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极破神传-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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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祁风站立不动，仿佛一尊雕塑立在当场。而双眼更是一阵涣散，毫无焦点。此时的他，身上的气息全部收敛，甚至已经收敛成普通人的模样，丝毫感觉不到他是一名练武之人。别说上来袁承志这样的后天六层绝世高手，就算来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随便给他一刀，都能结果了他的小命！
队长！你快点啊！
李星海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变数，危机之中，只能不断地拖延时间，对袁承志道：“就算杀了我们也没用。如今天下未定，三藩之乱仍在继续，台湾郑家也自立王朝，更有关外残余满人以及蒙古西藏虎视眈眈。就算杀了我们再立朱家，民心动荡之下，这些敌对势力照样无法平定，不用几年，你们还是会倒！”
袁承志冷哼一声：“哼，民心？杀了你们只能说你们不受天佑！天佑之人，才能成为天下至尊！这一战之下，民心自然会转向天佑之人！不是传说共济会义军的齐王可以以一敌万吗？今天我就来见识见识！”
直至此时，袁承志怎么可能发现不了祁风的异常？那神游的状态落在袁承志的眼里，便只说明了一点：现在是杀他的最好时机！话语刚落，身形骤然跃起，手中金蛇剑提振，直扑三女后方的祁风！
何铁手吓得一身冷汗！金钩极其艰难地迎上了袁承志的金蛇剑，惊到：“师傅，我们都是为了天下苍生啊！你不能这样！”
天下苍生？经历了崇祯和李自成两个人渣败类的袁承志怎么可能还相信这些？他的脑子里，只有帮朱三太子登基，然后带着阿九远走高飞！
金蛇剑去势不变，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可是何铁手突然觉得一股巨力从剑上传来，重击在金钩之上，将他整个人都震飞！
后天六层！力透兵刃！
何铁手这才知道，自己的师傅真的已经突破了那个困扰他十几年的壁障，终于精进一步。可是，双方如今处在对立位置，何铁手不仅不会高兴，反而愈发心凉！
后天六层，怎么打！
情急之下，何铁手胸前的含沙射影再次触发，几十根钢针猛地向袁承志射去。
可是，袁承志轻轻一撩衣服下摆，几十根钢针便全部被这普通布料接了下去！
所谓力透兵刃，就是指内力浑厚到可以借由外物发出。袁承志已经彻底掌握了这一层次的精要，自身的衣衫竟也能被内力加成当做武器！
李星海始终站在祁风的正中央，看到那柄金蛇剑袭来，不退不避，手中的软剑猛地翻转，竟然扭曲成了一条真正的灵蛇！蜷曲之中，完全避过了金蛇剑的锋芒，绕过了袁承志的攻击，剑尖直指袁承志的心脏，竟是要以命搏命，用自己的死，换祁风的生！
“星姐姐！”
程灵素实力不够，甚至都来不及出手。看着李星海以命换命，只能惊呼。
长剑袭来。
剑芒离自己不过寸许，李星海却视而不见，在她的心中，只有自己那支同样即将刺中袁承志的软剑。
此刻，剑尖指向袁承志的胸口。
而下一刻，软剑抖动，目标突然变成了下颚！
袁承志蓦然一惊！他岂能看不出李星海的实力只有后天三层？可就是这个后天三层的女人，剑法竟然如此诡异，诡异得让自己也猜不透她的真正意图，诡异到连自己也无法无视她的剑芒继续攻击！
虽说自己内力浑厚，可也不能用肉身和兵刃相拼！
只是这一个变招，便足以看出李星海剑法之精妙。明明只有后天三层的实力，却能把后天六层的高手逼退！
袁承志急忙收步回撤，躲开李星海的软剑。可手中的金蛇剑却骤然脱手，直飞李星海的头颅。
这种人潜力太强，必须趁未成长起来之时先行杀掉！
一剑飞来。
避无可避！
李星海知道，自己肯定会死。
她也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为祁风多争取些时间，哪怕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也好。自己的任务完成，剩下的就看祁风会什么时候转醒。不过，他清醒与否，已经与自己无关。
队长啊，谢谢你包容，谢谢你救了我的性命。我本想多为你做些事的，但是……就这样吧。
金蛇剑的剑尖已经到了李星海的面前，她的额头已经被冰冷的剑气激得毛孔骤缩。
李星海闭上了眼睛。程灵素和何铁手的惊呼已经入不了她的耳，只是静静等待那兵刃刺透颅骨的触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星海的肩头突然传来一阵大力！那股力量是如此霸道，如此不容置疑！被这力量所拉扯，李星海的身体似飓风中的一片绿叶，连簌簌声都来不及发出，随着巨力猛地飞向一旁！
飞！
不顾李星海的身体径直撞在了后方的城门上，祁风手中冷月宝刀一转，直接挑飞了袭来的那柄金蛇剑。看着对面的袁承志，祁风冷笑道：“想杀我？要看你有没有资格！敢对我的同伴下手，今天，我与你不死不休！”
言罢，一股冲天的气势突然从祁风身体之中爆发而出！
威严，厚重，不可抗拒！
袁承志讶异非常：“你的实力……竟然这么强？后天五层，竟然还是巅峰？你才多大！”
“我的年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死定了！”只听一声怒喝，祁风提刀上前，冷月宝刀完全变成了一道流光，竟似化为虚无，直取袁承志头颅！
这一刀，不仅充满了血腥暴戾疯狂之气，更带着一丝威严，一丝不容躲避，不容抗拒的霸气！
哪怕袁承志是后天六层的高手，遇到这一刀也不敢缨锋！这一刀，无论从刀势，还是刀意，都已经达到了顶峰！就连袁承志也不敢保证自己的剑招能达到如此效果！
浑身内力爆发，袁承志硬生生用自己浑厚的内力冲破了刀招带给他的压力。脚下“神行百变”连踩，急忙躲开这一招的锋芒，一把抓回尚飞在空中的金蛇剑，袁承志冷声道：“你这招里的帝王之意，是刚刚领悟到的？”



139　杀戮！帝王！
祁风手中冷月宝刀不停，一阵幽蓝光芒流转，再次砍向袁承志！
袁承志根本不敢大意。祁风身上的那股气息，可怕得好像是怪兽！他闯荡江湖多少年，也见过不少手上无数鲜血的高手。疯狂嗜血的杀气，在他看来不过寻常，行走江湖之人，又有几个手里没有命案？可是，那帝王之气是怎么回事？若不是袁承志强行动用内力，单是那股气息就足以压得他不能寸动！
只见金蛇剑向前一刺，剑尖上的分叉准确地抵住了祁风的冷月宝刀。
一剑一刀，均是神兵利刃。
一老一少，均是绝世高手。
祁风只觉得一股内力竟然从袁承志的金蛇剑上传来，透过了冷月宝刀，直接扎进了自己手上的经脉！一时间，手上的经脉循环骤然混乱，宝刀差点脱手！
袁承志更加不好过。祁风的力道太强！硬接了这一刀，袁承志感觉自己的半边身子全部麻痹，持剑的右手更是情不自禁的发抖！这无关对方的内力，只是因为祁风蛮力太强，无法撼动！
二人心中齐齐惊呼：好强！
从双方动手，到此时的祁袁二人站定，不过两个呼吸的工夫。台下的百姓还弄不清是怎么回事，便见到一阵刀光闪烁。简简单单的几个动作，却迅疾无比，几乎扯出了残影！这景观不知比戏文精彩多少，所有人此时骤然爆发一阵喝彩声。
“好！”
“打得漂亮！”
“再来！”
二人各自收了兵刃，终于开始正视了对手。在台下一片山呼海啸般的叫好声中，袁承志道：“很好，你的实力够强，又年轻，以后的潜力无限。只要你愿意一心辅佐朱三太子，权势金银你想要多少要多少。怎么样？”
祁风冷笑道：“权势和金钱？只要我想要，伸手便得，用得着别人施舍？你想杀死我的队友，这笔账，今天必须和你算清！”
“小子，你虽然潜力不错，可是现在，你的实力依然不如我！不要以为你领悟到了一点帝王之意，就真的天下无敌！你浑身的杀气根本掩饰不住，不过是个有些武功的杀人狂！”
祁风微微一笑：“你怕了？”
“我怕什么？你我双方的实力摆在这，我不过是起了爱才之意，你不要得寸进尺。”袁承志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竟然有些莫名的心虚。在他的眼里，祁风的身躯竟然变高了一些？
祁风道：“如果你不怕，为什么要停下来和我讲条件？如果你不怕，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杀死？如果你不怕，你的手又为什么在抖！”
袁承志当然不会承认是被祁风的巨力所震，更不会承认他真的被祁风身上的帝王之气震慑了心神，以致身体控制力下降。
他不是没见过皇帝。可是当年的崇祯早就因为自己的刚愎自用掏空了心神，除了焦躁之外，哪里还有什么威严？至于那个被刺杀的皇太极，当时手下全部满人不过百万，充其量不过是个王爷，哪里又有一统天下的豪情？也正是因为如此，祁风身上的那股帝王之气才对他的影响极大，大到让他难以行动！
袁承志不做回答，反而道：“不要以为临时领悟了一丝帝王之气便可以战胜我。你身上那些疯狂嗜血的杀气和帝王之气格格不入，二者交杂，只会让你的刀招变得不再圆润通畅。气息驳杂，杀你简直易如反掌！”
“你以为权力是什么？权力就是可以任意杀人！”祁风笑道，“数尽历史上无数朝代，任当权者如何粉饰遮掩，都掩不住他们疯狂杀戮异见者的事实！哪个君王手上不是鲜血淋淋，哪个上位者不是手握无数人的性命？权力，就是杀戮！”
看到袁承志错愕的模样，祁风的声音更加冷厉。
“先前看小说，总见到有人把书名定做‘异世杀皇’，‘极品杀帝’，‘无敌杀尊’，还总以为那是作者胡说，杀手怎么可能成为称尊天下的皇帝？可是现在，我明白了。不嗜杀，如何登临权力的绝巅！把异见者杀得怕了，永远没人敢忤逆，杀气自然会便成帝王之气！”
冷月宝刀散发出来的幽蓝光芒愈发冷冽，宛如此时的氛围！
随着祁风的这段话语，他身上的气息尽数散发出来！那冲天的气息震得袁承志忘记了反驳，忘记了动作，忘记了一切！
祁风要的就是这个机会！
压缩到极致的“血踏长空”骤然喷出，结实的平台上骤然出现一个两米方圆的大洞！借着这股巨力，祁风的身形几乎是闪现到袁承志的身旁，一刀斩下！
一刀之中，不仅杀气四溢，那股不容抗拒的帝王之气更是让人心生惧意。双重压迫之下，让人根本无法躲避，甚至连躲避的念头也想不起来！
刀光闪过，直至刀锋将至，那股冰寒已经将他的皮肤激得刺痛，袁承志才从那种莫名惊恐的状态下转醒过来！
后天六层，竟然被后天五层的后辈震慑得无法动弹？
袁承志再次运尽全身内力，将那股压迫力尽数祛除。此时刀芒已至，再动金蛇剑已经来不及！情急之下，袁承志揉身而上，直接运起混元掌，与祁风近身相拼！
袁承志混元功早已大成，混元掌运起来，内力含而不露，却没有任何人敢于小看这回归单纯的揉身一掌！寻常高手，用尽全力之时，内力会不自觉地从拳脚之中溢出，而袁承志将那更加充沛的内力全部收敛进身体之中。这之间，显露出的控制力更加骇人！
刀招落空，祁风自然还有左手！
而这一次，他竟然没有直接将战血喷出，反而与袁承志直接对了一掌！
双掌相交！
袁承志浑厚至极的内功终于显露出了它绝顶的威力，双掌甫一接触，磅礴的内力猛地从手掌之中喷发而出。不用说人，就算是巨石铁块，也要被这浑厚的内力打成齑粉！
祁风自然能感受到袁承志一掌之中的威力。也就是对方掌劲迸发之时，祁风的战血也猛地喷薄而出！
“五十二螺旋爆轰！”
随着一声暴喝，一片血雾骤然将二人笼罩！
除了何铁手程灵素二人，哪里还有人见过祁风的这一手血雾？台下的百姓只见到一阵极其快速好看的拳打脚踢，而后便是这一片诡异的血雾。这等奇景怎会有人见过？比那些诈骗于民间的神汉半仙手段不知高上多少。看到这通红的一片，骤然又是一阵叫好声。
只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周围观战的九难何铁手二人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凶险！只听得刀剑相交的金铁之声，拳脚碰撞的沉声巨响，还有那不知是谁的怒喝。无数声响毫不间断，仿佛暴雨，紧凑得已经响成一片，连绵不绝！
其中的凶险可想而知！
何铁手焦急祁风的安危，同样也不想袁承志受伤。可是那血雾之中的战团明显已经高出自己的实力层次太多，想要调停却无能为力！满腔怨气无处而发，转头看向九难，怒道：“九姑娘，既然师傅已经找到你了，你们二人牵手相伴白头偕老就好了，为什么要让师傅陷入到这种危险之中！”
九难道：“家族大业，不可轻忘。既然满人已经被赶下台，这天下自然是我朱家的，皇位自然由我的弟弟来坐。世间亏欠我们姐弟太多，我们只是想拿回我们应得的那一份。”
何铁手想起二十多年前，九难年轻时那阳光单纯又为情而痴的模样，心中不禁一叹：“九姑娘，你变了。”
“我弟弟隐姓埋名，在乡间农舍连安稳的日子都过不上，想不理世事，却又被无数心怀鬼胎之人寻踪而至，想借我朱家大旗起事，又要以性命为要挟，将我弟弟软禁起来，让他去做傀儡。更有甚者，甚至想直接杀了我弟弟，找一个不知哪来的假货冒名顶替，只为割据一方！如果是你，你会不会变！”
“而我呢？青灯古佛二十几年，只为等他。可他呢？二十几年啊……二十几年啊！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如果是你，你又会不会变！”
何铁手哑口无言。
九难继续道：“我们要的难道很多吗？那只是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
就在此时，一声沉重的闷响，两个身影骤然从血雾中爆射而出！
正是拼尽全力一击的祁风和袁承志！
这一击二人全部用了全力！先前那不知多少次的拼斗，已经让二人的内力全部沸腾！运转到极致的内力，蓄势待发，就在此时完全爆发出来！
随着二人飞退的身影，高台上被犁出了四道深沟！
从血雾中脱离，又被无数烟尘所覆盖。
两个浑身是血的身影，随着尘埃落定而显露出来。
身上的鲜血，已经不知是源自何处，却显得极其骇人！
袁承志弓步站定，腹背微曲，保持着随时上手进攻之态势。
而祁风，手脚齐齐撑地，冷月宝刀更是被他衔在了口中，那姿态已经不是人类，而是野兽！

140　一线清明
一切，都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不管是台下的数十万百姓，还是台上的九难何铁手，全都忘了该如何反应。那两人满身是血的身躯仿佛凝成了两个雕塑，不知谁胜谁负。
九难第一时间从震惊之中转醒，手中长剑亮出，直接飞向野兽一般伏在地上的祁风！
何铁手自然不会让她得逞，金钩晃动，二人直接战在一处！
“你的功法，很邪门，很强。我承认，你和我的实力不相伯仲。”袁承志缓缓站起身来，手中金蛇剑遥指远处的祁风，道，“不过，你的神智，恐怕已经不清醒了吧？为了打赢我，让自己彻底陷入癫狂之中，值得吗？”
祁风的回应，只有从喉咙深处之中传来的阵阵低吼。
暴走！
再一次暴走！
哪怕祁风领悟到了帝王之气，一招一式中夹杂了不可思议的震慑力，可是实力毕竟比袁承志差了一个层次！
后天五层对战后天六层？哪会那么容易！
感受到了来自袁承志身上那股源于实力差距的巨大压迫感，祁风毫不犹豫，将丹田跳动频率催发到极致，直接进入暴走状态！
此刻，他的眼睛之中已经不分黑白，而是一片血红！伴随着他口衔宝刀四体着地的姿态，分明就是只知杀戮的血魔！
袁承志冷哼一声：“既然你已经彻底丧失理智，我就给你一个解脱。这天下，还不是朱家的？”
此时，被震离战团的袁承志离祁风足有三十米。
而战在一处的九难和何铁手，就在祁风身旁五米之内！
还没等袁承志提剑上前，祁风突然四脚发力，硬生生在地面上剜出四个大坑！随着地板的碎裂声，祁风那与野兽无异的身体猛地冲向九难和何铁手！
前爪虚握，战血在手三阳经中压缩到极致，正是双倍螺旋爆轰！
而那口中的冷月宝刀，更是随着脖颈微转，锋芒袭来！
不分敌我，无差别攻击！
袁承志心中大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离二女的距离太远，甚至连提醒也来不及！
何铁手本就打不过突入后天五层的祁风，更何况他现在已经陷入了暴走状态？陷入暴走的祁风，是可以和袁承志对拼的存在！九难的实力甚至比何铁手还差了一些，更加不可能抵挡得住祁风的丧失理智一击！
那股让人心神不宁的血腥，那其中散发出来的所有负面气息，还有那匪夷所思的帝王之气。三种气息得其一，便可让人真正创立自己的武学奥义，令实力大幅提升。更何况祁风将这三种气息合而为一！
无法抗拒！
无法动弹！
先前打得不可开交的二人，动作骤然停止！
不是因为各自出招抵挡，而是因为肌肉僵硬，无法动作！
这惊讶与骇然只出现短短一瞬。可是暴走状态下的祁风无比迅捷，迅捷到就是这一瞬间的停滞，他便完成了所有轰杀的动作！
分别对着二人的左右手掌之中，一股令人心悸的血气就要喷薄而出！
别说她们已经被祁风的气息震慑，就算她们可以任意行动，又如何？
祁风口中的那柄冷月宝刀，已经将所有退避的空间全部封死！
避无可避，只能硬抗！
而硬抗的结果？
毫无疑问，必死无疑！
何铁手万万没想到祁风竟然会对自己下杀手！想到自己的一生，不可谓不悲剧。先前爱错了夏青青，让她在五毒教之中众叛亲离。而后对袁承志产生情愫，却因为对温青青莫名其妙的感觉而压在心里。直至此时，她终于认定祁风是自己一生的男人，可陷入暴走的祁风不仅被迫与师傅做对，更要将自己的性命亲手收割！
若是选对了人，爱情，便是她一生幸福之所在。
若是选错了人，爱情，便是她悲剧人生的源头！
何铁手心下惨然。她没有任何怨恨，只是感叹造化弄人。
“弟弟……”
然而喃喃之中，何铁手却好像听到了一个粗粝无比的声音在心头响起。来不及让她思索，两股血气骤然爆发！
血腥！暴戾！疯狂！又带着无比的威力！两招螺旋爆轰喷溅出的战血，再次散成一片血雾，将四周全部掩盖！
“阿九！剔守！”袁承志只觉得心头突然被割了一刀！一个是他今后的伴侣，一个是门下唯一的弟子。他年幼丧父，中年丧偶，出道之时又被崇祯李自成硬生生磨掉了所有义气与梦想。这些可以相伴一生的人，便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可是，就在这一刻，他生命中仅存的两个支柱被祁风全部带走！
袁承志的意志轰然倒塌。他连“报仇”二字都来不及想起，整个人突然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似是木偶。
死了，都死了……
那片无法看透的血雾，虽在远处，却将袁承志的生命全部淹没。潜意识中，袁承志甚至不希望那片血雾散开，他害怕看见，他害怕确认，他害怕自己就要孤家寡人，毫无目的地耗过残生！
血雾之中。
祁风的身体伏在何铁手的身体之上。那双满是血色的眸子盯住何铁手的脸，毫不偏移。
何铁手本来以为自己必将毙命，可是在耳边震天巨响之下，自己虽然被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击倒，可是竟然还知道疼。待眩晕之感过去，何铁手睁开眼睛，才发现祁风那张血魔般恐怖的脸就在自己的眼前！
暴走……
回想起祁风之前的行径，何铁手别说动，就连呼吸也不敢！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可是他知道，陷入暴走状态的祁风，随时都能要了自己的性命！而自己的实力不够，连抵抗的资格都没有！
“队友……”
惊骇之中，两个字从祁风的喉咙之中传出，落到了何铁手的心里。
“队友……不杀……”在何铁手不可思议的目光之中，祁风再次重复了这一句。而后，那双血色的眸子猛地转向，看向血雾之外颓然在地的袁承志，道，“不是队友……杀！”

（多说一句。金庸小说我看的都是原始版本，和后来的修订本有些不同，就比如何铁手爱上夏青青这个桥段，修订版是没有的。至于各个电视剧的版本？呵呵。然后，求收藏！）



141　立劈，以及回归之前
在彻彻底底的暴走之中，祁风竟然还保持了一丝清明！
何铁手还来不及想些什么，只见祁风那野兽般的身躯猛地弹出，直扑袁承志！
“师傅！别杀他！”
何铁手已经不知道这一句叫的是谁。一个是相处多年的师傅，另一个是许配终身的男人，二人刀兵相向，无论结果如何，她都难以接受！
可是，袁承志心神已失，颓坐当场。祁风毫无理智，只知杀戮。她痛苦的叫喊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只见血光一闪！
袁承志，毙命。
收起刀落，见袁承志身首分离，压在祁风的心中的一座大山骤然消失。随暴走而来的源源力量之感顿时消失，恢复神智的他只觉得疲惫无力之感如海啸一般，迅速席卷了他的身体。站立的力气也在这一瞬间消失，祁风的身体轰然倒在地上。
“太好了，真的有用！”程灵素的声音从一旁响起，而后急忙冲到祁风身边，关切地问道：“祁大哥！你感觉怎么样？”
祁风已经累得连小指都无法动弹，苦笑着道：“你……你说呢……”
程灵素兴奋地道：“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