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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追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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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倾身,轻弯下腰,球杆瞄准白球,发现自己的手指微颤,感觉他烫人的目光仍瞥着她,杆子一推球散开了,连续三颗球入袋,没有失掉水准,但她难保下一球是否能顺利,她绕到球桌的另一端,瞄准……却失手了!
围观的人同时发出一声叹息,她的女伴们更是围着她问:“怎么会这样?馨儿,你是不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你已经连打三场了!”
“不碍事。”她故作轻松地说,退到一旁,女伴们也热心地拉来椅子让她休息,围着她像是左右护法。
严斯默一开打就没有停过,精准、稳定且快速地打完全局。
“嘿!我就说吧,他是一流的球王。”第一个跑出来欢呼的是韩伯爵。
“胜不骄、败不馁啊!又不是你赢,那么得意。”
“对嘛,偶尔让人一次是美德,这你都不懂。”女伴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挺身护航。
“是呵!”韩伯爵说得很酸,挨着严斯默低声说:“这些女人真是张狂,得想想法子治治她们。”
“我没兴趣。”严斯默把球杆塞还给他,退出人群。
云儿看着他离去,神情故作傲然,心却感到沮丧,为什么她觉得他的背影看上去好孤独?她觉得他并不快乐,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他内心的空虚寂寥……然而他是掌控全球百分之二十以上资金的资本家,家有娇妻美眷,有什么能令他怅然?
怪她太多愁善感了,她不能妄自以主观意识去解读他,在她离开他那一刻起,她就发现自己并不了解他,何况如今分别了六年,他们之间又多了六年的距离,一道道的藩篱,也像跨越不了的鸿沟……想着,她感到心酸酸的,隐隐泛疼……
“馨儿,你知道吗?那个人是严氏的总裁,我哥和他有商业上的往来……听我哥说他买了一座小岛,岛上有幢漂亮的房子,还有他妻子的墓园……可是很奇怪的是,没人听说过他有娶过老婆呢!”一名女伴神神秘秘地俯身,在云儿耳边小声地说。
云儿心头震荡,抬眼看这位女伴,她平时并不是个多话或会乱说话的人。
“你说像他这么富有的名流,要是娶老婆新闻一定大肆报导,可是从来没有那样的消息……真的很奇怪对不对?”女伴挑着眉说。
云儿心房剧震,想起先前在小屋时,严斯默是说过他的妻子去世了,而且他还说他的妻子叫云儿,她当时认为那是他编出来虚晃她的,难道……真有其事?
可是她明明好端端的住在英国啊,他为何那么说?最教她费解的是他一直都没有认她的意思。
“是很奇怪……”她猜不出这之间的是与非,心绪陷入胶着。
此时按捺不住的韩伯爵已想到了个法子,既然他制伏不了这群女流之辈,他打算设法把她们“清光光”,全扫出俱乐部,替自己图个清静,他大声地说:“这样吧,光打撞球不好玩,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所有男男女女都好整以暇地问他。
“抽钥匙游戏,由男生提供钥匙,让女生抽,抽到的今晚就一起出去游车河。”韩伯爵相信他们会感兴趣。
“老套。”
“俗气!有没有新鲜的点子?”
没想到这些娇生惯养的公子小姐们全都嗤之以鼻,韩伯爵胀红脸,只好推出“辣”一点的提议。“那……那……就抽到钥匙的人一起共度良宵。”
男士们纷纷叫好。
“这……馨儿,依你看……”女伴们一脸惊喜,低声询问云儿的意思。
云儿的神色有些恍惚,并没有听清楚女伴说了什么,她努力把自己的思潮拉回,低声问:“什么?”
“韩伯爵说,要玩抽钥匙的游戏。”女伴把韩伯爵的话重复一遍。
云儿的第一个念头是不苟同,她很保守,别说和男生一起共度夜晚,这辈子她唯一只和严斯默有过亲密的接触;但她可以选择再继续封闭自己或者释放自己,她是自由之身,没有人能规定她必须坚守贞操,过着老处女般的生活!重点在于她的选择。
“有何不可?”她给了自己答案,在众人面前表现出很放得开、很不在意的态度,心底却是苦涩又沈郁。
韩伯爵笑嘻嘻地点了点人数,女生有二十名,男生十四名,还差六名,他对在场的男士们说:“你们要参加的先交出钥匙,我再去找人。”
男士们纷纷掏出车钥匙,韩伯爵把收来的钥匙全放在撞球台上,赶紧再去找人,俱乐部里只要是落单的男士都被他抓来凑数了,其他人不是有女伴就是已有别的活动。他算一算,还少一人……
斯默呢?这家伙老是爱搞神秘,口里说自己已婚,八成是个幌子,结婚这么大的事,怎可能没请好朋友去观礼。今天整天他忙着应酬没空找斯默问清楚,有空一定要好好盘问盘问,但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找这家伙来凑一脚。
韩伯爵在俱乐部绕了一圈,终于在玻璃落地窗的一侧,那通往楼上的户外白石阶旁看见严斯默,他老兄独自在那儿喝酒。韩伯爵赶紧过去,推开落地窗说:“总算找到你了,你那辆劳斯莱斯的钥匙借一下。”
严斯默还以为韩伯爵要开他的车,大方地借出钥匙。
“你可以选择继续在这里喝酒,但请你千万别走开唷!”韩伯爵请求道。
严斯默啜了一口酒,用疑问的目光瞥他。
“包你满意的,待会儿你就知道了。”韩伯爵没空解释,他得赶回撞球台边去交差了。
严斯默目光深远的瞥着他又踅进里头,并没有走上石阶去停车场。
这家伙在搞什么?
隔着玻璃门,严斯默瞧见韩伯爵走到撞球台那端,那里扔是挤满人,他匆匆挤进人堆里,不一会儿女孩们全围到撞球台边,不知在做什么?接着只听到哄堂笑声和欢呼声远从撞球台那端传来,一双双男女纷纷手挽着手向落地窗外走来,经过他身前走上白石阶离开了。
撞球台旁只剩贝馨儿和韩伯爵,她似乎在问他话,只见他笑呵呵地做了个“跟我来”的手势,引她向落地窗这端走来,当他们愈走近,严斯默愈看清她手上拿的是他的车钥匙,而她的表情有点惨淡。
落地窗被韩伯爵打开了,他开头便说:“老兄你艳福不浅哦!我们在玩共度良宵的游戏,馨儿抽中了你的钥匙。”
“哦!”原来拿他的钥匙就为这个,严斯默扬着浓眉,漫不经心地瞥着馨儿,她看来很勉强。
“其他人都各自带开了,你们两个自己看着办,我要一个人去打撞球了。”韩伯爵很满意自己的计谋得逞,乐不可支地回球桌去了。
白石阶前只有他们两人,月光迤逦在他们身上,白石上映着他们伫立不动的身影,没有人主动上前一步。
“这个无聊的游戏是谁出的点子?”严斯默浅啜一口酒,问她。
“总之不会是我。”云儿无所谓地说,其实她很想逃,更希望他会很君子的取消这个游戏,当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眸色深沈的瞅着她瞧,她的心头一凛,觉得大事不妙。
“你好像很不愿意对象是我。”他试探地问。
“当然,你是有妇之夫。”她说得很淡、很冷。
“谢谢你的提醒。”
“哪里,这是身为主人对客人应有的礼貌。”
“你的待客之道真是周到。”
“过奖了。”两人一来一往,话锋带着让人受内伤的棱角。
“走吧!”他上前一步,戏谑地把手绕上她的腰际。
什么?她惊吓得全身一颤。
“你想上哪去跟我共度良宵?”
“我……”她哪里也不想去啊!她以为刚刚已经充分表明要跟他保持距离的态度,像他这么聪明绝顶的人不可能不懂!她慌乱地抬眼,他的眼底竟是闪着不怀好意的神采。
“你如何?”他像恶魔般好看的俊脸漾出淡笑,俯头问她,轻推着她走上白石阶。
“我想在我的房间。”这是她最后能用的说词了,她认为这么说一定能打消他的念头,毕竟他不可能毁了自己的名声,这里可是她的家。
“没想到你这么开放,那又何妨?”他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的,但他也不是真的同意,只是想挫挫她的锐气,他看不惯她高傲的姿态。“几楼,哪一个房间?”
她傻住,乔装冷淡,真正想的却是落荒而逃。“你不知道的话,可以问仆人,但这里大得像迷宫,你可别走错房了。”她仍是一脸高不可攀,甩开他的手臂便要走人。
他一个反射动作,轻易地箝住她的手腕,将她扯了回来,她惊诧地瞥他,他瞪视她骄纵的小嘴,两人短促的目光交接,他冷不防地吻住她,如同野兽般的攻击。
她心慌地瞪着他,他也瞪着她,带着浓郁白兰地香醇的舌窜进她柔润的口中,像恶棍般地侵扰她,这回他可是被她轻慢的态度给惹火了,她该被好好的管束和惩诫。
云儿万分心惊,双腿发颤,竟不自觉地紧紧揪住他的衣襟,很想求他放了她,他却把唇缓慢地移向她的耳朵,嘲笑地问她:“抓我抓得这么紧,是想我吻你更深吗?”
她赶紧松手,脸红透了,不再敢肆无忌惮地看着他,也忘了要装出不在意的表情,除了无措,她无法思考。
“你可以放心,我绝不会走错房,乖乖等我……懂吗?”他沙哑的嗓音再度撩过她的耳际,乐见她惊慌失措的模样。
她浑身发热却打起冷颤,羞愤地推开他,跑上石阶,奔向无人的花丛里暗自惊喘,她恨透了他对她那么轻佻,更气自己对他的吻并不是没有反应!她……仍为他而脸红心跳,就像多年前那个浪漫的夜……她怎能这么不知羞耻,他是别人的,她却像偷儿似的暗地里窃喜,可耻呵!
噢!她不想这样啊!她得快点去搬救兵,唯一能解救她的人只有爸爸了,她奔进城堡里,着急地到处找他,大厅里宾客众多,但她一直没见到他。
“我爸呢?”她问管家。
“公爵大人在房里,我刚扶他回房,他醉了。”管家严谨地回话。
云儿一刻也不停留,赶紧上楼去探视老爸爸,推开他的房门,他果然脸色红通通,双眼醺然地躺在那张豪华的骨董床上。
“爸。”她坐在床沿,倾身,试着想向他求救。
“好女儿……怎么不去玩?爸爸好困……有点醉了……”贝公爵酣笑,红润的双颊看起来像两团鼓起的肉丸子。
云儿眼看老爸爸眼睛都快闭上了,心底充满绝望,没有向他开口,只温柔地叮嘱:“以后别喝太多酒。”
“唔……”贝公爵抿抿嘴,发出微微鼾声,睡着了。
“晚安,爸。”云儿倾身亲吻他的额,为他盖好被子,失落地退出房外。
该怎么办,她没有救兵了,她得快回房去,把一些东西藏起来,她还把自己和严斯默小时候的照片放在书桌上呢!她不想被他看到,不让他知道他一直都在她心底。
她即刻奔回房里,一一藏起放在桌面上的旧照片……蓦然,门板响起敲门声。
“谁?”她惊喘。
“我。”
是严斯默,他真的来了!她悄声地把最后一张照片收进抽屉里,心惊之下做了最坏的打算,她把灯全熄了,很想摸黑逃走……
第六章
“进来吧!”她深吸了口气,双腿微微打颤。做好预备动作,她打算在他入内后就冲出门去。
门无声地被推开,他像个高大的剪影出现在她的房门口。“怎么回事?灯全坏了吗?”
“这不正能符合你满脑子里龌龊、黑暗的念头。”她轻促喘息,心怦怦跳。
严斯默泛着冷光的眸,定在她朦胧的身影上,真的难以把这些挖苦人的话和她娇柔的样子联想在一起。她若一定要把他惹得怒火中烧,他也一定不会放过惩治她的机会,但算她走运,他没空收拾她,他接到秘书的电话得立刻赶回公司去处理一些事,台湾的股市开盘了,今天有重要的资金得进场,而且他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不过她必须把他的车钥匙还他,她跑了也就算了,不能把他的车钥匙也带走了。
“车钥匙还我。”
“车钥匙!”云儿这才惊觉他的钥匙一直被她握在手心,触电般地放到桌上,颤声说:“拿去。”
“拿出来吧!”他可不想进她的房间。
“你有脚可以自己来拿。”她深怕再和他有接触,更难以相信他会只是要回钥匙,而不是无度的索求。
严斯默忍不住地光火,大步走进她房里,大手扫过车钥匙,放入西装外套口袋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人。
他当真只取走钥匙?
她感到意外地呆望着他的背影,想不到他会放过她,或许就像多年前,他也没真正的要过她,他一直是不爱她的啊!这个不变的事实触发她心中的痛,她忽然悲从中来,始终无处宣泄的情感使她变得软弱,两行泪就这么悄然滚落。
因为她仍爱着他啊!多年来她从没有一刻忘记过他,可是他并没有认真地要跟她“谈和”,她不知为什么他总是要对她这么狠心?
也许她该怨他,但他那冷峻背影总让她感觉到他背负着一种无人能解的孤独,令她不由自主的心好酸好疼,她无法解释自己为何有这样的感觉,只能默默地让这份不知名的感触把她的心扯碎。
眼睁睁地看他愈走愈远,她心底似有一条银链子狠狠地被牵动,她突然意识到他这一走,便永远不会再回来,他一定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了,他们将永远的分离,此生不会再见……
这感觉也许是来自于她和他从小就有的默契,也许来自她对他的爱恋情怀,此时此刻她真的强烈感受到他散发出的意念……
他们之间难道就这么算了?不!不要离别,她并不想他走,无法克制的伤感杀死了她该有的理性,她脱口而出──
“站……住。”
他蹙眉,止步,她居然向他下指令?真的是不止骄纵,也太过目中无人了!“你在命令我?”他回眸怒视她。
“没错。”面对他酷寒的质问,她暗自惴栗。
他反身走向她,脚步像豹子一样轻,眼色像雄狮一样狂,有力的臂膀一把箝住她纤柔的身子,低吼:“再说一次。”
“别……走。”他的贴近令她惊羞,掩饰不住的心痛感更教她感到难堪,她凭什么要他别走?
她瑟缩在他的胸怀,再也说不出半句话,任由泪水成串滑落,放纵自己在伤心的绝境中沈沦。
严斯默觉察到她的身子在颤动,她没有再开口,他也没有触碰她的脸,甚至无法在幽暗中看清楚她的表情,奇异的是他直觉她是在哭泣……
就在一滴滴冰凉的泪水落在他胸口,浸湿他的衣襟时,印证了他的感受,他整颗心忽然像被掐紧似的,前一刻的怒火在瞬息间被强烈的心疼取代,他很想伸手为她拭去泪水,但他没那么做,他急着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他想问自己为何为她心疼,是否只因她像云儿,于是他的意志便轻易地软化了?
可他得不到答案;轻轻地,他放开了她,在还没失控前,他选择离开……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失去了他的怀抱,她的胸口只剩一团冷空气、无限空虚,一时间她无法独自承受这样严重的失落感,她蹲到地上,紧紧地抱住自己冷得打颤的身子,只觉得寒意从四面八方而来,令她招架不住。“你……会再回来吗?”
他被她颤抖的声音扯住,耐着性子回眸,惊见她蹲在地上,那蜷缩的身影、可怜兮兮的样子太像云儿了,重重敲痛了他的心。
这当口,他的行动电话响了,取出口袋里的电话,看号码是秘书在call他,他按了忽略,没有接听,走向蹲在地上的小人儿。
“你到底想怎样?”他心很闷,声音很沈地问。
“我很想……很想问你……为什么说我像你死去的妻子?她真的叫云儿吗?”
她的问题教他神情一凛。“我没有必要再告诉你。”
“请你告诉我。”她抬起小脸。
他低头瞥她,透过房外的光线,他可以看见她脸上满是泪,原本强硬的脸色稍稍软化。“她叫云儿,我唯一心爱的女子。”
“我听我的一个朋友说……你把她葬在你的私人小岛上……是真的吗?”
“嗯。”
她惊喘。“那你们有……正式……结婚吗?”
“没。”他用了很大的自制力和耐性才逼出字句来回答她,虽然觉得自己根本不需要对她说明,但他还是答了。
“那为什么你要说她是你的妻子?”
他的电话声再度响起,他任由它响。“我的心娶了她。”
“她是怎么去世的?”
“你问得太多了。”
“请你告诉我……求求你……”她一定要知道。
他直瞅着她那双闪着泪光的美丽眼睛,许久,他按掉扰人的电话铃声,沉重地叹了口气,史无前例的把自己和云儿的往事告诉了贝馨儿。“这说来话长,得从二十多年前说起……”
云儿痴痴地听着他谈起他俩的往事,泪流了又流,原来当年他一直在找她,他是为了严妈妈才不得已地和何咏咏订婚,而他从没因她留下那三个字恨过她……
他的话中未曾透露一个爱字,但她却听出了他对她浓烈的情感,最令她悲切的是,他并不是不认她,而是他误以为她在化学工厂的火灾中罹难了。
但事实不是那样啊!她好端端的就在他的眼前。
她该怎么向他说明她就是云儿,怎么说明这六年来在她身上所发生的事?
其实在她离开宿舍后搭上南下的列车时,她在车上遇到一个也正要南下到台中的化学工厂工作的女子小琴,小琴是个孤女,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她跟小琴身材差不多,年纪也差不多,知道她要找工作,小琴好心地介绍她到工厂,应征通过后,两人就一起住在工厂提供的简陋小房里。
顺利地藏身在中部工作了差不多半年的时间,有一天工厂来了位面容沧桑又身染重症的妇人自称是她的生母,要和她相认,妇人拿出一张泛黄的出生证明和她婴孩时期的照片给她看,还说自己出身书香门第,在一次搭乘英国观光邮轮时认识了贝尔格莱德公爵,两人在航海途中发生了男女关系,回到家后,妇人发现自己怀孕了,父母因她败坏门风将她逐出家门。
知道公爵有家室,她没有破坏他的家庭,独力把她生下,可是她生活困难无力抚养,才会不得已把女儿放到富有的严家门口,希望他们能好心地收留。
自从把女儿放在严家门口的那天起,她都暗中地注意着女儿的生活,看严家待女儿不薄,她欣慰又自责,直到女儿搬出严家、休学,在化学工厂工作……
会出面和女儿相认,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也希望女儿能和贝尔格莱德公爵父女相认,将来由亲生父亲来照顾,她才能安心。
云儿真的很惊讶,她没想到过自己原来有爸爸有妈妈,她不是孤儿,而她的老爸爸真的远从英国到台湾,三人在做了血液比对后证实她是他们的孩子;可是在这时候身染恶疾的母亲已陷入昏迷,她和父亲一起将母亲送进医院,守着她直到最后一刻……
没想到工厂就在这时发生大火,等她要和父亲启程到英国,踅回去拿证件要办护照时,才知工厂已付之一炬,连同老板和员工全都遇难。
想必严斯默是错把小琴当成她了吧!她们一直都住同一间房,东西也放在一起……
这冗长的往事她不知该从何向他说起?又该怎么求得他的原谅?
他为了她不惜和严妈妈翻脸,没娶何咏咏,对她情深意重,她却是天底下最无情的人,受他眷顾却还陷他于不孝不义!
她泣不成声,终于知道为何自己老是觉得他看来孤独,那不只是出于直觉,还是她所造成的!
她真是罪人啊!她所亏欠他的恩情,怕是此生都还不完了。
“我说完了,可以走了吗?”严斯默不想再久留,不忍见她哭得惨烈,更不明白她为什么哭成那样?哎!他被惹得心乱莫名。
云儿缓缓地立起身来,瞅着黑暗中的他,想对他说明原委,可是面对他的不耐烦,她的勇气退缩了,她不知自己该不该选在这时候说,也许说了他也不会相信。
他的电话又响了,这次他接听了。“我马上回去。”说完没问她,立刻就走。
她想也没想,只是下意识地想挽留他,泪雨纷飞地跑向房门,早他一步地将门关上了,向他要一个答案。“你……是不是走了就不会再来我家了?”
“没错。”严斯默感到疑惑,他是这么决定,但他有对她说过吗?她怎会知道?
“那……今晚别急着走……”她欲言又止,两人在黑暗中紧紧瞅着对方的眼,她走近他,心跳怦然,用了很大的勇气主动拥抱他,微颤的唇贴住他的,轻柔挲摩。“把我当成云儿……就这一晚……”她垂下眼睫,在他唇上低喃。
“你无法取代她。”话虽如此,但他却被她含泪的唇瓣、柔声的请求给震住。
“你是怕……我会夺走你的心魂吗?因为我那么像她……”她轻轻地握住他的双手,将之带往自己的腰上。
“不可能,你在玩什么把戏?”他冷笑。
“就……试一个晚上,留下来……跟我睡……”这么露骨的请求,她表现出对床笫之事并不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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