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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之下万人之上by只爱akira-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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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茂乍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伺候孟影潇本就如同随时刀架脖子,这下更是面无血色。
“微臣……。微臣……不敢…。是…。。是宫里来信……。”
孟影潇猛的停了下来,回过头来盯着地上的韩茂。
“是母后的?”
“正……正是太后的信函…。。”
“去拿来。”
“是。”
韩茂一听如蒙大赦,赶紧退了下去,看着韩茂敦实的背影消失后,孟影潇才出声。
“出来吧。”
暗处人影一闪,一个敏捷如猎豹的身影便跪立在孟影潇身后,只是一直低着头。
“主上…。”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他并不代表我不打算追究下去,你懂么。”孟影潇头也不回地冷冷抛出这样一句话,后面的人头更低了。
“郎昆替弟弟谢过主上。”
“看在他带他平安出逃的份上我再饶他一次,若他再犯,你记着,秋后算账。”
“是。”
孟影潇捋了捋肩上的发丝,看也没看身后的身影冷笑了一声走进了屋中,郎昆在孟影潇真正进去后才察觉出了一身冷汗,他的主上,这个注定主宰万物的男人,总有这样的气魄,不容置喙。
孟影潇甫才坐定,韩茂便跌跌撞撞地送来烫金的信函,是皇家专用的,孟影潇结果信函时蹊跷了一番,心道何事母后竟如此正式。
“信使可曾有什么口谕?”
“不曾有。”
孟影潇心里更是疑惑,拆开信帖读了起来,没读两行便勃然大怒,将信一巴掌拍在桌上,震翻了刚沏好的银针白毫和一旁本就忐忑的韩茂。
“哼!混账!!别以为当个太后就无法无天了!这种事情她也敢插手吗?!她置我于何地!?反了我照样连她也废!!”
甫一番话当真吓坏了一旁的韩茂,但本着一颗忠臣之心,还是跪趴着拉住孟影潇的衣摆。
“求陛下龙体为重!太后和陛下是亲亲母子,万事太后也是替陛下周全啊!陛下千万莫要再提方才的话了呀!”
不提母子还好,一提孟影潇便想起自己的身世更是来气,一脚踢开地上的韩茂将信函甩在他的脸上。
“那你倒是看看这个‘亲亲母亲’要做些什么?!联姻?!谁不知道左将军膝下只有一女,才十五岁!她要朕立她为后!!”
“也许太后是出于兵权的考虑…。啊!陛下饶命!”
“是么?”此时孟影潇不知从哪抽出了一把剑抵着韩茂的脖子,美丽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那她可就考虑的太多了…”
“臣…。臣口不择言…请陛下…”
“别以为我不敢杀你韩茂,这个时候擦亮点眼睛,我从不记得我亏待过你,你是忠臣,忠臣自是以君王臣纲为道,不是别人,莫要忘记了。”
“是…是…”
“这件事我自有分寸,毕竟她是我的‘母亲’,我不会太过的。”
“那臣告退了…”韩茂捡起地上的信函颤抖着摆在了桌上,得了个眼神赶紧下去,只是是一瘸一拐地下去的。
望着桌上的信,孟影潇想起苏瑞卿的脸,永远云淡风轻,深邃祥和,孟影潇突然有种希望永远维护这般表情的希冀,只是,花开花落年复年,他很难想到未来那些难以把握的事情。

“啪——”一并扫落桌上的信函和茶杯,孟影潇竟有种想撕碎别人的冲动,什么时候,一提苏瑞卿以外的男男女女,竟是这般难受恶心。

八十四

苏瑞卿端正地坐在正厅,手中捧着新茶自饮,只听后堂一声通报,吴澜迈着急匆匆的步子走了进来。
“让贤侄久等了啊。”
苏瑞卿乍听这个称呼愣了一下但很快做出反应,赶紧站了起来恭敬一揖。
“苏某不敢当,吴将军厚爱了。”
吴澜连忙扶他坐下,自己也坐了上去,笑眯眯地捋了捋胡须。
“哎~苏贤侄见外了,今日见过皇后以后就是一家人,老夫还得靠着贤侄你才是啊。”
“今日?”苏瑞卿倒是吃了一惊,虽说是来商议此事的,但没想到今日就能得偿所愿。
“那是自然,皇后她自从你和你父亲失踪后就一直…。。唉…。。不提也罢……。谁家母亲不念儿女,皇后也不例外,这等事耽误不得,今日老夫就带你进宫,口信也已差人秘密送进去了,万事放心,就算老夫对义人的一点补偿吧。”
看着吴澜原本应该英气勃发的面庞却也经不住岁月风霜刀的雕刻打磨,想起早年便已仙逝的父亲,心中唏嘘不已,但在他心中,母亲与自己相依为命多年,在人生的羁绊上早就搭上了浓于血水的桥梁,交织在血脉之中,溶于十六年的养育之间,尽管生母是一国丄之母,但她也只是赋予自己生命并深爱着父亲的一个女人,于情于理都应见上一面,或许也能了却家父家母的夙愿,然后孜然一身,跟心爱的人厮守终生。
“那就劳烦吴将军了。”
“贤侄客气了,这厢就起程么还是?”
“苏某自当从命。”
将军府外早已停了一辆素气的马车,苏瑞卿和吴澜乘了上去,几个随从在前面上了马,一行人便出发了,而不远处的墙角后,郎玉握紧了手中的剑,正欲跟上去,有人从后面拍了自己肩膀一下,条件反射期间郎玉一剑向后挥去。
“嘿,是把好剑,就是配错了人!”
郎玉过了两剑才看清来人,竟愣在当场,是个二十岁上下的男子,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少年眉眼间竟有五分跟死去的玉林相似,只是比玉林更硬挺,那双杏仁眼更是如出一辙,只是比起玉林,这少年更灵气。
“你什么人?!”郎玉惊问到。
“嘿!我还要问你呢!在将军府外鬼鬼祟祟的做什么?!看我不逮了你!”
这少年剑法出奇的好,郎玉有些招架不住,怕引来将军府的其他侍卫,郎玉想尽快脱身,于是一个后返点地想要登上房梁,却不料正给了那少年空子,剑柄一劈,正中郎玉后丄穴,登时晕了过去。
“跟我楼兰斗!你嫩了点!将军果然英明,先绑了你回去,我还得去喝酒呢。”
这个叫楼兰的少年说着大大咧咧地把剑揣回腰间,一把扛起看似比自己强壮些许的郎玉大大方方地从将军府正门进去了。

而绥国后宫中,一群人在积极忙碌着。
“这件衣服怎么穿!混账!不长眼力见!去拿我的罗盘七彩金鸾裙!”
“是。”
“我的斗彩潘钗呢?!”
“娘娘,将军说苏小公子跟苏公子当年一样,喜欢素净,您这样…。”一旁伺候皇后二十几年的一个公公毕恭毕敬的说。
“啊?!哦!对!他是很喜欢素净的!把这些都换下来!把我的玄底轻罗衫拿来,快点!磨蹭些什么!”
“是!”
“禀告娘娘,药已经差人给皇上送去了。”
“知道了,下去下去。”
不耐烦地打发走前来禀告的的宫女,女人继续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指挥着众人忙碌着。
“娘娘当真风华绝代,苏小公子与您母子相见定然欣喜不已。”
“别嫌弃我就好,我欠他们太多了…”女人的眼神在提到儿子时骤然黯淡了些许。
“娘娘如今大权在握,朝中的皇子更是庸碌之辈,而苏小公子必得苏公子遵教真传,一表人才,若能…。。不仅一偿娘娘心愿,那也是大绥国万民之福啊。”
最后一根发钗也并进了发髻之中,女人缓缓从椅中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奴婢宫宦。
“是的,我会把欠他的一并补偿回来的。”


八十五

苏瑞卿第一次进宫,态度坦然,没有些许的市井习气,却谦卑有礼,行之有度。随着一扇扇宫门的打开,离内宫也越来越近。
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世能从皇家正门进入却是让苏瑞卿心里有些揣度,吴澜大概是看出了些许,对一旁的苏瑞卿宽慰道。
“贤侄器宇不凡,内心不必紧张,皇后一切都安排妥当的。”
“是。”
“你初来乍到,如此作兴已经十分到位了,莫要担心个繁文缛节。”
“是。”
苏瑞卿恭谨地应道,吴澜着实欣赏苏瑞卿的作风,满意地捋着胡须,将他带上后殿。
“吴澜已把苏公子带到,劳烦公公通报一声。”
还未等那个公公喊出声,蒲鸾殿的门吱呀一声便开启了。
“恭迎苏公子。”
一列秀女一列宫宦分列两旁,殿堂的尽头是一个十二扇的翡翠屏风,屏风前的女人在门打开的一瞬间猛的站了起来,她逆着光看不真切门口的身影,但那个轮廓跟他竟是那样的相像,一瞬间,女人竟是难以自已,清泪两行。
“去吧,你母亲在等着你。”吴澜拍了拍苏瑞卿的肩膀,恭了恭立在了一旁。
苏瑞卿看着立在上位的‘母亲’,女人庄严肃穆,衣着素净却不失典雅华贵,略显富态的脸上有着一双跟苏瑞卿一模一样的深邃双眼,只是此时却挂着两行清泪,而那一声母亲却如鲠在喉,喊不出口,百感交集。
“衍儿?”女人试探着叫出口。
“草民苏瑞卿拜见皇后,皇后千岁。”
终究做不到,苏瑞卿在听到那一声呼唤后倒身便拜,一句皇后叫停了女人急切的脚步,叫碎了女人的心,他终究是带着嫌怨的么。
两人隔着五步之遥,却再难前进。
吴澜见状,喝退了侍从,走到了苏瑞卿身后。
“苏贤侄,这里再无外人,快不要使这些个繁文缛节伤了娘娘的心,来,让娘娘看看你,娘娘,苏贤侄长得跟苏兄像极了,但眉眼却像你。”
“衍儿?”女人再次试着叫了声苏瑞卿,苏瑞卿只得抬起头来。
这一抬头,愣住了泪水连连的女人。
就连眼神都跟当年的苏郎如出一辙,硬挺俊朗,潇洒倜傥却不失温文尔雅,当年宴会灯花中就是为这眼神惊鸿一瞥,从此再难割舍,再难离弃。
“天啊——!!”女人再难忍受,扑通一声跪倒在苏瑞卿面前,掩面而泣,苍天作弄,情深缘浅却怨得了谁,如今天人两隔,而她却始终挣扎苦海,连亲生儿子也难相认,看似荣华富贵却是青灯孤苦,四季如冰。
苏瑞卿那里受得了这番景象,可终无亲情可言,心中除了怜悯还是怜悯。他跪走过去,牵起女人冰凉的手,将合欢锁塞在了女人的手中,那银锁的温度竟比那皇后的手还暖上些许。
“草民与皇后固然有血肉之连,但苏某只有一个母亲,她含辛茹苦扶我成人,育我人情,与父亲相敬如宾,不离不弃,苏某二十年虽清贫寒苦,却懂得人世情长,道义人伦,此番前来只是将家父生前信物转托与您,还望皇后保重。”
“苏贤侄你…。”
“不!”皇后打断吴澜,紧盯着苏瑞卿,眼中没有失落和不满,相反充满了欣慰和欣喜。
“翠珞真真替我养出了个好儿子,一表人才,忠孝为先,她泉下有知会高兴的,现在该是我回报她和苏郎的时候了。”皇后攥紧了手中的合欢锁。
苏瑞卿愣了一下,赶忙说道。
“皇后莫要误会,草民不是来求什么的,交完信物草民自会离开,求皇后…”
“来人!”
不待苏瑞卿反应,皇后早已站起身呼喊宫宦。
“是,娘娘。”
“拟喻,就说,大将军吴澜替皇上寻回二十年前失踪民间皇子——苏衍,现回复其皇籍,位列第八,赏赐吴澜金银百两,绸缎百匹。”
“是!!”
“皇后使不得!!这是…。”
“吴澜谢过娘娘!”吴澜已跪下谢赏。
“娘娘,使不得啊!草民何德何能!!??求皇后放草民回乡,求皇后放草民回乡!求…”
嘭——吴澜一个手刀劈晕了苏瑞卿。
“皇儿,娘会补偿你的,娘会让你做万人之上。”


八十六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虽今夜有着上弦弯月,夜幕下却也显得幽深广暗,不可捉摸。
孟影潇独自呆在卧室的耳房里,却无心睡意。
说好今天就将苏瑞卿带回眠月阁,莫不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郎玉那小子张翅膀了,总也要反抗反抗才成吧,孟影潇不是眼中容不得沙子的人,办事不利的人是谁都留不得。
外边传来急匆的脚步声,继而是扑通跪地的声音。
“回主上!臣弟和苏公子都不在将军府!求主上再赐属下些时间调查清楚!”郎昆一直在等郎玉带苏瑞卿平安归来,谁知到了午夜都不见人来,自己哪里按耐得住便主动请缨前去支援打探,去了才查出来郎玉和苏瑞卿都已经不在府上了,这才知道事情可能大了于是匆忙赶回禀报。
只听郎昆刚说完一个瓷器碎在门前,“混账!都是饭桶!!”
“求主上责罚。”
郎昆头点地,根本不敢抬起,他知道此时的孟影潇必定暴怒无常。
哗——突然一下,像是有阵风一下子吹灭了屋内的灯火,里面孟影潇的叫骂声戛然而止。
“不好!”
郎昆在烛灭的一瞬间便感受到了有人来袭,于是一个翻滚冲进房间。郎昆作为常年护卫孟影潇的侍卫功夫不是白练的,根本不需适应黑暗,耳朵便已经敏锐感受到了来者方向,一剑刺去反挑而上,那人下盘被扫的明显不稳,跌了个趔趄,一只毛笔从后方飞来,硬生生打在了那来者背上的穴位。
瞬间房中亮了起来,孟影潇气定神闲的吹灭手中的火引,才看向来人。郎昆看清来人后惊得瞪大了眼睛又扑通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郎玉,是不是我早点杀你会比较好?”孟影潇气定神闲。
“主上!!主上!!杀了属下吧!!让属下替他受过吧!!”
“闭嘴!”孟影潇一掌拍在案上,一个凹印便在榆木桌上烙了个深。
“什么意思?郎玉?”
“主人让我来杀你的。”郎玉的眼神直视前方,毫不畏惧来自孟影潇的目光和呵斥。
“哦?主人?说说?你主人是谁啊?”孟影潇听了郎玉的话不怒反笑。
“郎玉!你在说什么疯话?!你只有一个主人啊!你!!。。”
啪——又是一支笔飞了过来打在郎昆肩胛骨上,郎昆瞬间噤声不语。
“我的主人是大绥国的八皇子。”
“八皇子?大绥只有七个皇子,什么时候冒出第八个了?”孟影潇声音骤然犀利起来,“说!到底是谁?!”
“我只有一个主人,大绥八皇子玉衍。”
“再敢胡说我这就灭了你!!”哪里冒出来的什么皇子,孟影潇一把抽出剑直指郎玉颈喉,吓得郎昆背后一身冷汗。反而郎玉脸上竟然毫无惧色,淡定从容。
“我身上带有主人信物,我一生为他效力尽忠,至死不渝!”那声音不卑不亢。
“哦?”孟影潇眯起了眼,伸手在郎玉身上摸索了一下,便在腰间摸到了一块玉牌,在摸到的一瞬间心中一凛,怎么可能?!
猛的一扯,那玉牌落在孟影潇手中,看到玉牌的一瞬间孟影潇再难支撑,趔趄了两下才支住身体,那玉牌不是苏瑞卿的又是谁的,颠鸾倒凤褪尽衣衫之时孟影潇不知见过多少次这个玉牌,那玉成色不好,自己曾嗤之以鼻变着法想给那人换上一个,玄玉,冷石玉,鸡血玉随他挑,他都笑而不换,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在郎玉手里,还是什么八皇子?!还要来…杀自己?!
“给我说清楚!!这玉牌你怎么拿到的?!他现在人在哪?苏瑞卿人在哪?!”
“不许你直称我家主人名讳,他是皇上遗留人间的皇子,才认祖归宗,享受天伦。而主人胸怀经世之才,将来作一代明君必能造福天下苍生…。”郎玉眼神空洞无神,腔调跟以前也大大不同,一副官腔。
“够了!闭嘴!!闭嘴!!”孟影潇脑中一片空白,手上却是歇斯底里。挥剑便向郎玉砍去,千钧一发之时,郎玉竟然能动了,一个翻身躲过致命一击后跳上窗台,头也不回的跳出了窗子。
移穴大法?!一旁郎昆虽不能动却都看在眼里,郎玉的功夫他知道的,比自己差了不止一截,这移穴大法是武学精髓他又怎么习得的呢,这里头必有蹊跷,不过也因此郎昆松了一口气,好待命是保住了。
而反观孟影潇却一直捏着那块玉,背对着自己,郎昆看不清孟影潇的表情,但主上双肩的颤抖告诉郎昆主上此刻已经无力思考了。


八十七


苏瑞卿醒来后条件反射地想要搂过身边的人,可是扑了个空,不禁失落了些许。苏瑞卿渐渐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一个奢华无比的房间内,岂止能用琳琅满目形容,而且躺着竟然一眼看不到门在哪里,显然比起孟影潇的眠月阁不知华丽到了哪里去。
苏瑞卿挣扎着坐起来,只觉全身酸软无力,酥痛难忍。
“公子醒了?”
苏瑞卿吓了一跳,竟没想这屋内还有人,掀开薄如蝉翼的绣金帘帐,地上跪着的是一个美娇娘。
“姑娘快起来!”
那姑娘轻笑一声,但还是不敢怠慢,紧忙上前想要伺候苏瑞卿更衣洗漱。苏瑞卿见那美娇娘轻笑着就来脱自己衣服便有些微愠,不禁正色拒开了宫娥的动作。
“姑娘自重些!”
还没等那宫娥反应过来,一声高亢却不失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
“大胆妖女,主义打到我皇儿身上,活腻了么?!”
那宫娥一听吓破了胆子,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磕的头上的珠翠掉了一地。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珠儿不敢了!娘娘饶命啊!”
“来人啊!”
“是!”仿佛是同时喊出的,门外进来了两个身着盔甲的禁卫军。
“把这浪蹄子拖出去砍了手脚,叫她祸乱我皇儿。”
“不!娘娘!求求您!不要啊!!”
苏瑞卿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出声阻拦,他哪里会想到最毒妇人心演绎的如此残忍。
“不关她的事!放了她!快放了她!”
但那两个侍卫并没有听从苏瑞卿的阻拦,驾着几欲绝望的宫娥出了门去,直到那嘤嘤哭声消失无影了那女人才转过头来,脸上的笑容温和暖洋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
“皇儿可曾休息好了?吃点什么吧?我差人炖了补品一会儿给你端来可好?”语气几乎是带着商量。
“放我走,我不想在这再呆着了,我要…。我要回去!”
“回去?!回哪去?这才是你的家啊孩子。”仿佛听了一个孩子赌气的笑话,女人灿然宠溺地报以一笑,便招呼外边一溜的宫人进来,那些个宫人个个面若粉黛,却每个都唯唯诺诺,怕是被方才珠儿的遭遇吓到了。
“我本来还怕李公公安排的人手不够,就亲自挑了几个宫女来侍候你,这里面还有宫宦,若用的着也不用总憋着,只要不专宠……”
“够了!”苏瑞卿着实听不下去了,大喊起来,“为什么?!我不是来做什么皇子的!!我过惯市井生活,我只想与相爱之人相守一生!”
“相爱的人?!”仿佛嗤笑了一声,那女人一边挑起那些宫娥宦官的精致脸庞,一边反问着苏瑞卿的话,“湘国的新皇帝么?”
苏瑞卿也不想隐瞒什么,愤怒地盯着依旧悠然的女人,不出声只当默认,他讨厌别人对自己的私事妄加评论。
“就算你不想要,你也确确实实是我的儿子,你已经被昭告天下成为玉氏皇族的一员,而按照嫡宗来说,也该是你继承绥国万里江山,爱人这东西是做王者的忌讳,历来哪个专宠一人的帝王有好下场的?”这时女人的指尖停在了一个艳若桃李的小宫宦的下巴上,惊得那孩子浑身发抖。
“我心意已决,此生若无此人,再不独活!莫说这万里河山我从未觊觎过!就是把这完整天下珠璧献上!我也不看一眼!”
“哦?!”那女人终于转过身来看着苏瑞卿,嘴角还是带着戏谑,“我的皇儿真真是个痴情种,不过这性子是会吃亏的,今个儿母后我也不瞒你了,你那绥国皇帝要封后了你可知道?”
“封后?”
“你是市井布衣不错,但那个人已经是一国之君了吧,一国之君自然要封后,然后让皇血枝开叶散,听说那皇后也是联姻用的,就算三头六臂当了皇帝,也是要兵权的,这你总知道啊。”
苏瑞卿听完后脑子轰的空白了,这是他最惧怕的问题,不是没想过,只是苏瑞卿和孟影潇一直以来在回避的事情。
“我们绥国收到了请柬,大体就是他们在宣扬国威,他们自己国家怕也早闹开了吧,试想这人又怎么还会等你回去?!等你这个布衣厮守终生?”
“……。。”
“罢了,你自己好生想想,我本就欠你,强你是我自己还在作孽,但可否跟着娘去乾坤庙祭个祖?你已经被受昭为皇子,若不去祭祖归宗岂不热天下人笑话,母后答应你,祭了祖娘万事依你成么?”
“此话当真?!”
“唉!”女人叹了口气抚了抚苏瑞卿的手,却被苏瑞卿缩了回去。
“当真就是了。”


八十八

这天的绥国满城欢笑,连街边的小孩子都知道皇帝找回了失散多年的皇子,而听说那位皇子一表人才,宅心仁厚,必有一天恩泽万世,福荫大绥。
百里长街声势浩大地挤满了百姓,绝色宫娥翩翩起舞,所舞之处带起一阵彩色的花瓣香雨,前排的宫廷乐师边走边演,百十来人的步辇队伍载着三顶华丽的大轿缓缓前行,后面更是跟随着二百人的皇家禁卫军和一些位高权重的重臣子弟。一般的市井百姓哪里见过这阵势,只当大绥皇帝的恩惠,跟着夹道欢呼,跪地叩恩。
李公公缓缓放慢马步子,待后面那顶金紫色的盘龙轿赶上来了后,小心翼翼地对着小窗喊了几声。
“八皇子?”
那帘幕被轻轻撩开,苏瑞卿神情淡漠地看向窗外,他今日脱去了穿了二十几年的粗布衣,穿上了盘龙紫金绣羽衫,里三层外三层丝绸玉帛全裹在了他身上,翡翠宽玉腰带,头上的龙凤扣环冠压的他脖颈难受,但不得不说却是一派风神俊秀,剑眉星目,英挺非常。
李公公也不禁怔忪了一下,虽然先前自己亲自服侍八皇子更的衣,但此时在这翻场景下,在皇宫呆了五十年有余的老太监竟也有些潸然泪下的冲动,绥国,何时才能有个勤政爱民的王。
“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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