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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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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看清了他,元旭感到她绷紧的身躯瞬间放松下来。
她信任我!
这样的想法一闪,他心里满是喜悦,揽过少女纤腰,说了声:“抓紧我!”他背着少女,开始笨手笨脚的上树。
“轻功还是这么糟糕……”少女低低咕哝着。
两人好歹爬上树冠,身后的追兵已经到了。
元旭见十几丈前那群人衣着各色,有家丁仆役,更多是鞑靼装束的大汉。
“你怎么又招惹他们了?”
他贴着她耳边悄声问道,林宸感到一阵酥麻,她有些不适应的扭转头,冷冷回道:“不用你管!”
“你到底把自己的性命当作什么了!清晨的时候你险些从城楼上摔死!”
元旭终于愤怒了,他扳回她的脸,继续怒道:“我不知道你和鞑靼人有什么仇怨,就算要找他们的晦气,也得伤好了才行!看看你的胳膊……”
他本想痛斥这女孩的妄为,说到后来,却是自己也不敢置信的焦虑和担忧。
林宸也怒:“我根本没去找他们的麻烦——”
两个少年男女,在树冠上越说越怒,声音不自觉的拔高起来。
“是小丫头的声音!”
搜索中的人们辨别了大约方位,开始逐渐逼近,渐渐的,来到了树下。
元旭知道两人的呼吸逃不过内家高手,那些人开始朝四周张望,千钧一发之际,他顾不得这许多,运起家中秘传的心诀,深吸一口气,对着脸侧的嫣红小嘴就势吻下——
林宸因这突然袭击呆住,下一刻,她怒不可遏的朝他掴去,元旭强硬的抓住她的手腕,不容她动弹。
因为失血而乏力的她,只能怒视,若是眼光能杀死人,元旭相信自己定是比那件“窟窿夜行衣”更加凄惨。
这天雷地火的一吻,在追兵暂离后,终于结束,元旭放开了她,苦笑着,静静闭眼等待少女的巴掌。
——说不定会用剑把我穿个窟窿,他在心底揶揄。
毫无动静,他疑惑睁眼,只见少女眉间怒气强忍,径自包扎伤口。
“如此精妙的先天胎息法,居然被你使的乱七八糟!”她没好气道。
“你知道?”
“哼,方才你运气渡我周身,它的运行法门我已经掌握得十之七八了。”少女有些得意,想到那一“渡”,她苍白小脸上一层嫣红。
元旭觉得刹那间自己的心都在震荡——要命,小丫头脸红什么!
林宸看着追兵远去,就要跳下树,被元旭一把拉住。
“去哪?”
“回去。”
“你疯了!”元旭气急:“说不定有人在路上守株待兔。”
“放开!”
元旭充耳不闻,一把拉住就是不放。
“你快放开!”林宸又急又气,眼中蒙上一层薄雾:“他们找不着我,一定会为难我母亲!”
第二十六章 情殇
         (我有些不自量力,申请了下个月的PK,请大家用力的投给我PK票,让我这濒临失业的家伙也交点好运吧!)
人为世间灵物,最不可估测,自己也不例外。
元旭觉得自己就象个傻子一样,一看到小丫头眼里水气氤氲,什么脾气也没了。
他只得缴械投降,牵过自己的马,送她回去。
这马通身雪白,只有额前一流朱红,平日里性子极暴,谁摸了一下就要撅蹄子,少女一跃而上,利落的抱住他腰身,心急火燎的催他前行。
官道漫漫,满天的星辰明亮耀目,元旭闻得淡淡幽香,回身但见少女面带轻愁,眉目如画,随意一眼竟让他魂魄不宁,他不敢多看,专心于手中的缰绳。
林宸感觉到身前僵硬的躯体,心下又是好笑,又是感动。
呆子……她心中道,轻轻拢了拢肩上的披风——这是他方才递过的,她心中生出一种馨甜,慢慢弥漫。
官道漫漫,少年少女之间,一种温柔的旖旎,悄然而生。
“你住哪里?”
少女指了指,不远处,树木掩映下的别馆一角。
“你是林家小姐?”
元旭吃惊极了,他听说林家有四子一女,唯一的掌珠年方十二,美貌胜过其母,原来就是……
好似看出了他所想的,少女眉间生怒:“我不是!”
她否认得斩钉截铁。
林家小姐?
她想起傍晚时,刚刚和母亲熟悉了富丽雅致的新居,就有人以垂涎贪婪的目光看着自己:“你就是林家小姐?果然绝色,比乃母胜过多矣!我家元帅想请你去小住几日,随便陪伴王子——恭喜小姐,将来必登妃位啊!”
刹那间,她明白了林家的用心……
牺牲自己,来换林媛的清白……多么好的算盘啊!
那些肮脏的手……伸向自己的时候,要是不一怒拔剑,就好了!
母亲以死相逼,让自己速逃,要是没有听从,就好了!
母亲……你千万要无恙!
****
到得别馆,虽是子夜。里面却一片混乱。
他们风一般的穿堂入室,只见仆役丫鬟都乱烘烘抢拿值钱物事,有几个居然在为镏金箱盒大打出手。林宸问起母亲,无人知晓。
在花圃间见到一个花匠,他颤抖着手指向池边假山。
假山的山洞里,母亲的身躯已经冰冷——
林宸在这一瞬觉得天地都在粉碎,湮灭。
她重重跪倒,尖锐石子刺破了膝盖,也浑然不觉——
这世上,唯一和她血脉相连的人,去了!
她低下身,摸着母亲湿漉漉的衣裙,一把揪过花匠,用力摇晃,仿佛要把他扼死:“是谁?!是谁做的?!
元旭及时解救了他,温言询问下,花匠道出了实情。
原来,前来抓人的兵士一去不返,那降官等候时,看到林宸母亲额前的刺青,想起当年旧闻,一下就识破了其中玄机,不禁对林昭云大为嘲讽:“林兄,这一出彩凤换鸦可真是精彩哪!”
他在宅中遍寻不着真正的林媛,恫吓挖苦了一阵,只得离开。林家众人知道鞑靼军不久会来寻衅报复,紧急收拾了细软,带着心腹驾车而去。
仆役们在分赃搜财时,没有人注意到,一条鲜活生命,已然香消玉殒。
毅然蹈清池……这素来胆怯寡言的妇人,一步步涉入池中,需要怎样的绝望?
林宸在湿漉的尸体旁,找到一方丝帕,上面以血刺字,虽经过水浸,字迹宛然——
“十三年前梦幻真。昨日心字罗衣,不过他人笑料。吾本红尘畸零人,身已不祥,不忍拖累娇儿,勿念珍重!”
林宸默念着,在漫天星辰之下,觉得心中一片空茫。
十三年前梦幻真……在最后一刻,母亲的心中,还是有着那甜蜜,然而心酸的一夜。
从小别醉离的才子佳人间,偷来的一夜。
她为了这一夜,终生蹉跎。
她身上的绸缎,颜色虽旧,依稀可见当初的娇美——
这是在青楼之中,她与他,意外相逢时穿的衣袍。
这样的珍之惜之,在他人眼里,不过是一桩淫亵艳谈,付之一笑后,慢慢淡忘。
林宸想象着,母亲面对林昭云突来的“厚待”,心中该有几许甜蜜,几许忧伤。
这甜蜜,下一刻就被残酷的真实,化为齑粉——
哀莫大于心死,她是彻底的绝望了吧!
为了自己的女儿不受要挟,不受拖累,母亲义无返顾的走向黄泉。
“娘!你为什么不等我!你说过,要等我做成了不起的事业,让你享一辈子的福!为什么……”
林宸没有大喊大叫,她重复着,低喃。
眼睛化为空洞,她什么也不愿去想。
是谁……在耳边大声说道……
她什么也听不见。
一双温热有力的手把她扶起,在水波闪烁的池边,就着楼台的灯火,元旭看着她,久久,才伸出手。
他用力扇了她一掌。
“清醒过来!”
几乎用尽平生的激烈,元旭不复平日的悠然飘逸,他用立摇晃着少女。
“你母亲不愿拖累你,才出此下策。你难道要一直茫然下去!”
林宸无焦点的眼,有些融化。
“醒醒!我们必须马上离开,鞑靼军马上就会来报复!”
少女的眼眸,终于恢复了清明。
她拔出剑,步履蹒跚的,来到前院。
只见白刃一闪,平日里对她母女嘴头不净的一个管事,在瞬间断为两截。
“还有谁做了对我娘不敬的事,自己站出来!“她冷笑着,看向停止争夺的仆役丫鬟。
那笑容仿佛修罗鬼魅一般,众人吓得如同筛糠,有一个用簪子刺过她母亲的上房丫头,吓得花容失色,正想不着痕迹的躲到人后,林宸发现了她。
以剑尖锋芒轻轻带过,那女人尖声惨叫后,脸上多了个十字。
“从此以后,你也面带刺青了,让你尝尝被歧视、被凌辱的滋味!”
元旭在一旁看着,并没有阻止,听了花匠介绍林宸母女的身世后,他心中也是怒不可遏,想让这些趋炎附势的小人受些惩罚。
其余人再也忍不住恐惧,惊叫几声,作鸟兽散。
一座清雅别馆,顷刻间一片死寂。
林宸就地收拾了些钱物,把母亲葬在别院旁的林中,拜别后,放一把火,烧了这宅邸。
黑夜里,一股大火冲天而起,浓烟滚滚中,林宸忽然记起,今日,正是自己十三岁的生辰。
“已近子时,我也满十三了……”她惆怅着,对着元旭说道。
“真是漫长的一天……“元旭应道,从城墙初遇,再到她坠落时的再次相遇,最后,就是这次,短短一日内,他们,竟遇见了三次。
这样的缘分,恐怕自己一生都难以忘怀吧……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元旭很想让她跟自己回去,可是想到义军中龙蛇混杂,又都是男子,也就不敢贸然提起。
“我想去找师父,正式拜入他的门下。”
元旭松了一口气,又感到莫名失落。
他小心翼翼的,由脖项间取下一佩古玉。
这是一块极为罕见的龙纹玉,翠绿欲滴中,一道雪莹如同活物,正在张牙舞爪。
天地的鬼斧神工,自然成就这奇珍。
他以红线贯穿,打了个如意结,递给她:“这个给你,也不枉我们结识一场。”
他没有说出这是家传宝物,从来传媳不传女。
林宸接过,挂在颈上,雪肤晶莹,更映得它光华温润。
“我要走了。”
她骑上厩中牵出的良马,一跃而上,一声马嘶,远出十几丈。
元旭转身离去——他平生最难目睹别离,却听见身后传来清冽声音:“元旭,我见你拿过一支笛子,吹一曲给我,可好?”
她勒住马,凝望着他,问道。
他呆住,下一刻,才傻头傻脑的不迭答应,心中欢喜无限。
笛声在黑夜里盘旋,清婉缠绵——人生虽然风雨飘摇,且喜有一二知己。
他心中一片平静喜乐,眉眼间温柔含笑,宛如微风轻拂。
笛声悠扬。
“元旭,你记住,我的名字是林宸!”
少女的声音,遥远,然而清晰。
“你等我三年,三年后,我会学得征伐之术,与你并肩作战……”
……
你等我三年……
我会与你并肩作战……
晨露在床上轻颤,呓语不断,却只是嘴唇开合,发不出声响。
无数画面,无数面容,在冥冥中飞舞,如同,时光流转……
下一瞬,这些都化为虚无。
她幽幽醒转,只见周围一阵惊喜——
“尚仪大人醒了!”
第二十七章 圣眷
         “尚仪大人醒了!”
她听见惊喜的喊声,慢慢睁开眼——
只见四周有十数个宫女太监齐齐跪下,捧着满是药香的碗盏。见她醒来,管事宫女惊喜的喊了出来。
晨露慢慢起身,乌黑长发垂于胸前,微风吹来,飘然若仙。
瞿云闻讯进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仿佛要御风而去,那样不真实的虚幻迷离。
他让众人退下,试探着唤道:“小宸……”
她仍是垂着头,任飘忽发丝,把眼睛遮蔽。
“小云……我梦见了他……”
“我梦见,我仍是十二三岁的年纪,我纵马远去,对元旭说:等我三年,我要和你并肩作战……”
宛如在梦幻中,她喃喃道:“多么希望,这只是个梦……一回身,元旭还在那里等我,我们约定,要一起驱除鞑虏,平定天下。”
她抬起头,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他背叛了我!他终于还是背叛了我们的誓言!”
那一颗颗眼泪,如同鲛珠一般,闪闪发光,却终于跌落尘埃,消逝不见。
****
元祈听到宫人禀报,道是尚仪大人已经清醒,他心中一阵欣慰,快步走进来,却见晨露已经起身,在屏风后整理仪容,瞿云守在外面,脸带忧容。
他心中一惊,直冲进去,和屏风背后走出的人影撞个正着——
“啊!”
一声轻呼,只见晨露身着对襟宫衣,被撞得直直跌倒,元祈连忙扶住她。
她抬头,两人相对。
元祈只见她通体幽蓝纱衫,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弱不胜衣,见了自己,也并无惊恐,只是微微眯眼,那样子,无邪而妩媚,让人怦然心动。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幸而,他并不知道这一眼的真实含义。
他扶起晨露,却并不放手,把她抱起,在宫女的惊呼声中,轻轻放在床上。
“听说你好些了,急着来探,结果撞了个正着——快起叫太医!“后半句,是对着惊慌的宫女说的。
晨露连忙道:“只不过撞了一下,不妨事。”
“你被内力震伤心脉,实在凶险非常!”
元祈皱起眉头,担忧之情,溢于言表:“你当日实在太过妄为,那使者言语挑衅,朕自有法子治他,给你出了这口气——你也忒烈性了!”
晨露轻笑宛然:“我不是为了自己,只是,我赫赫天朝,岂是这等人可以作践的!”
最后一句,语意刚决,飒飒之气可见。
元祈双眉一振,重新凝视着她大起知己之感——他素日里只听得莺莺呖呖,女子们娇柔作态,不过是为了求得宠幸,哪里能听见这等金石之音?
世上竟有这等女子!
每一次,她都让他感到惊奇……
他笑得爽朗,年方二十的年轻皇帝,英姿勃发。
“你这一场大胜,可真是让朕扬眉吐气,他们以为朕外无大将,内无高手……笑话!”
元祈想起那日鞑靼使者的惊骇羞愧,心中只觉得畅快无比。
他即位仅有十岁,朝中名将凋零,靠着几位藩王的私兵,以及周浚的异军突起才堪堪让鞑靼退兵——和谈之时,还要走数目惊人的金银丝帛,这让年仅十岁的天子感到奇耻大辱。
“也只有你,敢公然与鞑靼人抗衡,那些文武将领,听到鞑靼两字,就如同鼠见猫一般。”
他讽刺的叹道。
“也有大臣不是如此呢,那天,那位兵部尚书黄大人,不是说的慷慨激昂,要把那大可汗的首级‘传之天下’呢!”
“你相信他说的?”
元祈不敢置信的低喊,待看到晨露笑得轻颤,才发现自己被捉弄了。
“皇上恕罪,这位黄大人志气可嘉,不过打仗这回事,文人还是不要搀和的好!”
晨露笑过之后,很爽利的说道。
元祈觉得新奇,不要说本朝,历朝历代以来,文人地位都居于武将之上,很多文人讲究出将入相,认为自己的一番指点,就能让战局起死回生,本朝更有人拿着周浚的例子来说事,认为这班武将不通圣人大义,无人压制,才弄得今日这等骄悍。
这样一边倒的舆论之下,晨露居然认为文人“不要搀和打仗”?
他心中惊奇,一番询问之下,晨露只是微笑,再不肯说什么了。
问得急了,她居然来一句:“我不过是个女子,怎能妄自议论朝政呢!刚才的话,不过胡乱说笑,能博您一笑,也就算我的功劳了。”
这样奇异的女子,元祈也拿她无法,顾念她身体虚弱,他告辞离开了。
晨露打量着周围环境,见寝殿中器物上乘,三班宫人轮流伺候,问过才知道,这是闲置的碧月宫,皇帝怕小院中人手不够,特地把她移到了这里。
小宫女滔滔不绝的说完,艳羡道:“皇上对尚仪大人真好,您昏迷了一日一夜,他几次三番前来探视,看样子都没睡觉呢!”
晨露笑而不语,待众人退下后,才轻声道:“好?元旭当年,又何曾不是视我如唯一珍宝……”
空对着华丽宫阙,她笑得忧伤哀婉——
“这世上,真心,假心,我已分不清,也累得不愿去分……”
“我只知道,宁可负尽天下,也不让一人伤我!”
****
晨露身体未愈,就有各色礼品,以及前来慰问的后宫嫔妃,络绎不绝。
这样门庭若市的盛景,在太医搬出皇帝口谕后,才稍稍减退。
有几人,却实在无法挡驾。
首先不顾劝阻冲入室内的,是已经晋一级的梅贵嫔,她亲自提着上好补品,哭得梨花带雨——姐姐前次救我于水火,这次有个万一,小妹真是要肝肠寸断……
她殷勤在旁服侍,不顾自己小产不久,身体也很是虚弱。
好不容易让宫人劝走她,第二位出现的,是被禁足一月,罚俸三月的齐妃。梅嫔小产,惹得谣言重重,虽不能说凶手是她,却也不无嫌疑,元祈以“协理后宫不力”的罪名,给了她小小惩戒,却也让她颜面尽失,加上梅贵嫔如今复宠,她第一宠妃的位置,岌岌可危。
她这次是有备而来,一进门就朝晨露福身一礼。
“尚仪,我知道,之前我得罪你太甚,你恐怕对我没什么好印象。”
素来娇纵的她,这次倒是意外的诚恳。
“并非如此,其实,娘娘的真性情,我也很是倾慕呢!”
齐妃以为她在说客套话,却不料晨露接着说道:“皇上喜欢您的真性情,所以,一些娇纵做派,您千万别改。”
“尚仪在消遣我吧?!”
齐妃面上恼火:“如今皇上对我失望已极,一直宿在梅贵嫔那里。本宫要是继续胡来,绝对会惹得雷霆大怒!”
晨露笑了,那笑容清美如同云曦初露,她的声音清甜,带着诱惑的诡秘——
“皇上要的,就是您的胡来啊,那样,他才能平衡整个后宫……”
“他宿在梅贵嫔那里,不过是想看看,这个新发掘的棋子,好不好用……”
“您不想,以妃位终老吧!”
齐妃觉得少女的眼眸迷离,勾引起了人心中最隐秘的野心和欲望。
“本宫明白了。”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起身一拜:“请尚仪大人指点一二。”
“您可照旧为难任何人,特别是皇后,但,不要去动周贵妃。”
“另外,请转告令尊——”
齐妃的瞳孔收缩起来,她再愚笨,也知道这说的已不是后宫的事了。
“和不如战,急不如缓。”少女说得斩钉截铁。
看着她告辞的身影,晨露回身对着瞿云说道:“瞧着吧,小云,风起于青萍之末……马上,就要有天崩地裂的大事了!”
少女的声音带着居高而瞰的轻松睿智,只是那眼神深处,那清冷糅合着的,最后一抹暖色,已经消失殆尽。
第二十八章 王族
         元祈第二日再来探望时,晨露已经能起身了,谢过了皇帝关心,她笑着问:“皇上,后来那鞑靼使者如何了?”
“他们还在使馆之中,那年轻人成天流连于青楼楚馆,前日还为了一只花舫中的姑娘而大打出手……”元祈咬牙怒道:“中原的花花江山让他们乐不思蜀,下次索要,定是更加的敲骨吸髓!”
晨露笑道:“皇上,我记得,另一个使者,称年轻人为穆那大人。”
“这又如何?”
“皇上,我对鞑靼人的的习俗,也略知一二,他们在郑重场合,亦是称呼对方的姓氏,‘穆那’在鞑靼语中只是个名字——此人究竟是谁?”
元祈剑眉一扬:“你是说……”
“光凭这一点,我还不会怀疑他,只是那天,我以剑相指,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动作——”
晨露拿起着上的飞凤镶琥珀玉簪,做了一个斜抽剑的动作。
“一般武者起势,一般都是舞个剑花,若对方是长辈,最多第一招以礼化入,他这样斜斜抽剑,如果拔出,则落势在最上方——这是鞑靼王族特有的手势,它表示的意思是:与我交手,我恕你一切损伤。”
元祈猛的站了起来:“你是说,那人是鞑靼王族?”
“十有八九。”
“欺人太甚,他们认为我天朝上下都是傻子瞎子吗?!这番朕要让他来得去不得。”
元祈冷笑道,转过头,少年天子凝望着塌上佳人,眼神温存而又倾慕:“这次又多亏了你!”
晨露微笑摇头:“皇上这么说,真是折杀我了,不过鞑靼王族也就那么几个,朝中就没有他们的画像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元祈立刻意识到了其中蹊跷,他起身欲回乾清宫,临走,他一把握住了晨露的纤纤柔荑——
“你好好休息吧!我明日再来。”
他凝望着少女,手中握得炽热,坚决。
半晌,他才说了这样两句,仿佛有什么在追赶他,他匆匆而去。
真有趣……
晨露不禁莞尔,那样城府深重的人,居然这样窘迫——
真是个傻子!
这本该是娇嗔着说的一句,在她脑海中,如噩梦一般回响——
真是个傻子……
许多年前,是谁,也是如此羞窘,连一句情话,也讷讷不能?
元旭……
她眯起了眼。
元祈没有看见身后佳人的复杂眼光——就算见了,也多半认为这是别样的妩媚清新,他匆匆回驾乾清宫,取出军中搜集的鞑靼显贵画像,一一对照。
毫无所获,无论是哪张,都与这英俊过份的使者大相径庭。
他心中一阵恼火,唤来瞿云手下得力侍卫,道:“去京营传令,把鞑靼使者的馆舍给我围了!”
一盏茶后,那侍卫就回到殿中,不过脸色青白,眼神躲闪。
“怎么了,这便传令回来了?”皇帝抬头看着他,心知有异,他皱了皱眉,正要询问,只听见外间有人淡淡说道:“是我让他回来的!”
“母后?!”
元祈诧异回身,只见殿门大开,宫女侍婢云绕,太后由左右搀扶着,款款而入。
她身着淡银镂福字绸衣,外罩坎肩,顾盼之间,威仪自现。
“母后,您怎么来了?”
“我今日要是不来,他年社稷宗庙里,还能有我的一席之地?!”太后冷笑,扫了一眼殿中诸人,顿时跪倒一片。
“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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