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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之扬-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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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明媚的花园,繁华似锦的虚幻轰然塌落,只留冰冷彻骨。
  
  “臣不愿”这三个字,昭示着芍水之盟的失败。后世的大儒们不知该如何评论,是出于定北王的私心,抑或是他本就有一战的计划,不得而知。
  历史的脚步,终是不会停下的。
  
  “小姐,景安王来了。”刘伯小心的望着陆菀。
  “不见。”陆菀低吟着杜甫的“感时花溅泪”,心中想的是“杜老的诗,真的很贴切人心呢!”
  原来,只有自己把承诺当成了真,原来,再厚实的承诺,也很脆弱。
  
  “恕本王无礼,不请自进了。”恪泽摇着折扇,缓步而来。
  “既来之,则安之。”陆菀一笑,“请坐。”
  
  春山远晴。
  精灵般灵动的女子,悠淡坐在树下,黑丝如瀑,点瞳如漆——可笑泰王自以为女儿天下绝色。
  
  “姑娘好清闲,可知你的故友这几日忙着调兵遣将,直欲把天反过来的架势。”
  “我何时有了这般位高权重的故友?”目光中不见喜怒。
  恪泽坐下,同望远山,“有人为红颜,不惜大动干戈,有人却毫不领情。可怜可叹阿!”
  “愿闻其详!”陆菀声音中终于多了一份波澜。
  
  “行野拒婚,父皇和泰王均在等他主动挽回。婚事成,尚有几年安稳日子过。不成,本王也预料不到会有什么后果。最坏的,大约是定州自立。这几日,行野已在秘密调军。”惊心动魄的事实,从景安王平淡的语气中道来。
  
  玲珑剔透的女子,如何不明白这番话背后,皇城乃至天下一触即发的局势。
  “恪泽,你来,是让我劝他的么?”这是她第一次喊恪泽的名字,是希望他以诚相告。
  “不。你比我了解行野,他要做的,没人能拦阻。”恪泽摇头,透着一丝怜悯,“我为你而来。”
  陆菀微微一震。
  “行野手握重兵,他的手令一下,不日军队便会开拔,加上城外的四万驻军,他已做好和泰王破脸的打算。我赶在他找你之前找你,是因为,今天这些,他决不会对你说。但是,你却应该清楚。日后,你们若在一起,你得知今日一切,是他为你大起干戈,流血天下。你,是否能承受的来?”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 望西都,意踌蹰,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清音袅袅,缭绕不散。似乎是那个蛮族少年,犹在她面前说道:“家里,很苦。”
  陆菀展颜一笑,如清风皓月,“恪泽,谢谢你。我,真的受不起。”
  “至少,他还记挂着我,足够了。”
  “你……”恪泽终于忍住了没有再问,这个女子,该当是拿定了主意。
  
  “定北王来访,要见小姐。”家丁激动的说不清话,便是以至絮叨陆菀带了两个丫头来便冷落了自己的如烟,也惊愕的住了嘴。
  “好,我梳洗了下便去见他。”陆菀静静的说。
  “小姐,梳什么样的发式好?”如烟握起长发。
  “我自己来吧。”陆菀拔下秋水簪,简单扎起长发,用银丝卷编上马尾。
  “这……”如烟有些迟疑,“扎马尾去见定北王么?”
  然而陆菀回首一笑,那一刹那的容光足以令日月失色,“好看么?”
  “好看。”如烟忙不迭的说。
  “你可听过村坊小典?”
  陆菀轻轻哼道:“铜镜映无邪,你若撒野,今生我把酒奉陪。”
  “今生,我是不能够了。”声音低若不闻。
  
  那双眼睛,从陆菀出现的一刻起,几乎将她吞噬。她还是一般模样,束发飞扬,更多了飘逸洒脱——这才是他萧行野象要携手一生的女子!
  陆菀心下一酸,相思磨人,人人都这么说。若不是苦苦克制,双手,便要抚上那飞扬的眉,那挺立的鼻,那薄削的唇了吧?
  不顾满堂仆人的目光,萧行野攥住她的手,轻声问道:“这几日没来见你,你没恼吧?”说完心中苦笑,自己何时这般患得患失了?
  “怎么会?王爷很忙,阿菀知道的。”依旧笑靥绽开,却是望不尽的心事。
  萧行野想望开她心中迷雾,却迷醉在柔水眼波中。
  “今日去我府中逛逛好么?”
  “好啊,”陆菀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答道,“现在就走么?”
  
  门外已布下车,萧行野接过侍卫递上的马缰,笑道:“与我共乘一骑,可好?”话音未落,纤腰已被萧行野搂起,放在鞍前。
  飞雪奔驰开来,当真快若闪电。
  萧行野贴在陆菀耳边:“第一次共骑,你犹昏睡,朝圣峡到这里,恍若隔世。”
  马匹神骏,驭马男子英气骄贵,怀中女子高雅美丽,身后又随着一整队侍卫,如此声势,引得路人注目不已。
  弛入城门,无人敢拦。或有人认出了马上男子便是当今定北王,呆呆目随。
  “那时定北王么?怀中的女子……” 闲言闲语,散入风中。
  若是往日,陆菀羞涩,定然不依。只是现在,她乖乖的依在那个久违的温暖怀抱中,笑道:“若能一辈子这样就好了。”
  萧行野喜道:“你是允了?”
  “允了什么?”陆菀抬头,双眸澈然,似乎没有听懂那句话。
  萧行野苦涩一笑,终是不忍再问。
  城内喧闹不堪,陆菀由着萧行野搂在怀中,“繁华三千,又怎记得上街口商贩一声吆喝呢?可惜,这道理,却很少有人想过。”脸上露出笑意,轻声道:“好热闹呢
  
  风晴日暖,桃花枝上,啼莺燕语。
  “这里,比之陆府如何?”小心翼翼的文,是怕她将来住着不惯。
  “很好啊。”陆菀由衷叹道。
  亭台水阁,绿叶弄影,或雅致,或峥嵘。
  “几日间给侧雪准备嫁妆,真是一刻不得空闲。”陆菀微微撅嘴,“谁知织造局说聘礼也要我们备好送上。你说,嫁妆、聘礼都是我家出,皇帝真小气。”
  萧行野大笑:“你陆家锦绣天下,不枉担这名声了。”
  “侧雪嫁了,我也就不用再操心什么了……”于其中些微的萧索。
  萧行野警然问道:“怎么?”
  陆菀正自后悔,眼见前面一群少女,说笑走来,打断了对话,心下松了口气。
  这群女子原本是乘着春色来园中游赏,或娇或艳,或秀或柔,衣着华贵,无一不是绝色,想必是萧行野府中姬妾。见了定北王跪下请安。
  几个机灵些又想飞上高枝的,远远看见定北王,心中存了念想,走路请安都分外妖娆。走得近来,萧行野身边竟然伴着一个女子,凌然之姿,慵人之态,又怎能企及?难怪府中盛传王爷在宫中不惜触怒天颜而拒婚。想来都是为了这个女子了。
  陆菀却是避在一边,看着萧行野有些尴尬的神色,抿嘴而笑。
  一任群芳妒。
  长发轻甩,目光转向池中碧叶数点,再不理会对面女子的注视,此时的风姿,引得萧行野一瞬失神。
  “还不下去。”萧行野不悦的喝道。
  “她们……都是皇上赏赐的。”有些苍白的辩解,定北王心中并非全然无愧,毕竟年轻气盛,虽然不好女色,认识陆菀之前,偶有兴致,也会招人侍寝。
  “嗯,”陆菀回过头,一笑,“王爷好福气。”全不介怀,自己本就无意争春,遭嫉恨又何妨?
  
  松花酿酒,春水煎茶。
  池边小榭,窗子开着,可见荷叶琼珠,波纹细漾。
  “王爷常来这里饮酒么?”陆菀轻抿了一口紫梅酒。
  “不,我很少住这里。”萧行野淡淡道,“你若喜欢,以后我日日陪你。”
  陆菀一笑不语,渗着一丝凄楚。
  
  谈说间已入夜。陆菀多饮了几杯,双颊泽红,凉意入侵,萧行野回头吩咐使女去披肩来。
  亲自拿了,披在陆菀肩头:“夜凉,今日你又贪杯,别让冷风吹坏了。”
  陆菀放下酒杯,靠在萧行野怀中,叹道:“我想在西塞,永不回来,该有多好。”
  “你听到了什么?”萧行野心中一紧。
  低头看怀中少女微翘的睫毛覆住双眼,轻轻说道:“记得我曾说过,第一眼见到你,便知你是干大事的人么?那时你走来,那么骄傲,那么冷酷。你说起没人能走进你,你说起旁人的性命、女子的清白,全不在意。我就想着,你心中装的,必然是天下。”
  “阿菀……” 
  “让我说完。”陆菀哀求着看着他,“阿爹临走时说,陆家从此要靠我了,我不认真接手,几千人就要饿死。雁飞她们求我带她们离开,我不忍心,求了你。可是,我真的很懒,我心中很累。我要用手段用计谋,可是心中还是倦。你说,我该怎么办?”
  苦涩的笑,泪珠滴落,却被一双灼热的手抚去。
  
  “从今往后,你不必勉强自己,我会爱你宠你,不让你受一点累。让你懒懒的做我的妻,好么?”柔情四溢的声音,几乎要化开陆菀心中郁结。
  陆菀站起身,踮起脚尖,颤抖着吻上薄如刀锋的唇。
  悠密而诱人的深吻,唇齿的厮磨纠缠。
  醉里,且贪次放纵罢。
  萧行野拥紧微喘的少女,香犹弥散,芳然撩人。
  
  颠倒六合,倾覆天下,只为这一吻,只为这一人。
  
  “你答应了赐婚吧?忘了我。”怀中人低语。
  霎时间沸血如冰,“你知道了什么?”沉声问道,收紧了双臂。
  陆菀却是醉了,咯咯笑着:“我说错了,我舍不得的。”伸手搂住了萧行野的脖子,将头靠在颈间,轻轻厮磨。
  “记得我的话么,对你,我永不放开。”萧行野静静的说。
  “当然记得……”陆菀迷迷糊糊的贴紧了那温热的躯体,好闻的味道,“抱我睡觉,我好困…。。。”
  
  重帘未卷,而人影重叠。
  
  
                  
一曲离歌,百二河山
  晨曦微露,薄雾初拢。
  萧行野微动了下坐了一夜僵硬的身躯,生怕将陆菀吵醒。
  “王爷,李将军密使已到书房中等候。”侍卫蹑步走进,在萧行野耳边轻语。
  这是他苦等多日的军报。
  “李曲鸣的手脚还算利落。”犹恋恋不舍得看着怀中人,终于硬下心来,要将她抱起放在榻上。
  可那一只手,还是牢牢的攥住自己的衣角。萧行野无奈,重又坐下,“告诉他在书房候着。” 
  侍卫好奇的望了陆菀一眼,“什么样的女子能够让王爷沉沦至此?”,悄悄的退了开去。
  
  陆菀忍不住笑意,张开星眸,眷恋在萧行野脸上。
  “你早就醒了,”萧行野板起脸,“故意不让我走?”
  “是舍不得你走。”陆菀微笑,心中一份黯然:“以后,未必能这般再倚着你了。”
  萧行野叹口气,环紧了她。
  从此君王不早朝,当如是啊!
  “一夜没睡么?累不累?”陆菀伸手握住那双大手。
  “行军时几日几夜不睡,也常有。”他站起身,掰开纤细的手指,告诉自己实在非走不可了。“困的话就在躺一会,不然就用点早膳。我会让惊飞陪你。”
  陆菀乖乖应了一声。
  “你酒醉了一晚,别太累了。” 萧行野俯下身,低沉的声音满含笑意:“我要你懒懒的做我的妻子,不许你劳累。”
  “酒醉中说了什么话?王爷还记得,我可不记得了。”陆菀别开眼,避开温热的气息,眨眼笑道。
  萧行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终是笑着离开了。
  
  “就是为了这个女子么?京城中局势飘摇,边关号角开拔。若是在数月前,王爷这么做,自己想必会斥之为荒谬。可是她的一颦一笑,灵动自如,清丽不拘。连左贤王也赠了她信玉,王爷这么做,又有何奇?”穆惊飞站在陆菀身后,默默地想。
  
  远处走来的女子,侍婢环绕,雍容华贵,繁复的足以夺人容色的花髻与粉色长裙,却丝毫抢不去那女子一丝风采,更显媚姿。
  
  “糟了。”穆惊飞下意识的走上几步,半挡在陆菀身前。
  “是泰王郡主,姑娘小心。”穆惊飞低声道。
  “难怪有这般气质呢!”陆菀清笑。那份妖娆的风姿和强势的魅力,果然不可多得。
  
  郡主自然不是来简单的逛逛园子而已。父亲意欲将她许给定北王,一见之下,一颗芳心却不由自主的给那份凛然英迈之气吸引过去,年轻的定北王却无动于衷。
  李芍水自负美貌无双,家世显赫,自小又受尽千般宠爱,心下不甘,自然是要有意无意的接近萧行野。
  
  给自己的行礼的女子声音温婉,却是不失一分风骨。李芍水斜睨了一眼,虽然低着头不见眉眼,清新之气扑面而来。
  “免礼。”,李芍水望向穆惊飞,“穆侍卫居然有闲陪着游园,真是难得。”
  穆惊飞是萧行野贴身侍卫,平日里寸步不离,很是倚重——这些,她自然调查清楚了。
  “在下奉命行事。”
  “你们王爷呢?”李芍水努力不去理会心中的灼热刺痛。
  “本王在此。”萧行野疾步而来,“郡主好兴致阿,一大早赶来。”言语中一丝讽刺。
  陆菀微微避开,淡淡的双眸看着两人,便如昨日一般,似乎全不关己事。
  “一宿眷恋,还不够么?萧行野,眼前这国色天香的郡主,你娶与不取,与我再无干系。”像是狠狠地在心上剜上这几句话,陆菀耗尽心力,连疼痛的力气也骤然失去了。
  
  “芍水好不容易来一趟,王爷可有空款待?”柔情似水的声音,媚如丝的眼神勾上眼前的男子。
  “既然如此,惊飞,你陪郡主逛逛。本王公务缠身,失陪了。”萧行野依旧是冰冷的神态,却在牵起陆菀手的刹那变的柔软:“回去吧。”
  陆菀想要挣开,却被更用力的握住,叹口气,跟着萧行野离开。
  身后,李芍水冰冷的微笑。这一幕,但凡是女子,不论骄傲与否,都会视为羞辱。何况,是她——李芍水。
  
  “你答允皇上吧。”陆菀背过身,比平日里更为冷静。
  萧行野没有惊讶,轻声道:“阿菀,听我说个故事,好么?”
  
  “先皇在世时,曾要给我父亲赐婚,赐的是当时天朝貌美第一的和舞公主。可在赐婚前一日,边关告急。父亲便第一次领兵出征。先皇笑言,待父亲得胜归来,便送上美女,以彰英雄。”
  陆菀终于回过身,看着向来强悍冰冷的男子眼光中多了情感的波痕。
  “父亲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这一仗,打了半年。可是打胜了,他却不愿班师回朝。只因,他遇上了我的母亲。”
  
  “母亲是汉人,被掳去蛮族作了女奴。她偷了马匹,千里逃回落日峡。那一日,父亲在巡城,见她衣不蔽体、长发散乱,狼狈不堪的赶来,毫不犹豫的带她回帐。此后,朝廷十二道急令,他全然不顾。”
  “后来呢?”
  “后来?皇帝携和舞公主在城门相迎。只是,父亲的鞍前,坐着我的母亲。”
  
  “你能像我母亲一样勇敢么?”萧行野抬起她的脸,目光切切,灼灼望定。
  
  “终究是不一样啊!我何尝不想像你母亲一般,倚在你怀,永不放手。只是,你母亲不必担心山河破乱,不必负起万千血债。今时今地的我,能弃下一切与你相随,却弃不下心中所愧,愧对天下。”
  陆菀轻轻摇头,闭上双眼,心中想着。
  
  “你……”
  萧行野刹时变得狂暴:“你不必再说。我宁可尽负天下人,却绝不能负自己的心!”
  拥她入怀,“阿菀,不要离开我,一切有我。”
  
  “刘伯,我想出去走走。”
  “我去命人备车。”
  “不是的。我不去别院。”陆菀轻轻道来,“侧雪的婚事将近,还有家里的生意,你要帮着表哥些。”
  “小姐…。。。” 
  “你不会拦我,是么?”眼神中藏着疲倦,和哀求。
  他不知道小姐和定北王间的纠葛,但他的小姐,自小就坚强的小姐真的累了,累到抛下了一切。
  “小姐要走,我不拦,只是让老奴陪着你一起走。”苍老声音中的坚定不下与她。
  
  元新二十三年五月,庙堂江湖中谈论最多的是三件事。
  
  其一,皇帝赐婚于二子景平王与芍水郡主。
  其二,景安王妻锦绣陆家二小姐。
  其三,陆家当家大小姐出走,一夜间易主,由其表兄接管。
  
  娟秀飘逸的字体,密密列着南方共九十三家锦绣堂分铺的信息,一支秋水寒玉簪玲珑剔透。
  “君若战,则收集敌情,莫若以商铺,其掩人耳目,必收奇效。以此簪为信,可尽得我陆家之渠道。”
  
  只这么一句话,她就走了么?抛下一切,不管不顾,拂袖离去,却叫自己情何以堪!
  什么雄才伟略,奇情壮志——轰然间弥散了!
  “传我命令,三千赤激军,分头去寻。寻不到,便提头来见!”如同受伤的野兽般低吼着。
  穆惊飞迟疑了一会,“如今泰王的三千精兵尚未远离,若是抽空了赤激……只是军人的天性依然让他毫不犹豫的领命:“是!”
  
  “且慢,惊飞,你先下去。这命不领也罢 。陆菀机智谋略不输你们王爷,她若不是自己想出来,你们决计找不到她。”恪泽跨进书房,闲然道。
  穆惊飞抬眼看看二人;悄悄出去,带上了门。
  “你对她说了什么?”目光中全是熊熊怒火,若不是多年的兄弟之情,萧行野必是拔出了手中长剑。
  “一个字没加,一个字没减,只是把所有的情况如实相告。”恪泽道,心中叫苦,家中一个哭闹不休着要去找姐姐的小王妃已经让他头大,何况眼前这个快失理智的男子。
  
  “为什么?”萧行野握紧拳头,双目赤红。
  并不恨恪泽以实情相告,恨她笑语犹在,却不理会自己苦心,忍心至此!
  
  “若是没有她,你会不会娶芍水?”冰锋的声音,刺进萧行野心中。
  “会。”
  无关情感,他会娶。
  【恍【然【网】间冷水泼下,萧行野幡然而悟。
  平藩一战,虽是必行,但若没有她,天下尚得几日安宁。
  她蕙质兰心,心善若水,便只能离去。
  战事将起,为她,亦不为她。
  她又怎能安然享受他的宠爱?
  离开,算是一种惩罚吧!
  
  “那我该怎么办?”萧行野喃喃自语,失魂一般。
  
  “你再若想见她,先看看这个。”恪泽把手中奏折扔向定北王。
  一本薄册,拿在手中,重逾千斤!
  详述着泰王私扣各地赋税,或收买重臣,或私募军队,或完备武库粮库。一丝一毫,清楚明了——条条谋逆之罪。
  “这和阿菀有什么关系?”萧行野浑若不见,:“与我何干?”
  “你是傻了么?平日里你少参政务,非你不能,是你不愿。现在还想不明白么?”
  
  眼神渐复锐利,“不错,除了泰王,眼见天下大治,她或许会回来……”像是寻到了希望,萧行野站了起来,“你何时准备的?”
  
  恪泽淡淡一笑:“见过陆菀,我已着手准备。这册子,半是为她,半是为国。”
  
  “你我二人联手,放手一搏,国泰民安,她在无理由离开,此非一劳永逸?”
  
  “定北王,你是愿意从此颓迷,或是还天下清明,再寻回佳人,你自己决定!”
  
  萧行野大笑:“多谢你了!”
  
  兄弟之情,家国之系,恋人之爱,尽在此一战!
  
  第二日,景安王于百官前,朗朗宣读泰王种种罪状。
  足有半柱香的时间,无人敢借口。
  “此事事关重大,恪泽……”皇帝沉思再三。
  “父皇,泰王不臣之心久已,处理此事,宜快不宜缓。所有人证物证,儿臣已提交至刑部。三司会同大理寺诸卿即刻可审。”
  不留一丝余地。
  泰王一案涉及众多朝臣,怕顺带查出自己的臣工便纷纷反对。
  太子与景平王与泰王近亲,不便多言。静立一旁。
  
  “泰王劳苦功高,只是因为这些不足道的证据便定如此大罪,恐令人心寒。”工部侍郎刘博,暗中收了不少泰王好处,此事宁可得罪景安王,不惜辩解。
  一直默然不语的定北王突然越众而出:“刘大人,请问泰王劳苦何处?功高又何处?刘大人主管定州惠远桥的施工,所缺有三万两白银,不知去向何处?”
  刘博汗水自额角涔涔而下。
  
  眉梢带起寒光,手下一按“澈饮”,片刻前还在侃侃而谈的大臣不自觉退开数步。
  “臣请皇上彻查此案!”
  一众武臣皆随定北王下跪请命,而后,文臣中大半亦请圣命。只剩太子、景平王手足无措,领着二十余人立着,甚是刺眼。
  “谁愿主审此案?”皇帝环视全场。
  谁愿意接手这个难题?
  
  片刻,后排出列一个青年男子,“臣秦伟,愿领命。”
  最后,御史台最年轻的御史大夫竟以五品之官衔,审如此重案,只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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