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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花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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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吉连忙应了声是,右手从袖中取出一面红色三角小旗,凌空展了两展。
围堵在小街西首的铁卫武士,一共有四个队,早就列队以待,此时看到荀吉的旗号,立即由四座森森刀阵,变成四支队伍,迅疾后退,只要看他们阵形变化迅速,动作划一,显见平日训练有素了!
公孙轩等铁卫武士退下,就招招右手,大声道:“丁少侠,你们可以请了,但希望你言而有信,到了田心,就释放大小姐回来。”
丁少秋一手握着姬青萍的手腕,说道:“大伯父,你走在前面。”
丁伯超含笑道:“你有人质在手,应该走在前面,由大伯父替你断后才对。”
丁少秋道:“姬姑娘委屈你了,我们走吧!”
他依然握着姬青萍的玉腕,和她平肩向小街西首行去。
丁伯超手持朴刀紧跟在两人身后,全神戒备,一路走去。对方铁卫武士果然全撤开去了,一路上一个也不见,敢情姬夫人投鼠忌器,并未采取行动,因此一路上也没人拦截。
出了丁家庄,没有多远,就是一条大路了(这是山麓间较宽阔的大路,并不是官道大路)。
丁少秋要待放手,姬青萍低声道:“你还是扣着我手腕走的好,这一带经常有公孙总管的手下隐身监视路上动静,若是被他们看见了,就会去告诉娘,我岂不变成吃里扒外了?”
丁少秋道:“那我只好扣着不放了。”
姬青萍幽幽的道:“你只管扣着走好了,我不会怪你的。”
丁少秋感激的道:“你救下大伯父和我,这份盛情,我不知怎样谢谢你才好。”
姬青萍偏头过来望着他,笑了笑道:“你是我大哥,我是你小妹,还要说谢吗?”
丁少秋被她说得大为尴尬,大伯父就在后面,她这话给大伯父听到了多不好意思?他偷偷回头瞧去,原来大伯父和自己两人还差一丈来远,那就不会听到她说的话了。
很明显这是大伯父有意落后的了,一时之间,俊脸不禁为之一红,就不好意思再说话了。
姬青萍等于是和丁大哥送别,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并肩同行,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甜意,最好这样一直走下去,从丁家村到田心,不过三里来远,在她来说,当真嫌它太近了!
田心终于到了,丁少伙只好放开姬青萍的手,低低的道:“妹子,谢谢你。”
这句话,他说得极轻,只有姬青萍才听得到。
姬青萍一双秋波盯着丁少秋脸上,也低低的道:“丁大哥,你多保重。”
话未说完,黑白分明的眼睛中,隐隐起了一层雾水,她不好意思让丁伯超看到,赶紧别过头去。
丁伯超走到两人身边,低声道:“他们有人跟下来了,姬姑娘谢谢你,你回去吧!”
丁少秋回头看去,来路上果然有一条人影,远远跟了下来,那是总管公孙轩。
姬青萍催道:“丁总镖头、丁少侠你们快些走吧!”
丁伯超点头道:“不错,少秋,咱们走吧!”
丁少秋看了姬青萍一眼,才跟着大伯父朝大路上奔去,一面问道:“大伯父,我们到那里去呢?”
丁伯超道:“这里离雷岭不远,咱们先上武德堂去。”
武德堂,就是武功门的掌门总堂所在,巍峨房舍,矗立在雷岭南麓,前面一片广大的草坪,围以古木,形势极为壮观!
这是武功门发祥之地,建派迄今,已有三百年历史。
丁伯超带着了少秋赶到雷岭脚下,走完一条半里来长松柏夹道的山径,踏上绿草如茵的广场,才走了几步,就发现情形有些不对!
那是因为广场上三三两两在走动的人,都是身穿青灰道装的年轻道人!
武德堂是武功门的总堂,武功门是俗家人,不是道家,白鹤门才是道家,如今武德堂的广场上,来往的尽是年轻道人,岂不显得有些反常。
就在两人穿行广场之际,已有两个年纪稍长的道人迎面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打着稽首问道:“二位施主光临寒山,不知有何贵干?”
这话听得丁伯超不期一怔,若非自己从小走惯这条山径,熟得不能再熟,真会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有人迎面挡住去路,自然只好停下步来。丁伯超打量着这两个道人,抱抱拳,问道:“二位道兄是那一门派的人?”
左边一个道:“贫道是岳麓观门下道善。”
丁伯超道:“但这里是雷岭武德堂……”
“没错。”左首道人点着头道:“只是早就改为岳麓观分院了。”
“你说什么?”
丁伯超几乎不敢相信本门根本重地,会变成岳麓的分院,接着问道:“这里会是岳麓观的分院?那么武功门呢?”
右首道人冷冷的道:“咱们只知道这里是岳麓观的分院,旁的咱们不知道。”
丁伯超抱抱拳道:“在下想见见你们观主,烦劳二位道兄可否给在下通报一声。”
左首道人打量着丁伯超两人问道:“施主尊姓大名如何称呼?”
丁伯超道:“在下丁伯超。”
右首道人问道:“那里来的?”
丁伯超道:“在下武功门下。”
“江湖上几时还有武功门?”
左首道人微哂道:“好吧,你们两个且请稍待。”
说完,朝右首道人使了个眼色,转身往前行去。
右首道人朝丁伯超抬抬手道:“二位请随贫道来,举步就走。
丁伯超只好跟着他走去,不消一会工夫,便已越过!”场,来至一座高大的门楼前面。
这一刹那间,丁伯超不禁变了脸色!
那是因为这座门楼前面,本来高悬着“武德堂”的一方横匾,业已不见,如今却换了一方“岳麓观分院”的横额!
武功门屹立江湖已有三百年之久,真没想到三年工夫,竟然沧海桑田,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右首道人领着两人走近阶前,便自停下步来,回头说道:“你们就在这里等一会,没有观主召见,就不能再进去了。”
丁伯超忍着一肚子气,只哼了一声,就和丁少秋一起站停下来。
这样足足等了一盏茶的光景,才见一个头椎道髻,身穿青布道袍的马脸中年道人,一手持着一柄拂尘,施施然从门中走出。他身后紧随着方才进去通报的左首道人,由此推测,这青袍道人敢情就是岳麓观主了。
那青袍道人跨出门口,就在阶上站停,目光一掠丁伯超两人,大不刺刺地回过头去,问道:“道善,那一位是丁伯超丁施主?”
左首道人连忙躬身道:“年纪大的一个就是求见观主的丁伯超丁施主。”
丁伯超连忙抱拳道:“在下丁伯超,这位大概就是观主了?”
青袍道人嘿道:“贫道白灵风,忝为本处分院院主,观主因有贵客在座,不克亲自出迎,才要贫道出来,请问丁施主,求见观主不知有何贵干?”
说了半天,他只是这里的分院主。
丁伯超道:“在下求见观主,如今见到了白分院主也是一样。”
“啊,啊,呵呵!”
白灵风方才还大不刺刺的模样,如今听丁伯超说出见到他和见到观主也是一样,这句话听得他极为受用,一张满布皱纹的马脸上不期绽出了几条极难得的笑意,说道:“丁施主好说,观主原是贫道的师兄,贫道原是岳麓观的副观主,这里虽属分院,也总是成了局面。”
丁伯超道:“在下想跟白分院主请教……”
“不用客气!”
白灵风稽首道:“丁施主请说。”
“在下那就直说了。”
丁伯超道:“在下此次原是晋谒敝门掌门人来的,没想到敝门武德堂竟已易手,变成了岳麓观的分院,在下感到惊异,是以想求观主,问问此中原委,不知白分院主能否见告?”
白灵风听得不由一呆,说道:“这个贫道就不清楚了!”望着丁伯超,马脸上挤出一丝歉意,续道:“贫道只是奉观主之命,率领一批门下弟子前来主持分院,如此而已,丁施主这一问题,只怕要问观主才行。”
“丁施主要问什么,贫道已经出来了!”
大门内传出一个尖沙的声音,接着就见一道一俗从门内并肩走出。
那老道年约六旬,个子瘦小,尖瘦脸,颏下留着疏朗朗的一把黄髭,穿一件青灰道袍,腰悬长剑,手持拂尘,一脸俱是老奸巨猾之色,正是岳麓观主常清风。
另一个身材高大,红脸秃顶,浓眉鹞眼,和一部垂胸苍髯,则是南天一雕盛世民。
丁伯超不认识两人,朝瘦小老道抱抱拳道:“这位大概是岳麓观主了?”
常清风左手小指挂着拂尘,右手稽首道:“贫道正是常清风,不知丁施主要问什么?贫道知无不言。”
丁伯超道:“武德堂是敝门总堂,不知如何易手,成为贵观的分院,常观主可否见告吗?”
常清风大笑一声道:“丁施主既然见询,贫道只好直说了,此事可以说全由丁施主一手造成的。”
丁伯超早已想到武德堂易手,一定和失镖有关,所以非要找岳麓观主问问清楚不可。但他心中虽是这样猜想,总究没有完全证实,如今听常清风这一说,证明果然和失镖有关,心头自然十分激动,武功门三百年来的基业,竟然毁在自己手里,自己当真成为武功门的千古罪人!一念及此,迫不及待的道:“常观主可否说得明白一点?”
常清风皮笑肉不笑的干嘿了两声,才道:“丁施主押镖失踪,武威镖局是武功门的,百万两巨款自然该由武功门偿还,这片山就抵给了天南庄,事情就是这样。”
丁伯超道:“这么说岳麓观是属于天南庄的了?”
“那倒不是。”
常清风诡笑道:“这片山乃是姬夫人捐赠给敝观的。”
“很好。”丁伯超略为抱拳道:“丁某告辞。”
常清风连忙摆了下手道:“丁施主慢点走。”
丁伯超脚下一停,说道:“常观主有什么见教?”
常清风看了两人一眼,阴恻恻笑道:“丁施主可是从天南山庄来的吗?”
丁伯超道:“是又如何?”
“哈哈!这就对了!”
常清风尖笑一声道:“方才贫道接到天南庄飞鸽传书,说二位劫持姬大小姐,要贫道协助,把你们二人拿下,丁施主大概是不甘束手就缚吧?”
丁伯超怒笑一声道:“想不到岳麓观果然和天南庄沆瀣一气!”
丁少秋道:“大伯父,站在他身边的就是天南庄的南天一雕盛世民。”
盛世民大笑道:“小子,你还认识老夫!”
常清风道:“看来丁施主二位不到黄河心不死,还想顽抗了?”
丁伯超傲然道:“不错,在胜负未分之前,常观主这顽抗二字,似乎下得太早了。”
“一点不早。”
常清风道:“丁施主不妨回头看看,你们两个今天还能插翅飞得走吗?”
丁伯超退后两步,回头看去,但见广场南首,不知何时,已有数十名青衣武士,像雁翅般排开,中间站着姬夫人,左首言凤姑,右首公孙轩。
广场左右两边,则是方才拦着自己的两个青衣道人各率一个年轻道人,同样仗剑列阵以待!
这一阵仗,已把两人围困在广场之中。情势比方才在丁家村小街上更见险恶!显然,方才他们故意拖延时光,就是为了姬夫人还没赶到,布置尚未就绪!
“哈哈!”丁伯超仰首向天,发出一声苍劲的长笑,说道:“很好,常清风,你用心布置了半天,原来也只有这点阵仗!”
话声一落,神色安样的一手携着丁少秋的手,又后退了几步,才转过身去,手中朴刀朝姬夫人一指,说道:“少秋,你记住了,三年前盛世民以一盒价值百万的珍宝要大伯父从南昌送往长沙,但他妹子姬夫人却派了十几个蒙面人在江西、湖南交界的东峰界劫镖,还把大伯父擒去,在地室囚禁了三年之久!
直到今天,大伯父才知道劫镖匪徒中为首一人,就是天南庄铁卫总领队缪千里,后来还有一个左手使用拂尘,缠住大伯父长剑,右手连点我三处大穴的,竟然会是岳麓观主常清风,你突围出去,务必把大伯父这话,转禀爷爷和掌门师伯祖,把天南庄这一件毒辣的阴谋,公之于世,咱们才能收回武德堂、收回丁家庄,你要牢牢记住了。”一面又压低声音说道:“待会,一有机会,你务必突围而出。”
他自知以目前这份阵仗,自己两人绝难突围而出,他决心选择最好的机会,拼将一死也要把丁少秋送出去,才会有这番叮嘱。
丁少秋点着头道:“侄儿记住了。”
常清风厉叫道:“丁伯超,可惜你这番心思白费了,今日之局,还会让你们两个人中有一个漏网的吗?”
丁伯超咬牙切齿的道:“常清风,丁某今日第一个饶你不得。”
既然迟早都要动手,自是先下手为强,喝声未落,人已一欺而上,右手朴刀“逢山开路”,刀光如练,直射对方心窝,等到欺近之际,左手紧握的拳头又是一记“百步神拳”朝常清风迎面直捣过去。
这一剑(剑法)一拳,因积愤在胸,全力而发,势道自然十分凌厉。
常清风没想到他会猝然出手,一时之间几乎封架闪避都感不易,匆忙中左手拂尘使了一招“锦丝缠腕”,迎着对方剑势向外拂出,身形却跟着向左旋出,闪避迎面而来的一记拳风。
朴刀封开了,拳风也闪避开去,但因丁伯超这记“百步神拳”相距极近,拳风壮阔,常清风起步较迟,纵然避开了正面拳势,依然被拳风扫中右肩,火辣辣生痛!心头不禁大怒,疾退两步,呛的一声,抽出长剑,厉声:“丁伯超,你也接贫道一剑……”
那知丁伯超看他向左旋出,左手又是“百步神拳”跟踪击去。
常清风话未说完,陡觉劲风如涛,业已撞到身前,心头怒极,右腕一振,剑使“迎风破浪”,向空连劈三剑,幻起一片剑光,迎着拳风推出。
这一剑正是他毕生功力所聚,全力一击,剑光和拳风乍接,但听一声锵然剑鸣,丁伯超的一记“百步神拳”虽然被他硬行接了下来,但一个人也被震得脚下浮动,往后退出了一大步。
这下可把常清风震得心头大感惊异,暗暗忖道:“丁伯超本是自己手下败将,如以这记百步神拳来说,他内力竟然还强过自己了!”
丁伯超一击得手,那还容他有出手的机会,一言不发,身形一晃,紧跟而上,手中朴刀骤然一紧,一口气连劈带刺,攻出了五招!
这五招,真如电驰雷奔,把武功剑法中最凌厉的招式都使了出来,大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把对方立劈刀下,才算称心!
但岳麓观主常清风又岂是等闲人物?方才只是骤不及防,才被你抢去先机,这回长剑出匣,在丁伯超急攻过来之时,左手拂尘轻扬,引身斜退了三步,立还颜色,长剑竖劈斜刺,接连还击了三剑。
就在两人动手之初,南天一雕盛世民如炬目光一下转到丁少秋的脸上,沉声道:“丁少秋!来,老夫伸量伸量你的剑法。”
他明明看到丁少秋手上并没有剑,喝声出口,人如电奔,突然欺了过来,长剑飞闪,三点流动寒芒,疾朝丁少秋前胸三处大穴点到。
丁少秋手无寸铁,不觉骇然后道,但南天一雕一经出手,岂容你后退就能躲闪得了?口中沉嘿一声,举步逼上,剑势动若灵蛇,闪电刺到。
丁少秋展开避剑身法,东躲西闪,趋避对方一轮快攻。
南天一雕盛世民三年前被丁少秋从剑尖射出的剑气从高空击落,虽然不曾负伤,但三年来一直耿耿于心,以他南天一雕的声誉,败在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手里,总觉面上无光。
此刻双方动上了手,自然要全力以赴,恨不得一剑穿心,把丁少秋杀了,但经过这一阵工夫,他少说也发了十七八剑,而且这十七八剑也无一招不是“天南剑法”的杀着,竟然记记都是擦衣而过,连对方衣角都没有刺上一点!
盛世民临敌经验何等老到,他在这一阵工夫,已发现丁少秋并不如三年前那么厉害,在自己的一轮快攻之下,他除了躲闪,别无还手之能,由此可见三年前那一缕剑气,果然是另有高人隐身暗处使出来的。
一念及此,三年来积存在心头的一点怯意,立时尽消,也立意非把他劈在剑下不可,右手加紧发剑,左手五指一摆,雕手也随着出击,记记都啄向丁少秋的要害大穴。
丁少秋因自己只是徒手,不敢和盛世民的长剑对抗,只是仗着避剑身法在对方剑光中出没闪避,如今对方又加上了雕手,剑光已够绵密,手影更是似抓似啄,专取要害,自己展开身法,对方一剑一手虽然攻不到身上,但记记都擦身而过,看来也十分惊险。
南天一雕盛世民剑手同施,依然伤不得对方分毫,心头怒甚,口中沉笑道:“丁少秋,你不是也学过剑法吗?怎么一直东躲西闪,一招也不敢使?是不是你师父没有教你?”
他知道丁少秋只是一个大孩子,年轻人经不起激,所以故意拿话激他。
果然,丁少秋少年气盛,经不得他一激,突然哼道:“在下难道还会怕你不成?”
他身边只有一柄八寸长的短剑,起先一直不敢取用,那是因为以八寸长的短剑那能和人家三尺长剑较量?但这回心头一气,灵机一动,暗想:“我不和他抢攻比招式,但伺机削他剑刃有何不可?”
因此喝声出口,右手已悄悄握住剑柄,觑谁盛世民攻来的剑光,突然扬手划出!
这一记根本没有什么招式,只是迎着对方剑上削去,但他在发剑之前,早已蓄势以待,这一划,“乾天真气”也陡然间随着意念而发,但见一道寒光应手飞起!
南天一雕盛世民久经大敌,陡见丁少秋手中飞起的一道剑光,寒锋砭人,光芒有异,要待收剑,已是不及,耳中听到“嗒”的一声轻响,只觉手上一轻,一柄百练精钢的长剑已被齐中削断!
这一下直把南天一雕看得心头大凛,急急往后跃退!
丁少秋也没想到八寸长的短剑在自己一划之势,竟会发出长八尺长的一道寒光,而且居然一下就把对方长剑削断,眼看盛世民急急后退,这一机会,他岂肯错过?口中大叫一声:“大伯父,侄儿来助你一臂!”
双足一点,纵身朝岳麓观主常清风扑去,人还未到,短剑摆动,使了一招“飞龙出云”,一道寒光凌空下击!
常清风和丁伯超正在互相抢攻之际,但觉一道森寒的剑光飞刺而来,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他连人影还没看清,只听到“嗒”的一声,手中长剑立被截断!
等到丁少秋飞身落地,寒光倏敛,依然只是一柄八寸短剑,他两次出手,当真快若掣电,没有人看清他使的是什么招式。
丁伯超眼看他小侄儿一举削断常清风长剑,还把对方逼得往后连退,心中又惊又喜,急忙低喝一声:“少秋,咱们走!”
一手握住丁少秋手臂,正待纵起!
突听姬夫人怒喝道:“公孙总管,快截住他们,不论有多大的牺牲,绝不能让他们活着出去。”
公孙轩左手抬处,本来雁翅般排立在两旁的铁卫武士,迅疾朝两人围了上来?
一共是四队,有四十个人(每队有八名武士,和正副领队两人,合为十人),分成东西南北四方,布下四座刀阵,缓缓逼近。
这四座刀阵,由正副领队居中,八名武士分为八个方位,像轮盘似的滚转,八把雪亮的朴刀,耀目生花,宛如一个巨大的刀轮,缓缓朝你身前辗来。只要看他们游走身法,和互相配合的刀法,就可知道这些人都是久经训练的合搏好手。
刀光滚滚,来势凶猛!
南天一雕盛世民、岳麓观主常清风、副观主白灵风、和站在对面的姬夫人、言凤姑、总管公孙轩、副总领队荀吉等人,也随着四座刀阵后面,逼近过来。
丁伯超久经大敌,立即要丁少秋和他背贴着背,才好迎敌,一面偏着头道:“对方有四座刀阵,分明是久经训练,善于联手,咱们若要硬冲,那就坠入他们计中了。”
丁少秋道:“那该怎么办?”
“对方人多只宜智取,不宜力敌。”
丁伯超目光注视着辗来的刀阵,说道:“四座刀阵,只是堵住咱们而已,他们每座刀阵,自成一组,不可能四座刀阵的人,会同时朝咱们攻击,因此咱们就可以把他们各个击破……”
说话之时,四座刀阵已逼近两人,仅有一丈来远。
丁伯超续道:“咱们要出其不意,先朝南首刀阵发动,我以百步神拳击溃他们游走的刀阵,你就趁势冲上去,点他们的穴道。”说到这里,突然低喝一声:“少秋,你快准备了!”
喝声出口,左手握拳,手臂连振,一口气凌空击出了五记“百步神拳”!
这五拳可说记记都用上了他十成力道,威力之强,非同小可!
那十名铁卫武士练成的的刀阵,乃是专门对付强敌之用,一经被他们困住,不亚于少林小罗汉阵、武当太极剑阵。
他们的作用,当然是以联手合博为主,以阵势循环为辅,每一个人都能在最有利的角度,发出最凌厉的一刀,所以一旦陷入阵中,你就很少有还手的机会。
但刀阵虽然厉害,只要你不陷入他们的刀阵,他们就发挥不出合搏的力量来,何况组成刀阵的总归是十个人,人是个体的。
丁伯超这五记“百步神拳”,出手极为神速,发如迅雷,五记拳风,发有先后,但也是电光石火般一瞬间的事!
像金轮般辗来的南面一座刀阵,首当其冲的一名武士但觉劈出的朴刀受到一股极强的震撞,连刀带人被撞得踉跄后退了三四步。
他们是循着圆圈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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