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寻刀作者:没有鱼的水煮鱼-第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云泥身体一颤,垂下眼帘。
  周伐笑笑地接着道:“那东西我从来没见过,就是个木头人嘛,它不但能动还能打,当时聚兴会的人都吓傻了,几下就被它砍了,我当然也被吓到了,偷偷把那个匕首拿下来准备自保的,结果那木头人却像认识我一样不杀我,反而把我提起来,我吓得大叫啊!你听到没有?”
  云泥沉默着,摇头:“暗格里什么也听不见。”
  “那就难怪了,我大叫着喊救命,可是木头人不理我,”周伐很自然地说着:“它要是理我,更吓人!它把我提着甩到后门,那里有轿子抬着我们走了……”
  云泥轻声问:“你们到了哪里?”
  “我也不知道。”周伐苦着脸:“后来有个男人来问我,矮矮小小的,到我脖子这么高,白白的,但是很凶啊!”他比划着:“他问我灭尽刀在哪里,我说我不知道,他就打我,我一害怕,就说……只有你知道……”他的声音突然软下来:“我是不是害到你了?”
  云泥想了一下,“原来机梁知道我有灭尽刀的事,是这么来的。”
  周伐低声道:“对不起,是我贪生怕死,害了你……是我的错。”
  云泥摇摇头,“这不怪你,只怪有人贪心想要那把刀。”
  “后来,那人说他有事要走,把我丢在半路上不管了,反正我不会武功掀不了风浪,”周伐懊恼地摇头:“但我又想,可能会害到你,就偷偷地跟着,我又胆子小不敢靠近,跟着跟着就跟丢了。”
  云泥看着他:“然后呢?”
  “我只好想附近有没有认识的人,想起有个远房亲戚,真是没什么联系,但也顾不得了,厚着脸皮求上门,就是兰姗,”周伐说道:“她看在我父亲过去的面子上愿意帮我,我对他描述了那人长相,结果她认得……”周伐停了一下,笑起来:“兰姗姐姐交游广阔,尤其是达官贵人,她一眼认出那矮个是洛阳太守的公子,她马上带我去要人,结果找到那个院子。”
  云泥的手微微发抖,他小小声地说:“你,你看到……什么了……”
  周伐自然地说:“我到的时候两拨人在打,都打得差不多了,我和兰姗姐就渔翁得利了,她宰掉了受伤的人,接着在小楼里找到昏迷的你,我也不明白来龙去脉,但兰姗姐说他们是聚兴会和海棠家的人。”
  云泥垂着眼睛,半晌低声道:“原来是这样。”
  周伐试探性地看他:“你到底梦到什么了,为什么醒过来就怪怪的?”
  云泥摇摇头,慢慢抬起头看他,“你不好奇,在你不在的时候我发生了什么?”
  周伐哦一声,“我不好奇。”
  “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我身边啊,”周伐握住云泥的手:“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在乎。”
  云泥望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他低低地说着:“你都看到了吧,我的身体……”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被……”
  “我说了我不在乎。”周伐搂住了云泥,“那不重要。”
  云泥张了张口,似乎是要说什么,但又想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口。
  周伐抱住他,没有看到他的表情。
  云泥又说:“你的兰姗姐姐,武功那么好能一次对付两拨人?”
  “当时他们都打得差不多了,缺胳膊少腿的,”周伐笑嘻嘻地说:“不过说真的,她武功是蛮好的,我想想看啊,嗯,大概和孔澄差不多。”
  云泥嗯一声:“那很厉害。”
  周伐拨着云泥的脸:“哪里厉害,你觉得孔澄很厉害?”
  云泥认真地说:“是啊。”
  “江湖上比他厉害的多得是呢,”周伐表情满不在乎,“我要是学武功的话,肯定比他强几百倍!”
  “吹牛,”云泥看他一眼:“孔澄大哥长得斯文,皮肤白,出身名门,武功又好,在洛阳很受欢迎。”
  周伐停了一下,说道:“他再受欢迎,也是个死人了。”
  云泥嗯一声,“真可惜。”
  “可惜什么?”周伐冷笑:“哦,我想起来了,你两在到洛阳路上已经发展到执子之手了。”
  云泥推开他:“想起来,你不也和那个立风亲密无间了?”
  周伐突然笑了:“你吃醋?”
  云泥偏过头:“怎么会,周公子家世优越一表人才,哪里轮得到我一个身世凄苦家破人亡的不祥之人……”
  “哎,好好的啊,”周伐一把捂住云泥的嘴,柔声说道:“你这样说,我心疼得很。”
  云泥抬起眼睛看他,那只失明的眼睛里,灰暗的眼珠转动缓慢,微微发白。
  周伐抚摸着云泥的睫毛,“何必和我斗气,我对你怎样,你不清楚?”他叹了口气,“我早就决定要一直和你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离开我,好吗?”
  云泥不说话,那只依然能看见光明的眼睛里,黑白分明的倒映出周伐平静的表情。
  他半晌才点了点头。
  “那你发誓,如果你有一天离开我身边,”周伐抓住云泥的手指指向上,“就怎样。”
  “我已经,”云泥望着他,怔怔地说着:“没有什么能失去了。”
  周伐一笑,“我帮你想,如果你有一天离开我身边,你就永远报不了仇,怎样?”
  云泥收回手指,“我为什么要发这种誓,你怎么不发?”
  周伐指天,“我发就发,如果我有一天离开你身边,我就再也不能雄起,”说完看云泥,“这样行吗?”
  “这算什么?”云泥淡淡地笑:“像玩笑一样。”
  “那你要怎样?”周伐把云泥搂在怀里,“怎么你自从那个幻术解了之后就怪怪的,到底梦到什么了?”
  云泥靠在他胸口,“不想说。”
  “不说我也能猜到,”周伐笑道:“你现在对我这么冷淡,一定是梦到我辜负了你,对吧?”
  云泥看着他的脸,半天点了点头。
  周伐也点头,“你梦到我始乱终弃吗?”
  云泥想了想,“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呗,”周伐又说:“我想啊,没有什么比你的家人更让你敏感的了,你一定是梦到我和灭尽刀有关,对吗?”
  云泥低着头,“你说呢。”
  “梦怎么能信呢,”周伐拍拍云泥的手背,“难道你宁可相信虚假的梦,也不相信真实的我?”
  云泥看着他,周伐继续说道:“不过我很好奇,莫非你是梦到我骗你拿走灭尽刀了……”
  云泥摇摇头,神情疲惫,“我梦到,你娶了别人。”
  周伐恍然,“呀!”
  “你早晚会娶妻生子,何必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云泥咬着嘴唇,“你不当真,我却是会当真……”
  周伐吻住他的嘴唇阻止了他的话语。
  他的手指探入云泥宽松的上衣里,往里摸索着,云泥却突然抓住他的手,低声道:“别。”
  周伐不满地抬起头:“谁说我不当真,我现在就当真给你看。”
  云泥摇摇头:“不,我的身体……很脏……”
  “我不介意。”周伐又去摸云泥的身体。
  但云泥又一次阻止了他,“我介意,我现在,至少是在我伤好之前,我不想再做……”
  周伐想起来了,“对哦,你那里撕裂了,不过大夫说不要紧,擦擦药养养就好,不过他好像也的确吩咐过不能有房事,哎呀我忘得干干净净,真该死!”
  云泥静静地看着他,“等我好了再做。”
  “当然是这样,”周伐心疼地摸摸云泥的脸:“我太粗鲁了,下次不会。”
  云泥对他微笑,周伐又问:“你的梦里,我娶了别人,你对我因爱生恨了?”
  “没有,”云泥靠到床头的鹅绒软垫上:“梦里的我,非常懦弱,只会哭,凡事只会去求人,却不想办法,”他摇摇头,“我痛恨那样的自己。”
  “哦,你求谁了?”
  “你。”云泥望着他:“我求你,不要那么残忍地对待我。”
  周伐也望着他:“你实际上一点也不懦弱,现实里就算我真的娶了别人,你也不会哭着求我吧?”
  云泥凑近了周伐的脸,他轻轻地说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哈,你真了解我,我的确不会另娶他人,”周伐捏捏云泥的鼻尖,“等你好了,我还要准备燕云十八骑娶你呢。”
  “你的家人真的允许你娶一个男人?”
  “实话说吧,我父母早不在了,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周伐摊手:“只是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你得先陪我挣钱。”
  云泥握住他的手,“你继续跑堂?”
  “我们开夫妻店吧,”周伐谋划道,“你做掌柜我跑堂,你样子美脑子灵,算账待客都没问题,我嘴巴甜腿脚快,跑堂伙计都能做,嘿,我们退隐江湖开客栈,大隐隐于市,多好!”
  “想得美,”云泥戳他的额头,声音俏皮,“谁和你夫妻,我还要娶妻生子传递香火,当我和你一样好男色吗!”
  “哇,这样就没意思了……”
  两人正说着,有人敲了敲门,“云公子。”
  “是兰姗姐姐。”周伐道:“进来吧。”
  兰姗端着托盘走进,一袭淡紫色长裙随着身体摆动摇曳生姿,如云秀发挽成松松的发髻,乌发里的金步摇闪出耀眼的点点金光,“原来周公子也在,奴家熬了参汤给云公子补身体,正好周公子也一起尝尝奴家的手艺。”
  云泥勉强要起身,兰姗忙放下盘子扶住他,“周公子是奴家远客,你也就是奴家的客人,身体不好躺着不要动。”
  云泥听她声音娇媚,又见她身段妖娆,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倒看得兰姗红了脸,手扶了扶头上的金步摇,“云公子,莫不是奴家脸上有什么?”
  周伐也说道:“我兰姗姐姐是未亡人,娘子你不要失礼了。”
  明明失礼的是你吧!云泥抬头瞪他一眼,对兰姗道:“兰姐姐貌美动人,是我唐突了,请兰姐姐勿要怪罪。”
  兰姗抿嘴一笑,走回桌边去盛参汤。
  云泥看着她的侧影,“多谢兰姐姐救命之恩,自我醒来之后还是第一次见到兰姐姐,其实应该由我上门道谢。”
  周伐笑道:“对呀,你中幻术之时真的要感谢兰姗姐姐的悉心照料,现在才肯收留我们免得遭受风餐露宿之苦。”
  兰姗端着参汤走来,“真是越说越见外,周公子父上曾对我有恩,理应涌泉相报。”
  周伐看她道:“那你对我们的涌泉之恩要怎么报,只能沧海了。”
  三人都笑,兰姗努努嘴,“只怕周公子已经是曾经沧海,有云公子这样的佳人在怀。”
  云泥抬头看周伐,周伐也正低头看他,两人四目相对,又都不自然地同时转开。
  兰姗一时搞不懂两人心事,笑道:“奴家说的玩笑话,二位喝汤吧。”
  云泥接过来小口地喝完,周伐也喝了一些,赞道:“兰姐姐厨艺比相貌出色。”
  “奴家倒不知道周公子是真心还是嘲笑了。”
  云泥说道:“他是真心的。”
  兰姗边收拾碗筷,“一定是云公子更了解他,说实在的,奴家和周公子只见过寥寥几面呢。”说着端着托盘准备离开。
  云泥注视着她的动作:“兰姐姐,我有一事相求。”
  周伐低头道:“怎么了?”
  云泥望着女人柔媚的眼波,“我听闻兰姐姐武艺高强,不知道可否教我一些武功?”
  兰姗愣了一下,抬眼看周伐。
  后者坦然道:“既然我娘子都开口求了,兰姐姐还不成人之美吗?”
  “奴家武功粗浅,”兰姗露出一个为难的笑容,“恐怕教不好云公子。”
  云泥诚恳地说道:“我不求有兰姐姐这般造诣,只求在江湖上能够自保,经过这一次生死攸关,我觉得如果武功像我这般低微,说不定会再被人欺凌,还请兰姐姐成全。”说着起身要拜。
  兰姗忙道:“好说好说,先等你身子好些。”
  云泥对她灿然一笑:“多谢兰姐姐。”
  周伐清清嗓子:“好了,你先休息,瞧你脸色这样差还学武功,先把自己身体养结实吧。”
  云泥乖乖地躺回床上,周伐给他盖好被子,拍拍他的脸:“又瘦了啊。”
  周伐安顿好云泥,和兰姗一同走出房间。
  两人走出庭院又走得隔了些路才开始交谈,兰姗回头看一眼远远的房门,“他怎么要我教他武功?”
  “不清楚,”周伐摇头,“他好像有点怪。”
  “和以前不同?”
  “也不是,仔细想想和以前也差不多,可能是我自己多心,”周伐说道:“大概是梦里吓到他了。”
  兰姗想了想,“海棠家幻术自然是厉害,他的梦大概就是他的心魔,主上你现在知道他做了什么梦?”
  周伐只笑,“他怕我抛弃他,原来这是他的心魔啊。”
  兰姗也笑:“主上也不用如此得意吧。”一会又说:“主上现在蒙混过关了?”
  “他若真心喜欢我,自然我说什么他都会相信,”周伐看兰姗的脸,“你今天特地打扮过吧,比寻常漂亮不少。”
  “看来周郎觉得奴家平日不修边幅呢,”兰姗佯装生气,又说:“奴家是要和那小少年比比,到底谁更娇美,现在一见,果然是不服老不行呢。”
  周伐又笑:“哪里,兰姐姐是要抢我风头吧,”说着顺手把兰姗头上的金步摇拔下来,“这个很碍眼,不要戴了。”
  兰姗接过金步摇,嗔道:“不就是小云公子多看了两眼吗,周郎你竟然和一只金步摇吃醋。”
  周伐斜她一眼,恢复了郑重的表情,“海棠家的女人留着没用了,去处理掉。”
  兰姗点点头,行了一礼,“是。”
  周伐不再说什么,兰姗走回厨房将参汤放下,又盛了一碗,端着往西厢房院落走去。
  临到院外,她停下脚步,从衣襟里拿出周伐刚取下的金步摇,又端端正正地插回乌发中。
  然后她敲了敲房门,推门而入。
  海棠沁坐在床上,她的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脚镣还没有开,铁链尽头连着床柱,她依旧是半步也离不开。
  兰姗将参汤放到桌上,对她露出一个温软的笑容,“海棠姑娘,奴家备了参汤给你养身。”
  海棠沁看都不看她一眼,“你不用对我耍花招,尽管杀了我就是。”
  “海棠姑娘性子和我年轻时一模一样呢,”兰姗走到她面前,“何必把奴家想得这样恶毒。”
  海棠沁仍然不看她,“从前师父师叔他们总说我太过冷静,其实我看得明白。我知道自己不会被周伐所容,更何况他杀了我师叔师妹,再多杀一个我,他也必然不会介意。”
  兰姗解释道:“姑娘的师叔师妹都是自杀,周郎不杀女人。”
  海棠沁抬起头看她一眼:“他不杀,自然会吩咐别人杀,或者强迫别人自杀,我师叔师妹性格怎样我很清楚,她们宁愿死也不愿被人羞辱。”
  兰姗微笑一下,坐到她身边,“你对周郎有偏见,可是奴家不曾亏待过你,奴家还为你治了伤。”
  海棠沁往旁边坐了些,像是靠近她都嫌恶,“你无非是想知道海棠家幻术的事。”
  兰姗低头笑了一声,半晌说道:“小姑娘,何必事事都要看得这样清楚,人糊涂一些,会快乐很多。”
  海棠沁并不回答她。
  兰姗也不勉强她,她走到桌边背对着她说道:“姑娘是聪明人,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她说着,从袖子里掏出掏出一个细小纸包,将白色的纤细粉末倒入。
  它们很快溶在参汤里,不再有痕迹。
  兰姗端着参汤走向海棠沁,“奴家看姑娘最近清瘦不少,喝点参汤吧,奴家亲手做的,味道勉强也能入得口。”
  海棠沁看着她,“无论你用什么花招,我都不会告诉你海棠家幻术的事。”
  “海棠家幻术虽好,怎么比得上姑娘秀外慧中?”兰姗将参汤放到海棠沁手中,“奴家自小在江湖飘零,一贯随波逐流受人欺辱,见到姑娘这样难得的矜贵,如今是真心仰慕,怎么会逼迫姑娘非要说出海棠家幻术的事?”
  海棠沁定定地望向她,兰姗又笑,“奴家手艺拙劣人品低微,姑娘嫌弃的话就不沾染……”
  她话还没说完,海棠沁已端起参汤一饮而尽。
  兰姗静静地看她喝完,接过空碗,盈盈一拜,“承蒙姑娘不弃。”
  海棠沁垂下眼帘,“我虽然厌恶你们的做法,但我也是自小江湖飘零,多亏师父不嫌弃收留才有今日,我不习惯听女子这样说。”
  “姑娘也是性情中人,”兰姗停下话语,幽幽地叹了口气,“只是奴家没有姑娘的幸运,奴家遇人不淑,遇见之人或是贪图色相或是如工具般利用,说起来在江湖上行走了十几年,其实半世飘零却一无所得……”
  海棠沁看她一眼,没有开口。
  “奴家也曾想和姑娘这般矜贵,只是遇见的男人越多,就越将一腔热情磨尽,”兰姗望着窗外,“如今年近三十年华,对情爱都已意兴阑珊了。”
    
    ☆、45 阑珊5

  海棠沁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她歪歪地倒在床边,闭上了眼睛。
  兰姗看着她,她继续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并不是想要害你,主上要你的命,我却不想,这个药不会取你性命,只会在我下一次用媚术的时候使你不能发觉罢了……”她没有再说下去,而是轻轻地抚摸着少女的脸颊。
  她相貌并不能说有多美,只是清冷得有些特别,而且年轻得充满生命力。
  兰姗静默了片刻,走出房外。
  她离去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海棠沁睁开眼睛,她厌恶地看着房门,像看着女人妖娆的背影。
  脚镣很短,海棠沁只够走到房间角落,她对着盆栽的瓷质池子抠着喉头,将刚刚喝下去的参汤全部吐了出来。
  她修行以琴术为主,其他幻术只略有耳闻,不过海棠家以幻术见长,大部分的幻术知识都会让门下弟子了解一些,所以海棠沁懂得少许的与幻术相关的药物,比如刚才那种,她闻得出它的特殊气味。
  微微的酸涩,像早熟的青梅。
  那气味不容易消散,就算呕吐出来,也萦绕在身边的空气中,久久不能散去。
  这时有人敲了敲门。
  海棠沁一阵心惊,摁着胸口回头看向房门。
  门外的人已经推开门走进来。
  他的样子,只要见过一次的人都不会忘记。
  光洁的脸颊上那双有着纤长羽睫的眼睛此时是睁开的,海棠沁看见他的赫然一灰一黑的水润眼眸。
  “你……”海棠沁愣愣地看着他,“好了?”
  云泥沉默地望着她,他微微地歪着头,“你不舒服吗?”
  海棠沁摇头道:“只是吃了点不该吃的。”
  云泥走过来,“你是什么人?”
  海棠沁望着他秀丽的面庞,虽然没有刚才女人那般的妩媚诱惑,但清丽出尘的模样更让人印象深刻,她迟疑了一下,“你不记得我了?”
  云泥皱着眉,“我该认识你?”他停顿了一会,“我装睡着的时候,听婢女们说到西厢房里有一个被锁住的女子,就想来看看。”
  海棠沁走到床边坐下,铁链发出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云泥又说:“你为什么会被铁链锁起来,因为周伐吗?”
  海棠沁有些诧异,“你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云泥摇摇头,“所以我来问你,你是什么人。”
  “我是海棠……”她停了一下,笑了,“算了,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吧,你肯定会信周伐……”
  云泥打断她的话:“我信你。”
  **
  半夜里云泥又发起了烧,周伐急急地找来大夫,兰姗也起来看,“云公子怎么样?”
  大夫诊了脉,摇头道:“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病得这么厉害。”
  周伐急道:“很严重?”
  云泥握着周伐的手,昏昏沉沉地闭着眼睛,“痛……”
  周伐抓住他的手:“哪里痛?”
  云泥不说话,像是晕过去了。
  大夫拆掉云泥肩上的纱布,惊讶道:“明明快好了,怎么又化脓了?!”
  周伐也探过头去看,只见云泥肩上的那道深深的刀伤又渗出了血,混杂着黄色的浓稠液体,甚是可怖。
  兰姗也看了眼,又别过脸掩住口。
  周伐明显控制不住怒气,“怎么搞成这样,你怎么当大夫的!”
  “这位小公子伤势本来就很重,刀伤至骨,没有留下残疾已是大幸,现在又感染了……”大夫叹气道:“只怕情况不好。”
  周伐皱着眉,一张英俊的脸上满是肃杀的表情。
  兰姗劝道:“周郎看开些,大夫再开些药,再好好调养……”
  周伐恶狠狠地瞪她一眼,她立刻住了嘴,不敢再说话。
  大夫倒没看见,只望着病人苍白的脸:“他身体撕裂也很严重,你们又一直不肯让我看,只让我开药,这种外伤反反复复都很正常,我行医这些年见得多了。”
  云泥仍然闭着眼睛,手徒劳地在被子上摸索。
  周伐一把抓住,“怎么样,好些没?”
  “好痛……”云泥小声地哭着,“爹爹,不要丢下我……”
  兰姗和周伐对视一眼,一时都不知道该接什么,大夫又说:“你看,他都开始说胡话了,我看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我医术不精先告辞了。”说着起身就要走。
  周伐冷冷开口:“你还想活着出去?”
  兰姗拉住他的胳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