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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会侠踪-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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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朝于文彬和三个弟子挥挥手道:“咱们走!”正待转身离去!

宋志高不过几招,已把周振邦拏住,抬头大声叫道:“区老哥,别忙着走,还有唐老哥、温二哥也请留步。”

区古柏听得大奇,伫足问道:“阁下何人?”

宋志高点了周振邦的穴道,一手撕下面具,笑道:“兄弟丐帮宋志高。”

这时蓝文蔚、宗大德、谷长庚、戴昆山四人也先后制伏了摇头狮子门下其它四个门人。

唐崇智惊奇的道:“宋长老,这是怎么一回事?”

宋志高道:“说来话长,总之今晚是怀帮的一个大阴谋……”

这时只有四个人还在动手,一对是清源大师和吴福础,另一对则是云中岳和摇头狮子单晓初。

云中岳边上,还站着一个人,那是和云中岳一起掠出来的蓝文兰,她手仗长剑,目光紧盯着单晓初,怕被他逃走了。

摇头狮子简直气疯了,但他害怕的还是即将引爆的地底炸药,只须轰隆一声,就会山摇地动,血肉横飞,他越想越觉心寒,也越要及早脱身。怎如云中岳偏偏纠缠着他,就是脱身不得。

这是性命交关的事,他焉得不急,焉得不怒?几乎连拔剑的时间都夹不及,口中连声大喝,双掌像开山巨斧一般,急攻而出。

这也是他的老谋深算之处,如果他拔出剑来,和云中岳动手,云中岳纵然不济,也不可能在一两剑之内,把他刺死;但如果用掌,他有数十年深厚的武功,云中岳强煞也只有这点年纪,内力不用说自然不如自己远甚,那么不消三两掌就可把他震伤内腑了。

他有了这一想法,所以出手就用上全力,双掌轮替,击劈而出。

云中岳也早已撕下了面具,口中大笑一声:“来得好。”身形迎起,有如虎步龙形,双掌交替同样一记接一记的迎击过去。

一时之间,但听双掌交击,发出砰砰之声,摇头狮子一口气劈出了十四五掌,云中岳丝毫不让,也接了他十四五掌。

摇头狮子单晓初全力击出,一记重过一记,这十四五掌下来,内力消耗甚臣,已经额见汗水,气喘如牛,云中岳虽然不如摇头狮子的气喘,但一张俊脸也已胀得通红。

摇头狮子睁大双目,喘息道:“龙形十八掌,你……是昆仑门下?”

突然身形一弓,一个人凌空跃起两丈来高,双手化爪,朝云中岳当头抓落!

不,他双爪抓落之际,双脚也连环踢出,一个人就好象一只大蜘蛛,利爪划动,凌空攫来。尤其他双爪在这一瞬间,竟然变得色呈乌黑,有加黑骨鸡爪一般。

原来他气喘如牛,只是一种伪装而已,好让你松懈戒备,他再出手凌厉一击。

写到这里,读者也许要问,摇头狮子单晓初方才和唐崇智比试使毒,分明是一位使毒的高手,他既然急于脱身,何以对云中岳不用毒呢?

这一点,摇头狮子自然也想到了,他在第一掌没把云中岳震出去,早就使了,只是云中岳练的是“九阳神功”,今晚又服过“解迷化毒丹”,是以无形之毒,也伤不了他,摇头狮子没有说出来,云中岳没有丝毫感觉,大家都不知道而已!

云中岳看他突然纵身扑起,双爪乌黑,不知他使的是什么毒爪,也立即功运双臂,双掌翻起,吐气开声,朝上拍去。

这一招名为“双手托天”,招式极为普通,但用来迎击摇头狮子这一记怪招,却是恰到好处!

这回云中岳双掌之上凝聚了九成“九阳神功”,双手托起,“九阳神功”一股无形内劲,就像浪潮一般,掀天而起,朝上涌去。

摇头狮子满拟这一辖是他最厉害的压箱子本领,云中岳定可立毙掌下,那知人还没扑到云中岳的头上,但觉一团奇猛内劲风起云涌,朝自己撞到,他连闷哼都来不及,一个人就被撞得往空中拋起,连翻了四五个觔斗,摔落到三丈外的地上。

清源大师以一双肉掌和吴福础二尺长的阔剑,已经搏斗了五十招以上。

你别看吴福础身躯矮胖,这一使起来,剑光缭绕,一个人就像包在一片剑光之中,不但身法灵活,忽左忽右,走着盘龙绕步,俐落已极!

清源大师双掌开阖,掌风拍在他剑光上,发出“铮”“铮”鸣声,一时居然奈何他不得。

吴福础自然也知道地下埋了火药,心头焦急,岂肯恋战,他舞起一团护身剑光,是为了清源大师的掌力深厚,先求自保,清源大师每一掌击到他剑上,他总是被震得后退几步,这一阵工夫,两人剑掌翻腾,好似激战得甚为猛烈,实则他步步后退,离斗场已退出了数丈之外。

宋志高眼看两人越战越远,口中大声叫道:“大师当心他逃脱!”

他话声甫出,吴福础紧接着大喝一声:“老和尚,吴某真的怕了你不成?我和你拚了?

阔剑突然一紧,刷刷刷一连三剑,剑光大盛,全力反击过来,把清源大师逼退了一步,立即回剑护身,又舞起了一团剑光。

清源大师被他逼退一步,挥起掌力,呼呼两掌,追击过去。

吴福础早已把阔剑舞得个风雨不透,又是“铮”“铮”两声,两记势道奇猛的掌力,击在他一团护身剑光之上。吴福础早已等待着这两记掌风,等到掌风劈到,他双脚一点,连剑带人化作一个银团,随着掌力滚了出去。

清源大师这两记掌风力道何等强大,立时把他一个人一路滚出去三四丈外,吴福础阔剑一收,双足连纵,几个起落,已逃出十数丈外,再也追赶不及。

清源大师怔怔的道:“好个狡狯之人,这等于是贫僧把他送出去的了。”

宋志高道:“走了一个吴福础,并不重要,咱们只要拏住摇头狮子就好。”

摇头狮子单晓初给云中岳摔出两三丈外,他究竟功力深厚,立即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

云中岳身法何等快速,摇头狮子站起身时,他也早已跟了过来。

这同时,大家因摇头狮子是怀帮的首脑,岂能让他逃走,他挺身站起的剎那间,蓝文兰、蓝文蔚、清源大师、宋志高以及区古柏、唐崇智、温二先生等人听了宋志高简单的述说之后,也纷纷围了上来。

云中岳道:“单老爷子,你是在江湖上经过大场面的人,失败了,就该承认失败,此时此地,你已是四面楚歌,万难脱身,不如……”

“哈哈!”摇头狮子忽然仰首大笑,声震山谷,笑声一落,巨目抡动,点头道:“很好,老夫承认失败了,有少林清源大师、四川唐门当家、广帮龙头、丐帮长老,岭南温家、云南蓝家、还有林虑、王屋、析城三派的掌门人,这许多人陪葬,单晓初死得也不寂寞了!”

云中岳微微一笑道:“单老爷子……”

底下的话还未出口,摇头狮子突然双足一点,一道人影拔空掠起,他早已看好方向,从武功较差的蓝文兰头顶飞越而过。

蓝文兰及时惊觉,口中一声清叱,挥手一剑,朝上追击过去;但摇头狮子身法何等快速,这一剑自然没有袭上,人已虹射出去。

清源大师、宋志高、唐崇智、区古柏等人纷纷发出叱喝,要待纵身扑起!

云中岳忽然朗笑一声:“单老爷子这样走法,不是太不漂亮了么?”

双手齐发,朝摇头狮子背后招了招手。他使的是昆仑派“纵鹤擒龙功”中的“擒龙手”,才来只须右手向空一招就可以;但他知道摇头狮子单晓初功力深厚,仅凭一只手施展“擒龙手”,吸力不强,他还可能挣得脱,这双手同发,已用上了十二成功力。

摇头狮子最耽心的还是火药爆炸,这一长身掠起,也用上了全身的功力,一个人宛如大鹏展翅,从蓝文兰头上掠过,一下已飞射出去三丈开外,突觉一股极大吸力从背后吸来,人在半空,就像被抓回去的一般,连半点挣扎的余地也没有,随着吸力又倒飞回去,“拍达”一声,背脊落地,跌墬在原来的地方,这一下直跌得他两眼一黑,几乎昏了过去。

这下,也直看得区古柏、唐崇智、清源大师、宋志高等人莫不神色为之一动,大家虽然知道这位年经人武功极高;但谁也想不到他轻轻年纪,居然练成了昆仑派失传已久的绝世神功“纵鹤擒龙”!

清源大师合十道:“阿弥陀佛,云少侠这一手使的大概就是昆仑派独步武林的‘纵鹤擒龙’神功了?贫僧一向只有传闻,今晚总算大开眼界了。”

区古柏道:“这么说云老弟果然是昆仑弟子了?”

摇头狮子跌坐在地,一张本来红润的脸色,此时面如灰土,双目包满了红丝,望着云中岳,切齿道:“姓云的,老夫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老是和老夫作对?”

云中岳淡淡一笑道:“单老爷子怎不反躬自问,所作所为,都是……”

“哈哈!”摇头狮子又大笑了一声,说道:“这样也好,凡是和老夫作对的人,来个同归于尽,是怨是仇,岂不一笔都勾销了?”

他这意思是自己既然走不了,火药一经爆炸,谁也休想活命。

云中岳含笑道:“方才在下的话,尚未说完,单老爷子就急着要走,在下现在不妨说出来给单老爷子听听!”

摇头狮子沉声道:“你说!”

云山岳道:“单老爷子你认为自己走不了,咱们就会同归于尽,对么?现在在下可以告诉你,咱们不会同归于尽的。”

摇头狮子道:“此话怎说?”

云中岳道:“因为单老爷子要‘大家见识厉害’的‘厉害’已经不存在了。”

摇头狮子道:“你怎么知道的?”

云中岳笑道:“自然是阮文新说的了。”

摇头狮子忽然长叹一声,颓然道:“完了!”

云中岳道:“大家既然不致同归于尽,单老爷子自然也不会死了。”

摇头狮子摇着头,苦笑道:“你们不死,单某却非死不可,单某一家老少二十一口,也非死不可了。”

“阿弥陀佛!”清源大师合十道:“单老施主,泉会期中,发生了许名事故,所幸有惊无险,只要老施主觉今是而昨非,大家相交多年,自可原谅,目前只有怀帮、广帮因烟火船爆炸伤亡的人,已经人死不能复生,你们两帮只要优予抚恤,也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一场干戈,尽可化为玉帛,若施主还有什么不可解的事呢?”

摇头狮子重哼了一声,说道:“大师很少在江湖走动,以为事情就这么简单可以解决的么?”

宋志高已经听出似乎其中另有原因,这就接口道:“单兄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一日难尽!”摇头狮子只是摇着头,苦笑道:“兄弟说出来了,只怕也难以让大家相信。”

区古柏道:“单兄一向豪气干云,今晚怎么如此吞吞吐吐,不论有什么困难,只要单兄说出来,咱们广帮也负担一半,赴汤蹈火,区某决不皱眉。”

摇头狮子脸有愧怍之色,缓缓从地上站起,拱拱手说道:“区兄,兄弟霄在对不起你,你老哥多多原谅。”

区古柏道:“单兄何用说这些话,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用再提了。”

“事情并未过去。”摇头狮子沉痛的道:“兄弟一死,也许另有一个人会冒出来,总之……以后还会有事……”

唐崇智道:“单老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兄弟……唉……”摇头狮子长叹一声道:“单某活了几十岁,还在江湖上混过这么多年,临死还是弄不清楚,因为兄弟只是被人牵着鼻子走路的傀儡而已!”

他这话听得大家不由一怔,在大家想来,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故,怀帮龙头摇头狮子单晓初应该是幕后的主谋了,他居然说出只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傀儡,那么这包藏祸心的阴谋分子,又会是谁呢?

云中岳攒攒眉道:“单老爷子可否说得清楚一些?”

摇头狮子道:“兄弟身中奇毒,三日之后必死,兄弟一家老少二十一口,只要兄弟一死,也必死无疑。”

宋志高问道:“单兄是什么人下的毒呢?”

摇头狮子苦笑了笑,朝唐崇智问道:“唐兄,你方才试过兄弟使的毒了,不知兄弟使毒的手法加何?”

唐崇智道:“很高明,连兄弟家传的‘七绝散’都无法胜得过单兄了。”

摇头狮子惨笑道:“兄弟这使毒之法,就是出之于那人传授,兄弟会的,只是那人的皮毛而已!”

这话听得在场诸人不觉齐齐一震!

宋志高问道:“那人是谁?”

“不知道。”摇头狮子道:“那是三年前,兄弟一家大小,在一夕之间,都突患急症,一个个昏迷不省人事,延医诊治,连大夫也说不出症候,可说群医束手,惟一可以看得到的,是每个人的指甲都色呈乌黑,第二天门外来了一个手摇虎串的游方郎中,大声叫着:“包医疑难杂症……”

大家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他述说。

摇头狮子续道:“兄弟听出古怪,就请他进来,那游方郎中一见面就说:尊府大小二十一口,在下可以包医,保证药到病除,但必须接受敝上一张聘书,兄弟问他是什么聘书,他从布袋中取出一个密封的信袋,说聘书就在这里,内容如何,在下也不清楚,单老爷子不妨打开来自己瞧。那游方郎中放下信袋和二十一颗药丸,就扬长而去,兄弟打开封口,里面果然有一张聘书,那是聘兄弟担任苏门山梵王宫总管……”

云中岳暗哦一声,忖道:“梵王宫地室只有副总管没有总管,自己还以为总管是吴福础,原来竟是单晓初。

摇头狮子续道:“寒家二十一口服了他留下的药丸,果然药到病除;但兄弟却从那时起,中了奇毒……”

唐崇智道:“莫非毛病出在那张聘书上了?”

“一点不错。”摇头狮子道:“过了一个月,有一天的子夜,兄弟突感全身经脉收缩,五内如焚,那种痛苦,当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兄弟可以看到手上每一根筋,都色呈翠绿,连指甲都是绿色的,一时不知中了何种剧毒?正在惊骇之际,那游方郎中突然在兄弟面前出现,他说:他是给兄弟送解药来的,兄弟身中之毒,每三十天就会发作一次,今晚只是要兄弟认得这种剧毒的厉害而已,过了三十天,如无解药,就会毒发不治,只有听从他主人的命令,方可获得解药,兄弟当时怒极,出手一把就扣住了他的脉门,他却毫不挣扎,只是含笑道:“老爷子莫要忘了尊府二十一口,身中毒根,并未清除,他们也需要每月服一次解药,老爷子劈了在下不要紧,老爷子不答应和敝上合作,就得不到解药,老爷子一死,尊府二十一口就再也得不到解药了。”

大家心中都不期而然的升起一个念头,忖道:“这人会不会是毒君闻人无咎呢?”但这话却没有一个说出口来。

宋志高道:“单老哥就这样听命于他了?”

摇头狮子苦笑道:“兄弟一家大小性命全系在他手里,能不俯首听命么?”

他不待众人发问,接着又道:“此后那游方郎中还携来了几页手抄的用毒书籍,要兄弟依照书上配方,练习用毒,曾说:等兄弟练成了,就可替自己及家人解毒了,比后每过一、二个月,就来收回练过的几页,另外又给兄弟几页新的,到现在已经快三年了,兄弟用毒的技术渐渐有了很大的进步,但还没有解除兄弟身中之毒和家人所中剧毒的方法。”

宋志高问道:“单老哥没问那游方郎中,这幕后之人是谁么?”

摇头狮子道:“兄弟问过几次,他都推说不知道,以兄弟观察,此人一身武功和用毒之能,只在兄弟之上,不在兄弟之下……”

刚说到这里,突听云中岳回头喝道:“什么人?”

大家回头看去,只见六七丈外,负手站着一个高大人影,应声道:“老夫。”缓缓行了过来。

云中岳定睛看去,来人是个白面长髯的老者,身穿紫红长袍,肩披杏黄大氅,貌相威重,虽然缓步行来,依然虎步龙行,另有一股慑人威仪!

唐崇智大笑一声道:“原来是毒君驾到!”

这一瞬间,清源大师、宋志高、单晓初、区古柏等人都不觉迎了上去。

温老二朝唐崇智看了一眼,两人站在一起。蓝文蔚、蓝文兰则傍着云中岳,也跟着上去。

摇头狮子呵呵一笑,拱手道:“闻人老哥久违了。”

“阿弥陀佛。”清源大师合十道:“贫衲久仰闻人施主大名,今晚何幸,在这里得瞻丰采”。

区古柏也拱着手道:“闻人老哥几时到百泉镇的,怎么不到敝公所落脚?”

大家都迎着和他招呼,毒君闻人无咎目光抡动,大不刺刺的道:“诸位老哥可知兄弟来意吗?”

他既没和大家寒喧,而且说话的口气也不善。

唐崇智心想:“很明显他就是幕后的主使人了。”一面洪笑道:“老哥来得有些突兀,咱们很想聘听你的来意。”这句话,就是暗中提醒大家注意,毒君来意只怕不善。

毒君呵呵一笑道:“这里可有一位昆仑门下,叫云中岳的人吗?”

原来他是找云中岳来的。

云中岳走上一步,拱拱手道:“晚辈云中岳,见过闻人前辈,不知前辈有何见教?”

他因和闲人俊兄妹论交,故而自执晚辈之礼。

毒君目光炯炯,打量着云中岳,一手捋须,说道:“你就是昆仑传人云中岳?年纪很轻。”

这话云中岳不好回答。

毒君也不待他回答,点点头道:“很好,你随老夫走吧!”

云中岳抱拳道:“前辈有什么见教,晚辈洗耳恭听,前辈有何差遣,也请明示。”

毒君道:“老夫没有什么见教,也没有什么差遣,就是要你跟老夫走。”

蓝文兰只道是闻人凤跟她爹说了什么,毒君才会要云大哥跟他去的,心头暗暗冷笑,不觉转脸朝云中岳看去。

云中岳依然恭敬的道:“前辈要晚辈到那里去?有什么事,可否先让晚辈知道一点端倪吗?”

毒君不耐道:“老夫要你随我走,你就随老夫走,何用多问?”

这话大有气势凌人之感!

云中岳道:“前辈不肯明说,晚辈……晚辈……”

他想说:“晚辈恕难从命”;但想到闻人俊兄妹和自己的交谊,不好出言顶撞,是以说了两个“晚辈”,底下的话,一时说不出来。

蓝文兰冷冷的道:“云大哥这还用问吗?自然是……”

蓝文蔚怕妹子口不择言,急忙喝道:“妹子,奶不许多说。”

毒君目光一凝,朝云中岳喝道:“你走不走?”

这话太逼人了。

云中岳还是婉转的道:“前辈不肯明示,晚辈只好有方尊命了。”

“哈哈!”毒君大笑一声道:“老夫一向言出如山,云中岳,你不去也得去,知道吗?”

现在大家都已看出来了,毒君将对云中岳不利。

第 十 章 一世之雄

唐崇智看了温老二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脚下移动,朝云中岳缓缓走近过去。他们一个是使毒性高手,一个是使迷的能人,朝室中岳走过去,就是怕毒君猝然出手。

云中岳挺了挺胸,淡淡一笑道:“前辈这么说,晚辈更不想去了。”

毒君双目精光暴射,沉声道:“你敢对老夫抗命?”

蓝文兰听云大哥说出不去,一颗芳心也就定了下来,轻哼一声道:“人家不愿意去,也能勉强的么?”

毒君巨目一转,喝道:“小丫头,奶是什么人?”

蓝文兰道:“我叫蓝文兰,怎么样?”

“姓蓝……”毒君略为沉吟,说道:“奶是云南蓝家的人?”

云中岳目绽神光,朗声道:“在下去不去,是在下的事,和她无关,有什么事,前辈只管跟在下说好了。”

他本以晚辈自居,现在却改称“在下”了。

“很好!”毒君点头道:“你既然不肯去,老夫只有把你擒回去了。”

云中岳道:“毒君要把在下擒回去,总有理由吧?”

现在连“前辈”也不愿再称了。

毒君道:“老夫一向不重视理由,你敢抗命,老夫自然要擒你回去了。”

云中岳朗笑一声道:“在下和令郎是朋友,才尊你一声前辈,毒君如果不讲理,定要生擒在下在下也未必任人擒得去。”

毒君浓眉掀动,怒笑道:“不擒生的,就擒死的也是一样。”

突然一指,朝云中岳迎面点来。

蓝文兰听两人渐渐说僵,不觉倏地跨上一步,和云中岳站在一祀。蓝文蔚也跟了上去,三人并肩而立。

唐崇智大袖一拂,大笑道:“闻人老哥怎么和一个后辈认起真来了?”

摇头狮子单晓初也跟着摇摇手,笑道:“有话好说,闻人老哥何必动怒?”

云中岳看毒君出指点来,正待举掌;但他这一指竟然无声无息,不带丝毫指风,自己还未出手,唐崇智的大袖已经挥出,摇头狮子虽然含笑摇手,好似劝解,实则他摇手的位置,也正好对着毒君手指凌空点来之处,心中登时明白。毒君这一指很可能使了无形之毒,已由唐崇智和摇头狮子两人替自己化去了。

就在此时但听“答”的一声轻响,离毒君身前五尺光景,凭空落下一条尺许长的金头蜈蚣,接着又有三只金蜂,一齐落到地上便自一动不动!

那三只金蜂,正是蓝文兰放出去的,金头蜈蚣自然是蓝文蔚出的手了。

云南蓝家以豢养毒物名闻江湖,他们眼看毒君骤然出手,兄妹二人也不约而同的放出毒物;但毒君以毒称君江湖,一身俱是奇毒,毒蜂和毒娱蚣到了他身前五尺,就被毒毙了。

毒君目光一瞪,洪笑道:“好、好、唐老哥、单老哥都护起这小子来了,兄弟想不到单老哥居然还是使毒的大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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