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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此浮生是梦中-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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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沉默地饮尽了三杯。
吴钩开口道:“此去珍重。”
子衿说:“知道。最近天冷了,你脸色又变差了,好好养养身体。”
“好。”
“以后记得给我写信。”
“嗯。”
“你……还有什么话说么?”
“到了京城,别再那么口无遮拦了。”
“嗯。还有呢?”
“这把剑是送给你的。卖了先生的三幅画,才做出这么一把剑来。样式也是先生画的。”
子衿接过:“你呢?”
“就取了个名。”
子衿扑哧一声笑了:“叫什么?”
“云纹。”
“……”
“不满意?我的文采自然是比不上先生和你的。”
“不。很好。”
“你,什么时候舞得起云纹了,写字就再也不抖了。”
“嗯,知道。”
“……没什么了。啊还有,去京城之后看看我大哥怎样,给我来封信。”
“知道了。那套剑法,你什么时候再舞给我看?”
“……以后先生会教给你的。”
“知道了。”
低矮的丘陵间零落着低矮的小屋,蜿蜒的回廊下绕过蜿蜒的流水。夕阳渐渐落下,渡口的水与快枯黄的草更被染得一片金红。惊飞的鸥鹭掠过天际,在光影中成了黑色。
人烟处处,渔歌暮鼓声也远远地传开,依稀伴着软歌曼舞的丝竹。
吴钩轻轻挥手。
子衿由渡口踏上船头,木船板被压得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
艄公解开缆绳,船篙用力一撑,木船便摇摇晃晃地离开了码头。
水纹散开,水波荡漾。
船也越行越远。
吴钩的身影渐渐隐没在夕阳下的芦荻丛中。
子衿伫立半晌,转身坐下。
岳霖说:“别看了,先吃点东西吧。”
子衿回到船篷内,坐下,放了包袱。桌上只有几盘小菜,
20、离别 。。。
一壶酒。
岳霖摆上碗筷。子衿摆正衣襟,看着他在烛光中明明灭灭的脸。
他笑着问:“先生现在是否可以明说了?”
岳霖没看他,猛吃了几口饭菜,灌下一杯酒。他把酒盏推到子衿面前:“我毕竟不会看错人。”
“我不能理解吴钩对西北的执著,但这里面绝对有您的教导。”
“你会为了他,答应我。”肯定的语气,让子衿听了几乎想要大笑。
“是,我会。我还一定会回到吴钩身边。”
“你要参加会试和殿试,要成为朝中的官员,要得到皇上的信任,要去西北,最恶劣的边疆。等你做完这些事,他已经是个快要入土的人了,你可明白?”
“您发现武功谋略足够优良的武将并不足以平定边疆,所以希望从参加科举考试之前的学子中找一个能为你所用的监军,不是么?您努力了那么多年,又是为了什么?还是为了一个人吧?到我平定西北之时,您早就入土化灰了。您又在执著什么?您并非忠诚于帝王家罢!”
岳霖盯着子衿的眼睛,那里面有他当初缺少的坚定与执念。
他笑了。
他对子衿说,我会让你成为名垂青史的人。
可子衿只是轻轻笑着,握紧云纹站起来,望向来时路:“那时候,我会回到吴钩身边。”
岳霖暗笑,又有些伤感。
吴钩仍是没说错。不管看得如何清透,子衿,仍旧是个孩子。
自己曾和那人约定,终有一日要还西北边境的安宁。然而,三十载光阴虚掷,他仍旧是个在京城悠游的书生,西北,却再经不起一次战争的重击。
那人与他的孩子,最终也一个埋尸荒野,一个含冤而逝。
他终于明白,西北,不止需要一个文武双全的将领,还需要一个明理的监军。
监军,是皇帝绝对信任的人。而这个对皇上忠诚的文职对武将的掣肘,是军队作战的致命伤。
且,对皇帝忠诚的人,不管愿或不愿必定会染上血腥与肮脏。
他仍是找到了子衿。
他对这个孩子的疼惜,毕竟比不上他的执念。
这个孩子将会按照他的设想一步步成长,成为一个能担起中原门户后千千万万百姓性命的人。
而前提是,也只能是让他成为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心中,绝对忠诚的臣子。
一步步,将子衿变成一个一面染黑,一面坚守的人。
而子衿最看重的吴钩……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岳霖提起酒壶,一饮而尽。
倒进口里的酒液,苦涩而清凉。
前路渺茫,只看今后的时运天命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算是对岳霖、吴钩和子衿的想法交代了一下~之后就是卷二了~
21
21、涞水 。。。
水路行了二十余天,岳霖一路上拉着子衿探访故友,拜会名士。
过云阳府时刘知府嘱咐良久,子衿也收了脾气,再三应承。
岳霖看着他举手投足,人情练达,不禁感叹吴钩真看走了眼。
一年前子衿的学识已足可登榜首,博古通今,实在出乎岳霖意料。练字弈棋,实为修身养性,也是以后与京中文人相交的手段。
如今子衿的武功已可防身,才思敏捷,唯有策论一项较弱。
他想,再过数年,他必定可入殿朝君。
只需一个契机。
让他成为西北领军的契机。
不过,现在还早。岳霖与子衿还在一路交游,赏山玩水。
子衿,还有一段逍遥时光。
两人由水路转了陆路,岳霖不知向哪个旧友要了车马,走大路进京。经过涞水关时,子衿央着岳霖在此多留了一宿,说是要看看李淼大人待过的地方。
到店里要了两间上房,岳霖安置好行李,叫两个小僮看着,携子衿出来。
一路上商市繁荣,摊贩热情好客,子衿一连买了许多江南没有的东西。
岳霖时不时与平民闲聊,子衿却是有些奇怪:一连几人都是一年前搬到此处的,竟没个长住在涞水的。百姓向来安土重迁,纵使商贸频繁,也不该是这般景况。
再问起涞水的趣事传说,更没几人说得清。一问,倒是人人都对李淼的事儿又敬又叹。
更稀奇的是一路上来碰见好几个汉子行步矫健,稳重硬朗,不似平常百姓或江湖草莽,倒与吴钩又几分相像。
难道涞水服过兵役的特别多?
回到客栈时,子衿一一问了岳霖,岳霖却道:“自己琢磨。”便转身回房了。
子衿郁结地思考半晌,还是和衣睡下。
客栈的窗户纸似乎特别薄,月光全透了进来,照在床上。子衿干脆推开木窗,看着被纵横枝杈割裂斑驳的月影。远处传来箫管丝竹之声,凄似江岸猿啼。
子衿似忽有所感道:“忆君遥在潇湘月,愁听清猿梦里长。”
隔了半晌,又笑着躺下,自顾自说道:“我怎么也跟先生似的,引诗都引错了。这情这景,怎的相合?”
夜里睡得安稳,却是隐约听见敲门声、说话声,他问一句:“谁?”
声音便停了。
第二天一早他照例寅时一刻起身,梳洗毕,将云纹系在腰间,走进院子,抽剑。
一招一式,皆是利落凌厉,简单干净。
岳霖昨晚虽未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却是困乏不堪。他身体本已伤透了,勉强养起来,却是浅眠且极易惊醒的体质。何况此时身在涞水,勾起许多往事来,更是多梦多叹,不得安枕。此刻听得声响懒懒起来,从这边窗子中向外望,见子衿的剑式已有模有样,正暗自高兴。却见子衿收剑,整衣,又开始慢慢舞
21、涞水 。。。
起吴钩的剑招来。他无奈一笑——什么时候才能懂吴钩交给他的东西哟!
吃罢早饭,岳霖要了一壶茶,慢慢晾着。子衿问道:“先生,昨晚您有没有听到什么声响?”
“怎么了?”
“昨晚有人敲我的房门,我问了一声,又没应了。”
“说什么了么?”
“说什么……涞水,救人,有冤情之类的,没听清。”
岳霖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看一眼匆匆离开的小二,道:“没事儿。估计是你做梦呢。你说要在涞水多待一天,现在可定要出发了。”
不待子衿再说,他放下茶杯,结了帐,拉起子衿走了。两个小僮早已等在客栈外马车旁,车夫等四人都进了车厢,便挥鞭前行。
出涞水关北门时子衿听得外面嘈杂喧闹,撩起车帘一看,竟是一些士兵执着长枪四处探问。岳霖道:“放下车帘。别管这热闹。”子衿只好坐回原处。
出城时几个士兵掀起帘子看几眼车厢,正待要叫人下车搜查,却是岳霖叫小僮掏出块牌子,便放行了。
子衿只觉莫名,索性不问,由着马车驶向城郊荒野。
黄昏时行到下一城的客栈,安顿好后,子衿早早睡下了。
岳霖在房中坐了半个时辰,唤来隔房的书童道:“别让子衿醒来。”
书童应声去了,一个身影从窗外窜进来。岳霖笑道:“一别多年,君可安泰。”
那人在原地立了一会儿,终于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此冤不雪,死不瞑目!”
作者有话要说:“忆君”两句为王昌龄被贬龙标送别魏二时所作,地点情绪皆不合,因此子衿说是“引错了”。
22
22、叶昸 。。。
岳霖将他扶到桌旁,按着他坐下,安抚一阵。
那人片刻后拭干泪,抬起头道:“终于见到先生了。”
他整了整衣襟,却仍是万分狼狈。脸颊上颧骨高高地突起,皮肤苍白剔透如鬼,头发枯黄,如行将就木的老人。
一双微湿眼睛却仍是晶亮。
“还好,没失了精神,不愧是李淼最看重的朋友。”
那人一听又要哭起来,却还是忍住了。他清清嗓子道:“涞水一事,我随李淼前来,却未曾想到帝王如此无情,分明就将他当了替死鬼。李淼也是愚忠,不肯随我走!”
“叶昸,李淼之事我遣人暗查,却只知大概,你也没了踪迹。我本不欲再进涞水,却未曾想到你一直在涞水关内。”
唤作叶昸的人略显平静,语气也恭敬拘谨起来:“学生失态了。学生九死一生,侥幸苟活,本欲出涞水关去寻先生,却发现戒备甚严,只好在涞水藏了多时。幸而昨日认出那赶车的车夫,学生才知先生来了。先生若再不到,学生真要去九泉之下给李将军赔罪了!”
岳霖叹息——好久没听到李将军的名号了!他面上却仍平常:“我受将军之托照顾李淼,这孩子冤死涞水,本是我的罪过,你不必自责。”
叶昸待要分辩,岳霖抬手止道:“此事以后再论。且将情况细说来听听。”
叶昸于是将因果俱说了,面露激愤之色,却强自压低声音。说到后来,已是声泪俱下。
岳霖握紧拳头,手背上骨头根根突起。他道:“叶昸,你且宽心。来日,我必让李淼沉冤得雪,方不负将军所托。我知你非有仇不报之人,然经此一事,难免有心人翻出旧历来,对你不利。此后你不便跟着我了,且隐姓埋名,去南边罢!”
叶昸闻言,愤然起身。踱步许久,又颓然坐下道:“听先生的。只是李淼一事,若有难处,但凭先生驱使。”
岳霖点点头,解□上一块牌子:“走东线。到了云阳,叫管事遣人到南十里处找吴钩,派一堂的信鸽将东西送来。你说,他便知了。”
“是。”
“这是盘缠,你一路上到一城换一匹马,尽快赶到云阳。”
“学生记下了。”
“好。去罢。”
“先生,保重。”
岳霖笑着摇摇手。叶昸身影一闪,便又不见了。
岳霖从包袱中拿出一枝香,点上。室内渐渐升起一股淡烟来,那味道却丝毫不让人觉得过于浓郁。
第二日。
子衿进来岳霖房内问道:“先生,书童昨日给我的是什么香?说是您给的,”又嗅了嗅,说,“就是这味道了。总觉得昨日睡得沉了,直睡到卯时一刻才醒。”
岳霖答道:“香是安神的,于你有益。前日看你仍是寅时三刻起身,未免太过疲累。今日便放你一天假,没成想
22、叶昸 。。。
你仍是卯时便起身了。”
子衿于是谢过,不再多问。
车马又驰行了十余日,终于到了京城。岳霖的住处上却不是写着什么“南阳草庐”,而是“岳府”。金字黑底,是少见的草书。高华之中,仍是显出一种与众不同的傲气来。
岳霖道:“草庐建在城郊,你是住不惯的了。暂且在此,多结交些朋友,也好有些进益。”
“先生呢?”
“自然也暂住此地。”
子衿应了。由小僮领着进府里又仔细看了,才觉雕梁画栋,山水回廊,荷塘鱼池,翠竹石井,处处雅致又不乏京中贵气,想来是请江南与京中的工匠一同做的。
府中未细数几院几门,却不乏幽深之处,确是读书的好地方。
他在疑惑岳霖身份的同时,也不禁想到城郊的草庐——那又该是怎样的人间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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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霖将他安置在一处小院里,看他安顿好了,才进了房内,叫来管家问些府中事物。
管事的具答了,又将暗中的账目呈了,垂首听命。
岳霖将其分理了,才微微展颜。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23
23、吴恪 。。。
子衿这几日读书练武,日子过得简单。
没了家人在一旁,虽觉逍遥,却有些不适。
毕竟在岳霖府中算是寄人篱下,不如在自己家中自在。
岳霖成天见不着几面,又没有子女,唯一的夫人也在多年前去世了,老仆人说起时讳莫如深。
京城繁华,他在岳府中却听不到太多的声音,也因已被岳霖教导了多月,而不敢再分心他顾。
却总是在心里存了这些事。
还要去看看吴钩的大哥呢……吴钩的信为什么还没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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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数日,岳霖终于现身,还带着一个小厮。
小厮身材瘦小,却眼神清亮,看起来十分机灵。虽比琴童书童略显稚嫩,却也让子衿十分高兴。
岳霖道:“你给他起个名吧。”
“他原本没有姓名?”
“我是先生从街上捡来的,父母的名字皆忘了,从此便是公子的奴才了。”
子衿有些奇怪:说话清楚嗓音柔和,并不像一般的乞儿。
不过,先生给的人,总该有他的考量。
子衿于是道了谢,给了个“金弦”的名儿。
岳霖细想想,笑了。
这孩子,还记着那事儿呢。
再几日,管事的又领来一个女孩儿,同说是在街上捡的。子衿哭笑不得,暗道:“先生真是觉得我够听话的了,要不能用一样的话来诓我?一听便是假的。”
却还是给女孩儿起名“金瑶”。
岳霖听说了,大叹道:“真没出息!心里就一件事儿,还不藏稳了,这小屁孩儿,跟吴钩小时候一个德性!”
金弦,金瑶。此时的琴为七弦,又称瑶琴、玉琴,这俩名字反过来,可不就是“七金”吴钩么?
怕是子衿嫌“金玉”这两字太俗才没取的罢!
岳霖暗笑着想,要是再送去个女婢,子衿怎么取名?
转而又道,自己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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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岳霖领着子衿出门去了。
子衿在马车中颠颠簸簸的始终坐不惯,怕吐了,只好不停地寻些话题。
“先生,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吴钩的大哥府上。”
“……!”
子衿差点摔下座去。抬袖拭了把冷汗,他撩开帘子望望窗外,果真是进了尽是一朱门大院富贵人家的坊内。
两人下了马,岳霖报上名字,长着娃娃脸、细声细气的门人通报去了。岳霖一面对子衿感叹道,上次来时门前还是认识的老人,此次已是个不晓事的孩子了。
片刻府中出来一个老人,极恭敬地将两人迎到了院内。子衿奇
23、吴恪 。。。
到:主人不在家么?怎么是个下人将客人们迎到主人的院内,又不走了?
过会儿出来个稍有些驼背的人,穿着颜色暗淡的长衫,看起来十分落魄。近看,却是不讨喜的样貌,面相刻薄奸狡。
心术不正之人。
子衿有些厌恶,却没表露,只是往旁避了避。岳霖自然知道身后子衿的动静,却没动,反是深深看了那人一眼。
那人也朝这边看了一眼,扫过岳霖身后的子衿。像是确定了什么似的,笑了。
他唇上的法令纹又深了些。
转身,匆匆走了。一出岳府,又是低眉顺眼的样子。
这边屋内迎出一个人,穿着织工极好的长衫,君子如玉,儒雅风流。
看脸,是三十出头的样子,眼里,却因笑容而看不清楚。
岳霖倒是站在原地,看着那人深深一躬身,道:“先生。学生进来十分忙碌,未及拜访,万望见谅。”
岳霖毫不客气道:“别说是我学生,谁敢用这种语气对先生说话?白教你那么多年了。”
那人豪爽地笑起来,下巴上的胡须微微颤动。
子衿觉得,吴钩留了胡子,大概与他有五分相似。
这便是吴钩的大哥了?看起来倒还是盛年之人。
不过听吴钩说,也该是快过不惑之年了。
岳霖拽着还有些拘束的子衿道:“对他不用讲究繁文缛节。算起来,他是你半个师兄。”
“……师兄。”
“哈哈哈,这孩子太实在了,有趣,有趣!早听我弟弟提过你啦,你是叫子衿吧?”
“是。”
“好名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真是好名字。”
岳霖在一旁道:“啰嗦什么?也不请先生我进去喝口茶。”
“哎呀,真是——瞧我这记性!先生,我新进了些好茶,江南可喝不到!您且去看看,老仆,带先生过去!”
子衿看岳霖朝内院走,一时不知该如何。
吴恪却是将子衿引至座前,道:“坐吧。不必拘束。”
24
24、王爷 。。。
子衿正襟危坐,吴恪却尽是说些家长里短,又问子衿一些江南的事。时时说早听闻小解元之名,极赞赏子衿的才气,又勉励了一番,以期金榜题名。
聊到吴钩的时候,吴恪笑道:“他有没有对你说那年春节的事?……说了?……哈哈哈,这孩子!其实,那晚是我把他推进去的,没想到那小子,哈哈,居然对香粉过敏!白扑进女孩子堆里了。后来又去了边关,居然到现在还没娶上媳妇。子衿,你可别学他!”
子衿转过头,盯着吴恪的眼睛:“大人,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怎么?”吴恪仍是笑着。
“您说这么久了,我只想问,吴钩现在的事,您知道多少?”
“他不便常写信,家谱里又是个死人了,只知道有个孩子一直缠着他,有点令人无奈啊。”
*******************
不多时岳霖出来,拉子衿道别,出了吴府。
岳霖问:“如何?”
“吴大人看来生活安泰心情舒畅,我给吴钩写信可叫他不必担心了。”
“吴恪他还是挺疼他弟弟的,只是族规严苛。子衿,你该知道。”
“吴钩他觉得我很缠人么?”
岳霖听着特别孩子气的问题,大笑起来。
子衿恹恹坐下。
岳霖道:“就这样坐马车回去也太无趣了,下车走走,也好让你见识见识京城的民风民情。”
于是两人下了车来,子衿一路上看着繁华的京城说:“先生,京城这倒跟涞水有三分像。”
岳霖但笑不语。
街上的吆喝叫卖声极繁杂,时不时掺有各地的口音。各种摊子一直延伸到巷子口处,确是天下最繁华的地方。车马缓缓驰过,行人闪避,倒没什么人横闯行道。
两人走得累了,在一间酒楼歇下,岳霖要了个雅间。
子衿看着雅间壁上题的字,奇道:“我看这酒楼里外用的字处处不同,却都有题字;却是这字,与其他的不同。酒楼前的匾额都写得尚好,怎么这字平平常常,还放在雅间?”
岳霖道:“这酒楼,据说是柳三变落榜后借酒消愁的地方。这字,据说是柳家后人题的。京中不乏附庸风雅的人,这家的掌柜虽不识文断字,却是个有趣的。”
子衿道:“先生提起柳三变,我倒想起来,这么说,先生也算是才子风流,白衣卿相?”
岳霖望向窗外,看着往来行人,其中甚多带一个背着行囊的小童穿着草鞋前来赶考的书生。
他笑道:“先生我当初可是从安庆来的书生,说起来也是赶考的。后来么,出了些事情,就改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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