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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攻]影重重-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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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你做什麽去?”道人出声叫住他。
封刀未回首只作:“杀人。”言语间平静无比,却透出惊人杀意。说完又往前走,惊觉纹丝未动,才发现已作几丈的拂尘不知不觉卷住了他。
“放开!”封刀怒发冲冠,双脚只拼命往前,牙齿咬得磕磕响,“我要杀了他们!”
道人冷道:“如果你现在杀得了他们,我便让你杀!”说著将封刀一带,竟是腾空跃起,两人瞬间不见了身影。
山寨里多是竹屋木屋,呈圆形排开,中间围绕著一块很大的空地,而那些刚杀了人的山贼就围著篝火痛快淋漓地喝酒吃肉,女人偎依在那些大汉身边,一推孩子在火堆边追追打打好不快活。封刀就隐在树上死死盯著那些贼人,尤其是那首领。
那彪形大汉喝著身旁妇人给倒的酒,火光印著满是络腮胡子的脸,那表情堪称柔和,一八九岁的男娃儿跑到他身边叫爹爹,大汉朗声大笑,抱起娃儿逗弄开来,那娃儿笑得天真开怀更是和大汉玩闹成了一团。
封刀的手隐隐发抖,眼前这一家人和乐温柔的情景让他心里发堵,可村民的死状却如一只手紧抓著他的心让他痛得几乎昏死过去。道人身後说:“现在你下得了手麽?”
封刀闭上双眼轻吐几口气,拽紧手中的利刃转身跳下树梢,将篝火边的温情抛在身後,身影渐渐消失在漆黑夜色里。道人索性坐下来,靠著树干听著下边热闹的欢笑声,久久没有离去。
回到道宗里天色还是黑沈沈的,道人见大殿里隐隐透出些火光来,开门就见封刀独自一人坐在空寂的大殿里。慢慢走近他,闻得他身上有淡淡的皂荚香,以及掩不住的血腥和泥土的气味,是刚刚葬好了那些村人吧。
封刀抬起头看他,眼神似与从前相同,道人却知道有什麽被改变了。那眼眸越发地平静深幽,越发地有冰雪寒意,道人心中微叹,这孩子的心里,有什麽东西彻底死去了,再也回不来了。
窗外是星疏的夜色,潺潺流水两岸是静谧的村寨。河流急弯尽头的竹屋里透出了微弱灯火,而充斥著奇异壁图的里屋不时有声音绵绵传来,房间里层层幔布里边的床榻上,一人裸露的蜜色背部靠在身後人的胸膛,双腿被大大的分开跨坐在那人身上。
薛小召颇有些难受,又被体内那物顶得全身酥麻,觉得羞耻至极,遂气恼道:“你要做就做,弄这些是做什麽!”
吕渊靠在他的耳边,轻轻笑道:“人生苦短,需及时行乐啊。”说著白皙的手在紧致的臀部上施力捏弄著,快活地听著怀中人嘴里传出的隐忍破碎的呻吟,愉悦地哼了一声,又一次地解放了出来。
“真服了你…”薛小召满面潮红之际不忘挖苦,“处理族里事宜又练武练到三更半夜,你还有精力做这种事!”
吕渊听了秀眉轻挑,抽出下体将心爱之人翻过来,面对面地将身下人的腰部抬起,硕大的分身抵在已被蹂躏到血红的入口:“谁知道有几天好活?就算拖你下地狱,还真不知道地府给不给做这人间极乐事,舒服得一时是一时。”
察觉到触到穴口的巨物,薛小召累极觉得实在承受不住了就开始挣扎,听吕渊这麽说却不动了,抬起酸痛的手臂掩住自己的双眼,声音已然干哑:“不要…说这样的话了…”
吕渊轻笑了声:“好,不说。”说完用力一挺身,欲望的前端便挤进了紧闭处,薛小召只觉那里又痛又累又酸,四肢不自主地痉挛,只能抓著身上人的臂膀,用力地抓出了血痕来。
吕渊一边不断地挺身将全部的分身挤了进去,手绕到前面,抓住身下人的性器及下面的双球把玩,因为刺激,穴口便反射性的收缩,吕渊一边享受著这巨大的快感,一边说道:“玥窑图已经藏好了。”同时开始激烈地晃动腰身,总是将欲望全部抽出,再狠狠地冲刺进去。
窄小的穴径一次次被强迫扩张到极限,薛小召只由得吕渊动作,嘴里不住逸出破碎的呻吟和痛呼,这让吕渊更加兴奋,一个剧烈的挺身过後,大量的白浊液体飞射进了体内。薛小召喘气过後抓著身上之人,气若游丝道:“绝不能让他们找到…”
“不会让他们找到。”吕渊重复一遍道,看了看看薛小召的样子,想想确实做了不知多少时辰,再来一次恐怕真要出人命了,遂亲昵地抱过人去屏风後的木桶里给他细细清洗。看著薛小召昏睡过去的神态,手中动作不由放轻最後停了下来。摸上从幼年开始就一直陪在自己身旁的人的脸颊,嘴里轻声问:“小召?听得见麽?”
薛小召睡得深沈完全没听到他说什麽,吕渊眼神渐渐转为深幽,一个轻柔的吻印在那睡梦中还皱起的眉间上。执起水中湿漉漉的手握在自己手心,用恶梦中惊醒抓住救命稻草的力气般握住那手,频频颤抖,暗哑的声线染了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泣音,绝望得好似一摊死水,带著如堕死前梦魇的挣扎轻柔道:
“睡吧,好好把我记到梦里去…”
☆、第三十六章 已决
头顶是漫天的阴霾,马蹄过处是滚滚的烟尘,骑在马上的男子们叱吒吆喝。
为首的汉子一抽马鞭,抱紧他怀里的男娃儿大笑:“爹爹带你长长见识,可别吓破胆啦!”男娃儿明明被上下颠簸得几欲翻白眼,却抓紧了缰绳倔强道:“才不怕!将来我也会像爹爹一样,是个报上名儿都会吓哭别人的汉子!”众山贼听了,也都大笑起来。
忽见山路尽头立著一个人,分明是挡他们去路,眼看就要撞上,众山贼叫骂起来要那人滚开,那人却巍然不动。首领吆喝一声拉了缰绳让马儿停下,不由上下打量起来:那人一袭灰蓝斗篷,兜帽低低掩著看不清相貌,两丝长发滑落出来,随风而飘,手握一柄长刀,周身散发著低迷杀气。
……来者不善。
首领心里“咯”地一声:“来者何人,为何挡我去路?”那人抬头,无论是俊秀到极致的脸颊,还是右眼上的一道疤,都让众山贼回忆起来後倒抽一口冷气。既而想到这人定是为那村人来寻仇,不由纷纷怒骂亮出大刀,首领怀里的男娃更是不安地抓紧了马儿的缰绳。
首领下马抽刀怒道:“黄口小儿,那村人的教训你还未尝到?又来作甚?”
那人淡淡道:“来请你们长眠,仅此而已。”首领听了浓眉倒竖,暴喝一声大刀蓦然飞起,几乎是贴著年轻人飘起的发丝呼啸而过,其余山贼如影附形紧追而来,大刀纷纷向蓝衣斗篷人砍去,劲风骤起。
斗篷人回手刀光一闪,长刀带起森森寒气,竟将落下的刀芒一举打散。一些山贼惨叫一声,连人带拐猛撞到一边的树杆上。锵锵连声激响,三四个汉子纷纷厉啸,头上爆出一蓬鲜血,猛地摔倒在地,不再动弹。那首领也跌落地上,同时喷出一口鲜血,反观斗篷人身上滴血未沾。
马上的娃儿顿时尖叫一声爹爹,跌跌撞撞地下马要奔去,即刻被首领喝止,男娃儿又吓得躲到树後。
山贼被这仗势惊到,恐怕这斗篷人凶得过取命罗刹,见势不对纷纷要逃,“笃”地一声响,一柄长剑像刺穿纸张般穿过一人厚壮的身躯,闪电般将那大汉钉在树上,那大汉双眼一翻,头重重垂下。斗篷人拾起已死山贼的刀剑,以同样的方法贯穿四五个大汉,全全在一瞬间。
走进一个吓得失禁求饶的山贼,蓝衣人抓他起来,一刀往腹上捅去,那汉子的鲜血就同胯间的水液一并留下。剩下的两三个是之前被伤了,大腿上血肉横飞跑不动了,眼睁睁地看著那年轻人走进。宽大的斗篷影子笼罩住了从树叶里透进来的日光,那两三个汉子觉得,也许真是索命罗刹找上门了。再有感觉,已是血红色的刀头像恶龙般钻进了心窝处。
首领看著他眼中的黄口小儿一个个地将自己的弟兄解决了,最後走近自己,那人脸色平静得堪比一滩死水。首领看著在树後面吓得不敢动弹的男娃儿,悲从中来,吐出一口血沫骂道:“娘的,要杀就杀,大不了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条汉子!”
斗篷人皱眉就要扬刀,忽感变数猛地往一方抓去,竟卡住了那男娃儿的颈项,松了手,男娃儿滑到地上爬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对他又打又踢:“不要杀我爹爹…呜呜呜…不要杀我爹爹…”
“你杀我行了!敢动我儿子,老子变成恶鬼也不放过你!”首领大骂,话音刚落忽觉颈项上极度地尖锐辣痛,他看见了自己脖子上的切口血雾奔涌,男人瞪大双眸,原来身首分离的感觉竟是这样…那些被他分离了身首的人…死前也是这般感觉麽…
男娃儿看著自己爹爹的头颅滚落尘土,那被鲜血喷得红透的高大身躯还站了一会,就砰地倒在了地上。男娃儿瞪著那汉子的头颅,说不出任何话,那长得很好看却比恶鬼还可怕的人在他面前蹲下,白白的手指摸上他的头发,男孩已吓得动弹不得。
男孩听得那人说:“我姓封名刀,你长大了若想复仇,就来找我。”那人的手离开了他头发,很好闻的味道也没了,男娃儿不懂为什麽居然想让那恶鬼再摸一摸他头发,於是定定地看著那灰蓝背影逐渐消失在眼界中。
而後懵懂地环视一周,见爹爹和叔叔们的身体都倒在了地上,男娃儿这才意识到这都不是做梦,便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瀑布轰鸣,封刀静静跪坐在莲花石上,这一坐便是三日,不睁眼不动弹,任飞流而下的大水把自己冲刷透净。第四日天边晨曦微启,回到屋内,换上素色无纹的布衣到了大殿里。道尊也换了素色的布衣,独自一人跪坐在大殿中央等他。
大殿里透进微弱晨光,显得无比空灵,幽静的烛火轻荡,好似能让人静下心来抛开一切杂念。道尊身旁剔透的珊瑚架上横著一把长刀。封刀不做观视,慢步到道人前行礼跪坐下来,低头谦恭。
“你终究还是去了。”道人说道。
“是。”封刀承认不讳。
“你可後悔?”
“心痛,却不後悔。”
道人听了便问道:“人杀人,有很多种,天杀人只有两种,永生或长死,封刀,你杀人是哪一种?”
封刀低眉道:“非人杀人,也非天杀人,乃是为了大义而杀,也是我自己选择的道。”
道人严肃道:“只要握上刀剑就难免步入人世泥淖,杀人者人杀之,杀人的方法有很多种,用刀剑杀,用权谋杀,用爱恨杀,用情仇杀,红尘中人性有多复杂,杀人的方法就有多少种。但为大义而杀,必须脱去贪嗔痴恨、爱欲情仇,这与你来此修行的目的全全相离,你如何做得到?”
封刀听了双唇微微颤抖,慢慢抬起头直视道人:“确实全全相离,这些日子封刀一想这些,只觉得剐心泣血,人非草木,岂能无情…但是渐渐懂得…只有情,不能救人,软弱无能只会让想保护的人死去!杀人只为永生与长死,可人生在这个世上就不可能永生,一切都注定走向不变的终点。我无法保得他们永生,只愿与他们一起长死,虽苦於心,却无惧无悔!”
白衣道人静静听他说下去。
封刀咬齿几次,终於说出:“虽心意已决,既来人世一遭,便要不悔此行,只盼长死前手中刀剑能斩杀奸邪,就是死,也是解脱。”
道人轻道:“贫道从不收眷恋尘世的年轻人,因为他们都没有看破。道家的一些想法并不适合尚有抱负的年轻人,来趟人世就该尝遍酸甜苦辣,除非身入尘而心出尘。这些年来又有多少人能做到,你却是我的破例。你说解脱,反璞归真,是为大解脱,静心看破,才能了无牵挂的真自在。人在他方,你心里的牵挂不曾断过谈何解脱,可没有束缚与苦痛,何须解脱?万事万物,能转化轮回,红尘俗世,谁说得清?只望你日後不要被伤痛打垮,要反去悟思更深层的道,但并不表示将那伤痛化作虚无,不在意不是真解脱。人不应该在失去一切之後,才从痛苦打击中寻求正面的意义,因为那时候,遗憾就太多了。所以…”
道人双手捧起珊瑚架上的古器递给封刀:“我便把大义,交给你了!”
见道人递来那长刀,又听得道人的潺潺教诲,封刀心中巨震热泪盈眶,低下身子双手颤抖地作了个揖,良久才低眉顺目地摊平双手,那长刀便放到了他手心里。
封刀半起身,细细打量手上古器,鞘面色泽暗淡无光,纹路仿若远古图腾,轻轻将刀身抽出,银白的光芒足足将照进大殿的日光压下,刀身暗纹婉转交错,仿佛延伸出了亘古的传说。
“这是我好友的遗物,名曰铅华,你且好好用它,不要辜负了它的名。”道人说道。
封刀心头巨震,万般言语和感激都只化作热泪。道人阻止他磕头,扶起了他看向大殿门:“看来,是时候了。”
听得动静,封刀拭干泪水扭头去看,那个以恭敬之姿站在大殿门栏边的男子,竟是许久未见的岳无痕。
岳无痕向白衣道人行礼:“谒见道尊者,岳家七郎岳无痕,代太子殿下前来赴两年之约!”
作家的话:
呵呵呵,要和太子见面了,要出征了~
☆、第三十七章 出征
回首仰望那片隐於云海的巍峨山峰,封刀跪下恭敬行了礼,磕了三个头,直到岳无痕叫了他,他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去。下到山脚有一辆马车等著他们,车上驾马的人身著黑衣头戴毛边黑帽,封刀想起这是黑龙骑的装扮。
马车跑得飞快,官道上好几处磕磕碰碰的地方差点让两人跌了出去,然岳无痕看似毫不在意,但那铁青的脸色出卖了他。封刀抓著厢内扶木,微微偏头看了看岳无痕,其五官比起两年前的明豔秀丽、现在是更为凌厉一些,如果忽略越来越青的脸色的话。遂略有同情地说:“你想吐就吐出来,我不笑你便是。”
“无碍!”岳无痕脸色越加难看。
“你每次都这样麽?”封刀不由怀疑这个他太子贴身侍卫是如何当的。
也许是封刀怀疑的眼神太过露骨,岳无痕道:“只是厌恶坐马车罢了!”封刀见他逞强也不说什麽,撩起一点帘布,两手环胸抱刀看著马车外疾驰而过的风景。
中途没有休息,只买了干粮彻夜赶路,三日後到达了京城。驾车的黑龙骑拿出令牌,马车便驶入城门缓慢地绕城而行,避开了闹市,只从不远处隐隐传来鼎沸人声。
渐渐进入一条幽静大道,两侧的深宅大院都占地颇大,户户从高墙上露出的屋角都是雕梁画栋美轮美奂,热闹的人声就在这里无所踪迹了。除了那次下山到梨花村,已许久没有到过有人气的地方,封刀现在只觉格格不入。
马车终於在一户宅院前停住了,朱门耀眼石狮凛然,门楣上一块镶金牌匾 ─ 岳府;两大金字苍劲狷狂透出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末了署名 ─ 鬼谷凰先。
“你暂且在这里好好休息,三日後启程。”岳无痕下了马车脸色即刻好多了,给封刀安排好歇脚之处後就和黑龙骑一并匆匆离去,而封刀只是坐在小院里看那飞檐上的碧空,抱著刀默默凝视。
第四日清晨万巷皆空,巍峨的北城门前,五千士兵皆下跪行礼,来给魏军送行的民众也匍匐在地。城门前辰位上设置了祭坛,堆起柴堆,宰牲献祭,撤牲後将柴堆点燃。在牛羊谷物堆成的殉阵前,身著黑金龙袍的天子取牲血淋在军器上。待领军的将士分享完胙肉後重新跪拜,皇帝便取了酒器斟与太子饮下。
封刀跪在队伍前面,离太子不远,不经意间微微偏头,注意到皇帝将太子的手握在手心上,姿态亲昵,太子即刻将手抽出退後行礼,那动作仿佛是皇帝手心带刺扎得他浑身疼痛般。封刀低下头去觉得奇怪,也不作他想,猜也许是征途艰险,帝王再是无情也是父亲,血骨相连怎不担心。
时辰到了,太子就与众将士上马,举剑大喝一声出征,顿时万人呼喝、铁蹄铮铮、鼓如雷鸣!五千白虎军便晃晃荡荡出了城门。封刀便骑著马夹著刀,跟在岳无痕後边,不做他言。
薛小召撑著脸坐在树下看著玥族人练武,姿态非强硬却阴柔难防,突然听到四下一片嘘哗,再看前面形式已不一样了。一个强壮的男人手握弯刀追击吕渊,但吕渊却踏著一种奇异步法,每一个闪避下都像多出几个人影让人眼花缭乱根本不知道哪个是实影,男人只一瞬间就喷血倒在地上。
“太弱了…”吕渊站定道,“想就这样报仇吗?只会白死在魏人刀下吧?”男人怒吼一声爬起来朝吕渊刺去,电光火石之间,纤长五指抵住了男人额头,吕渊双眼微眯尽是阴霾,白皙手背青筋暴起,脑浆四溅,被粉碎了头颅的男子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吕渊弹了弹手上鲜血:“不想死,就认真点。”玥族人却见怪不怪,下跪完後又开始相互打斗起来,那练武的狠劲几乎像是厮杀。
薛小召见吕渊向他走来,便抬头道:“难得见你休息呢。”
吕渊坐下来道:“你居然跑下来了,门边那两人不要也罢。”薛小召摇摇头:“我自有办法,和他们没关系。”
靠近了揉揉薛小召蓬松的头发,吕渊咬著他耳垂低语道:“过些时日也许就见到他了,高兴麽?”
“他?谁?”薛小召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吕渊见状反而餍足地笑笑,抬头将面前人垂下的乱发撩到耳後,答非所问:“明明饭也吃得多,汤也喝的足,头发怎地还是这般枯槁的样子?”
“明知故问…”薛小召语气淡了下来,“已经两年了,我不会再跑掉,把我的内力解开吧。”吕渊不答反笑,起身拉了人就往树林深处走去,感觉那人想要甩掉手,便抓得更紧。
薛小召甩不脱,便恼火道:“我就不值得你信一次?说了不再逃就不再逃!你不是要杀魏人吗?只要你把我穴位的绳子拿掉,我帮你杀!”见紧抓著他的人停了下来,遂继续:“封掉我内力,不让我外出,就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什麽吗?”
“那你觉得我想做什麽呢?”吕渊也干脆放开他,靠在树干上好整以暇地抱著双手问道。薛小召见他这样子心里隐隐恼火,又带著几丝悲哀:“你恨魏人,也恨玥族…什麽夺圣主之权、什麽为玥族复仇都是幌子!你就是想让玥族和魏人相互残杀,死地越多越好,这就是你一开始的目的!”
“你想多了,”轻勾唇角,目光竟柔和似水,“至於内力…你不需要,你只要站在我身後看著我就好。”薛小召偏开头去不看那目光,下颚却被指尖轻抬对上那含有太多模糊情感的双眸:“来,叫一声师兄,好久没这麽叫我了,我想听听。”
“不。”薛小召想也不想就出口。
“叫师兄。”吕渊循循善诱。
“不!”薛小召不知怎地,此刻就想和他作对。
“你从小就是这般…”吕渊略带叹息地在那唇边摩挲良久,“那吻吻我,可好?”语气竟带了些哀怜。
薛小召以为自己听错了,心念一转又觉得此人又在玩人心,遂讥讽道:“只是吻?我以为你带我来这就是为了那事。”
“是了,你就是这般想我的。”仿佛方才的轻愁只是错觉,吕渊又带上那副慵懒睥睨的神态,“自愿是好,可是…”说著额头对上额头,“别这麽纵容我,我会舍不得…”
舍不得什麽?薛小召想去分辨那耳语,却淡得听也听不清,被人按到树干上褪了衣衫,巨物挤进了甬道里面,身体随著他的动作剧烈的震动著,不能落地,不能动,只有紧紧抓住在他身上驰骋的人,生怕掉到地上,口中也发出破碎的呻吟。身体热要仿佛要爆开,便也没心思再去想那似有似无的话语,直到很多年後,才明白那人隐没的後半句是什麽。
回想起来,虽不辨真心却有温情,都说人生不若初相见,但他只想,不相知,不相欠,不相惜,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生死相忆。
☆、第三十八章 允诺
沿路阻碍并不多,来刺杀的多是别个小国来的杀手,只封刀、岳无痕再加个岳家四郎,基本能解决问题。封刀甩掉刀上鲜血,偏头看了看黑色劲装的英武少年,两年来,这个身居云颠的少年身材变得更加颀长结实,显然是天天练武四处巡查日晒雨淋的,面上微黑,也粗糙了许多。
而且…曾刻在眉宇间的阴霾狠辣已收敛了去,身後是鲜血横流和哀嚎呻吟,那少年连眼皮也没抬一下,一路骑在马背上往前走。
入夜了便依河而憩,捡完干木就几个人几个人地围起火堆搭灶吃起晚饭,气氛好不热闹。封刀和岳无痕自然是守在太子身边,岳家四郎和其他军官便和白虎军一起吃去。吃完野味,加了柴火便轮流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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