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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情:云倾天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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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畏罪潜逃,朕只是替天行道,将你缉捕归案。”
  “替天行道?哈哈,多伟大的一个词啊。”听了慕容御疆的话,张瑞忽然哈哈大笑,自从他登上了帝位,就学会了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在那双深紫色的眸子里再也看不见了一点真诚。
  “你们愣着干嘛,给朕抓住他。”回身看着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的一众侍卫,趁着慕容御疆扭头的空当,张瑞默默挤出一个苍白的微笑,手悄悄伸进口袋,还未来得及将东西拿出来,慕容御疆早已策马而来,一道砍向他的肩膀。
  快得令他来不及撤退,殷红的血液仿佛是遗世而立,凌寒开放的曼珠沙华,大朵大朵绽放在银装素裹的苍茫大地上。
  “啊?!”云深紧紧捂着耳朵尖叫着蜷缩在一旁的树下,消瘦的身子在雪地里战战发抖。
  “皇上……不要……”姗姗来迟的李少凌的吼声被淹没在呼啸的风中,奈何他只能远远地看着眼前的一片血腥,狼狈下马,将张瑞护在怀中,跪在雪地里太后看着高头大马上高高在上的慕容御疆,“皇上……微臣求求你……他都已经这般了,留下他的命吧。”
  看着李少凌怀中的张瑞,云深一路狼狈地爬到慕容御疆面前,拉着他的裤脚,双手颤抖,却涕泗横流,“皇上,我求求你放了他,我求求你……”
  徒然,温润的羊奶玉从胸口滑落,展露在慕容御疆面前,心一阵刺痛。
  “云深……连你也为他求情,朕一切都是为了你呀。”手不禁伸向那块乳白色的玉石,云深却像是条件放射一般手紧紧捂住胸口,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只是这块玉不可以,这是瑞哥送给我的。你不能……不能拿走……”
  “什么?!他送给你的?”翻身下马,狠狠扳过云深的肩膀,深受伤害的养神不可置信地看着云深那一脸防备恐惧的样子。
  “哈哈哈哈……咳咳”张瑞的笑声如此张狂,他挣脱开李少凌的怀抱,抱着流血不止的手臂颤巍巍地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一路倒退,走向身后的万丈悬崖。
  “张瑞,你究竟对云深做了什么?”一个箭步冲上去,攥住他的衣领,云深严重的那份冷漠和恐惧让慕容御疆内心阵阵抽痛,他真恨不得抓碎这张张狂笑得如此肆虐的脸。
  “心痛吗慕容御疆?”下巴轻轻抬起,一口血啐在他脸上,嘴角带着那般放肆的不屑一顾,“你可知道被你无情冷落的云深,比这痛多少倍。”
  “你凭什么……你才是无情之人,这些年你流连花丛从未倾心任何人,你凭什么来跟我讲爱。你凭什么……”
  “凭我此刻爱着云深,无论将来我是否会继续爱着他,但是只要这一刻我还爱他,那么我就决不允许你欺负他。”
  狠狠挣脱开慕容御疆的手,浑身脱力地跌落在雪地中。眼前的一切开始恍惚模糊,看着瑟瑟发抖蜷缩在一旁的云深,他倾尽一切力气转过头去,勉强挤出一个还算灿然的微笑,云深啊云深,我守护不了你了,我要走了,以后的你要怎么办啊。
  “你……”伸手的手被云深抱在怀里,他转过头去看着他脸上的已经凝结成冰的泪痕,心中阵阵抽头。
  “哈哈……慕容御疆,我要你知道,你待我如此绝情,我就一定不会让你好过,慕容御疆我们走着瞧。”这个张狂的人,带着那样放肆的微笑如同一片落叶一般在众人都未曾反应中,跌落进那个无底的悬崖中。
  “瑞哥……”慕容御疆一把拉住拼命冲向悬崖的云深,将他一把抱起,放在马背上,紧紧圈在怀里,任他哭闹不止,带着众人头也不回地离去。
  “少凌,带人去找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广袤的一片雪原,只剩下一个嚎啕大哭的身影和一片凌乱的马蹄,慕容御疆,你可知晓,我从未像此刻一般恨你。
  不远处的枯叶林中,一个悄然的身影看着远去的一行人,拳头紧攥,骨节咯吱作响,随后纵身一跃跳入深渊。

☆、37、平阳凄凄雨微寒

  “云深……朕求求你不要再挣扎了好吗?朕真的无意伤害你。”马背上的云深,不停地在慕容御疆的怀中挣扎这,他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他将慕容御疆的手臂啃咬得鲜血淋漓此刻的他,两只眼睛布满血丝,精神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在众人探寻的目光中,将疯狂的云深抱回乾清宫,手脚紧紧束缚在床岚上,那副样子活脱脱像是那是身中剧毒的样子,那个样子让慕容御疆不禁心痛。
  “来人啊,快把杜太医叫来。”周围忙忙碌碌的宫女穿梭在乾清宫中,整个皇宫再度因为云深被闹得天翻地覆。
  “皇……皇上……”小泉子跑的匆忙,一路上跌跌撞撞,狼狈地倒在慕容御疆脚边上,一把紧紧抱住,声音带着那般的恐惧,“皇上……竹青公子他不见了。”
  “你说什么的?!”猛地从床上站起身来,一把将小泉子从地上提起来。
  慕容御疆此时的样子,双眼突兀,布满血丝,看起来像是一头随时会扑上来的猛兽,小泉子的吓得浑身颤抖,可以的液体,顺着大腿淅淅沥沥地滴落在地上,目光瞥向他狼狈的样子,猛地将他摔在地上,火急火燎地往门外走。
  忽然床上的人安静了下来,梦呓一般喃喃地说着,“你别丢下我一个人……你送的玉,我好好呆在胸口呢……”
  那句话仿佛有着魔力一般,将慕容御疆的脚牢牢固定在原地,一步也无法踏出那道门,深深地叹了口气,回到床边,看着那个脸色惨白,嘴唇微微发青的小人儿,充满了心疼,一双大手抚摸过他的额头,将他被汗水打湿,沾黏在皮肤上的几缕发丝拨弄到耳后,仿佛是寻到了温暖一般,慕容御疆的手,被云深紧紧拉住,枕在脸侧,嘴角露出一抹安然的笑意,呼吸渐渐变得均匀。
  “云深,你恐怕是这世上最让我为难的人了。”似是责备,却又说得那般温柔,只是在眼前这个小人儿的脑海里,自己已经不复存在了,一切都被残忍地替换掉了。
  云深,此时的我在你心里算什么。眉头紧皱,目露一丝寂然,宫女太监们的脚步似乎都轻了许多,整个乾清宫又是一阵寂静。
  “皇上,微臣来晚了。”杜太医从太医院匆匆赶来,路途遥远,耽搁了些时间,他年迈的身子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慕容御疆回头看了他一眼。
  “平身吧,你来看看,云深的身子有无大碍。”原本想将被云深枕在脸颊旁的手臂抽回来,可是只要他一动,云深立马皱起眉头又开始失控起来,然而眼下的事情越来越复杂,云深虽然救了回来,只是住青年却不见了,一方面他他担心着竹青的安慰,另一方面,他为了保住竹青性命而放在他体内的断天玑才是最令他担心的事情。
  “是。”杜太医上前来,刚一碰到云深的手,云深立马如同条件反射一般痛苦地**起来,浑身翻滚挣扎着,云深后颈的一个红点引起了杜太医的注意,他回头叫来几个宫女,将云深的手与慕容御疆剥离开来,然后几个人牢牢按住云深的手脚,看着他失去控制般的嘶吼,慕容御疆深深叹了口气,然后带着小泉子转身离去。
  乾清宫内那般的嘶吼声音,一直等到慕容御疆走出御花园才渐渐地听不到了,来去的宫人均是颔首低眉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小泉子,塞北皇朝的使臣一行人都安排在了哪里?”就当慕容御疆一行人快要走进上书房的时候,慕容御疆忽然察觉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小泉子,问道。
  “回皇上,列为使臣都安排在了凉风别院当中,那里地方距离乾清宫和上书房不远不近,位处位置恰到好处。”
  “自朕出宫到现在,两位使臣可还在别院当中?”听了慕容御疆的话,小泉子惶恐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对不起皇上,因为事物太过繁忙,奴……奴才只顾着……”
  “走,我们先去凉风别院,让魏统领带着人守着上书房,不要让任何人进入上书房。”慕容御疆此刻眉头深锁,一脸冰冷,若他猜想的没错的话,此刻肖湛和纳兰海瑞恐怕已经找机会偷偷溜走了,凉风别院定然是空然无人。
  思及此,慕容御疆就觉得胸口怒火中烧,千算万算,到底算漏了这两人的本事竟会如此之大。三番两次趁乱逃脱他的见识掌控,破坏他的计划。
  然而更让慕容御疆想象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当他风风火火来到凉风别院的时候,发现肖湛此刻正坐在桌前悠然地喝着茶,手里还捧着一本山海经看得有滋有味。他脸上那番悠哉的样子更是让慕容御疆暴怒难止。
  深吸一口气,慕容御疆微笑着开口,“朕来看看,是否怠慢了众位尊贵的客人。”眼波流转,扫过他手里那本《山海经》,笑着再度开口,“这不看不知道,使臣的生活真是悠闲如此啊。”
  肖湛故作讶异地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简单地向慕容御疆行了个礼,随后,绕过书桌,走上前来,“皇上今天真是好兴致啊,怎的想到到肖湛这里来了?”
  慕容御疆的目光扫过这个房间的每个角落,最后落在肖湛那张笑眯眯的脸上,“平日里,你与纳兰总是黏在一起,今日怎的没在呢?”
  “纳兰啊?他在沐浴呢,你也知道,他平日里最爱干净了。”慕容御疆唇角微扬,快步走向里间。
  “看来朕得好好跟他打声招呼了。”
  肖湛并未拦他,门被推开,纳兰海瑞悠然地靠在浴桶边,脸微侧,只是短短说了一句话,“皇上是不是该让微臣好好沐浴了呢?”
  看见眼前之人,慕容御疆愣住了。他的目光来来回回在两人之间流转,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原本应该一走了之的人会仍旧留在凉风别院当中,若不是这二人所为,那竹青究竟是被何人带走的?

☆、38、万盏红尘佛前灯

  “呵呵,既然二位并无大碍,那朕就先告辞了,二位好好休息,朕改日再好好招待两位。”
  “皇上不留下来喝杯茶了?”肖湛微笑着端起茶杯。
  “呵呵,二位好好享受吧。”
  转过身去的一瞬间,慕容御疆脸上的表情顿时冰冷了下来,随着砰地一声,大门关闭,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两人嘲讽的笑脸,雪虽然停了,只是这入冬以来,狂风就从未停止过,一丝清冷的熹光落在慕容御疆脸上,他的目光不禁望向遥远的天边,并不着意看向那里,只是觉得心里空落落得,就如同无尽头的一片长空。
  “小泉子,你说,是不是朕真的坏事做尽了,老天爷要来如此惩罚朕。”站在他身后的小泉子,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只是听得慕容御疆的声音里带着数不清的落寞,他悄声在慕容御疆身后屏退跟在后面的那些宫人,一个人陪着慕容御疆往上书房走去,“朕有些害怕走进上书房了。”
  “皇上别着急,一定能找得到竹青公子的,况且,还有云深小公子在呢嘛,皇上不必过于忧心。”
  “云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念到这个名字都会觉得心脏在隐隐作痛,又是从什么时候起,每次念到这个名字总是甩不开张瑞的影子。到底是欠下了如此多的债。
  上书房并不想小泉子想象的一般一片狼藉,而是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一切都整齐有序。
  “小泉子,你先下去吧,朕要一个人静一下,若是云深那里出了什么事情,你亲自过来告诉我,不要让别人来打搅我。”
  一个人走到书桌旁,看着书架上整整齐齐摆放着的书,一眼望去,那本《山海经》尽入眼底,不禁一声轻笑,他还记得当时云深刚来的时候,就只喜欢天天捧着这本书来看,而青儿,他从来就不喜欢看书,像是个停不住的猴子一样,喜欢同人玩闹,又总是喜欢耍赖,嘴里总是不干不净的,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每一次都要让他跟在后面替他收拾残局。
  小泉子将门关上之后,慕容御疆轻轻转动了旋钮,密室的门缓缓打开,原来竹青躺着的那个地方已经空无一人,令他吃惊的是,密室当中一切完好无损,没有任何血迹,也没有留下任何破绽,慕容御疆一遍又一遍地抚摸巡视着密室当中的每一个角落,努力想找找出一些端倪,来填补他内心的茫然和不安。
  只是最终他不得不罢手,颓然若失地跌跌撞撞走出密室,脑海中忽然一片模糊,他不知道接下来他该怎么做,守护了这么多年的人,忽然有一天就这般凭空消失,他原本以为他会痛苦地崩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般平静,仿佛只是迎接了一个既定的结局一般,仿佛他只是接受了属于他自己的宿命,长舒了一口气。
  “皇上,杜太医说发现了很重要的事情。”
  “走吧,到乾清宫再说。”
  原本以为,走近乾清宫又会听见云深撕心裂肺的吼声,但是走到乾清宫的门口,却发现周围寂静一片,这般的安静反倒让慕容御疆心里产生了一些担忧,令他不禁加快脚下的步伐。
  “皇上万岁万岁……”
  “行了,免礼,跟朕说说到底云深是什么情况,方才还未入宫的时候,云深记忆似乎有些混乱。”
  “皇上不必担心,在小公子疗毒期间,是张太医为小公子诊治的,微臣与张太医共事了有些年头了,大概是张太医对小公子用了移情散的缘故,又配合了针灸,着移情散的药性才会如此深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令小公子的记忆产生混乱,自然,这样子做也会有一些副作用……”说到这里,杜太医忽然变得欲言又止。
  “会怎么样,你直说就好。”
  “每次受到刺激,都会产生剧烈的头痛,另外,小公子的脾气也会变得极度暴躁易怒。微臣建议,将小公子交给微臣来照顾,否则若是小公子那日发起狂来,伤害到了陛下。”
  “没关系,云深就留在朕这里照顾着,若有什么事情,你随时来替他悄悄就是了。”
  “皇上……”
  “不必说了。”
  坐在窗前,看着云深手脚被捆绑的地方已经磨出了血迹,不禁有些心疼,赶忙命人给解下来,将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他手脚上面的伤口,每次手指划过伤口的时候,云深总是会轻轻**一声。
  “陛下,李将军回来了。”小泉子站在慕容御疆旁边说道、
  “你们先下去吧,让他进来。”
  他几乎忘记了李少凌,待他进来,抬着头,那副样子狼狈得吓人,“启禀皇上,微臣……没有找到张瑞的尸体。”
  “少凌,对不起,朕无意伤害你,只是……”看着张瑞的样子,慕容御疆心中多少有些不忍,都是从前的玩伴,最后的结局竟然是这样,他能够想象得到李少凌此刻的心情。
  “皇上不必道歉,微臣承担不起。”冷漠地跪下,头埋在胸口,之中不曾看慕容御疆一眼。
  “少凌,朕想你明白,这些年你与他错过的这些时光中,张瑞早已经变了,他不再是当初那个少年了……”
  “是皇上变了吧,张瑞他,还是从前那个张狂的少年,只是多了些疲惫。多了些无奈。”
  “少凌你可知道,朕也有着许许多多的无奈。如今朕的身边只剩下你了……你……”
  “皇上请放心,微臣,永远不会背叛皇上,如果皇上没有其他事情,微臣先告退了。”
  “少凌……”看着李少凌满眼的疲惫终是不忍心再说什么,“少凌,不要恨我。”
  “我在哪……”云深张开双眼,看着周围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场景,目光滑过雕梁画柱,落在慕容御疆身上,张瑞浑身鲜血淋漓坠入深渊的画面轰的一声回到脑海当中,他抱着自己的肩膀,尖叫着向后退去。
  “云深……云深……别怕……是我啊,我是慕容御疆……还记得吗?”刻意将与其放轻,也不再自称朕,此刻的云深是极为脆弱的,经不起任何一点刺激,奈何他心里万分焦急,脸上也得表露出温和的表情。
  “不……你杀了瑞哥……你杀了……杀了……到处都是鲜血……到处都是。”手轻轻放开,叹了口气,看着像是刺猬一样浑身尖锐的云深,除了离开,让他平静下来,他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

☆、39、心迹似水水无痕

  “皇上……”一声温婉的轻呼拉回了慕容御疆的遐思,回过头去,看着款款而来的皇后,勉强一笑。
  莲子羹的温吞的香气钻入鼻腔,让他紧绷的心弦放松了许多。
  “柔儿怎么来了?”话音未落,柔荑般纤弱的双手将他粗糙的手握在手心,皇后并不多言,只是默默地将慕容御疆轻轻揽入怀中,如同安慰一个手上的孩子一般,轻轻拍着慕容御疆的后脑。
  头靠在那个纤弱的肩膀上,微微怔了一下,心底里的那片柔软被狠狠戳痛,右臂紧紧将眼前之人紧紧搂住,“皇上的痛苦柔儿都懂,所以,在柔儿面前,皇上还是那个皇上,从来未曾改变。”
  “柔儿……”鹅黄色的裙摆被夜风微微吹起,如同波浪一般翻涌着,“朕这辈子负了多少人,朕也对不起你。”
  皇后的眼中始终带着那样淡然的笑容,如同阳光一般让人觉有种的温暖,在她的心中,慕容御疆始终都是那个孩提时代挡在她前面大男孩儿,奈何时间再何等匆匆,也带不走她心中的那份美好,她努力让自己变成一个配得上他的姑娘,她跟着师傅学习琴棋书画,她跟着父亲熟读兵法,终于她成长为一个亭亭玉立温婉动人的女子,终于,她以皇后的身份站在了他的身旁。
  “柔儿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陪在皇上身边,无论上天入地,永远相随,在皇上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只是,柔儿就静静地站在皇上身后,待皇上疲倦的时候,臣妾就做皇上永远的依靠和肩膀,臣妾不求皇上等同的回报,只求皇上能够幸福安然地生活。”皇后赫拉氏敏柔,是赫拉将军的第三个女儿,自小当作掌上明珠,能文能武,温婉动人,然而赫拉氏自幼身体不好,曾一次险些丧命,被一个癞头和尚所救,给了个保命的方子,每年腊月寒梅晒干贮藏,每日泡水来喝,因此赫拉氏自幼浑身散发着一股寒梅的冷香,一度以此闻名天下。
  “柔儿,谢谢你。”清冽的香传入鼻腔,慕容御疆缓缓放开怀中的之人,笑得那般疲惫。
  “皇上用一些这莲子羹吧,臣妾亲自烹的,从前皇上只要吃了臣妾烹的莲子羹定能够安然而睡。”皇后将那翠**滴的翡翠碗端到慕容御疆面前,将盖子打开,莲叶的清香顿时温暖了清冷的上书房。
  “柔儿总是能够让朕如此安心。”尽管此刻心中并不安稳,但是看着皇后,却仍旧觉得心疼不已,如今自幼与他一同长大的人都已经纷纷离去,如今只剩下了柔儿还是陪在自己的身边。
  “皇上不必再忧心了,皇上的心思,臣妾懂得,臣妾会常常去陪伴云深那孩子,臣妾觉得和他极为有缘,他在宫中并无其他人陪同,臣妾也好跟他做个伴。”忽然皇后顿了一下,抬起头来直视着慕容御疆那双深紫色好看的眸子,咬了咬下嘴唇,“父亲曾跟臣妾提过,如今朝中的大臣均对云深那孩子有些说法,大家都是议论纷纷,皇上您当初只是将云深作为客人请进宫来留住,并未许诺给那孩子任何身份,就算皇上疼爱云深,不顾及群臣们的说法,但是您可得顾惜云深那孩子啊,一个人孤零零的又还是个孩子,怎么承受得了如此的闲言碎语,臣妾想,等着云深的身子好了,还是让戏楼的师傅将云深接回去,或者送回成亲王那里去。”
  慕容御疆双眼看着皇后的眼睛,那双晶亮的眸子里看不到任何意思阴霾,他只是叹了口气,“朕不能将云深送回去。”
  “臣妾知道了,臣妾会多去陪陪他的。”面色仍旧温和,衣袖中的双手却狠狠攥着,莞尔一笑,轻轻坐在慕容御疆怀中,“皇上,今夜,臣妾留下来陪皇上吧。”
  “柔儿……朕……”
  “皇上自登基以来,进入后宫的次数就寥寥无几,皇上可知道外面的大臣们早就在议论纷纷了,如今皇上登基这么多年了,只是始终未有子嗣,皇上待云深好,臣妾并不吃味,只是皇上也要替皇家考虑一下啊。”
  皇后的语气极为柔和,但是那字字的分量却着实不轻,一字一句都道出了重点,逼得慕容御疆不知该如何开口。
  “皇上……只当臣妾是云深便是了。”说出这句话,皇后的心中有多少委屈,只有她自己知晓,她的整个心口都在隐隐作痛,等待了不知道多少年,终于她站在了他的身边,但是他的目光却自始至终从未停留在自己身上。
  多少次,她都如此痛恨自己为何如此了他,她了解他的每个想法,但是她却无力改变他的决定,更永远无法扭转他的心。
  “柔儿……”一阵哽咽无言,轻轻在心底叹一口气,双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肢,香炉之中,奇妙的香味正袅袅升起,红唇相触,两人却各怀心事。
  “对不起,柔儿,朕……朕不能……”那柔若无骨的双手轻轻将他腰间的系带解开,云深那副痛苦辗转的模样便浮现在眼前,那股心底的热浪便被浇灭,他狼狈地推开身上眼神涣散无光的皇后,仓皇地起身整理好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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