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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少年行作者:南风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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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情景,让高放也忍不住头皮发麻。
  他仔细望著那些人影,努力将刚才心中掠过的那丝线索细细回味。
  “是他们?!”高放突然低声道。
  “谁?!小放你认识这些人?!”信云深忙道。
  什麽百鬼夜行,他是决不信的。他也不信死人能动,这些怪人看上去神神秘秘,背後却必定有著什麽不为人知的真相。
  恐惧源於未知,只要他知道了这些人的真面目,他便不会这般畏惧。他必须无所畏惧。只因畏惧,便意味著失败。
  “我也是猜的,他们像是一二十年前叱吒江湖的那些人物。”高放道,“像是那一个人,独臂,使刀,应是十多年前突然消失的独臂神刀方良。那边那个,红衣青练,头上簪花,当是曾经风靡江湖的玉面公子柳叶儿。”
  信云深朝那玉面公子看去,是不是玉面看不清楚,只是他头上簪的那朵花早已枯成一团黑色,居然还未落败,看上去甚上诡异。
  “既然都是些有名侠士,又为何落得如此不人不鬼的下场?!”信云深道。
  高放道:“江湖之大,有多少秘闻能够为世人所知呢?!他们突然消失於江湖上,世人都只道他们退出江湖,归隐山林了,又有谁知道他们竟然变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被困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信云深道:“这必定是极乐宫主搞的鬼。这些人枉称江湖豪侠,竟然还是过不了美人关,就算是黑心的蛇蝎美人,他们也趋之若鹜,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大师兄说过,女人如果狠起来,会比妖魔鬼怪更可怕。若是蛇蝎心肠的女人,便是长得再美,味道也是臭的。”
  信云深话音刚落,一道声音突然凌空响起。
  “小子大胆。你这乳臭未干的小鬼见识过几个美人,也敢对极乐宫主妄下论断?!”
  信云深听闻这人内力高深,早已戒备起来。经过高放的安慰,他心中的恐惧早已尽数消除。况且说话的这个人,即使他武功再高,只要他会说人话,听得懂人话,信云深就有信心对付他。
    
    第十九集

  那人声音一起,楼根下原本沈默的怪影又突然躁动起来。
  信云深望向黑暗的四周,咬牙道:“什麽人在装神弄鬼?!”
  那声音嗤笑道:“只不过碰到几个傀儡就快要吓哭了的小鬼,对付你何需费那些心思。”
  信云深被人戳破难堪事,恼羞成怒,细嫩的面皮胀得通红:“你住口!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
  那声音道:“哦?!你就如何?!哭著回去找妈妈麽?!”
  高放对著信云深指了指脚下,信云深会意地点了点头,猛然将气力运至脚板,使力一踩,将那小楼的屋顶踩了一个大洞下去。
  他将没有轻功的高放紧紧护在怀中,两人从洞里落了下去。
  两人随著碎裂掉落的屋瓦一起落到地板上,面前的房间里竟然点著微弱的烛光,在烛光照不到的黑暗之处,有一张高得奇怪的大床,床上躺著一个人,只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发著精亮的光。
  刚才信云深激那人多说几句话,只不过想确定他所在的方位,没想到他竟然就在片瓦之隔的脚下。
  最让信云深欣喜的是,李帅和那个奇怪的女人竟然也在这个房间里。
  那女子显然没料到信云深和高放竟然能摆脱那些怪影,还寻到了这里。她拉著李帅的手,往那黑暗中躺著的人影靠近了些。
  李帅神情呆滞,别人拉他,他便跟著走过去,看到信云深,也似全然不认识。
  信云深瞪著那女子:“妖女,你想把我师兄怎麽样?!”
  “我喜欢他!”那女子大声道,“你若知趣,就不要来破坏别人的好姻缘。”
  她又转向隐在黑暗中的那个人,急道:“柳先生,你还不快把这两个人赶出去!”
  高放道:“这位柳先生既然放我们进来,自然不会再赶我们出去。”
  方才虽然信云深借故引他多说了几句话,若他不是有意透露自己的位置,凭此人功力,只怕有的是办法让人找不到他。
  “你们二人是何关系?”那柳先生不搭理那女子的斥嚷,反而向信云深和高放问道。
  高放心头疑惑,不知他这样一问有何企图。但见信云深直到此刻依然揽紧他的腰不放手,似乎是有一些暧昧之嫌。脑子里想著那句“什麽关系”,竟不觉有些面红耳热。
  信云深道:“你这怪人,一个人躲在这麽深的地底苟且偷生,一定连一个朋友都没有。世人都有朋友,你连别人的朋友都要嫉妒,真是可怜。”
  那柳先生也不再多言,高放却觉得他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扫了一圈,带著令他不明的意味。
  “你们走吧,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柳先生,我只求你几滴血,你都不肯?!”一直被晾在一边的女子急道。
  高放不由得皱起眉头。血,又是血。
  慕容骁要制的药人,传说血有神效。那日给他解毒的女子,靠的也是几滴血。今日这女子,还是要血。
  他好像窥见了一个传说,只靠血便可救人杀人,不是传说又是什麽。
  这个江湖武林经历了不知道几千年,亦不知有多少玄之又玄的医术或者武学散逸在漫长的时间里。有些流传下来的只字片语,都成了令人向往的传说。千年前的江湖定非今日的江湖可比,今日的江湖再过上几千年,又还能剩下什麽?!
  高放心思急转,竟没来由地想远了。
  那柳先生道:“你要我的血,想做什麽?!”
  那女子脸色一红:“我要让这个男人,死心踏地地爱上我。”
  信云深睁著一双圆润的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却不作声。这个柳先生对他们没有杀意,这个妖女武功又不高,暂时危机解除,他也起了一丝好奇。
  只听柳先生道:“那你便找错人了。我的血可以杀人,可以救人,却惟独不能让不爱你的人爱上你。”
  “我自有办法,只求柳先生赐血!”那女子咬牙道,“看在我母亲的面子上,你也不能顺我一次麽?!”
  “你母亲从来不需要逼迫别人爱她。”柳先生道,“你明明知道,我的血有剧毒。你让你爱的男人饮下我的血,他便中了这种令人生不如死的毒。毒发的时候,他便不再是一个人,连一只狗也不是。只要能让他解毒,别说是让他爱一个女人,便是让他爱一条狗,他也甘愿。他愿意爱一条狗,你便愿意做那条狗麽?!”
  “你──放肆!”那女子突然冲了过去,啪地一声脆响,扇了那柳先生狠狠的一巴掌。
  信云深见那女子离开了李帅身边,那柳先生似乎也无意帮她,正是机不可失,身影一闪便将李帅拉到自己身边。
  “师兄?!你醒醒,师兄?!”信云深拍拍他的脸颊,李帅却只是呆滞地望著前方,身子软软地靠在信云深身上。信云深小心地将李帅抱住。
  高放在一边看著,心里竟然有些不是滋味。他自然不是吃醋,因为信云深不可能喜欢他的师兄。只是──信云深似乎也并不喜欢他。
  信云深对他的好和在乎,超过了一般人的情谊。若非如此,也不会在一天天的相处中,让他越来越动心。只是这在别人都代表著喜欢和爱的举动,在信云深这里却似乎没有别的含义。他只是单纯地对他好而已。如果换成受伤的李帅,或者受伤的楚飞扬,只要需要他照顾,他都会对他们很好。
  那柳先生挨了一个小女孩的一巴掌,竟也不动怒,他甚至没有从那张高高的床上起身。
  “你如此恼羞成怒,岂不正是被我说中了心事。想不到极乐宫主生前能让整个江湖的英雄豪杰都拜倒在她的脚下,她的女儿竟然沦落到这般地步。真是可悲。”
  “她有什麽好?!她迷尽了天下的男人,不还是得不到她最爱的男人!”那女子怒叫道,“最终只能嫁给一个窝囊废,她的丈夫和女儿,就只能在江湖上乞讨为生!”
  信云深夺回了李帅,也懒得再听他们的恩怨情仇。只是苦於外面怪影围楼,无法脱身。他抱著李帅站在高放身边,却见高放微微侧身对著他,也不看他。
  信云深不喜欢这样疏远的距离感,他一边想著脱身的法子,一边努力要将高放拨到自己身边来。
  谁知那女子话音刚落,小楼的外面突然不再静谧。四周响起一阵阵长啸短鸣,那些声音恐怖又怪异,在这深深的地底回荡著,好像来自地狱深处的哀号。
  柳先生叹了一口气:“百鬼夜行,这才是真正的百鬼夜行。我让你们走,你们不走,现在却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高放和信云深相视一眼,只觉得外面那哀啸之声透著一股鬼气森森。
  那女子也惨白了脸色,向後退了几步。
  “什麽真正的百鬼夜行?!我从来没听说过。”
  “极乐宫的秘事,你又知道多少。”柳先生道。
  他话音一落,这小楼的楼下,突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难道这镇子里还有别的人在?!”信云深疑道,他在人那个字上不由得落了一个重音。
  “主人可在家?!我是一个过路人,又累又渴,来讨一杯水喝。”一道声音从楼下传上来。
  过路人?!在这黑暗的地下深处,能有什麽过路人?!
  信云深欲下去查看,却被高放一把拉住。那柳先生也向著信云深道:“要想活命,不要出声,不要打探。不要看,不要问。”
  那女子却恐极而怒,先忍不住大声叫道:“这整个极乐宫都是我母亲的!你们这些怪物都是我母亲的傀儡,是我母亲的奴隶!少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我不会被你们吓住!”
  她话音一落,楼下那声音又响了起来:“极乐宫主?!极乐宫主也在这里麽?!”
  柳先生低叹一声,却回道:“极乐宫主不在。她早已经死了,化成灰变成泥了。你既然又累又渴,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她死了?!她怎麽会死呢?!是谁害死了她?!她的坟墓在哪里,在下理应去拜祭她。”那声音又问道。他就像是一个正常的江湖人,如果不是在这样诡异的地下荒镇,如果是在明亮的阳光底下,他的话简直再正常不过。可偏偏是在这里,他若是号哭,或者怒骂,都远比这些问话来得正常一些。
  “你以为你是谁,也配拜祭极乐宫主?!”那女子冷冷道。
  “我是谁?”那声音重复道,似乎这真的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我是谁呢?”他重复著,又像是反问,“你说我是谁?!你说我是谁?!”他的声音越来越凄厉,带著无尽的仇恨,无尽的怨愤,一声大过一声。
  信云深察觉到一股巨大的内息从楼下猛地爆发,危险的直觉再一次袭来。他一把捞过高放,带著李帅和高放往那柳先生的方向靠近过去。似乎在这无边的黑暗里,只有柳先生那里才有一丝安全。
  一道黑影猛地冲破地板,像从地下钻出的恶鬼,他伛偻著身子,矮小又瘦弱,身形却像猿猴一般迅捷。他猛地冲到那女子面前,两只干枯的手抓住她的衣领,带著极端的愤怒向她哀号:“你说我是谁?!!”
  那女子吓得高声尖叫:“救命,救命啊!他是鬼,他是鬼啊!”
  黑暗里飞出一枚暗器,直直地击入那干瘦怪影的身体里。那怪影号叫一声,又像猴子一样从那破开的地板上钻了下去。
  “柳、柳叶儿!”他高声惊叫道,似乎这个名字是一个比他自己更可怕的东西。
  那女子被这样一吓,再也没有刚才的趾高气扬,流著泪踉跄扑到柳先生的床前,连哭都不敢出声。
  “柳叶儿?!你就是二十年前的那个玉面公子柳叶儿?!刚才下面那群怪影里面,不是还有一个柳叶儿麽?!”信云深道。
  柳先生咳了几声,笑道:“想不到你年纪幼小,知道得竟然不少。刚才我是小看了你了。”
  这是他刚刚从高放那里知道的,信云深听到这种夸奖,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他看了高放一眼,高放却皱眉凝思,开口道:“柳先生,看起来那些怪人对您很是惧怕。在下想──”
  “你是想让我送你们离开?!”柳先生道,“这是不可能的。”
  “为何不可能?!”高放疑道,“您难道不想离开这个荒镇?!”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柳先生叹道。
  高放更加疑惑了。
  “小公子,你去把灯都点亮。”他向著高放道。
  高放依言将那惟一燃著的蜡烛拿在手上,将屋子里散布在各处的灯都点了起来。
  火光越来越亮,渐渐将整个屋子都照处如同白昼一般。
  那始终处於黑暗中的柳先生,也终於暴露在众人眼前。
  信云深和那女子都忍不住惊呼出声,那女子更是手脚并用地远离了她刚刚还寻求保护的地方。
  高放皱眉打量著他。并非是那柳先生长得有多麽可怖,实际上他容颜秀美,可想而知当年那玉面公子的称号名不虚传。高放以为燕其那祸水草包的脸蛋已经是顶极的豔丽了,比起这柳叶儿,却还差著几分冷冽华美。
  他身上只穿著一层单衣,不知道多少年未修理过的黑发长过脚腕,缠缠绕绕地铺满了他的全身。他并非是躺在床上,那张在黑暗中看起来高得奇怪的床并不是床,却是一个琉璃剔透的巨大的棺材。
  柳先生便被缚在那个巨棺上面,绑著他的不是铁锁,不是木枷,却是一道道粗细不一的青藤。那些青藤缠绕著他赤裸的手脚,藤上变细的头部却钻入他的皮肤之下。在明亮的火光照映下,这些藤条闪著青翠欲滴的色泽。
  他身下的那个棺材里,却还躺著一个人,一个女人。她是一个极美的女人,即便是如此安静地躺在那里,也能令人感到心驰神往。如果她醒过来,又该是如何的致命魅惑。
  “这个就是──传说中的那位极乐宫主吧。”信云深看了片刻,出声道,“果然是极美的。”
  柳先生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高放,笑了笑道:“我这样,如何走得了。”
  “你──是在用血滋养极乐宫主?!”高放不确定地问道。这极乐宫主明明已经死了,难道还有什麽邪法能令人起死回生?!高放是绝对不相信的。
  “我只是要她容颜不腐。”柳先生看向巨棺中的那个女子。只是那眼神却不像男人看著女人的爱意,又似乎对那极乐宫主的美貌也无动於衷。一个男人如果有他那样的容颜,理应不会被任何人的美貌打动了。
  “况且,就算我走得了,我也无法把你们安全带出去的。”柳先生叹道,“那些人──不,那些鬼,都是被极乐宫主制成的盅人。他们爱慕极乐宫主,所以前赴後继地走入极乐宫主的局。这麽多年,他们迷失了自己,忘记了前尘旧事,却只记得一件事。”
  “是只记得对极乐宫主的迷恋了麽?!”信云深望向那有著惊心动魄的美貌的女人,却觉得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整到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也实在是蠢得很。
  “不,是只记得恨。”柳先生道,“这世上再没有什麽东西,比恨更可怕,比恨更有力量。所以他们是傀儡的时候并不可怕,可怕的却是记起仇恨的时候。他们现在半醒半昏,还活在自己的世界,你们不可去戳破他们,不可去点醒他们,也许,还有一丝生机。”
  “那到底要怎麽做?!”高放有些急切地道。
  柳先生黑眸一转,却看向一旁的信云深。
  信云深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莫名其妙地道:“先生看我做什麽?!”
  柳先生道:“你可知外面这些人是怎麽变成这副模样的?!”
  信云深联想起那情花山庄将江湖各派人士聚在山庄里随意摆布,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设下了什麽陷阱,但看情形跟这地下荒镇的怪影倒有几分牵连。
  信云深说了自己的猜测,末了又道:“情花山庄出口被封,所有人都被困在这方寸之地无处可逃,只能日日自相残杀,倒像苗疆流传的制蛊之法,只不过是用活人代替了毒虫。”
  柳先生闻言倒是一怔,半晌才叹道:“你说得不错,可不就是以人为虫的制蛊之法。外面的那些人,全都是在厮杀当中活下来的人。可看他们如今这些模样,倒不知道是活著好,还是死了更好了。至於我,便是那最後的胜利者。”他自嘲地笑著,这胜利者的身份比什麽都好笑。
  高放问道:“你们为什麽要自相残杀?!这极乐宫主的美貌就如此令人著迷,连身家性命都可以不顾?!”若是极乐宫主还可以靠美貌魅惑众生引人争斗,今日的情花山庄里那些厮杀又是从何而来?!
  柳先生道:“极乐宫有一种毒,中了毒的人不会立刻死去,却会对它产生销魂蚀骨的渴望。极乐宫主用药物控制了众人,又放言说活到最後的人便可以成为她的丈夫。”
  “你也想成为她的丈夫?!”信云深嗤笑道,“为了她变成这样一副不人不鬼的模样,先生还真是情深似海。”
  柳先生只是苦笑,并不反驳。他道:“我是最後的胜出者,因为那邪毒侵袭,我的血已与那邪毒溶为一体。刚才那个人会怕我,全因为他们对我的血还有一丝忌惮。但这样的忌惮也不会持续太久,他们昔日都是江湖上的英雄豪杰,就算一时为了美色沦落至此,也不会变得胆小怕死。何况,一旦他们记起了当日被愚弄的血海深仇,任是谁也抵挡不住了。”
  一直瘫软在一旁的女子痴痴道:“难道我们今日只能死在这里了?!”
  “这是你母亲犯下的罪孽,你这妖女本该替她偿还。”信云深嗤道。
  高放道:“别争这一时口舌之快了。到底有什麽办法可以出去,还请先生明示。”
  柳先生笑道:“那便要看你舍不舍得了。”
  高放有些疑惑,柳先生继续道:“我本有一身神功,但奈何被困此处,无法施展,更无法逃脱。”
  高放道:“玉面公子的绝世功力,晚辈也是有所耳闻的。只是不知道要如何破开先生身上的束缚?!”
  “你们破不开的。”柳先生叹道,“如今惟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们逃走。”
  他说的是你们,却不提自己。高放眉头微皱,想要说些什麽,却被信云深拉住。
  “先生到底有什麽办法,但请直言。”信云深道。
  柳先生自然看到他的小动作,也不点破,只是笑了笑,道:“我看你这少年的功夫,跟我是同出了脉。我若将一身的功力传给你,想来你应该能够及时地融会贯通。”
  信云深一听,圆圆的眼睛都发亮了。
  高放却担忧地道:“先生将一身功力传了出去,自己又要如何呢?!”
  柳先生低头看著那极乐宫主诩诩如生的美丽脸庞,低叹道:“极乐宫主死而不腐,全靠在下以全部功力和一身的毒血相养。”
  信云深立刻警觉道:“你便是把全部功力传给了我,也别想我替你照顾这个女人。”
  柳先生笑道:“你这小子虽然贪图我的武功,倒是诚实。你放心,我与极乐宫主的孽缘,我已不想再继续下去了。人死灯灭,她执意要死後也要保持美丽容颜,又有什麽意义呢。只是,你受我一身功力,却也不是没有代价的。”
  “先生但说无妨。”信云深道。
  “我当初服了极乐宫的邪毒,经过那一场场厮杀,至今已经是毒深入骨,世间都无药可解了。惟一的解法,便是废除一身功力。”他看向信云深和高放,“我将武功传给你,那无药可解的毒,也便传给你了。我这些年被缚此处,除了能保极乐宫主容颜不腐之外,这里亦能够压制毒性。而你出去之後,一旦毒发之时,便是生不如死,人性全失,你一生都要受这邪毒的折磨。”
  信云深道:“那有什麽,我们现在要逃出这个鬼地方,才需要你的功力和毒血。等我出去之後,大不了再将你传给我的武功废去。”
  柳先生听了,差一点维持不住面上的淡然,他瞪了信云深半晌:“我传你武功,本就是想让我这一身的功力有个传承,不至於就此失传於江湖。你说废就废,置我於何地?!再说,你以为自废武功是什麽简单的事?!到时候不只是我传你的武功,连著你自己的一身功力,都要尽数废去。我才不信你这小子下得了手。”
  柳先生的声音稍微大了些,他话音一落,小楼的外面又突然响起了鬼气森森的敲门声,又轻又慢,仿佛怕惊扰了夜间熟睡的邻人。
  “有人在吗?!”那声音幽幽地道,“我在此地迷了路,请好心的主人收留一夜吧。”
  那声音一响起来,连高放和信云深心里都忍不住发寒,那女子更是顾不上别的,扑到高放和信云深的身後,瑟瑟发抖地寻求一丝庇护。
  信云深沈默不语了片刻,将李帅将给高放,向柳先生道:“请先生传我武功。”
  “云深不可,也许还有别的法子。”高放急道。
  “没有时间了。”柳先生道,“等到门外的傀儡醒悟到这是何处,记起了曾经被愚弄的深仇大恨,他们便是世间最可怕的厉鬼。我们谁也别想逃脱此处。”
  高放还要再说什麽,信云深看向他道:“不用说了,我意已决。小放不用担心,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今日必须得活著走出去,才能再图以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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