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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门边声-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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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一生的承诺。
郑简笑了。
自从再次来到北门关之后他还从没有想这样笑过,像是一瞬间回到了纯挚无畏的最初。
他走到耿少潜面前,伸出双手抱住对方的脖子:“我怎么能够拒绝你。”
耿少潜眼中猛然一亮,就算是一贯冷硬的脸上也叫人看出了轻松的神色,几乎是立刻反手抱着郑简将他托起来抱在胸前。
两人对视的角度颠倒过来,郑简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眼中的喜悦,却仍是紧紧地抱着耿少潜的脖子,将彼此的胸口贴在一起。
“你是我的。”郑简笑着,低下头吻住了耿少潜的嘴唇。
耿少潜浑身一僵,没有回应对方的任何举动,却也没有再推开他,只是皱着眉整个人僵硬地等待郑简自己停下。
不过令他失望的是郑简不仅没有停下,还顶开唇齿,入侵到他的内部,在里面细细地巡游了一遍,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嘴角粘连的银丝也依依不舍地吞了下去。
郑简看着耿少潜脸上僵硬的神情,心里猛地一沉,却依旧保持着微笑,抱着对方坚毅的脸庞:“不要嫌弃我,不要丢下我。”
沉默地将眉头皱起又松开,耿少潜慢慢扣紧了抱在对方腰臀上的手臂,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脖颈上:“不会丢下你。”
绿袖看着眼前这毫无间隙的一幕,黯然推开门走了出去,将这一方空间留给两人。
郑简双手死死抱着耿少潜,眼中迸发出灼热激烈的光芒,就像得到了巨大财富的乞丐,死死地盯着地上是首分离的阿甲,蠕动的嘴唇无声地念着:
谁也别想抢走他,他是我的。
第 63 章
天色还没有亮透,耿少潜翻身从床榻上爬起来,用冷水简单洗漱了一下,打开窗户看着外面宁静幽深的夜色。
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北夷人像蝗虫一样时不时来侵袭一趟,明明已经到了开春的时候,却像是有意不愿放城中的守军休息一般。
“怎么又起来了?”一双手从背后环住耿少潜的脖颈,温热的身躯贴着男人硬朗的后背,让这北门关的守护者也忍不住放缓了脸上冷硬的线条。
“这里风大,你回里面去。”
“他们今天不会来了。”
“你怎么知道?”耿少潜回头瞥了一眼只穿着里衣的大男孩儿。
“因为今天是我的生辰。”郑简歪着头,如顽童般笑着,恰当好处地将自己那漂亮的面容完全展现了出来。
耿少潜关上窗户,伸手要够那件被自己搭在衣架上的旧军服,却被郑简抢先抓在了手里。
郑简将衣服展开抖落灰尘,踮着脚将衣服披在对方身上,一层一层系好衣结缠上腰带,捋平衣襟,仔细而认真地为他穿戴整理好,看着眼前这个由自己亲手打理得整齐伟岸的北门关战神,忍不住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在沙场上能够与你一起抵御北夷人的入侵,在屋里能够亲手为你穿衣侍奉,这是悦毅从前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耿少潜看着郑简纯粹的笑脸,严肃的脸上微微动容,嘴唇微微开启:“委屈你了……”
郑简一愣,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您说的是罗家小娘子的事情?”
耿少潜没有回答,然而他的神情已经给予了对方肯定的答案。
郑简眯起眼睛轻笑着——这样的表情能够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情,却将他“笑”的意思彻底表现出来:“少将军。”
郑简抱着男人的健壮的腰身,将脸埋在对方的胸膛上:“这些您不需要解释,您做的一切悦毅都看在眼里,放在心里,罗家……虽然您不说,我知道您将她放在北门关必然是有自己的用意。”
耿少潜没再说什么,伸手将怀里的大男孩紧紧抱住。郑简顺势伸手勾住男人的脖颈,将自己整个人都挂在了对方身上。隔着薄薄的衣衫,两人火热的身躯紧贴在一起,冷漠如耿少潜,看着郑简抬头仰望眼神湿润如乞求的样子也忍不住微微低下头。
这一低头便是被搂住脖子嘴唇相触,唇齿交融,乍如春雨润色,草长莺飞,沉溺了身心,久久不愿分开。
“少将军……”嘴唇上还挂着津液,喃喃的呼唤也满是吞吐在嘴边的情谊。
耿少潜微微地喘息着,看着这男孩儿在自己手心里完全融化的模样,脸上却显露出十分复杂的神色:“北夷各部的内乱已经平息,掌控了大局的大巫放过北门关……”
失去温热怀抱的身躯一下子被屋内的寒气入侵,郑简皱起鼻头显露出几分不满的样子,从耿少潜身上滑落下来:“那不如今日还是悦毅陪着少将军一起巡城吧。”
一日巡城下来,北夷人却并没有前来进犯,这不仅没有让北门关中的守军放松,相对于这一段时间接连不断骚扰,反倒是更让人忧心忡忡。
入夜之后,郑简跟着耿少潜仍然留在城门楼上,直到王鹰提着食盒给两人送来吃食。
“这是……”打开食盒的郑简愣了一下,一方面是为了节约军饷,一方面也是耿少潜本人从来不在意吃食,在北门关城里他们吃的一贯是与普通士卒一样的粗面腌菜,不想今日打开一看却是两盘小炒和两碗雪白的细面。
耿少潜瞥了一眼食盒中的事物,面无表情地说道:“今日不是你生辰么?”
郑简顿时停住了手里的动作:“这是特意为我准备的?”
北门关城中条件艰苦生存不易,一个寒冬下来三餐温饱已是艰难,弄出这些东西来却也是不容易的。
“快吃,不然就冻了。”
看着对方故作冷漠的样子,郑简忍不住捂嘴暗笑,将食盒里的东西一一摆放出来,为耿少潜布好了碗筷:“从前娘亲也总在我和姐姐生辰的时候准备寿面,一家人在小饭厅里……”说到一般陡然想起了什么,后面的话语黯然掐住,语调一转又问道,“少将军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刚刚拿起筷子的耿少潜闻言停顿了一下,道:“我小时候的都是在季家死士的训练营里过的,只记得那里面是一颗人头换一块馒头,至于生辰什么的早就记不清了。”
“少将军……”
耿少潜面无表情地夹了一筷子菜放在郑简的面碗里:“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没有那段过去也不会有现在的耿少潜。”
郑简点点头,捧着大瓷碗看着对面的男人一口一口细细品味般将自己的生辰面吃了个干净。
或许是因为难得一顿细食有些吃多了,郑简与耿少潜一起在绕着城楼巡视散步当做消食。
夜间明月正好,照得城楼上雪白如昼亮。
“少将军可以将一些自己的事情给悦毅听吗?”郑简跟在男人身边悠闲地漫步着。
然而耿少潜走了两步却突然停下来,看着一丛从墙缝里长出来的野草。
“少将军怎么了?”
郑简看着那一丛细长而茂盛的野草,怎么也找不出什么特别来。
耿少潜却是走上前,伸手摘了两片草叶捏在手里。
“会编草叶子么?”
郑简低头看着手里的脆弱纤细的叶子摇了摇头。
耿少潜像是有些失望地收了回去,自言自语道:“好像是……不对……”捏着细长的叶子随手挽了几个圈,似乎是做错了,又展开重新翻折,柔韧的草叶在他手中像丝带一般翻转着,一会儿就变成了一只碧绿的虫子。
耿少潜提着草虫头上留出的一段手柄递给郑简:“是这样吗?”
郑简看着手里的草虫,这似乎是对方第一次制作,却意外的精巧。
“在进入季家死士训练营之前,我就只记得这个了。”耿少潜瞥了一眼紧紧抓着草虫不肯撒手模样的郑简一眼,“还是你想听那些关于人头换馒头的故事?”
郑简将草虫牢牢地抓在手里,仰头看着耿少潜:“想听,只要是关于少将军的一切,悦毅都想知道。”
这一日过得意外地平静,以至当耿少潜搂着已经昏睡的郑简瞭望黑暗中广袤无边的大荒原时,心情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柔软。
他侧头看着怀里人如孩童般香甜的睡颜,忍不住心头忽动,低头将嘴唇贴在了他沉睡的额角上。
第 64 章
或许是因为春天到来的缘故,北夷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骚扰,然而尽管这样,耿少潜依然忙得见不到人,郑简带着一小队人百无聊赖地在城中巡视。
“这是怎么回事?”
郑简远远看到一群人追打一个身形狼狈的男孩顿时停下脚步询问身边的守军。
训练有素的守军立刻上前驱散了围殴的人群,被救下的男孩神情卑微地道谢,守军与之随意交谈了两句便让他离开了。
“郑公子。”将事情解决之后守军回到郑简身边,“只是一个流落城中的北夷人被发现了身份。”
“北门关城中有很多这样的北夷人吗?”郑简忍不住问道。
“也不算多。”答话的守军瞥了一眼还在角落里躲躲闪闪的孩子,“因为腹地百姓不像边关对他们的仇视情绪那么重,大多数逃难进来的北夷人都会选择在京城一带,容易蒙混过去,就算被发现了也很少挨打。”
郑简朝那个探头探脑的北夷孩子招了招手。后者犹如过街老鼠一般怯懦小心地走出来,站在郑简面前:
“大人……”
“你是北夷人?”
“不——”男孩矢口否认却又陡然软下了气势,耷拉着脑袋道,“我的母亲是汉人……他们,在两年前的战乱中都死了,我没去过部落,到内地去,又没有盘缠……”
“你的汉话说的很好,怎么会被人发现身份?”郑简有些奇怪地问道。
“这个……”孩子低着头,卑弱地抬眼看向郑简,慢慢撩起胸口的衣物,“衣服破了,被他们看到了……”
郑简看着男孩脏兮兮的肚腹,没明白过来。
“好了,不要玷污了我们公子的眼睛。”一旁的守卫军朝男孩大喝了一声,看着对方大受惊吓的模样很是不耐地转过头,转而尽职地向郑简解释道,“北夷人都有刺面纹身的习俗,就算是他这样在汉地长大的孩子,身上也会有部族的纹身,看来是他的纹身被人看见了才招惹了麻烦。”
“既然这样,就不能想办法大家相互共存吗,就好像西南的百越之国那样?”
听到郑简这样喃喃自语,守军忍不住面带轻蔑之色说道:“汉、夷是世仇,他们杀了我们那么多父母兄弟同胞,我们永远不可能原谅他们,就像他们永远不会放弃汉地这块沃土——”
“仇恨总是能够被遗忘的。”郑简凝视着眼前这个怯懦的男孩,“就算你记得,你能让你的儿子,你的子孙都记得吗?”
“我会的!”守军直视着郑简的目光,“这样的仇恨不需要铭记,他们是刻在骨血里的,如果我的后代忘记了,我会让他们都记得,让他们的孩子们也都牢牢地记得——”
郑简轻笑了两声,像是不屑又像是无奈,却只让人觉得天真和包容——这大约就是郑氏一族的魅力,他挥挥手阻止那守军还要说更多:“好了,这也是个可怜的倒霉人,谁让他是一个生在北门关的北夷人呢?给他两个馒头让他走吧。”
“是……”
“郑公子——”
郑简回头看着朝自己策马而来的王鹰,对方面色焦急,像是出了什么急事一般。
“怎么了,王大人?”
“将军……”王鹰跳下马背,喘着气一口一噎地说道,“少将军让您回去……”
闻言,郑简夺过王鹰手里的缰绳一个翻身跨上马背就直直往城中的将军府赶去。
“少将军——”
郑简急匆匆地赶回将军府,一推开门却愣住了——
“郑简。”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白衣的少妇,丰腴的身段,妙曼的体态,脸上的面纱只挂了一半,被边关的风沙吹拂起来,飘飘扬扬,就像当初京城三月里的垂杨飞花。
“是你……”
那些青涩的岁月已经恍若隔世,就算是两人面对面也差点没有认出来,恍若镜像一般,两张郑氏的绝色面容,彼此对视,相顾无言。
“你还回来做什么?”郑简很快转身,闷着头直朝里走,直到撞进一个人怀里——
城墙一般的胸膛撞起来有些疼,但却意外地安定了他混乱的内心。
“是我找他们回来的。”
“他们?”
耿少潜揉了揉郑简撞到自己的脑袋,让过半身,叫郑简看到他身后那个背着婴儿的男人。
郑简猛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男人那张平凡而陌生的脸庞,以及他怀里那个留着口水昏昏欲睡的小婴儿,猛地回过身来,指着身后女子的鼻尖怒道:“这就是你对郑家的回报、对爹娘的交代——”
“郑简我……”
然而郑简并不愿意听她的解释,像一头愤怒的公牛般低头冲了过去,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
抱着婴儿的男人将郑姑娘搂在怀里,安慰般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以为……”耿少潜看着郑姑娘难过的模样微微蹙起眉头,“你毕竟是他这世上最后的亲人……”说这话的时候国尉少将军的语调格外轻柔,像是怕惊起什么一般。
“多谢国尉大人。”郑姑娘抹去自己脸上的泪痕,正如当初毅然决然选择逃婚一般,这个聪慧而坚强的女子总是用自己的方式承担着一切选择的后果,“请让我们姐弟两个单独谈谈。”
“冷刀。”郑姑娘回头看着自己的男人,“把孩子给我。”
郑姑娘抱着那个小小的,像是世界上最脆弱之物一般的婴儿走向郑简所在的屋子,叩响了房门:“郑简,开门……”
郑简不应,郑姑娘就反复地敲门,直到里面的人终于忍不住了,打开门将人放了进去。
“大人。”一直面无表情的冷刀转过身,像是守护那间屋子一般看着院子外面,“您要的消息我已经打听到了,罗家并没有参与到那件事情当中去,那个人在京中最后出现的地方是禁宫。”
耿少潜沉默了许久,点点头:“我明白了。”
“您后悔了吗?”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耿少潜愣了一下,看着这个曾经想兵器一样的男人,原本毫无感情的死士就像是主人最趁手的器具,然而当那样柔弱的感情侵入内心,却一下子变了——
“我为什么要后悔?”耿少潜皱起眉头反问道,“这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冲突。”
“可您不应该找我们回来。”兵器一般的男人这样说着,冰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像是并未摆脱去死士的身份一般,牢牢地守护着自己背后的一切。
第 65 章
“爹爹已经死了。”
郑姑娘僵硬了一下,拍了拍昏睡的婴儿:“我知道……”
“娘亲也走了。”
“……我也知道。”郑姑娘低下头,说话的嗓音有些低哑。
“你原本应该嫁给他。”
郑姑娘没有回答,默默地安抚着手里的婴儿。
城门外长风萧索,深宫内金钟响彻,一切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红妆花车,满城贵胄送别新嫁娘的日子里,一顶八角金铃鸾凤雕花香车,一个红纱覆面头戴金凤钗的羞怯新娘。
一句“愿天下父母平安康泰,不孝女儿长跪谢罪——”
一声声呜咽的哭泣。
郑家的女儿身着盛装跪在花车上深深叩拜,告别生养的故乡,告别不能奉养的爹娘……
婴儿突然打了个冷嗝苏醒过来,“哇哇”的啼哭声破碎了这一室之内的静默。
“乖……”
“这是你和那个男人的孩子?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你们俩……”郑简侧过脸,打量着那一细细软软的一小团。
郑姑娘轻笑了一声:“外甥肖舅,这小子和你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以前你也总是睡着睡着一个冷嗝醒过来,非要娘亲抱着……”下面的话像被掐住一样禁止了,姐弟两个相互看了一眼又陷入了沉默。
“郑简,你想抱一下他吗?”
郑简看着面前那个细嫩脆弱的小肉团子,脸上眼睛鼻子都皱在一起,胡乱挥舞着手脚像是要从那襁褓里挣脱出来,意外地吸引人的目光——似乎郑家血脉中那特殊的魅力是与生俱来的,并不因为年幼而式微。
郑简小心翼翼地接过自己的外甥,粗糙的手指慢慢移到婴儿细嫩的脸上,轻轻碰触了一下。
原本挣扎哭闹的小孩儿一下子停止了所有动作,瞪大那一双乌溜溜的眼珠,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的舅舅。
“他喜欢你。”郑姑娘笑着说,“馒头,这是舅舅。”
“馒头?为什么叫他馒头?”郑简学着郑姑娘的样子,抱住孩子轻轻晃动。
“谁叫他刚生出来的时候肉呼呼的一团,怎么看都想一团发面馒头……”郑姑娘发出银铃般的轻笑声,“反正这么小也还没取名字,本来还想让……不如你给他取一个吧。”
“姓冷吗?”
郑姑娘摇摇头:“冷刀说他那名字不过是从前主人取的代号,孩子要有一个堂堂正正的姓氏,与其跟着他犬冷’不如跟我姓‘郑’。”
郑简突然将孩子放回到郑姑娘手中,神情莫测地看着她:“你知道他的身份吗?”
郑姑娘面色一白,咬着嘴唇慢慢地点了点头。
“那你还愿意?”
“他什么都没做。”郑姑娘艰涩地争辩道,“在那一切发生之前他就带着我离开了郑家——”
“如果不是他带着你离开了郑家,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不,不是……”
“不过我也很感谢他。”郑简背过身去,“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或许一生都将活在懵懂中,与他失之交臂。”
郑姑娘一下子明白过来郑简说的“他”是谁,近乎惊怒地看着郑简质问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你居然——”
“姐姐,我要他,我只要他。”
这是郑简第一次,或许也是人生中唯一一次喊郑姑娘姐姐,然而回答他的却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堂堂郑家的嫡子竟然心甘情愿给一个莽夫做男妾,郑简你好——”
郑简抹去嘴角的痕迹,看着怒目而视的郑姑娘,笑了:“姐姐,当初知道你跟一个下人私奔的时候,我的心情和你是一样的。”
“不,不一样……”泪水一下盈满了郑姑娘的眼眶,她捧着弟弟被自己扇红的脸颊,“怎么能够一样……你是爹娘捧在心尖上的那个……是郑家唯一的希望……我们怎么舍得……”
“我们怎么舍得你在外颠沛流离吃苦受累……”郑简握住郑姑娘绵软的手心,“不过我的姐姐总是最聪明的那一个,她为自己选择了一个好夫婿。”
“郑简我……”
“嘘。”郑简制止了她下面的话语,“老姑娘,不要哭了,郑家的女儿都是世上最美的明珠,值得最好的男人来疼惜……我是一个男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相信我好吗?”
郑姑娘含着泪摇了摇头,却说不出更多的话来。
他们是那么相似,都是那么倔强那么自以为是,同样他们心里也明白,一旦下定决心,不论什么样的言语都无法将彼此说服。
“郑简,我记得之前在踏花阁你有一个红颜知己,她……”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郑姑娘一时语塞。
耿、郑大婚是两年前,而郑简与荆娘相识不过一年。
“那时候你在京城?”郑简看着郑姑娘慌乱的神色,“整整两年时间,你躲在京城,看着爹娘病重难过,却都没有现身。”
“……冷刀带着我晚上偷偷回去过两次。”
“他们想要的是看到你安然无事。”
“郑简我……”
“老姑娘,你走吧。”郑简的脸上最终化成一片陌生的冷静,“见到你安然无恙,我们就都放心了。”
“郑简,跟我们一起走。”
郑简回过头,慢慢从郑姑娘的手里抽出自己的衣袖:“割舍了郑家,你我终成陌路。”
推开门,外面的阳光亮得有些刺眼,郑简伸手挡住眼帘,在视线中渐渐清晰起来的却是一个伟岸的身影,他笑着伸出双手抱住那人的腰身:
“少将军。”
“你的脸……”
郑简低着头将侧脸放在对方腰腹上蹭了蹭:“让他们走吧。”
“我以为你想念亲人了。”
郑简遥了遥头:“我什么也不要,只要在你身边,她要我离开你,我就不要他们了。”
冷刀带着郑姑娘已经走到了院门口,而郑姑娘依然一步一回头地看着这边,含情带泪的眼睛像是无声诉说着什么。
耿少潜轻轻摸了摸郑简有些红肿的侧脸,将人紧紧地搂进自己怀里:“好。”
渡过了寒冬的冰雪,北门关内春光融融,似乎整个世界都是为这相拥的两人特意创造的季节。
第 66 章
开春之后,北门关外的风沙很大,冷刀只能带着自己的家人在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里躲避,等这一阵风沙过去。
然而当他灌满了水壶回来,却听到一声声的呜咽,几乎是立刻丢下手里的东西握着武器冲进了营帐——
然而被他包裹得很密实的帐篷里什么意外也没有,只有他们那个乱挥手脚天真无邪的儿子,以及坐在儿子身边的妻子。
郑姑娘捂着脸,冷刀从未见过自己美丽的妻子这样悲伤,像是要把一生的眼泪都在此刻流尽,他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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