?”
  “是俘虏。”侍卫答道,“让他们修工事是萧将军大度,若是以前……”突然他顿住,对着这个温和美丽的姑娘,又怎么说出以前的那些}残{书}酷{网} 刑法?
  陆菀也没有追问,加快了脚步,走向那几人。
  其中的一个,实在太瘦小了。长发散乱的披在肩头,吃力地拖着大石,青筋毕现。
  陆菀忍不住,开口道:“休息一会吧。”
  少年惊恐的回头看一眼不远处的监军,继续向前挪动。
  监军走了过来,见到陆菀便愣住了,不知如何打招呼。
  陆菀歉意地一笑:“打扰到军爷乐。”
  他忙着摆手,口中急道:“没有,姑娘自便。”萧将军将她置于军中,全军皆知,他又如何敢得罪?况且这个女孩儿如此温婉的笑,倒叫他不好意思起来。
  到了午饭时间,陆菀默默地看着少年捧着饭盆狼吞虎咽,心酸起来。于是在他身边坐下,问道:“你几岁了?”
  少年见她可亲可爱,大着胆子答道:“十五。”
  “十五阿?”陆菀轻叹,“问什么要出来打仗?”
  少年指了指北方,不甚标准的汉语道:“家里,很苦。”透着沉重的无奈。
  
  “一将功成万骨枯。萧行野,你知道么?”姣美的唇抿起,陆菀望向天,不语。。
  
  
                  
披文握武,悠悠东去
  屈指一算,离了皇都也有两月了。
  炉火犹烧得通红,京城里,想必已经海榴初绽,春色流转了。
  “落霞,把那个包裹收起来罢,”陆菀指了指桌边,“也该回去了。”
  落霞却是出乎意外的走到陆菀面前,和雁飞一齐跪下,重重的叩头。
  “这是怎么了?”陆菀拉她们起来,却只是不肯。
  “小姐要是走了,我们就只能回到那里去了。”落霞满面泪痕,雁飞却咬着嘴唇不吭声。
  清白女子流落风尘,谁能愿意?
  陆菀叹口气:“你们起来。你们不这么求我,我也断断不能就这么撇下你们。”
  落霞喜上眉梢,说不出话来,雁飞低声问道:“可是我们的乐籍……”
  “无妨,我回去求王爷。”陆菀淡然,心中想的却是:我救你们不难,可这普天下,还有多少这样的可怜人呢!
  “求我什么?”萧行野进来,俊朗的眉宇间薄薄一层倦累。
  
  “求你把两个丫环赐给我。”陆菀细细的看萧行野的脸色,青色的胡茬已经密布在下颚,显了几分刚硬,想是几日没有好好休整歇息了。
  “嗯,既然喜欢就带走。”萧行野看了看一旁的两个丫头,“这几日在做些什么?”
  陆菀柔声道:“好几日不曾休息么?怎的累成了这样。”
  萧行野却似没有听见,皱眉看着一旁/炫/书/网/整理了一半的包裹,问道:“怎么?收拾行装么?”语气中浓浓的不悦。
  陆菀笑道:“你很喜欢皱眉么?这样子会把人吓跑的。”轻快把耳边的一缕长发夹到耳后,道:“离开家好久了,倒是有些想回去了。”
  萧行野凝视陆菀,她依旧柔柔的笑着,全然不惧定北王冷然的表情。而一旁的侍女早就退了出去。
  温暖的笑意似乎融化了萧行野心中的不快,他缓缓地说:“谁在决战那一夜说,要等我打了胜仗,一起回去?”
  陆菀脸微微一红,恰若粉色初桃。
  “堂堂锦绣堂的当家,做生意也是这般的言而无信?!”语调低沉、魅惑,定北王玩味着少女那一丝羞涩。
  “那是大战之前,我打定了主意不离开你,是因为……”陆菀巧妙的卖了个关子,“谁不知道,躲到哪里,都不如躲到定北王背后安全啊?”
  “至于现在,我是大老板,自然是有很多事要忙啊!”陆菀故作天真的回道,眉眼间盈盈笑意。
  萧行野一时说不出话来。曾经喝令全军、夺人生死的声音就这么被一个女子憋在了嗓间,哭笑不得。
  “后日,我们一起走。”萧行野留下一个坚定的背影,再不容她反驳。
  “好蛮横的人哪!”陆菀追着这个背影说了一句,自己掌不住的低头笑了。
  
  侍卫找来了谢堂。粗豪的汉子一见陆菀便扬声大喊:“小姐,我上了战场了!”语气中说不出的自豪,身边的两个丫头不禁笑出了声。
  陆菀也笑,打趣道:“回去可以说一辈子了?是不是?”
  谢堂憨憨一笑,想起了什么:“小姐你身子大好了?”
  “是啊,后日便可回去了。”陆菀吩咐道,“这趟回去,每家分铺我都要转一转。来的时候太匆忙了些。”
  “这就走啦?”谢堂有些不甘。他本就是热血之人,军中的几日上战场、修墙壕,虽是苦,却觉得大丈夫该当如此,一时间听说要回去,很有些不舍。“唉,人生在世,我才知道向萧将军一般勇猛杀敌,才算不白活了!”
  陆菀脸色微沉:“杀敌?蛮人的命天生就轻贱么?”谢堂一时不敢借口,也捉摸不出小姐为何突然不悦,只得道:“姑娘见了萧将军,说了些要紧话没有?”
  陆菀转开心思,淡淡道:“没什么,问他要不要咱们的皮袄。”
  谢堂一时愣在那里,浑不解其意。
  他自然不知道,那几件皮袄,扭转的是怎样的一个局势。那几句话简简单单的话,斩下了名将的头颅,树下了天朝的威名。
  这些,萧行野没有对陆菀说起过,或许陆菀心中隐约是明白的,只是她不愿去想。
  乡关何处?万里迢迢。
  “对于百姓来说,只是为了生存阿。”细微的叹息,又有谁能听见?
  
  “你不能骑马。”萧行野冷冷的目光扫来,陆菀乖乖的钻进了马车。
  谢堂看着定北王扶小姐上车,心中一片暖意,合府上下都又敬又爱的小姐,是不是真的找到了依靠,而不用只想着照顾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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