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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言执迷必不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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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鹤呷ァ
  项潋从宫中受了重伤回来,从身子上说,恢复的算是快的,倒不枉费项渊为他下血本用的名医名药。可他毕竟是死里逃生,又经历了丧母之痛,终于也不像原来那般爱说爱笑。温先生说,三皇子原来那么灵巧的一个孩子,如今睡又睡不沉,醒着的时候就呆坐着一言不发,像个木头人似的,可真叫人心疼。他和虎儿现在基本是寸步不离的守着项潋,项潋的小院外面也布了好几个守卫。
  算起来最近几天我的任务重,没见项潋也有好几日了,不知他好些没?
  王府现在不同往日,戒备森严了许多,连各个内院门口都有守卫。
  幸得项潋的卧房我常来常往,故而守卫们也没怎么拦我。
  我进房的时候虎儿正喂项潋喝药,温先生不知哪儿去了。虎儿这个笨手笨脚的孩子如今被温先生□的细致了许多,见我来了,还是一把先放下药碗,叫了一声“云大哥”。
  “云显。”项潋看加我竟然主动开口叫了一句,奉上一个苍白无力的微笑。
  “我看你好多了嘛,”我笑言,走到窗边将窗子抬起来给他看,“瞧,园子里的花还没落尽呢,再几天,你许是能陪我去西山走走踏踏落英什么的。”
  项潋一笑,“却怕没这机会了。”
  这话说的好生悲凉,我觉得有些不对,便想与项潋多说两句。
  “余下的我来吧。”我放下窗子走过去,拿起床边小案子上的药碗,对虎儿说。
  “好!”虎儿干脆的应声。
  我看着他,看着他,复又看着他,他始终没有动作,我不禁摇了摇头。
  温先生□的,到底是不到家啊。
  “哦……云大哥你是不是要我出去?”虎儿突然开窍了。
  “你怎么知道?”我问。
  虎儿自得的一笑,“先生说了,主子们突然都不说话了,我就该出去了。那云大哥,三公子,我去找师父了!”
  说罢跳起来便跑了,留下我跟项潋摇摇头相视而笑。
  “来吧。”我其实也没给人喂过药,不过被伺候灌汤药的经历真是数不胜数,总不至于太生疏。
  “不必了,”项潋接过来慢慢喝进去,“这力气我还是有的。”
  我由他一饮而尽,只是递上一杯水去,“唉,难怪你恢复得这么快。”
  “嗯?”
  “我从小到大,哪次喝药不是左嫌右嫌,讨了桂花糖讨甜汤,偷偷倒上一小半更是常有的事儿,有次我母……我是说我娘急了,说她再也不管我吃药的事儿了。”
  “然后呢?”项潋眨眨眼睛。
  “然后……”我痛苦的想起各种不堪回首的喝药场景,“然后她就让我一个随侍负责,他那一张铁面,冷嘲热讽,简直是……”想起解忧端着药碗走过来的样子,我至今都觉得浑身难受,忙摇了摇头。
  项潋倒是笑了,“想不到云显你也有过这么任性的时候。”
  我也笑了,任性,当年做王爷的时候程子锐从来都是任性得没边儿,何谓恃才傲物,何谓恃宠而骄,不过当年程子锐那般样子了。
  项潋看我表情,“当时你中毒后,我请温先生帮你解毒,他说你要每天喝一碗鲜鸽血,真的把我吓坏了,人怎么吞得下那么腥浓的东西?我看你每日一碗不带丝毫犹豫,还暗暗佩服了你好一阵。还是温先生说……”
  说到这儿项潋一阵咳嗽,我见他不好,起身要去找温先生,却被他拉住。
  想项潋这些日子沉沉闷闷怕找不到说话的人,我边坐定轻轻拍他后背,“没事,温先生说什么?”
  项潋很认真的看着我,“温先生说,云显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身上一半的骨头都断过,大伤小伤数不胜数,不必为他担心。”
  我偏过头去不再看项潋,而是笑了笑。早该知道骗不过他的,也是项潋不深究罢了。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温先生,纵我舌灿莲花,一身新伤旧伤是摔打磕碰出来的还是刀枪剑戟留下的,总归瞒不过他的眼睛。
  项潋倒不继续说下去了,而是抬头笑笑,“若没听过云显弹琴,真不相信你是琴师。你不知道,我母妃最爱听琴,前些日子我还跟母妃提起过你,她也想请你去弹琴给她听呢……”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笑容僵在脸上,不再说下去。
  我坐到床边,将手扶到他肩上,“项潋既有此心,舒贵妃在天之灵也应当十分安慰了。”
  项潋垂下眼睛,“母妃走了这么些日子,我始终不敢去看她一眼,我知道,二哥一直拖着不肯出殡,是要等我,可是我,我……”
  他说到这儿,闭上眼睛,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我连忙握紧他的手,“别这样……我娘过世的时候我才八岁,起初他们说娘没了,我怎么都不肯相信,总觉得那天我再偷了哥哥的匕首来玩,或是乱改我爹的文书,她便会走出来罚我一通,可是知道看到她躺在那里,我才明白娘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说到这里,我眼前仿佛又见到当日流丽目光温柔笑颜,自己也不能再说下去。
  我看一眼项潋,他的眼角隐隐约约水光闪烁,让人好不心痛。
  “唉……哭吧,哭吧,”我拍拍他,“只因为我娘从小不许我哭,连她出殡那天我都没有哭过……现在想来,我竟从没为我娘亲的死掉过一滴眼泪,也真够无情的了。”
  我自嘲的笑笑,松开项潋的手,“早些好起来,我们去西山给舒贵妃立个落英冢。”
  项潋点点头。
  我于是站起身来,正要告别,却见一人提着个朱漆的食盒走了进来。
  

    ☆、风烟满楼(2)

    “三皇子……啊,云公子。”来人竟然是小浓。
  小浓将朱漆盒放到桌子上,走到项渊面前,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复又拿过食盒来,将盖子打了开,亮出里面的各色点心:
  “三皇子,这是王妃亲手做的,王妃说,她始终还是行动不便,就不亲自过来了,您有什么需要的,告诉她便是,她自会帮您打点。”
  难怪从来到王府就没见过小浓,原来她竟是二王妃杨涵如的贴身侍婢。只是在齐国的时候,她怎么会跟在项潋身边呢?
  “嗯,转告王妃,项潋收下了。”项潋点点头,小浓便走了,我也连忙告辞,准备去寻项渊。
  没想到出了项潋卧房,没走几步,便看到了他。
  天已经全黑了,月色却甚是美丽。项渊站在一棵树下赏着晚黛。他依然全身着纯白重孝,同样是为了服孝,头发没有全部挽起,而是半披着。
  项渊今日不知是因着操劳,因着丧母之痛,还是二者皆而有之,也清减了不少。晚风一过,紫色的花瓣纷纷扬扬的散落下来,落到项渊的墨发白衣上,竟偶有出尘如仙的错觉。 
  园中暗香浮动。
  “王爷既然来了,何不进去看看三皇子?”我不是故意打搅他,只是细想起项渊其人,实在是很难和仙风道骨与世无争协调起来。
  项渊是个做任何事一定有会有他的目的的人。
  项渊估计是早就看到了我,并不惊讶。“恐怕潋儿现在不想见我。”
  “非也,”我摇摇头,“在三皇子心里,除了二王爷这个兄长,再也没有更看重的人。”
  “哦,是吗?”项渊嘴角的冷笑将他仅存的一点仙风道骨与世无争打击的无影无踪,“恐怕八王爷也分量不轻了吧?八岁?怎么,前太子妃殉国的时候,你只有八岁么?”
  我脸色一冷,“不过是要项潋想开,王爷又何必追究太多。”
  “谎话都能说得这么动听,程子锐,你还真是厉害。”项渊的冷笑渐渐变成玩味般笑容,将我逼到树下,“难怪你一失踪,齐国便像翻了天似的,那么多人明着暗着的都在找你,恨不得把你落水的那片湖都舀干……”
  我将脸偏到一边。“王爷说什么,云显听不懂。”
  “时至今日,你还不承认自己是程子锐,有何意义?”
  我转过头来,瞪进项渊两潭幽深的眼睛,“王爷说得对,我是程子锐不错。可惜我既无心回齐;若二王爷有心思用我要挟,恐怕又难以得偿。程子锐空负文名,却是仅存的前朝宗室,早是朝廷的眼中钉,最好不过能莫名葬身——”
  我话未完,项渊突然欺身下来,被吻一次,我这次自然有所觉悟。只可惜不待我躲开,余光却见一物飞了过来,仿佛是毒针暗器一类,正对我二人之间而来。
  我忙伸手想将项渊推开,谁道项渊棋高一着,长袖一挥,将暗器甩到了地上。
  到底还是给他贴了过来,虽然不过是额上浅浅一落而已。
  项渊并不去找地上的暗器,而是了然于胸似的微微一笑,随即转身走出了院门,留我在原地,不知所以。
  我借着月光,找到一枚圆形的小金镖,看来这就是刚才差点打中项渊的东西了。
  这小金镖看上去着实有点眼熟,可我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只好先收起来,也离开了院子。
  离开项潋的小院,我想了想,刚才项渊走得匆忙,都没来得及收走我怀里的两份折子,可我还得亲手交给他,便决定先去灵堂等他。
  灵堂挽了一层又一层白色的纱幔,夜风一起,飘忽的确实有些可怖。幸好我与舒贵妃往日无冤近日无仇,除了骗了她小儿子这一点。
  可我好歹也算给她大儿子折腾得苦不堪言外加强吻两遭,此之于七尺男儿何其不堪忍受,总该找平我不得已而为之的情况下对项潋说得那些个谎话。
  想着,我一个人走进了灵堂。
  “项渊?”我小声问。
  项渊果然不在。不在更好,相比与这般人物在一起,我宁愿只有尸身相伴,起码看在这里没有邪气的份儿上,尸身不至于突然尸变加害于我,更不会害得我防不胜防。
  念及此,我倒想起来,几次进出灵堂都是给项渊送折子,我还没有真的见过舒贵妃的遗容。
  我走到金丝楠木棺前,终于看见了舒贵妃的样子。
  虽然时值初夏,东衡到底在齐国以北,天气还要冷些,何况项渊用了不知什么珍奇药材,舒贵妃的遗体保存的十分完好,我甚至怀疑,若我伸手去摸,那张脸还会是有弹性的。
  我当然不会。
  记得项潋曾经说过,舒贵妃不仅是东衡著名的美人,也是真正与世无争的性子,甜美可人,温柔安静,难怪能一直很是得宠。
  她闭着眼睛,也不妨碍看出与项渊项潋兄弟有几分相似,尤其像项潋多些。想她生时,一对眼睛也一定像项潋那样波光流转顾盼生辉吧。
  看舒贵妃的样子,仿佛微微笑似的,可那笑容却怎么看怎么诡异。
  而那唇角,似乎有淡淡的乌色?
  我心中一震,取下头上的银簪探了过去,再拿起一看,果然簪尖变黑了!
  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名为“真水”的毒药,忙于舒贵妃的眼角等处试探,果然都有回毒。
  什么,难道舒贵妃是中“真水”的毒而死的?
  明明说她是被刺客一刀划断了喉咙……
  我将簪子插回头发,伸手小心翼翼的拨开她的领子,那里确实有一道深痕。伤口的血迹已经凝固,但是由于人死了,伤口并没有继续愈合,而是基本能看出些形状,我弯下腰去,正要仔细看,突然门口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我一激灵,忙收回手来,原来是项渊回来了。
  

    ☆、风烟满楼(3)

  “王爷。”我躬身行礼,退到一边,“属下是来缅怀先贵妃的。”
  我不敢抬头看他,不知项渊是笑了没有,“缅怀?你与我母妃素昧平生,哪里来的缅怀?”
  想来他是不记得当日和舒贵妃一起去齐贺寿的事情了吧。
  我亦不再提,从怀里拿出两本折子,递给他过目,自己退了出去。
  我走回书房,试着不再去想舒贵妃唇角诡异的回毒,却难以将这种想法抹去。这种于七孔回毒的上等毒药,我除了年少时在皇祖父的药师那里,便没再见过。若记得不错,应当名“真水”,其色其态,与清水别无二致。说是毒药,没有一两茶杯的量却对人体没什么害处。按道理,这种毒药与鸽血红一样,是我齐国皇室独有的东西,舒贵妃不太可能接触,又怎么可能是中真水而死的?
  “小浓?”推开房门,我却看见了小浓。
  “啊,是云公子。”小浓见是我,笑着行了个礼,“幸好来的是你,我刚还端量,自己这么闯进来,是不是太唐突了些,若是王爷先回来,该找什么借口才好……”
  “怎么,有心事?”我正想找个人聊聊,把真水之类的念头逐出脑海:“来来,坐这里,跟我说说。”
  跟个二八少女促膝夜谈,总是好过对一具尸身纠结。纵这尸身可以倾国倾城,我还是喜爱活物多些。更奈这活物相貌可人,眉眼灵动。
  见我这么热情,小浓一下子也不知所措,呆呆的站着。
  我忙走过去,将她按到我平日坐的椅子上,又把项渊平时坐的那把死沉死沉的酸枝拖到了小浓对面,自己坐了上去。
  “说吧。”
  “我想……”小浓犹豫了一下,“啊,其实也不是我,是王妃……”
  “王妃?”杨涵如?“王妃怎么了?”
  “唉,”小浓叹了口气,“是这样的,自从贵妃娘娘过世,王爷他一次都没来看过王妃娘娘……按说母妃过世这么大的事情,王妃理应帮忙操持,可我猜就是因为她那天晚上跟王爷翻了脸,到现在两人连句话都没说过。”小浓说到这摇了摇头,皱起眉来,很是苦恼,“其实王妃娘娘也知道自己有错,但是王爷他实在是太……”
  小浓从小一定听了无数遍不能说主子坏话这样的教训,始终说不出项渊一个“不”字。
  我轻笑,“平时看你活泼机灵,怎么这件事却没了主意?”
  “我……”小浓眄我一眼,“我也是被娘娘弄得不知所以了嘛!当年在相府,娘娘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又是最小的,受宠极了,连相爷都不舍得说句硬话儿。可偏偏在二王府,娘娘却自己软了下来,一遇到二王爷的事情,她就步步退让。我有时候想劝劝她,又不敢多说什么。”
  “你是觉得王妃如此情深意重,王爷却……”这丫头还是小,不懂得皇家夫妻至亲至疏的道理。我心里暗笑,却突然想到在齐境内见到小浓的事情,话锋一转,“这件事情,也许娘娘并不是很在意。她也想等时日长了,自然而然事情就过去了吧。”
  “那怎么会?娘娘在意的很呢!你都不知道,为了二王爷,她甚至不惜以身犯险,还险些废掉了双腿……”
  “哦?”我倒来了兴趣,“王妃娘娘的腿不是骑马的时候摔断的?”
  小浓一脸不便说的神情,“总之娘娘很在意王爷这一点,我是不会弄错的。”
  “这可不一定,”我笑看她,“有时候我们认识一个人一段时间,以为自己很了解他了,却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小浓很坚决的摇摇头:“这倒不会。”
  我看似漫不经心的玩弄着手里的毛笔,“怎么,你便跟着娘娘很长时间了吗?”
  “当然!我可是娘娘贴身的侍婢,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娘娘身边,一天都没有!”小浓果然上钩了。
  “咦,娘娘在齐国的时候,你也在么?”
  “自然如此,”小浓突然回过神来,警觉的转过头来看我,“你怎么知道娘娘去过齐国?”
  “王爷说的嘛。”我不经意的答。谎话说得越大有时候反而越不容易让人起疑。
  小浓将信将疑的点点头,刚要说什么,门“啪”的一声被推开了,一个那男人走进来。
  这人我认识,他是项渊亲信,打从船上下来,几乎项渊走到哪它就跟到哪。细看来这人也是颇为秀气,可惜笑得比起项渊还少,着实无趣。
  “明日午时。”吴凛将一抱文书丢到我的桌子上,话也不说一句就走了。他看见小浓,也没什么反应,连冷笑都没有——哦,他是不笑的来着。
  从舒贵妃头七后,我见项渊越来越少,也不见文官长的影子,派我做事的人就变成了吴凛。吴凛是项渊亲信,大约类于解忧在我身边的角色,只是他对我态度生硬,向来没好气。我毕竟是半路被捡回来的,没什么立场说话,倒也没怎么在意。
  小浓看我有事要做,便起身准备离开。我知王府里停着具尸体,婢子小奴们之间估计流传着许多吓人的故事,便要去送她,她推辞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小浓提着灯走在我旁边,为了壮胆故意放大了声音和我说说笑笑的。我见她这样不自然,微笑着摇了摇头,将一只手轻轻搭在她另一边肩上。她起初不慎自在,到底是贪恋这一点安全感,靠到了我身边。
  刚刚走上花阶,我便看到回廊尽头的树林里有两个身影越墙而出。两个人身材都很高大,虽然天色很暗,却不碍看出前面那人正是吴凛。难怪吴凛刚才离开的时候脚步匆匆,原来是正要出门。可是他一介二王亲随,竟然不走正门,可见现在王府里的形势成了什么样子。而后面那人,全身都罩在黑色的斗篷里面,看不出什么身份。难道是项渊?
  “云公子,怎么了?”小浓见我停住脚步,问道。
  “没事没事,我们走吧。”
  我将小浓送回王妃处,便往灵堂走去。
  项渊果然不在灵堂里面。
  我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的样子,便轻行至贵妃木棺一旁,低□去。
  我用两指轻轻将她衣领拨开,终于看到了那个莫名的伤口。真水是靠尸体养着的毒药,现在恐怕伤口反毒也很厉害,我小心翼翼的凑过去,见那伤口血迹凝结,形状却有些蹊跷。
  突然不远处传来人说话的声音,我吓得一激灵。向外一看,完了完了,居然是项渊回来了。他刚转到正对灵堂的石道上,之所以没看到我,无非是因为身边一个亲随正在急急忙忙的对他说着什么。
  我四下望去,灵堂空空荡荡的什么遮掩也没有,遇上别人我可以推说来找项渊,遇到他本人我又能说什么呢?
  眼看项渊越走越近,我几乎恨不得躺进棺材里面去了。
  

    ☆、风烟满楼(4)

  忽觉不知何物扣在腰上,接着身体失重,便离那美艳尸身越来越远。
  我无端惊骇,正以为要飞升高天,却觉得身子一转,再定神时,已经稳稳停在了房梁之上。
  横梁很窄,幸得我被置于两根方木的交汇处,用力抵住,总算不至于掉下去。
  下面项渊和随从的声音已经到了门口,若在晚上来一瞬,恐怕就要被项渊发现。
  我呼出一口气,忙四下寻找帮我的人,果然见到对面同样位置有个黑衣人。
  灵堂里光线很暗,那人又一身黑衣,我亦不知是谁。他似乎在观察着门口的项渊和随从,而项渊和随从亦不进来,只是在门外低低地谈论着什么。
  那人看了一会儿,转过脸来。
  他蒙了面巾,只露出额头和两只眼睛。见我看他,那人两眼一弯,似是笑了一下,害我双手一软,差点掉了下去!
  这……这笑起来狐狸也似的眼睛,这不是凌北静吗!
  这就对了,傍晚在项潋小院里的拾到的圆形小金镖,不正是静宏王府常用的宝轮儿镖么,这么说来,凌北静那时就已经来了?
  现在齐国和明濛的战事应该已经开始了,国内一定忙得不可开交,这东衡争权夺位的又适逢舒贵妃设灵堂,王府正是最乱的时候他来干嘛?
  我心里腾起一股无名火,可惜在房梁上面不方便动作,只好狠狠的瞪过去。
  凌北静摆摆手示意我听项渊说话,我也只好作罢。
  “王爷,他们怎么都不肯信吴爷的话,简直是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随从说道。看来吴凛刚才在外面碰了钉子,送信回来搬救兵了。
  “谨慎些也好,”项渊倒是很平静,“吴凛带了人去,他们多考虑些也是对的。”
  “那您是不是亲自……”
  沉默。
  “罢了,你替本王送信给杜大人,随我来吧。”
  我听到项渊走了,忙跃下房梁,两手缠住柱子两旁的灵幔,吊了下来。
  “子锐,”凌北静在身后一把拉住我,“才一见面就要走,你急着去见项渊,也别这么绝情嘛。”
  “胡话!”我斜了他一眼,“谁高兴急着去见项渊,他要去书房写信,见我不在如何解释?”
  凌北静扯掉面巾,让人再次感叹如此端美面相竟然给了这下流坯子,何其可惜,“他去书房写信,不正是你我的大好时机……尸体,你我检查尸体的大好时机,”凌北静解释,“解释还不容易,难道你不想知道舒贵妃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不再反驳,而是跟着凌北静走到棺材旁边。
  凌北静反反复复的查看着她咽喉的伤口,脸色慢慢沉下来,“舒贵妃是自刎。”
  “何以见得?”
  凌北静一笑,站起身来,“因为这伤口是向下斜的。当日东衡皇宫的禁卫讲述时,说那刺客武艺高强,他们赶到的时候,刺客杀了好几个禁卫,又夺了近卫的刀这样挟持着舒贵妃,到了门口才在身后一刀……”凌北静说这话的时候真的站到了我身后,用手在我喉咙上一划,“然后才弃刀逃走的。子锐与我身高相差不算大,凌某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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