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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少年行作者:南风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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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滴温热的液体滴到他的脸上,带著一丝腥甜的味道。手中的刀不知何时划破了青年的皮肤,鲜血正从那道伤口中滴落。
  高放再也不敢动了。就算这是梦,他也不想伤害信云深。无论是哪一个信云深,他都不愿意伤害。
  眼前的黑暗中划过一堆凌乱的符号,那是使他陷入催眠的罪魁祸首。高放终於模糊地意识到问题的关键。这原本清晰得如同现实的梦境也随之出现一丝龟裂。
  高放一咬牙,将那柄刀猛地刺入自己右肩。
  尖锐的疼痛冲击著脑海,却也如同骤风一般吹散所有的迷雾。他猛地坐起身来,如同大梦初醒。
  “啊──”右边肩膀上剧烈的疼痛也随之而来,高放抬起左手按住肩膀,疼出了满头大汗。
  他在这奇特的梦里自残居然真的会疼,还好他避开了要害。
  高放望向四周,才发现自己真的躺在一张大床上。躺在他身侧仍旧紧紧搂著他的,也正是昏迷不醒的信云深。
  一切和梦中的场景如此相似,如果他在梦里真的伤害了信云深──高放只是想一想,便激起一背後怕的冷汗。
  “云深,云深,醒醒。”高放拍拍他的脸颊,想要将他唤醒。
  信云深虽然尚未醒来,却呼吸和缓,脉像也平稳,应该没受什麽伤。
  高放这才放下心来,抬头看向四周。他们滚落下来的那条通道的出口就在这张大床的上方,想来他们从通道里面出来之後便一起跌到了这张床上。又因为被那些催眠的符号影响,便陷入了昏睡。
  右肩还在一阵阵地发疼,高放低头看了看,又动了动肩膀。好在右肩只是摔伤了,并没有出现梦境中的刀伤。
  这里虽然邪门,好在还没有邪门到那个地步。
  身旁的信云深突然大叫一声,也猛地坐了起来。一张脸上大汗淋漓,不知道是做了什麽恶梦。
  信云深眼神发怔地望著前方,粗粗地喘著气,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也没有注意到一旁的高放。
  高放凑过去,拍了拍他的脸颊:“云深?!不要怕,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信云深这才望向他,又愣了片刻,才试探地喊了一声:“小放?!”
  “是我。”高放应道。
  信云深眨了眨眼,才长吁了一口气,软倒在高放身上。
  “我做了……好长一个梦,好长一个梦……”
  高放见他满头大汗,神情尤自有些发怔,知道那梦必定也是极其凶险的。
  “只是一个梦而已。”高放抚了抚他汗湿的脸颊,“不要怕。皆因我们通过那个遂道的时候被那些符号蛊惑,才会做了这些诡异的梦。”
  “诡异?”信云深道,“并不诡异啊,反倒是一个很不错的梦。梦里我当了一辈子的武林霸主呢,连皇帝老儿也要给三分薄面。”信云深叹息了一声,这数十年的宏图霸业到头来只是一场春秋大梦,实在不能不令人感到沮丧。
  高放闻言倒是一怔,没想到信云深会做这样的梦。若是那些符号的作用在於扰乱心智的同时勾缠起人心底埋藏最深的欲望投射到梦里,难道信云深这小脑瓜里还有那麽远大的志向?!
  他已经是清风剑派未来的主人了,居然还想著当武林霸主,还要与朝廷分庭抗礼。人不大野心倒是不小,和自家教主肯定是情投意合。
  “既然你做得如此美梦,怎麽又被吓醒?!还激得满头大汗。”
  面对高放的疑问,信云深也有些困惑地抓了抓头。
  “这个我不记得了啊,反正最後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难道是有人来刺杀我?”
  “算了,别管梦怎麽样了,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是现在找路出去,还是继续找你师兄?”
  信云深揉了揉眼睛,道:“我看那妖女对我师兄肯定图谋不轨,我们要早点找到他。”
  高放见他这样说,便拉著他跳下大床。
  “既如此,早些行动吧。找到你师兄,我们早些离开这里。”他总觉得这处黑暗的空间里有什麽东西,让他心神不宁,连一刻也不愿多呆。对於那黑暗的深处,他更不想涉足。
  信云深原本有著比常人更敏锐的对於危险的直觉,这一次却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亦或是注意到了却又将它刻意忽略。
  他想要救人,就必须要跨入那深不见底的黑暗当中。
  高放凭著梦境中的记忆往前走。在梦里是那个长大了的信云深带著他前行,还破解了那道荒谬的机关。
  因为那梦中的场景太过真实,高放按著梦中的指示走,竟然真的走到了一堵墙的面前。
  来不及去想他的梦为何能与现实合上,高放不由自主地低头看向信云深。
  信云深正紧皱眉头看著面前墙上那些神态各异的春宫画。
  “真是──不堪入目,下流至极。”信云深评价道。
  梦中的信云深解释过此处机关的构造,高放没有来由地相信他。
  “这里应该有机关,可以进到下一个房间。”高放道。
  信云深一脸嫌恶地看著那些画,皱著鼻尖:“机关藏在这些画里面?!”很是嫌弃地哼哼了两声。
  高放叹了一口气,不指望他灵机一动去找那“正人君子想都不会想”的机关所在了。
  信云深眼见著高放点起火折子,在墙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胴体中间撩拨了几处,有些地方简直是他看都不会看,想都不会想的。
  高放拨弄完毕,退後几步站著,果然那墙上的机关就这样在二人面前缓缓打开了。
  信云深疑惑道:“小放,你怎麽知道机关在那里的?!”
  高放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小鬼,这是只有大人才找得到的机关。快点进去吧!”
  如果他相信那个荒诞的梦,那麽墙後面的那个房间暂时也没有什麽危险。只是再往後面,他就完全不清楚了。
  高放带著信云深跨入那阴冷黑暗的房间,心里弥漫著紧张,浑身戒备起来。
  这一次却并未像梦中那样走得那麽深,只因两人还未走几步,信云深便敏锐地感知到这处空间中除了他二人之外的其他人的存在。
  信云深内力高深,耳聪目明,在这样的黑暗中也能将一切尽收眼底,那两个匆匆躲闪的身影又岂能逃脱他的视线。
  “是师兄和那个妖女!”信云深大喝一声,“妖女站住!放了我师兄!”
  那女子岂会听他的威胁。她借著地利之便,带著李帅迅速地穿行於重重轻纱之间。
  信云深拉著高放疾步追赶,一路上将那遮挡视线的陈旧轻纱尽数摧毁,才勉强没被那女子远远甩开。
  那女子武功似是不济,拉著李帅一路踉跄奔逃,还是被信云深拉近了距离。
  眼看著师兄的身影就在近前时,信云深突觉眼前一花,耳中闻到一声若有似无的女子轻笑声,前面那两个身影竟然就这样凭空消失不见。
  “他们不见了!”信云深怒道,“可恶!这里肯定又有机关!”他停了下来,手里仍旧拉著高放的手不放,焦急地四处打量。
  “这一次又是什麽不堪入目的机关?!极乐宫那些恬不知耻的画像呢?!”
  高放安慰地拍拍他的手背:“云深别急。我看那女子对你师兄似无恶意,你师兄暂时不会有危险。你自己莫要失了分寸才好。”
  高放的声音神奇地抚平了信云深心头的焦躁与怒火,他求助地看向高放:“我知道了。小放,你看这一次又有什麽机关?!”
  幽暗中那水汪汪的眼神显得纯洁又无辜。
    
    第十八集

  高放和信云深在四周摸索片刻,便找到开门的机关。信云深皱紧眉头看著那机关沈思片刻,还是伸手将机关轻轻旋转。
  高放心中仍有疑虑,如此轻易找到机关所在,总让他心里更觉不安。看信云深的表现,他应该也觉察出不妥。只是他最终决定继续向前,定然有自己的考虑,高放便不阻止他。
  机关运行之声响起,信云深退回到高放身边,紧张地将他护在怀中。
  高放感到他下意识的保护,心中一暖,竟感到一丝羞涩的甜意从心底升起。他摇了摇头,只怕是那个诡异的梦对他产生了影响。
  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声音响了片刻,又突然复归平静。信云深一脸戒备望向四周,如临大敌。
  高放看著这样的信云深,只觉得这样的他分外──可爱,让他想起努力的小狼崽。
  信云深突然搂起高放猛得向後疾退,口中叫道:“危险!”
  二人刚才所站的地方突然下陷,露出黑洞洞的一个入口。
  “这情花山庄里全是这种歪门邪道的机关,简直比魔教还魔教,到底是怎麽成为正道楷模的?”信云深叫道。
  高放叹道:“你这小鬼又有多善良,不一样是清风派少主人。别管那麽多了,现在是进还是不进?!”
  信云深站在洞囗一侧,往下面看了看,一咬牙道:“进!我倒要看看,这个情花山庄下面还藏著多少秘密。”
  高放对情花山庄的秘密没有半点兴趣,却也知道回头路不好走。既然无法回头,就只能继续向前了。
  信云深仗著轻功先下去打探了一番。他怕高放独自一人遇到危险,摸清楚下去的路便急匆匆返回,带著高放一同下到那洞口里。
  洞底有一条通道通向未知的前方,两人一起顺著通道往前走去。走到尽头处时,面前豁然开朗,高放和信云深却无一不被面前的景像震惊了。
  出现在二人面前的,竟是一座巨大的地下城镇。
  按照情花山庄的位置来看,这里应该地处大山山体内部,大概是依著天然形成的山洞建造出的这座城镇。
  这山洞大得超出了想像,往上看竟然看不到洞顶,顶上有一些不知明的发光物在上面安静地亮著,乍一看竟像是真正的夜空一般,上面还点缀著几点星子。
  这座山中城的房屋亦是规划整齐,一栋栋沈默地立在黑暗里,好像主人正在屋中沈睡一般,只待天亮鸡鸣之时便要起而劳作。只是这座城的黎明永远不会到来。
  一条宽阔笔直的街道就在他二人脚边。
  “这──是什麽鬼地方?!”信云深难掩惊讶地道。
  “江湖传闻极乐宫不但武功神奇莫测,而且富可敌国。极乐宫主拥有自已的地下王国,非有缘人不能得入。没想到这都是真的。”高放道。
  “有缘人?!”信云深不屑地冷哼一声,想到一路走来的那些淫乱雕像和绘画,心里更是不耻:“我看是下流人才是。”
  高放没有心情搭理他的幼稚牢骚,继续担忧地道:“传言这地下之城,若是有缘人来了,便有百仙奏乐,有百鸟鸣唱,来迎接有缘人的到来。若是无缘之人硬闯──”
  “会如何?!”信云深好奇问道。
  高放无奈地叹息,道:“便有百鬼夜行,有百虫嗜体,是对硬闯之人的惩罚。”
  “无稽之谈。”信云深皱眉道,“都是悚人听闻的传言,不足为信。”
  高放道:“虽是悚人听闻,但这极乐宫如此诡秘,便是传言不尽真实,也必有其凶险之处。我们还是小心为上,不要轻敌。”
  信云深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我不会鲁莽的。我们进去吧。”
  两人踏上了脚下那条石板铺就的整齐街道。
  走进了那沈默静谧的城镇,才越发令人感到其中的独特与奥妙。临街的这些屋宇,不但有杂货摊铺,酒楼客栈,甚至还有医馆药房,比许多小县城都更具规模。
  此刻所有的门窗都紧闭著,屋中没有一丝光亮,却并没有废弃之感。甚至如果街角出现一个打更的更夫,倒夜香的老妇,都不会让人感到违和。
  信云深望著街边客栈,低笑道:“这倒是个好地方。如果我们累了,还可以敲开客栈的门,向掌柜的要一间上房来歇歇。”
  “别乱说。”高放只觉得此处诡异得令他发慌,信云深调侃的话更让他感到汗毛直竖,恨不能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
  信云深紧紧牵著他的手,道:“小放不用怕,我只怕人心诡诈,怕对手的武功比我高,那才是最实际的威胁。这种虚张声势的反倒落了下乘,不过如果你怕黑,我可以搂著你哦。”
  高放瞪了他一眼,头一次觉得这家夥这麽不可爱。
  这不可爱的家夥还在继续他的高谈阔论:“至於装神弄鬼的,更是没什麽可怕的。怕鬼的人皆是心中有鬼之人,我们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心中通透,自然鬼邪不侵。”
  高放无言以对,只因他说出的话一定会伤害这个小鬼的自尊心。信云深这样不著痕迹地显摆自己的通敢无畏是很正常的少年脾性,尤其旁边还有一个害怕的自己。这样的小显摆不但不让人厌烦,反而觉得十分可爱。可是这种可爱一定是大男子汉气概正炽的信云深最不愿听到的评价。
  两人刚刚走到街角,突然几道黑影飘过眼前,高放吓得几乎炸毛,信云深却定睛一看,大喝一声:“是那个妖女!站住!放了我师兄!”
  这一次那人影却没有落荒而逃,只是站在街角的一座小楼门前,沈默地站著。
  信云深不知道她有什麽招数,他还有一个高放要顾全,所以不敢贸然上前。
  那人影一动不动地站了片刻,信云深都快以为那只是一座雕像时,一个女子的曼妙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无缘之人也敢来闯极乐宫禁地。你们惊动山中神明,百鬼将醒,你们等著受罚吧!”
  “装神弄鬼!”信云深冷哼道,“你这妖女抢我师兄好不要脸,山神要罚也先罚你这荡妇!”
  “你!”那女子似被他的出言不逊气到说不出话来,原本清冷的声音也带了一丝受辱的气急败坏。
  那女子看信云深一身英气,容貌俊雅,当是翩翩不凡的少年侠士,却没想到出口竟然如此粗俗无礼。
  高放见她被信云深气得声音发颤,无言相对,心底便松了一口气。看起来这女子城府不深,甚至还有几分天真,比老谋深算不动声色的人物要少了许多危险。
  那女子头一次听人这样贬低她,气得双唇发抖,冷声道:“无知小儿,你尽管猖狂,呆会儿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高放捏了捏信云深的掌心,信云深会意,也不再听那女子废话,突然身形疾动,冲向那女子,企图将她一招制住。
  那女子连忙躲避,只是脚步虚浮,气息杂乱,一看就不是武功高强之人。
  高放手心捏著一把汗,希望信云深一击得手,然後快快离开这令他心慌的诡异之地。
  那女子举剑躲避信云深,口中突然长啸一声,声音尖利刺耳,在这漆黑的荒镇中格外响亮。
  她声音一落,这荒芜小镇的上空中似乎响起一声低沈的轻叹。那轻叹不知从何而起,竟似巨人的气息一般,瞬间将地上万物都笼罩其中,若有似无的气息拂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边。
  信云深脑中那根警觉的弦立时绷紧。他长这麽大,这还是第一次感到如此巨大的危险,巨大到令人无所遁形的威胁。
  信云深再顾不上去抓那个女人,疾冲的身体在半空中硬生生地回折了一圈,迅速地向高放奔去。
  小镇上仍旧寂静如初,在那声轻叹之後便没有出现任何异动。但是信云深知道,巨大的危险马上就要撕裂这稀薄的平静,带著致命的力量。
  “小放!”信云深将高放实实在在地搂在怀中的时候才感到一丝放心。
  高放也抓紧他的衣袖,惊慌四顾。
  他没有信云深那麽强烈的直觉,但是危剑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漫溢而来,便是最迟钝的人,也会感受到那股巨大的逼迫。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些退回去!”高放在信云深耳边道。
  信云深点了点头,揽起高放细瘦的腰肢,便欲运起轻功。
  身後那女子却有恃无恐地笑道:“山神震怒,百鬼夜行,你们跑不掉的,乖乖受死吧。”
  信云深不理会她,带著高放刚刚跑出几步,却只能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身後这一整条街上的房屋,此刻突然依次亮起了微弱的火光。橘黄色的光芒透窗而出,将街道上的石板照出斑驳的影子。
  屋子里原来真的有人。在这沈寂荒芜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小镇里,居然真的还有人生活在这里。
  他们在这里住了多久?!他们又有多少年不见天日了?!他们为何住在这黑暗的地下深处?!
  狭长的街道上依次响起吱嘎的声音,那是锈蚀的门轴发出的不堪重负的叹息。
  第一扇门开了,第二扇,第三扇。每一个门里都出现了一个影子,被微弱的烛火光芒拉成长长的一条,映在街道的石板上。
  信云深将高放护在身後,望著那些慢慢走出房间的人影,如临大敌地绷紧了身躯。
  高放也望著那些人,只觉那些人影动作僵硬,不似常人灵便。似乎身形缓慢得不堪一击,却又散发著让人遍体生寒的危险。
  信云深望著前方那鬼影幢幢的景象,竟感到头皮发麻,一阵恐惧从心底升起。
  江湖之事再是险恶,也不外乎人心。他以为除了人心之外再无需要害怕的东西。可是眼前这景象,就像是地狱的情景照进现实,让人望一眼便遍体生寒。
  刚才那女子早已不见踪影,信云深见来路被堵,也无意与这些摸不清深浅的怪人缠斗,便欲带著高放往镇子深处暂时躲避。
  在他萌生退意的一刹那,那些缓慢僵硬的人影却猛然动了起来。信云深甚至来不及看清那些人影的动作,只觉眼前几道黑影闪过,鼻端掠过一阵腥风。他心中警锺轰鸣,一股前所未有的危险直觉险些将他震昏。信云深携著高放猛地向後疾退,才堪堪闭开快如闪电击向他的几道黑影。
  那些怪影一击落空,连片刻的喘息之机也没留给他,便又迅猛地冲向信云深。
  这是一群丧失理智的野兽,只知道一味进攻。信云深咬牙连连躲避,偶尔招架一二,只觉那些怪影不但敏捷如电,更是力大无穷,几次震得他虎口发麻,险些握不住剑。
  信云深此刻竟然完全想不出应对的方法。打,打不过。逃,逃不了。简直已被逼入绝境,不知如何逃出升天。
  最不妙的是,高放还在他的身边。
  信云深开始後悔先前的冲动和自大。他自恃武功高强,心思机敏,以为这世上再没有能难得住他的事。却忘了江湖险恶,天外有天。这样简单的道理,却需要他经历这般险恶的绝境方能体会得到,还连累得高放与他一起泥足深陷。
  信云深心中越想越悔,越想越怕,眼圈红著,咬紧薄唇,几乎要落下泪来。
  “云深,不要分心。你听我说,”高放一直老实地趴在他的怀中,接受他捉襟见肘的保护。此时高放突然抱住他的腰背,似寻求保护,又似安慰著他。
  “我看这些怪影跑得虽快,却似乎无法跃高,我们先跳上屋顶。”
  信云深一直在街道上疾奔,那些怪影便一直坠在他身後。他虽然对高放的建议不抱希望,还是姑且一听。信云深收了剑,揽紧高放,猛地拔地而起,在空中两次借力,稳稳地落在两层高的屋顶上。
  坠在身後的怪影如同蜂拥而至的恶狼,猛地扑到楼根处,人头窜动,看似十分焦躁,却果然无法攀上这两层高的小楼。
  信云深这才得以喘上一口气,放松下来时,只觉得浑身一片汗湿,头发上都似乎能滴出水来。
  高放却没有什麽变化,甚至还向下看了看,略带疑惑地思索著什麽。
  看著高放的冷静,再对比刚刚自己的恐慌无措,信云深一时间觉得无地自容。
  高放看出他的窘迫,稍一思索便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此刻他必须做些什麽,弥补信云深被打击到的自尊。
  高放走到信云深面前,将自己缩进他的怀中。信云深受宠若惊地抱住怀中那温软的身体。
  “我知道你会好好地保护我的,云深,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高放在他耳边温言软语。
  “那是自然的。”信云深红了脸。
  “从来没有人有这样的本事,让我完全不必担心任何事情。便是在困境中,也能护我周全。”高放继续道。虽然是要哄信云深,却似乎也说到了他自己的心里。
  他从来都担任著照顾别人的责任,却从未有过一个肩膀能够让他依靠。也许被信云深所救是上天给予他的最大的礼物。
  “小放。”信云深瞬间感到责任重大,双手揽紧了高放,心情激荡,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我们遭遇如此险境,却只能让你一人承担,我竟然一点也帮不了你。云深──”高放歉意地看著他。
  信云深激动地搂紧了高放,大声道:“不需要小放来担心!我一定会护你周全的!”
  “恩。”高放把脸埋在他肩上,露出一丝笑容。
  这家夥有时候高深莫测,让人看不透他的想法,有时候却意外地好哄。
  信云深抱著高放站了片刻,高放偷偷地换了个姿势,让信云深从揽著他的肩膀变成搂著他的腰,这才舒服了点。
  信云深把脸埋在他胸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高放望著楼根下那些静静站立的怪影,他们此刻已安静下来,却完全没有要散去的样子,只是沈默地伫立,仰著头用一双双冰冷的眼睛看著屋顶的他们。
  这样的情景,让高放也忍不住头皮发麻。
  他仔细望著那些人影,努力将刚才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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