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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息-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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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到朕边上来。”
慕北驰竭力保持着清明,在皇帝边上尽量坐直,不往人身上倒。皇帝好笑的瞅着他垂头半眯住眼,前后左右的轻晃,也没理他,目光落在慕北驰送得锦盒里。
厚软的衬绒上卧着对泥塑的小人儿。形貌是此刻坐在一起的兄弟俩还没长成的时候。皇帝轻拈了只端详着,微微怅惘。没想到老九还惦记着。其实当初你打碎了泥塑朕是知道的,也知道你出宫寻人修补,还知道你很是遗憾,想找个机会弥补又开不了口。只是那时候自己太忙了。忙着笼络朝臣,提防兄弟,忙着为大业谋划,哪有精力顾及少年的感受。
也就是那时候,这个从小被惯坏了的九弟以一种让人咂舌的速度成长起来。身体抽条般拔高,褪去青涩,磨掉骄纵,笑容越来越妥帖,策论越来越周详,在朝堂上崭露头角。很多年以后,皇帝才知道他为此付出了什么,每日只睡不到两个时辰,读书练武不敢少有懈怠。累得昏迷呕血。
当他们所有人费尽心机,在朝堂上明争暗斗的时候,只有这个弟弟一心围拢在父皇身边,百般恭顺,深受宠爱。自己甚至一度怀疑他的用心。
【“五哥,我知道你所求。别再提防我,我帮你。”】
【“九弟,你喝醉了。”】
【“这世上除了父皇母后,只有我才是最亲近的人。你不信我又要信谁?我有父皇的宠信,可以成为助力。只望哥哥得偿所愿后放个富贵闲职给我,允我游荡天下。圆了兄弟的情分。】
【“九弟,你也不小了。难道不想为自己谋划几分?”】
【“高处不胜寒,我贪恋落地烟火。没兴趣站在上面。”】
【哼?是么……】
【“……好!我愿断指明志。熙陆不需残疾的国君。”青年咬牙,突然从靴中拔出匕首欲朝小指斩落。】
【“住手!混账玩意儿!给我住手!你敢乱来!”】
【“五哥……我们必须要做的有很多。道阻且长,我不想把精力消耗在猜忌中。”】
皇帝忆起当时情形,微微动容,心里还有些许惊痛气恼。又觉得不可思议,野马般烈性的少年,什么时候变成这幅温良谦恭的模样的?哦,也不全是,闹腾起来还是没个正行。正想着,身侧猛地一重,慕北驰终是耐不住醉意,靠着皇帝迷糊起来。程四喜忙上前想叫醒人,被皇帝一个眼刀扔过去,吓得手不敢动弹了。
“退下。”
皇帝由他倚着,伸臂揽住他肩头免得掉下去撞到。慕北驰微睁开眼,也不知道认没认出人,拧着脑袋调整了下姿势,继续打瞌睡。皇帝摇头失笑,臭小子好像也没怎么变,睡着了倒还和小时候一个样,粘人的很。
幽深暗长的通道,微弱的白光从尽头透出。洛云息远远地停在另一头,平静温和地望过来。目光里的温柔,浓得能化开所有暗色,转瞬却变为冰冷,愤然道:“藏头露尾的骗子!”他抽出剑,毫不犹豫地劈碎玉佩,“你我恩义已决,不到黄泉不相见。”
心头剧痛,那一剑像捅入身体,搅碎五脏。别走!听我解释。忽然重重迷瘴升起,阻隔两人之间。眼睁睁看他他愈行愈远,身影消失在尽头,熄灭了所有的光。
“云息!”慕北驰遽然坐起,下意识的抓住皇帝的衣袖,大口的喘气。皇帝皱眉打量他,缓声道:“没事了。有朕在。”
“五哥……”慕北驰轻唤了声,盯着帐顶的腾龙团云祥纹,茫然道:“我怎么在这?”
“你以为在哪?”
“唔……”慕北驰揉着眉心,神智一瞬间都归了位,忙下床告罪道:“昨晚失态,竟赖到皇兄床上,实在……”他想了半天也找不出句话形容这扯淡的事,只好低头道:“请皇兄责罚。”
“是朕准的。行了,一大早的也不嫌累得慌。你小时候整天见儿赖朕的床可没那么多顾虑。年纪大了,胆儿倒是长回去了。上来,杵那碍眼。”
“五哥,弟弟这不是怕扰您休息嘛。”
“你扰都扰了这才想起来怕?”皇帝阖眼问道:“梦到什么了,吓成那样。”
“不记得了。”慕北驰抱着被褥道。
“你敢欺君?”
“不敢。”说是不敢,看起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皇帝听着慕北驰懒洋洋的腔调,挑眉问了句:“云息是你喜欢的女人?”
“啊,不,是。是朋友。”
“哼,男女之间何谈朋友?”
“五哥想多了。”慕北驰转过身,忐忑不安,自己反应的是不是太激烈了,五哥万一起疑查起云息可就麻烦。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千里之外的容州洛宅,洛当家的完全想不到自己的弟弟被熙陆的天子暗暗惦记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突如其来的真相”
小北的外皮让个酱油叔毫不客气的撕开了…
这毫无铺垫的,我的小云息呦,乃们自行想象他的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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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突然想起个广告:一片顶过去五片。
乃们不觉得,这字数,一章顶两章咩?
那我明天……请个假呗,呲牙笑~
☆、突如其来的真相
上元节过完,洛云息叔侄四人便返回京都。之所以是四人,是因为洛璟泓百般不愿地被押了过来。路上鸡飞狗跳的,洛璟言震惊于他四叔的“铁腕管教”,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当时听话。李幸倒是练就了身“两耳不闻哀呼声”的本事。知道他们回来,最高兴的莫过于顾怀辰,当天就撒欢地跑过来,先是给洛云息礼貌的问了安,接着迫不及待地粘着洛璟言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至于其他两个“附带品”,只当作没看着。李幸早就习惯了,压根不理他,洛璟泓知道这少爷的身份,讪讪地赔笑了几句,看对方明显没什么耐心应对,只好一边窝着去了。
顾瑜瑾来接人的时候多留了会,心情很是不错。
“小曜,过得好吗?”
“很好。”洛云息应了声,看面团似的顾怀辰扒在洛璟言怀里不肯下来,偷眼看他父亲大人的神色,不由地想笑。
“怀辰,该回去了。”
“父亲大人,孩儿明天还能来吗?”顾怀辰眼巴巴地盯着人问道。
李幸示威般地拉着洛璟言的胳膊,鼓着腮帮子道:“这是我哥!顾小少爷粘你自己的兄长去!”
“哼!这是我小言叔叔,你粘你自己的叔伯去!”
“怀辰。休得无理。”顾瑜瑾头疼道。
“父亲大人,您看他,真讨厌!”
“六叔!你快让璟言哥哥把他扔出去!”
“小言叔叔才不舍得!小言叔叔,你去我们家吧,和怀辰一起睡。”
“你休想!今晚我哥陪我睡!”
“你这么大人了还要人陪,羞不羞!”
“我乐意,你管不着!”
但凡孩子,和同辈争夺自己喜欢的人时,免不了会问出那个恒久不衰问题。于是,顾小公子涨红了脸大声问道:“小言叔叔,你喜欢我还是喜欢他?”
“璟言哥哥,你和我亲还是和他亲?”
“……”洛璟言天人交战。
洛云息背过身笑得肩抖。顾瑜瑾不动声色地观望,没有要插手的意思。想要什么自己想办法争取,争不过就得承认技不如人。顾怀辰自信满满地以为答案绝对是自己,结果半天没听洛璟言吱声,满脸为难的样子。他像是受了巨大打击似的,整个人都呆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洛璟言,委屈地泫然欲泣。
“怀辰,走吧。”顾瑜瑾伸手把人接过来。顾怀辰老实地趴在肩上,难过地要命,又不肯让人看了笑话,泪珠子在眼眶里蓄着,偷偷抹了,马上又蓄满了。那拼命忍耐的模样看得人心都软了。李幸挠挠头,不自在地说:“你,你哭什么呀!算了算了,反正我和璟言哥哥住一起。今天就让给你。”
“谁稀罕你让!”顾怀辰听完这话更憋屈了,头埋在顾瑜瑾肩窝里带着哭腔闷声道:“父亲大人,我们回家。”顾瑜瑾拍拍他的后背,点头朝洛云息告别。洛云息虚咳了声,觉得不是滋味,好像自己一家子人合力欺负了个小不点似的。这叫什么事!他犹豫了下,道:“顾大人,要是方便话,不如让顾小公子住一宿。璟言回来的路上还念叨着想怀辰了呢。”李幸撇撇嘴,没吭声。顾怀辰背不抽了,支着耳朵听。洛璟言苦笑着说:“是啊。想着留人住下,又怕顾小公子住不惯寒舍。”顾瑜瑾心下合计,父亲最近都忙到深夜才回来,倒头就睡,顾不上多问家里。府上的人得了告诫,当不敢多嘴。住一宿也无妨。
“怀辰要留下来吗?”
“父亲大人?”顾怀辰惊喜地唤了声,使劲点点头。
“我安排下。”
傍晚,顾怀辰非要挤进洛璟言的浴桶里玩水,两人叽叽喳喳扑腾了好一阵。李方鸣带了几个人把洛璟言的卧房守得牢实,听着里面不时传来的笑闹声,难得弯了嘴角。洛璟泓战战兢兢地赖在洛云息房里不愿意走,得了句不知是告诫还是安慰的话:“不用紧张,你只要不踏进那房门,他们连正眼都不会给你个。记住,不该看的别看,不该说的别说。只当今晚和往常一样。免得惹祸上身。回去睡你的觉吧。”洛云息撵走人,早早睡下了。半夜,被嘈杂声吵醒。披衣起身,推门瞧见洛璟言屋里点着灯,闹哄哄的。
“怎么回事?”
“四叔,”洛璟言焦急道:“怀辰有些发热。可能是玩水着凉了。我刚让人去请大夫。”
“通知顾大人了吗?”
“李侍卫已经去了。”
“小言叔叔,我难受。”顾怀辰蜷着身子哼道,“父亲,父亲在哪?”洛云息坐在床边,把手贴在顾怀辰额上,安慰道:“很快就来了。不要怕。”他的手凉凉的,声音和缓轻柔,目光怜爱的落在顾怀辰脸上。“洛伯伯。”顾怀辰抓住他两根手指,不由往他身边挪了挪,像只寻求庇护的幼崽。“没事的。”洛云息拍了拍他的手,忽然脱掉外衣,把他抱在怀里。早春天气还没有转暖,夜间凉寒,洛云息的体温本就比旁人低,被寒意一侵,不禁打了个颤。顾怀辰窝在他怀里倒是舒服了不少,脸颊贴在他胸口,眼睛水汪汪地盯着人。
“怎么了?”洛云息轻声问道。
“唔……”顾怀辰头蹭了蹭,呢喃道:“父亲大人也能这样抱我就好了。”
顾瑜瑾来的很快,比大夫还要快。穿得还是离开之前的那身,衣衫整齐,大概根本没脱下过。他先是摸了摸顾怀辰的额头,接着要把人接过来放床上,被洛云息挥手阻止了。顾怀辰手无意间拨开洛云息的头发,露出胸口那块陈年伤疤,愣愣地看了会,问道:“疼吗?”
“不疼。早已经好了。”
小孩子的手肉肉软软的,小心的摸着,同情道:“当时一定很疼。”
顾瑜瑾难堪地偏过脸。
“就疼了一下。没什么的。好了,大夫来了,让他给你瞧瞧。”
大夫被一堆“目露凶光”的侍卫盯着,仔细地诊了脉,只道是着了凉,并无大碍。开了方子便赶紧走了。洛云息吩咐下人煎好药喂顾怀辰喝下,顾瑜瑾陪他说了会话,安抚小不点睡了。洛璟言大大的松了口气,“对不起,顾大人……”“无妨。”顾瑜瑾伸手止住他的话,“方鸣告诉我了。不怪你。”“……对不起。四叔,你们去休息吧,我守着就好。”
“你还回去吗?”出了房门,洛云息随意问道。
“我能留下来?”顾瑜瑾一怔。
“你来回折腾不累?家里有客房。”
“那好。”顾瑜瑾点点头,他想法很单纯,和喜欢的人住的近些就好。洛云息送他进了房,挑灯默默地打量了会,看他满脸疲态,忍不住道:“就算顾大人是国之栋梁,朝廷离了你一天两天也不会垮的。我白天看你眼下乌青,还以为被人揍的。你说你好歹也算个重臣,不嫌难看?”听着他貌似调侃实则关切的话,顾瑜瑾面色转暖,轻笑道:“我知道了。你别担心。”
“懒得担心。早点睡吧。我回去了。”
“小曜。”
洛云息扭头看他,“嗯?”
顾瑜瑾盯着他胸口,想起刚才看到的那块玉佩,张了张口终是什么也没问,“无事,就是想唤一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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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了烧的顾怀辰又精神了。大清早就爬起来依依不舍的“话别”……弄得洛璟言哭笑不得,强撑着精神陪他。顾瑜瑾天还没亮就回去了。李方鸣充当了救苦救难的菩萨,及时地把洛少爷从顾小祖宗的“魔音”下解救了出来。
“洛伯伯,怀辰要走了。昨晚给您添麻烦了。”顾怀辰诚恳地说。洛云息惊异于他状态转变地如此之快,伸手捏了把他粉嫩的包子脸,叹道:“你和你父亲不像。”
“我长大了就像了,”顾怀辰仰着小脸道,“我会变成和父亲一样了不起的男人!”你父亲小时候的脾气和现在没甚变化,你再长估计也变不成他那样,洛云息暗想。“洛伯伯下次来我家玩吧,让怀辰好好招待你。”
“哦?顾公子这么小都能当家了。”洛云息把人抱起来,任他在身上撒娇乱拧了阵。他向来喜欢孩子,更不用说还是故人的孩子,抱起来心里别样亲近。顾怀辰昨晚生病时被他抱过,摸准了这个伯伯喜欢他,不客气地“恃宠而骄”了。玩完洛云息的头发又玩他的衣服,表情相当专注,好像手底下是很重要的事。李方鸣木着脸想,长痛不如短痛,小少爷您再拖时辰还不是得走?
顾怀辰从洛云息领口拎出丝线上的玉佩,又玩了会,才小大人般叹了口气,“哎,我走了。”洛云息被他幽怨的表情逗得笑场,把人送到门口,看着他一步三回头地被领走了。
“阿霄家的小子……呵,不知道他怎么养出来的。”
“可不是嘛。凉飕飕地冰坨子养了个暖乎乎的小包子,真不容易。”洛璟言颇为感慨,刚要回去,就见一个五十岁上下男人摇摇晃晃地往这边来。
“四叔,那就是孙师傅,我给您提过。”洛璟言打着哈欠道:“他昨晚大概又跑到街头小酒馆买醉去了。”
“孙师傅。”洛璟言等人走近了,点头打招呼。
“少爷你回来了!”孙巧高兴地说,“那就好,那就好。”
“这是我四叔。你称呼四爷就成。”
“四爷。”孙巧对着其他人少了分热乎劲,低头唤了声,就没话可说了。“孙师傅累了,去休息吧。”洛云息闻到他一身酒气,也不欲多说,侧身让开门口。“谢四爷。”孙巧应下,躬身往里走,经过洛云息身边时,突然站住了。瞠目结舌地盯住洛云息胸口的玉佩,“你,你……”
“怎么了?”洛璟言诧异。
孙巧手哆嗦地想去抓那块玉佩,被洛云息警惕闪过,冷声道:“孙师傅这是何故?”
“你是,你是,是谁……”
“你以为我是谁?”
“让我看一眼,一眼,就一眼。”孙巧恳求道。
洛云息皱眉想了想,还是凑过去给他看了。他没有摘下来,怕对方情绪激动摔碎了。孙巧双手颤抖的捧着玉佩,抚着上面的纹样,手指慢慢地沿着边缘厚度触摸,抖得更厉害了。他看到背面的“玖”字,像是终于确定了什么,扑通跪下,磕头道:“罪臣孙巧,叩见九王爷。”
洛云息僵住。
“罪臣虽远离熙陆,但九王爷的威名早有耳闻。风烛残年得瞻真容,此生足矣。”
洛云息一把抓住他的领口,提着人进屋,遣散下人,沉声道:“给我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您的吗?”孙巧惊疑地道,一边不住摇着头,“不可能,瑞临佩怎么可能送人。”
“告诉我,这玩意代表什么意思!”
孙巧为他气势所慑,如实道:“这是熙陆的皇子玉佩。皇子出生百天后都会由圣上亲自佩戴。罪臣当年有幸参与天承十七年瑞临佩的制作雕刻。这块就是出自罪臣之手。”
“你认错了。”洛云息漠然道。
“不是的。”孙巧执拗道,“这种玉材质特殊,产量极少,除非皇子才有资格佩戴。这些如意流云纹是我平生最得意的手笔,怎么可能认错。”
“我说你认错了。”洛云息转身要走。
“睿亲王……”孙巧喃喃地唤了声,手足无措。
“你喊什么?”洛云息身体晃了下,缓缓问道。
“睿亲王。您的身份罪臣绝不会乱说。”
“这是朋友送的,他只是个普通世家子弟。你在撒谎。这就是块平平无奇的玉佩,什么都不代表!”
孙巧是个不知道变通的直肠子,要不当年也不会被同僚陷害排挤,落得驱逐出境的下场。他脱口而出道:“我没有说谎,我能证明。瑞临佩边缘用的是隐刻手法,表层是花纹,下面隐着文字。只要沾上印泥盖在纸上,就能分晓。”
洛云息抓着门框站了片刻,忽然疾步冲进书房。洛璟言打发了孙巧忙寻了过去,看到他四叔怔愣地盯着桌案,面如死灰。
案几铺的纸上印着繁复的纹样,而纹样下仍能模糊辨认出一排蝇头小字:
天承十七年第九子穆江睿诚。
“四叔。”洛璟言担忧地抚着他的肩。洛云息阖眼,只言片语自脑中闪过。
【“穆九是身份。我更喜欢北驰这个名字。”】
【睿诚。我的本名是,睿诚。云息,叫我睿诚。】
【“你什么时候爱我不能自拔,我便告诉你。”】
【“何必谈及父亲,便是不才在下,在熙陆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云息,你会和我为敌吗?”】
他忽然恍惚地笑了。原来你说过的,只是我没在意,原来是我小看了你。
“睿诚,睿亲王。好啊,好一个九王爷。你怎可欺我如此!”
洛云息气急攻心,一口血喷在纸上,捂着胸口躬身剧烈的咳嗽。吓得洛璟言大惊失色,“四叔你怎么样。你别激动,别激动。四叔!!来人,快来人,去找大夫,快!”洛璟言把人架到床上,哆嗦着抹他嘴角的血迹,却怎么也擦不干净,急得泪都出来了,“大夫很快就来了。你别吓我,求你了,别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人被刺激烦了会做出譬如离家出走这样的过激行为哎~~ 乃们肿么想?
☆、出走
“六叔,你闷不闷,幸儿念段经书给你听。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照见五蕴皆空 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
李幸轻声地念着,少年还没有变声的音色犹带稚嫩,态度却是认真端重,一句一句缓慢清晰地念出。洛云息自那日起一病不起,病势缠绵不去,日复一日的憔悴虚弱,大夫换了几波,汤药灌下去也不见太大效果。顾瑜瑾下了差就过来陪会儿,有时候把公文带回来处理,俨然把这里当成第二个家。
“小曜,好点没?”
“嗯。”
“大夫说让你放宽心,再吃几贴药就能下床了。”顾瑜瑾难得唠叨起来。
“嗯。”
“今天我不回去了。听说你晚上时常惊醒,陪你坐会。”
洛云息偏头看他,末了还是嗯了声,并无多话。他从醒来后便是如此,什么都没说,目光寡淡平静,不见多余情绪。态度一应如常,对洛璟泓的“鞭策”没有丝毫放松,只是不能亲自盯着他。顾瑜瑾到现在都没弄清楚“心疾”从何而起,洛璟言语焉不详,洛云息沉默忍耐,犹如一棵倔强的树,守口如瓶。但顾瑜瑾能感觉到他的愤怒,它们被竭力压制在冷漠之下,像是用冰层封住烈火,岌岌可危。
“怎么还没睡?”深夜,顾瑜瑾坐在洛云息的卧室里批完公文,抬头瞅见他眼神空洞地盯着帐顶,皱眉问道。
“嗯。”洛云息低低应了声,“能给我找点酒喝吗?”
“借酒浇愁不可行。”
“那些安神的药没作用,还不如酒来的有效。”
“我陪你说会话。”
年轻有为的顾侍郎有很多优点,比如勤勉,比如务实,但说话绝对不是他的长项。搜肠刮肚地统共没说十几句,就再也找不出话来了。他不擅长引开话题,通常都是就事论事,言简意赅,拧着眉苦思下面该提点什么好。
“怀辰好吗?”洛云息不忍他难堪,主动问道。
“好。几次说要来看你,我怕他闹,没让他过来。”顾瑜瑾说完,觉得短了点,想了想又多补了几句:“他想学骑马,昨天方鸣陪他练了会。过段时间,准备让他习武。”
“让他过来吧。”陪陪璟言也好。洛云息想起了什么,道:“你教他射箭。”
“我很多年没拉过弓了。他要是想学,我找人教他。”
“总归苦练过,落下了可惜。”洛云息淡淡地说,“若因为当年的事,没必要。我不在意了。”
我真的不在意了,洛云息想。
就像个摸着石头过河的人,跌了跤摔伤了胳膊,狠狠疼了阵子,心里惊惧怨念,等下一跤撞破了头铬伤了腰,又觉得第一下没什么了。
感情有时候很奇怪,再切肤刺骨的痛,过着过着也就淡了,明明是唯恐避之不及的人,处着处着也就惯了。而人心是最坚韧也最消耗不起的东西,可以经年不改历久弥新,却经不住再一次的错付。
“你有什么憋屈,告诉我。”顾瑜瑾从他平淡的语气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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