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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追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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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满人了。
占地千亩的前庭中央大道上驶进一辆光可鉴人的黑色劳斯莱斯,平稳地停在府第前,两名仆役上前去开车门,严斯默和韩瑞福分别从后座下车,许多仆役纷纷到后车厢提行李。
严斯默无表情地看着壮观的城堡,冷冷地嘲讽自己不知何时变得这么无聊,他居然来了,唯一的理由是──他想更清楚地看看她。
“小瑞,你来了!”一位银发老绅士从城堡大门的红地毯上走来,口中叼着烟斗,身形高大,穿着三件式西装,威仪十足,说起话来气势万千。
“贝uncle!”韩瑞福开怀大笑,迎上前去,寒暄两句后立刻为贝公爵引荐严斯默。“他是严斯默,全球最年轻有为的商业巨子,更是我的好友。”
“久仰久仰,你的光临真是我的荣幸,我们三人一起到偏厅去喝杯下午茶。”贝公爵笑声豪迈,和严斯默握手言欢,主动提出邀约。
严斯默没有拒绝,和两人一起进入府内,到偏厅一叙。
三楼上,有个纤细的身影躲在窗帘后,她星辰般的美眸不安地闪动,悄悄地看到了庭院里的一切,从劳斯莱斯里走下的其中一个男子,竟是……严斯默!
可想而知,他一定是因为发现她了!但他不该来的,不该来破坏她平静的生活,在她彻底退出后,他该和何咏咏厮守一生……算算日子,他应该不只结婚了,且已有子女了吧!
而她呢?如今的她再也不是文云儿,她是贝尔格莱德家的人,那位对她疼爱有加的公爵爸爸替她取了新名字,她是贝馨儿。
她从没想过还会再和严斯默重逢啊!在那个拍卖会上,她隔着墨镜清楚地看见他眼底的惊诧,他的面容依然英俊如神祇,却多了令人害怕的严酷,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冷漠,恐怕他是痛恨她的吧!因为多年前她最后留给他的信是那么无情,她说她恨他,于是她再也没有替自己辩解的余地,即使她在见到他时,心已化成柔软的一滩水,眼中转着泪,对他的想念胜过于恨他,但她还是走了,什么也没说。
在经过一连串人事的变迁后,恐怕在她身上所发生的事,也不是三言两语说得完,六年前,她在离开“宿舍”后就搭上南下的火车,她当时的念头只是想远离台北、远离他,却在那列南下的火车上有了完全不同的际遇……
“小姐,小姐……服饰店送来你新订的骑马装了。”一群女仆高捧着一箱箱精品店盒子走进她的房间,她的思绪被猛然从时光隧道中拉回。
“搁下吧。”她淡然地说,走离窗边。
“小姐,府里来了好多人,好热闹哦!”女仆们将骑马装一件件放在典雅的骨董衣柜上。
“你们去忙吧!如果我爸找我,说我去木屋了。”她交代,走离房间。
进了父亲的书房,她打开一道移动式书柜,里头现出一条通往森林木屋的密道。点了灯,她走下阶梯,向绵延的小径尽头走去,安静的甬道只有单调的脚步声在回荡,她心底始终萦绕着悲伤和想念的苦。
城堡偏厅里,贝公爵一直都很感兴趣地听着严斯默分析全球股市的走向,对他的专业知识和精湛的见解十分欣赏。“你真是我见过最有能力和魅力的男人。”
“你过奖了。”严斯默平淡一笑。
“贝uncle,我就说我这朋友不是盖的吧!”韩瑞福暗暗对公爵眨眼睛,公爵也神秘地点着头。
严斯默留心到他们的肢体语言,感觉他们似乎有着他所不知的默契。
“其实我是想趁这次秋季狩猎,替我的小女儿物色夫婿,她也二十五岁了,还没对象,她曾说她若要嫁,想嫁个东方男子,我想,你真是位不可多得的上上之选。”公爵笑着说,愉快地抽着烟斗,韩瑞福也笑咪咪的。
严斯默看出他们那份默契是源自什么了,韩瑞福这家伙一定是在他不知情的状况下,向公爵推荐了他。
“我结婚了。”他以此打消公爵的念头。在他的心目中,他已娶了云儿。
“喔。”公爵敛容,脸因讶异而胀红了,望向韩瑞福询问,他也是一脸讶然。
公爵不好再追问,此时也有别的宾客来到,公爵先行离去后,安排女仆送他们进客房,这场小聚会也就匆促结束。
“斯默,你什么时候结婚的,我怎么不知道?”在走住楼上客房的阶梯上,韩瑞福忍不住问。
“你怎么不早说要我来这里的目的?”严斯默漫不经心地反问。
“哎!贝uncle找我的时候,就问我有没有东方朋友,要介绍给馨儿,我立刻就想到你,我不说只是想给你一点意外的惊喜嘛!”
“惊喜什么,我被相中为公爵女儿的夫婿人选?多谢你的美意。”
“别这么不屑,馨儿真的是个好女孩,见过她的人,没有不喜欢她的。”韩瑞福追问:“你是娶了谁?我怎么不知道?”
“别问了。”严斯默不说,随女仆进了宽敞的客房,把韩瑞福留在门外。
午后,狩猎活动展开,府第提供精良的马匹任由骑士们选择,严斯默选了匹毛色黑亮,独有金黄鬃毛的精壮马儿,和众多的人群策马入林。
他快意地驾驭马儿在风中驰骋,飞也似的速度使他只能专注在陌生的环境和路径的转折变化,让纷乱的思绪可以暂时抛开,心底的苦闷得以暂时解脱,在深入林间后人群分散了,远处不断传来枪响,猎犬兴奋地狂吠,野雁成群惊慌地飞过林梢,他始终没有使用背上的猎枪。
“老兄,你怎么一点收获也没有?是不是觉得野雁不起眼,想等更大的猎物?”一个金发男子从身后追上他,对他展示手上的野雁和一只小野鹿。
严斯默不语,冷眼视之,就在这当口,远处似乎闪过一道白色光影,金发男子二话不说,双腿夹紧奔驰的马儿,举起枪杆瞄准。“有猎物,一定是传说中那只白狐狸……”
随着马前行的速度,严斯默发现那是……
“住手,是个人!”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下背上的猎枪,挥开金发男子的枪杆,砰地一声,子弹窜向天空;金发男子这才看到有个长发女子,但她随即消失了!
两人前行一探究竟,发现有间原木打造的小屋。
“一定是个女仆!真是要命,回头我要告诉公爵,狩猎活动期间,森林里不得有人游走。”金发男子挥去额上的冷汗,维持礼貌地对严斯默说:“真的谢谢你。”随即策马离去。
严斯默并不苟同那男子的自圆其说,从那女子身上的白上衣、黑马裤看来,并不是女仆的装扮,而那一头浪漫长发看来像是……贝馨儿。
他没有再前行,在小屋前下马,把马拴在木栏杆上,打算进去一探究竟。他以猎枪抵开木门,里头的装饰是朴素淡雅的英国乡村风格,从茶几和休闲椅看来不像居家客厅,倒像个宁静的私人天地,圆桌上还散放着刚摘下的新鲜野花,和一迭厚厚的像资料夹的东西,信手打开来看,里头是一层层塑胶膜,分别装着各式各样色彩缤纷的干燥花,可见她走得很匆忙。
“有人在吗?”他喊,没人应声,小屋很小,一目了然,并没有后门,她难道隐形了?
他在屋里走了一圈,枪柄随着他的步伐不经心地点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叩叩叩的声响,突然叩叩叩的声音变得空洞……他敏锐地止步,发现脚下这方地板并不是实心的,仔细瞧木板的接缝,有一个方正的切割痕,底下应是别有洞天……
年代久远的城堡都有许多秘密通道,可想而知能从密道中进出的当然只有主人,他更确定刚才看到的人是贝馨儿,她为什么要急忙地离开?或者……此刻她人正在地底下,待会儿还会钻出来拿这些东西?
何妨让他做个小小的测试……
他维持着相同的步伐,走回木门边,放走马儿,但他没上马,而是静默地倚在栏杆上等候……
云儿吁了口气,她人就躲在密道里,刚刚她并不是被指着她的枪杆吓着,而是她看见严斯默,虽然距离遥远,也不确定他是否看见她了,但她是一眼就认出他来,唯一的念头只有躲起来。
她屏息地听着他和人交谈的声音,以为他会很快离开,怎知他却进来了,当他的脚步停留在她的上方时,她连喘息都不敢,还好他走了,她刚摘的野花还放在桌上呢!
那是她打算拿回去做干燥花用的,除了掌管庞大的家族企业,在工作之余她最大的休闲就是收集花草,干燥后制作压花作品,她不爱出门,只喜欢待在家里,尤其是这座小屋,她可以一个人在这里待上大半天。
听马儿的蹄声远了,她应该可以出去了,地道里好闷,她轻轻打开闩子,把木板往上推,再往上推,以木桩固定住后,爬上小梯,钻出头来……吓了一跳,严斯默没走,他斜倚在门外,神情揶揄,一双黑不见底的眸深幽幽地瞥着她,她一失神脚踩了个空,整个人摔进地道里,木桩受到震动往下滑,木板重重地盖了下来。
“啊……”
严斯默在见到她像偷儿般小心翼翼探出头来的那一刻,心情就像被惊涛骇浪推向海潮的最高点,整个人被亲眼所见到的人给震慑住。她分明就是云儿,那双月儿般闪着动人光华的眼睛,世间少有,她见到他时的惊慌表情,他也尽收眼底。
他片刻不停留,大步走过去,打开木板,往下瞧;她跌坐在地上,圆睁着双眼瞧他。
这一刻,没有人开口,两人眼波紧紧交织,远处的枪声、马蹄声似乎全都远去了,小屋里只有他的疑惑和她的无措,她退也不是进也不是,认他也不是,不认他也不是,整个人笼罩在他炽烈的目光下,不知如何是好?
“需要帮忙吗?”他声音好低沈,略带嘶哑。
她发现他跟她说国语,而不是英语,那熟悉的语调深深地、悄悄地刺穿过她的心,勾勒出一份埋藏在心中的往日情怀,那是她少女时代最真、最炽烈的感情……但她没忘,那些全在一夕之间被他毁灭了,是他让她明白,她的爱只是一厢情愿,他并没有爱过她,她存在的价值只适合当一个情妇,一个地下情人!
她可以不再恨他,但他留在她心口的伤痕仍然存在,并没有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消失。这些年来,有许多男子追求她,但她从不敢再放开自己的情感,就害怕真情被否定,她永远记得他给她的教训。
“不。”她冷淡地拒绝,稳住呼吸,缓缓沿着墙站起身来,拾起木桩。
“你要上来吗?”
“当然,请走开。”她微微压低眼睫,语气极为清冷陌生。
严斯默退到一旁,注视着她纤细的手臂把粗重的木桩架在木板上,优雅地上了阶梯,轻快地站到上面来,若不是她神情多了冷淡,她的声音、举止、清丽细致的容颜,看上去分明就是云儿,但他的云儿分明已安详地躺在他为她打造的宁静园里啊!
“你怎么不问我是谁?”他问。
为何要故意这么问她?他已认出她来了不是吗?六年来她的样貌并没有改变啊!
她这么以为,避开他的注视,走到桌边抱起她的花夹,拿了刚采下的野花,努力维持冷静,要自己为他而发烫的心,不着痕迹地暗自冷却。“你……是严斯默,严氏财团的总裁。”
“你知道我?”严斯默深瞥着她唇上那有点娇纵的笑意,目光一刻也不能移开,他多希望在她脸上看到一丁点可人的、恬美的、和云儿一样的笑容。
“商场上没有人不知道你。”她唇边的那抹笑更张扬了,眼神里还有丝傲然。
他的眉心不由自主地蹙紧,瞧见她满不在乎的神情,竟令他莫名怅然。
“不好意思,我要走了,如果你想继续留在这里,要走的时候帮我带上门,以免有小动物跑进来寄居,那可不好。”她说着,离开圆桌,走向打开的木板。
“你长得很像我死去的妻子。”他突来的话令她讶异,但这分明是胡说的,她打算不理睬,仍是走向木板。
“她叫云儿。”
她整个人猛然一震,神魂像似突然被抽离了,手上的花夹掉到地上,干燥的花草掉落一地,她几乎没有力气蹲下去拾起那些花。
为什么?他的妻子不是何咏咏吗?怎会说是她,而且还说她已经死了?难道他想用这样的说词来做为他们再次重逢的开场白?那真的是太过分了。
他最好别再这样,他们之间的一切早就化成云烟了,她会看顾好自己的心,也请他尊重自己,不要再打扰她。蹲下身,她用最快的速度把干燥花拾起,放回花夹,起身,面向他,眸光清冷地迎视他灼人的目光,以应酬的口吻说:“你的妻子去世了,真替你感到惋惜。”说完她立即转身,手扶住入口处竖立开启的木板,就要走下阶梯。
“等一下!”他厚实有力的太手握住她柔若无骨的手腕。
她心强烈地一悸,但她什么也没说,只以冷飕飕的眼神扫过他的手,他的俊脸,抽回自己的手,漠然地昂起秀丽的下巴瞧他。
“我想问你,是否有双胞胎姐妹?”严斯默收回唐突的举动。
此时她才看清他疑虑的表情,他似乎并不确定她是否就是云儿,怎会这样?是他的视力变差了吗?“我不知道。”
“你母亲没对你说过?”
她真的不懂他,不认她也就算了,为何径说些有的没有的。“你这么问很不礼貌,也很莫名其妙,这是我私人的地方,请你快离开,我跟你并不熟。”她知道这样说够冷、够有力、够伤人,当她看见他眼中瞬间闪过一阵黯淡,她知道自己办到了,只是她一点也不感到得意,反教她自己的心难过地抽搐,心底满是失望,他为何不直接地认她?
“别跟来,离开请关门。”她很快地下到密道,收起木桩,砰地关上密道入口闩上,一路狂奔,泪不自禁地流了满面,匆匆上阶梯,回到书房的密道入口,推开密门,贝公爵身着骑士装,人正在里头,她快快背过身去,暗自拭去泪。
“宝贝儿,跑那么快,有狼在追你吗?”贝公爵愉快地笑问,对她展开双臂。
“爸!”云儿转过身来,毫不迟疑地投入老爸爸温暖的怀抱。
贝公爵怜爱地把她抱个满怀,很轻柔地拍抚她的背说:“家里来了这么多帅哥任你选,怎么一个人跑到木屋里去了?你应该去参加狩猎,让那些男士们见识见识你的骑术。”
“你就这么急着把我嫁出去吗?”
“才不是,我是要你挑,你中意的我就叫他入赘。”贝公爵说得认真,充分表现对她的溺爱。
“你是世上最好的爸爸。”云儿不禁叹息。
“傻女儿,你是我唯一的孩子啊!”贝公爵很感慨地笑了。“要不是你母亲在临终前仁慈地告诉我世上有你的存在,我恐怕就得一个人孤独地度过残生了。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你嫁个好老公,给我添几个可爱的孙子,我要这屋子充满孩子们的笑声,呵呵……”贝公爵慈爱的笑,轻拂小女儿微乱的长发。
“那我真是身负重任了。”云儿深知老爸爸的心愿。
“当然,贝尔格莱德家族就靠你传承下去了,我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女儿。”
“我该选谁好?”
“一定有机会的,不一定要选东方男子啊!就像柴契尔家族、鲍伯家的男孩都很优秀,所有未婚的都行,但是有一个人可不成,他条件很好、人又帅,我真的很欣赏他,可惜他已婚……就是那位严氏的总裁严斯默。”
云儿枯竭的心更加苦涩,明知事实如此,但听见老爸爸的话后,心像狠狠被鞭子抽过。“嗯……”她含糊地应了声,心底难过,他是不该在已婚的状况下,还胡说八道地招惹她。
“晚上地下室的俱乐部很热闹,可别再躲起来不见人喽!”
“不会的。”云儿答应了,她不想让老爸爸失望,当下她也知道,替自己找一个老公是对的,那是可以让严斯默永远不再打扰她的最佳方法。
她得阻断任何他接近她的机会,若他仍不识相,她绝不留情面,她会让他知道,他不再是她心中的……王者。
她会蔑视他,重新地……恨他。
第五章
夜晚,城堡的地下室灯火辉煌,就像个不夜城,在这极华丽的私人俱乐部里,有各项游乐设施可以满足众多宾客,让每个人都玩得尽兴。
此时KTV包厢里传出欢唱声,电玩室被年轻人挤爆,也有人在牌桌上豪赌,有人吃着自助餐点,喝着美酒大谈政经新闻……其中就数撞球台这端最热闹,几乎所有未婚的男士都围成一圈,观看贝馨儿和韩伯爵对决。
“馨儿,我不相信我赢不了你。”韩伯爵握着球杆立在一旁,简直看傻了眼,这秀逸的女孩长得美、身材惹火、懂得经商之道……也就算了,球技竟也好得吓人。那架杆的姿势有板有眼,足可媲美职业选手,球杆在她手上出神入化,眼看最后一颗球和白球的角度反差极大,困难度极高,心想她一定打不进了,没想到她一点机会也不留给他,腰肢侧倚球桌,反手握杆,姿态优美地轻松撞击,球漂亮入袋,现场掌声四起。
他真是感到丢脸,打从开球到现在,他就只有击落一个“白球”入袋,严重犯规;她又重新发球后,他就只能在一旁罚站,没机会再出手。
“韩伯爵,我们馨儿可是撞球高手,你还是回家多练练球技再来,不然就到边边去喘吧!”云儿的一群女伴们各个打扮得美艳动人,全都笑得前俯后仰地糗他。
“对啊!欧吉桑你出局了,该我了。”一名帅哥排队排好久了,不怀好意地接过他手中的撞球杆,硬是把他挤到边边去,惹得所有围在撞球台边的男男女女全笑翻了。
“欧……吉桑!”退出人群的韩伯爵错愕的指着自己,对眼前这群没大没小的未婚男女吹胡子瞪眼的。“看我去搬救兵。”
“救兵?哈哈哈……最好别来个只有三脚猫功夫的。”女伴们还是嘲笑,看着韩伯爵落荒而逃。
云儿笑而不语,俏皮地耸肩,今晚她试图让自己走出严斯默的阴影,打撞球是让她转移注意力的最佳方式。
“贝小姐,容我介绍自己,我是吉比。柴契尔,今年三十,未婚,现任航空公司机师,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也没有女朋友……”在仆人重新把球摆回定位时,拿到球杆的吉比一点也不放过接近云儿的机会,诚恳地推销自己,想博得美人青睐。
云儿笑了,她留意到他正是老爸爸提过的人选之一,特别多看他一眼,他有一头棕发,是个标准的英国帅哥,笑起来的样子有些淘气。“幸会了,由你开球吧!”
“不不不,还是女士优先。”吉比展现绅士风度。
云儿没有拒绝他的美意,在杆子前端的皮革处上“巧克”后,优雅地伏在球桌旁,开了第一球,接着仍是一个一个把球送进袋中。吉比发现自己和那位“欧吉桑”的命运没有两样,仍是只有在一旁干瞪眼的分儿。
而含恨离去的韩伯爵,耿耿于怀的不是输球,是被叫欧吉桑!他走到自助餐台拿了杯酒喝,想着该找谁来替他复仇,好扳回面子……正走下阶梯进入俱乐部的严斯默令他眼睛一亮。
韩伯爵放下酒杯,急急迎向他去。“斯默,斯默,你可来了,撞球你行不行?”
“当然。”严斯默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快,跟我走,你一定要赢,不然我面子全丢光了……”韩伯爵拉着他,一路走向撞球桌,拨开人群,一见那个抢他球杆的吉比也是一球都没进,立刻大剌剌地把球杆从他手中抢了回来塞给严斯默,很臭屁地昭告众人──
“真正的球王来了,你到边边去喘。”他回头对严斯默咧开嘴笑,拍拍他厚实的肩,小声地说:“全看你的了,替我杀个精光!我是说那些球,全杀到袋子里,呵!”
云儿正倾身撞击最后一球,前一秒她唇上还挂着微笑,一抬眼见来者是严斯默,笑容随即从她唇边淡去,她站正了身子,有种想转身就走的冲动,但场中人这么多,她一走了之只会惹来无端的猜测,也不符合社交礼仪,她的内心陷入天人交战。
严斯默注视着她眼中飘过的复杂情绪,夜里的她比白天更媚惑动人,神秘的黑丝绒低胸礼服衬得她的肌肤皙柔如雪,如云似缎的长发柔顺地飘逸在纤细的腰肢上,绽放着不可思议的光华。
如果,她是他的女人,他绝不许她穿得这么暴露打撞球,太撩人了。
他也留意到她在见到他时神情突然变僵了,为何她在见到他时老是有不寻常的表现?
或者不寻常的人是他吧!他不该太注意她的任何表情,不该做任何猜想,更不该想再从她身上找到不可能的答案,她不过是个酷似爱人的女子而已,向她追问什么再也无意义,毕竟他的云儿已安详地躺在他为她打造的宁静园里。
全是思念过甚惹祸吧!他不该来的。
“你先请。”他的话平淡得分辨不出语调和情绪。
“嗯。”面对他的凝视云儿故意不以为然地一笑,其实她心很慌。
她倾身,轻弯下腰,球杆瞄准白球,发现自己的手指微颤,感觉他烫人的目光仍瞥着她,杆子一推球散开了,连续三颗球入袋,没有失掉水准,但她难保下一球是否能顺利,她绕到球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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