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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作者:风动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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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顾戟明照例踩着点上班,刚到办公室就收到几束异样的目光,躲躲闪闪的,连每天都要跟他开几句玩笑话的同事也忙碌着,分明看到他进去,眼珠斜得可笑地偷看,却依然不转身。
  顾戟明纳闷,休息不好,心里还憋着气,也没跟往时一样去闹两句,搓了两把脸将心思放到工作上。
  总喜欢用迟到彰显自身特权的上级今天居然也踏着点上班,站在顾戟明他们办公室外,脸色混合着好奇厌恶得意的情绪,阴沉沉地让顾戟明到他办公室。
  顾戟明以为是关于工作的事,正要解释,上级就将个信封摔桌上让他看。
  是匿名信,揭发顾戟明性向,表示对艾滋病的恐慌,担心继续跟他同事会被传染。
  信仅仅寥寥几句话,顾戟明却能瞬间知道自己的下场。他不知道是谁将这件事捅出来,如果老上级没有调走,或许他还能留下来,可是这个新上级,与他一向不对盘,总会下点小绊子,肯定会借机发作,羞辱一番然后要他辞职。
  顾戟明在这家公司做了四年,要说没有一点感情那是假的,薪酬也不错,但是假若新上级拿这个要挟,顾戟明却不吃他这一套。
  在上级打好腹稿准备羞辱时,顾戟明已经抢先道:“我辞职。”
  不等像被大便噎住的上级出声,他便拿着那封匿名信拉开办公室的门出去,环顾四周,以偷听姿势竖起耳朵的同事纷纷伏案做专心工作状。
  顾戟明走到自己办公桌前,将几样私人东西塞入包包里,写了简单的辞职信,递到人事部,上级泄愤不成,就在顾戟明档案上做文章,一句作风有问题足以令大部分公司将他拒之门外。
  顾戟明站在自己的电动车旁边点了支烟,抽毕却没有开车,而是离开停车场,到对面的公车候车亭,候车亭在办公楼不远处,或许对面大楼窗户后就有曾经的同事正在看着他。
  来了辆公交车,顾戟明没有注意目的地,随人流上车。汽油味和车厢内的混合气味令他不舒服,但是总比心里难受好。
  一开始站着,后来得了个座位,直到终点,又随便上了一辆准备开出车站的车,晃荡到下班,回去后拿白纸描了几个字,夜晚唐暝回来,顾戟明将白纸拿出来问他认得那个字迹不。
  唐暝皱了眉头:“杜臻给你的?这些字,是什么意思?”
  顾戟明是挑着描的,零落不成句。顾戟明不怒反笑:“这个,还要问你的初恋情人。”
  他心情不好,语气自然也冲,昨天让杜臻恶心着了,今天又丢了工作,没有火气的是圣人,他只是个凡人。
  唐暝正在弯腰熨衣服,闻言挺直了腰,看着顾戟明:“他又找你了?找你做什么?”
  顾戟明不想说,一想起杜臻他就心里揪着不舒服,只是冷笑。
  唐暝不喜欢他这样。
  “你逼着我问做什么?为什么不问他去?”顾戟明胸口起伏,将手边的水杯猛地摔出去,瓷杯啪的一声在墙角炸开。
  他是气得失态了,唐暝没有再问,只是过去将他抱住,不顾他的挣扎,怀里的人好不容易镇定了些,他伸手在男人背上慢慢抚着。
  顾戟明不太相信承诺,他只相信他看见的。自小父母总说什么时候会回来看他,可是总失约,跟狼来了一样,顾戟明慢慢地不再相信那些口头保证,他只看你在做什么。他心里明白得很。
  唐暝也不再说什么保证,杜臻是成年人,思想成熟,如今疾病缠身,或许思想行为已经不能用平常的思维推测。
  杜臻到医院拿检查结果,其实不用医生解释,杜臻就知道自己不太好,眼睛看东西一天比一天模糊,身体疼痛,吐血,不能再拖延。可是他希望陪着自己做手术的人已经视他如路人,虽然说会来看他,以朋友的身份。可是他们都知道,杜臻要的不是朋友。
  唐暝,你说过,会爱我一辈子的。我都这样了,你也不愿意看一眼。杜臻惨笑着。
  顾戟明将唐暝推倒在床,撕扯他的衣服,粗鲁地亲吻他,无法控制力道,唐暝只是看着他,偶尔和他接吻,即使顾戟明狠狠地顶进去,也只是皱皱眉头,努力放松。
  不太习惯这种姿势,可是既然爱,就是包容——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如果顾戟明需要,他愿意给。
  做到后来,顾戟明呼吸急促眼角潮湿,汗水滴落挂在睫毛上,咸而涩。他狠狠地盯着唐暝,一口咬在唐暝脖颈上,牙齿用力。唐暝震动了一下,转动眼珠看向他,没有挣扎。
  顾戟明那一口太用力,伤口隐隐渗出血珠。他低着头拿来药水给唐暝涂抹,神色动作有些僵硬。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杜臻去找乔戈明,见乔戈明没有见唐暝和顾戟明那么容易。可杜臻有的是办法,他只是让传话的人告诉乔戈明,他想跟他谈谈顾戟明,还有关于顾戟明男朋友的事。
  他如愿以偿,见到了乔戈明。
  乔戈明本人比起照片里,压迫感要强得多,或许是“顾戟明男朋友”几个字起了作用。
  顾戟明掩饰得太好,而乔戈明太迟钝。犹如晴天霹雳,但乔戈明没有在杜臻面前表现出来,像他这类人,早已经练得喜怒不形于色,甚至,可以左右旁人的情绪,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乔戈明冷眼看杜臻。这是个被宠坏的男人,不但外表看去才二十出头,仿佛连心态也保留着少年的天真直率,太多人将他捧在手心,令他忘记了成熟,徘徊在自己的幻想中无法自拔。
  他客气地叫人将杜臻送出去,碧色的眼眸幽深若海。                    
  作者有话要说:令人牙疼的一章
    
    ☆、第 23 章

    乔戈明很晚才回去,到家时臧睿陪着双胞胎,居然还没有休息。
  乔戈明心情不好,跟宝贝们打了招呼就洗漱去了,臧睿成晚成晚睡不好,24小时都处于睡眠严重不足的状态,坐在地上看双胞胎玩耍,这两个小混蛋,白天睡足了,晚上精神得很,闹到现在还没有睡意。
  臧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把被孩子弄乱的长发拨到一侧,刚学会走路的大宝扶着墙壁跑进小舅刚打开门的卧室,片刻又出来了,胖乎乎的肉手捏着几张照片,给他妈妈看。
  臧睿看了两眼,照片上唐暝和顾戟明手拉着手,相视而笑。
  她心里咯噔一下,将其他照片全部拿过来,一张张翻看,全部是唐暝和顾戟明的照片,是乔戈明拿回来的?他从哪里得到的照片?唐暝和顾戟明知道不知道?
  臧睿站起来到乔戈明卧室张望,乔戈明卧室带着独立的洗浴间,听水声,乔戈明应该还有一会才出来,她做贼一样溜进去,一眼就在乔戈明的书桌上看到一堆被大宝弄得乱七八糟的照片。
  她一张张捡起来,看得越多脸色越糟,连洗浴间的水声什么时候停了,乔戈明什么时候来到身后也不知道。
  乔戈明悄无声息地站到臧睿身后,将臧睿的反应一一看在眼内:“很惊讶是不是?我也从来没有想到,我哥他,他居然……”
  臧睿极力镇定,将照片一张张叠好放回牛皮信封内,转身面对乔戈明,乔戈明身量高大,比她要高了不止一个头,压迫感特别强。
  “照片哪里来的?你打算怎么做?”臧睿问。
  “有人给我的。”乔戈明审视着她,“你似乎……你早已经知道了?”
  臧睿抬头看他:“……是的。他还没有毕业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乔戈明脸色更差,那么久!他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他要我瞒着你的。”臧睿也看着他,“他怕你接受不了,他不想失去你这个弟弟……”
  她看不出乔戈明的内心活动,补充了句:“你不要责怪他,没有人喜欢做同性恋,社会的压力,人们的歧视,他们日子不好过。他怕你知道他是同性恋,不再认他做哥哥,无视甚至仇视他……他很重视你。”
  臧睿语气不太自然,在乔戈明目光注视下甚至觉得自己无所遁形,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你爱他吧?”乔戈明突然说。
  臧睿猛然抬头:“胡说什么!”
  “我没有猜错。”乔戈明很冷静,他突然就冷静下来了,甚至拖了把椅子坐下来,“佛说人有七苦,生、老、病、死,怨僧会,爱别离,求不得。你知道他爱的是同性,所以退而求其次,能够做亲人,也比朋友或者陌生人好。”
  臧睿没有看他,望着卧室一角,那里有顾戟明亲自挑选的壁灯,温暖的黄色光芒轻柔地笼罩着半边床头:“我给你讲讲我认识的顾戟明吧……”
  双胞胎不知不觉睡着了,一个侧卧在沙发边,一个歪倒在绒毛玩具堆上,睡得口水流。臧睿将他们放回睡床,乔戈明帮她。
  “……阿哥是个死心眼的人,他认定你很保守,一定不能接受他和男人之间的感情,所以叮嘱我绝对不能在你面前透露,他也认定了这辈子就唐暝一个人。”臧睿斜倚着儿童房门框,“我不问你到底是怎么看待你阿哥,你比我们聪明,如果你也一样看重他,那么,就将这些事埋在心里吧,不要主动去问他,不要打扰他。”
  臧睿两眼闪闪发亮,里面充满了决意维护某种东西的果断和坚决:“我有了孩子,他们是我的全部,而顾戟明,从他答应做我哥那天起,他就是我哥。我不希望他受伤、陷入痛苦,乔戈明,你记住这一点。如果你跟我一样爱他,那么就记住我的话,不要打扰他,他还想你结婚,有孩子喊他做伯伯呢。”
  那天晚上顾戟明没有回来,乔戈明和臧睿均一夜无眠。
  顾戟明等唐暝上班去了之后,从外面回来,突然失去工作,人生似乎也没有了目标,他坐在客厅,电视开着,却不知道播了些什么,满脑子都是对杜臻的怨恨,连唐暝也无法安慰。他对死亡二字最没有抵抗力,知道杜臻是个即将病入膏肓的人,心里都是怜悯,对杜臻总是一忍再忍,一让再让,直到杜臻要他让出唐暝,才忍无可忍让无可让,没想到,杜臻居然会将自己逼迫到这种程度。
  求不得,所以宁愿毁灭。 
  杜臻去找唐暝,他是和唐暝道别的,说曾经给他带来不愉快,请求原谅。唐暝本来还绷着神经,对这个男人,他实在没有办法,一听杜臻要走,压力顿减,原谅的话自然而然就说出口,两人就像好朋友那样说了一阵话,直到有急事的业务主管敲门。
  杜臻不用唐暝送,离开的时候抬头挺胸,甚至还对着秘书微笑,令尚未有婚恋的秘书目醉神迷,发了好一阵花痴。
  杜臻离开H市的时候,顾戟明正在一家小书店翻书,书店开在学校附近,一到放学的点,就挤满了充满活力的学生仔,青春的女孩扎着马尾巴,轻盈地走来走去,书店老板是四十多岁的男人,清瘦,剪了个寸头,白衬衫蓝色牛仔裤,对每个进入书店的人都微笑着,轻柔的外文音乐在低低流淌,顾戟明站在书柜前,手里捧着书,看着收钱找钱的书店老板,突然觉得,开个书店似乎也不错,收银台那里放台电脑,空闲的时候可以上上网,随意接一些设计业务,自己是老板,做什么都随意得多,也不用听上级的训斥,不用在意同事的目光。
  他表面上云淡风轻,还是被伤害到了。
  顾戟明买了几本书,等候书店老板找钱,居高临下看到中年男人挺直的鼻梁,细长的手指从一堆零钱中抽出找零的数目,直而长的睫毛闪动,黑色的眼珠安静地转动,他对他有好感,趁着人少的时候问了他几个问题。
  书店老板脾气很好,听顾戟明说也想开书店,丝毫没有同行相斥的心理,详细地回答他的问题,说现在不是很空,要给顾戟明留电话号码,他关门后顾戟明有空,可以一起坐坐。
  顾戟明接过他的名片,普通的白色名片,印着书店的名称,地址,和电话号码,他谢过,走出书店,却看到街道对面站着两个昔日同事,他们似乎专门在等他,看见他出门,冲他招手,顾戟明走到他们面前,同事有些别扭地冲他打招呼,吞吞吐吐地说着抱歉的话,说那天只是一下子觉得难以置信,现在想通了,觉得那时候太过无情,要跟他道歉,没想到居然会在街上遇见。
  顾戟明说令他们感到困扰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拒绝了他们一起喝酒的建议,从街道另一个方向离开。
  同事看着顾戟明的背影,一个对另一个说:“他买的是教育孩子的书?举报他的人是污蔑的吧?”
  “可他不是没有给自己辩解吗?听说新来的上司老早就想挤走他,好安排自己的人。老上司很喜欢顾戟明,你也知道。或许那封匿名信是上司自己搞出来的也不一定……”
  “顾戟明的才华是大家公认的,有几个敢说设计出来的东西比得上他?这样一个有才华,勤恳而踏实,又没有什么竞争心理的人,在我们公司,算是屈就了,偏偏有人容不得,费心想挤走他,真不明白。”
  “何止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我更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去那些大公司,听说宏盛曾经高薪挖他,但是他没有跳槽。”
  “哎,你说,他真是那个吗?我看不出来啊。”
  “不知道……”
  ……
  顾戟明拿着基本如何教育孩子的书回家,路上顺便买了菜,意外发现本应该还在上班的乔戈明居然也在,大小宝双双拿他做马骑,臧睿扶着孩子笑得前俯后仰。
  乔戈明已经知道他辞职,看到他偏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就不是滋味。
  当顾戟明站在厨房问他吃土豆炖牛肉好不好的时候,他再也无法和以前一样心安理得地接受哥哥的付出,他走进厨房,问哥哥他可以帮到什么,不顾哥哥的阻止,执意要学怎么做地道的中国菜。
  乔戈明装着无意地跟顾戟明开玩笑,要是有什么难题,想不开的,什么都可以跟他说。顾戟明不知道阿弟意有所指,只是觉得阿弟比以前更加黏人,心情一点点好起来,吃过晚饭教大小宝说话,笑语晏晏,幸福到不得了的模样。
  唐暝跟顾戟明说杜臻走了,顾戟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唐暝拿额头顶他:“他离开H市了!不会再来烦我们!”
  顾戟明躺着看天花板:“走了?”眼神有些茫然,这个消息来得太迟,他几乎没有多少喜悦。
  唐暝亲他:“对不起。”
  “你不用说对不起。”顾戟明坐起来说,“我不喜欢他那种人,你有什么错?”
  日子又恢复平静,顾戟明在考虑重新找工作上班还是开书店,接到唐暝母亲电话,念书时遇到唐暝母亲,和她说了一席话之后,这几年,又见了一次,电话多一点,通过好几次,这个爱着儿子的母亲,受到儿子冷落,只好通过儿子情人了解儿子的情况。
  电话那头迟暮的女人语带哭音:“戟明啊,你帮阿姨劝劝暝暝吧,他爸,他爸,得了癌症,没多少日子可活了,让他回来看看他爸吧……”                    
  作者有话要说:五一快到了,很想出去玩啊……爬山什么的,很久没有做过了。
    
    ☆、第 24 章

  顾戟明走出浴室时,唐暝穿着浴袍在阳台站着,一手拿着燃了一半的烟,一手端着酒杯,客厅一角的酒柜上搁着一瓶白酒,里面的液体已经去了一小半。
  外面万家灯火,从阳台望出去的夜景很漂亮,下面车水马龙,人跟蚂蚁差不多,顾戟明刚开始住这样高的楼房,望下去总有晕眩的感觉,住的时间长了,慢慢才习惯过来。
  他走近浑身冰冷充满无奈的男人,自从知道家里那个总是非常自我的老头子患了绝症的消息,唐暝一开始是无法置信,后来就一直沉默着,倍受打击的模样。他总想着,距离自己设定的成功就距离那么一小步,就可以在老头子面前炫耀,告诉他,即使不依赖他,自己也能够出人头地取得成功;却在斗志昂扬的时候,接到这样的消息,对他的打击非常大,即使在外人面前十分成熟理智,这个时候也不免觉得惘然。
  总是精力旺盛,喜欢用最大音量吼自己的男人,怎么就得了癌症呢?
  对于癌症,他并不陌生,昔日曾经有同学,甚至员工患上癌症,无可奈何地在灿烂的年华与世长辞,令人痛心。他表示了自己的惋惜,并帮助了他们。
  可是,换成对象是自己老头子,他无法保持镇静。他无法相信。或者说,他理智上知道这个消息是真的,情感上却无法接受。
  淡淡的忧郁和惘然萦绕全身,顾戟明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唐暝,坚硬的外壳破裂,露出带着软弱可怜的内里。他从背后抱着他。
  唐暝将手中酒杯放下,抓住腰间顾戟明的手,刚沐浴完的身体带着香皂的清新气味,还有淡淡的水汽,此刻,这个一向温和的男人给了他最贴心的慰藉。
  他此刻无比相信,无论如何,这个男人都会陪在他身边,无论他是飞黄腾达还是落魄之极,突然有了这种觉悟,他犹如寻求抚慰的受伤野兽一般,毫无顾忌地将自身柔软脆弱的一面摊开在顾戟明面前。
  唐暝陷入回忆之中,顾戟明大部分时间都在静静地听着,偶尔回应一两句,他知道,唐暝最需要的是有人倾听。
  “我爸是个很要强很要面子的人,什么都要跟人比,信奉棍子底下出孝子,小时候我只要调皮一点,他就会连打带骂,偏偏我的性格总是很跳脱,没少挨他打,他越是那样我越是不服气,天天跟他对着干,我妈说我们两个个性太相似,后来准备送我去全封闭学校,正好我小叔回去,说不如让我换个环境,就把我带到H市。”
  “小叔对我很好,我甚至想,如果小叔是我爸爸就好了。来H市不到一年,不知道是谁在老家那边将我小叔是gay的事捅出去,老头子要我马上回去,我当然不愿意,那时候我早就知道小叔是gay的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那段时间小叔很消沉,出卖他的就是他最掏心掏肺的一个朋友,没想到那个朋友会因为一个职称,就将他给出卖了,偏偏恋人又跟他提出分手;他的那个恋人是个人渣,我劝小叔说分了就分了,就小叔的条件,能找到更好的。小叔说我不懂。我的确是不懂,那时候我已经认识了杜臻,总觉得很多事情都很美好……”
  “……小叔自杀了,就在他那个朋友家所在的楼房跳楼,身上留的遗书只有片言只语,指责了他那个朋友,说对不起家里,但他没有后悔过,只后悔居然看错了人。”
  “小叔太狠了,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他一死,即使再看不惯他的人,在死亡面前也得保持沉默,但他那个朋友就惨了,虽然小叔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是他捅出去的,但那时候他那朋友和小叔的确是评选职称的两个候选人。他小叔用生命控诉他,即使没有证据,他那个朋友的名声也臭了,在那一带他们家受的牵连不小,家人进出都低着头,不久就搬走了,那个职称,自然没有评上。”
  “这事在我们那里闹得很大,参加小叔的葬礼时老头子态度强硬,非得我回去念书,想让我在他们眼皮底下待着,就怕我被我小叔带坏了。我当然没有同意,我已经习惯了在H市的生活,我对回去一点兴趣都没有;他企图通过控制生活费来迫使我回去,小叔将他的房子和存款都留给了我,我就用那些钱念书,小叔也没有多少钱,买了房子后存款就不多了,但还能够让我衣食无忧,我以为,能够和杜臻一直好下去,但在高考后,他突然跟我分手,说家里要送他去国外念书,他决定听家里的。他没有问我去不去,其实我们都心知肚明,我不喜欢待在陌生的地方,更别说国外那样遥远的地方。我要他留下来,他心意已决,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就那样分开了。”
  “那时候我万念俱灰,很久都没能恢复过来,后来老头子跟人喝酒喝到胃出血,我回去看他,老头子和我妈合伙骗我相亲,我第一不喜欢欺骗,第二根本不喜欢女人,就把相亲搞砸了。那女孩家里条件很好,在我们那算是名门望族,老头子丢了面子,暴跳如雷,在家连砸带骂的,话说得很难听,我一时忍不住,也想快刀斩乱麻,省得以后为这些事烦心,告诉他我喜欢男人……那时候年少气盛,总觉得他想控制我,而我自己的人生只想把握在自己手里,不想被谁操控……话也说得冲,老头子当时就操着实木做的椅子砸我,那木头椅子起码二百多斤,如果砸实了,不死就是残废,我偏偏不躲,就等着他砸,心想难道你还真要砸亲生儿子?”
  “事情发生得太快了,我们吵架时妈就在旁边,劝不住,看到老头子用暴力,我又不躲,仅仅来得及拉了老头子的衣袖一下,幸亏她拉了那一下,否则我现在已经死了,就算不死,也肯定变成植物人。”
  唐暝低头苦笑:“我被砸到了背部,当时只觉得痛,在我妈哭着喊我快走的声音里走出家门,刚走到马路上就倒了,人事不知,幸好碰到好心的路人,打120送我去医院……”
  “……老头子在我走出家门的时候跟我说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从此我就没有回去。”
  他凝视顾戟明双眼:“你陪我回去,好不好?”
  顾戟明自然答应。
  虽说是绝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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