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樾上晗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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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晗气得发抖,仰起头愤懑地问,“你告诉我,她是谁?你带她来要做什么?!”

    吴樾只是将卫宁拉到身边挡住,方晗第一次看见他如此护着一个姑娘,就像雄鸟张开羽翼丰满的翅膀可以为身后的绿萝挡下一切风浪。

    方晗忽然觉得其实自己一直想错了一件事情。他可以一心一意追赶着吴樾,一心一意只惦念着他一个人,一心一意等着他有一天看到自己时会发出一句“有你真好。”的感慨,可是他这么一心一意地执着,不代表吴樾会一心一意只让他一个人走进他的世界。

    今天他只是带回来一个姑娘,先不说这个姑娘和他有没有干系,纵使有干系了,不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吗。

    所谓的英雄美人、才子佳人和郎才女貌,若要代入,也只能是吴樾和卫宁,而不可能是吴樾和方晗。

    “吴樾……你告诉我,她是谁。你……”顿了一顿,艰难开口,“你,喜欢她?所以想将她留在身边?”

    “我确实是想将她留下,喜不喜欢……你晓得了能怎样?不晓得又能怎样呢?”

    真的是好绝情的一个人啊。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什么都不希望与自己搭上边的一个人。他已经喜欢了五年。

    卫宁来到营地的第五日,方晗在韩镜口中得知这姑娘的身份背景后,一直劝着吴樾要小心谨慎。

    当日的情形是吴樾正在淲淲清溪边掬水洗脸,方晗在他身边蹲下,看着他挂着水珠的脸伸手过去用衣袖替他擦干,吴樾静静的没有拒绝。这让方晗有点意外。

    “吴樾,卫宁是个隐藏性麻烦,不要留着她。”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其实这些话方晗的确存着私心。

    “为何?”

    “先不说她是卫亲王的五郡主,就说她是一个陈国人,一个被燕国毁了土地毁了家的陈国人,她能做到旁若无物坦坦荡荡在我们军营做俘虏吗?你就不怕她是奸细?”

    吴樾看着远处槐树下练着荆鞭的一抹红色道,“她不会。”

    顺着吴樾的视线,方晗看见那树下的卫宁舞步一样优雅的身姿。抓住吴樾的手臂,想要将他注意力转移回来,“你怎么就能肯定呢?”

    “方晗,你为何不问问当时你来到军营,我为何不将你以细作的名堂处决么?”

    “我跟她不一样!”

    “是么?”

    被人质疑的感觉真是好不爽快,方晗松开他的手臂,“你明明知道我不会是,也不可能是。”

    吴樾不大想纠结这个话题,便起身离开。

    留下方晗一个人傻呆呆的,片刻后溪水倒映出一个红色的身影,卫宁俯视着方晗道,“看你人小小的,‘计谋’倒是挺多。”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卫宁抚着荆鞭上的荆刺,笑了两声,“大的目的倒是没有,小的目的倒是有一个。”

    她慢慢俯下身,同方晗对视,“你想知道吗?”

    耳边是潺潺流水和卫宁的轻声细语,她说。

    “我想吴樾在意我。”

    这真是一个豪爽的姑娘,吴樾会被吸引很正常。

    离方晗稍微远一些,她面上是客客气气的动人笑容,“听闻你从皋城一路跟着吴樾来到方洲,就是为了吴樾能够对你上心些吧。可你知道为何吴樾一直对你不远不近么?”

    方晗听见树叶莎莎声和叮咚叮咚水流声,还有他剧烈的心跳声。

    “被一个男子喜欢着,吴樾很困扰啊,拒绝又拒绝不了,接受又接受不能。你叫他怎么办呢?”

    一瞬间这些声音都消失了,仿佛天地间就只有他一个人存在,反反复复想着卫宁的那句话。

    你叫他怎么办呢?

    是啊,叫吴樾怎么办?吴樾本来就无断袖分桃之好,是自己一直强扭着他,想让他接受,他不接受真的不能怪他,真的不能。

    卫宁离开后,方晗才将手捂在眼睛上,在溪水流动中小声哭泣。

    这的确没有错,错的就是他喜欢上吴樾,并一直死皮赖脸跟着,让他感到那么困扰真是没有想到过。

    可是、可是……要他怎么办呢,他这么喜欢吴樾,要他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四个月后,槐花垂坠。

    吴樾穿着一身轻便的常服,襟袖上的刻叶紫堇在风中盈动。对面被花枝遮住的水蓝色长裙露出腰上一支荆鞭。

    靠近些就能听见吴樾磁性的嗓音。

    “这场仗结束后,陈国势必分崩离析。你……打算如何?”

    姑娘悦耳的声音像是吟唱着一首歌,听起来是悲伤的情绪,“吴樾,你叫我如何呢?你晓得我恨不起你,我是陈国人,纵使你不杀我,我怎能回到陈国去呢。”

    花朵坠落,开放在吴樾的衣肩,在姑娘漆黑的长发染出光彩。许久,花树里传来一句话。

    “卫宁,同我回燕国吧。”

    她抬头,看见吴樾认真的看着自己,在花柳拂过衣裳时,她轻轻点头。

    “好。”

    方晗听见这些的时候,躲在一株虬劲的槐树后。吴樾要带走卫宁。这说明了什么?什么也不用说明了,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他要带走她,就不会轻易放下。

    事情都这样了,喜欢不喜欢吴樾,已经一点意思都没有。对吴樾来说,他的一年半陪伴,远不及萍水相逢四个月的卫宁,都已经做出这么明显的选择了,还纠缠着做什么呢?

    眼睛干涩涩的,方晗想,大约到了该离去的时候了。

    ————————————

    方晗走进韩镜的营帐,韩镜在一卷书卷中抬头看他,“你怎么来了?是来讨论策划的?”

    方晗在他身边慢慢坐下,自己东摸西摸了一会儿才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小仓鼠,将仓鼠放在桌上,小东西哒哒哒的溜到韩镜搁在桌上的衣袖里睡觉。

    方晗将它刨出来,交到韩镜的手中,然后冲他笑了笑,就要起身离开。

    韩镜觉得奇怪,“方晗,你什么时候养的?送给我?”

    方晗点点头,“在洛城的时候买的。它很健康的,送给你。”

    方晗走后,韩镜同手中毛绒绒的仓鼠大眼瞪小眼。

    皓月当空,落花流水。方晗穿着青衣坐在溪边的一块大石头上,轮廓被月色模糊。吴樾赶到的时候,方晗听到脚步声微微侧脸,睫毛上似有一片白霜凝成。

    他从石头上跳下来,却不像从前一样欢快奔过去,只是由袖口里掏出一枚铜板递给吴樾。

    吴樾不明所以,鬼使神差伸出手去,铜板就落到他的手掌。

    方晗望着那轮月亮道,“一直想给你的,但是我记性不好啊。突然今天想起来,就给你了。”

    吴樾淡淡开口,“其实你不需要记得,这无所谓。”

    方晗“咳咳”了两下,调整自己的情绪,“我要去睡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吴樾觉得今晚的方晗很古怪,可哪里奇怪,他也说不上来。

    辗转反侧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方晗依旧站在营地送他出战,他才稍微放下那颗悬着的心。

    陈国国都忻城,持续交战五天五夜后,陈国最后的防御被瓦解得支离破碎。

    陈国战败那天,陈皇帝穿戴整齐站在高高的城楼上,过眼处是满地尸骨残骸,里面大大多多有他熟悉的面孔或不熟悉的。但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天空聚集过来一大片厚重压抑的乌云笼罩住整个忻城,将它裹得密密实实。几道雷电过后,豆大的雨噼里啪啦敲打在宫殿的琉璃瓦上,清清脆脆。城楼上的陈皇帝很快被淋湿,城楼下蜿蜒着血海,血海中一直注目着陈皇帝的将军一身铠甲被雨珠镶上一层薄雾。

    陈皇帝突然失声痛哭,雨中飘摇着哽咽的啜泣,悲凉沧桑。真是老天都在给他送最后的葬礼。

    一瞬间,吴樾的瞳孔收缩,看见陈皇帝如同折断羽翼的鸠鸟,从城楼上,迅速坠落。

    吴樾闭上眼睛,听见肉体跌碎的卡蹦声,震撼在他的心底。

    再次睁开眼睛,这座挂满陈字旌旗的王国已经彻底覆灭。马蹄踩过遍地尸块,吴樾登上陈皇帝殉国的城楼,秦楼楚馆、茶馆酒楼,这一个富丽的国都似乎要淹没在这一场烟雨迷蒙中,茉莉花香依旧,却在咫尺间物是人非。

    他不禁想,倘若这些战争少了方晗,自己还会像此刻一样,安然站在这城楼望着这片土地吗。

    这个结果很难说。

    吴樾心中顿时感慨万千,突然想要那个一路跟随着他的少年此刻就在他身边,想将自己眼中的这番景致分享给他,想看雨淋湿他的衣裳,然后他会在雨中凝望着自己,露出两颗虎牙来,叫一声,“吴樾。”

    他想,这一定是人生最值得纪念的事情了。

    诧异着自己此刻想的不是韩镜也不是卫宁,偏偏就是方晗。

    由腰间取出那铜板端详,肩上突然搭来一只手,他扭头看见韩镜笑面吟吟。

    “怎么对着一个铜板发呆?”

    随后又问,“不会是卫宁给的,在睹物思人吧。”

    吴樾摇摇头,“是方晗给的。说是还当初借的钱。”

    “方晗?……”韩镜觉得这件事有出处,突然抓住吴樾的手臂,问道,“什么时候给的?”

    “就在出战前夜。”

    韩镜喃喃自语着松开吴樾,“难怪会这样,难怪会这样……”

    吴樾听的莫名其妙,预感中有事件发生,“你怎么了?”

    韩镜的笑容看起来不大好,拍着吴樾的肩膀,“吴樾,看来你的想法实现了。”

    “韩镜,你到底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韩镜抹开脸上的水,静静地告诉他,“其实出战前夜,方晗来过我的军营,送给我一只仓鼠。这本来没有什么。可是吴樾,他为何要在同一天晚上送还你铜板呢?你难道,连一点异样都没有看出来?”

    韩镜的一番话让吴樾感觉身处冰天雪地,指尖开始冰冷冻上他的双臂蔓延到身体。

    韩镜叹了一口气,“也没什么,反正你一直希望他走的,他如果真的走了,你应该开心了。”

    所有的雨珠在这一时刻全都静止不动,他闻不到馥郁的茉莉花香,也听不见韩镜的声音。

    当他回过神来,已经跨坐在绝影马上,身后城楼上的韩镜在烈烈雨幕中撕心裂肺喊着。

    喊着什么呢?

    他说,吴樾,不要去了,就算去了,他也不会在那里等着你了。

    他不会等着你了。

    他知道韩镜这句话说得很对,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这真的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方晗在身边的时候,希望他能离自己远远的,远到看不见影子的地方最好。可现在,他似乎要走了,可是却想留下他了,哪怕留不下,也想做一个好好的道别。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绝影马冲进营地的时候,驻守的士兵来不及询问前线状况,吴樾就带着湿淋淋的身体火急火燎赶到方晗营帐,却在营帐前三步开在停止脚步,像个木头人一样孤零零站着。

    槐花还未开败,溪水还未枯竭,明明一切都是美好的景色,他却觉得如果掀开了这帘帐,所有的美好都会烟消云散,再也找不回来。

    许久,他才动了动嘴唇,放轻的声音似乎怕吵到方晗睡觉。“方晗,我回来了。”

    可是帘帐从始至终未曾动过,没有突然窜出来的少年,没有会围着他转圈的傻瓜,也没有对他说“吴樾,你回来了。”然后绽放出最好看笑脸的人。

    从未体会过,这一切,是如此难得又珍贵。从前的时候,无论方晗多么粘着他,对他讨好摇尾巴,他都是视而不见,现在想想,如果当时能够稍微对他好一点,或者对他点点头,做这么普通的动作都是好的。

    他多么希望是自己和韩镜想错了,方晗没有走,没有一声不响的走,也没有不留牵挂的走。他还在这里,只是太累了在睡觉,没有听见而已。

    “方晗,我在这里,你是不是在里面。”

    想过很多很多次的离别,也想过很多很多次离别时该说的言语,很多很多次的幻想离别让他以为自己可以忍受这种分别的伤感,却在突如其来的分别中才明白,原来并不是想想就能习惯了。这真是无法忍受的一件事情。

    当初叫方晗离开的时候,他有多无奈多悲伤多么不情愿呢。总以为这是瞬间的疼痛,挺过去就好了,万事如意了。可现在才晓得这样的感觉,犹如遭受灭顶之灾,有谁愿意去遭受这样的痛苦呢。

    “方晗,你和我说话,我都听着。你想说什么呢?”

    营帐里没有回话。

    肩上有人轻轻拍打,吴樾的心狠狠一颤,回过身却来看见卫宁站在身后。

    卫宁偏了偏头,“怎么,你以为我会是方晗?”

    “不用问了。”卫宁走上前将帘帐掀开,里面哪里有方晗的影子。“他早就走了,就在你们出发的一刻钟后。”

    得到准确的答案,吴樾向后退了一步,脸色霎时变白,“你知道?为何不留下他呢?”

    “我看着他走的。他只带了几个馒头,连马也没骑,就这么走着去了。当时我就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呢。你说,他要走多少天才能回到皋城呢?”

    知道方晗走的境况,再想象那双满是血泡的脚,吴樾感到一阵晕眩。“我在问你为什么不留下他!”

    “我为什么要留下他?吴樾,是你一直希望他走的,你真奇怪,现在却问我为什么不留下他。你到底怎么想的?”

    什么都不需要说明了,当他从忻城策马赶了一个时辰的路来到方洲就足够证明一切。

    他想留下他。想要留下他。

    “吴樾,吴将军。你到底明不明白你自己呢?”卫宁的眼眶滚落出两颗泪珠,她用袖子抹了抹,说话都哆哆嗦嗦,“将军说过要带我去燕国?到底是因为喜欢我,还是可怜我?”

    她咬住唇,似乎不想将下面的话说出来,可还是决定痛痛快快说出来,“你真的讨厌方晗吗?讨厌他还是喜欢他?”

    吴樾哑口无言。

    “当你讨厌着他的时候,眼睛里,不是一直注视着他了吗。”

    在那一刹那间,他仿佛看见所有的花朵一齐坠落,一片又一片落在他的心上,落在他心中尘封在冰晶里的少年身上,美好又朦胧。

    “到了今天这种局面,都这么鲜活摊开在你面前,你还不敢承认吗?”说完,已是泪流满面。

    吴樾感到一阵又一阵的心酸。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就他一个人还傻愣愣的,一直伤害着在意的人,还天真以为,这是一种对两个人都好的方式。

    这大概是卫宁头一次如此狼狈的哭泣。一直努力用手抹着眼泪,抹的整张脸都是,可眼泪还是不间断下坠,最后她放弃努力。

    她可以不计较吴樾是敌国将领,也可以不计较他将陈国覆灭,更可以不计较自己会被人唾弃。因为这些都无所谓,只要她喜欢着的青年能够对她全心全意。可是,好像行不通了。

    “燕国……我是不会去了。我会留下来,同方洲城一起,同我的荆鞭一起。”

    六月里,她的长裙又开始飘飞,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越来越远。却不知道,方洲城的老鸦瓣是否还是记忆里茂盛的模样。

    吴樾失去气力,有人牵着绝影马徐徐而来。

    “韩镜。我要怎么办呢?我那么对他,他一定对我失望透了。所以才离开了,他一定不想见到我。”

    韩镜叹息一声,“吴樾。知道皇上当初为何让你带兵么?”

    将手中缰绳塞到吴樾手上,“是因为你不像其他三位老将军那样,沉稳得过头。人有些时候,不就应该冲动些吗?或许一生当中也就只有这么一次可以让自己不计后果的疯狂了。”

    吴樾终于明白,从前所做的一切,只能是在那吃货面前耍手段,告诫他不要越雷池而已。可若他不在,这段自己都不晓得会如此深刻的感情,该如何安葬呢?

    对于这样一个毫无保留喜欢着自己的人,还能计较什么呢?还能耍什么阴谋阳谋呢?如果就这样放下他,一个人前行,说不准有一天走到五十岁、六十岁甚至七十岁的时候,还会想要回过头来,说一句“我后悔了。”然后将他带走。

    倘若往后的年岁里,会以这样的景象存活,为何不在一开始就带走他,同他一起欣赏路上的风景呢。

    夕阳残血,绝影马踏过一池溪水,他长发银戟,形单影只。却从未感觉心情犹如此刻这般喜悦澎湃。

    ————————————

    吴樾离开三个月后,长胜军凯旋回到皋城。

    那一天的木芙蓉开得花团锦绣,韩镜穿着宋锦坐在茶馆楼台下,手上是十六骨象牙折扇“哒、哒”敲击。

    身旁的青年端起青花瓷茶杯缓缓抿了一口茶水,看着台上那一出霸王别姬,忽然道,“说说看,吴樾到底去了哪里?”

    韩镜将食指搭在唇间,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又慢慢闭上眼睛,享受的听着戏曲。

    青年看着他柔美的侧脸,喉结滚动几下,撤退了台上所有戏子,只留下他和韩镜两人。

    韩镜睁开眼睛笑了笑,将折扇搁在桌上,青年俯过身去,稍微一低头,就吻上他的唇。

    “皇上真是迫不及待。”

    压在上方的皇帝含着他的唇瓣含含糊糊说道,“我都等了快要两年。”

    “那你当初还舍得我去?”

    年轻的皇帝将他的衣服脱得所剩无几,慢悠悠的口吻里是惆怅万千,“以后都不会了。”

    韩镜微笑的看着楚歌仔细抚摸着自己的伤口,突然抱住他,心中感慨万千,“楚歌,我喜欢你。”

    头一次被韩镜表白,皇帝似乎有些手足无措,直到韩镜吻上他的睫毛,他才回过神来,回抱住韩镜,“我也是。”

    窗外的木芙蓉剪影爬上窗棂,寂静的岁月里花开花又落,谁来过又悄悄离去,却唯独身边的这个人拥有就不再凋零。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三个月里,吴樾带着绝影马沿着回皋城的路线,由白城到普京城再到徐忆城,他看见碧水池塘菡萏由新蕊绽放到颓败,红豆在树梢结成籽,一颗颗镶在玲珑骰子里。他带着日益渐长的思念,却始终没有找到念想着的人。

    他想,是不是自己欺负方晗欺负得太狠了,所以老天也看不下去,才不让他如此称心如意。

    沧海湖的水阁上,传来断断续续的七弦琴曲,他心里一片凄清,哪怕此刻吃着八宝龟羊汤、西湖醋鱼或是酥皮莲蓉包,他都觉得味如嚼蜡,甚至怀疑被奉为美食城的徐忆城是不是与其名号有很大出处。再发现周围的人吃得一副幸福满足的状态,吴樾终于察觉这个问题出现在自己身上。

    他想如果再寻不到方晗,他一定会得相思症死掉。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得如此疯狂。

    正要下楼结账,听见左边隔间有人口齿不清着,“老版,来一混绿豆黑米。”

    声音软软的似乎是一团海绵,却在吴樾心里如同一块铁石狠狠压下,连呼吸都忘却。

    时间仿佛在此时生根,缠绕出绿绿茵茵的藤蔓,在那布满光柱的照拂下,叮、叮,开放出一盏盏透明的花朵,变成刹那永恒。

    在那方宁静的世界,他掀开玉白珠帘,在花盏盛放的道路上,朝着近在咫尺的青衣少年缓缓前行。

    少年垂帷着双睑捧着芝麻酥饼,吃得认真又用心,并没有发现他。

    心跳如雷贯耳,太多的喜悦潮水一般漫涌上来,将整个心脏灌得满满的,却不知为何有点酸楚和哀恸,他的声音发抖得不成样子,一直动着嘴唇才发现一个字都没能发出来。

    直到低头吃东西的少年发觉情况有些奇怪,才抬起头来望向他。

    见到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时,吴樾觉得自己真的是要疯掉,艰难叫着,“方晗、方晗、方晗……”一次比一次喑哑,到最后都快要听不见。

    他伸手过去,想要将方晗带进怀里,好好拥抱一次。然而在即将触碰到的那刻,方晗逃避的向后一退,慌乱的用手擦去嘴角的粉屑,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客客套套,“吴、吴将军,真是好巧啊。好巧、好巧……”

    心脏被密密麻麻的荆刺勒住,勒到快要喘不过气,所有黑暗到黎明装裱在精美匣子里的思念想要对着眼前这个人释放,此刻哽咽在喉咙,难以倾泻难以下咽。

    却只能故作轻松着,“嗯,确实,很巧。”

    结果说完这句话,吴樾就想扇自己巴掌,坚定了信念,开口,“方晗,其实我……”

    话语很快被打断,店小二端着绿豆黑米粥横在两人中间,满脸殷勤,“客官,你的甜点。”

    吴樾的额头有青筋跳动,方晗拿起来匆匆忙忙喝了几口,就退到离吴樾更远的地方,抬高音量道,“我还有事,就此别过、就此别过。”说完,长了兔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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