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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言执迷必不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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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言执迷必不悟》作者:子纠小白

晋江3/15完结

文案
=亡国王爷折腾受为深情小攻俘获记=

京都湮灭簪缨散,红尘无重数。风华初绽香犹在,总恨东君主。 烟罗深处芳舟驻,无情还频顾。故山夜永烟雨暮,不问人归路。

第一人称不萌不轻松正统文;1V1;HE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天作之和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程子锐,凌北静 ┃ 配角:项渊,沈迎约,夏子云 

    ☆、楔子

  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别冷。
  大营里的战士们看着他们的主将骑着马缓行而过,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
  而马上的人一路紧锁着形状好看的眉,似乎在担心着营中那一半生于淮南的将士们,是否抵挡得住这般严寒?
  所幸都城未远,若能入主齐都,等待他们的可不止红泥野焙小火温吞,而是一个新的帝王。
  凌北静想到这里,勾起左边唇角漫不经心的笑了笑。
  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下来。胡二送完最后一份敕报,正急着赶回自己的营帐取暖,忽然看见一个红色的东西飘了下来,落在了路边的雪上。
  “咦?”胡二上前,好奇的捡了起来。这东西他认得,是个剑穗儿,想当年他们村的张猴子在官道边上救下个被山匪劫得分文不剩的公子哥儿,好心收留他过夜,还给了他些盘缠口粮回家,那锦衣华服公子哥儿感激万分,走之前就给了他这么个东西。
  不过那个剑穗儿上面,有块好玉,这个呢,虽然工艺更精细些,上等丝线拴着的,却不过是个小桃核儿罢了。
  “小兄弟,给我好吗?”一匹黑马停在了身边,胡二抬头,看到个俊美无俦的男人正对自己笑着伸出手。
  天寒雪骤,男人穿得却很少,看上去不过是身春秋的衫子,也不见他瑟瑟发抖,不知这人打何处来。
  “唔。”胡二点点头,把剑穗儿放到那人手上。
  打眼看见那人所骑黑马的马鬃上,系了一缕紫红色的穗子。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
  这匹马!
  这,这不是……
  “凌、凌将军!”胡二赶忙跪下,“小的没认出来,是小的不是!”
  “不碍的,”凌北静把剑穗儿收起,“你快起来吧,我还要谢谢你才是。”
  他调转马头,向主将营帐走去。
  想不到还没进到围栏里,早有人出来迎他。
  “爷!”习远三两步走上来,接过凌北静手中的缰子,笑道,“今年真够冷的,雪下的又大,若再不攻进城去,大军估计要跟大营一块儿给雪埋在这儿了。”
  “胡话。”凌北静拍拍身上的雪。这里不像北疆,雪落在身上不会掉下去,是要化的。“今天有什么喜事?”
  “喜事?”习远愣了一下,“哦,爷,你不知道,刚才,主子爷来了。”
  凌北静一抬头。程衍来了?
  “嗯,还带来了一纸赦令呢。”习远点头,“不过我说你巡营去了,主子爷没说什么就走了。哎,爷……”
  凌北静拿过过书远手中的帛轴儿,一掀帐帘跨进营帐里去。
  “爷?”习远见凌北静将那副轴儿展开在灯下看了又看,觉得奇怪,在旁小声提醒着。自己的爷最是风流谈笑的性子,年少时在鸿胪寺做事,周转与列国间,惯常是一副漫不经心让人看不明澈的样子。纵在军营里,也从来不见他这么专注过,这么专注,仿佛……痴了似的。“这是赦免谁的?”
  凌北静却像没听见似的,拿起习远刚刚放到一旁的缰子,迈了出去。
  “爷,你去哪儿?”习远莫名其妙的跟出去,却见凌北静已经跨上了他的战马。
  回头一笑,“看雪。”
  “看雪?”习远不懂了,明儿就攻城了,今天看什么雪?
  再看凌北静,早就跃马扬鞭冲出了大营。
  快马疾行不过一刻,齐京靳都那巨龙般的铁色城墙已经隐隐出现在地平线上。隔着重重雪幕,仿佛能听到它沉重的残喘声音。
  凌北静望着面前一望无际的白,忽听得冰弦乍破,一声琴自城内传来。他心思一动,跨上战马,缓向前行。琴声似远还近,莫不是来自城墙之上?
  空幽动绝,一手哀鸣。
  凌北静微微的收眉。
  弹琴的人,会是他么?
  

    ☆、太华夜碧(1)

  “你知道朕为什么不杀你么?”程衍问我。
  那年他跪在我脚边敬一句八王爷,如今我连本带利,要回一句万岁给他。
  双目光华沉郁,只是已过而立之年,虽然尚未苍老,到底也不是当年以继子身份战战兢兢立在恭王叔身边的少年模样。
  程衍看着我。
  而我只是注视着程衍身后的人。
  那人挑开窗子,望向窗前寒梅初绽,晴雪满竹。若非知道他尚欠我之间数万血债,恐怕我亦会被那容颜迷惑,赞一句好风骨。
  世人谬赞,何其可笑。
  “子锐不知。”我到底是笑了。
  “程子锐!你笑什么?”字字相逼,口气硬的掷地有声,面上却不带气恼,好重的涵养功夫!这才好,既然是做了皇帝,自当有些样子。
  “回陛下,子锐依然不知。”诚实以对,向来不是破绽最少的答案么?为何那人,总说我骄傲自负?
  当日,我是闻名天下的嫡系皇孙,备受祖父齐高帝宠爱的“书剑公子”,父亲文献王手上的至爱,七岁县侯,十四封王,名满天下。
  当日,你是来自北疆的异姓庶族,出身行伍的鸿胪寺文官,纵然多得赏识,巧言令色,长袖善舞,不过食我皇家俸禄。
  只是让你遇到了狼子野心的程衍罢了。
  程衍篡位登基,把我程氏正宗杀灭殆尽,帮助二哥抵抗反攻过的一个不留,独独只是降了我的爵,锦衣玉食一样不缺,还送上清闲的官职——
  这可不是天大的恩惠?
  这可不是要我感戴终生?
  这可不是要我衔环结草、鞠躬尽瘁无以为报?
  我可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谁这般执意救我于万劫不复,逼我回到这修罗炼狱一般的生天?
  凌北静,我知道。
  但你我之间,纵是前朝旧识,纵成诗朋酒友,不言此字。
  不从你起兵抗齐,不从我俯首称臣,甚至——不从你刺死大哥的那一刻起。
  错不在你,在我,在我执迷不悟——
  一阵眩晕,眼前景物皆不真切起来……
  随即,转醒。
  原来是个胡混梦境罢了。我摇摇头,暗笑自己,原是还有诸多放不下。今时今日,还能做些什么,自保罢了。
  屋子里既不打窗子,也不点灯。昨夜和鉴修他们喝的深,不知现在睡到了什么时分。
  听到房檐滴水声会成一注,才知道,是这样。
  都城落了雨。
  说来也都旱了许久的靳都今朝终于是落了雨。
  暗风吹雨,掀开帘子入了窗来,分外新爽。风中带来的细细花香,夹杂在浓郁青草气息之中,倒是正对了我这宿醉之人的心思。
  转至桌上,一张素白信笺,
  “年上一别,心心念念。素望燃灯煮酒,邀君一叙,奈何倥偬,终未得偿。今日来访,闻君已醉,悻悻焉。期明朝再拜,望君流连。
  迎约再拜上。”
  “沈迎约要来了?”慌忙束发,怨怼解忧,“怎么不早叫我起来?”
  早入了门内的解忧连忙上前伺候梳洗。他虽是个下人,也是从小跟了我的,熟知了心性,言语来往才不太在意。不然以我现在的身份,怎么敢对外人轻慢?
  “解忧以为爷近日的状况,还是多休息的好。”解忧轻轻答道,奉上一碗解酒的药饮来。
  默不作声,接过喝下,顺便看一眼眼前的人儿,身姿纤落,面貌清秀,倒是个上得台面的少年郎。
  名曰解忧,眉眼忧虑不少,连忙笑道,“瞧你这幅心思愁苦的样子,倒是让你再伺候我,也是我的不对了。明儿给尚书郎去封信,还是让你官复原职的好。”
  “爷还是少操点心吧,”解忧不悦,“解忧是庶族之子,流连仕途也没的盼望。”
  这语气倒是像他了。子云,如今不仅是无官无职,甚至杳无音讯,可正是中了你自己的谶语?
  “爷?莫不是看到解忧这一张脸,心里不好过……”
  伶牙俐齿,宝剑不知藏锋。若是子云,自然不会这样。虽是面貌有几分相似,解忧毕竟不是子云……
  心绪一动,又是一阵晕眩,我鲜少怨恨,现在倒有些怨恨自己了。解忧忙上前扶住,被我推开:“还真当自己是奴才?这般使唤你,倒是暴殄天物……”
  “解忧倒情愿做个奴才,在爷身边伺候一辈子……”声音小下去,想必也是知道,话说重了。
  “看来爷我还要少撑些日子,不然这辈子欠你太多,下辈子果报当牛做马呀!”也不管解忧会瞪我,习惯的舌头滑了点,还是止不住的兀自摇头,我自问,程子锐,你这一生倒是要负多少人才算完?
  这时候……沈迎约也该来了吧?
  我漫不经心的卷起细细的湘妃竹帘,定神一看,微微一笑。
  

    ☆、太华夜碧(2)

  蒙蒙雨幕中走来的,正是沈迎约。沈大人在程衍身边供着个不算紧要的文职,倒是程万岁一刻离不开的。
  “不知道遮雨么?为嫂夫人多添记挂。”
  他拂了拂衣裳,笑言,“她自然是记挂惯了。”
  “怎么,雨丝也是拂得掉?”
  沈迎约笑出声,点亮一室阴暗的雨色。他从来都是这么活泼跳脱,身上带着让人不自觉亲近的魅力。
  “好久不见了,子锐。”
  “子锐一介小小子爵,烦劳沈大人亲自拜会,实在是惶恐。”
  沈迎约笑着摇摇头,“你还真当自己是子爵了?毕竟是新朝换旧朝,完全保留八王爷的爵位也是不行的啊,不然,他怎么舍得让你……”
  “好了好了,沈大人,你直说便是了。”我若不打断他,怕他自己也说不下去了——沈迎约啊沈迎约,能让你这笑面玉公子面有难色的,也就是程衍了吧?——何况,这后面的话,又怎么让你对我说?
  “子锐,他要调你做建康令。”
  不喜,不忧。
  “任命是由他定夺的,我们这些前朝遗族哪敢造次。”
  “子锐,你又何必固执,你知道的,他是……”天降异象,沈大人竟然欲言又止。
  我怎么能让他说出口,自然是堵在了那个词之前,“子锐自然不敢。”
  怕,只怕一个人不肯。
  太子。
  “唉,”沈迎约一叹,“你倒是答应与否,皇上也请我来问明白。”
  不禁挑起半边唇角,程衍决定的事,可是我动摇得了?“只怕沈大人这次来,不是问询,是命令吧?怎么皇上来了兴致,还没出吏部的事儿先来问我?”
  神色为难,“自然瞒不过你。我只是想先告知你,好让你对太子有个交代。”
  天下人千千万,我最看不得的竟是沈迎约为难。镇定笑过,“若是他的意思,我自然登车揽辔,毫无二话。”
  “你自己……是不想走吧?”沈迎约含笑看了我一眼,“这倒是不好。其实皇上许是看你现在心绪郁结,让你出去散散心。他就是总为着你想的。”
  他为着我想?只怕,没有让我散心那么简单吧?
  “那就好,太子那里,我帮忙就是。”沈约眼角眉梢爬了些戏谑之意,颇有深意的看我一眼,“子锐,你倒是抢手得紧。”
  喝着茶水的我不由咳呛起来,解忧连忙上前拍我的背,极不满意的横一眼沈约,“大人说话可要仔细,爷大病初愈,汤药还没全断了呢!”
  连忙扯扯解忧的袖子,这解忧,说了你不是奴才,还真当自己主子啦!好在当面的是沈迎约,若是其他大人,凭我现在的分量,小小一个太子少傅,怕免不了他一顿教训。
  唉,也罢,有我这曲折脾性的主子,怎么要求他呢!
  沈迎约倒是不恼,笑着,仿佛说你看我可没说错,还是放下茶杯,“本还想和八王爷把酒言欢,现在看来还是先告辞吧!再不走,夏官人可要赖我了,”装作满心顾虑的看一眼解忧,“解忧真真是只长得像子云罢了……”解忧一瞪,沈迎约自知失言,连忙打住。
  上邪,这倒是为何,近日让我频频记起故人?
  自从程梁王朝大局初定,帮大哥起事失败,虽然是留住了一条小命,遍布的眼线也丢了,到哪里去知道子云的近况……
  终于,还是抵住自己。只是想问一句,是否有子云的消息,罢了。
  “他还是没什么消息。”如是看穿我这于他易于看穿的心思,沈迎约宽慰的笑笑,“子锐,无须担心,当年和他失散的队伍里那些人,我总算还有些没找到的。还有希望。”
  希望?希望。
  若真如沈迎约所言,至少……
  子云当是还活着的,是吗?
  “你自己觉得,昭明太子能放你走吗?”沈迎约突然问,想也是有几分岔开话题的意思了。
  “要你辞了官,再不入朝堂一步,你做得到?”突然来了兴致,笑问。
  “……情势需要,自然可以。”咬着唇,说得可并不确定。
  “那好,你不妨立个誓,再过五年程衍不收了你,就辞官告老……”话当然没说完,早早的被他一个眼神杀住。前途无量的沈大人红了脸,竟然还是有几分羞意。
  “好好好……”心里暗笑,笑着笑着笑到了脸上。
  “子锐……你,”他一叹气,“我先走了,去帮你劝劝太子大人,让他赶紧放手。”
  这话说得蹊跷。他自然知道,我不想做这个官。临走都不肯在嘴上输我半分,这个沈迎约。暗骂。
  匆匆送走了沈迎约,换水来饮。
  子云走后,我便不饮茶,只有这山泉水日日必不可少罢了。
  不知建康府中,近处可有泉水?
  “解忧。”
  拉了解忧身边坐下,没有外人,礼数便不顾那许多。总归是从小跟我混到大的,说是主子,我倒情愿听他叫声大哥。
  “爷怎么看?”解忧轻声问。
  “现在还哪里说得清楚……”我摇摇头,“所谓料事如神,不过是掌握了更多罢了。”
  解忧看了我一眼,会心一笑,“爷您想要……‘景铘’?”
  我只是抿一口水,“前朝的人还敢用么?”
  相视而笑。
  “景铘”是前朝的一把名剑,后皇室将其作为皇家掌管的情报组织首领的标志,到了我这一代,这把剑便传到了我手里。
  可惜剑失在了战场上,这,却是后话了。
  “解忧啊解忧,鉴修他们只说你牙尖嘴利,却不知你最是能和我想到一处去。”
  “难得爷也会夸解忧两句。”小子倒是一脸的不服气。
  “‘景铘’几乎一半人是牢牢被程衍查清掌握,可他竟然也没除尽,更何况还有他不知道的许多还隐藏在机要处,”我自说,“而且……程衍似乎并不知道十二护法的存在。”
  “还亏了爷接手的时候亲自选的人。”解忧叹服。
  我景铘的十二护法,既不是武功绝顶的无情杀手,也不是隐声匿迹的高级探子,而个个是身份高贵的世家子弟,抑或出身名门大户。在旁人眼中,他们有家族、职位、名誉的牵制,不会与秘密组织有任何往来;种种利益冲突,更不会结成一个紧密的团体。
  选这些人,自然是涉险。
  可我程子锐生来喜欢棋行险招,生为皇孙注定的如履薄冰的日子,哪还有选择的余地?
  “大人,太子殿下的人来了。”门外有家仆通告。
  我一抬头,是越靳。
  “越管家请稍候片刻。”连忙收拾好,出得门去,不忘嘱咐解忧,交代的事要办妥。
  “大人请上轿吧。”太子的管家作了礼。
  

    ☆、太华夜碧(3)

  “大人请上轿吧。”太子的管家作了礼。
  我上前一步,却不上轿,而是退后,恭顺单膝跪下,“不知太子大人躬亲,有失远迎,还望太子大人恕罪。”
  轿帘一掀,不动神色的一声,年少清脆,“进来吧。”
  “是。”这才上得轿去。
  自觉一个人坐在对面,轿子走开了,才悠悠叹气。
  轿子里的少年,莹玉一般的小脸,秀眉美目,鼻如悬胆,齿如编贝,明明是继承程衍非凡的英俊,却是自有一股风流韵态。
  灵慧难寻的孩子,此刻却是饱含娇嗔语气,“先生怎么知道程淇在上面?”
  “太子今日来得早了。平时奴才们不是这时候来的,何况——”正对上太子的脸,“太子府几时派过这灰锦带着流苏的软轿来接个小小少傅?”
  “你……”程淇不服气的冷哼一声,“我哪里是早了,分明是你晚了!昨儿个才答应我游春去的。”
  昨夜饮酒,竟忘记了。
  “子锐?”程淇怪不高兴的口吻,“怎么和我说话,老是分神?”
  “不敢……”苦笑,这孩子眼睛倒盯得紧,“去那儿?”
  “东郊骑马!”还不到十四岁,搁在普通人家就是个小孩儿罢了,即使生在皇家,很多方面成熟远远超过常人,不还是个孩子的心性?一说到玩儿,眼神都有了光彩。“你说好不好,子锐?”
  “好。”横竖都是你说了,我怎么不说好?看着这邀人的笑脸,亮得跟星子似的眼睛,不由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淇儿……”
  敏锐的捕捉到什么,程淇小脸光彩更盛,有点激动。“子锐,你叫我什么?”
  完了。自知失言。
  他数次要我叫他“淇儿”。我只因不敢丝毫越礼,从来还是称“太子”的,今儿个……乱了称呼,可乱不了方寸,“怎么说我也算你远房的叔叔,叫声‘淇儿’也不奇怪吧?”
  “切……”嘟起了嘴儿,刚还欣然自得的小脸上一抹失落。
  片刻,他换到我身边来,一腿放到座子上,背靠到我肩上。我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了身子。
  却,不敢靠近。
  太子抬爱,这若换个人,肯定是好事一桩,可惜我是程子锐,是太子该防该恨的人。
  “太子?”我试探,既然不想离开齐京,可要做点什么才行,不能全放到沈迎约肩上——想起沈迎约,不由想起,早上他是奔太子府上去的,如今太子在这儿,他不免要扑个空。
  “嗯?”程淇懒懒的应了一声,头都不抬,舒服的令人嫉妒。
  “我听——”
  “我不会放你走的。”程淇平静的颇有程衍的风范。想必——凭他对我的注意程度,早该知道了吧?
  “你不想走,对不对?”他一翻身坐起来,看着我的脸,水杏儿一般的眼睛亮闪闪的。
  我默许。靳都不只有皇城,有我熟悉了的酒楼茶肆游园画舫跟许多个日思夜想见我一面的姑娘——咳咳,扯远了,那个,还有我要保护的一切。
  “那你就不用走了,”程淇一笑,“我不放。”
  这话听来端的是霸道,却多少有些暖意。当年若是我说了这句话,现在会不会不同?
  可惜,过往不过是过往。无法改变。
  不一会儿,到了东郊。
  长风万里,天高云阔,初春草色遥看近却无,此处看来,碧绿的草场却是一望无垠。
  太子府上的人早备好了上好的马匹,连我的座驾“洌青”,也早牵过来了。
  看了一眼马匹前面站着的越靳,见他正好也打量着我,神色一异,微微一笑,心下自叹。
  程衍为自己的长子安排的人,办事效率果然不凡。
  “少傅大人,听萧将军说你当日可是马场上的翘楚?”人前,程淇还是叫我“少傅”。
  “过誉了。”唉,“洌青”,看来今日你又免不了要受累了。
  “不妨和本太子一较高下?”程淇兴致勃勃。
  哪敢不从。
  “就比快!谁输了,就把马送给对方!”
  这可就不好。本来心里笃定了要输给他的,可是这样看来……他的宝马我倒未必一定要,“洌青”却是断然不可给他。
  人不在,怎么能让你的马也离开我?
  两匹马飞驰了起来。程淇选的马一看之下就知道是纯血,四肢修长,身形健硕,难得一见,应当——叹了口气,远远胜过“洌青”了。
  随着时间加长,两匹马的距离越来越大,终于一前一后冲过了终点。
  “怎么会?”程淇不可置信的说。
  “洌青”赢了。
  “我这可是西域进贡的纯血……”程淇忿忿。
  看程淇迷惑不解的可爱样子,终于也是不忍心,“若是单纯比速度,太子殿下的座驾当然是胜过属下的马,只不过……这片草场并不平坦,又刚下了雨,而属下的‘洌青’原本是战马,这片原野更是熟悉无比,自然要技高一筹。”
  程淇倒是不恼,反而狡黠一笑,一个转身,挥鞭策马而去,一边回过头喊。“那好,你我再比一次,谁先回到起点算赢,输了我还要你的马!”
  一串悦耳的笑声,随着风声飘过来。转眼已是百尺距离。
  程淇的马越跑越快,我无奈上马追上去。
  “洌青”,不能给你。
  程淇是个十分聪明的孩子,跑过一遍的路,竟是熟了很多,越来越快,而我不由自主的奋力追着。
  看来,不能再保存实力了。
  距离越拉越小,终点也越来越近。
  程淇肯定是暗暗咬紧了牙。
  我,何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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