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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大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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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又恢复了死一般的静谧,只剩耳边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
我这才想起,有个男人正紧紧贴着抱住我,和我一起藏在假山上。
然后,我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便转过头来,面对面贴住他的脸,问他:“你不是被朕关在南苑了吗?是哪个偷懒的让你逃出来的?”
我嘴里呼出的气在黑夜里变成了乳白色,直接扑上他的脸。
他扭头躲了躲,似乎很不愉快。然后,他放开我,从假山上跳落到地下。
我也从假山上爬了下来,看到他已经扯了袖口上一块布,正在包扎被连弩飞镖扎破的伤口。
我想了想,觉得他好歹刚才帮了我,如果我还追究,那也太没有一国之君的风度了。而且,我现在,似乎也有求于他。
于是我很大度地摆摆手道:“也罢。朕就免了你的私逃之罪。不过既然你能说话,事到如今,你总该告诉朕你和太傅的嫌隙了吧?”
他还没有说话,我又听到了侍卫折回来的声音。
我大惊,赶紧往御花园另一头偷偷溜了出去。
我对这一带甚为熟悉,几个拐弯便出了御花园,闪身进入一片低矮的宫宅。这里都是粗使宫女居住的地方,里头还有个浣衣所。
太傅说,为君先为民。
所以我还特意来过这里几次,褒奖了这里的宫女头头。
大部分的宫宅都没有亮灯,漆黑一片,似乎无声吞噬着人的灵魂。也有几间里有烛火闪摇着漏出星亮,估计还有人在熬夜做事。
太傅,大概也常常会熬夜做事的。我怔怔地想。
常常熬夜做事不好,容易颜老。不过丰神如玉的太傅看上去还是很年轻的。
我想了一会儿,很是伤感。于是我努力甩了甩头,蹑手蹑脚穿过整片宫宅。
眼前徒然开阔起来。
不远处,宫墙巍峨,皇宫南门远远矗立在百丈开外。门口无数的御林侍卫,无数的灯笼,光影流动,宛如白昼一般。
才三更,已经有值早班的太监宫女排队等着出宫。
侍卫得了令,搜查得格外仔细,还有人拿了我的画像,逐个对照。
我突然沮丧起来。
这个南门,恐怕不是这么好出去的。特别是,如今全皇宫的侍卫都在寻我。
我垂了垂头,却突然发现,我的影子后头,还有一个影子一动不动。
我差点被吓得半死。
一回头,却发现是先前的那个男人。
我这才想起来,我刚才只顾着自己逃,完全忘记了要注意他。而他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跟在我身后,像鬼魅一般,一直跟着我来到了南门。
我定了定神,仔细想了想,对他干笑一声:“你从南苑里逃了出来,却不认识皇宫里的路。所以你刚才才会帮朕,为得是能跟着朕出宫去,对不对?”
他完全没有理我,只是猫腰藏在一根廊柱后,仔细观察者南门口的情况,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那些侍卫,对宫女还客气些,只是检查出宫的手令。对太监就粗暴得很,时不时地伸手探到他们的跨下,猛力一捏,验明正身。
我看到这些动作,只觉得自己的跨下开始隐隐生疼。
正在这个时候,那个男人突然直起身来,一把拽住我的手,将我往回拖。
我本想大叫,又怕惊动了不远处的侍卫,只好跌跌撞撞跟着他走。
他一直拽着我重新回到了粗使宫女的那一大片宫宅,在一间亮着烛火的屋子前停了下来。
窗户纸上,模模糊糊印出里头两个宫女挑灯缝补的身影。
我刚想问他到底想干什么,他突然伸手,拔出我腰间佩着的防身匕首。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一手持了匕首,一手拽住我,推门而入。
然后,我看到他匕首一挥,猛然砍下桌案的一角。
那把匕首是乌金打造,削铁如泥。在他的挥动之下迸射出寒气逼人的光彩。
寒光里,他一脸敛静,十分沉稳地对着那两个宫女开口,说了我今夜听到他说的第二句话。
他说:“你们谁敢出声,就和这张桌子一样。”
☆、第 10 章
第十章:
他的声音不响,可是里头威严十足,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不知为何,我想起了我的父皇。我父皇讲话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
我的父皇,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他是三公九卿之后,世家贵族出身。他饱读诗书,还很擅长带兵打仗。
而且,他不好女色。
母后是他的续弦,他的第一个妻子,在他很年轻的时候就死了,一个子女也没有留下。之后近十年,他都没有再迎娶新的妻子,直到遇到了我的母后。
我母后的爹爹,也是贵族公卿。他当时手握南疆五十万大兵,是前朝皇帝十分依赖的外疆重臣。可以说,没有我母后家族的势力,父皇是不可能这么顺当地从前朝皇帝手里把江山抢过来的。
我一直在想,我的父皇,到底是爱我母后这个人,还是爱她背后的家族势力?
或许,权力和爱情早已融合在了一起,连他自己也分辨不清了。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至少好过被太傅深深伤了心的我。
想到太傅,我立马清醒过来。
我抬头看那个男人。他正立在烛影摇红中,紧握匕首默默看那两个宫女。光影微烁,他深刻的五官,一半泯没在阴影里,一半呈露在明黄色的烛火里,几分清疏几分森冷。
我问他:“你到底想干嘛?”
他回头,指了指那两个宫女梳妆台上的胭脂,然后朝自己的嘴上虚抹一记。
我看了他半天,小心翼翼却万分肯定地道:“虽然朕不是女子,但是朕觉得,胭脂应当是不能吃的。”
他突然用很无奈的眼神看着我。
我以为他不信,连忙对那两个吓得缩缩发抖的宫女道:“你们说说,胭脂能吃吗?”
她们看看我,又看看那个男人,不敢说话。
我这才想起来,先前那个男人威胁过她们,如果她们敢出声,就让她们像桌子一样。
我走上前去,拿掉了那个男人手里的匕首,这样,她们就不会像桌子一样了。
一个宫女这才带着哭腔战战兢兢回我:“陛下……奴婢觉得……这位公公的意思是……让陛下把胭脂涂在脸上……”
把胭脂涂脸上,那不是要我男扮女装吗?这简直比那宫女把他错叫成公公更侮辱人。
我很生气,沉下脸对那男人道:“虽然朕好男色,生得也很不错。不过朕乃堂堂七尺男儿,绝不沾染脂粉之气。”
他默默听完,走到我跟前。
我大无畏地斜眉看着他,心里盘算:虽然我不如他高,但是我曾经两次徒手将他压在身下强上过他,况且如今匕首在我手上,我不信我俩单挑,我会打不过他。
他却突然伸手,学着先前南门口侍卫的样子,往我跨下一捏。
我眼疾手快,纵身退开。
他停了手,看住我。
我朝他“呸”了一口。哪有一上来就使让人断子绝孙的狠手?
然后,我突然明白过来了。
他的意思是:以南宫门口侍卫盘查的架势来看,我们装扮成太监,是绝对混不出去的。只有扮成宫女,才有希望蒙混过关。
“你动动嘴巴说明白难道会死吗?”我朝他翻了个白眼。
他已经转身,端端正正坐到梳妆台前,完全将我气势凌人的白眼当成了虚景。
我也只好坐了过去,任由两个宫女颤抖着手给我们上妆。
妆很快就上好了。我朝铜镜里看了看,恍惚间,似乎又见到了年幼记忆里的母后。
那两个宫女去寻女装了。
我想了想,走到门口,从地下挖了些黑土,抹到脸上。这下,我就不像母后了。
抹完之后我回头看那个男人,然后我愣了一愣。
他被梳了发辫,被染了红唇,脂粉之下,朦胧可见撩人心神的跌宕风流。
这种顾盼神飞的风姿,的确很像一个人,一个早已被我遗忘在记忆角落里的人。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个人,应当是个女人。
我看了他一会儿,走到他跟前,将手里剩下的泥土,抹在了他的脸上。
他没有拒绝我。
那两个宫女已经寻找衣衫回来了。
要找能够给男人穿的女装很不容易。不过好在这里是浣衣所,什么样的衣服都有。
宫女替我把龙袍脱下来的时候,我看到后腰上很大的一滩血迹。于是我转头问他:“你手上的伤口要紧吗?”
他正在努力地将自己高大的身躯塞到那件女装里去,听到我的问话,便停下来,很是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好像根本不相信我会问他这个问题一般。
然后他重新垂下眼帘,又开始专心致志地穿起衣服来。
穿完之后他立马就把那两个宫女敲晕了。
我觉得这两个宫女今夜甚是倒霉。
===
我们重新到南门口的时候,侍卫似乎比先前更多了。
我咽了咽口水,递给他一张出宫的手令,很是大方地道:“不用谢朕。”
我其实是计划周详的,出逃前准备了很多张手令,还带了一大盒朱红色的颜料。
我觉得国玺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只有皇帝能用的朱红色的颜料。
他拿了手令,看了看南门口,突然转身,往南门右边侍卫轮班休憩的住所猫腰走了过去。
我大惊,在他后面低声叫道:“你不要命了吗?快回来!”
他没有理我,修长身形瞬间就被夜色吞噬。
我等了一会儿,听到鸡鸣的声音。东方,已经开始起了淡淡的绯红色。
我不能等到天亮再出去。
于是我不再管他,深吸一口气,走到等待出宫的太监宫女的队伍最后。
没有人注意到我。
可我注意到侍卫盘查的很仔细,会问你的原名和籍贯,然后报给一旁的一个侍卫头头。那个侍卫头头,就会低头在一本册子上查找核对。
我仔细想了想,觉得我并不知道哪个宫女的原名,更不知道她们的籍贯。
太傅这一招,实在是太高明了。我衷心佩服。
现在想退已经不可能了。我默默叹口气。
然后我发现,那个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回到我的身边。
我问他:“你去干嘛了?”
他朝我摇了摇头。
我看了眼前头离我不远的侍卫,朝他递了个眼色。
他又朝我摇了摇头,看样子好像不是很担心。
很快就轮到我们了。
侍卫问我:“姓什么?”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姓阮。”
“叫什么?哪里人士?”
我想了想,回道:“叫於春,京城本地人士。”
那个男人闻言,侧头看了我一眼。
我朝他笑了一笑。
太傅,姓林,名献寒,字於春。
侍卫汇报给头头听,头头正要翻册查找,突然有人在不远处大叫:“走水了!”
我回头,看到先前那个男人猫腰前去的侍卫休憩的场所里,冒出了滚滚浓烟。
烟色纠缠着火色,突然带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希望。
果然,那个侍卫头头慌忙冲了回去。
皇宫走水,事后是要追究连坐的,侍卫头头当然很紧张。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我赶紧把自己的手令递给了侍卫。
侍卫看了看手令,又看了看渐行渐远的侍卫头头,皱眉匆匆扫了我一眼,便将我放行了。
我大喜,赶紧往外走。
外头,是长长的白玉道。
我一路走,一路走,走过白玉铺就的宫道,走过护宫河上的拱桥,走过河两岸被晨曦笼罩的杨柳树,走过路两旁无数做工精巧的镇宫石兽。
这一切都是极好极好的,可是我不留恋,我一点也不留恋,我只是往前走,一直走到了京城的大街上。
五更未到,大街上没有什么行人,正月的晨风贴着地面呼啸而过,卷起残雪,自由而放肆地沿街转圈飞翔。
我张开双唇,让清冽的晨风灌入我的嘴里,大口大口贪婪而畅快地呼吸着。
然后我感到身旁有动静。
我回头。
那个男人半跪在地上,正用修长的手指一寸一寸仔细地摸着街面。
街面是灰砖,和皇宫里的青砖不一样。
我看了他一会儿,问道:“刚才那一把火,是你放的,对吗?”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站起身来,面朝背后的皇宫,静静地看着。
天际已经大亮,朝霞的色影抹在他的脸上,浅淡的绯红,惹得他的眼睛一同发了薄光。
他很年轻,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
我道:“你好歹也应该跟我说一声。先前在粗使宫女那里也是,一声不吭自顾自地。你又不是哑巴,难道动动嘴皮子说话有这么难吗?”
一阵晨风吹过,雪絮纷扬,不经意粘入他浓密而卷长的睫毛,在曦色里晶莹闪烁。
他终是回头,淡淡看住我。
“抱歉。”他轻声道,语气如晨曦般浅薄无色,“只是,我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说过话了。”
我愣住。
他已经端正身体,朝我深深行了一个礼,又道:“后会有期。”
☆、第 11 章
第十一章: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一点一点往大街另一头走去。他依旧穿着先前宫女给他找的女装,女装很窄小,穿在他身上显得十分怪异。
我跑上去,拦住他。
“朕听说,京城里有很多人贩子。”
他不理我。
“专门抓很好看很年轻的男子去银风馆做小倌。”
他不理我。
“朕很好看的,也很年轻,还是男子。”我十分认真地提点他。
他还是不理我,继续往前走。
我叹了口气,只好开始跟他讲实话。
〃太傅肯定是要想尽一切办法捉朕回去的。〃
没反应。
“马上御林军会搜查着整个京城的。”
没反应。
“可朕对京城不熟悉。”
没反应。
“朕也没有银子。”
没反应。
我只好总结道:“所以说朕如果孤身一人一定会很危险,所以说你不能和朕后会有期。”
他仍然没有反应。
我有些恼了,大声道:“既然你先前愿意主动帮朕出宫,为何现在却撒手不管了?”
他停住脚步,挥手一把捏住我的手腕,瞪着我。
“我帮你出宫,是报你今晨爻光殿救命之恩。”他冷冷道。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我的手腕剧痛,勉强将龇牙咧嘴挤成一朵笑容,“朕反正是跟定你了!”
他闻言,突然放开我的手,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道:“你马上就会后悔的。”
我觉得他甚是迂腐,于是跟在他身后道:“你在京城有家吗?势力够大吗?能扳倒太傅吗?朕的外公舅舅都在南疆,手握重兵。如若你能护着朕去南疆,让朕的外公起兵征讨,是有很大的机会拉太傅下台的。就算到时候不成功,也好过如今这般毫无胜算。”
他快步往前走着,似乎听得一点也不认真。
他不认识皇宫里的路,但是显然认识京城的路。东拐西弯的,他很快就在一家不起眼的铺子前立定。
清晨,早市还没有开,铺子的门关得死死的。
他走上前去,开始有节奏地敲门。
我很奇异,问道:“这是你家?”
他的举动言谈分明像是世家贵族,难得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话音未落,铺子门就开了,露出一张花白胡子老头憔悴的脸来。
老头似乎一点没有被清晨敲门所恼,只是打量了我们两眼,随即问:“刚才是你们敲门?”
那男人朝他点点头。
老头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把身体让开,道:“进屋坐。”
似乎也不像是他的家,我觉得一切甚是诡异。
我跟着他们进屋,柜台上只点了半支蜡烛,半明半寐照着铺面。
我抬头往四周看了看,发觉这是一家药铺。
我又回头看那个男人,他的面色有些悲伤,正微微仰了头,看柜台后头的神龛。神龛里,供奉着一个牌位。我仔细看了看,牌位上没有写名字。
我问他:“这个牌位,供奉的是你的哪位故人吗?”
他仿佛是沉浸在往事之中,对我的问话一点反应也没有。
老头已经端了两盏热茶出来,很自然地道:“公子小姐请用茶。”
那声小姐,分明是叫我的。
我很不服气。
同样穿了女装,为什么他是公子我就是小姐。
我道:“你看清楚,朕……”
那个男人咳嗽一声。
我赶紧改口道:“朕……这……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我也是男的!”
我发现老头的脸色突然一变,神色不善起来。
我开始琢磨对策,手暗中按上了腰间匕首。然后侧头看了看那个男人。
他似乎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危险一样。
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他。
于是我暗中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口。
那个男人置若罔闻,反而接了热茶,然后他手腕一翻,将所有的热茶统统倒在了他的右臂上。
右臂上,还有他先前被侍卫所伤的伤口。热水淋过,底下的血水又丝丝渗了出来,随着水珠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我顿时瞠目结舌。
可老头好像一点也不惊讶,只是和他四目对视。
那个男人随手扔了茶盏,将湿透的衣袖扯碎,露出半条右臂来。
我咳了一声,道:“你嫌冷也不用用热茶暖身吧?你看,先前的伤口又破了,上头还被烫出新伤来,得不偿失。”
他再次诧异地回头看了我一眼。
就这功夫,老头已经对着我们跪了下来。
这么快就被识破了身份。我吓了一跳,往后连退几步。
那男人却很镇定地开口道:“我要住几日。”
老头想了一想,道:“请随我来。”
他将我们领进了铺子后一间厢房,又替我们找出几件换洗衣服来,随即行了个大礼,掩门欲退。
我看到屋子里摆设简陋,只有一张床,不由急了,上前朝门走去,道:“一间屋子怎么住两个人?”
那个男人突然转身,抢在我面前把门狠狠关上。
老头就这样被关在了门外,我甚至能看到他花白的胡子,在门关上的一瞬间,被带起的风吹得满脸飘扬的模样。
我愣了愣,看着那个横档在我与门之间的男人。
他无甚表情地对我道:“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我们两个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对方。
太阳已经升了起来,清晨的日光从窗口洒进来,照在门上,照在他的脸上。
早市也应该已经开了,我能听到街上百姓走动的脚步声,我能闻到空气里飘荡着的清浅粥香。
我的肚子条件反射地“咕咕”叫了几声。
“朕饿了。”我揉揉肚子,又问他:“你是不是也饿了?”
他一瞬间有些错愕。
“肚子饿的时候,行床笫之事是很伤身的,将来会落下病根,治不好的。”我又很认真道,“不如我们先去吃些东西?吃饱之后……”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顿了一顿,看住他苍白而俊美的脸庞,弯起嘴角笑了笑,正在揉肚子的手无声无息往腰侧一退。
然后,我凑近他,更加认真地补道:“吃饱之后,朕会好好教教你,该如何承欢。”
“承欢”两字犹在舌尖,我已经顺势拔出腰侧匕首,先发制人往他身上扎去。
他曾两次败在我的手下,到底是谁后悔,我看难讲得很。
我们离得极近,他身后是门,无处可退,只好伸手格挡。
我一刀就扎进了他的右手臂里。
他的右手臂上,原本就有个极深的伤口,那是昨晚他为了救我,被皇宫里的侍卫放暗镖扎伤的。
我这一刀,正好扎在他原先的伤口上,鲜血汩汩,瞬间流了他一手。
我能感到他浑身颤了一颤,不过他没有吭声。
我突然想到,昨天晚上,他抱着我躲在假山上的时候,我用发簪蹭他的伤口时,他也这样浑身颤了一颤,他也没有吭声。
不知为何,这些片段瞬间浮到我的胸口,化成一团微火,堪堪灼软了我的心。
决定谁上谁下的关键时刻,我竟然犹豫了一瞬。
只这一瞬,他毫不留情地伸脚,将我踢倒在地。我只觉得我的额角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热乎乎的液体随即流淌下来,迷离了我的眼睛。
血色迤逦之中,我看到他咬牙拔掉我扎在他手臂上的匕首,扔得远远的,也不包扎伤口,直接朝我走过来。
我挣扎着要爬起来。
他又踢倒了我。
我的头又撞了一记硬物,顿时觉得整个天地都开始旋转。
天旋地转中,他拎起我的后衣领,将我上半身往床里按了进去。
我咬住唇,开始抵死挣扎。
他的力气很大,我的力气也不小。光靠力气,我们谁也胜不了谁。所以说,这就和第一次一样,谁先占领有利位置,谁就会有主动权。
那一次是我抢先把他压在了古筝上,这一次是他抢先把我压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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