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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问道-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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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战至此,两人尚是首次面对面硬拼交锋,生出像千军万马冲锋于战场上的惨烈气势。形势的转变来得太快太突然,人人看得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反应方为适当。个中微妙处,只有对战的两人在切身体会下,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张宇清漫天的气势便是要锁定沈七的气机,然而沈七还剑鞘内,令张宇清感应不到他的剑,甚至在他身上感应不到任何真气的存在。完全凭腑藏之气硬捱他剑气的冲击,此着完全出乎张宇清意料之外,顿时让他心神失守,对沈七的后者完全没有办法去把握。
心无杂念,才能纯凭感应出击。沈七手中残剑不断的变幻角度,正是争取得这一线空隙,乘虚而入全力使出他的‘拨云见日’。
沈七的残剑化作耀人眼目的芒光,仿似失去了实质,变成一座从天压降下来山峰的幻影,没有任何悬念,狠狠破入重重剑影里。
剑影消散。
张宇清硬被劈得往后挫退一步,虽然狼狈,但未露败像,改由两手握剑,便以长剑的优势施出一套精微细腻的剑法,与欺入他剑势范围的对手,展开凶险万分的近身血战。
沈七得势不饶人,抛开以前一切成规,反复把拨云见日运用,每运一次参商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从不同的位置角度,劈出数剑,每一剑都是因应敌情、审度时势而发,招与招间全无斧凿之痕,更如流水般没有间断。
一时剑影漫空、剑光打闪、风云涌动!
第十四章 一着之失
但见张宇清剑上的神妙招数始终层出不穷,变幻无方观众人瞧得无不为之目眩,暗暗喝彩,反观沈七剑招凝滞呆慢,相较之下高低立分。
然而两种相去不可里计的剑法却偏偏斗成旗鼓相当之势,众人还以为是张宇清剑下留情,李未长却清楚知道张宇清已失去先机,陷于完全的被动和守势。眉头紧锁,看着场上不断交换位子的两人,心中既为张宇清担心又复为沈七的身手惊讶。握着长剑的手指不住的轻颤,似乎在和着两人出招的节拍,又像是在苦苦压抑自己出手的渴望。
舒姨则是满脸惊讶之色,她是从小看着张宇清长大了,非常清楚他的骄傲,如今他在自己最得意的剑法上被沈七占去先机,也不知道会对他造成如何的影响,现在只希望自己的期望可以时现,那么天师道的传人才有可能改变,否则的话正一教在张宇初的管理下必然处于守势,以当今天下的形势看来可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看到李未长紧皱的眉头,低声道:“这孩子实在是太要强了。”
当”
连续数声激响,直上星空。
沈七抽剑后退,张宇清则冷哼一声,剑影象不受约束般扩张,直追沈七。沈七退至黛绮丝身边,还剑入鞘。淡淡道:“武当剑法,还入眼否?”
张宇清追至沈七身前两丈许处,听到沈七的言语,神色一凝,手中长剑嗡的一声仙鸣,随即剑光在沈七沈七数寸处散于无形。站立良久一声叹息,缓缓转身向李未长等人走去。
在他背后一抹霞光刚好从东方出现,驱散了昨夜所有的阴霾。
“我没输给你剑法,只是输在契机的把握上,所以人是你的了。”张宇清彷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静静的背站在沈七数丈之处,冷静得让人可怕。只是言语中流露出的淡淡惆怅、倔强还是让有心人听出来了。
在场的众人全都为之愕然,就在片刻之前还是风流激荡,刀光剑影,转瞬之间却变得寂静怕人。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形交替出现,让众人心头泛起不真实的感觉来,似乎刚才的那一战只是大家脑中的想象,其实根本什么都没发生。
一声风响,一股庞大之极的气流从张宇清身上如同潮水般的向外扩散,旁观众人只觉寒气逼人,脸上、手上被气流一撞顿时隐隐生疼,不由自主的后退,到了后来渐渐足有四五丈方圆。范遥手下诸人所持火把的火头被这股气流逼得向外飘扬,隐有熄灭之势。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以为张宇清不忿失败,再要出手,顿时欢呼起来。
李未长也自一惊,刹那间滑到张宇清身后,手掌按到他背上,低声喝道:“清儿,人生哪有常胜不败的?你何苦如此?”一团暖气从他掌心渐渐传入,将张宇清散乱的真气渐渐聚集到一起。其时天色已明,但见他头顶白气愈来愈浓,直如一团浓雾,将两人萦绕在其中,显是在用无上内功在为张宇清疗伤。
沈七见到张宇清不过是一着之失,根本谈不上输给自己,却为之气忿不过以致散功之厄,也自叹息不已公子何必如此?其实你根本就没有输给我,只是输给自己的傲气罢了。”
石涛等人本来正为张宇清担心,听到沈七的言语顿时恼怒起来,长剑铮的一声,扬手上挫哼道:“好小子,好在这里说风凉话?”和身向前一撞,便欲将沈七一剑穿心。突听得嗤的一声急响,一朵金花飞出。他离沈七不过数丈的远近,这金花说到便到。这金花不知由何神力奇劲激发,时间虽短,破空之声却响亮异常,对准石涛的剑身撞来。石涛微一诧愕,不及闪避,铮的一响,手中长剑被金花一撞所断,化为寸许的二三十截,飞上半空,霞光映照,闪出点点光芒。
那金花撞断他手中长剑,劲道虽减,但破空之势反而更加尖锐,眼看石涛避无可避之时,一柄短剑从旁绕过,正好削在金花之上,跟着一人冷笑道:“原来是金花婆婆到了。”
黛绮丝就站在沈七跟前,知道沈七虽然为武当剑法正名,却也是胜得辛苦之极。看到石涛乘人之危,便出手相助。见到舒姨一剑削去自己的金花,也自冷笑道:“正一教好大的名头,原来也不过尔尔!”她这是为张宇清一句‘武当剑法,不过尔尔’,此刻抓着机会便原句奉还,也算是为沈七出了口气。
舒姨虽然一剑削掉黛绮丝的金花,却也震得手腕发麻,暗道好强的内力!江湖传言金花婆婆夜闯洛阳王府,果然有些门道。哼道:“金花婆婆不在灵蛇岛纳福,却怎的到了这偏僻之所?难道不怕洛阳王府来找碴么?”
黛绮丝耻笑道:“怎么正一教什么时候和汝阳王府联手了?真是天下奇闻!”听到舒姨提及王府,黛绮丝顿时想起韩千叶来,只是担心沈七,这才忍着没有离去。沈七知道她的心思,低声道:“你去瞧瞧韩大哥吧,我不碍事的。”他和张宇清交手除了开始的时候伤了胳膊之外,另被对方的剑气伤了经脉,好在两者都不是什么重伤,唯一可虑者乃是自身的真气消耗得七七八八,不论眼前的那一方上前自己都讨不了好。
黛绮丝不理会正一教众人的气忿,径自走向不远处的担架。想到韩千叶就躺在其中,也不知生死,她的心情有些七上八下,其中滋味她自己也说不明白。想到这几乎是两人婚后分离时间最长的一次,黛绮丝有些自责,揭向棉被的手臂都有些颤抖。
正一教的一众人都注意着黛绮丝的动作,须知张宇清便是为此才和沈七起了争端,都想知道这底下到底藏了什么,竟然沈七两人如此在意!
黛绮丝深深吸了口气,伸手揭开棉被一角,唤道:“千叶”便在此时沈七在她身后叫道:“小心!”跟前眼前一道黑影闪出,在霞光之下瞧得甚是清楚。黛绮丝一怔,心中却想到怎么不是韩郎?便在这当口,那黑影双掌并发,一齐击在她小腹之上。
这一下变故突如其来,饶是以紫衫龙王的修为也自反应不及。她满心喜欢以为是自己思念的韩郎,不想这棉被地下竟然另藏有他人。在一瞬之间,她心中心思百转千回:所想所思皆是韩千叶行踪所在,竟然一时忘记了出手。
那黑衣人双掌击中黛绮丝的小腹丹田之所,不想那脐下丹田正是炼气之士内息的根源,内劲不用运转,反应立生,当真是有多快便这般快,但听得拍的一声响,一股猛烈无比的力道反击而来,黑衣人一声闷哼,身子向后飞去,砰的一下,重重撞在石墙之上,喷出两口鲜血。
突然间寒光一闪,一柄残剑伸了过来,横在黑衣人颈间,剑刃平削。黑衣人一掌没有伤了黛绮丝,反而震伤自己,这是已不及闪避。他一惊之下,急忙向后闪动,却没想到自己已经背靠石墙,实在是退无可退,便在瞬间残剑已经压倒他项上,但觉一股寒气直直渗入,几乎全身的血液都冰冻起来,不由得又惊又恐。心下叫道:“我命休矣!”
沈七一剑压住黑衣人,认出他便是那日围攻黛绮丝五人中的一人,心道他原来藏在棉被之下,这范遥好深的计量,也不知道黛绮丝怎样。想到这里沉声喝道:“不想死就说出韩千叶在哪里!”
黑衣人命悬他人之手,自然不敢硬气。呻吟道:“被苦大师带走了。”
沈七冷笑一声,正要说话,身后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想要救回韩千叶,就跟我来吧!”沈七回头瞧去,正好看见范遥一掌击在朱长龄背后,跟着降他若大的身躯提在手中一闪而没。他不及思索,一剑击晕黑衣人,跟着范遥去了。
姚清泉朱九真等人见朱长龄被这疤面头陀抓去,俱是当心不已。朱九真叫道:“爹爹”无奈她在刚才的混战之中伤了小腿,虽然不是什么重伤,行动却是不便。姚清泉大腿中了一只羽箭,有心无力。
刚晖等人见黛绮丝内力一强如斯,而沈七剑下更有神鬼莫测之功,不由得怀疑范遥想要的到底是什么,难道仅仅只是为了一干反贼么?四人面面相觑。蒙种忽然一把提起武烈,叫道:“你若不毙命,这便说出他们去哪了。”
武烈被他提在手中,见蒙种面上被划出深深数道剑痕,当真狰狞之极,身上的伤处更是疼痛,然而这蒙种为人极为阴狠,他这一抓正好抓在武烈身上大**之处,让人浑身上下如同被群蚁嗜咬,饶是你是英雄好汉汉不住呻吟。有些虚弱的说道:“后山,后山的石室…”
蒙种并不熟悉红梅山庄的路径,仍自将武烈提在手中,依着武烈所指的方向跟着去了。其余东方白等人微一沉吟,也跟了过去。
正一教的众人见到沈七等人的离开,一齐看着舒姨。舒姨心头心思一转,正要说话。猛听得张宇清一声长啸,叫道:“谢谢李叔叔!”身形一顿,也跟着去了。李未长缓缓收功,微笑道:“不碍事了,公子只是一时运气岔了。”大袖一飘,也跟在众人之后。
他和张宇清这一动,剩下舒姨等人自然也跟了去。这样一来场上反只剩下红梅山庄的弟子、范遥带来的黑衣人,以及掌门不见的昆仑派弟子。这一众人面面相觑,少了领头之人谁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打又不是,和又不是,一时尴尬之极。
第十五章 段氏绝学
范遥本欲以千钧之势踏平红梅山庄逼迫朱长龄交出北冥神功,最后以韩千叶来要挟黛绮丝吸取她身上的‘丹鼎之气’,不想中途竟杀出个正一教,更没想到沈七也出现在红梅山庄,一身修为更是精进不少,他又惊又怒又极是艳羡思数转之下已然有了计较,当即乘众人不备抓了朱长龄,出言相邀沈七,只待他气力耗尽之时一击而中,不怕他不屈服。红梅山庄占地极广,房舍众多,他并不熟悉地形,不过他既有朱长龄在手,这些都不成问题。一手按住朱长龄的丹田,低声喝道:“你快将北冥神功的口诀说出来,否则我让你红梅山庄灰飞烟灭,朱家从此绝后。”
朱长龄本就非宁死不屈之人,如今性命悬于他人之手,顿时叫道:“我真不知道什么北冥神功。先祖虽曾传言说大理段氏有这样的一门绝学,但毕竟我朱家只是段氏的家臣,可没机缘知晓。”
范遥冷笑道:“当真是这样么?那你一身修为从何而来?你山庄中事情我已经尽数知道,便是你的好兄弟武烈也说出秘密就藏在你山庄之中,难道你还要隐瞒么?”他微一运气,待欲给朱长龄一些苦头,不怕他不说出功法的口诀。不料劲力甫发,立觉一股内力去得无影无踪。他一惊之下,又即催劲,这次内力消失得更快,跟着体中内力汹涌奔泻而出,不由得大吃一惊,急忙摔手。但此时朱长龄身上吸星**既被引动,吸引对方的内力越来越快。范遥情急之下右掌拍中朱长龄膻中**,将他摔出数丈之远,又惊又怒道:“你这是北冥神功?”
便在此时沈七已然跟了上来,他一身修为较之范遥也相差无几,尤其参悟不少参商诀之后对武学更是隐有所悟。这时功力虽在久耗之下,轻身的功夫却仍在范遥之上,加上范遥手上还提了一个朱长龄,如影随行般跟踪而来。眼见范遥一掌击向朱长龄,于数丈外残剑划出,剑气已及后背。
范遥也自惊讶沈七久战之下仍有如此功力,回掌一挡,全身一震,手臂隐隐发麻,不禁大吃一惊:“这小子数日不见功力便有精进,这样下去我可不是他的对手。”一侧身,奔至朱长龄身边,一指点中他的膻中**,低声喝道:“不想死的话就告诉我哪里有藏身之地!”
沈七哪容他脱身,抢步急赶。只是忌惮范遥抓住朱长龄,不敢过分相逼。他剑气虽强,却已伤不到他。数人一前一后,不多时已消失在红梅山庄的后山。
范遥带着朱长龄闪身进了后山的石室,经过一条黑沉沉的长隧道,他心中生疑,一把恰住他的咽喉,低声喝道:“你这是什么地方?谅你小小红梅山庄还不至于建造这样的地方,”朱长龄顿觉呼吸困难:他既盼望沈七能上前相救自己,却又怕范遥就此杀死自己,说不得只好指着墙壁上的一处凸起,艰难的道:“这是我山庄下的石室,机关就在那里”
范遥哼了一声,仍自将他提在手中,只听得轧轧声响,石室旁边的一堵石门缓缓放下,范遥的心思也自稳定不少,仍自一手按住朱长龄的脑袋喝道:“你快将北冥神功的口诀说出来,若是有半句虚言,管教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脸庞已毁,此刻在黑暗之中朱长龄也自瞧不见他狰狞的神色,但却兀自散出一股气势,让朱长龄心惊。他暗忖自己小命悬于人家之手,只好想个什么法子才好,当下哑声道:过你要先立誓放过我才好。”心中暗道既然你要练什么北冥神功,我就将吸星**告诉你才好。
范遥心中欣喜,声音之中却丝毫不显激动之意,假意怒道:“你性命不保,难道还要要挟我么?当真不知死活。”说罢一掌击在朱长龄的双臂之上,只听‘咔嚓’两声,竟然将他两条手臂都扭断了。他怕朱长龄身上北冥神功的吸力,这两下不敢使用内力,纯以劲力将他胳膊扭断,却是于内力无关,出手自然无碍。
朱长龄被人活生生扭断手臂,饶以他西域大豪的身份,也自大声呼痛,在石室之中听起来凄厉之极。他既知道范遥出手狠毒,眼前自己便是有千百计谋也使不上,强自忍住疼痛叫道:“你若是不肯立誓,我便是死了也不肯说出这口诀了。”顿了顿又说道:“大理段氏直系子孙已然全无,当今天下会这门口诀只有我一个人,你若是将我杀了,便永远都不会知道啦。”他情知誓言于范遥来说不过取信自己的随口之语,肯本不可相信,不过言下自己若是说出口诀却是必死无疑,能让范遥见到自己如此执着誓言说不定还现出一线生机。
范遥被朱长龄弄得无法,故意沉吟良久,才击掌道:这便答应了,只要你肯将北冥神功的口诀告诉我,我就不杀你。不然叫我苦头陀死于刀剑之下。”他开始不肯答应朱长龄立誓,甚至扭断对方的手臂,为的便是要让自己的誓言可信,至少显得是自己在极为‘无奈’之时才答应,多出几分可信。
朱长龄心中哪里肯信他的誓言?他要的便是这样的效果,嘶哑着声音叫道:“咱们学武之人,死于刀剑之下有甚么希奇,还请苦大师另外立一个誓言。”他知道自己越是执着范遥的誓言,眼下活下去的机会便越大。
范遥怒道:“你要我发誓我也发了,难道还要我求你不成?”其实他也担心朱长龄一门心思不肯说,自己却也不能当真就杀了他。哼哼道:是我苦头陀不守誓言,便叫我走不出这石室!”他知道自己立的誓言越重,朱长龄便越相信,自己要他说出口诀便越容易。
两人终是狡智之人,这是更是各怀鬼胎:一个努力让对让相信一个自己都不相信的誓言,另一个却拼命让对方感觉自己相信他的誓言,两人搅在一起总算是暂时达成了协议。范遥松了口气,到了这时候自己总算完成了第一步。松开朱长龄的脑袋里是什么所在?沈七他们不会找到吧?”
朱长龄也送了口气是我朱家先祖当年为了躲避仇家追杀无意间发现的天然石洞,后来经过改造而成,就藏在山庄房舍的下方,外人决计不会知道,大师就放心好了。”他双臂既短,有些事情只好吩咐范遥去做,又说道:“这石室一共分成数间,内力藏有清水、干粮,便是一连带上几天也是无碍。前方就有几处火把,请您将它点着。”言语之中甚是恳切,似乎两人是多年相交的老友一般。
范遥哼了一声,依着朱长龄所言之地走出,待要将火把点着只时,猛地一声喝道:“是谁?给我出来!”他这一声用上了丹田真力,只震得石室中不住的轰鸣。跟着用足十层掌力向旁边一处所在拍出。
一声轻响,范遥的掌力和一人掌力撞在一起来,只听到闷哼一声。随即一支火光闪动,昆仑掌门何太冲架着范遥的双掌,哼道:“苦大师不必下这样的毒手吧?难道说苦大师这便忘记你我之间的约定了么?”
范遥没想到何太冲会出现在这里,收回掌力哼道:“你堂堂昆仑掌门藏身在这石室之中所为何事?难道不是想要我苦头陀的性命么?”
何太冲哈哈大笑道:“大师多虑了,我只不过比大师先到一步罢了。”
范遥淡淡道:“原来何掌门竟有如此雅兴,不知何掌门发现了什么没有?”
何太冲摇头道:“我哪里有大师的福气?连百年前的绝学都弄到手了,何某甘拜下风!”
范遥惊讶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自然不信他无缘无故跑到这里来,正要探问几句,忽听到朱长龄讶道:“玉棋?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受伤了么?”范遥惊愕之下转头瞧去,淡淡的火光之下瞧见一名妇人屈身在石室的角落处,似乎是沉沉睡去了。他略一沉吟,顿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看着何太冲冷笑道:“何掌门终究是好手段,应该是我苦头陀甘拜下风才是。”
这名妇人正是朱长龄的夫人玉棋。昨夜山庄之中来了大批敌人,听说还有何太冲在内,她又是担心又是害怕:她既为朱九真等人担心,又复为山庄害怕,但想到何太冲了为了自己不惜自己昆仑派掌门的身份,她又感甜蜜。就在这患得患失之中,何太冲忽然出现,一番甜言蜜语之后她相信了何太冲是为了自己才如此大动干戈,甚至已经和家里的母老虎闹翻了。玉棋感动之余便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日朱长龄失心疯,差点错杀将真儿杀了,是一名年轻人出手救了真儿。后来他们便藏在后山的石室之中,似乎长龄的失心疯便好了,听清泉说好像连武功都精进了不少。”
何太冲听到这里心中一动:他肯陪着范遥攻打红梅山庄本就垂涎朱家武学,此刻听说后山的石室,便央求玉棋将自己带到这里来。这石室当年是朱家先祖避难所用,后来渐渐成了山庄藏密之处,也是朱长龄练武之所。经过何太冲的一番仔细收索,终于给他发现了藏在石室之中的一卷‘一阳指’的心法秘诀,他欣喜之下便修炼起来,这般修炼了一段时间顿觉这指法精妙非常,较之昆仑派武学另有一功。而玉棋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她昨夜担心了整整一夜,瞧了一会便自沉沉睡去。
一阳指乃是段氏不传之秘,后来一灯大师为了克制欧阳锋的蛤蟆功才传给了渔樵耕读四大弟子,传自今日以历百年。朱家先祖朱子柳为人聪慧,于这一阳指颇有不浅的造诣,传下的这卷一阳指记载也极为详细,其中种种变化更是清晰明了,甚至还传下一段大理段氏的内功心法,虽然篇幅不长却也将段氏心法的种种奥妙之处详解甚细。何太冲本就是武学大家,详细推究之下更是获益匪浅,大叹段氏武学精妙非常,和昆仑派的‘’一相映证更是理解又深了几分。
这卷指法秘诀最后提到:段氏真正绝学乃是天下第一剑法的六脉神剑,其余功法皆非段氏所出,一阳指不过是神剑的根基所在,纵观百年以来,唯有一人练成全部神剑,子柳无缘得见当年神剑纵横、笑傲天下,甚憾、甚憾!
何太冲手捧之法秘诀,想到这不过是前人剑法只根基所在,其威力已然是可想而知,神驰当年段氏先人手弹六脉神剑横纵天下,端的是天下大可去得!不由得想到若是自己能由这指法进而参悟神剑,岂不是说自己变成天下第一人?什么张三丰、薛匡全都统统滚开,昆仑派必会盖住什么少林、武当诸派,自己真正成为昆仑派最了不起的掌门。
想到这里何太冲捧着秘诀的手掌也不住的颤抖,越想越是兴奋,对这指法更是遥想联联。便在此时一阵沉重石门落下的声音将他从Y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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