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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情:云倾天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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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保不准要在宫中闹出多大的风波来呢。
  “皇上先去吧,臣妾留下来照顾云深一会儿,然后就回了。”
  床上之人,眼角一滴又一滴眼泪滚滚滑落,“慕容……”

☆、50、深夜孤影

  莞尔的笑容,在乾清宫大门关闭的那一刻,骤然消失在冰冷的面孔上。
  她冷漠地回身,看着床上躺着的云深,缓缓走过去,坐在床边,手指沿着他的轮廓划过云深的脸颊,忽然一阵狠辣闪过那双在前一刻还微微含笑的双目,狠狠掐住云深的脖子。
  “多少次我都恨不得一刀杀了你。”双手收回,华服斗转见,人已亭亭而立,“但是为了皇上,为了朝乾国,我却必须将你好好保护起来。云深,我真的好想杀了你。”
  一盏金黄拂过乾清宫冰冷的空气,远远看去,只余下一个远走的金黄色的背影。床上之人浑身开始颤颤发抖,一双杏核眼恐惧满含着泪水,微微张开。双手紧紧攥住怀中的被自己,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慕容……不……瑞哥……我要回家……我要……”
  “想回家了?”像是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兽,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转过身去,才发现一个青灰色长衫笑容鬼魅的男人站在他的床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你是谁?”不觉向后退了几步。缩在墙角中。
  “哟,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怎么不见了。”那人不怒反笑,不退反进,一步步向他逼近,“我可是听师弟说过,他心爱之人可是可是口齿伶俐,极为灵动可爱之人,怎么会是这般胆小怯懦的呢。”
  “师弟?”
  “我是张瑞的师兄。”拍了拍他的前额,轻笑了一声退下床去。“他没告诉过你他有个师兄吗?”
  “你是瑞哥的师兄?”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冲过去紧紧抓住他的衣袖,“你带我去见见瑞哥……我想见他我要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我看你心里不是还装着皇上呢嘛,离开皇宫?你舍得?”
  “我爱皇上?”颤抖着手足无措地胡乱坐在床上,“我爱皇上……我爱皇上……不……我爱的是瑞哥……”
  “你爱师弟?那么你告诉我你胸前的这块羊奶玉究竟是谁送的,你方才昏迷的时候喊着的名字究竟是谁的?”一把将云深胸前的玉坠拽下来,狠狠甩向墙角,那块圆润的玉石应声而碎。
  “不……”云深弱小的身子随着那块玉石飞出去的方向,狠狠装在墙角厚重的石砖上,真个人软软地顺着墙根倒了下去,怀里捧着沾满了灰的玉石碎片,“啊……”
  眼泪和着鲜血染满了那张苍白的笑脸,奇云愣了一下,走过去,将云深抱在怀中,从袖口掏出一根银针刺向他的后颈,“云深乖乖的,你是爱你的瑞哥的,你是憎恨慕容御疆的,你不记得这玉石是如何碎掉的,你不记得了……”
  嘴角鬼魅的笑容,催眠一般的声音,在云深耳边一遍又一般地回荡着,银针抽回,亲爱看着并未泛黑的银针,不禁皱了皱眉头。
  云深体内的毒素竟然清了,这个胡闹的师弟,真的将云深的体质炼成了药人。这样子的话,恐怕云深一旦出宫,就会被整个江湖围剿吧,到时候,他再想动手就不再容易了。
  将云深放回榻上,奇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孩子,虽还未张开,但是眉眼间的娇媚倒是显而易见,这个孩子将来长大定然是个美人胚子,这样是在勾栏,定是个倾城的人物。
  从怀中掏出一枚药碗送进他的口中,轻轻托起他的下巴让他将药丸吞入腹中,然后掏出细绢将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擦干,看着他平静的睡颜,手顿了顿,展开一丝温和,“这孩子眉眼之间与辽儿倒是有几分相像,恐怕他仔细看也是要大吃一惊的。”
  “唔……”云深轻轻挣了一下,缓缓醒来,看着眼前的人,猛地往回一缩,“你……”
  “你别怕,我是你瑞哥的师兄,我叫奇云。”云深这才想起来刚才发生的一切,浑身放松了不少。
  “你是瑞哥的师兄……我记得……”那人脸上的笑容总让他心里发慌,但是既然他是瑞哥的师兄,那么也定然不会害他,想着想着,恐惧便减少了几分,身子也放松了些。
  “你也可以叫我奇云大哥的,奇云大哥想代替你瑞哥好好照顾你,只不过……”奇云忽然话语一顿。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皇上似乎无意让我来照顾你……似乎……不大信任我……”宠溺地拍了怕云深的头,“如果云深去跟皇上说的话,我想皇上应该会同意的。”
  笃定的眼神望着云深,他从未感受过这样的目光,一时间迷惑了,轻轻地点了点头。看着云深乖巧听话的样子,奇云笑着将云深放回床上去,将被子盖好。
  “你得好好休息,虽然师弟将你的身子调养好了,但是因为从前中毒的关系,你的身子还在慢慢恢复,还需要些时间才能将身子完全调理好,你好好休息,我回头再来看你,若是此时让皇上发现了,那恐怕皇上会大发雷霆吧。”
  给云深盖好被子,奇云便离开了乾清宫,走进巷口的时候,忽然一道黑影落在他面前。
  一抹鬼魅无常的笑容展开。
  “肖湛,我倒没想到你会跟来,怎么?皇上没留你吗?”
  “我只是想看看你肚子离开究竟是为了什么?”黑衣人揭开面纱,露出一张冷峻的脸庞,“你似乎对云深格外上心啊?”
  “是你想多了吧。”奇云挑衅地笑了笑。
  “你可是张瑞的师兄,你究竟会不会为了你的宝贝师弟,而跑来阻拦我呢?”
  “呵呵,肖湛,怀疑……可不是个好习惯。”
  话音刚落,从身后传来慕容御疆的声音,“是谁?!”他的话刚一喊出声,方才的他看见的那个黑影顿时消失在夜空当中。紧接着就看到奇云手捂下腹软软地瘫倒在地上。
  “刚才是什么人?”奇云下腹流血不止的刀口,倒有些出乎他的一脸,疑惑的看向刚才那个黑影消失的方向,那人的身材看起来极其像一个人——肖湛。
  “没有看清楚他的脸,”奇云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站在一旁的刘雅娴看着眼前的一切恐惧地已经脸色极为难看了,抓住慕容御疆的胳膊,整个人吓得魂不附体。
  “皇……皇上……他在流血……”
  “来人啊,将奇太医扶回太医院。”抓住脸色惨白的刘雅娴,“雅娴没事……朕先送你回去。”
  “嗯……好……”回过头去看着奇云脸上始终挂着的微笑,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51、乐司

  “小公子……小公子……”清晨的熙光从透过窗口洒落到房间里,云深还在一阵迷迷糊糊的睡意当中便被一名小宫女叫醒。
  “怎么了?”被子从胸口滑落,寒冷的空气一下子将身子上的温度冷却下来,不禁冷的有些发抖,“才过了寅时,天色还早。”
  “皇上身边的小泉子公公来了。”那个小宫女看起来极为腼腆,看着云深衣着不整整个脸通红别过脸去不敢看他,“奴婢这就给小公子去把衣服取来。”
  “小泉子来了?”他倒没想到这个时辰小泉子不陪在慕容御疆身边到他这里来做什么,“不用了,我自己穿就可以了,你去给我打盆水来。”
  “小公子,皇上昨日下的旨,要您今日到乐司去尚大人那里去报道。”小泉子趁着那个小宫女开门的时候便走了进来,急匆匆地跑到云深跟前来,赶在他前面从柜子里将衣服替他取出来。
  “什么?!他要我去乐司?”云深不禁皱着眉头。这个慕容御疆究竟打算做什么。
  “皇上为了避免小公子被一些有意之人中伤,因此将小公子安排进了乐司,给了七品的戏伶。”
  “戏伶?”听着这话,心头不禁一暖,紧接着心头便是一阵剧痛,慌乱地捂着胸口,一股极其难以名状的感受涌上心头,一波恨意涌上心头。
  “宫中有固定的戏曲师傅,皇上特意为小公子安排了一个官职,让小公子可以安心学戏,另外,皇上说,会安排小公子戏楼的师兄弟入宫相见以解相思。”
  “真的?!”
  “皇上待小公子真是一等一的好。”小宫女竟水端进来,就听见了小泉子公公的一席话,不禁笑道。
  “是啊,小公子快些收拾收拾岁杂家走吧,乐司的排练卯时起便开始了。”
  这可是个好消息,他顿时觉得身子也是爽快了很多,手脚利落地梳洗完毕之后,就跟着小泉子到了乐司,还未进入宫门,便听见里面一阵悠扬的笛声传出宫墙。
  是顾大哥的笛声?!
  “顾大哥?!”顾惜云看见云深,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迎了上去。
  “云深怎么来了?”宠溺地拍着云深的脑袋,伸手将云深前襟的一丝褶皱展平,“现在天色尚早,可很少见云深这么勤快啊。”
  “还说呢,顾大哥明明是个将军却在这种地方出现,可有点不大正常啊,是不是瞧上哪家姑娘了?”锤了一下顾惜云的胸口,笑着说道。这是从里屋走出一个人,年约三十左右,虽身材俊朗但却生出女态,那身段和步法,分明是个青衣的架子。
  “小公子,这位就是尚大人,尚大人潜心研究戏曲多年了,是个老师傅了,皇上说你二人定能投缘。”尚义烈自打走出屋子看见云深的那一刻就顿时觉得眼前一亮,这个孩子的骨骼如此纤细身段柔软。他昨日听皇上说起的时候还在想着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孩子,竟没想到是个如此一个好苗子。
  “惜云,你认得这孩子?”尚义烈拍着顾惜云的肩膀两人如同亲哥俩一般要好。
  “嗯,尚大哥我跟云深说几句,然后就把他还给你。”说罢将云深拉到一旁,猛然注意到云深脖子上经常带着的那枚羊奶玉空空不知去向,“云深……你的玉上哪去了?”
  “玉……”云深呆愣了一下,“我的玉……不知道什么时候碎了……”泫然欲泣的样子让顾惜云不忍直视,他知道云深一直以来有多宝贝这块玉,“不过没关系的,我将他们通通收了起来缝在这个小香包当中,还是随身带着。”
  “云深,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见过张太医的那个师兄了?”讶异的抓住云深的肩膀。
  “是的。”他不知道为何顾惜云看起来如此慌张,但是看着他那个紧张的样子,自己心里倒也有些慌乱起来,“怎么了,顾大哥?”
  “云深……你……你离那个人远一点,你一定要留心那个人,不要随便让他在你身上施针。”
  “可是……”
  “不要可是……顾大哥绝不会害你的。”
  “好了惜云,又不是见不到了,我们可要开始咯。”尚义烈适时的一句话,打破了两个人之间诡异微妙的气氛,云深笑着应了下来,然后转身朝尚义烈跑去。
  “尚师傅,我仰慕你很久了。”云深跟在他后面,在高大的尚义烈身后,云深显得更加娇小消瘦了,尚义烈是不是转身看一眼这个孩子,他脸上的单纯是这座皇城当中少有的。
  “哎……那个孩子是谁?”尚义烈带着云深刚一进屋子,那些吊着嗓子的孩子们就顿时炸开了锅。为首的一个一身小生装扮的男孩儿跑过来,满嘴跑这舌头,“师傅,给我们找了个长得这么俊的师弟啊啊?”
  话音未落,身后一是一片嘲笑。
  “胡说什么,混小子,云深是皇上钦点的七品戏伶,你们这些个秃小子别毛手毛脚的。”
  “知道了师傅。”咧嘴一笑,“小师弟,你好,我是玉清,唱小声的,你呢,你唱什么角?”玉清大大咧咧地将云深一把搂过,完全没把师傅的话放在心上,送进宫中来的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从各个戏楼里挑来的,大多都已经少有名气了,多少年来都没送进来云深这般年纪的孩子了。
  “我叫云深,唱青衣……”
  “云深?!你是那个云深?!”忽然停了下来,转过头去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云深,“你是那个成亲王送进来的孩子?”
  “你识得我?”眼神中的空旷以如此深重,入了宫之后,似乎心底的那些期待那些美好就统统被磨灭了一般,眼中,心中仅余下了那一大片的空白。
  “小公子不知道吗?琼瑛戏楼已经换了师傅,这半年来落魄了许多。”透过铜镜,那张曾经稚嫩的小脸上,随着这匆匆流逝的岁月打磨的如此虚伪,如此苍白,执起眉笔的双手不禁颤抖。
  他不在了……

☆、52、春风无情送别离

  手颤巍巍地抚摸着后脊的那些图腾,什么时候起,连那人也如此牵动着他的思念,是啊,那个在数九寒天,白雪皑皑中收留自己的人,那个给了自己无数个第一次的人,那个总是执卷伫立在窗前静静地念着“晚迳云深雨未乾,爱闲有客过方干。茶瓯之外无祗待,清坐不言松韵寒。”的人,那个许他在他的荫蔽之下放肆了三年的人,如今也不见了。
  指尖紧扣,鲜血斑斑渗出指缝,僵硬的手被人掰开,“云深你做什么?”
  “他去哪了?”青白色的薄唇微微开阖。
  “谁?”愣了一把,终是心疼着眼前这个尚且年幼的孩子,“不知道,他们都说……他许是……死了……”
  眉笔应声折断,猛地推开身后的玉清,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寒风刮过脸颊,一阵阵刺痛,催得泪漪涟涟,那钗头云鬓在风中凌乱飘舞着,他要回去,要回去,他要听昆穆的话,他不要再这般沉迷,不要再这般醉生梦死,他不再贪欢了,那么是不是就能够回到从前那般的快活,许是再也不会了……
  上书房,寝殿大门被推开,除了随风飘摆的纱幔帷帐,空空荡荡,“他去哪里了?皇上他去哪里了?!”
  “小公子……皇……皇上……他在司青园。”守在上书房门前的一众侍卫被云深这般的行径惊住了,怔怔的开口,手指指向司青园的方向。
  司青园……司青园……思青园……忽然停住脚步,怔怔的看着头顶上方的那块乌木牌匾,看着那烫金的三个大字,青……竹青……为何会觉得如此心痛,那狂放肆虐的风声,都在告诉他,此刻的他是这般的一无所有。
  狠狠推开寝殿大门,榻上那交叠的两具身体扔他原本凌乱狼狈的步伐停在原地。
  “不……这不可能……”小小的身子在风中瑟瑟发抖,脸颊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手不自觉的攥紧了胸口的那些碎玉的残片,“这不可能……”
  “云深……我……”慕容御疆猛地从奇云身上站起来,慌乱之中胡乱抓了一件衣服套在身上,想上前抓住冲出大门的云深,然而此时受惊的云深,早已不知去向。
  “皇上预备就这么离开了吗?”床上的奇云,悄无声息的将手中的银针藏入枕下,未着片屡地侧卧在榻上,一双妖媚的桃花眼直勾勾盯着慕容御疆**的胸膛,挑衅般那灵活的舌滑过红唇,脸上挂着千年不变的那抹诡异无常的笑容。
  被云深撞开门的那一瞬间,慕容御疆仿佛被泼了一本冷水一般,整个人清醒了过来,看着床上的人,心道不好,慌忙地随着云深离去的方向追了出去。大门阖上的那一瞬间,奇云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寒意森森。
  云深啊云深,你可坏了我的好事,那么我是不是应该对你略施惩戒呢。嘴角弯起的弧度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云深……”奈何云深跑的再快,也终是抵不过比你年长许多的慕容御疆,没跑多远,便被慕容御疆一把拉回怀中,紧紧扣在胸口。
  “混蛋,你放开我……”带着哭腔如此无助的云深,被慕容御疆铁一般的双臂紧紧束缚在胸前,挣脱不得,绝望难耐,“慕容……皇上……我求你……放我回去好不好……”
  眼泪落下,便再没了挣扎的力气,身子软软地滑落,那颗总是朝气蓬勃的头颅无力地倚靠在他的胸前。
  “云深……在乐司呆得不开心吗?”轻轻的吻落在他的耳廓,为了安抚云深的情绪,慕容御疆几乎尝试过了各种的办法,看着云深从未好转如此疲惫的样子,他心疼却也觉得如此无力。
  “让我回去吧……”抬起头去,满脸的疲惫,还有风干的眼泪,“我入宫半年却觉得仿佛有一辈子那么久,我每天都忍受着所有人的侧目,我每天都在担心着今天我会不会又有人来害我,我每天都在想着老天会不会再从我生命中夺走什么,皇上啊,我如今已经一无所有了,我求求你,放我离开吧。”
  “离开……离开……”慕容御疆猛地抓起云深的手,“我让你知道离开我你会面临什么……”猛地将云深推进乾清宫的龙榻上,一把将他身上的衣物撕扯下来,将他推到铜镜前,指着他背后的那些繁杂的图文,“你可知道你背后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是身为龙之子的图腾,是你身份的象征,你可知道你是开启断天玑唯一的钥匙,你可知道一旦断天玑开启,这天下便会就此毁灭,你可知道你的那个昆穆师傅为何在你背后为你刺身,就是因为他知晓了你的身份,他为了保护你,你可知道,我是如此爱你才会将你留在我的身边,舍不得你在外面受到任何伤害……你可知道……”头无力地靠在云深纤弱的肩头。
  “你……你说什么……”手一遍一遍抚摸着背后那些繁杂的图腾,身子一阵阵地颤抖着,不可置信地消化着慕容御疆方才的话,难怪民间到处都在谈论龙之子,谈论着断天玑,原来他们眼中的那个宝贝竟然就是自己。
  “云深……你不是一直都在打听那个竹青究竟是谁吗?我告诉你,他曾经是我最爱的人,在我流落在外朝不保夕的时候,他一直都陪在我的身边,是他给了我活下来的希望,陪着我一路登上皇位,我曾经答应他这辈子都会陪在他的身边,但是入宫之后他却遭人陷害,那日丧殡就是为竹青送行,当我以为天下末日的时候,你却出现了,你让我无力抵抗,你让我忍不住想要保护,你甚至顶替了竹青在我心中的那个位置,多少次,我想如此抗拒面对心底对你的感情,但是终于我不得不承认,我是如此爱你。”慕容御疆眼中的疲惫刺痛了云深的心,将一块令牌放在云深手中,“云深,若你执意要走,我……放你走……但是你要答应我要好好保护自己,绝对不要相信任何人,这是朕的令牌,无论何时,无论你遇到了什么困难,或者是想回来了,就回来找朕,朕一定会拼死保护你。”
  看着那个远去的紫色背影,心中的某个角落像是被硬生生挖去一般,隐隐作痛,如此失落,身体里的那一大片空白,泼墨般染满了鲜血,如此艳丽,如此心痛,究竟为什么……

☆、53、相见时难别亦难

  不知为什么,盲目地走在宫道上,竟还是一路走到了司青园,抬头看着那三个字心中非常不是滋味。
  “怎么回来了?”奇云依靠在门框上,面带微笑地看着失魂落魄的云深,“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奇云……你和皇上……”不知为何他如此提不起勇气太后与那个含笑的目光相对,只是低着头失落地问。
  “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说了,是你亲口告诉我的,你爱的是师弟,而不是皇上,那么……我想怎么做………你也没什么立场过问吧。”眼光上下打量了一下狼狈的云深,终是心底的那一丝不忍让他再度开口,“对了,告诉你,我找到师弟了,什么时候你想出宫了,就告诉我,我带你去见他。”
  “你找到他了?”眼泪忍不住落下来,“你找到瑞哥了……”手紧紧攥着胸口的碎玉,瑞哥……我终于可以见到你了……
  “别哭了,我最讨厌人哭了,你若是再哭,我就把你扔进荒山里去喂狼,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师弟。”皱着眉头烦躁的转过身去,袖子被一双手抓住。
  “带我出宫……”
  眉头上扬,语气带着微微的戏谑,“怎么……皇上答应放你走了?”
  “带我走……带我走……求你……带我走……”
  慕容御疆会放云深离开,这一点奇云并没有想到,不过,既然他都开口了,自己就不用再自寻烦恼了,“好,今夜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带你离开。行了,没事就先走吧,我要休息了。”
  话音刚落,门被摔上发出剧烈的响声,带过一阵冷风。
  桃之夭夭; 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 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 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 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 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 宜其家人。
  三月,冬末初春,桃花盛开的季节,整片御花园一阵妖艳,一条清幽的小径,从司青园通入御花园的那一片桃林,一阵风刮过抖落一树的落英,刹那间如同多少摧残过的年华一般,云深向来最为喜爱的便是腊梅,尤其是落雪之后的梅枝,甚是美丽。
  “小公子?”一声轻轻细细的声音传入耳际。
  “是你啊。”转过身去,看见桃树下婷婷立着孙妙莹,带着那样莞尔美好的笑容,就如那桃花仙子一般透着一股灵气,“我……想跟你道歉……”
  “小公子为何道歉啊?”头微微偏侧,笑起来右边脸颊上泛起一朵小小的梨涡,可爱至极,“妙莹还要谢谢小公子呢。”
  “谢我?”云深苦笑一声,有些抱歉的说,“我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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