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方寸大乱-第2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江风吹过,我注意到那纸是我熟悉的浅黄色,上头似乎印着墨迹。
我揉了揉眼。
贩子已经把包好的海棠糕递给我:“公子,五文钱。”
我没有接,只是问他:“这些纸你是从哪里来的?”
“公子,这些纸绝对干净的。”他连忙道,“我已经用它们包了十来日的海棠糕了,从来也没人出过事情。”
我道:“我不是问你纸干净不干净,我是问你它们从哪里来的。”
“泗水北面的官府沿江发得到处都是,”他朝大江对岸努努嘴,道,“我看纸张好得很,扔了可惜,就随手拿来用了。”
我抬头看了看大江对面。
江上雾气蒙蒙,遮掩了对岸太傅的天下,我什么也看不清。
我低头把纸张展开。
十块海棠糕顺势掉在地下。
那贩子惊叫了一声。
我不管,只是把沾满油腻的黄色纸张在身上努力撸平。
如我所料,这是一张通缉的黄榜。
上头墨迹纵横,勾勒出一个人。
勾勒得不是很像,但里头风采绰约,我依旧一眼认出那是阮双。
太傅,还是想找他。
我有些庆幸我外公自立为王,让我如今能待在一个阮双不会被抓的地方。
庆幸完后我还是觉得自己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那贩子已经紧紧拽住我的衣袖:“公子,五文钱。这十块糕可是你自己不小心掉地上的。”
我很郁闷地付了钱。
我在外头兜转了半日,依旧没有买到蛋黄酥。
日薄西山,贩子们陆陆续续打样回去了
我只好也垂头丧气地回家去。
===
我打开家门的时候,看到阮双和郑子佩坐在外间的椅子上,神色均是十分凝重肃穆。
我能够感觉到,阮双五官深刻的脸上,似乎蒙着一层淡淡的悲伤。
我不喜欢这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他们看到我,都站了起来。
我瞧了眼阮双,轻声道:“我没有买到蛋黄酥。”
他走到我跟前,替我理了理头发,却道:“郑先生想同你说几句话。”
我微怔,抬头看看郑子佩,又侧脸看看阮双。
“我和他?”我问阮双。
他点点头。
“那你呢?”
他勉强笑了笑,将我推到郑子佩面前,道:“你走了半日也累了,我去吩咐隔壁老头做饭。”
说完他就出门去了。
我一点也不喜欢郑子佩。他就是看不惯我和阮双好。他肯定仗着自己是阮双的老师,所以把他训斥了一顿。他要和我单独说话,肯定也是想仗着与我母族相识,训斥我一顿。
要不是看在阮双的面子上,我现在就想把他赶出家去。
所以我斜瞥他一眼,一屁股在他对面坐下来,朝他重重哼上一哼。
他置若罔闻,反而朝我微微笑了笑。
我扭头不理他。
然后我听到他开口,语气似乎有些尴尬。
他道:“阮欢,我姓郑,名子佩。你……还记得我吗?”
我转过脸去看住他,没好气地道:“你如果欢好到一半,发觉还有人立在你身后瞪着你,你会记不住他吗?”
他闻言一怔。
我又朝他哼了一哼。
他似乎是被我的话拉进了什么往事记忆里,一脸莫名沉沦,对我的哼鼻毫无反应。
于是我加大力气,又重重哼了一哼。
他终是回过神,重新坐了下来,自顾自地说道:“你出生的那几年,我在阮府里住过一段日子,还抱过你。”
我想到我小时候被这般讨厌的人抱过,浑身如被针刺,怎么都不舒服。
于是我伸手,当着他的面掸了掸衣服,道:“我一定不怎么喜欢你抱我。”
他闻言又是尴尬地笑了笑,道:“是啊。偌大的阮府,你只喜欢阮双抱你。”
我倏然发觉原来我打小就甚有品位,心里头不由偷偷乐上一乐。
他又已经自顾自地道:“你长得很像你的母亲。”
我觉得他这个话题转得甚为突兀。
“不仅是容貌,你的脾气也很像你的母亲。”他又缓缓道,“都是认定了一件事情就会执着到底的人。”
说完他若有若无地叹了一口气
我想了想,觉得他乱七八糟扯了这么一大堆,应该是想先与我套近乎,然后趁我念及母家旧情放松警惕的时候再与我摆大道理不让我和阮双好。
阮双会上他的当,我才不会上他的当呢!
于是我猛然立起身来。
他十分愕然地看着我。
我不管他,转身把我先前坐的椅子扛起来。
他察觉不对,慌忙也立了起来。
我扛着椅子冲到他面前,恶狠狠地朝他吐了一个字:“滚。”
他怔了一怔,不动。
“再不滚信不信我用椅子砸死你?”说完我把椅子举过头顶,往前又踏上一步。
椅子的阴影爬上他的脸,他的脸色顿时灰败一片。
他被我所逼,一步一步往门口退去。
我一步一步往前逼近。
逼到最后,他的后背抵上了门板,无路可退。
他有些难过地仰头看着我。
我才不心软呢!我以前就是心太软,所以把自己弄到了这样的境地。
我伸脚踢开门,直接把郑子佩逼到了外头。
然后,我看到了先前出门去的阮双。
他面朝街巷立在屋檐下,一动也不动,对我们这边的巨大动静毫无反应。
暮霭沉沉,半明半晦地铺遍他修长的身躯,似乎是要将他无声吞没进巨大的黑暗之中。
江风携卷不知名的花絮飘过,落满他的肩头,沉淀出他一脸的凄婉与落寞。
他就这样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好像被这个热热闹闹的世界遗忘了一样。
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他就宛如那江边的夕阳,马上要离我而去一样。
到时候,只会留给我无边无际的永夜。
我揉了揉眼,抬头看夕阳。
今天的西边,没有晚霞,只有霭霏缥缈。
我轻轻放下椅子,走到他身边,唤了一声:“阮双。”
他回神,侧脸看了看我,又抬头看郑子佩。
郑子佩朝他摇摇头,只道:“我还需筹备,就此先行一步。”
言毕他就转身走了。
阮双怔怔看着他的背影,神色不明。
我十分不满,刚想伸手去拉他,那郑子佩却在这个时候回头,敛容朝阮双道:“保重。”
说完,他缓缓伸出两根手指头,朝阮双晃了晃。
阮双垂睫,不说话。
然后,他突然抓起我的手,将我拽成面向郑子佩。随即,他朝郑子佩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淡如清风般地回道:“拜托先生了。”
他的力气很大,我被他拽住,不得不也勉强低了低头。
我好不容易重新将头抬起,那郑子佩已经走远了。
夕阳将他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我回头,再去看阮双。
暮色打在他的脸上,满眼金色,满目晕眩。那一瞬间,我竟然,无论如何也看不清他俊美疏朗的脸。
☆、第 44 章
第十一章:
这天半夜下起了大雨。雨点打在屋顶上,震耳欲聋。
我被雨声所惊醒。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阮双正半撑在床头,出神地看着我。
外头一片漆黑,可他的眼睛里头却有点点光亮。
他看到我醒来,一愕。
我揉了揉眼,问道:“你怎么还不睡?”
他伸手替我盖好背角,淡淡道:“雨太大,我睡不着。”
我强行将他按躺下来,又用手遮盖了他的眼睛,道:“你又不是鱼,睁着眼睛当然睡不着。”
我能感到他的睫毛在我的手心里头微微颤动,有些凉湿。
我伸出另一只手,勾紧他的脖子,和着外头的雨声替他数绵羊。
数着数着,我又睡着了。
===
第二天依旧是大雨倾盆。
阮双有些心不在焉地抱膝看着窗外。
我也探头看窗外。
雨点沿着屋檐笔直滚落下来,如丝线一般,从来也不断开。
我想起昨日早晨我替他买了件红衣裳。
我本想昨日就给他的,没有想到当时回到家的时候他却去寻郑先生了。
于是我把衣裳抱出来给他看。
他很有耐心地把衣服穿了起来。
刚刚好。
大红色,本该是十分喜庆,却被他穿出一层丰艳到极致的哀婉来。
我呆呆地看着他。
他立在我面前,恬静如水地望着我,道:“谢谢。”
“你要一直穿着。”我对他道。
他点点头。
不知为何,我的心里头,涌上一股莫名的难过。
于是我低声补上一句:“哪怕将来我不在你的身旁,你也要一直穿着。”
他愣了一愣,默默看住我。
过了许久,他侧头叹口气,又点点头。
我们不再说话,只剩外头雨声潺潺。
许久之后,他开口,嘱咐道:“郑先生是你应当信赖的人。你将来要对他和气一些。”
我没有说话。
他又道:“没有他的安排,你不可能逃来南疆。”
我想起当时在京城的药铺,在京郊江边的船家,那些暗号,那些朝我们磕头的人,还有那个无名的牌位。
“这些都是他的预先布置吗?”我问。
他朝我点点头。
“那个牌位供奉的是他吗?”
阮双又点点头,回道:“我们都以为先生已经不在十几年了。”
可是郑子佩却活着。
为什么阮双会以为郑子佩死了,又为什么郑子佩实际上没有死。
这里头,似乎有许多的故事。可是我不想知道。我不关心其他人的事情。
我只关心我与阮双的事情。
于是我道:“你知道吗?他今天对我说,小时候我最喜欢让你抱。”
他勾起细薄的双唇,弧度完美宛如新月。
我想起以前模模糊糊做的梦,便道:“我好像记得我很小的时候,你抱着我去街上买过糖葫芦。我记得对吗?”
他眯起眼睛想了一会儿,含笑点头道:“是的。你那时候看到糖葫芦就流口水,常常流了我半身。”
我想到前几日我抱着他,也流了他半身口水,不由讪讪笑了笑,遮掩道:“糖葫芦很好吃的。可惜我做了皇帝之后再也没有吃过。”
他看了我半天,突然问道:“你还想吃吗?”
我想了想,点点头。
“那我们现在去吃。”他一把拉起我的手,往外头走。
“现在?”我蹙眉看外头的瓢泼大雨。
他转身,对我颔首道:“是的,现在。”
“明天不行吗?”
他无比坚定地看着我,眼睛里头却没有任何的神采。
然后他缓缓摇了摇头,异常绝然地道:“不行。”
===
大团大团的雨打在街石上,泛起乳白色的水汽来,好像是置身在云雾里。
今日雨太大了,街上没有什么行人,很多商铺都关了门。
可阮双却莫名的执着,一家一家的寻找过来。
我跟在他身后,打伞也来不及。
他似乎根本把雨当成了空气。
到了最后,他身上那件我才买的新衣服完全被雨水打湿了。
湿透的红衣裳变成了黑色,压抑在我的心头。
我拦住他,在雨里大声道:"我们回去吧!淋雨会生病的!"
他低下头来看住我,只道:"你想吃糖葫芦。"
"我不想吃了!"
"你想吃的。"他依旧看住我,坚持道,"我知道你想吃的。"
可一直到天黑了我们也没有找到卖糖葫芦的。
我好说歹说才把他拖回家去。
他站在屋子正中央,头发全都湿嗒嗒地黏在脖子里,难得的一脸无助。
雨水顺着他的衣服流到地板上,在他的脚底下形成了一个青白的水洼,他危危而立,好像一不留神就要掉落下去一样。
"我去叫隔壁老头给我们烧热水。"我看不下去,转身出门。
等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外间了。我跑到里屋,发觉他正抱膝埋头坐在地上,模样十分的沮丧。
我从来也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
我蹲□来,从身后抱住他。
"今天买不到,我们可以明天买。明天买不到,我们可以后天买。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不分开,总有一天会买到的。就算这辈子都买不到糖葫芦,我们还可以买蛋黄酥,买海棠糕……"
他不说话,整个人沉沦在黑暗里。
我想了想,终是忍不住,直接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你辜负了太傅,太傅便害了你,你又要去害太傅,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呢?你看我,太傅也害了我,可我无所谓太傅的生死。因为我不为我不在乎的人而活。"
说到这里我顿了顿。
然后我咬唇,将头靠上他的肩头,低低道:"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人的生死。"
他闻言突然转身,将我重重按倒在地板上。
然后他开始解我的衣裳。
我怔了一怔,随即去推他:"我们都是湿的呢!〃
他不理我,继续解我的衣裳。
转眼我就被他褪尽了衣裳。
他把头埋进我的怀里,用舌尖在我的胸口细细吮吸。
残留在皮肤上的冰冷雨珠被他吮吸得沸腾起来,一丝一丝暖入我的身体里。
很舒服,好像开心地掉进了蜜罐一样。
我叹口气,让步道:"地板上容易受寒的。"
他闻言"哦"了一声,发力把我举起。
我被他抱在半空中的时候他就进来了。
然后他拧身,把我顶在墙壁上,抓住我的双腿,将它们环绕上自己的腰,阻止我身体下滑。
我紧紧勾住他,用膝盖摩擦着他的后腰。
他低低呻吟了一声,垂下头来看住我。
他眼里燃烧出来的热情,和他的皮肤冰冷,天上地下。
整个过程他都没有说话,可我能感受到,他十分专心,似乎怕错过了每一个极乐的瞬间。
我就这样抵在墙壁上,与他像蛇一般的纠缠,彻底的放纵,直到在欲望的海洋里完全迷失了自我。
===
欢爱结束之后他贴墙紧紧抱住我,迟迟不愿从我的身体里离开。
我不催促他,就这样和他一起在黑暗里沉默。
他的脸颊贴在我的颈侧,依旧是冰凉的。一片冰凉里头似乎混着几滴温热的湿漉,从我发后的肌肤表面缓缓拂过。
外头有初夏的虫开始鸣叫,叫得依依不舍,缠绵悱恻。
我听得出神。
然后,我听到他在我的耳边开口,极轻极轻地道:"对不起,阮欢。"
我以为他是内疚刚才压了我,心里还偷偷一乐。
然后我突然意识到,他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回答我在方才欢好之前劝他的那一番话。
我很难过。
难过如潮水一般,转瞬涨上来,变幻成了愤懑。
"对不起有什么用!"我把指甲紧紧掐进他的肉里,歇斯底里地大叫,"你死心吧!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他大概是痛了,微微抽了抽身子看住我。
我不为所动,继续扯开嗓子厉声道:"阮双你这个只顾自己不顾我的坏人!你这个不爱惜性命只知道自虐的傻子!你若敢走,我不仅这辈子不原谅你,下辈子也不原谅你,永生永世都不原谅你!就算你道歉一千遍一万遍也没有用!"
他依旧看着我,脸色决绝而冷漠。
我突然绝望了。纵使当日太傅软禁我,我也不曾如此绝望过。
无边无际的绝望如厚重床幔般遮盖下来,压得我一分气也透不出。
软硬兼施都对他不管用,除了绝望我还能干什么?
我恨恨看着他。
外头响起了敲门声,隔壁老头道:"两位公子,水烧好了。"
阮双闻言,敛容立起身来,出去了。
外头有些响动。
我一个人蹲在里间墙角,用手抠墙上的青灰。
指尖有血迹,那是阮双的血。我要用这个不知死活的十恶不赦大坏蛋的血砌墙。
我正抠得起劲,阮双重新回来,面无表情地对我道:"你需要洗澡。"
我今天被雨淋了,刚才又是放纵了一回,当然需要洗澡。
可我不喜欢他对我说话的口气。
"不洗!"我怒气冲冲道。
他直接弯下腰来抱起我。
我在他怀里拼命地挣扎,用手抓他,用牙齿咬他。
可他今天的力气大得惊人。
他不喊痛也不松手,只是紧紧抱住我,走到外间,将我一把按进了浴桶里。
我依旧死命挣扎,他依旧完全不理会我,按住我帮我洗澡。
水花四溅,洒开一地。
挣扎到最后我终究挣扎不过他。
于是我停了下来。
他已经在清洗我的后庭。
"刚才痛吗?"他用手指抵了抵一处破损,轻声问道。
我看着他。水汽氤氲,腾浮起来,模糊了他俊美而迷人的容颜。
"不要走。"我不答反道,近乎哀求地看着他。
他还是没有理会我,只是认真地帮我清洗。他清洗得很仔细,修长手指一寸寸摸过我的皮肤,好像要把它们完全印刻在他的脑子里一样
洗完之后他将我又抱到床上,让我躺下,替我盖好被褥。
然后他沿着床沿缓缓坐下,缄默看着我。
眼神如风,轻柔悠远,一直吹到了我的心底。
可我知道那只是风。
风过无痕,抓不牢留不住,只要我一觉醒来就再也无处寻觅。
所以我死命睁着眼睛,倔犟地不睡。
不睡就不会醒。我不要醒来的时候只剩一场梦。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我。什么也不说。
我知道他在等我睡着。
我偏偏不睡。
睡意层层袭来,我努力甩头。
为了提神我开始跟他讲话。
我道:"你还记得吗?我在宫里头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你在弹琴,你弹得很好听,清傲脱俗,我很爱听。你记得将来还要弹给我听。
"你那十三年被关了起来一定很孤单,没有人关心你没有人理你,你连饭也吃不饱。我那时对你也不好,你却很包容我。不过我后来对你还是很好的,你有感觉到吗?
"人活着要多想开心的事情。把那些错事不开心的事情都忘记了最好,天天想着只会更不开心。你以后郁闷了就多想想我。我。。。。。。应该算是让你开心的事情,对吗?
"对了。。。。。。"
说到最后,睡意如滔天大浪,无情席卷而来,终是完全模糊了他一脸的柔情似水,将我彻底拉入梦乡。
☆、第 45 章
第十二章: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我以前做到一半的旧梦。
梦里,依旧是京城的温煦初春。
我被人抱着,专心致志地舔糖葫芦。
舔得开心的时候,身后有人唤道:“阮双阮公子。”
我回头,漫天杏花飞舞里,太傅一袭白衣,比杏花更胜几分跌宕风流。
然后我发觉我在朝太傅移动。因为抱着我的人在朝太傅移动。
不知为何,我十分害怕。
于是我抬头,去看抱着我的那个人。
果然是阮双。
青丝三千和絮乱飞,肆意张扬春风一场。
那本该是最最熟悉的俊美容颜,此刻却浮现着最最陌生的邪魅神气。
他走到太傅面前,立定,挑了眉毛看太傅。
太傅打开纸扇一晃,朝他莞尔而笑:“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我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笑容如我手中的蜜糖,一派浅浅欢喜的味道。
阮双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捏上太傅的扇骨。
“春宵一刻值千金?”他露齿璀璨一笑,眼睛里头却没有融进任何一滴笑意。
“昨晚我上了银风馆的头牌。林献寒,你猜猜花去我多少?”
太傅的扇子瞬间凝固。
阮双顺势夺下扇子,将太傅的手指一根一根用扇骨挑展开来。
挑展完后他细细数了一遍,自答道:“花去我一千两。”
发丝若有如无地垂落下来,拖曳在太傅的掌心里,绵绵缠绕。
太傅的脸色,比满天的杏絮还要白。
于是阮双笑了,笑得邪魅不狷,如风一样轻狂。
“我与你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上个小倌也是一千两……”他侧头,凑上太傅的耳畔,低低吹道;“林献寒,你一个探花,却和小倌同价,我真是为你不值啊。”
然后我醒了。
我醒来的时候,天际大亮,阳光薄薄地洒满床。
有人背对着站在我身旁。
那一瞬间,我十分惊喜,迷迷糊糊地叫道:“阮双!原来你没有走!”
那人回过头来,恬静如水地看着我。
“阮欢,我是郑子佩。”他道,“两日前我们见过面。”
我不理他,翻身下床。
“你要去哪里?”他拦住我。
我还是不理他,披了衣裳就往外头走。
他从身后拉住我。
“放开我!”我甩开他的手,“我要去找阮双!”
他转身堵住门口,十分严肃。
“阮双走了。”他道,“两日前他已经把你托付给了我,让我好好照顾你。”
虽然我知道,但是我依旧抱着一丝期望。
“他什么会回来?”
他看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